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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4 14: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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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竹间

出版社:四川数字出版传媒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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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花和她的儿子

二花和她的儿子试读:

东方渐渐地发白,S县火车站仍然沉浸在灰暗的夜雾之中。车站站台外的场坝里,站满了送行的人们。一列货车经过站台,长长的气笛声划破了黎明的寂静。黑夜被惊退了,两根锃亮的铁轨在人们眼前渐渐地清晰起来了……

远处,一队新兵踏着“一

一!一二一!”的口令声跑步进入了火车站。站台上那些送行的人们像是相约好似的朝新兵们围了过来。“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喊口令的是接兵部队的郝指导员。他朝队列前跨了两步,继续说道:“同志们:今天,你们已由老百姓变成了军人。你们就应该以军人的姿态出现。现在就要出发了,我们部队的编号是:615031。现在,我任命新兵班长。任命一班班长张四清,二班班长……希望你们履行好班长的职责。解散,向亲友告别,10分钟。”

队列顿时散开了,新兵们都向自己的亲人奔去。刚被任命为一班班长的张四清,脚下像穿了一双滑冰鞋,飞快地朝他的父亲奔去。“爸爸……”

张四清的爸爸叫张林喜,现今正担任着公社党委书记。他那整洁的中山服上衣口袋挂着一支闪亮的钢笔,衬托着那张笑容可亲的脸。等儿子跑到他的跟前,张林喜又忽然严肃起来,说道:“看你,可骄傲不得,骄傲使人落后,可莫辜负了郝指导员的关心了。”“刚穿上军装就当了班长,将来必然有造化,张书记,你说是不是?”

张林喜没有说话,只友好地看了办公室女主任一眼。这位办公室的秦主任当然能够看得出来,张书记的眼睛里已溢出了无限的喜悦。“秦孃,你们不是在招待所开会么?”“开完了,今天送了你就回去。”秦主任一边说着,一边看到郝指导员正一个人在踱步,便对张林喜说:“张书记,你不是要跟郝指导员告别么?”

正沉浸在依恋离别之中的张林喜,经秦主任一点醒,便立刻往郝指导员那边走了过去。众亲戚又将张四清围了起来,像众星捧月一般。

张四清对面的那棵桉树下,却是另一番景象:树下只有母子两人在那里话别,清冷孤独得如同雪地里的两根木桩。此刻,母亲转了一个180度的弯朝张四清他们这边瞟了一眼,额前飘下的几根黑白相间的头发,挡住了她那又愤怒起来的眼睛。少倾,她又回过头来看着儿子,那双眼睛又变得温柔起来,并升出了一线希望……

许久,她才小声而坚定地对儿子说:“刘一,你要争气些,妈这辈子……”“妈,我晓得!”儿子望着母亲,神情是那般虔诚。他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回答着母亲。得到儿子肯定的回答,母亲脸上出现了笑容。她又瞟了张四清那伙人一眼,鼻孔里发出了轻蔑的响声。她忽然觉得眼前开阔起来,车站上所有的人在她的眼里都变得渺小起来……“集合!”郝指导员一声号令,新兵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自己的亲人排队去了。张四清看见刘一还在跟她母亲叙谈,便急忙跑了过去,命令地喊道:“刘一,集合了,我们班就差你了。”

刘一很不情愿地离开了母亲,跨着有力的步子朝队列跑去。刘一随着队列往闷罐车箱里钻的刹那间,他又回过头来朝母亲看去。母亲还是那么坚定不移地站在那里,如同一根埋得很深的木桩。母亲的眼眶中没泪珠儿,但儿子却感到了母亲在流泪,那串串泪珠儿正往肚里流……“四清!”火车的汽笛声一响,惊得张林喜颤抖起来。他忽然喊了起来,朝闷罐子车奔去。一边跑,一边从衣包里摸出一卷钞票,高高地递了过去。站台上的人们都被忽然的喊声震醒了似的,离别之情又重新爬上了人们的心头……

然而,火车却不解人意地缓缓地开动了。送兵的亲人们有的开始抹眼泪,有的说着、笑着,仿佛正在享受成功的喜悦。只有刘一的母亲王二花仍然像木桩一样站在站台上,直到最后一节车厢从她眼前徐徐驶过后,才缓缓地抬起那只长满厚茧的手向远去的火车挥了挥。二

刘一进了车厢,便急忙往窗口挤去。他想在车窗口再看一眼母亲。他将头探出车窗口,朝母亲看去。火车慢慢地加快了行驶的速度,母亲在他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那是一个月黑头,伸手不见

指。那浓浓的雨无情地朝他们扑来。二花一手扶着男人背上的儿子,一手紧抓住挎在自己劲脖上的挎包,焦急而又小心地跟着男人艰难地朝前走着。天,终于被人感动了,很快地在他们的脚下亮了起来。县城开始在他们的眼前清晰起来。二花有些兴奋地对男人说道:“他爹,拢了,县城拢了。”

刘世贵用手挡在嘴巴上,让气朝面额前吐,想将睫毛上的露水珠儿暖化了。露水珠顺着他的面颊往下淌,冷冰冰的,好像是刀在割他的脸。二花这时才发现了儿子顶在头上的那件衣裳也已经湿漉漉的了。二花忙叫男人站住,将衣裳小心地掀开,用手在儿子额头上试了试。儿子还发着高烧,嘴里梦呓般地说着话。二花忙将衣裳抖了抖,又重新给儿子搭上,催着男人直径往自由市场走去。

清晨的农贸市场很是冷清,二花两口子是今天来这里的第一个摆摊者。刘世贵抱着儿子坐在旁边,二花将挎在脖子上的包包取下来,放在脚旁的地上,等待着前来问津的买主。许久,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二花急忙迎上去问道:“师傅,买么?”

眼镜弓下腰,将鸡蛋挨个看了看,头也不抬地道:“这鸡蛋新鲜不新鲜?”

二花忙不迭地回答道:“咋不新鲜。自家的鸡屁眼空了,我还在隔壁家借了些哩!”眼镜摸了摸上衣,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了。二花心里好恨,在心里诅咒道:“我看你眼睛是两颗铁珠子,连好、孬都分不出来,怕你这辈子买鸡蛋都只有买到寡鸡蛋。”

二花正在愤愤然,又从侧面巷道口出现了一个胖大嫂。她见这边有人卖鸡蛋,便走了过来。二花没有看见这位新来的买主。她焦急地用手试了试儿子额头上的温度,心里更加焦急起来。“这鸡蛋咋卖?”

二花忙跨过去,说:“二元五。”

胖嫂吐了吐舌头,欲待起身走,又忍住说道:“哪有这么贵的蛋?”

二花听了胖嫂的话,鼻子一酸,说:“这算啥贵哟!我们走了四十里路了。为了给娃儿看病,还借了些鸡蛋来凑起。听说大医院看病排队、摸脉、打针每道手续都要给现钱的。”

胖嫂看了一眼二花男人怀中抱着的娃儿,心里顿时明白了。看来这“祥林嫂”不是假的。她动了侧瘾之心,啥话也没说,从衣包里摸出四十个鸡蛋钱,塞在二花的手上说:“县医院出东门走一百米就到了。你们快去给孩子看病吧,别耽误了。”

二花望着胖嫂,决心永远记住这个冬瓜脸。她暗自在心里说道:“下回卖蛋再碰到你,好说。”二花将儿子从男人怀中接过来,径直往东门口走去了。

来到医院,二花像跳神似的排队、挂号。刘世贵坐在过道上的木椅上,呆子般地抱着儿子,等待着婆娘的呼唤……

给儿子吃了药,打了针,二花那四十个鸡蛋钱也用得差不多了。她口袋里只剩下两分硬币。出了医院,二花对男人说:“要用就用完,免得这两分钱在包里像鬼在跳。”说完,二花将刚抱过来的儿子往男人背上一放,跑到对门副食店买了两颗硬水果糖。二花将水果糖放到儿子嘴边,动情地说道:“刘一,吃糖。妈给你买的水果糖。”

伏在父亲背上的刘一贪婪地看了一眼水果糖,虚弱而又坚决地说道:“妈,你吃!”

二花用了好大的劲才忍住眼眶内滚动的泪花儿说:“傻儿子,妈这么大的岁数了,吃了几箩筐,都不想吃了。”说着,便将水果糖硬塞进儿子的嘴里。刘一被迫张开了嘴,将糖衔在嘴里。簿荷水果糖好甜呀!他顿时觉得精神好了许多。正在这时候,刘一看见母亲将一个黑糊糊的馍掰成两半块,递给父亲半块后,把脸朝着一边啃了起来。刘一顿时觉得嘴里的糖变了味似的咽不下去,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旋动起来……“郝指导员!”张四清的喊声将刘一从往事的回忆中惊醒。他抹掉了溢出来的泪珠儿,转过头看去,只见张四清正将一包“云烟”抽出一支朝郝指导员递了过去。“怎么了!大家咋没精打采?”张四清愣了一会,又将那包刚塞进衣包的香烟摸出来。招呼大家说:“来,大家都抽烟。”张四清那包云烟顷刻间便传到了新兵们手中。

刘一鄙夷地看了张四清一眼,又固执地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田野、乡村、城镇、渐渐地朝后面退去。忽然,刘一看见了几个小娃娃在田野里劳作。虽然是一晃而过,但刘一看清了,他们多像自己的弟妹啊!“刘一,抽烟。”刘一回过头来,见张四清已经将香烟递了过来。他摇了摇手拒绝了。正在这时候,刘一才发现郝指导员站在自己旁边,正在研究自己似的。“刘一,你想家了么?”“想。”刘一十分认真地回答了郝指导员的问话。

郝指导员点了点头,对新兵们说:“说不想家那是假话,但我们又要想到,我们今天参军,正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有国才有家!”“轰隆隆!轰隆隆!……”

车轮声碾碎了刘一童年的梦幻。他离开了窗口,来到了几个老乡中间,他暗自命令着自己要尽快适应这个新的环境。“呜——”新的车站又快到了。

火车的汽笛声将亲人们的离别之情甩在车站上了。站台上送行的人们此刻才真切地感到了离别如同石头一般真实。随着火车的消失,人们脸上那一丝儿暂时的伤情也渐渐地消失了,众人如释重负地朝站台外走去。

双排座汽车发动起来了,正要往驾驶室钻的张林喜忽然看见了刘一的母亲。“那不是王二花吗?”张林喜径直朝王二花走去,说:“刘嫂,搭我们的车一路回去吧!”

二花看了看汽车,立刻认出了那辆汽车是乡农机站的。农机站的汽车是全公社社员的,我当然该坐。不过,我咋能跟你们这些人坐一辆车上?你是你,我是我,鸭子不同鸡合伙。“我走路。”二花冷冷地说。“张书记,走啰!”张林喜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办公室主任又在汽车上喊他了。张林喜只得客气地跟二花点点头,上了汽车。他刚刚坐稳,汽车的排气管便冒出一股黑烟,驶出了火车站。

二花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用脚踩了踩,又抬头望了望火车奔走的方向,这才出了火车站,踏上了回家的公路。然而每走一段路,她都要回过头去,望望火车远去的方向……

还是那年春天,虽然已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却难得见到鲜艳的花朵儿。扒野菜的饥民们,把那些原来在春天里盛开花朵儿的草扒完了。开花的草能吃,饥民们都这样说。刘世贵手提着一个竹篮,走在弯弯曲曲的小溪堤岸上。小溪里哗哗流淌的水声,如同悲哀的寡妇在哭泣。夜幕就像锅盖似的往下扣来。刘世贵却还在继续寻找着黄花艾(注),虽然他那篮子里已经盛了一串淡黄。

那么高大的男人走在小溪边堤岸上,显得像风车似的,晃飘飘的如同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然而此刻的刘世贵,心里却塞满了庆幸的喜悦,脚步也一步比一步稳当。今天可以给婆娘饱餐一顿了。刘世贵心里无数次地这样想着。

那天,刘世贵在公共食堂里跟煮饭的要了一升麦麸和野菜拌在一起烤成馍,给婆娘吃。婆娘快生娃了,只图吃个饱。哎!这鬼年头还生啥娃哟!想到这些,刘世贵心里又充满对婆娘的懊悔。婆娘嫁过来时,也是膘肥体壮的,倒在水沟里,把水都可以扎严。现在却变成了黄皮柳枝……

这该死的粮食关,啥时才过得完呢?那昏暗的庄稼地里,长着苗条低矮的小麦,那是深挖三尺后播下的种子。这是最新的科技,那高田埂上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石灰浆大字还依稀可见。然而,刘世贵只冷漠地望了望,或许他在看那高田埂上有没有长着黄花艾。他那只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抓着竹篮……

天全黑了,刘世贵这才回到家里,放下竹篮,进了婆娘的睡房里,说:“二花,等一阵我给你烤馍吃。”

二花没有说话,只是惊愣地望着自己的男人。许久,她才喃喃地说道:“你把铁锅都拿去炼了钢铁,用啥子来烤馍吃!”

是呀!用啥子东西烤馍呢?刘世贵也被问题难住了。忽然,他的眼睛一亮,说道:“我使柴烧,烧熟吃。”“夜晚烧火,有人会来找你。”

刘世贵把腮帮咬了一道棱说:“我去抱柴,肯信!”他出了门,便又消失在黑暗之中。刘世贵抱着柴,急匆匆地往家里走。正走着,一个声音将他叫住了,直问得他不知如何是好,竟无言以对。“你抱的啥?”刘世贵一惊,心中不禁暗自“哎呀”了一声。“撵山狗,你的鼻子咋会这么灵?”刘世贵进退为难。

叫他的人是他的邻居,社上的民兵排长。为了“公家”的事业,候排长与刘世贵结下了冤仇。刘世贵恨他!当了个民兵排长,有啥子了不起,不就是仗着姐夫张林喜当大队书记的势力,耍啥子威风?“烧火!”刘世贵闷声闷气地说。

候排长睁着一双古怪的眼睛看着刘世贵。许久,他才阴阳怪气地说道:“天都暖和了,你烤啥子火?是不是患了冷热病?”“我婆娘……”

候排长仍然站在那里不动。黑暗中,刘世贵已感到了那双眼睛里射出的两道寒光,浑身顿时毛骨悚然。“怕不是患的冷热病吧!”候排长说着,还意味深长地“嘘哧”了一声,便悠悠地走了。“这可恶的蛆蚊子!”刘世贵在心里骂了一声。愣了许久,才抱着柴草往院子里走去。他先前的兴奋、激动和希望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刘世贵在院子里正忙碌着准备生火。婆娘在屋里叫道:“世贵,社上规定不准点火的。”“又不是煮饭,怕啥子?”“万一他们……”“我没有煮饭。”刘世贵闷声闷气地说,自顾自地将黄花艾弄碎,然后将麦麸合黄花拌起,做成了拳头般大小的馍,又将院子里的柴草堆起,点燃。熊熊的火便燃烧起来了。刘世贵鼓起眼睛望着火堆里的馍,一把把往火堆里添柴。火舌舔着他的额头,把那皱纹掀起的沟壑填平了。他的眸子也被火苗熏得通红,那充满苦涩的眼里含着一丝儿希望……“开门!开门!”一阵紧张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刘世贵还没有醒悟过来,候排长已经带着几个精壮汉子闯进门来了,说:“刘世贵,你偷食堂的啥东西在煮?”

刘世贵望着这伙凶神恶煞的“天神”,怔了许久,他才有些嗫嚅地说道:“我没有偷集体的东西,没有偷!哪个偷了算龟儿子!”“那你端了食堂里的饭,咋又回来烧火?”“我烤火。”

候排长向来的几个人挥了一下手,那几个人便将刘世贵拖开,将正在燃烧的火踩熄,从灰堆里摸出了几个野菜馍。刘世贵心里顿时一阵绞痛。他拼命地怒吼起来:“给我放下,老子挖野菜总比那些当真偷仓库里米的人要好得多。”“你还敢诬蔑革命干部。上回你说张书记拿了集体的东西,差点把你拉到土台子上去斗争。这回你硬是想去坐几天班房嗦!你说,这馍是哪里来的?说!”“老子挖的黄花艾!”“黄花艾?黄花艾里面为啥有麦面?这不是你偷食堂里的麦面又是啥?老实交待!啥时候偷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刘世贵的双眼像是要喷出血来了,恨不得上前咬候排长两口。然而,几个精壮汉子挡住了他的去路:“姓候的,我挖你屋里的祖坟了。”

这时候,天像锅盖把刘家院子盖得严严实实,树芽风本来是在竹林间低吼的,此刻却无缘无故地停了下来,院子里静静的,无声无息。“走!把这几个馍拿回去,明天再说。”刘世贵又是一阵冲动,要冲过去抢那几个半生不熟的馍。然而,那几个精壮汉子力大无比,把个风车车似的刘世贵掀了几个踉跄!“×你先人哟!姓候的,你们才偷……”“刘世贵!刘世贵!”床上着急的二花急忙下床来,从里屋往外奔走。她正要出门,脚下被啥东西一绊,便跌倒在门坎上……刘世贵将婆娘扶到床上重新躺下,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奔出门来,在那堆刚刚被踩熄灭的灰火堆里找啊,找啊!忽然,他惊喜地对着二花睡的房门大声喊道:“二花,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他迅速将野菜馍捧到嘴边,借着昏暗的夜色,狠劲地吹了起来,弄净馍上的灰尘又回到屋里,将馍送到婆娘的嘴边,动情的说道:“二花,你吃!吃!”

二花已无力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推开。“你要生娃了,你要吃……”他再次将那个黑不溜秋的野菜馍固执地送到了二花的嘴边……“我……痛,肚子……”“二花,你是不是要生娃了?你……”

“……”当太阳从东方天际懒洋洋地探出那颗圆圆的脑袋瓜时,刘世贵也将接生婆送出了门。他回到屋里,坐在床沿边,看婆娘身边那张稚嫩的脸时,一丝悲伤的情感顿时涌上了他的心头,充满悲泣地说:“这娃来的不是时候呀!”

二花有气无力,但又十分坚决地说道:“我们要把他养大,为我们争口气!”

刘世贵深情地望着二花那张瘦黄的,没有血色的脸,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给娃儿取个名呀!”

刘世贵思索了许久,才说道:“就叫刘一吧!

一年,这年头难!”“刘一、刘一。”二花嘴里喃喃地念着,眼眶里滚出了两串辛酸的泪珠来……

儿子现在终于当兵了,二花此时此刻的心里不知是兴奋还是酸楚。不过,为了给刘家争光,为了儿子有个好的前程,哪怕是……

二花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悲壮的情感来,她已经没有啥子顾忌了。她又回过头去望了一眼火车远去的方向,她扭过头来,然后,便朝回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浓雾笼罩着远处的山峦,夜静静地沿着它的轨迹运行着,仿佛怕惊醒了人们的睡眠似的。然而,不管新兵们愿不愿意,起床的号声仍然响了起来,立即就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晚,新兵的宿舍里顿时出现了一片忙碌的景况。

刘一第一个整装好,刚要往外冲,便听到张四清惊慌失措地叫道:“哎呀!我的皮带!”刘一只当没有听见,庆幸地朝外跑去……“立正!”新兵们陆续站好了队列。“一班,报名!”“到!”张四清一边扣着皮带扣,一边答应着往队列中挤来。郝指导员只看了他一眼便说道:“你是班长,咋搞的?下次注意。”“是!”张四清回答道。郝指导员从张四清脸上把目光移开,又叫报数。报完数,他又喊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右转,齐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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