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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30 02:4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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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题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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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瓶梅(下)

银瓶梅(下)试读:

版权信息COPYRIGHT INFORMATION书名:银瓶梅(下)作者:不题撰人排版:Clementine出版时间:2018-02-10本书由北京明天远航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十二回劫法场琼玉脱网匡朝政九龄辱奸

诗曰:

国进贤良为国宝,朝登奸佞是朝哀。

兴衰用舍机关转,天命无常德可栽。

再说禁子窃听高角要反监打劫之言,惊吓不小,只得回步呼曰:“大王不可劫狱,某自有妙谋,待慢慢调停。”高角一见禁子回步言此,亦一骇,诚恐他泄漏了,即拔出腰刀要杀之。

禁子曰:“大王休得动手!吾非泄漏汝计谋,然不可劫狱,只恐难杀出城门,且又累及于某也。汝虽有兵来接应,但是有限的,不过一二千,怎对敌得一省郡之众数十万人,若一经关闭城门,插翅也难飞,是寡不敌众。如此,不若劫法场为上策。某闻知府与各文武员酌议,要请皇令于本月十八日押杀梁琼玉,然后申详拜本。汝若在法场劫之,是在城外,易于动手后杀出城去。某原是一身,并无父母妻儿,又见令亲梁琼玉平日是善良少年,曾记前两载饥馑之年,多出粮米济活人不少,故一心感惜之。无辜受此毒害,是出于救拔之心,非妄哄于汝的。”

高角闻言,喜曰:“如此足见禁子兄用情义侠也。如今你我同心,只不可少泄一人得知。吾今去了。”禁子允诺。高角又对琼玉曰:“且待十八日期,吾与白兄长同伏兵丁,预先来法场等候。”琼玉允从,言:“二位哥哥,只要小心。”

高角此日出狱去讫,寻觅着云龙,又喜得回鞭、马,暗埋于附近荒郊山野。又料集齐四城头目管的喽罗,每队五十人,各扮商贾、僧道、乞丐不等,共二百余人。候至十八日期,天初明亮,一同分往北城外法场地远远埋伏,商民僧道不等四边游逻等候。

是日,总兵奉请皇令,押出琼玉于法场。继后千总官员数名、兵丁数百人排开。云龙弟兄眼一瞧,二百喽罗一齐杀入。云龙跳入先将琼玉用刀割去绑索,递过双鞭。押犯刀斧手大喝:“可恼!敢救犯人!”双刀砍去。云龙大刀挥去,人头落地,一连杀死十余兵。高角长枪抢入,总兵大惊,提斧来迎敌。法场大乱喧哗。

琼玉左手挡总兵大斧,右手提鞭飞中总兵手腕,大喊痛声,倒于地下,复一鞭,已是头裂不语了。及参将千总上前,又被高角长枪所伤,众兵慌乱。

云龙引兵大杀一阵,死者二三百,纷纷走散。单有衙役早将柳知府背回逃走。

琼玉等不敢久战,一同杀出北城而去,奔走回山。

有各文武员未到法场者,闻报皆惊,闭城不及,被贼人先已走脱。计点场中伤去兵丁三百十一人,总兵被杀,游击将军重伤、千总被打坏。知府只得据实详移文书,上达节度使,以待修本进朝。不表。

再说琼玉弟兄三人带兵日夜急走,抄小径回山,防着官兵追逐。此日,到了二龙山,梁任见少主得脱回山,不胜喜悦。琼玉三人下坐,即命老奴进内安慰师娘。颜氏方知行险劫法场救出的,愁怀放下。

当日,琼玉拜谢两兄长高义,入险地搭救方得性命。白、高曰:“手足之间,患难共之。三弟患此杀身之祸,岂有坐视不救之理?”是日,不免排上酒筵,三人共叙,畅饮开怀。又谈论劫法场伤了官员并军兵数百,只预备朝廷发兵来征剿,打点早定计谋以得进退。且住表二龙山弟兄商议。

再说朝中,唐明皇接位之初,录用贤臣,政治可观,百姓富庶;灭武韦二党、中兴复唐,亦算令主,及至开元二十五年之末,贤臣宋璟辞官致仕,归于东都。张九龄仍居相位,李林甫进吏部天官。按史,九龄乃广东省韶州府曲江县人。李林甫乃唐之宗室,但为人外庄柔顺而内心险狡凶狠,勾结宦官内侍妃嫔以察帝意,以为耳目。故所奏言多合帝心,是其得宠之由也。至明皇末年,又出东胡安禄山,于朝宠命倍隆。至于结拜贵妃杨太真为母,蒸淫于内宫而帝不醒悟,实乃万年为羞之君,为辱之后也。原来,安禄山是个武胡人,臂力英勇,常随山海关张节度使征契丹,先失机,后将功赎罪得免于军中正法,使进封安禄山为平卢节度使重职。一天承召入觐,为明皇倍宠。

他厚交李林甫、裴宽二奸,他们便奏举安禄山可大用于帝,故后封赠东平郡王之爵,兼统三大郡,兵势强大,安得不酿成反叛夺位之祸?

当日,禄山蒸淫贵妃于内,杨国忠亦以为耻,怎奈他已得帝宠,难移动之?故屡言禄山之反,而唐明皇不准信。

一天,贵妃召之入宫,见圣上与贵妃共坐,而禄山先拜贵妃后拜见帝。

明皇即问其:“此何礼也?”禄山言:“胡人先母而后父。”故君后大悦。

自封东平郡王之爵后,又发出库银二十万与禄山起建王府。于亲仁坊照依金銮殿次一等,但工巧华丽,穷极壮观,务必要做式雅致,不限财力。一建造成,其中器皿玩宝珠玉之物,堆积如山丘,即大内金银不及其充足饶多。可见唐明皇过宠奸狠,赍赐过多以缺竭府库,致其一起叛乱,兵多饷饶,朝兵不能制。自其领镇三大省。兵势益倍盛强,赏革政令、刑罚升贬,自专决之。

此有左相张九龄已知其弊。一天,禄山自范阳出镇三月,杨国忠奏其必反,宣召必不回朝。贵妃闻知,即令人速赶到范阳,言知禄山。故他一见召旨,即刻速赶进朝,帝益信他无二心。但他恃宠藐视朝臣,走马一程直入承天门,不下马。有左相张太傅大喝:“骑马进殿者,何人?目无君王,好生无礼!”喝值殿将军拿下。有四人即将擒下禄山。他曰:“丞相,本藩一时忘却下马进殿,何须发怒?”九龄喝声:“胆大匹夫,汝不过东胡外种,从幼为张元帅收养成人,因些小战功,得皇上恩宠、皇后施恩。不该擅自骑马上殿,大失人臣之礼,还敢多言,不谢其罪!”

禄山曰:“丞相,休恼责罚!某自到天朝,蒙皇上恩宠,格外加恩,此马乃皇后所赐,寸步未离,是奉旨速宣,忙中未得下马,今被丞相辱骂已甚,还谢什么罪?”

九龄大怒曰:“如此狂妄小人,有干国法!”喝令斩讫。值殿将军答应一声,正来拿下,禄山大惊,只得下跪舍阶求饶。帝曰:“汝骑马上殿,果失人臣之礼,怪不得丞相执责。今丞相看朕情面,赦此年少狂莽、无知初犯,仍逐贬回范阳,不许在朝,以示责罚。若勤巡政、安省民、劝风化、境土咸宁有功,可将功消罪。”

当日退朝,各文武回府。只有张丞相自思:“年登七十,况今皇上不比初登基时恭俭勤政,日近奢华,宠用禄山、林甫、国忠、裴宽等一班佞臣。况且初时立子媳杨氏之日,吾与宋璟、韩休同上本谏诤主上,不可立杨氏,名有不正,非可型化天下也。已经力谏圣上几番,奈何不准,是以吾屡屡告驾回旋,只因圣上不准从。但前月宋璟已经告准致仕而归,吾今何必在朝与一班奸佞作对?前日曾经执责安禄山骑马上殿,骂辱他一番,想来此人生乱不久,圣上仍昏迷不悟其奸狠,内则淫辱奸妃,勾结高力士,权势太重,外受奸党多人。吾倘不死于奸臣谗言陷害,定然殁于奸妃中伤。不若力陈以年老多疾病,告驾回家,方免留落异乡成孤魂之鬼。”不表丞相言来。

果然,安禄山扎屯不住,领旨出京都往范阳镇而去。当时又兼管营州。

当时,张丞相次早上朝告驾,未知圣上准否,且看下回分解。第十三回睹时艰力辞解组尽忠告勇退不羁

诗曰:

君臣义合本万难,只为时艰要见机。

明哲保身当早念,免教祸到幡悔迟。

据此传奇论及张九龄告驾致仕归日。惟有鉴史上言:唐明皇于开元二十四年削夺张九龄相位,任用李林甫为相。当时未进李林甫为相时,明皇已有意相之,而九龄尚未退贬。明皇问:“相李林甫可乎?”九龄对曰:“宰相之任,有以关系国家之兴替也。陛下须当慎择其人之正者,若相李林甫,只恐日后为社稷之忧、为国家之患!”当日明皇亦暂准信九龄之忠言。后来,李林甫闻张九龄之语,一心怀恨,屡思计谋以除逐之。

但明皇自登基一连二十余载,岁月已久,渐生奢侈之心,肆欲以怠朝政。

然九龄平素耿直,遇事敢言,少有过矣!不论大小事,必力诤苦谏,明皇日久厌其入耳之繁;林甫一意奉承以迎帝心,故时常谗诉九龄短处,故帝亦疏慢之,至罢其相位,贬逐至荆州府为长史卑职,后终于任所。今此传载其告驾有大同小异之分,看官,不必涂求史实而议之。

当日,九龄上朝,拜呼三声已毕,陈奏曰:“老臣蒙仰圣上天恩之重,粉躯碎骨,罔能报效,曷敢言退?奈已风烛之期,近日疾病多增,虚担宰相重位,枉馔徒,只恐有误国家大政。今特恳乞天恩,容臣解组归乡,一两秋已将就墓,本另择贤能执政。老臣无任治恩,伏惟准奏。”

明皇曰:“丞相古稀之年虽及,但躯体康健,怎可一朝言去?朕之大政,委托何人?不必辞位以则朕左右也。”

九龄曰:“陛下,不须命留老臣,惟臣近日委果疾病益殆,料不久于人世,俱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一言也善。老臣有一言上陈,仰乞至尊鉴听,臣曷胜仰赖!一、祖宗田政不可改;二、进任正贤以匡国政;三、节国用以实库。如受臣言,上下一心而致宁天下治矣。但臣入相二十年所近矣,不少尚有不周,乞陛下恩恕。但念臣随驾多年,不敢他和,今告归别主,原宥忘恩大罪,死后只以鬼魂而不忘国用。”且当时有李学士太白,是西川安庆府人,知九龄是个正直智良材,亦出奏请留之。九龄苦不允从,力辞解任。

帝见他坚持要去,只得曰:“丞相力要舍朕而去,亦难以勉强。朕念老功臣辅驾多年,勤劳朝政,今恩赐汝带俸归田,特加恩世禄黄金三千两、白金三十万两,每月俸禄米千石,继赐参茸,太医一名随着调养,赐题忠亮御牌坊,命一二品大员代朕饯别送行。”

九龄叩首谢恩曰:“老臣蒙天恩深眷,今生难答,来世犬马追随以报耳!再乞圣上念臣方才谏言,去谗远色,以江山为重。又思先皇在晋阳起义兵,诛灭武韦奸党、重整李氏江山,劳尽瘅力,得安社稷,臣死暝目矣。”是日,君臣言到此,各各含泪。帝先领驾回宫去,张丞相辞圣君出。

是时,右相李林甫、大学士李白、吏部天官葛大古、礼部尚书贺知章、

兵部尚书裴宽、户部尚书钟景期、刑部尚书王鉷、御史中丞杨慎矜、国舅杨国忠、杨銛,又有二品十余人,不能一一尽述其名。又有武员是中兴王马英,长平侯王仁勇,远兴侯曹威,护国公秦刚,鲁国公程福,越国公罗清,鄂国公尉迟景。当时,一班文武大臣百余人,齐奉圣旨,敬陈美酒,又有送行赐仪饯行。

丞相曰:“老夫以老疾无能,故不得已与列位同僚分手,今已叨领厚饯,敢劳诸位送程途?一揖相别可也。只愿诸公一心辅驾,君臣共守兴平。老朽回归就木,列位且请回,老夫复赶马登程。只留太白公、葛吏部、贺礼部是吾故交,与中兴王马英是门徒,多行数步以尽故交、师生之深情。”文武百官哪里肯听?又献上赆仪,祈老丞相见纳。九龄曰:“老夫又何恩德,敢当列公惠赐?且吾叨蒙圣恩,颁赐过隆,已为滥领了,是为赐命不敢辞耳!今诸位大人再赐许多厚礼,老夫断难明领矣!”

百官皆言:“老丞相在朝,一擎天柱。日久在廷教诲,今日荣旋贵府,薄具凉仪亵渎,聊申赆敬,伏祈鉴纳;方表众士恭敬微意之诚。”推辞多时,张丞相料想方辞不得,只得领情,复一一致意申谢。众官齐送出城数里,丞相数次辞回,百官只得住步,曰:“老丞相前途保重,慎越风霜。某等回城,恕不远送也。”一一拱别,分途各回府去。

单有太白、葛、贺、马英四人多送十里之程。九龄曰:“四位且住,吾有心腹直言说知,以表今日相爱之情。吾原非多疾,实忧与一班奸党作对,内又有贵妃、高力士,今吾年七十余,亦应息退归田。一来免祸,二则辞此繁政。即昨天责辱安禄山并前劝主杀之,两番不准;并劝不可立贵妃,有紊渎于人伦。圣上原是明敏,只好色之心难遏,至是不准从。贵妃岂不怀恨在心?今虽贬出禄山,免却宫内丑闻,然禄山出镇范阳,实虎归山也。此人必定有变,叛乱不久了。老夫今日已脱离虎口,汝等在朝,实要小心。必酿祸乱者,李林甫。杨国忠逼反安禄山,禄山离不得贵妃,今圣上前明后暗,不久乱作。须各人见机保身,明哲脱厄,方免安禄山罗网。须谨记。”

四人齐言曰:“叨蒙老丞相指教金石良言,自当铭诸肺腑。且丞相智虑深,明去就,存身远害,信为老诚达人。但我等在朝近帝,犹如身入虎狼巢穴中,不被噬者,出于万众之一耳。只忧不能逃遁以罹奸党之祸也。”当时,丞相几番催促四人回身,各得住步,殷勤相慰而别。话分两途。

再说九龄退位,李林甫升中书首相,令杨国忠升右相平章,二奸争进不提。单说张九龄一程回广东,道经二龙山,有家丁禀上:“相爷,此路虽乃官场大道,但久闻二龙山有盗寇打截行人,不若从小路远些去避之。”九龄冷笑曰:“清平世界,些小贼徒,使尔若此畏缩!但可恼守土文武官,枉食朝廷俸禄,日久偷安,不来查察境土,其盗寇打劫害民,皆有可参革之罪。

大小官员皆不以安民为重,一省中枉设数十官员,花费朝廷饷禄。今吾定要在他山前经过,教训强盗一番。若然散伙,有能者投食军粮,不愿为盗者自为良民,落业做小经纪,且将匣中所叨圣上恩赐并百官厚情送的金银,不下百万,一并散赏之,令其为良善人,岂不依从乎?又安境土,免陷良民,化恶为善,吾之心也。”

众家人、从兵领命,特往二龙山边经过。有喽罗见一标人马从大路回山而来,一大旗上书着“奉旨荣旋”,又数十大旗大书“张”字,威威武武,护送兵千多,皆盔明甲亮。喽罗兵不敢妄进打劫,只得上前动问:“过山来的是哪位官员?且说明,待报知寨主。”护军曰:“朝中左班首相、太师太傅、中书张老大人奉旨荣旋,特经此山,急报知寨主来恭迎。”喽罗闻言,领诺,飞奔上山报知。

有白云龙对高、梁两弟曰:“久闻朝廷张九龄老丞相是当今第一个贤正忠臣,唐天子赖以助复江山,今日想必因奸臣当道抑或因年纪高迈故,致仕归田。我们何不下山迎接送行之?方表我们不是专于贪婪为盗者,是个义气敬重贤良之人!”

高角未言。琼玉曰:“不特表心,我们报仇、收除狗官,亦在此人之身。且下山自己绑缚,将冤屈诉明老丞相,他是唐天子师相,位尊爵隆,岂不准信?他一道本章奏明,苏州一省狗官难逃冤屈妄杀良民之罪矣!”三人议定,出见张丞相如何,下回分解。第十四回惜英雄九龄赠书恩酬愿明皇发驾

诗曰:

英雄被屈志难伸,待遇忠贤历诉陈。

赠赐书函投学士,覆盆冤陷一朝伸。

当时,梁琼玉言来有理,事所当言,云龙、高角欣然从之,命喽罗将自己三人捆绑起,背上押上刀斧,一同下山。见兵队中老丞相在镶金八抬轿里座,童颜白发,五绺雪白长须髯,双目澄清,威严凛凛,弟兄三人一同下跪叩首,座前请罪。

有张丞相命左右松了捆索,收了刀,曰:“三位豪杰,且请起,休得拘礼。老夫今日解任回归,道经此山,不知汝等在此山踞守,但清平之世,岂可埋伏于绿林?一者扰害良民,二者有干国法。今皆自绑来见老夫,汝心有何趋向、有何事情?不妨直达知闻。”

梁琼玉先开言曰:“上禀老太师老大人。”当时即将业师刘芳被本土柳知府不察其冤情,屈害致命,陈升与己家散人亡,尽将一番前事禀知。张丞相闻此,怒气顿生,曰:“有此昏昧狗官,文武同恶相济,只知抄取人家产业,不理冤屈深清,深负君上隆恩。令他治民,实则害民也。待老夫回归故里,事暇定必拜本归朝,以谢皇恩,附本除狗官也。复回汝们故业,不须忧虑也。原来前月江南胡夏使有本回朝,言松江府二龙山先劫高丽进贡宝马;后劫法场,抢去朝廷重犯一名。盗首杀死总兵二人,打伤副将三员,官兵死者三百余,正在部议征剿起兵,岂知官逼民为盗,至身入绿林!”

琼玉又禀上:“老太师爷,若待大人回归贵省,已有三四千里来返,拜本进京已有三月程途,倘朝廷果然不知其委曲,一动兵来征伐,丞相本章未到,岂非不及?莫若小童生等上京都告皇状。但无亲故在京为官,是不敢造次。只乞求丞相明鉴参详。”

九龄一想,果然待回广东,然后上本,有六七十天方到,岂非不及?就于此吩咐取过文房四宝,写书一封,递交琼玉,言:“一到京都,寻觅着大学士李白大人,倘一见老夫之书,自然即刻传汝进见。吾书中将汝提拔于此人,但老夫观汝一貌不凡,日后不失为皇家之贵,且你弟兄三人岂可久于身入绿林,终无显现之日?不若出仕皇家,立些功业以显耀双亲,扬名后世,方为正路。”

三人叩首曰:“谨从相爷钧谕。”

当时,张丞相吩咐登程。三弟兄谢恩,远送三十里,离山太远,丞相催止步。三人领命。丞相仍吩咐照书行事,不可违背,须要早归朝廷。三弟兄诺诺,连声拜谢而回。

有张丞相一程回本土,道经南雄岭,见岭难于行走,一回至韶州曲江县,发传本土官员,一府州县辟修南雄岭书院。也无交代,不多细表。

再说梁琼玉得了张丞相手书,即日要拜别师娘颜氏及白、高两兄长,奔上长安朝中,带捷健精壮军人二十名,一同起身。颜氏叮咛一番:“道途上小心,谨慎风雨,保重身体。报仇雪恨,尽在贤世兄一人。”语毕,不觉下泪二行,琼玉多言安慰。又踱出外厢,白、高两弟兄早已排开饯别之酒筵,三人叙饮,谈语多时。用过餐膳,拜别,骑马而行。非一天两日到得长安皇都地面。

先说唐玄宗明皇于天宝庚寅曾想起在山东东岳泰山许下旧愿未酬。当唐明皇晚年,酷信鬼神愈甚。此一天,设早朝,各文武官臣朝参已毕,各分班侍立,诸文武无甚事情奏直。帝开言曰:“众卿家听着,朕一事在心。”众臣曰:“未知陛下圣意若何?乞降纶音谕下。”

帝曰:“朕上年偶沾患疾,太医院服药饵无效,后命钟礼部往山东东岳泰山求丹,许愿疾愈酬恩。今思亲发车驾往酬岳神大德。”众吏合奏曰:“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然酬答神恩,陛下命一大臣往代劳可矣,何必劳圣驾亲往?况往返程途数千里,劳受风霜,且山兽虎狼不少,诚恐有惊圣上;跋涉险途,或有绿林埋伏。恳乞陛下洞鉴原由。”

明皇曰:“众卿不必谏阻,朕若不亲临酬愿,不见虔诚了。况今清平之世,哪有绿林埋伏者?即山兽遇于途,非朕一人,同一二臣前往,带精壮军兵五千随驾护卫。”言罢,旨命礼部钟景期书一龙凤牌匾,上圣庙又制造神圣真衣冠带靴子,一应限一月赶备足用,择选吉山发驾登程。

众臣领旨。

又命皇太子监国,将玺印交下,命左右两相辅佐太子判治所有大政,并各省犯官解京者,三品以上官员暂收天牢,三品等官以下,卿等部家公议。

左右相并太子领旨。

又敕命中兴王马王兄与朕挑精兵五千,会同王曹两卿保驾,李学士、钟礼部、高力士随行。

文武领旨。此日退朝。候至一月赶办起金龙牌,神衣冠玉带、靴子一应随驾起马。

当日,奸恶臣兵部尚书裴宽暗差家丁一名,私往山东赤松林投书与贼寇劫驾。家丁日夜赶程途。天子未到,家人先奔至山东赤松林。

喽罗查问,引进山中,见了寨主铁花纲。只因此贼不良,在山东初为小盗,后为大盗,杀人放火,被官兵捉拿太急,故反入赤松林招兵买马,已经十余载。他是裴宽妹子之儿。甥舅之情,故今裴奸来书,大约言:“圣上准于本月某日到山东东岳庙酬恩,必经此山,可劫他车驾。保驾是中兴王马英,曹王二将,兵只五千,文员李太白、钟景期、高力士耳!若劫驾事成,先行杀上长安,吾自朝内接应。甥舅同心,何难取了他江山?”

铁花纲见了母舅来书,大悦,即厚赏来人,先回报知,复有书复上,并请舅爷大人金安,叮咛他在内做照应之语。家丁领命,拜谢厚赏,复回也。

且不表。

再说明皇刻日起驾,有皇太子、左右相、文武大臣多送出皇城,而去数十多天,方得到山东。一路水陆行程,预早地头传知,各省府州县境香烟霭霭的接驾跪送,一路上,内外城池张彩回避,水陆法净。不须细述。

一天,来到不近人烟城市之所,是入了山东境界,有凤凰山一座。唐天子传令下营歇息。有李学士谏曰:“此山高峻险阻,且不近城市地镇,四边荒山野村,虎豹太多,万一有盗寇藏聚其中,只虞有惊圣驾。不若在途赶近城镇驻驿,方见稳当也。”明皇曰:“久闻凤凰山灵禽异兽甚多,今升平之世,岂有草寇?即有些小不皇化的,不敢来此惊驾,况有马卿英雄!岂惧小寇?卿不须谏阻,且传旨,各将兵放围场,共一游猎。”

是日,择地安营。武将领旨,开围发炮,弓马驰骋。要射的飞禽山兽好不兴闹。正是君臣共乐。将兵纷纷献的鸿雁猿鹿之类,帝大喜出营。兵将武士追迂四围,百里之山,打射不休。住语君臣游猎之乐。

再言赤松林近凤凰山不出三十里之遥,铁花纲早知帝驾十月中旬将到山东境界,故天天命喽罗数十名分散下山,打听消息。此日一闻帝不走大道入关,反往凤凰山打围,正喜他合当遭劫。即刻,点起壮健喽罗一万,手提大斧,飞身上马,一程急跑杀上凤凰山。响炮连天,大队围困在山脚,声言要抢帝王。

有军兵入报,明皇大惊。即命收围,唤过文武百官曰:“朕不听李卿家谏言。故有强寇来劫,如何抵敌出山?”有武平侯王仁勇曰:“圣上放心,待臣出马擒拿贼首,贼兵自然惊散。”明皇准之。王仁勇带兵二千杀出山外,大喝:“何方逆寇,胆敢犯惊帝驾?急通上狗名受死也。”

那盗寇大言曰:“某乃赤松林寨主,名铁花纲,要杀上长安,取位登基,不料唐天子反远来山东送上大位,且要他写下降书抑或交出玉玺印,可活一命。汝非某对手,且见个高低。”言毕,大斧打去。未知二将争战胜败,下回分解。第十五回凤凰山花纲劫驾赤松林琼玉除凶

诗曰:

山寇猖狂惊帝王,英雄奋勇灭凶狼。

覆盆冤陷反明照,风虎云龙会合昌。

当时,王仁勇用刀架开大斧,两将对敌,一连杀六十回合,不分胜负。

只因喽罗兵一万多,官兵二三千,早被困在核心,登时四下败散,王仁勇一见官兵败阵,回头一望,却失手被贼将大斧劈于马下。官兵四散奔逃。喽罗四散追杀。败残兵飞报知:“启上万岁,王将军被杀,兵散。”明皇大惊曰:“王卿家为国身亡!何将可去迎敌?”

有曹威大忿出马,带兵一千五百,各通姓名,果因兵少亦不能取胜。只此剩得二千余兵,贼兵万多,四下围困。还亏马英出敌,杀败了铁花纲,贼兵方退下去。但仍围定山口去路。按下慢表。

再说梁琼玉自下山回朝,要将九龄丞相所赠之书投递与李太白学士申理冤屈。当日去进京都,却过山东凤凰山,在左边大路见许多败残军兵冲下。

只为是强徒打劫,问其来由,方知唐天子往山东酬香遂愿,被贼寇围困。即刻带同精壮头目军士一同杀上凤凰山。

此日,马英思量:“兵少贼多,只得贼兵十之一二,想来必要一阵奋勇,杀下山头,方得出险。倘得济南府有兵接应,不难收除此强盗。”喝令兵丁锐进,杀得征尘滚滚。在半山中大杀喽罗兵一阵,死者亦二千多,奈一万之众,贼又有铁骑逼来,实难大胜乘势杀出。

有梁琼玉拍马当先,二十勇军随后,将众贼兵杀得风卷残云一般,人头落满山。马英才与铁花纲大战,冷目见一少年将一马杀入贼队,勇不可挡,双鞭飞打得贼兵死者无数,心中大喜。有此少年将帮助,三千名将士亦旧锐杀,贼兵四山走散。铁花纲大怒,抢了马,一起大战。这琼玉二人交锋一阵,有曹威长枪又上,花纲抵敌不住,被琼玉一鞭打中左臂,痛喊一声,落于马下,已是不活。

马英喝令四边追杀,贼兵见寨主死了,登时惊散,尚有三千上下奔逃不及,只慌忙投降,抛刀下跪。马王爷准他不杀。

马英、曹威同呼:“何方少年小将,来山救驾?其功非小,待本藩与汝奏知,圣上自有显爵高官封赐酬劳。汝且通知姓名,随来见驾。”梁琼玉见马上两位将军,王侯服式,即下马曰:“小人乃江南省苏州府人,因有大冤情,被本土官员所屈难伸,故不得已赶回长安京都,上呈皇状,又得张太师明白冤陷情由,现有他手书交大学士李大人收览,恳王爷谅情鉴察。”

马、曹二人听了,见他下跪,命起来曰:“梁英雄请起,汝有大冤情,被本土官员所屈陷,幸今救驾有功,又有张丞相手书,此冤何愁不雪?不须多陈此事,且往见圣驾,逐一奏明。谅这些污吏赃官,断断难逃其国法也。汝且随来,本藩先入奏明,待圣诏宣!”

琼玉闻言,又叩谢而起,跟随马、曹王侯来至山中营外住足,俟候圣上旨召。

当时,马、曹二将进大营见主,马英将战斗贼人,偶得一少年杀上山来一并帮助将盗首铁花纲杀死,贼投降者三千余禀上,又说:“此人言江南人氏,身负大冤情,特来京都上呈皇状,未知有何冤屈,只求圣上面询其人,方知底细。今臣现带他在营外,候旨召宣。”

明皇闻言大喜曰:“有此少年,英雄胆大,一人一骑敢来与战贼寇,救拔寡人,忠志胆量可嘉!惟此人远隔江南,有何大冤屈情?本地官员因何不为申理?是则设此文武员莅任,要来何用?命他治民,反是殃民了。好生可恼!即刻传旨,梁琼玉进见。”

当时,梁琼玉闻宣,只得跪下膝行而入,到御前远远俯伏下,头也不敢抬。圣上命他平身曰:“汝虽无职童生,但救驾有功,不复拘执。赐汝起来,不罪。”琼玉闻皇命,叩首低头起来。

明皇一观,见他威貌堂堂,虎头豹目,玉面生光,十分爱重,呼琼玉:“汝怎知朕被困于此山?是哪人通知,特来救驾?”

琼玉低声对曰:“蚁民只因业师身蒙大冤,并自己倾家荡产及师之友家破人亡,被本土官员不肯稽察明白,草草听着风闻之言,办为通盗抢劫郡城,捉拿屈打,问成死罪。幸得张太师前两月奉旨旋归,得以禀明,察知枉屈,有书赐赠,交大学士李大人,方敢远来京都,上呈皇状。现今有张丞相来书在此,只乞万岁龙目鉴瞻,便明冤陷真情矣。但今道经此山边,只见败残军兵,问起情由,方知万岁爷被赤松林山贼围困住,故舍命杀上山来,藉君王万岁洪福,逆贼得以授首,非蚁民有功于陛下也。”

明皇闻言,一喜一怒。喜者,琼玉一少年英勇雄胆,一骑敢入虎穴帮助杀退贼人救驾,有忠君爱主之心。一怒是怒此江南省中文武官,多是贪婪受贿、百姓冤屈难申。

当时,又将张丞相相赠手书拆开。大抵命琼玉投交大学士李白,要秉公申理梁、刘、陈三人被枉屈。尽言江南一郡文武不理民情、不察枉屈、妄抄家产以肥己;家破人亡不恤,只知抄灭民业,共合分赃;欺君罔民,大干国法。又推荐梁琼玉,虽年少,具此文武全才,可任充将士,为朝之佐。可秉公申理被冤。即劫法场,伤了官员兵弁,实出于大忿。陷屈逼反、烈性难民,皆由本土文武只知贪利抄家分肥、置民于死地、以杜塞其口,妄获捉琼玉故。

惹出二龙山草寇劫法场,搭救琼玉皆各官自取其祸也。须要急办,以除贪婪害民官,方得江南郡宁静……

当时,帝看见丞相书信,准信江南文武不法。李学士也觉怒恼,上奏君王准依丞相来书惩办各赃官,方得此土万民得所。明皇准奏,且待回朝再议。

帝复开言安慰琼玉曰:“前两月江南据节度使有本回朝,言二龙山贼寇猖狂,劫去高丽入贡宝马并串同本土刁民刘、陈、梁三人,思占疆土,已经擒获,后被二龙山贼劫法场,杀死赵总兵,伤武将三人,兵死三百多人,谋反大逆。

正请旨起兵征巢,朕思劳兵动饷非同小可,故未即发兵往征,实尔三姓家门有幸,不然,即日动兵,尔门亲友人人枉死了。今且住办,回朝再申理。惟察问投降兵,命他带同我军往赤松林放火,烧焚其寨,有无余党,以免遗留后患也。马、曹二卿带同琼玉及众兵往他山剿灭,尽不可遗留。”

三将领旨,合同降兵共有六千零,一程杀上赤松林,将山中不投降者尚有兵五千余及铁贼之妻子一齐杀戮已尽,又将山中藏的金饷马粮概行搬运出。然后放火焚烧山寨,昼夜火不息,烧的松林非赤名,乃一白地。

三将收兵,回山覆旨。

次日,明皇发驾,拔寨登程。当日,收殓武平侯尸首,备棺盛殓,运回家乡安葬,荫封他子,用之于朝,袭父职,不过多表。当日,君臣一路起程,驾到东岳庙宇中。有君王驻驾于节度使府衙,沐浴素膳三天,方进庙中摆驾享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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