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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7 14: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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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ules Verne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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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岛(凡尔纳漫游者系列·第1辑)

神秘岛(凡尔纳漫游者系列·第1辑)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神秘岛 (凡尔纳漫游者系列·第1辑)作者:Jules Verne排版:KingStar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5-01-01ISBN:9787540467609本书由中南博集天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Part 1空中遇险者Chapter 1五人乘气球落难

一八六五年的风暴——空中的喊声——卷进旋风的球——撕破的外套——茫茫大海——五位乘客——吊篮里发生的事情——一望无际的海滨——悲剧的结局“我们又回升了吗?”“没有!恰恰相反,我们在下降!”“更糟的是,赛勒斯先生,我们在往下掉!”“天哪,快扔掉负载物!”“瞧,连最后一袋都倒掉了!”“气球上升了吗?”“没有!”“我好像听见了翻腾的波浪声!”“大海就在吊篮下面!”“离我们肯定不足五百英尺!”

这时,一阵强有力的喊声在空中响起,只听见有人这样说:“扔掉所有重东西……所有的东西!只好听天由命了!”

这就是一八六五年三月二十三日下午四点左右从辽阔的太平洋上空传来的喊声。

人们也许还记得,那年春分时节所刮起的骇人的东北风,温度表下跌到七百一十毫米。从三月十八日到二十六日,暴风片刻不停地吼叫着,从北纬三十五度到南纬四十度,斜穿赤道,掠过一千八百英里宽的地带,在美、欧、亚三洲造成了极大的灾害。城市的建筑物被吹得东倒西歪;树木被连根拔起;堤坝被排山倒海的巨浪毁坏;根据公布的数字,被卷上海岸的船就有几百条;龙卷风所到之处,吞噬了一切,所有庄稼都被铲平,好几千人或葬身海底,或在陆地上丧命,这都是疯狂肆虐的暴风留下的罪证。虽然一八一〇年十月二十五日和一八二五年七月二十六日的两场暴风给哈瓦那和瓜特罗普岛造成了可怕的灾害,但其灾情远没有这次严重。

就在陆地和海洋惨遭浩劫之时,气流翻滚的天空也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悲剧。

事实上,一只气球,像皮球那样被卷向暴风口的顶端,然后落入气流的旋涡,在空中飞转起来,以每小时九十英里的速度横穿天空。

气球下面系着一只吊篮,里面有五位乘客。由于海洋上面浓雾密布,蒸汽缭绕,因此,人们很难看清楚。

这只气球到底来自何处?它成了这场可怖暴风的真正玩具。它到底从地球的哪个角落升起?它显然不是在起暴风时升起的。这场龙卷风已经刮了五天,远在十八日就出现了龙卷风的征兆。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只气球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飞来的,因为它二十四小时至少要飞行两千英里。

总而言之,由于没有任何航标,这些乘客根本没有办法估量出他们已经飞过的路程。更奇怪的是,由于他们被卷入飓风中,他们反而免受其害了。他们转来转去,忙作一团,丝毫未感觉到天旋地转,也未感觉到自己在横向移动。他们的双眼也无法望穿弥漫在吊篮下面的浓雾。他们被裹在一片密云中。

浓云密布,不见天日,他们根本分辨不出白天与黑夜。他们悬浮在高空中,看不见一缕反光,听不见地面上的任何响声,周围一片阴暗,甚至连海洋的怒吼声也难听到。只有气球的急剧下降使他们意识到他们正处在波涛上空,面临灭顶之灾的威胁。

卸掉了枪支、弹药、食品等重物的气球又回升到大气层约四千五百英尺的高空中。得知大海就在他们下面的乘客们,认为上边的危险总比下边的要小一些,因此,他们毫不犹豫地扔掉了甚至最有用的物品,同时千方百计地不失去哪怕是一点点氢气,氢气是气球的命根子,靠着那么点氢气,他们才能悬游在深渊的上空。

黑夜在惊惶不安中过去了,不坚强的人一定难以忍受这种恐惧。白昼又来临了,暴风伴着白昼逐渐缓和下来。从三月二十四日早晨起,暴风雨有了减弱的征兆。黎明时分,团团乌云都退散了。几小时工夫,暴风已经散去,停止了。暴风转为“疾风”,也就是说大气流动的速度降低了一半。虽然还刮着水手们常说的“帆风”,但是从风力上看,可以感到已经缓和了许多。

十一点左右,下边的天空已经明显晴朗起来。强大的气流过后,天空一片清澄,甚至可以感觉到晴空中的潮湿。好像那场暴风不是向西掠去,而是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印度洋上的台风一样,说停便停了。

然而,恰在这时,气球上的人才意识到气球又在持续不断地慢慢下降,一直降到了大气的底层。气球甚至逐渐瘪了下去,气囊也越来越松弛,越伸越长,球形变成了椭圆形。

到了中午,气球离海面只有两千英尺了。它可以容纳五万立方英1尺气体,正因为气球具有这种能力,才能在空中飘浮很长时间,或者浮向海拔很高的天空,或者在低空横向移动。

此时,气球上的乘客扔掉了吊篮里的最后几件重物,除了仅有的一点食品外,他们扔掉了一切,甚至扔掉了他们口袋里的小刀。这时,有人爬上了系着网绳的圆环,打算把气球的底部系牢。

他们显然无法使气球维系在高空,气球已经没有多少氢气了。

事实上,他们的下面既不是陆地,也不是小岛,他们找不到任何着陆点。

下面是一片汪洋,茫茫的大海上,依然波涛汹涌,恶浪滚滚。他们俯瞰大海,向四十英里远的地方瞭望,依然是无边无岸的海洋。任凭暴风吹打、鞭笞的海洋,汹涌澎湃,恰似万马奔腾,巨浪排山倒海,奔涌而至!望不到一片土地,觅不到一叶孤舟!

因此,要不惜一切代价制止气球下落,以免栽进波涛中。吊篮上的乘客显然正在紧急行动,使出浑身解数,免遭此劫。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尽力,气球依然顺着风向移动,也就是说,从东北向西南方向急剧下落。

这些不幸的人处境十分危险!他们显然无法控制气球了,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气囊越来越瘪,氢气不住地往外泄。他们对此束手无策。气球下降的速度明显加快,下午一点时,吊篮离海面已经不足六百英尺了。

要想阻止氢气从气囊裂缝中不断泄出,事实上已不可能了。

由于他们扔掉了吊篮上的一切物品,所以才能在空中多飘浮了几个小时。即使如此,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劫难早晚总要降临到他们头上。假如天黑前还找不到陆地,那么气球吊篮以及乘客就会通通葬身海底。

此时此刻,他们使出了最后一着。他们绝非意志薄弱之辈,而是视死如归之人。他们没有一句怨言,他们决心想尽一切办法,延长气球下降的时间,抗争到生命的最后一息。吊篮是柳条编的篮子,不可能飘浮,要是真的掉进海里,绝没有在海上漂浮的可能。

两点时,气球离海面只有四百英尺了。

这时,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这是一位毫不恐惧的男人的声音。回答他的也是同样坚强的声音:“都扔了吗?”“没有!还有一万法郎金币!”

于是,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立刻被扔进大海。“气球回升了吗?”“回升了一点,但马上就会再次下降!”“还有可扔的东西吗?”“没有了!”“有……还有吊篮!”“我们抓住绳索,把吊篮扔进大海吧!”

要减轻气球的负担,确实只剩下最后一着了。系着吊篮的绳索割断了,吊篮掉下后,气球又上升了两千英尺。

五位乘客趴在圆环上边的气球网上,紧紧抓着网眼,看着下面的深渊。

我们知道,气球对静力非常敏感。就是扔掉哪怕是最轻微的东西,它也会上下移动。飘浮在天空中的气球恰似一台精密的数学天平,因此,我们不难明白,只要给它减轻一点点重量,它就会急剧上升。气球此时的情况正是这样。

然而,气球在高空中停留片刻后,又开始下降了。气体从裂缝中泄出,根本无法修补。

这几位乘客尽了最大的努力。现在任何人力都救不了他们,他们只好听天由命了。

四点时,气球离水面只有三百英尺了。

这时,听见了一阵洪亮的犬吠声。原来他们还带有一条狗,它此时正攀着网眼靠在主人身边。“托普看见什么东西了!”他们中的一位喊道。“陆地!陆地!”

风吹个不停,气球随风向西南方向飘浮,从清早到现在,已经飘浮了足足有几百英里,这时,迎面闪现出一片高高的陆地。

然而,这片陆地还在下风三十英里处。至少需要足足一小时才能到那里,而且不能偏离方向。一小时!气球里仅存的那点气体早在他们到达前就会泄得干干净净。

问题的严重性就在这里。既然这些人已经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陆地,他们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到达那里。他们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岛屿或陆地,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场暴风把他们吹到了地球的哪个角落。然而,无论前面这块陆地是否有人居住,是否好客,他们都要往那里去。

就这样,四点钟的时候,气球显然已经浮不起来了。它正贴着海面漂动。白色的波涛有好几次都打着了网眼的下边。气球更重了,仿佛是受了重伤的鸟,似飞不飞地滑翔着。

半小时后,他们距陆地只有一英里了,气球却像泄了气的皮球,皱皱巴巴,缩成了一团,只有顶部还有点气。攀在网上的人更增加了气球的负担,很快,海水就浸湿了他们半个身子,狂涛不停地向他们袭来。此时,气球的气囊已经变成了口袋状,后边的风呼呼地吹了进去,像推着一条小船前行,也许它这样就可以靠岸了。

就在他们离海岸还有大约四百米时,只听见四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叫。原来那看起来不可能再升起的气球,受到海浪的致命一击后,又意想不到地忽地升了起来。气球好像又卸去了一部分重量,重新回到一千五百英尺高的空中,升空后又遇到一股旋风。这股旋风不但没有把他们直接吹到岸边,反而使气球几乎与陆地平行着飞行。两分钟后,气球终于斜着靠近陆地,最后摆脱了波涛的袭击,落到海滨的沙滩上。

气球上的乘客互相帮助,终于从网眼中脱身出来。卸掉重负的气球又被风吹起,仿佛一只受伤的鸟,此时复原了,随后便消逝在空中了。

吊篮里原来有五位乘客和一条狗,现在有四个人随着气球降落在海滨。

失踪的那位乘客显然是被刚才那阵袭击气球网的波涛卷走了,这也是气球刚才突然变轻,最后一次回升,并能最后着陆的原因。

四位落难者——我们可以这样称呼他们,脚一落地就发现少了位同伴,他们都这样喊道:“他可能会想办法游到岸上来的!我们救他吧!我们救他吧!”气球最后落到了沙滩上……Chapter 2工程师成为首领

南北战争中的插曲——工程师赛勒斯·史密斯——热代翁·斯佩莱——黑人纳布——水手彭克罗夫——年轻的哈伯特——意外的建议——晚上十点集合——暴风雨中出发

刚才那些被飓风抛上岸的人,既不是职业气球飞行员,也不是业余空中探险者,而是战俘。他们果断勇敢,想办法逃离险境,现在却置身于此地。他们出生入死已经上百次了,那裂了缝的气球多少次差一点把他们抛进大海中去!上天为他们安排了这样的命运和奇遇。三月二十日,他们逃离了被尤利西斯·格兰特将军的军队重重包围的里士满。他们在空中已经飞行了五天。现在已离开这座弗吉尼亚首府七千英里之遥了。在可怕的南北战争期间,这座城市是南方分裂派的要塞。

他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逃跑的,接着便遇上了这场暴风。

早在一八六五年的二月,格兰特将军打算突然袭击与占领里士满,然而他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有几位军官落入了敌手,被囚禁在城中。其中最出色的一位,就是联邦参谋部的赛勒斯·史密斯。

赛勒斯·史密斯是马萨诸塞州人,他是一位出色的学者、工程师,战争期间,联邦政府委任他指挥战略意义非常重要的铁路工作。他是地道的北方人,骨瘦如柴,四十五岁左右,短头发,浓密的胡须已经灰白。他生就一个“古钱币家”的好脑袋,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印在金币上。炯炯的眼睛,紧抿的嘴巴,一副激进派学者模样,如同那些愿意从士兵做起的将军。他是这样一类工程师,愿意从舞锤弄斧做起。他不但脑子聪明,而且双手灵巧。从他那身筋骨,就可以看出他是个非常坚强的人。他确实是既能动手,又肯动手,性格开朗,意志坚强,什么事都难不倒他,藐视一切厄运。他极有教养,讲究实际,用法国的军事用语来讲,是一位“非常有办法的人”;他性情温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有很强的自制力,完全具备决定人类意志的三个条件:灵活多变的心计。强烈的进取心和坚强的意志。他的口头禅就是十七世纪奥兰治的威廉的那句名言:“即使没有希望,我也毫不气馁;即使不能成功,我也坚忍不拔。”

赛勒斯·史密斯简直就是勇敢的化身。他在南北战争中身经百战。他投靠尤利西斯·格兰特,在伊利诺伊州当了志愿兵,曾在巴丢卡、柏尔梦特、匹兹堡埠头等地辗转作战,并参加了围攻科林斯、吉布森港、黑河、差坦诺加、魏尔德涅斯、颇陀马克等地的战役。无论在何处,他都英勇善战,不愧是那位“我从不计算伤亡数字”的将军的士兵。他多次差点成了虎将格兰特不去计算的阵亡战士,但是在他不遗余力参加的数次战役中,他始终福星高照,最后才在里士满战役中受伤被俘。

同一天,另一位重要人物与赛勒斯·史密斯同时落入南方军队的手中。此人便是《纽约先驱报》的记者热代翁·斯佩莱,此人并非无足轻重,而是颇受人尊敬,他是奉命随北方军队作战地报道的。

热代翁·斯佩莱是史坦莱那样的人物,在英美采访记者中,是有名的一位。为了获取准确新闻,为了在最短时间内及时发给报社,不顾任何艰难险阻。《纽约先驱报》等一些联邦报纸都有坚强的实力,它们的记者都是报界的佼佼者。热代翁·斯佩莱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员。

他优点突出,精力充沛,行动敏捷,满脑子尽是主意,并准备随时出击。他遍游世界各地,既是士兵,又是艺术家;他求贤若渴,行动果断;不思劳苦,不畏艰险;他想了解一切,弄懂一切,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报社;他是真正的英雄,对一切都好奇;对已发表的和未发表的新闻,对不知道的和难以了解的东西,他都想弄个明白;他是浑身是胆的观察家,惯于在枪林弹雨中写稿子,在炮声隆隆中作报道,他认为,危险就是最好的财富。

他参加了所有战役,每次都冲在前边,一手拿着左轮手枪,一手拿着记事本。他那只握着铅笔的手,即使在枪林弹雨中也不曾颤抖过。他从不像那些没话找话的记者,不厌其烦地打着电报。他的每一篇报道都短小精悍,从不拖泥带水,都能说到点子上,而且他还很“幽默”。他在黑河战役结束后,给报社发回战况报告以后,不惜代价,占住电报局的窗口不放,拍发出《圣经》的前几章,花了两个小时。《纽约先驱报》因此多付了一千美元,却成了首家发表这则消息的报纸。热代翁·斯佩莱

热代翁·斯佩莱身材高大,四十岁上下,脸两旁长满了赤黄色颊髯。目光柔和、敏锐,而且移动迅速,是那种一眼就能洞悉一切的男人的目光。他体格健壮,如同在冷水中淬硬的钢筋,可以经受各种气候。

十年来,热代翁·斯佩莱成了《纽约先驱报》引人注目的记者,能写会画,他那图文并茂的报道使该报的内容更加丰富多彩。他在描述这次战役并配插图时被俘了。他的记事本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南方军士兵正用枪瞄准我,而且……”热代翁·斯佩莱没有被打中,因为他一向幸运,这次也安然脱险,没有受伤。

赛勒斯·史密斯和热代翁·斯佩莱以前只闻对方大名,并未谋面,两人一起被押往里士满。工程师的伤很快就痊愈了,他在养伤期间认识了这位记者。他们很投缘,相互尊重。二人惺惺相惜,目标一致,即逃离此地,重新回到格兰特的部队,为了联邦的统一而战。

因此,两个美国人决心利用一切机会逃跑。虽然他们在城里可以自由走动,但是里士满城戒备森严,要逃跑看来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候,为赛勒斯·史密斯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仆人来到他身边。这位勇士是个黑人,出生在工程师的领地,其父母均为奴隶,赛勒斯·史密斯从道义和信仰上都主张废除奴隶制,早就给了他自由,但这个获得自由的奴隶不愿离开主人。他喜欢史密斯,愿意为他出生入死。这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强壮敏捷,聪明机灵,沉着冷静,温顺善良,乐于助人,总是面带笑容,有时还有点天真,他的名字叫纳布加尼察,简称“纳布”,他已习惯人们叫他那亲切的简称。

一听说主人被俘,纳布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马萨诸塞,来到里士满。凭着他的机智敏捷,在冒了多次生命危险后,终于混进了被围的里士满城。赛勒斯·史密斯又见到了仆人,纳布又找到了主人,两人的欢喜之情难于言表。

虽然纳布能够混进里士满,但想要出去可是难上加难,因为敌人对盟军战俘看守得非常严密。要想顺利逃离此地,除非出现奇迹。当然,奇迹不会自己送上门来,也难以寻觅。

此时,格兰特继续发动强大攻势。他为匹兹堡战役的胜利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然而,他就是联合巴特莱的部队,也无法在里士满取得胜利。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战俘可以在近期内获释。枯燥乏味的囚禁生活没有给记者提供任何值得记述的事情,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只有一个想法,不惜一切代价逃离里士满。他甚至多次冒险出逃,却都被难以逾越的障碍挡了回来。

与此同时,城市依然被困。战俘急于逃回格兰特的部队,而那些被围困的敌人同样急于逃离此地,回到分裂军中去,其中有一个叫约拿旦·福斯特的人,是个狂热的南方士兵。事实上,战俘无法逃离这座城市,而南方军也一样无法逃离出去,因为他们陷入了北方军队的包围中。里士满总督已经很长时间无法与李将军联系了,他急于想把城中的情况报告给李将军,以便很快迎来救兵。这位名叫约拿旦·福斯特的南方军士兵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乘气球穿越包围圈,然后飞到南方军的驻地。

总督批准了这个计划。气球很快就造好了,约拿旦·福斯特随时可以使用,还有五位同伴将与他同往。他们带着武器,以便着陆时能够自卫;还带着干粮,以备航程延长时食用。

预定于三月十八日这天气球起程,应该是在夜间,还得有缓缓的西北风。这些气球飞行员打算用几个小时飞抵李将军的营地。

但是吹来的西北风并不是通常的徐徐微风。从三月十八日起,这股西北风就变成了飓风,随后又暴风雨大作。福斯特只好延期动身,因为绝不能让气球和上边的乘客在狂风暴雨中冒险。

气球已经充满了气,就放在里士满广场上,只等天气好转就起程。但是天气没有好转的迹象,城里人已经急不可耐了。

三月十八日、十九日过去了,天气没有什么变化,暴风依然刮着,猛烈地吹打着拴在地上的气球。它紧紧贴在地上,甚至要护住它都很困难。

十九日夜过去了,就在二十日清晨,暴风刮得更猛了,此时已经不可能起飞了。

就在这一天,一位与赛勒斯·史密斯素不相识的人在大街上叫住了他。此人是位水手,名叫彭克罗夫,年龄在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身体强壮,皮肤黝黑,爱眨巴的双眼炯炯有神,配着一张英俊的脸。这位名叫彭克罗夫的水手是美国北方人,他漫游了世界上各大海洋,经历了各种探险,凡是不长羽毛的两条腿生物所能碰到的一切奇闻逸事都遇到过。不用说,他是胆大勇敢的人,什么事都敢做,对任何事都无所畏惧。今年年初,彭克罗夫领着老船长的儿子来里士满办事,男孩名叫哈伯特·布朗,新泽西人,年方十五,父母双亡。彭克罗夫像对亲生儿子那样疼爱他。城市被围前,他们未能离开此地,就这样被困在了城中,感到十分不快;水手也一样,只有一个想法,千方百计逃离此地。他素闻赛勒斯·史密斯的大名,知道这位坚强的男人早已急不可耐了,被迫克制着烦躁的心情。因此,这一天,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前去,直截了当地对工程师说:“史密斯先生,你不厌烦里士满吗?”

工程师盯着眼前同他搭话的男人,来人又低声说:“史密斯先生,你想逃跑吗?”“什么时候?”工程师急忙问。他显然是脱口而出,因为还来不及仔细端详眼前的陌生人。

他用敏锐的目光打量了水手那真诚的面孔后,确信站在面前的人是个诚实人。“你是谁?”他非常简短地问道。

彭克罗夫作了自我介绍。“好吧,”赛勒斯·史密斯说,“你打算让我怎么逃走?”“就用他们放在那儿的气球。那东西无所事事,活像个懒汉,我觉得它倒像是为我们准备的……”

水手不必再说下去了,他刚一开口,工程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工程师抓住彭克罗夫的手,把他引到自己的住所。

在那里,水手说出了他的计划。计划倒十分简单,只要敢冒生命危险就行。飓风确实刮得正猛,不过像赛勒斯·史密斯这种精明能干的工程师,是完全懂得如何操纵一只气球的。要是彭克罗夫懂得飞行技术,他早就毫不犹豫地带上哈伯特逃走了。他经历过无数狂风暴雨,对这场暴风自然毫不在意。“史密斯先生,你想逃跑吗?”

赛勒斯·史密斯一言不发耐心地听着,眼睛一阵明亮。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是那种坐失良机的人。除了要冒极大的危险,这一计划还是可行的。尽管夜间戒备森严,但是他们仍可以走近气球,溜进吊篮,割断系气球的绳索!也许他们会冒杀头的危险,不过他们也可能成功,要是没有这场暴风该……然而,要是没有这场暴风,气球早已经飞走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也不会在此出现。“我不是一个人走……”赛勒斯·史密斯说。“你打算带几个人?”水手问。“两个,我的朋友斯佩莱,还有我的仆人纳布。”“也就是三个人。”彭克罗夫说,“再加上哈伯特和我,一共五个人。气球能载六个人……”“这就够了,我们会逃走的!”赛勒斯·史密斯说。“我们”一词也包括记者本人,他不是爱打“退堂鼓”的人,一听到逃跑计划就表示完全同意。他很吃惊,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个如此简单的逃跑计划。至于纳布,主人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那就今天晚上见啦。”彭克罗夫说,“我们装成好奇心很强的人,在那儿转悠着会合。”“今晚十点见,”赛勒斯·史密斯答道,“愿上帝保佑,在我们离开前,暴风不要减弱。”

彭克罗夫辞别工程师,回到他的住所,年轻的哈伯特·布朗独自留在那里。这个勇敢的男孩知道水手的计划,他心焦地等着水手与工程师商量的结果。看得出,他们五位都是意志坚强的人,就要这样投进狂风暴雨中去了。

没有,暴风并没有减弱,不管是约拿旦·福斯特还是他的同伴,都不想坐进脆弱的吊篮里去搏击暴风!这一天实在难熬,工程师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系在地上的气球,会被风撕成碎片。他在空荡荡的广场上来回走了好几个小时,看着那个庞然大物。彭克罗夫也一样,双手插在衣袋里,不时打着哈欠,好像不知道如何消磨时间。他也十分担心气球会被撕成碎片,甚至担心系着气球的绳索会被风刮断,气球会飞向天空。

夜幕降临了,天色异常昏暗,大地上弥漫着乌云般的浓雾。此时雨雪交加,天气寒冷,浓雾弥漫,笼罩着里士满。仿佛狂风暴雨正迫使围城者和被围者停止交战,在怒吼的狂风面前,好像大炮也哑了。城里的大街小巷都空无一人,在如此恶劣的气候条件下,广场上甚至没有设岗哨的必要。气球正在广场中苦苦挣扎。显而易见,一切显然对他们飞逃有利;然而,要在狂风中航行……“天气糟糕透了!”彭克罗夫边说,边用手去压头上那顶快要被风吹走的帽子,“哎,不管怎么说,我们会成功的!”

九点半左右,赛勒斯·史密斯和同伴们从四面八方溜向广场。大风吹灭了广场上的汽灯,四周一片漆黑,他们甚至连气球那庞然大物都没有看见。整个气球好像都贴在了地上,网索系在压舱袋上,而吊篮独自系在粗壮牢靠的缆绳上,缆绳穿过牢牢固定在地上的铁环,绳头又折回气球。

五个俘虏在吊篮边会面了。没有人发现他们。天色一片昏暗,他们甚至彼此都看不清。

赛勒斯·史密斯、热代翁·斯佩莱、纳布和哈伯特都坐进了吊篮,彭克罗夫按照工程师的指示把那些压舱的袋子一个个移开。一会儿工夫,水手也回到了吊篮里。

就在这时,突然有条狗跳进了吊篮。原来是工程师的爱犬托普。这条狗挣断了铁索,跟着主人来了。赛勒斯·史密斯担心超载,想把这只可怜的动物打发走。“哎,多一个也无妨。”彭克罗夫边说,边卸下吊篮里的两袋沙子。

然后,他解开缆绳,气球便斜着向上冲去。由于起势猛烈,吊篮撞到了两根烟囱,气球很快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此时,飓风在可怕地怒吼着。要在夜间降落,工程师连想也不敢想,白昼来临后,浓浓的大雾遮掩了一切,根本望不见地面。五天后,雾中出现了一角青天,他们才看见气球下边是一片汪洋大海,狂风吹着气球急速飞行着。

我们已经得知,三月二十日起飞的五个人中,有四人已经于三月二十四日在远离故乡六千英里的地方,被抛到了一个渺无人烟的海岸上。

而那个气球上四位幸存者一登陆就去救援的人、那个失踪的人,正是工程师赛勒斯·史密斯,自然而然是这伙人的首领。Chapter 3寻找工程师

傍晚五点——失踪的人——绝望的纳布——向北寻找——小岛——焦虑恐怖之夜——晨雾——纳布游泳——看见陆地——穿越海峡

工程师从断了的网眼线中被一阵海浪卷走了。他的爱犬也失踪了。这条忠诚的狗奋不顾身地跃进大海去救主人。“往前走!”记者大声喊道。

热代翁·斯佩莱、哈伯特、纳布和彭克罗夫四人都不顾疲劳,一上岸就开始寻找。

可怜的纳布,一想到失去世上最亲爱的人,便不禁灰心绝望,痛哭流涕。

从赛勒斯·史密斯失踪到同伴们登陆,前后不到两分钟时间,因此,他们希望能来得及去救他。“我们去找吧,我们去找他吧!”纳布喊着。“是的,纳布,”热代翁·斯佩莱安慰说,“我们会找到他的!”“他会活着吗?”“会活着的。”“他会游泳吗?”彭克罗夫关切地问。“会游泳。”纳布说,“再说,托普和他在一起……”

看着怒吼的大海,水手摇了摇头。

工程师是在北海滨失踪的,离他们刚刚登陆的地方大约有半英里。要是他能在离海岸最近的地方登陆,那就应该在离此地最多半英里的地方。

此时将近傍晚六点钟,浓雾刚刚升起,使夜色更加昏暗,几个落难者沿着东海岸线向北前进。命运把他们抛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他们甚至弄不清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脚下是一片沙石地,凸一块,凹一块,坎坷不平,好像是一片不毛之地,坑坑洼洼,非常难走。一些笨重的大鸟不时从那洼坑地里吃力地飞出,四处乱窜。天色太暗,看不清它们飞向何处。有些鸟则比较灵活,成群结队地起飞,如流云一般掠过。水手认识这些鸟,原来是鹭鸶和海鸥,它们尖锐的叫声连汹涌的波涛声都掩不住。

他们不时停下来高声呼喊,然后竖耳细听,看海上是否有回音。他们设想要是这里真离工程师登陆的地方不远,那么,应该可以听见托普的叫声。但是,除了巨浪翻涌、惊涛拍岸声外,周围什么也听不见。因此,他们又向前走去,仔细搜索海滨的每个角落。

徒步行了二十分钟后,四位落难人突然停下了。他们脚下白浪滚滚,海滩到此为止。他们来到一个尖岬角的尽头。海浪怒吼,碎成片片白沫。“这里是海角,”水手说,“我们应该沿着右边返回,这样就可以走回原地。”“说不定他就在那里。”纳布指着昏暗中白浪滚滚的大海说。“那我们就喊喊他吧!”

于是,所有的人都齐声高喊起来。四周没有一点回音。他们停顿片刻又喊,还是没有回声。

他们只好从海角的另一边返回,这边同样是一片沙石杂乱的地面。不过,彭克罗夫还是发现这边海岸更加陡峭,地面越升越高,海岸呈长条斜坡状,通向更高的悬崖;悬崖上的山峰在大雾中若隐若现。这一带海岸上鸟类较少。海浪不像刚才那样翻腾,海水也不像刚才那样喧嚣,他们甚至发现此处海浪的翻腾喧嚣明显减弱下来,几乎听不见拍岸的惊涛声。毫无疑问,此处海岸呈半圆形小海湾状态,围着海湾的尖岬角抵御着海上的滚滚波涛。

由此再往前走,就会走向南边,正好与赛勒斯·史密斯能够上岸的方向相反。就这样走了一英里半,海岸上还没有出现他们向北拐去的弯路。然而,他们刚才绕过海角顶端,这一岬角一定与陆地相连。尽管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顽强地向前走着,时刻盼望遇见一个急转弯,使他们能回到原来的路上。

他们行走了一两英里,眼前又一次出现了大海。他们面前是高耸的海岸,尽是又光又滑的岩石。“我们是在一个小岛上。”彭克罗夫说,“我们已经从那头走到这头了。”

水手说得不错。他们并没有降落在大陆上,甚至没有降落在大岛上,而是降落在长不足两英里又不是很宽的小岛上。

小岛上一片荒凉,乱石横生,寸草不长,是某些海鸟的栖身之地。它是否与某个更好的群岛相连呢?谁也说不清楚。当他们在气球吊篮上穿过云雾俯视下面的陆地时,根本无法看清楚陆地到底有多大。然而,彭克罗夫凭借那双能够穿云破雾的眼睛,此时好像已经看清西边那若隐若现的云团缭绕处就是隆起的海岸。

四周一片昏暗,他们很难断定脚下是孤岛,还是与其他岛屿相连的群岛。而且他们也难走出这一小岛,因为四周被大海包围。因此,他们只好等第二天再寻找工程师。糟糕的是,四周一点回声也没有,他们无法知道他是死是活。“赛勒斯没有音信并不能说明什么,”记者说,“他也许昏了过去,负了伤,因而不能及时回答,大家不要泄气。”

记者突然心生一计,在小岛的某个制高点上燃起火把,给工程师发出信号。然而,沙地上乱石林立,空无一物,找不到柴火或荆棘。

纳布及其同伴非常喜欢勇敢的赛勒斯·史密斯工程师,此时此刻,他们的痛苦实在难以言表。显而易见,他们已经无能为力,没法救援工程师了,只好等待天亮。要么工程师已经死里逃生,在海岸的某个角落找到了栖身之地,要么他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世。

漫漫长夜十分难熬,天气寒冷异常。落难岛上的那些人真是苦不堪言,然而,他们好像对此毫无觉察。

他们忘记了自我,只想着工程师,甚至连一分钟都不想休息。他们怀着希望,始终抱着一线希望不放,在荒岛上继续奔走,好几次来到北面的海角,那里离出事的地方最近。

他们一边喊,一边听,总希望听到响亮的回答。他们的喊声一定传得很远,因为此时天空一片寂静,海潮已经回落,涛声也已经远去。

纳布的喊声竟然传来了回音。哈伯特听到后,提醒彭克罗夫说:“这说明西边不远处有海岸。”

水手肯定地点了点头,再说,他的眼睛不会使他搞错。不管多么模糊,只要他说看见了陆地,那里就肯定是陆地。

可是,除了悠远的回音,再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东边那片辽阔地带一直寂静无声。

这一阵子,天空逐渐晴朗起来。子夜时分,群星已开始闪烁。要是工程师和大家在一起,他一定会注意到这些星星不是北半球的星星。事实上,在这块新奇的土地上,是看不到北极星的。天顶的星座也不是平时在美国北部常见到的,而南十字星座在上空闪闪发光。

黑夜过去了。三月二十五日凌晨五点时,天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尽管地面依然昏暗,但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降临时,海面上升起了一股云雾,二十步开外难辨东西,缭绕的云雾缓缓移动着扩散开来。

天色意外的昏暗,他们对四周的什么东西都辨不清。纳布和记者双眼盯着海面。水手和哈伯特试图看西边是否有海岸,可是连陆地的影子都看不到。“无所谓,”彭克罗夫说,“就算我看不见海岸,但我感觉到了,可以肯定附近就有海岸,正像我们可以肯定已经离开了里士满那样。”

朝雾不久就会散去,其实,那只是一层预示晴天的朝雾。红日正照着大气的上层,日光会渐渐洒到小岛的地面上。

的确,太阳升起三刻钟后,即早晨六点半时,那层雾就开始变得稀薄了。它们在高空越聚越厚,在地表却越散越薄,仿佛小岛突然从云层中掉了下来,一下子展现在眼前。然后,浑圆的大海也显露了出来,东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水,西面是凸起的陡峭海滩。

是的,陆地就在眼前。至少他们已经暂时得救了。小岛与海滩之间横着一条半英里宽的海峡,那里水流湍急,涛声轰鸣。

就在这时,他们中的一位感情用事,没有征求大家的意见,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急急忙忙跳进水中,此人便是纳布。他急于要游到对岸去,从北面登上那凸起的海岸。谁也没法拦住他,彭克罗夫喊他也没有用,记者也准备跟纳布跳进去。

彭克罗夫便向他走过去:“你打算渡过海峡吗?”“是的。”热代翁·斯佩莱说。“那么,请相信我,再等等吧。”水手说,“纳布一个人就足以援救他的主人了。海峡里水流湍急,跳进去就有被急流冲进大海的危险。再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正在退潮。你看,海滩上的潮水正在退去。因此,不能太着急,再说,我们有可能在浅水处找到一条涉水的通道。”“你说得很对。”记者说,“我们尽量不要太分散……”

这时,纳布正在横渡的急流中奋力搏击,他们看见他每划一下水就露出他那黝黑的双肩。他很快被急流冲向一边,但他还是向对岸游了过去。横在小岛和对岸海滩间的半英里海峡,竟使他花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他在对岸登陆处离他出发时的入水处足有几千英尺远。

纳布在一块高大的花岗岩下上了岸。他使劲抖了抖全身,然后一路小跑,很快便消失在尽是岩石的海角后面。海角浸在水中,几乎与小岛北端的高度相当。

纳布的同伴们焦急不安地看着他的大胆尝试。纳布的身影消失后,他们才收回目光,一边看着脚下可做栖身处的土地,一边吃着海滩上比比皆是的贝类动物。虽然这顿饭并不丰盛,但毕竟是一顿饭。

对岸的海滩有一处宽阔的港湾,直到南边才有峻峭的海角,上面寸草不生,看上去十分荒凉。海角恰似高高的花岗岩耸立在那里,与海岸毗连,形成了奇特的风景线。北面正好相反,愈是往北,港湾就愈宽阔,从西南到东北是弯弯的海岸,顶端是窄长的海角。两端相距八英里左右,中间是弓形港湾。小岛距离海岸约半英里,就像海中有条狭长的纱布,或者像一条巨大的鲸鱼的脊背。小岛最宽处也不过四分之一英里。

向岛对面的海滩望去,黑石林立,此时海潮正缓缓退去,黑石一点点显露出来。再往远处看,陡峭的花岗岩峭壁仿佛是一道屏障,峭壁的顶端参差不齐,高度至少三百英尺,连绵近三英里。右边是断崖,宛如人工凿开一般,戛然而止。左边则不同,海角上那些参差不齐的悬崖尽是堆积如山的岩石,脱落成棱柱形的碎石片,由上而下形成一道长长的斜坡,隐没在南边那片岩石中。

海滩上边的高地上没有长一棵树,平平坦坦,如同好望角那片俯瞰开普敦的高地,只是显得较小罢了,至少从小岛这边望去是这样的。悬崖的右后方一片绿色。一眼就可以望到高大的树林,郁郁葱葱,一望无际,赏心悦目。相比之下,连绵起伏的花岗岩就显得满目苍凉了。

再向更远处望去,即西北方至少七英里远的地方,有一座白色山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一顶雪帽,覆盖着远方的山峰。

这块陆地到底是一片孤岛,还是与大陆相连,他们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只要看了左边那些凌乱不堪的岩石,地质学家就会毫不犹豫地指出,它们是由火山爆发所致,是地壳深层运动的结果。

热代翁·斯佩莱、彭克罗夫和哈伯特仔细察看这片土地,也许他们要在这里生活许多年,要是小岛不在船只通过的航线上,他们甚至会困死在这个岛上。“喂,彭克罗夫,你认为怎么样?”哈伯特问。“我么,我认为任何事都一样,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等着瞧吧。现在看得出是在退潮,再过三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想办法横渡过去了。只要到了对面,我们就可以设法摆脱困境,并找到史密斯先生。”

果然不出彭克罗夫所料,三个小时后,构成海峡河床的大部分沙滩都显露出来。小岛和海滩之间只剩下一条窄窄的通道,要渡过去一定不是很难的事情。

十点左右,热代翁·斯佩莱和两位同伴脱去衣服,捆好顶在头上,然后涉入那条不足五英尺深的水道。对哈伯特来说,水还显太深,他就像鱼儿似的游了起来,并十分出色地游过了水道。三人都顺利抵达了对岸。太阳很快晒干了他们全身,他们又穿好顶在头上没有让水打湿的衣服,然后商量如何行动。Chapter 4神秘的小岛

蛏子——河口——“岩石屋”——继续寻找——绿树林——储备燃料——等待退潮——山冈上——木筏——回到海滨

记者首先让水手在原地等他,他们将在这里见面,然后他一刻不停地爬上沿海地带,顺着黑人纳布几小时前走过的方向走去。他急于打探工程师的下落,便大步流星,很快在峭壁的拐角处消失了。

哈伯特想陪他去。“留下吧,孩子,”水手说,“我们还要准备个临时住地,还要看看是否能想办法弄点比贝类动物更耐饿的东西来充饥,朋友们回来后需要恢复体力。各人有各人的任务。”“我随时听候调遣,彭克罗夫。”哈伯特说。“好吧!”水手接着说,“这就行啦。我们开始行动吧,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我们又累、又冷、又饿,因此必须找到栖身之地,生堆火,吃点东西。森林里有柴,鸟窝里有蛋;只要找个能安身的地方就行了。”“行,”哈伯特说,“我到岩石丛中去找洞,我总会找到个能容得下大家的山洞。”“说得对。”彭克罗夫说,“出发吧,孩子。”

他们两人在巨大的峭壁脚下走着,退去的潮水留下了十分宽阔的海滩。但是,他们没有北上,而是南下。彭克罗夫早就注意到,在离他们登陆处几百英尺远的海岸上有个狭窄的出口,他认为那里可能是一条河或一条小溪的出口。一方面,他们正需要在一条淡水河旁边安营扎寨;另一方面,海浪完全有可能把赛勒斯·史密斯冲到这边来。

上文已经说过,那里耸立着很高的峭壁,足有三百英尺高,大都是整块巨石,甚至在海水能浸到的底部都很难找到可供他们临时栖身的岩缝。悬崖由陡峭坚硬的花岗岩构成,海水长年冲刷也未能把它侵蚀。崖顶是鸟的世界,各种水鸟在那儿盘旋,最多的是蹼足鸟类,尖尖的嘴巴又扁又长。还有唧唧喳喳叫个不休的鸟儿,一点也不害怕人来,也许这是人类第一次扰乱它们的宁静。在这些鸟儿中,彭克罗夫看见了好几只被人们俗称为“贼鸟”的海鸥;还有一些贪嘴的小海鸥蜷缩在凹凸不平的花岗岩石丛中。向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鸟群随便开上一枪,就会打死许多只;要向这些鸟儿开枪,就必须有枪,而彭克罗夫和哈伯特都没有。再说,无论是小海鸥,还是大贼鸟,都几乎没法吃,甚至连它们下的蛋都有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

这时,哈伯特又向左边走了几步,看见一堆覆盖着海藻的乱石,几个小时后,海潮一涨就会把这里淹没。乱石中又湿又滑的海藻中间,长满了双瓣形的贝壳类动物,对此,饥饿至极的人是不会无动于衷的。哈伯特急忙喊彭克罗夫,彭克罗夫很快就跑了过来。“噢,原来是贻贝!”水手说,“我们没有鸟蛋了,这些贻贝正好可以做替代物。”“根本不是贻贝!”哈伯特说,他仔细观察着紧贴在岩石上的软体动物说,“这是些石蛏。”“这东西能吃吗?”彭克罗夫问。“好吃极了!”“那我们就吃些石蛏吧。”

水手完全可以信赖哈伯特。小伙子精通自然科学,对这门学科情有独钟。他父亲鼓励他走上了这条路,曾让他去波士顿听著名教授讲课。教授们都很喜欢这个聪明好学的孩子。他那自然科学家的本能以后肯定会不止一次派上用场。所以,就算他刚起步,他也不会弄错的。

石蛏是椭圆形贝类动物,它们黏结在一起,紧贴在岩石上,是穿孔能力强的软体动物,就是在最坚硬的岩石上也可以穿出洞来。它们的贝壳两端浑圆,类似形状在一般贝壳中是看不到的。

彭克罗夫和哈伯特饱餐了一顿那些在阳光下贝壳半启的石蛏。他们吃着石蛏,就像是吃牡蛎,有一股浓重的胡椒味,这样就不会因为没有胡椒和其他调料而感到遗憾了。

现在他们总算填饱了肚子,不过他们口渴得很,吃了有辣味的软体动物,口渴感就更强了,因此,现在的问题是要找到淡水。在这个崎岖不平的地方,不可能没有淡水。为了谨慎起见,彭克罗夫和哈伯特捡了许多石蛏储备起来,口袋里装着,手帕里包着,然后才回到悬崖下边。

他们走了两百多英尺,来到了那个山口旁。彭克罗夫预感到,那里肯定有一条河流过。石壁好像是因剧烈的深层运动而裂开。石壁底下是凹形的小海湾,里边是直直的弯角。河水宽约一百英尺,陡峭的河岸段落,两岸只有不足二十英尺宽。河水夹在两岸花岗岩石壁间前拥后挤,直劈下去,河口处的石壁好像陡然变矮;河水在此拐了个急弯,便消逝在半英里外的矮树林中。“这里有水,那儿有木头。”彭克罗夫说,“哈伯特,现在我们只缺栖身之地了。”

河水清澈见底。水手意识到遇上此时的海潮,也就是说遇上退潮时,海水还没有随着涨潮涌进小河时,河水一定是可口的淡水。水这个重要问题一解决,哈伯特就可以去找栖身之地了,然而他们无功而返,因为这里到处是陡峭光滑的石壁。

然而,在河流的出口处海水涨潮时所达到的崖壁上面,有一大堆岩石,根本没有什么岩洞,只有堆积在一起的巨石。有花岗岩的地方,经常可以看见类似的巨石搭在一起,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岩石洞”。

彭克罗夫和哈伯特钻进堆起来的巨石中,沿着里边的沙地走了很远,走道里并不昏暗,因为光线可以从巨石的缝隙射进来,这些巨石奇迹般地支撑在一起。既然里面有了光线,风也就吹了起来,是真正的过堂风,外面刺骨的寒气也逼了进来。水手认为,只要堵住一部分过道,再用沙石混合物堵住巨石间的裂缝,岩洞不就变成了栖身之地吗?岩洞的平面图很像印刷体中的&,这个符号就是拉丁语中“和”字的缩写。因此,只要把上面的环形部分堵住,不让强劲的西南风吹进来,他们就一定可以利用底下那一部分了。“这就是我们要干的事情,”彭克罗夫说,“要是我们真能再见到史密斯,他一定会好好利用这座迷宫。”“我们一定能找到他,彭克罗夫。”哈伯特说,“他再回来时,我们一定要让他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安身之处。要是我们能在左边的通道里盘个火炉,再留个出口做烟道,那就是个不错的安身福地了。”“我们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孩子,”水手答道,“这些‘岩石屋’正好可以成全我们。”“岩石屋”是彭克罗夫给这个地方起的名字,“我们先去弄点柴火吧。我觉得要堵住石缝,柴火不会没有用的。从裂缝中呼啸而来的冷风就像魔鬼的哭号声。”

哈伯特和彭克罗夫离开“岩石屋”,拐过弯角,开始沿着河的左岸住上爬。此处河水流得甚急,顺流冲下一些枯木。涨潮时——此时已经感觉到涨潮了,海水会使劲把河水推向很远的地方。因此,水手想利用潮涨潮落来搬运那些较重的物品。

朝前走了一刻钟后,水手和少年来到一个拐弯处,河水突然向左拐了个弯,然后急急地向前奔去。河水拐过弯,就流进一片丛林。尽管现在还是早春季节,树木依然郁郁葱葱,这是些针叶树,可以在地球的任何地方生长,不论是在气候严寒的北方,还是在热带地区。尤其是那些喜马拉雅杉,年轻的自然科学家哈伯特一眼就认了出来。喜马拉雅山有许多这类芳香扑鼻的树。一棵棵松树夹杂在好看的杉树之间,浓密的伞形树枝伸向四周。彭克罗夫感觉到他的脚踩在深草丛中的枯枝上,枯枝发出噼噼啪啪的断裂声,像放鞭炮似的。“好了,孩子。”他对哈伯特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些树木的名字,但是我至少可以把它们归入‘生火的木柴中’,再说,目前我们只需要木柴。”“那我们就开始捡柴吧!”哈伯特一边说,一边动手干起来。

收集柴火并不费力。他们甚至不需要去折树枝,因为他们的脚下到处都是枯枝。燃料虽然不缺了,但是如何搬运,他们一时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由于柴火干,燃烧起来一定很快,因此,他们必须往“岩石屋”运去大量的柴火,两个人所能带的柴火远远不够。这正是哈伯特提请彭克罗夫应注意的问题。“喂,孩子,”水手说,“我们一定有办法搬运木柴。无论干什么事都会有办法的!我们要是有辆大车或一只船,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是我们有河!”哈伯特说。“没错,”彭克罗夫说,“河流在我们看来就是一条会自己走的路(发明木筏并非毫无原因),人们发明木筏就是为了使用。”“只是,”哈伯特又提醒说,“这条会走的路正好与我们要去的方向相反,因为现在正在涨潮。”“我们现在只等着退潮就行了,”水手说,“那时河流就可以把我们的燃料运往‘岩石屋’了。我们还是先把木筏准备好吧。”

水手向河流的拐角处走去。哈伯特跟在他后面。他们两人都根据自己的力气,背着捆好的木柴。在岸边的草丛中也有一大堆枯木,可能这里从未来过人。彭克罗夫立即着手造木筏。

堤岸的一角突入河中,把河水劈开,河水在此形成一股涡流。水手和少年把他们用干藤捆在一起的几根粗壮木头放在那里。一只木筏就这样做成了,他们把捡来的柴火一点点地堆放在上面,堆得至少有二十个人那么重。他们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干完了这项工作。他们把木筏系在岸边,只等退潮了。

还有几小时空余时间,根据两人的一致意见,他们决定登上高处的山冈,以便向四周更远的地方眺望。

石壁离河流的拐角处整整有两百英尺,石壁的尽头是塌下去的岩石,慢慢向下倾斜,一直延伸到树林边缘,简直就是天然台阶。哈伯特和水手开始往上走。多亏他们有强壮的脚力,没用多久就到达山顶,然后走过来停在河口边的岩石上。

他们一到达山顶,首先看到的是他们刚刚惊心动魄穿过的海洋。他们十分激动地看着海岸北部出事的地方,赛勒斯·史密斯就是在那里失踪的。他们用双眼寻找着,看那里是否还漂浮着他们气球的残骸,气球上面有可能还攀着一个人。海面上一无所有,只是一片汪洋。海岸上同样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既看不见记者,也看不见纳布。但是,也许他们此时离这里很远,所以根本看不见他们。“我总觉得,”哈伯特大声说,“像赛勒斯这样意志坚强的人,是不会像一般人那样束手无策,轻易被淹死的。他一定在海岸的某个地方登了陆。你说是吗,彭克罗夫?”

水手十分伤心地摇了摇头。他对再见到赛勒斯·史密斯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他仍不想让哈伯特失望。“当然,当然。”他说,“我们的工程师不同凡响,在别人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也能够脱离险境。”

他一边说,一边非常专心地观察着海岸。他眼前的沙滩向远处延伸,直到河口右边被翻腾的浪花拦住。现在依然显露在外边的岩石仿佛是一群群水陆两栖动物,横躺在波涛中。礁石那边,大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南面的地平线被一个突起的海角挡住了,他们无法弄清大陆架到底是顺着哪个方向延伸下去的,是伸向东南还是伸向西南,海岸成了延伸得很长的半岛。在海湾的最北面,海岸线弯弯的轮廓连绵不断地向前延伸。那里是低洼的海滨,地势平坦,没有悬崖,只有海潮退后露出的片片沙滩。

彭克罗夫和哈伯特转身向西走去。他们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屹立在六七英里外的那座顶端积雪的高山上。从山坡直到海滨的两英里长的地带上,覆盖着一大片森林,有了枝叶浓密的树木,就有了苍翠绿荫。片片树林,参差不齐,点缀着从树林到海岸之间的地方。他们此时看见流经左边林中的小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像河中弯弯曲曲的流水可以追溯到山中各个支岭,那里是水流的源头。水手停放木筏的地方,河水劈开巍峨的花岗岩,从石壁中间流过。左边的石壁险峻陡峭,右边的石壁则恰好相反,渐渐倾斜下去。浑然一体的巨石变成了一块块孤立的岩石,又渐渐变成了碎石,进而又变成了卵石,一直延伸到海角的尽头。“我们这是在岛上吗?”水手嘀咕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岛好像不小!”少年答道。“不管它有多大,岛终归是岛!”彭克罗夫说。

但是这个重要问题至今仍无法解决,只有等以后再解决。无论是岛屿,还是大陆,看起来土地颇肥沃,风景迷人,物产丰富。“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彭克罗夫说,“真得好好谢谢造物主。”“那就谢天谢地吧!”哈伯特答道,他虔诚的心中充满了对造物主的感激之情。

彭克罗夫和哈伯特久久观察着这片土地,命运之神把他们抛在了这里。可是就这样匆匆看上几眼,是很难想象出他们未来的命运的。“这到底是什么鸟儿?……”

然后,他们沿着高原上南边花岗岩山脊往回走。长长的齿形岩石奇形怪状,参差不齐。成千上万只鸟儿栖息在这些石穴里。哈伯特在岩石上跳来跳去,惊起了一群群飞禽。“啊!”他大声喊道,“被惊飞的鸟儿既不是沙鸥,也不是海鸥。”“到底是些什么鸟呢?”彭克罗夫问,“好像是一群鸽子,真的。”“确实是鸽子,只不过是群野鸽子,或者是群山鸽。”哈伯特答道,“我从它们翅膀上两道黑纹、白色尾巴、浅蓝色羽毛上认出来是些山鸽的。野鸽肉好吃,蛋一定更好吃,但愿这些鸽子窝里有蛋!”“我们不给它们孵蛋时间,除非是用来摊成蛋饼。”彭克罗夫兴致勃勃地说。“可是,你到底在哪儿做你的摊蛋饼呢?”哈伯特问,“在你的帽子里吗?”“哎呀!”水手回答说,“我可没有这种本领。我们只好将就着吃这些带壳的生鸟蛋了,我的孩子,我来对付那些最硬的蛋壳。”

彭克罗夫和少年仔细地在花岗岩缝里搜寻,果然在一些洞穴中找到了鸟蛋。他们捡了好几打鸟蛋,然后用水手的手帕包好。大海即将满潮,哈伯特和彭克罗夫开始从山上向河边走去。

他们来到河流拐弯处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海潮已经开始回流。因此,应该利用退潮把木筏带向河口。彭克罗夫并不想让这只木筏在河中毫无方向地随意漂流,也不愿意在木筏上亲自掌握方向。但是,缆绳之类的问题难不住水手。彭克罗夫很快就用干爬藤拧成一条好几2寻长的绳子。用缆绳系在木筏的后边,水手用手抓住绳子另一端,而哈伯特则用一根长竿撑开木筏,让它漂进河水中。

他们这一着非常成功。水手走在岸上,掌握着顺流而下的木筏方向。河岸险峻陡峭,根本用不着担心木筏会搁浅。还不到下午两点钟,他们就到达了河口,那里离“岩石屋”只有几步远了。Chapter 5一根火柴

布置“岩石屋”——生死攸关的火——火柴盒——搜寻海滩——记者和纳布归来——唯一的火柴——火炉里燃起噼噼啪啪的火——第一顿晚餐——海滨第一夜

刚一卸完木筏上的干柴,彭克罗夫就忙着去堵“岩石屋”吹进过堂风的窟窿,让这里能够住人。沙石与树枝和着湿泥紧紧地封住了向南风敞开的&形通道,接着隔开上面的顶盖,然后再给旁边留下条弯弯曲曲的狭长通道,一来可以通烟,二来可以吸火。就这样,“岩石屋”被分成了三四间房子,假如我们真能把这些黑黢黢的洞穴称做房间,就连猛兽也不一定会对这些“房间”感到满意。然而洞里起码是干的,至少可以在正中央的房间里站直身子。他们在地面上铺了一层细沙。总之,在找到更好的住处之前,他们只好在此安身了。

哈伯特和彭克罗夫一边干活,一边聊天。“也许,”哈伯特说,“同伴们已经找到更好的栖身地了。”“有可能,”水手回答道,“但是,既然我们还拿不准,就要照常进行工作。弓上多根弦总比一根弦都没有要强些吧!”“啊,”哈伯特连声说道,“要是他们能把史密斯先生找回来,那该多好呀!那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是的,”彭克罗夫低声说道,“他生前可是位男子汉,一位真正的男子汉。”“生前……”哈伯特说道,“难道您已经绝望了,认为永远不能再见到他了吗?”“但愿不是这样!”水手说。“岩石屋”的布置工作很快就要结束了,彭克罗夫表示对此非常满意。“现在,”他说,“我们的朋友们可以回来了,他们会有一个宽敞的安身之处。”

现在就差盘个火炉生火做饭了。其实,这是个既简单又容易的工作。

他们在留下的狭长通道的出口处安放了几块又平又宽的石头,出口在左侧第一个通道的最后边。只要烟不把热量带到洞外,就可以让洞内保持合适的温度。他们把木柴贮存在其中的一间屋子里,水手在做火炉用的石头上放了几大块木柴,又放些细碎的木柴,混在一起。

就在水手忙着盘灶弄柴时,哈伯特突然问他有没有火柴。“当然有。”彭克罗夫答道,“我还要说,幸亏有火柴。因为,要是没有火柴或火绒,我们就非常难办了。”“我们可以像野人那样,用两块干木柴互相摩擦取火。”哈伯特说。“那好吧,孩子,你去试一试,除了累断你的手臂外,你看看是否还能达到其他目的!”“但这是在太平洋岛上最常用、最简单的取火办法。”“我不反对这种说法,”彭克罗夫说,“但我们应该承认那些土著人掌握取火的办法,或者说,他们用的是特殊木柴。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想用这种方法取火,但从未成功过!因此,我承认,我还是喜欢用火柴!我的火柴哪儿去了?”

彭克罗夫是个烟鬼,火柴从不离身。他在上衣里摸来摸去,却没有找到火柴。他翻遍了裤子口袋,连火柴的踪影都没有,不禁大吃一惊。“真糟糕!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他看着哈伯特说,“这盒火柴肯定从口袋里掉了,我把它弄丢了!你呢,哈伯特,难道你什么也没有,既没有打火机,也没有任何可以取火的东西?”“没有,彭克罗夫!”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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