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英雄刘永福:青少版(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01 17:5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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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廖宗麟

出版社:辽宁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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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英雄刘永福:青少版

卫国英雄刘永福:青少版试读:

序言

每次看中国地图,我都深为祖国的地大物博、山河壮美和历史悠久自豪。中华民族是在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中形成的,这个过程充满了血与火的战斗、生与死的考验。明清两朝,由于国势衰微,国家陷入灾难深重、任人宰割的境地,多次受到侵略者的肆意欺凌、掠夺和瓜分。国家饱经外患而仍生生不息,是人民群众团结战斗、奋力反抗的结果,在这救亡图存的过程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卫国英雄。这些英雄人物面对“山河破碎风飘絮”,不畏强敌,挺身而出,带领人民群众拿起武器,保家卫国,这才使得国家一次次转危为安、化险为夷。敢于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奋勇杀敌,舍生取义,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是真英雄的写照。面对侵略敢于战斗,面对强敌敢于亮剑,方显英雄本色。卫国英雄是中华民族的脊梁,是中国人民的骄傲。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中华民族不可侮,中国人民不可欺。

我们都有一个梦,名字叫“中国梦”。目前,全国人民正并肩携手走在实现民族复兴中国梦的康庄大道上。少年强则国家强,我辈少年当自强。中国梦的实现需要青少年学习英雄精神,接力团结奋斗。卫国英雄的浩然正气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卫国英雄的光辉事迹彪炳千秋,催人奋进。卫国英雄英勇善战、所向披靡的英雄气概,为青少年所敬仰。当代青少年有幸生活在我国几十年没有战争的和平环境中,但是,千万不要因此觉得天下太平。环视周边安全,需要高度警惕,不能掉以轻心。我国国土尚未完全统一,台湾一直孤悬海外,没有回归祖国。目前,台湾政权轮替后,岛内分裂势力更加猖獗,两岸和平发展面临新的挑战和变数。同时,从东海到南海,从钓鱼岛到永暑礁,我国主权受到域内外的多方挑衅和侵犯。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何况今日之周边战云密布。在国家安全环境复杂的新形势下,用历史告诉现实,引导青少年弘扬前辈英雄戍边卫疆、保家卫国的爱国主义精神,既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又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青少年向卫国英雄学习什么?我认为,核心即是学习他们炽热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平与发展仍然是当今时代的主题,我们要时刻关注国与国之间每日存在的科技、经济、文化和综合国力的竞争。我们还面临许多不公平的国际规则,常常受到发达国家的不公正对待。爱国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青少年要根据自身特点,找到合适的爱国路径。

我高兴地看到,辽宁人民出版社的卫国英雄丛书以人物传记的方式,介绍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抗倭名将俞大猷、明平息倭患的胡宗宪、明清之际收复台湾的郑成功、清朝道光时期严禁鸦片的林则徐、收复新疆的左宗棠、抗法名将冯子材、抗法抗日的刘永福、甲午海战名将丁汝昌和邓世昌等十位卫国英雄抵御外侮、保家卫国的故事。十位卫国英雄尽管所处时代不同、成长经历不同、战斗故事不同,但都敢于同外敌进行不屈不挠、艰苦卓绝的斗争,用奋勇杀敌的实际行动,维护国家的领土完整、保障人民的安居乐业。这套丛书主题鲜明,思想深刻,情节生动,文字优美,通俗易懂,适合青少年学习和阅读,可以说是青少年学习和弘扬爱国主义精神的生动教材。我相信,青少年读者阅读这套丛书,一定会为卫国英雄的爱国故事所感动,为卫国英雄的凛然正气所感染,从卫国英雄的故事中汲取勇气、智慧和力量,不断增强爱国之情,砥砺强国之志,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实践中放飞人生梦想,绽放绚丽青春。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 张良驯2016年5月17日第一章黑虎出山第一节创建黑旗军

1857年的一天,年已20岁,身材中等而略显瘦削的刘永福,像往日一样,到山上砍了一担柴准备挑到集市上卖。午后觉得又热又累,就在路边倦睡,迷糊中,梦见一个长髯老人对他说:“黑虎将军耶?尚在山林隐伏,曷不出山乎?”醒来之后才知是一个梦,但却勾起他脱离现在那种没有希望的生活,外出另外寻找出路的念头。

刘永福,1837年出生在广东钦州(今属广西)古森峒小峰乡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始名刘建业,又名刘义,后名刘永福,号渊亭。父刘以来,母陈媪。刘家后来又辗转搬到上思的平福新圩八甲村、隆州的柜口村,架茅为屋,辟坡而耕,生活十分贫苦。为了帮补家庭,刘永福13岁就到河艇上当小工,换取衣食。两年后,年仅15岁的刘永福就被船主雇为摊师,在船头指挥行船。在这种出没波涛的水上生涯中,他经历风雨,增长知识,锻炼体力和胆识。每次行船归来,还在父亲的指点下学习拳棒,渐渐练成一身好武艺。后人说他:“膂力过人,学拳棒,好击剑,为万人敌。”

在这种艰难的日子里,刘永福的孝心不减。当时刘母陈媪当接生妇及为人祷神祈福,因家里贫穷,即使在寒冷的岁暮寒天,也经常夜间出去。由于家门临近小河,往返必须涉渡河水。刘永福每到夜深,就撑一只竹筏停在河畔等母亲归来。这时往往是月暗星稀,四无声籁。有时没有竹筏,刘永福就赤足单衣,立河畔相望,有时遇阴风细雨亦不避。黑夜中望见隔岸人影,则用二指撮唇呼啸。人影渐近,察见偻行挟小提筐者为其母,遂急举长篙点竹筏,渡对岸相迎。如果母亲不能按时归来,刘永福往往露立到听闻鸡鸣天亮时止。

1854年,刘永福17岁。他的一家老小虽然累死累活地辛勤劳动,但家境依然贫寒。这年的秋八月,刘母病死,死后无以为殓,只得买来四合板草草薄葬。葬时,刘永福立在坟场悲痛而号,晕了过去。十一月,穷苦一生的刘以来也在贫病交加中悲惨地死去,一贫如洗的刘永福只得用家中仅有的几块床板拼成一副棺材,才勉强将父亲入地埋葬。孰料丧事刚过,债主又追上门来讨债,无奈,刘永福只得将仅有的房屋家产变卖抵债。结果,他除了一个光身之外,已别无他物,连个栖身的地方也没有,只好暂借邻乡岗凤村陆二叔家的茅舍居住,依靠每日打鱼采樵换取衣食,就这样苦苦地又过了三年。据说,在这期间,刘永福曾经跟随友人到越南芒街打工,这是他和越南发生联系的开始。时间久了,刘永福感到生活无聊,仍回国归至陆二叔家,重操旧日行当,时而樵采,或复为舟师。开头说到刘永福打柴的事情,不过是他这段时间日常生活中的一幕。

这天傍晚,刘永福手里拿着用打柴换来的一小包米,拖着疲劳的身子回岗凤村。在邻村村头的一块空地上,看到一个年约三十、身体壮实的男子正在练武,便高兴地上前招呼:“王师父!”王师父名叫王者佐,是邻村一个殷实人家的子弟,文武双全。他看到刘永福聪明伶俐,手脚利索,认为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所以平日遇到机会,就会教刘永福武艺。刘永福小时候就跟父亲刘以来学过武艺,有着一定的基础,现在王者佐愿意教他,当然高兴。在王者佐的点拨下,刘永福进步很快,算是王者佐的得意徒弟。

看着刘永福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样子,王者佐一阵心痛,忙招呼刘永福坐下歇息。这时,王者佐注意到刘永福手中拿着的米袋,惊讶地问:“你今天的收获就这么一点点?”

刘永福苦笑着点点头说:“今天还算顺利,总算换到米,有时倒霉起来,连这样的一包米都不一定能换到!”

王者佐同情地摇摇头:“像你这样能吃苦耐劳,又有一身功夫,应该是能成一番事业的人,而不是这样忍饥挨饿的呀!”

刘永福望着自己破烂的衣服:“米无一筒,衣无两套,听人饭碗响而后可充饥,一日两餐,借免饥寒,愿已足了,尚望什么福,讲什么禄,言什么寿耶?”

王者佐说:“不成,你不能这样耗下去,应该另找出路!”

刘永福莫明其妙地问:“出路?像我这样的穷人还有什么出路?”

王者佐拉着刘永福的手说:“穷人当然还有出路,你看,远的有秦朝的陈胜吴广起义、明朝的李自成张献忠起义,近的有我们两广的太平天国运动,就是穷人找出路的例子!”

刘永福有点茫然地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天——”

王者佐:“今天又不是一样,你不知道吗?新宁州出了一个叫吴凌云的人,正在聚集一大群穷人起义,反抗贫穷的命运。各地穷人纷纷起来响应,你不如也去碰碰机会!”

刘永福陷入沉思,良久,他才挥挥手中的米袋说:“大丈夫不能为老百姓造福,已经够羞愧了,又怎么能总在家待着什么都不做,我确实应该出来做点事了!

说干就干,几天后,刘永福邀约几个乡人一同外出参加农民军。他们先在迁隆投入以钦州那良人郑三为头目的一支农民军小部队中,图的是有粮饷领。到1860年,郑三无法发给粮饷,刘永福又改投到另一支农民军吴二部下,图的也是有粮饷发给。等到吴二也无法发给饷粮,刘永福又改投到另一支农民军王士林部下,在那里待了五年。在当时各支人马混战过程中,刘永福他们曾一度进入越南国境:“王士林以此时兵马强盛,遂统领数千人攻栋州、帘栋、高槽等圩。诸地离竹朴200余里,皆安南境。”这些经历,成为后来刘永福率部入越南的先声。到1865年,刘永福又改投到黄恩宏军中,在那里待了年余。

到1866年,刘永福带着愿意追随他的200余人改投驻守在归顺(今广西扶绶)的吴阿忠,吴阿忠即令从来的200余人皆由刘永福统率,以便利指挥,并命掌理钱粮者卓二,给刘永福发钱二十千及白米多包,这件事同时成了黑旗军诞生的契机。

刘永福作战勇敢,治军恩威并用,所以部下都愿意听从他的指挥驱策。后来,刘永福率领部下在吴阿忠营中打了几次胜仗,屡立战功,被吴阿忠委为“左翼先锋”,开始有了些小名气。可是,刘永福投入吴阿忠部下不久,形势就急剧恶化。随着太平天国运动的失败,清政府可以腾出手来镇压各地的反清武装了。1867年,广西清军集中上万大军围攻归顺,吴阿忠虽知力不能敌,但仍坚守归顺孤城,顽强抵抗,双方互胜负。然而,随着吴阿忠在一次战斗中受伤后,农民军的指挥遭到削弱,士气逐渐低落.原来供给粮饷的百姓也改变了态度。这时,吴阿忠又派人来找刘永福,说十分喜欢刘永福,想将一个妹妹嫁给刘永福。

对于吴阿忠的这番举动,刘永福知道麻烦来了。不是说他嫌弃吴阿忠的妹妹有什么缺点而不愿意这门婚事,而是刘永福知道这是吴阿忠笼络自己的一种方式,结成姻亲后,刘永福就得死心塌地追随吴阿忠,荣辱与共,生死一起。但刘永福这时已看到吴阿忠军中人多而粮少,不日将有匮乏之虞,而清军人马众多,久围不解,求生的本能又使他考虑要脱离吴阿忠另觅出路。刘永福考虑自己的部队应该有独立的名号和旗帜为标志,于是在驻地安德水神庙召集大小头目商量这个事情。

安德水神庙是一间寻常的乡村小庙,不但面积小,而且在战乱时期缺乏香火,所以墙垣破败,佛像损毁,到处是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但聚集在一起的大小头目个个都神情严肃,谨言慎语,好像生怕说错了话,会影响部队的前途。

刘永福看到大家的精神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慢慢地开口 :“大家都知道,归顺已被官军围得像铁桶一般,我们看样子是回不去了,以后的日子要靠我们自己管自己了!”

听到这里,大小头目情不自禁地齐声喊道:“我们都听义哥的,我们都听义哥的!”

刘永福往下压压手,意思叫大家静下来,然后说:“但我向来隶属他人部下,未尝自领一军独当一面,如果又遇到粮食缺乏的情况,又不能为大家找到一条出路,我有何面目对众兄弟?”

下面坐着的一个名叫农秀业的刘永福亲信头目大声说:“船到滩头水路开,只要跟着义哥走,将来何至束手无策?”

众头目在下面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刘永福等大家闹嚷一阵后,才说:“既然大家都愿意跟着我走,那么,我们要选择一面旗帜作我们的标志,如黄崇英黄头目用的就是黄旗,梁天锡梁头目用的就是红旗,我们应该用什么旗呢?”

下面又是一阵乱嚷:“青旗,青旗!”“绿旗,绿旗也不错!”“金旗,金旗多威势!”

听着这些乱嚷声,刘永福不觉有些烦心。他下意识地将眼睛往外面望去,发现这个水神庙中供奉的水神玄武大帝,其标志的旗帜就是一面七星黑旗,正直立在庙中。刘永福心中一动,就指着七星黑旗对众人大声说:“就用这面七星黑旗好了,我们的军队就叫黑旗军!”

大家愣了一下,齐齐盯着七星黑旗看了一会儿,然后兴奋地叫起来:“七星黑旗好!叫黑旗军好!”

刘永福趁热打铁地叫人照样仿制一面大的七星黑旗,然后占卜一个吉日将它悬挂在庙前,并集中部下宣布黑旗军成立。众人都很高兴地说:“我们应当崇奉这面七星黑旗,义哥之信义如神。”

刘永福听见这些议论,就说:“黑旗已经悬立,今天我们要举行一个聚义形式,应当祭旗,用牲醴昭告天地黑旗军的成立,以证明大家的同心共德。”

大家都深以为然,于是刘永福叫人准备牲醴,在庙前与部下拜祭七星黑旗并盟誓。当行礼时,黑旗忽然被大风吹歪,大家脸色大变,以为是不祥征兆。这时,恰好刘永福对着黑旗下拜,黑旗在转瞬间又为风吹正,直立不倒,如有人扶持之者,众人又以为是大吉祥,是神灵在保佑黑旗军,于是都拍手欢呼,将黑旗稳稳直立。刘永福与部下就在庭中摆设大案,燃香焚楮,昭告天地,歃血为盟,愿共同戮力,永勿反悔。并将吴阿忠所颁给他的左翼先锋象牙印以剑斫烂拆毁,以示决裂。

既然已与吴阿忠决裂,那么,黑旗军的出路何在呢?刘永福就向部下提出到越南去发展的想法。因为当时中越边境没有严格划分,边境管理十分松弛,而越南军队的战斗力很低,对广西反清武装没有多大威胁,黑旗军入越后生存环境会比留在广西边境要好。而且刘永福还有改变行动方式的念头:即改变以往与官府作对的做法,有了向越南政府靠拢的打算。他对部下说。“现在越南苗人瑶人等少数民族正在造反,各霸一方,越国王家军队与他们战则必败,无法以救百万生民。我们这次去越南,意在帮越王攻击那些造反的苗人瑶人。事情可为则为之,事情不可为又当见机而行耳。”第二节创建保胜根据地

商议既定,1867年,年已30岁的刘永福率领黑旗军将士300余人脱离吴阿忠,从安德小路进入越南。当他们来到一个叫作苏街大墟的越南乡镇时,被派去开路的部下头目农秀业已在路边等待他们,原来这苏街大墟就是农秀业为黑旗军选择的第一个落脚点。当天晚上,在安排好将士住宿后,农秀业悄悄向刘永福报告,原来他已侦探清楚,苏街大墟是由原为广西农民军将领,后入越取得越南政府授予官职的邓志雄、梁俊秀率领百余人占据的,实力远不如黑旗军;而苏街大墟人口较多,市面繁荣,完全可以供养黑旗军。因此,农秀业向他建议袭杀邓志雄、梁俊秀,夺取苏街大墟作为黑旗军的立足之地。但是,刘永福坚定了原来的想法,他断然否定了农秀业的建议;“这样的事情未能使得,我们初入越南干事,未知情况如何,要怎样做才能打开局面,只有专讲义气方可得到其他人的信用,有希望发达。如果一开始就袭杀接待自己的朋友,是恩将仇报的行为。恶名传播出去,以后再想投奔别处,谁还敢相容?我怕栖身无所,天地虽宽,何处为立足处耶?好在你们还未动手,未做出这样的事,若干了此事,谁还会去接我们?如我知道有这样的情节,也必定不会来矣!你们切切不可轻于举动,为上策也。我们不但不能袭杀邓志雄、梁俊秀,还应该备办礼物去拜访他们,交个朋友!”

刘永福的这种光明磊落的态度,感动了邓志雄和梁俊秀,在他们的帮助下,经过将近一年的徘徊和选择,1868年春,年已31岁的刘永福,大概是通过邓志雄等向越南政府表示归顺,将所率黑旗军改称为越南民间武装团练。打着邓志雄等人帮助从越南政府那里弄到的剿匪名义,率领黑旗军进驻六安州。

六安州下辖六董,每董有30余社,在刘永福未来之前,属于白旗军头领盘文义的势力范围。盘文义为人凶狠异常,所有受他控制的各府县,遭其荼毒残害者,呼号无门,真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无可奈何,只得任其鱼肉。越南政府曾多次派兵征剿,但都被盘文义打败,以至各乡受害者,只得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显然,这是一股与越南政府和人民为敌的恶霸势力。

刘永福率领黑旗军进驻六安州后,四乡百姓如久旱逢甘霖,欢声载道,纷纷前来恳求保护他们免受盘文义的扰害,并表示愿意供给粮饷,黑旗军为了取得立足之地,也答应负起对老百姓保护之责。

黑旅军进扎六安州,这却惹怒了盘文义,他对刘永福恨之入骨,多次起兵前来攻打,据说兵力最多时达到1万余人。而黑旗军仅有300余人,但刘永福依靠当地老百姓的帮助,巧布竹签阵,终于打败了盘文义。趁着盘文义部下因为战败而军心动摇的时候,刘永福设计刺杀了盘文义,除去黑旗军入越后的第一个对手。接着,刘永福派黑旗军将士将六安州邻近各处盘文义所设各级伪官陆续擒获斩首,将那些伪官首级与盘文义的首级一同派人解呈越南的三圻巡抚请功,经过三圻巡抚的保奏,越南国王赏给刘永福等人百户的官衔。

几乎是在歼灭盘文义后,刘永福就因六安州地盘太小,越南原住民太多,越南官府管辖太强,不利于黑旗军的进一步发展,便着手准备攻打保胜。

越南的红江发源于我国云南,上游叫沅江,蛮耗以下才叫红河,它从西北流向东南,和从东北流来的南溪河汇合。合口的地方北岸是云南河口,南岸即越南保胜。因此,取道红江无论是越南商贸进入云南,抑或是云南货物输往越南,都要经过保胜,这种优越的地理环境,提供了设关收税的良好条件。但这个地方却被一个名叫何均昌的武装头目占据,到处设立关卡,强行征收过往客商的关税,而越南政府却不能过问。刘永福决定起兵攻夺保胜,“一则为越王出力,一则为自己栖身”。

何均昌听说黑旗军来攻,急忙派自己的部下前去迎敌。但哪里是黑旌军的对手,结果,损兵折将,大败而回。双方鏖战了几个月,黑旗军人马精壮,以一当百,以少胜多,多次打败何均昌所部。何均昌势穷力蹙,只得派人去河阳请黄崇英部前来助战。黄崇英原为吴阿忠手下的得力将领,延陵国失败后,他率领部分农民军溃退到越南。当时,黄崇英占据河阳地区,手下有兵数千人,他的几个兄弟也分别率数千人占据其他地方,他同时还不断召集和联络其余陆续败退入越的广西农民军余部,形成一股与越南政府对抗的割据势力,从而成为中越两国政府共同追剿的对象。

黄崇英士卒众多,人马精练,早就有意夺取保胜,扩大自己的地盘,但一直找不到出兵的机会,现在看到何均昌来求援,正中下怀,马上号令全部人马拔队启程,连同家小一同带上,以便一旦占据保胜,即作为永久根据地。

刘永福闻知黄崇英率兵前来,见他们人多势众,难以抵敌,于是决定委曲求全,以退为进,遂派人携带厚礼前去迎接黄崇英。黄崇英在吴阿忠部下时曾与刘永福共事,地位已远远高于刘永福,入越后扩大的人马又是黑旗军的十多倍,很自然就以大头目自居,却不知刘永福已不再是昔日那种落魄无依时的角色。刘永福一是不再甘心扮演受别人呼来喝去,跟随鞍前马后的二、三流人物;二是心中并不佩服黄崇英,没有把他看成是可以打开局面的雄图大略的领袖;三是前十年追随农民军各将领转战各地,最后落得个粮饷无着、安身不得的窘困结局,也使他感到农民军已在走下坡路,自己需要另闯一条路出来。因而就打定主意要和黄崇英分庭抗礼,一决高低。只是目前迫于对方人多势重,只得暂时虚与委蛇,装出一副服帖顺从的样子,其实却是貌合神离,对黄崇英处处提防,时时戒备,终至公开为敌,刀兵相见。一天夜晚,刘永福得到黄崇英军出动的消息,认为是来偷袭黑旗军,便先发制人,抢先向黄崇英军发动进攻,黄崇英猝不及防,被刘永福杀得丢盔弃甲,死伤惨重。以后,双方又交手几次,互有胜负。最后,黄崇英坚持不住,只得丢下辎重,带领残兵败将逃回河阳。

保胜原是红河的洪水冲刷出的一大片河滩地,河滩地的靠边处则是一片坡度不大的丘陵,由于它远离山西等边境城市,加上地理环境不是很好,所以,开始时并没有多少越南人在那里居住。何均昌虽然占据保胜已有一段时间了,但也没有搞多少建筑。所以只有稀拉拉的几间竹篱房屋,连一条整齐的街道也没有。进驻之始,一些黑旗军将士甚至有些沮丧:“这不就是一片荒滩吗?怎么住人啊!”可刘永福却感到十分欣喜:没有越南人居住,正好招募中国人来开垦种地 ;没有房子,正好按照我们中国的习惯,建筑我们中国风格的房子。有了这个想法,他马上召集大小头目商议,统一大家的认识,最后决定大量召集溃退入越的农民军余部,鼓励每个黑旗军将士娶妻生子,无论婚否,都可以将亲友带来保胜,黑旗军除帮助他们建造房屋外,还无偿拨给田地让他们耕种。总之,在尽量短的时间里,把保胜开发成一个繁荣富庶的中国式的聚居地,不但安置黑旗军将士及其家属,还要建设成为黑旗军牢固的后勤基地。

当时,为了追剿溃败入越的农民军首领吴阿忠、黄崇英,清政府命广西提督冯子材率兵入越作战。1869年七月,吴阿忠在北宁中弹受伤,不久后死去。入越广西农民军势力最大的黄崇英就成了主要打击的对象。这时,刘永福认为这是向越南政府表示诚意的机会,就请求率领黑旗军协助中越官军与黄崇英作战。这使得越南政府对刘永福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进一步承认刘永福和黑旗军已经可以合法地留在保胜。而冯子材因为刘永福协助清军打败黄崇英,也赏给刘永福蓝翎功牌。

这次刘永福协助冯子材追剿黄崇英,还给他自己和黑旗军带来了两点变化:一是刘永福接受了清政府的四品翎顶功牌和木质关防。虽然这不过是一些虚衔并非实际官职,但却意味着刘永福开始和清政府搭上了关系,在清政府眼里算是已经改邪归正,而不再是被清军追剿的对象,表示承认刘永福已具有合法身份。二是黑旗军内部初步摆脱过去那种散漫自发、近似各自为政的组织形式,开始仿照清军营制进行改编,这对提高黑旗军的战斗力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1871年以后,随着黑旗军在保胜站稳脚跟以及不断打败黄崇英等情势的发展,刘永福声望大振,入越的广西农民军的几支队伍如杨著恩、吴风典、黄守忠等部先后前来投奔,特别是黄守忠部的加入,一下子就带来千余人,就使原来只有几百人的黑旗军,很快扩展到2000多人,成为北圻地区举足轻重的一支武装力量。凭着这两千余兵马,刘永福虽然还未能完全制服黄崇英,却可以改变过去坐待敌攻、被动挨打的状态,转而可以主动出击黄崇英了。

刘永福和黄崇英的战争,一直持续到光绪元年(1875),这年,刘永福率领黑旗军协助中越官军擒杀了黄崇英。在这段时间里,刘永福已经逐渐取得越南政府的信任,官职也从保胜防御使、副领兵,升到正领兵。

虽然对于刘永福来说,无论是防御使抑或是顿兵,都不过是一些虚衔,黑旗军并不因此就增加一兵一卒,或是扩大地盘。但是,这两种官衔却是越南的三、四品武职,比起百户来是高多了。这表明越南政府对待刘永福的态度,已从单纯的利用转变为逐渐信任。作为这种信任的一个显著标志,是越南政府在同治十三年(1874)决定在红江弛禁通商,正式允许黑旗军在保胜设关收税,以补军用。

得到越南政府的正式允许后,刘永福遂大力经营保胜。保胜原来并无城垣,这时刘永福建起一座周围约二里许的小城,城边建起五座高大坚固的炮楼,以拱卫全城。刘永福和自己的家属、警卫部队由干儿子刘成良管带的后营精壮勇丁300名,由刘文谦、刘启亮管带的亲兵营精壮勇丁120名等人员约500人住在城内,城外则搭建房屋开辟街道,安置黑旗军将士的家属居住,或做生意,或种田和经营小手工业等,各自谋生。而黑旗军将士则以营为单位,分布在各地驻守,并征收赋税作军费。

刘永福除了在保胜设关由自己收税外,又在其下游保河、屯鹤、壮支等地也设支关,上游程舍、家喻等地设正关,由黑旗军的前营督带黄守忠、左右管带吴风典、杨著恩等承办分税。当时进出各关的商货,由云南而下者,除烟土照例不抽税外,抽税商品以锡为大宗,以2500斤为一票,每年可抽2000余票。由河内而上者,以盐为大宗,每年可抽税百万斤。合计保胜关每年可抽税银5万两上下;商家如银不足,可以用物相抵,这些税银都由刘永福支配,主要用于黑旗军的军费开支。红江诸关除保胜关以银作税外,其余各关都收铜钱做税款,计程舍、家喻两关每年各抽税钱十六七万贯,壮支、屯鹤、保河等三关每年各可抽六七万贯,这些钱则由前营和左右两营分收,作为他们所部的饷需。有了巩固的根据地和可靠的经济来源,就为黑旗军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刘永福并将黑旗军将领弁勇分往各地驻扎:其中督带前营黄守忠,率领精壮勇丁1000人驻扎兴化省城;管带左营吴凤典率领精壮勇丁400名和管带右营杨著恩率领的精壮勇丁300,一起驻扎山西省城;管带前队叶成林,率领精壮勇丁250名驻扎龙鲁;王玉枝率领精壮勇丁200名,防堵河阳;邓遇霖率领精壮勇丁150名,防堵安隆。共约3000人。武器装备是洋枪200支,火药枪400支,火绳枪450支,火筒炮63尊。从这些武器装备的情况来看,黑旗军是以热兵器为主的,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有着相当的战斗力。

曾与刘永福在越南有过接触的唐景崧,在他所著《请缨日记》中记述:刘永福在保胜时,“所部必为之娶妻,将备分榷关税,走卒听其贸易”。这样做,可以保障供给,安定黑旗军将士的人心,使保胜成为黑旗军巩固的根据地。第二章席卷法军的黑旗旋风第一节轻取安邺

1873年12月,正在保胜大搞土木建设的刘永福,突然接到越南北圻统督黄佐炎的命令,要他率领黑旗军到河内抵御法军。

原来,就在刘永福和黑旗军在保胜建立根据地时,法国侵越军队继在1867年攻占越南南圻六省,建立起法国的殖民统治后,于1873年开始侵略越南的北圻,率领法国侵略军的是法军上尉连长安邺。他在11月20日,悍然出兵攻占了河内。不久,安邺又分兵攻占海阳、宁平等4省,北圻岌岌可危了。

安邺的肆意扩大侵略,使越南政府慌了手脚,他们一面加紧和安邺的谈判,一面命令黄佐炎统督北圻军务,加强各地的防务,等待双方谈判的结果。黄佐炎奉命统督北圻军务,刘永福的黑旗军就成了他的部下,在此之前,由于刘永福追剿黄崇英有功,黄佐炎曾多次向越南政府保荐刘永福升官,两人关系较好。现在大敌当前,而越南官军又非安邺的对手,黄佐炎遂调刘永福前来抵御安邺。这时,刘永福已接受越南政府授予的保胜防御使官职,他知道黑旗军的命运已和越南政府休戚相关,加上安邺的进犯北折将威胁刘黑旗军的生存,所以刘永福也愿意将法军赶出北圻。

接到命令后,刘永福便率黑旗军数百将士,赶到离河内城七里的罗城地方安营,与黄佐炎等越南官员会合。黄佐炎50多岁,长期在北圻当统督等高级官职,平日官气十足,在刘永福面前喜欢摆摆上司的架子,现在却神色憔悴,神情不安,一见刘永福,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紧拉着刘永福的手说:“老弟,这次能否打败法军,收复河内,就全靠你了。”原来,当时越南没有常备军,而是寓兵于农,平时种田,要打仗时才临时抽出当兵,武器装备也十分落后,只有少量的鸟枪和火绳枪,一般士兵拿的多是用竹子削成的竹枪,和装备洋枪洋炮的法军对敌,哪里是法军的对手,无奈只得请黑旗军出马抵御法军。

刘永福当即表示:“统督大人是永福的恩主,如有差遣,敢不从命!”愿意听从黄佐炎的指挥。

黄佐炎指指面前的河内城:“法军虽然只有百余人,但枪炮精利,河内巡抚阮知方和儿子都被杀了,你们可要小心!”

刘永福笑笑:“他都打上门来了,就算是天兵天将,也要和他战一场,你死我活,有他没我!只是——”刘永福指指在军帐外面等候命令的黑旗军将士,继续说:“我们远途而来,征尘未脱,还要派人建筑营垒、解运粮食等事情,总要歇息几天才行。”

黄佐炎摇摇头说:“这些琐事怎能烦劳贵军,你们专任作战杀敌,所有建筑营垒、守营看更、解运粮食等事情则由我部下的官兵承担。他们打仗不行,做这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刘永福高兴了:“那就好,那就好。没有这些琐碎事情纠缠,我就指挥将士作先锋早日杀敌,贵部在后面接应即可!”

黄佐炎说:“王家对将军期望很大,只要将军能杀敌立功,王家不吝爵赏!”

刘永福的兴趣也上来了:“不知王家准备如何赏法?”

黄佐炎说:“打法军和剿土寇不同,王家应允斩法兵首级一颗,赏银150两,一画(表示法军军官衔级一种符号)加10两,二画加20两,如此类推!”

刘永福高兴得鼓掌大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等我回去向将士宣布王家恩德,将士一定奋勇杀敌!”

黑旗军在罗城驻扎数日,侦探清楚法军的情况后,刘永福就选了一个星期天(同治十二年十一月初二日,1873年12月21日),亲自带黑旗军到河内西门外挑战法军。当时,安邺正与越南政府代表陈廷肃等在公署召开会议,还未等他们来得及详细商议,就听到报告城外有兵来攻,安邺急忙出城迎战。因为当天是星期天,大部分法兵在休假,安邺只召集到法军20人,越南土著士兵数人,便拖着一口山炮出城。法军武器精良,火力较猛,黑旗军佯装不敌撤退,引诱安邺到自己埋伏的地方。刘永福喝令加奖花红赏金,各军队伍奋勇向前,悉力攻敌,势甚猛烈。少时,法兵寡不敌众,遂败退向西城门奔去,安邺及各将官在后压队退走。刘永福下令追赶,随击随赶,赶到西门城外半里许,法各败将走得筋疲力尽,将到城时,聚作一团,安邺在罗城堤坝上掉进坑里,打完手枪里的子弹后,被黑旗军先锋吴凤典砍了头。安邺的副手班尼带领十几个人在另一条堤坝上搜索,也在纸桥附近中伏毙命,幸存者仓皇逃回城内。光绪八年(1882)四月,刘永福与广西将官黄桂兰谈及此战称:“同治十二年十月间,法人已得河内,仅止法兵百余人,香山勇百余,回子勇百余。永福来援之兵亦只数百,至离城数里,法人出城接仗,其队伍零星,数人一起,专以火器见长。自辰至酉,永福设伏,刀矛齐出,毙法官五人,真鬼兵十余人,永福只亡一队目,并勇六人。败退入城,若非南官议和,可以尽数歼除。”

事后,越南国王对第一次纸桥之战胜利的评价并不高:“刘团诱杀安邺,特出一辰计取,若堂堂正正与之角胜,想亦难于持久。”即黑旗军的得胜在于引诱法军进入埋伏圈中,如果是摆开阵势堂堂正正作战,枪炮对攻,则可能不是法军的对手。因此之故,对刘永福的赏赐不多,升官也就不高,只赏刘永福副领兵官衔,仍充保胜防御使。参战的数百黑旗军将士,普赏银345两,钱3000缗,每人约银1两,钱10缗,实在是很少,未达到原先允许的赏格标准。而保胜防御使是刘永福因打败黄崇英而获授的,因此这次他所得仅为一个副领兵官的虚衔而已。一年之后,越南政府因为剿匪的需要,才把刘永福升为三宣副提督。

第一次纸桥之战的规模虽然不大,但却为越南延迟亡国惨祸达10年之久。第一次纸桥之战之后,越南的抗法形势大好,但是,腐败无能的越南政府却不懂得利用这有利形势,反而在法国殖民当局的诱骗下,于1874年3月15日,与法国签订了《法越和平同盟条约》又称为《1874年法越条约》,重申了越南是法国的保护国的条约精神,从而为后来中国援引中越宗藩关系派兵援越带来极大的麻烦。第二节阵斩李维业

刘永福和黑旗军第二次攻打河内,已是10年以后的事了,其目标是要消灭于光绪八年三月(1882年5月)侵占河内的法军团长李维业上校及其所率领的500余名法兵。

原来,刘永福袭杀安邺的行动,遏制了侵越法军北犯的势头达9年之久。到1882年,侵越法军决定再次北犯,而被物色来执行这一行动的,是海军上校团长李维业。3月,李维业率领两连海军陆战队,乘坐两艘舰船启程北上,于4月底攻占河内。但是,李维业发现自己手下还没有足够的行政机构和人员去管理占领的地方,为了争取时间,他假装表示可以把河内交还越南政府,并和越南政府举行和平谈判,而没有扩大侵略。越南政府为李维业的伪善态度所迷惑,也一意主和。

在争取到将近一年的时间后,1883年3月,法国殖民当局决定向李维业派出大批援军,以扩大对越南北圻的侵略。根据这种部署,李维业悍然出兵,攻占越南北圻的另一重镇南定,并准备伺机攻占山西和北宁。法国政府并指示李维业:已经向他派出2000援军,但在援军到达前,李维业部下仅有500多人,就只宜固守待援,不宜出击。

早在李维业攻占河内之始,刘永福就要求出战了,欲趁李维业立足未稳,一举而歼灭。却因越南政府醉心和谈,多方阻挠,被迫撤军。现在,当刘永福在保胜搞建设的时候,知道中计的越南政府,才下令黑旗军出击河内法军。于是刘永福率黑旗军全部3000人,进军到离河内约5里的怀德扎营。

但是,当刘永福和黑旗军的将领们侦察河内城的防备情况后,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们发现较之10年前的安邺,李维业对河内的防守要坚固得多了:城门上布满了排列整齐的枪炮,戒备森然的法军士兵一发现刘永福等人走近,就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与当年安邺的极其松懈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回到自己的营房,召集将领们会议时,刘永福先是陷入沉思,后来就情不自禁地问诸将:“这一仗怎么打?”

诸将也知道问题严重,也不敢随便发言。倒是刘永福像是已经有了答案:“我军长于野战,短于攻坚,要打败法军,就需要引诱法军出城决战。但怎样才能把法军引诱出城决战呢?”

右营管带杨著恩说:“我发现城郊有一座法人修建的教堂,旁边还有一座法军岗楼,这是法军城门火力达不到的,我们能否攻打这座教堂和岗楼以激怒法军,从而引诱法军出城作战?”

刘永福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这个办法可以试试,就由前营和左右营挑选奋勇去打教堂吧。”

平时负责为刘永福起草文稿的刘文谦则提出:“西洋人有决斗的习惯,只要对手发出挑战书,约好时间地点决斗,双方到时都会前去。我们能否也起草一份挑战书,约法军出城作战?”

刘永福对此也表示赞同:“这个办法可以试试,就由文谦起草这份挑战书吧!”

于是,在光绪九年(1883)四月初三日(5月9日),在被法军占领的河内城的东南门上,突然被刘永福派人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

雄威大将军(此时尚未授刘永福为“三宣提督”,战后授与的)刘永福,为悬示决战事:照尔法匪,素称巨寇,为国所耻。每到人国,假称传道,实则蛊惑村愚,淫欲纵横;借名通商,实则阴谋土地;行则譬如禽兽,心则竟似虎狼。自抵越南,陷城戕官,罪难了发;占关夺税,恶不胜诛。以致民不聊生,国几穷窘,神民共怒,天地难容。

本将军奉命讨贼,三军云集,枪炮如林,直讨尔鬼巢,扫清丑类。第国家之大事,不忍以河内而作战场,唯恐波及于商民,为此先行悬示。尔法匪既称本领,率乌合之众,与我虎旅之师在怀德府属旷野之地以作战场,两军相对,以决雌雄。倘尔畏惧不来,即宣自斩尔等统辖之首递来献纳,退还各处城池。本将军好生之德,留尔蚁虫。倘若迟疑不决,一旦兵临城下,寸草不留,祸福尤关,死生在即,尔等熟思之。切切特示。

看过这张告示的河内居民都暗暗嘀咕:“10年前袭杀侵越法军头子安邺的刘永福将军又杀来了,法军大祸临头了!”

而到了四月初九日深夜,黑旗军派出前营200人,左右两营各100人共400人,去攻打河内城郊的法国教堂和法军岗楼。经过一夜的激战,由于对方的顽强抵抗,黑旗军未能得手,只好撤退。

黑旗军的诱敌之计果然奏效。自从进军北圻以来,李维业仅率数百法军,却将数以千计的越南官军视为木人土偶,四处征伐。战必胜,攻必克,如入无人之境。河内、南定这样的大省重镇,都被他不费多大力气即已轻易攻取。这一连串的意外胜利,使得这个军事素养本来就不很高的李维业逐渐滋长了骄傲轻敌的情绪,很快就抛弃了那种谨顺小心的做法。认为:“黑旗一军,不过中国刘某一人,号召无赖之徒,乌合之众,不值李某一击,前胜安邺,乃偶然事耳,何足为患耶!”他并把刘永福的挑战书看作是“中国式的吹牛”,怀疑是否可以在怀德的约战中找到他。李维业不相信关于黑旗军骁勇善战的情报,认为“他们实际上的炮兵只有黄佐炎驸马借给他们的不良的平滑小炮”,并且错误地认为“他们快枪少,子弹又不多”。他很恼火黑旗军的夜袭教堂,因为这使法兵丧失了体面。因此,李维业决定不再等候交趾支那总督派出增援的1000士兵到达,即接受刘永福的挑战,立即对怀德府采取军事行动。

四月十三日(5月19日),李维业率领河内法兵向怀德出击,在纸桥一带与黑旗军展开激战。

在法军出发前,黑旗军已从谍报中得知此事,马上召开军事会议,布置出击法军的行动。当时,右营管带杨著恩杀敌心切,一反黑旗军的作战惯例,在会上要求让向来当先锋的前营黄守忠部靠后出发,而让一般都在侧翼配合作战的右营充当前队先锋。刘永福看到他情绪激动,曾告诫他:“和洋人作战不可急躁,过于急躁则容易造成自家的损伤!”杨著恩激动地回答:“见外国侵略者猖獗而能容忍,这不是正常人能做的事,这次即使牺牲也愿意担任先锋!”领取任务归队后,杨著恩等不及做饭进餐,即率全营出发,在纸桥右侧附近设伏待敌,前军叶成林率勇接应。刘永福也命吴凤典率左营埋伏在纸桥路左为奇兵,黄守忠率前营扼守大路迎敌为正兵,自率亲兵等营随后接应。

杨若恩率右营300余人刚在纸桥设伏完毕,李维业亦率海军陆战队两连及炮兵、勤杂人员等400余人赶到对岸。法军先用炮火对黑旗军的阵地作火力侦察,富有作战经验的黑旗军将士静伏不动,法军又用望远镜细细观察后,认为确实没有敌情,才放心前进。由副司令韦医带领骑兵过桥,刚刚走到桥中,黑旗军伏兵枪炮各施,韦医和几名骑兵应声落马,法军队伍混乱起来。李维业见势不妙,赶紧从后面挤到前面指挥反击,激战开始了。由于法军装备优良,火力猛烈,多持土枪土炮、仅有少量洋枪的杨著恩部抵敌不住,只得向后退却。激战中,杨著恩先是双股中弹倒下,但仍坐在地上继续指挥作战,开枪射击敌兵。后来他的右腕又中弹骨折,不能开枪,但他咬紧牙关,改用左手开枪杀敌,直至被一颗子弹击中胸部,壮烈牺牲为止。

李维业在击溃杨著恩部后,以为黑旗军也和被他打败的许多越南军队一样,在第一次抵抗被击破后,就会溃不成军,法军只要大胆向前推进,就可以大获全胜。于是,他得意扬扬地指挥军队,大摇大摆地向前推进。这时,黑旗军各部亦已赶到设伏地点,进入阵地,等到法军走近到百米左右时,及时射出密集的枪弹。法军猝不及防,马上呈现一片混乱。

李维业立即站到法军的前列,企图平息自己士兵的慌乱情绪,但是,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肩头,李维业倒下去了,法军上尉连长雅关企图以自己的身子蔽护李维业,也被击毙。黄守忠率前营练勇接战,吴风典率左营练勇兜截其后,刘永福督同各员弁率勇直当其前,先前后撤的右营溃兵也回头反击,双方纷搅一起,混战一场,鏖战三时之久。前营哨长邓遇霖、谢炳安率勇将法军截为两段,右营哨长张维桢、黄青云冲出其右,我军奋勇合击,勇气百倍,无不以一当十。法军抵敌不住,溃败而走,我军大获全胜。刘永福因杨著恩战死,吴风典受伤,便没有指挥黑旗军过桥穷追,而整队凯还。事后统计,黑旗军此仗虽获全胜,但伤亡却比法军略多。黑旗军亡50,伤56,缴获枪支仅区区21支;法军则仅亡32,伤52。

横行一时的李维业的结局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在混战中受伤倒地,被黑旗军割取首级而亡。李健儿所撰《刘永福传》记某军卒话道:“吾亲见杨快狗大哥(杨著恩绰号)枪杀李威吕。李跨马窥吾阵,见快狗大哥往来指挥,指上御钻石戒指,知为我军将领,即发枪击快狗大哥中胸。讵快狗大哥卧地垂死时,尚能忍痛,俟李骑近时,发枪击之,李中额而颠。敌人失去主帅,故此大败,此次大胜,自以快狗大哥之功最大。”另一种说法则谓李维业受伤后,被溃兵遗弃,成黑旗军的俘虏。黑旗军将他捉回怀德斩首示众,法军曾遣越官往说黄佐炎,愿以3万金赎回李维业的首级,遭到刘永福的拒绝。刘永福将李维业的首级到处示众后,装进一个漆盒里,埋在大路上,使过路人践踏,以示轻蔑与侮辱。后来,黑旗军撤离怀德,法军才去找回这个首级。

在攻取河内以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只率领数百法军的李维业俨然成了北圻的太上皇,他气焰嚣张,行动霸道,忽战忽和,随心所欲,攻城掠财,肆无忌惮,玩弄越南群臣于股掌之上,毫无信义可言。越南政府和文武官员言战言和,议论纷纷,实际上是一筹莫展,毫无办法;但在纸桥一战,敌酋授首,从而狠狠地打击了法国殖民当局的气焰,延缓北圻的沦亡,长了抗法军民的志气,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喜事,捷报传布,人人惊喜若狂。唐景崧身历其事,曾写道:”一时谅营大小将弁、华裔、越庶以及巡抚、布、按文武各官齐来致贺。”兴奋之余,唐景崧于四月十六日,动笔为刘永福起草了一封大义凛然、浩气干云的告四海檄文,文中向世人豪迈地宣称:“……永福,中国广西人也,当为中国捍蔽边疆;越南三宣副提督也,当为越南削平敌寇!”

越南政府对于第二次纸桥之战的胜利也比较重视,事后重赏了刘永福和黑旗军将士:赏刘永福升授三宣提督,赐正二品冠服,成为越南政府的高级官员;六月,越南嗣德王去世,继位的协和王在即位之始,即准封刘永福为义良男爵。黄守忠由从六品的宣慰同知升为从四品的宣慰使,领领兵官;作战受伤的吴凤典由从六品的防御同知升为从四品的宣慰副使,领副领兵官,加赏格银1000两;阵亡的杨著恩由从八品的百户,追授宣慰副使,加赠副领兵官;其余参战士兵赏钱2000缗。第三节从怀德到丹凤

在阵斩李维业之始,刘永福当然想一鼓作气拿下河内,消灭或驱逐北犯的法军。而逃回河内的法军残部也一度想弃城而逃,但法国殖民当局及时制止了这一行为,并通知他们,马上有大批援军开赴河内,于是河内法军镇定下来,据城而守。黑旗军缺乏攻城利器大炮,也无法进攻,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法军的大批援军到达,而自己反而成为法军进攻的对象。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刘永福利用双方停战的宝贵时间,尽量筹备,添募了庞际云管带的武烈营、连美管带的武炜营、李唐管带的扒船营;请求云南、广西等方面接济饷银枪械弹药,多多少少得到一些。如向广西借枪200支,但迟至九月才得到。云南方面则称:曾“密济以饷银军火,并滇省所铸开花炮二十余尊”。这些炮估计是些笨重无用的土炮,作用不大。

三个月后的七月十三日(8月16日),由旅长波滑将军指挥2000余法兵出发攻打黑旗军防守的怀德阵地。发现法军的行动后,刘永福按照黑旗军早就做好的军事部署,率领由庞际云管带的武烈营、黄守忠管带的前营、韩再勋管带的右营、吴凤典管带的左营、张慎泰管带的亲兵营进入怀德大道的阵地,另由连美管带的武炜营驻在离怀德10里的一处河岸。刘永福指示各营要灵活作战,彼此势难兼顾,各自为战。

法军欺负武烈营新近成军,战斗力不强,逼攻很紧。韩再勋管带的右营马上前往救援,刘永福也大呼上马,率领亲兵营从大路冲出,一齐合力打退法军的进攻。法军又进攻怀德大道的阵地,黑旗军在此筑有坚固的阵地,顽强还击,法军不能得手,只好撤退。法军又在舰艇炮火的支持下,派出500名法兵进攻武炜营,武炜营奋力还击,黄守忠管带的前营赶来救援。法军因受洪水的影响,军舰炮火威力不能发挥,炮弹落入湿地中不能炸开,登陆法军的攻势受阻,只好撤退。战后,黑旗军报告阵亡22人,受伤49人。法军则统计两名军官和10名士兵阵亡,两名军官和47名士兵负伤。波滑承认,要战胜黑旗军需要法军出动一个整师的兵力才行。

接着下来的几天,都遇着大雨,双方不能交战。黑旗军因为在怀德的驻地被淹,只得撤退到30里外的丹凤。丹凤是一个小镇,四面环江,筑有大堤防洪。堤宽5尺,高5尺到1丈不等,砌石填土,战时可做临时工事。因为连日大雨,河水暴涨,法军舰艇可循江直逼河堤,而堤内洼地积水数尺,不便驻守,是个攻守皆不宜的地方。

波滑在得到援军后,亲自率领舰艇10余艘,士兵2000余人,于七月五日(8月31日)再次进攻黑旗军。刘永福亲自率领由刘成良、刘文谦等管带的亲兵营埋伏在丹凤堤边,前营督带黄守忠、正前营管带黄宝珠、左营管带吴凤典的部队则埋伏在丹凤堤的正路,副前营管带邓遇霖、右营管带韩再勋的部队则埋伏在堤的右路,武炜营的部队则埋伏在高舍一路,以为策应之师。

波滑很不走运,他选择的进攻时机不当,湍急的洪水使法军舰艇炮火威力不能充分发挥,而大雨和积水又使法军兵力无法展开,勉强登陆的法兵也寸步难行,以至被黑旗军的顽强抵抗压制在堤下。就这样僵持了三天后,在付出一定的伤亡后,法军退回河内。事后统计,黑旗军阵亡正前营哨长陈英茂、何正辉,副前营哨长邓士吉、曾来福4名,勇丁42名;正前营管带黄宝珠、副前营管带邓遇霖,亲兵营帮办梁文茂、哨长刘文谦,各营勇丁98名受伤。法军则被击毙官兵20名,受伤50名。第四节力战山西

丹凤战后,黑旗军撤退山西。这时,刘永福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烦恼的事情多了起来。

这不,大清早,他刚起床,他的亲兵营管带刘成良就急匆匆地来报告:“大帅,黄统督他们撤军了!”

刘永福闻言一惊:“黄统督他们撤军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成良说:“听说是王家来了命令,不准再与法军开仗,要各地撤兵罢团,所以他们就撤离山西了。”

刘永福急了:“他们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当初,要不是他派人到保胜请我们,我们还不会来打河内法军呢,等我去劝劝他。”

还未等到刘永福出门,刘文谦一头闯进来了:“大帅,不好了,天朝官军他们撤军了!你快去看看吧!”

刘永福更急了:“怎么天朝官军也要撤军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等刘永福赶到城门,云南派来的3营军队已经走了,只剩下广西派来的3营军队正准备开拔,带队的副将名叫党敏宣,与刘永福有过交集,互相熟悉,一见面,他就面带愧色地说:“刘将军,对不起了,上峰有令,要我军星夜回顾北宁,来不及辞行了!”

刘永福不解地问:“北宁现在那有什么紧急军情?莫非天朝官军也和黄统督他们一样,是怕了和法军开仗吧!”

党敏宣支吾:“上峰的命令没说是什么原因撤军,我也不好妄测!”

刘永福长叹一声:“去吧,去吧!你们都走了,难道就要我们黑旗军独守山西呀!”

等刘永福回过头来,刘成良又跑来报告一个令人丧气的消息,原来山西官员得到命令,不再负担黑旗军的粮饷了,这一下,可把刘永福震住了,原来,黑旗军给越南政府打仗,越南政府都提供粮饷,杀敌致果还有花红(奖金),现在都断绝了,这仗还怎么打啊!

所以,当唐景崧来找他商量防务时,刘永福迟迟不答,唐景崧发现情况不对,就问刘永福:“你现在作何打算?”

刘永福说:“越南王家不守山西,天朝也不守山西,你叫我黑旗军如何独守山西呢?”

这时,唐景崧提出解决目前形势的一个新思路。原来,在三月间,唐景崧曾与刘永福会晤,他向刘永福提出的第一策就是“取代越王自己为王”:“占据北圻以图南圻,事情成功则做越南王”,但刘永福怀念故国,每对人言:“宁愿做中国的千(总)把(总)(相当于连排长),不愿做越南的提(督)镇(总兵)(相当于军师长。)”而真的如唐景崧所说的当了越南国王,就背叛了中国,是刘永福不愿做的事情,所以拒绝了唐景崧。现在,唐景崧再次向刘永福提出此事:“阮氏王朝将不能继续,你如能代他而兴起,存亡继绝就是你所以能够报答故主的方式!”但又被刘永福拒绝。唐景崧只得提出第二策,要求刘永福保卫山西:“山西乃保胜之门户,足下军粮仰给该省,此处为人所据,则保胜岂能久存?世未有门户失而堂室无患者。山西不守,谁为给粮?彼以一艘横泊屯鹤,则商船不敢过保胜,税项又从何而来?故守山西即守保胜,弃山西即弃保胜。”但刘永福有些犹豫不定。

情急之下,唐景崧就去说动刘永福的得力部将、前营督带黄守忠取代刘永福来做这件事。黄守忠是刘永福最早的部下,但在入越后,脱离刘永福自己发展。刘永福建立保胜根据地后,黄守忠率千余人来归,分为前营,作战常做前锋。他虽然尊奉刘永福为首,但他所率前营的月饷由越南政府直接拨给,军械则由黄守忠自筹,不足部分补以河阳盐利,所以有着很大的独立性。于是,就有这一幕出现:“黄守忠同唐主事劝永福(守山西或代越为王),永福仍属迟疑,黄守忠拍案大叫:永福汝不敢为,我黄守忠当继起为之,永福为之色动。”这件事虽然在当时没有酿成什么重大的变故,但在强敌压境的决战前夕,黄守忠以偏裨之将欲夺刘永福主帅之权,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令人难以容忍的事情。幸亏刘永福处置得当,没有追究黄守忠犯上作乱的责任,事情才和平地过去了。但却把刘永福和唐景崧、黄守忠的矛盾和分歧暴露出来,一时间,弄得军心更加动乱,唐景崧自己也承认:“自是黑旗军心一懈矣!”

唐景崧和黄守忠的逼宫行为,使得刘永福坚定了守卫山西的决定,加上清政府于九月二十二日传旨奖给黑旗军银十万两以助军饷,于是着手部署山西防务。刘永福预感到,法军来攻的兵力是层层加码,安邺是一个连,李维业是一个团,波滑是一个旅,接下来,可能就是一个师了。因此,必须好好部署,在山西给法军一次严重的打击。

山西位于保胜和河内之间,因此,刘永福在越南的十几年中,进出保胜,特别是两次进攻河内,都要从山西经过。因此,他对于山西的地理形势十分熟悉。驻军山西后,刘永福率领诸将领,细细地察看了山西的地形。

山西虽然是个省城,实际上不过中国的一个县城大小。城有4个城门,城东是河内法军的陆上来路,城北离江只有5里,便于法军从水路来攻,所以这两处被黑旗军列为防守重点,除沿江扎竹排拦江外,又在河堤架土炮以狙击法舰;从江边至城门外,则筑有多处竹栅栏以御敌。刘永福派黄守忠率前营暨吴凤典率左营驻扎东门,派连美、朱冰清率武炜正副2营扎东门外为先锋营,派韩再勋右营、胡昆山武烈营、刘荣眉七星4营并广西援军李应章1营,共7营,驻扎北门外。南门外有李唐1营和云南援军贾文贵半营,西门外有云南援军3营,唐景崧带亲兵驻内城,刘永福带亲兵驻外城,总兵力约为6000人,但军队的武器装备和将士的军事素质比不上法军。

在此期间,刘永福还向法军发出了挑战书:“越南三宣提督军务刘,致书富浪沙兵头为约战事:尔富浪沙无礼无义,天怒人怨,自与本提督交战以来,一败于纸桥,再败于怀德,三败于丹凤,折将损兵,不可悉数,尔辈各自明白,不待本提督之扬其丑也。尔辈乃无可奈何,乃往攻我顺汛,胁我君臣,勒逼议和。其条约如何,本提军一概不知,亦一概不管,惟闻有逐我黑旗军出北圻境外之语,不禁哑然失笑也。前因我将士连番苦战,暂憩山西,兼旬以来,战志各不可遏。现本提督安坐省城,待尔来逐,限自致书之日起,五日之内,尔即率大兵来省会战,以决雌雄。尔不敢来,我军即要逐尔,指日进剿,本提督一军进止独断独行,非他人所得怂恿,亦非他人所得阻挠。言出必行,决无虚假。如尔等有胆有力,即来决战,若往欺我富春,乃是下等伎俩,五尺童子亦且羞之,窃不愿损尔富浪沙之名也。此约。”

十一月十二日(12月11日),法军师长孤拔将军率领由3艘战舰、10余艘炮艇、40余只民船,运载的步兵、炮兵、海军陆战队6000多人,分两路进军,向山西逼近。十四日(12月13日),法军从北门外的河堤开始进攻,他们先用舰炮和洋枪轰击黑旗军的阵地,然后由陆军登陆进攻。但在守军的迎头痛击下,虽然有炮火的支持,法军仍寸步难行,以致最后只得停止进攻,就地布防。这时,刘永福命令黄守忠、吴凤典、朱冰清等营由东门抄入北门敌后。这支援军巧妙地利用当地的掩护物,不被对方注意地向前推进,他们的迂回动作是聪明地设计出来的:他们行进在法军及舰队中间,所以舰队不敢向他们开炮。他们从左侧攻击法军,欲将法军驱逐到一个狭窄的地带,法军在那里将无法躲闪地不断受到黑旗军工事的射击。黑旗军的这种战术使得法军十分惊慌,以致一些军官认为一切都完了,而被胁迫来的越南苦役和仆役则趁机成群地逃走了。孤拔见势不妙,慌忙调集所有的大炮到他身边,当黑旗军冲到近300码时,才应以成排的开花炮弹和排枪子弹,遏止了黑旗军的攻势,迫使黄守忠等后退。事后,刘永福曾怒斥黄守忠执行包抄战术不力。下午4时,喘过气来的法军再次发动进攻,他们在洋枪洋炮的密集火力排斥下,尽量掩蔽着前进,但仍被以竹栅栏做掩护的黑旗军的致命枪弹击中,大片大片地倒下。一位曾经参加过普法战争的军官认为他从来也没有受到这样猛烈的射击。鏖战到5时,法军才凭借自己优势的火力和人力,以死伤200名士兵、22名军官的代价占据了河堤。

当晚,唐景崧鼓励滇军和桂军,出动去夺回河堤,战斗像日间一样激烈地进行了4小时,法军死伤25人,2名高级军官被击毙,清军也死伤了六七十人,但始终没能夺回河堤。

第二天,刘永福将防线收缩,调全军入城布防,分守4门。法军则忙于掩埋死尸,救护伤员,也没有发动进攻。

第三天黎明,法军再次发动猛烈进攻,黑旗军顽强抵抗。当法军以重大伤亡为代价,在优势炮火的掩护下冲近城边时,黑旗军又用竹筒装满炸弹掷向敌人,法军躲闪不及,大批地倒下。最后,法军丢下60多名死尸后退了下去。

虽然法军的攻势被打退了,但黑旗军也竭尽全力,内无饷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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