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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02 01:4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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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布莱恩·魏斯(Weiss,B.L.),艾米·魏斯(Weiss,A.E)

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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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套装全2册)

前世今生(套装全2册)试读:

总目录

CONTENTS

前世今生.1

前世今生.2. 总有奇迹降临前世今生.1

目录

CONTENTS

编者序

前言 寻找生命的奇迹

第一章 童年的创伤

第二章 前世的记忆

第三章 一两个钟头走完一生

第四章 已逝的父亲和儿子对我说话

第五章 “超意识界”的讯息

第六章 未知死,焉知生

第七章 3500年前,你是我舅舅

第八章 遇见永生的自己

第九章 闪现的真性情

第十章 爸爸,我爱你爱了四万年

第十一章 末日大预言

第十二章 超越生死与时空

第十三章 他们说我活过86次

第十四章 靠直觉去感知未来

第十五章 我的生命被颠覆了

第十六章 答案就在那里

结语

附录

附录一 浏览千年万年的我

附录二 我看“前世今生”

附录三 前世与今生的交会——《前世今生》座谈会返回总目录编者序

前世与来生,对现世的我们来说,只能是种种猜测与推断。因为对于未知的事物,我们总是心存恐惧。人终有一死,肉体消殒后是否有灵魂存在,生命又可否轮回?

布莱恩·魏斯博士的《前世今生》为我们做出了回答。1980年,美国著名科学家、心理学医生布莱恩·魏斯接待了女病人凯瑟琳,在催眠治疗中发现了生死轮回的秘密,病人和医生的生活从此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魏斯医生顶着社会舆论的压力,将神奇的治疗过程写成此书。

令魏斯始料未及的是,《前世今生》甫一上市,就迎来无数读者的好评,并连续两年雄踞美国图书畅销榜,迅速引爆欧美文化圈,旋即又译成数十种文字,风靡全球!仅在台湾,《前世今生》的销量就迅速超过了500000册!本书不仅使得读者口耳相传,还赢得了众多权威心理医生的联袂推荐!它改变了魏斯和凯瑟琳的生活,也同样正改变着数百万普通读者的生活!

前世轮回这样的神秘课题,也许暂时无法用科学来验证,但是对于现世中的我们来说,如何更好地活在当下却可以成为新的关注点。除了前世今生的轮回外,本书讲述了面对恐惧、离别、无奈、愤怒、贪婪种种危机时,我们要怎样有效地控制情绪,特别是催眠状态下的凯瑟琳为我们传授的关于爱与希望、信心与善意、耐心与时机、信任与宽恕等实用的人生建议,更加敦促我们打开心灵,以坦然之心迎接广阔的未知:

人生是急不得的,不能像许多人希望的时间表一样。我们必须接受凡事来临的时间,不要强求。人生是无尽的,我们不曾真的死去,也从未真的出生。我们只是度过不同的阶段,没有终点。

读到或谈到爱、慈善、信心是容易的,但是去做、去感觉它,几乎需要意识的改变。不是酒精、药物或一时情绪的短暂改变,恒久的改变是靠知识和了解、行动和实践来维持的,必须把它转化成日常生活的习惯。《前世今生》为我们增添了一个神奇的视角,打开一扇探索未知的窗口。透过它,我们知晓了轮回,甚至可能对生命展开一场有趣而全新的探险。正如魏斯医生所说:“要了解生命不只有眼前所见的,生命在我们的五种感官之外还能延续。对新知识及新经验要持接受的态度。我们的目标就是去学习,经由知识成为像神一般的存在。”前言寻找生命的奇迹

凡事皆有其理由,也许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既无先见之明,也不了解其中的原因,但假以时日和耐心,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这就是凯瑟琳案例的情形。我初见她时是1980年,她27岁。她因焦虑、恐惧和痛苦的侵扰,踏进了我办公室寻求帮助。虽然这些症状自幼时起就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但近来却逐渐恶化。她每一天都觉得情绪麻木,无法正常作息,处在一种低潮、沮丧的状况中。

与她那时的混乱生活相反,我的生活则一帆风顺,有美好而稳定的婚姻、两个小孩以及蒸蒸日上的事业。

从一开始,我的生活好像就在直线上前进。我在一个呵护备至的家庭中长大,学业的成就不太费力就能得来,在大二那年我即立志要成为一个心理医生。

我在1966年毕业于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然后进入耶鲁大学医学院,1970年拿到医学博士学位。先在纽约大学贝列弗医学中心实习,后转到耶鲁完成精神治疗的住院实习。结束后,我受聘到匹兹堡大学教书。两年后,我转到迈阿密大学领导精神药物部门。在那段期间,我在生物心理治疗领域得到了相当的认可。在大学教了4年书后,我升为心理治疗系的副教授,并被派为迈阿密一家教学医院的心理治疗科主任。当时,我已发表了37篇有关心理、精神领域的学术文章。多年有纪律的研究已把我的心智训练成科学家和医生的思考方式,把我往专业的保守主义窄路上推,我不相信任何不能以传统科学方法证明的事物。我知道美国各主要大学都在进行灵学研究,但我没有在意——那些对我都太遥不可及了。

然后我遇到了凯瑟琳。花了18个月的时间做传统心理治疗,想减轻她的症状。当一无所获时,我尝试用催眠疗法。在一连串的催眠治疗状态下,凯瑟琳记得了引发她症状的“前世”回忆。她同时也能做“管道”,传达一些高度进化的“灵魂实体”的讯息,通过她,我知道了许多生与死的秘密。在短短几个月内,她的症状消失了,过得比以前更快乐、更平静。

凭我的知识背景,我对这种情况简直一无所知。当讯息一点点地揭示出来,我感到全然讶异。

我对于眼前发生的事并没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它不是人类心智可以了解的,而且远远超过我们想象的范围。也许,在催眠下凯瑟琳可以集中注意力于潜意识储存的前世回忆;也许,她能捕捉到精神分析大师荣格(Carl Jung)所谓的“集体无意识”,它是我们周围的能量来源,包含了人类全体的记忆。

科学家开始找寻这些答案。我们作为社会的一分子,在这些研究中都可大大受益,它将解开我们的心智、灵魂、死后延续的生命等种种谜团,以及前世经验对我们今生行为的影响。显然地,歧见很多,尤其是在神学、哲学、心理治疗和医药领域。

无论如何,这方面的科学研究才刚萌芽,步调很慢,又不断遭遇科学界及外界的阻力。

从历史看来,人类总是不情愿接受新观念。伽利略发现木星的卫星时,同时代的天文学家完全不接受,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因为这抵触了他们原先的信念。现在的心理医生和治疗师也是同样情形,对前世回忆和肉体死亡后的生存,即便已累积了相当多的证据,也不愿检视评估。他们的眼睛仍紧紧地闭上。

这本书是我对进行中的灵学研究的小小贡献,尤其是探讨死后经验的支派。你所读到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什么也没有添加,除了不断重复的地方外;也什么都没删节,只稍微更改了凯瑟琳的身份,以保隐私。

我花了4年来写这本书,花了4年才鼓足勇气,甘冒专业的风险透露这些不正统的讯息。

某晚我在洗澡时,突然觉得非把它写下来不可。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时候到了,我不该再隐藏这些东西。我所得到的讯息本意就是要与人分享,而不是据为己有。从凯瑟琳而来的知识现在该借由我传出去,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大家都了解我所知道的不朽和生命的真义。

我从浴室冲出来,到书桌前坐定,望着那一叠凯瑟琳催眠时录的带子。在清晨的曙光中,我想起在我少年时去世的匈牙利祖父,每当我告诉他不敢冒险时,他总会慈爱地重复那句他最喜欢的英文口头禅:“管他的!”是的,管他的。布莱恩·魏斯第一章童年的创伤

第一次见到凯瑟琳时,她穿着一件很好看的深红色时装,在候诊室里紧张地翻着杂志。在此之前的20分钟,她在精神科外面的走廊来回踱步,说服自己依约赴诊而不逃走。

我到候诊室招呼她,和她握手。她的手又湿又冷,证明了方才的焦虑。事实上,虽然有两个她信任的医生大力推荐,但她还是花了两个月时间才鼓足勇气来看我。

凯瑟琳是个外表十分有吸引力的女子,中等长度的金发,淡褐色的眼睛。那时,她在我任精神科主任的同一家医院的实验室里做化验员,并兼做泳装模特儿赚外快。

我领她进诊疗室,穿过躺椅来到一张靠背皮椅前。我们隔着一张半圆办公桌对坐。凯瑟琳向后靠在椅背上,沉默着,不知该从何说起。我等着,希望由她来选择话题。但几分钟后,我开始询问她的过去。第一次会面,我即试图理清她是谁、为什么来看我这些问题的头绪。

在回答中,凯瑟琳逐渐向我透露了她的生平。她生长在麻省小镇一个保守的天主教家庭中,排行老二。哥哥比她大3岁,擅长运动,在家中享有她所没有的自由。妹妹则是父母最钟爱的孩子。

当我们谈到她的症状时,凯瑟琳明显变得焦虑而紧张。她说话很快,身子前倾,把手肘靠在桌上。她一直都为恐惧所扰。她怕水、怕卡到喉咙,怕到连药丸都不敢吞的地步;怕坐飞机、怕黑,更怕死这个念头。近来,她的恐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为了得到安全感,她常睡在大得够一人躺下的衣橱里,每晚要经过两三个小时的辗转反侧才能入睡。虽是睡了,但睡不熟,总是断断续续,很容易被惊醒。小时候常犯的梦游和做噩梦的症状也复发了,当这些恐惧和症状愈来愈困扰她时,她的情绪也就愈加沮丧。

凯瑟琳陈述这些经过时,我看得出她受的折磨有多深。多年来,我帮助过不少像她这样的病人克服恐惧的威胁,也很有信心能帮凯瑟琳渡过难关。因此,我打算让她从童年谈起,找出问题的根源。通常,这种洞察可以使人减轻焦虑。如果有必要,她的吞咽不那么困难的话,我会给她服一些抗焦虑的药,使她舒服一点。这是教科书上对凯瑟琳此类症状的标准处置。曾经我也从不迟疑地就给病人开安眠药,甚或抗忧郁剂,但现在我尽量少用了,要开也只开短期的。因为没有什么药能对这些症状的病根有所帮助,凯瑟琳和其他类似的病人证明了这一点。现在我知道必定有根治的方法,而不只是把症状压下去。

第一次会面中,我尽量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往她的童年推。由于凯瑟琳对童年的事记得的出奇得少,我考虑用催眠来追踪。她记不得童年有任何大的心灵创伤,足以造成今日的恐惧。

当她竭力去回想时,才能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段。5岁时,有人把她从跳板推到游泳池里,使她吓得魂飞魄散。不过她说,即使在那个事件之前,她在水里也从来没有舒服过。11岁时,她母亲突然变得很沮丧,无法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去看心理医生的结果,是接受了电击治疗,这些治疗使她母亲几乎丧失记忆。这个经验吓坏了凯瑟琳,不过,随着母亲病情的好转,逐渐恢复自我,她的恐惧也消散了。她父亲有长期酗酒的恶习,有时凯瑟琳的哥哥得去酒吧寻回烂醉如泥的父亲。酗酒也使他常对妻子动粗,于是她母亲变得更加阴郁退缩。但是,凯瑟琳只把这些事当做无可奈何的家庭纷争。

外面的世界情况好些。她在高中开始约会,她很容易和朋友打成一片,其中大多数是认识多年的伙伴。不过,她发现自己很难相信别人,尤其是自己小圈子以外的人。

她的宗教观念单纯而没有疑义。从小就被灌输传统天主教义理和习俗,她从来没有真正质疑过它的可信度和有效性。她相信一个恪守教义和礼俗的好天主教徒,死后将得到上天堂的赏赐;否则,将会遭受地狱之苦,掌握权柄的上帝和他的独子会做最后的审判。我后来知道凯瑟琳并不相信轮回——事实上,她很少接触印度教的东西,根本不清楚这个观念。轮回是和她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完全相反的东西。她也从来没读过有关超自然或玄秘世界的小说,因为没兴趣。她安全地活在信仰中。

高中毕业之后,凯瑟琳修完了一个二年制的专业课程,成为实验室化验员。由于有了专长,又受到哥哥搬到佛罗里达州坦帕地(Tampa)的鼓励,于是她在迈阿密大学医学院的附属教学医院找了一份工作,在1974年春天,21岁时搬到迈阿密。

和大城市比较起来,以往的小镇生活虽容易、单纯些,但凯瑟琳庆幸自己逃离了家庭问题。

她在迈阿密的第一年,便认识了史都华——已婚,是个犹太人,并有两个小孩,但和她以前交往过的任何男孩子都不同。他是个成功的医生,魁梧而带侵略性。他们之间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化学作用”,但这段婚外情走得坎坷而崎岖。他的某些特质深深吸引着她,使她无法自拔。凯瑟琳开始做治疗时,她和史都华的关系已到第六年,虽然时有争吵,但感情仍是鲜活的。凯瑟琳对他的谎言和操纵怒不可遏,但仍然离不开他。

来看我前几个月,凯瑟琳动手术切除了声带上的一个良性瘤。手术前她就忧心忡忡,动完手术在病房醒过来时,她更吓坏了。医护人员花了几小时才使她平静下来。出院后,她去找爱德华·普尔大夫,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小儿科医生,凯瑟琳工作时认识的。他们一见如故,很快就建立起友谊。凯瑟琳可以对他畅所欲言,包括她的恐惧、和史都华的关系,以及愈来愈失控的焦虑等。他坚持要她来看我,而且不是别的心理医生——就只是我。爱德华打电话告诉我这回事时还强调,虽然别的心理医生也训练有素,但他认为只有我能充分了解凯瑟琳。不过,凯瑟琳并没有打电话来。

8个星期过去了,繁忙的精神科主任职务,使我很快忘了爱德华那个电话。凯瑟琳的症状却愈来愈严重。外科主任法兰克·艾可医生几年前就认识凯瑟琳,偶尔在实验室碰面时他们还会开开玩笑,他注意到了她近来的不快乐和紧张,有几次想跟她谈谈,但都半途打住了。一天下午,法兰克开车到一家小医院去演讲,在路上,他巧遇正开车回家的凯瑟琳。把她招到路边后,法兰克从车窗里大叫:“我要你马上去看魏斯医生,别再拖了!”

凯瑟琳的焦虑和痛苦愈来愈频繁,而且每次发作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开始做两个重复的噩梦。其一,她开车经过一座正崩塌的桥,车子掉进水里,她出不来,快要淹死了。第二个梦是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不断被绊倒,可是找不到出路。最后,她终于来看我了。

第一次见到凯瑟琳时,我完全不知道桌子对面这个饱受惊吓而困惑的病人,会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并且让我整个人也从此改观。第二章前世的记忆

18个月的密集心理治疗过去了,这期间凯瑟琳每周来看我一两次。她是个合作的病人,坦率、有主见,而且渴望痊愈。

那段期间,我们深入探讨了她的感情、思想和梦境。她固定的一些行为模式使她领悟和了解了许多事情。她记起了过去更多重要的细节,例如她跑船的父亲常不在家,酒后会对母亲拳打脚踢等。她更清楚自己和史都华的狂乱关系,也更能恰当表达她的愤怒。我感觉她现在应该好多了。通常病人如果能记起过去的不愉快,并能从更高、更远的视角来洞悉这些事,总会进步许多,但凯瑟琳并没有。

她仍然深受焦虑和痛苦的折磨。栩栩如生的噩梦一再重复,她仍然怕黑、怕水、怕被锁起来。睡眠也依旧断断续续,得不到休息。她开始有心悸,仍然不肯吃药,怕喉咙被卡住。我觉得我遇到了一堵墙,不管怎么做,它仍然高得让我无法爬过去。不过,随着挫折感的来临,我更有一股不甘罢休的决心。不论怎样,我得帮助凯瑟琳。

接着一件怪事发生了。虽然她很怕搭飞机,每次都要喝好几杯酒强使自己镇定,但是仍在1982年春天和史都华一起飞到芝加哥参加一个医学会议。到了那里,她硬要他陪着去参观博物馆的古埃及文明展。

凯瑟琳一直对古埃及文物和古迹复制品有兴趣。她绝不是个学者,她没研究过那段时期的历史,可是这些东西却使她有种熟悉感。

当导游开始解说展出的文物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纠正他——而且她是正确的!导游很惊诧,凯瑟琳则目瞪口呆。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为什么如此强烈地感觉自己是对的,而在大庭广众之下纠正解说员?也许这些是她忘记的童年回忆?

那次回来后,她告诉我发生的事。几个月前,我就向凯瑟琳建议过催眠治疗,但她害怕,一直不愿意。现在由于古埃及展的经验,她勉强同意了。

催眠疗法是帮助病人想起早已遗忘的事件的绝佳办法。它本身没什么神秘的,只是一种集中注意力的状态。在受过训练的治疗师引导下,病人慢慢放松身体,使记忆集中。我催眠过上百个病人,发现它对减轻焦虑、恐惧,改掉坏习惯很有效,还能帮助病人想起被压抑的事件。有时,我能成功地让病人追溯到两三岁,回想起早已遗忘,但对现在生活投下阴影的经验。我相信催眠疗法能帮助凯瑟琳。

我让她躺在长沙发上,眼睛半闭,头枕在小枕头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每一次吐气,释放出一些长期积压的焦虑;每一吸气,又放松了一点。做了几分钟后,我要她想象自己的肌肉正慢慢放松,从脸部肌肉到下巴,然后是脖子、肩膀、手臂,再后来是背部肌肉、胃肌,一直到她的腿,她感觉到全身逐渐地沉到沙发里。

然后我要她想象体内有一道白光,起初是在头顶。慢慢地,白光逐渐扩散到全身,使每根肌肉、每条神经、每个器官都放松下来,沉浸在松弛、安详的状态中。她感到愈来愈困,愈来愈安静。最后,在我的引导下,白光充满了她全身。

我慢慢由十倒数到一,每念一个数字,她的松弛程度就加深一层,更接近睡眠状态。她可以专注于我的声音,而排除其他背景杂音。数到一时,她已沉入适当的催眠状态。整个过程大约花了20分钟。

一会儿后,我要她回溯从前,记起童年的事。她可以听见我的话并回答问题,而同时保持在催眠状态下。她记起6岁时在牙医那儿的可怕经历,也能生动地描绘5岁时被人推下游泳池的情景,她当时呛了水,一直咳嗽,说这件事时也在我办公室里咳起来。我告诉她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她已不在水里。咳嗽停了,她恢复正常的呼吸,同时仍在深深的催眠状态中。

3岁时,发生了一件最糟糕的事。她记起一天晚上,父亲闯进她漆黑的房间。他当时浑身酒味,她现在还闻得到。他抚摸她,甚至触及下体。她吓坏了,想哭,他用粗大的手掌盖住她的嘴,令她难以呼吸。24年后的今天,在我诊疗室的躺椅上,凯瑟琳开始抽泣。我感到我们找对了门,就可以长驱直入了。我确信她的症状从此会迅速地复原。我轻轻告诉她那个经历已结束了,她现在并不在那个房间里,而在安静地休息。抽泣停了。我把时间向前推,到她现在的年纪。在指引她苏醒后,我要凯瑟琳尽力回想她在催眠中告诉我的事。那次会诊剩下的时间,我们讨论了她对于父亲的回忆,我试着帮助她接受这个“新”事件。她现在比较明白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了,明白他的一些反应和疏远,及自己对他的恐惧。凯瑟琳离开诊疗室时还在发抖,不过我知道她新获得的认知值得她忍受这短暂的不舒服。

在揭开她痛苦、压抑回忆的戏剧化过程里,我完全把古埃及文物和她童年可能的相关信息忽略过去了。但是,记起一些可怕的事件至少可以使她更了解自己的过去。我相信她的症状会因此大有进步。

但是,一星期后她告诉我,什么也没有改进!我很惊讶,不了解是什么地方出了错。难道是3岁以前的事?我们已找出她怕水、怕黑、怕呛到的充足理由,为什么这些症状及无法控制的焦虑还时时困扰她?她的噩梦和从前一样扰人。我决定让她进一步回忆。

在催眠中,她用缓慢而优雅的细语讲话。也因为如此,我才有办法即刻逐字记下来。(省略号是她讲话时的停顿,并非我的删除或改编。不过,重复的地方不包括在内。)

慢慢地,我把凯瑟琳带到2岁的时候,但那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我清楚而坚定地指示她:“回到你症状开始的那个时间。”但我对接下来的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看到白色阶梯通往一个建筑,一栋有柱子的高大的白色建筑,没有门廊。我穿着一件长袍……一种质地粗糙的宽大袍子。我的头发结成辫子,是长长的金发。”

我迷糊了,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当时是几岁,她叫什么名字。“我叫阿朗达……18岁。我看到建筑物前有一个市场。许多篮子……每个人都把篮子架在肩膀上走。我们住在山谷里……没有水。时间是公元前1863年。这附近土地贫瘠多沙,很热。有一口井,但没有河,水是从山上来的。”

她说了更多地形等相关的细节后,我要她再往前几年,长大一些,然后把看到的告诉我。“一条石子路旁有许多树。我看到煮东西的火。我的头发是金色的,穿一件长而粗大的棕色袍子,凉鞋。我25岁,有一个女儿叫克莉斯塔……她是瑞秋(瑞秋是凯瑟琳的侄女,她们一向过往甚密)。天气好热。”

我目瞪口呆,胃里隐隐作痛。房间里冷了起来。她在催眠中所叙述的一切都很确定,并不迟疑。名字、日期、衣服、树——都如此生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时的女儿怎么又是现在的侄女?我更糊涂了。我看过上千个病人,也做过许多次催眠治疗,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幻想——即使在梦中也没有。我指导她回溯到死亡的时候。我并不清楚要怎么引导一个在如此幻想(或记忆)中的人,只是尽力朝造成恐惧的原因着手。接近死亡时候的一些事件,可能是特别怕人的。在她接下来的叙述中,显然有场洪水袭击了她们的村子。“大浪卷倒了树,没有地方跑。好冷,水里好冷。我必须救救我的孩子,可是办不到……必须紧紧抱住她。我淹没在水里,呛到了。我不能呼吸,不能吞咽……咸咸的水,把孩子从我的手臂中卷走了。”凯瑟琳喘着气,呼吸有点困难。突然间她全身都放松了,呼吸变得沉缓平静。“我看到云……孩子在我身边,还有其他村里的人……我看到我哥哥。”

她暂停一段时间,这一世结束了。她仍在催眠状态下。我目瞪口呆!前世?轮回?我的临床经验告诉我,她并不是在幻想、在杜撰故事,她的思想、表情、对细枝末节的注意,和她清醒时的人完全不同。所有有关心理治疗诊断的理论在我脑海里闪过,但都不能合理解释她的心理状态和性格结构。精神分裂症?不,她从来没有错乱的迹象,也从来没有任何幻听或幻觉等症状。她并非那种沉浸在幻想世界、和现实搭不上边的人;她并没有多重或分裂人格。只有一个凯瑟琳,她也完全清楚这一点。她并没有厌世或反社会倾向,她不是演员,她没有服用药物或吃迷幻药,喝的酒也很少。她并没有心理或精神上的疾病可以解释刚才催眠时那段生动的经验。

这一段记忆,是从哪儿来的?我觉得仿佛闯入了一个所知甚少的领域——轮回和前世回忆的领域。我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我受科学训练的理智抗拒这种想法。但它确实存在,就在我眼前发生。我无法解释它,但也不能否认它的真实性。“继续,”我说,有点胆寒但又无限好奇,“你还记得什么?”她还记得其他两辈子的一些片段。“我穿一件有黑色蕾丝的裙子,黑灰色的头发上也绑着蕾丝带。时间是公元1756年。我是个西班牙人,56岁,名叫露伊莎。我正在跳舞,其他人也在跳舞。(停了很久)我病了,发烧,冒冷汗……很多人都病了,快死了……医生并不知道病源是从水里来的。”我要她再向前推,“我康复了,可是头还在痛;眼睛也还没完全从发烧中恢复过来……很多人死了。”

后来她告诉我,这一世她是个妓女,因为感到很羞愧所以迟迟没有说出来。显然地,在催眠中凯瑟琳也能评判一些她透露给我的讯息。

在回忆另一世时,由于凯瑟琳曾经在前世中认出了她的侄女,所以我不禁问她,我是否也出现在其中?如果有的话,我很好奇当时我扮演了什么角色。和刚才缓慢的回忆相反,她一下就回答出来了。“你是我的老师,坐在窗台上。你教我们书上的知识。你很老,生出灰发了,穿一件有金边的白袍……你的名字叫做狄奥格尼斯。你教我们符号、三角。你很有智慧,可是我不懂。时间是公元前1568年。”(这大约比著名的希腊犬儒学派哲学家狄奥格尼斯早了1200年,不过狄奥格尼斯在当时是个常用的名字。)

第一回合结束,后面还有更多惊人的回忆。

凯瑟琳离去后的几天里,我都在思考她催眠中讲的话。我习于沉思,“正常”会诊中浮现的细节都很难逃过我的分析,更何况她的特异例子。此外,我对死后的生活、轮回、躯体外的经验及相关现象,都持怀疑的看法。我心中逻辑的部分告诉我:这有可能是她的幻想,因为我并不能真正证明她的观点或看见的东西。不过我也隐约意识到一个想法,就是要持开放态度,真正的科学乃是从观察开始。她的“回忆”有可能不是幻想或想象,我们眼睛或其他感官感觉不到的事物也有可能存在,持开放态度可以收集到更多的资料。

我有另一个杞人忧天的想法,凯瑟琳会不会拒绝再接受催眠?我决定暂时不打电话给她,让她也好好消化这个经验。一切等到下星期再说吧!第三章一两个钟头走完一生

一个礼拜后,凯瑟琳步伐轻快地踏进我的办公室。该先说明,她看起来比过去更靓丽,更有光彩了。她很高兴地告诉我,长久以来害怕溺水的恐惧没有了,怕吞咽的情形也减少了许多,睡眠不再被坍桥的噩梦打断。虽然她记得前世的一些细节,但还无法把它们拼凑成一个整体。

前世和轮回的观念与她的宇宙观并不相容,但她的记忆是那么鲜明,那些景象、声音、气味那么清楚,这经验太强而有力了,以至她感到自己必定曾去过那里。但她也不禁忖度,这个新发现要怎么和她的教育与信仰合在一起。

那个礼拜中,我把在哥伦比亚大学念“比较宗教”的教科书拿出来看,结果发现,《旧约》和《新约》都曾提到过轮回的观念。公元325年,罗马君士坦丁大帝和他母亲海伦娜下令删掉了《新约》中提及轮回的部分。而公元553年君士坦丁堡的第二次会议证实了确实有此行动,并把轮回观念作为异端邪说。显然地,他们认为“人不只有一辈子可以寻求救赎”的说法会削弱教会的力量。但是,原始的资料提到早期的神父确实接受轮回观念。公元2世纪兴盛的早期基督教的一支诺斯底教(Gnostic)教徒——亚力山大的克莱蒙、奥瑞根、圣杰若米,和其他许多人都相信他们曾有前生,并会有来世。

但是,我从不相信轮回这件事。事实上,我没有花过多少时间思考这个观念,虽然早年的宗教训练中隐约提及死后“灵魂”的存在,但我没有真的深信过。

我是家里四个孩子中的老大,每个孩子间隔3岁,我常是和事老和仲裁者。我们家在新泽西州沿海一个小镇,属于一个保守的犹太教区,父亲比其他家庭成员更潜心于宗教,他把宗教看得很严肃,就像他看待任何世事一样。孩子的学业成绩是他最大的喜悦。他很容易被家中琐事或冲突惹恼,然后就会撒手不管,由我来调停。虽然这对心理治疗的生涯是极佳的职前训练,但是回忆起来,我宁可童年时不负担那么多。我因此变成一个严肃的年轻人,一个习惯担负过多责任的人。

我母亲总是能适时表达爱意,不像父亲那么严肃沉重,他常用一些罪恶、殉道的观念来吓唬我们。她很少忧郁,我们总是可以从她那儿得到爱和支持。

我父亲是个商业摄影师,算是不错的工作,虽然吃穿不缺却也没有多余的钱。我最小的弟弟彼得出世后,一家六口要挤在一所只有两个小小房间的公寓里。

小公寓里的生活是忙碌与嘈杂的,我总是逃进书本里。要是没去打棒球或篮球,我就不停地读书。这个小镇虽然有安逸的环境,但我知道教育是唯一的出路,我的成绩也总维持在班上前两名。

接到哥伦比亚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时,我已是个严肃而勤勉的年轻人,学业上的成就始终十分顺利。我主修化学,毕业时是荣誉学生。我决定做一个心理医生,因为这领域结合了我对科学及研究人类心智的浓厚兴趣。此外,在医学界的工作可以让我表达对其他人的关心与同情。同时,一次暑假在喀斯提尔山旅馆打工时,我认识了卡洛,她既聪明又美丽。我们立刻被对方吸引,而且觉得很熟悉。我们继续联络、约会、恋爱,并在我大四那年订了婚,一切事似乎都很上轨道。很少年轻人会关心到生、死,或死后生命的事,尤其当一切都很顺利时,我也不例外。我所接受的是科学家的训练,善用逻辑、理性、实事求是的方法思考。

耶鲁大学医学院的课程和实习,更锻炼了我的科学方法。我的研究论文是关于大脑化学作用和神经传导元的角色。

我加入了生物心理治疗的新领域,它组合了传统心理治疗理论技巧和新的大脑化学科学。我写了很多篇科技论文,在地方和国家的会议上演讲,渐渐成为这领域中极具影响力的人物。我有点偏执、紧张、缺乏弹性,不过这些对于医生来说是有用的特点。我觉得对任何一个走进我办公室寻求治疗的人,都已做好了充分准备。

然后凯瑟琳成了阿朗达,一个曾经在公元前1863年生活过的女孩。现在她又出现了,比以前显得更快活。

我再度担心凯瑟琳也许不愿继续。但是,她却渴望再接受催眠,而且很快进入状况。“我把花圈投在水上,这是一个仪式。我头发是金色的,梳成辫子。我穿一件棕色织金的袍子和凉鞋。有人死了,某个皇室人员……的母亲。我是皇家的仆人,负责准备食物。我们把尸体浸在盐水里30天,等干了,再把内脏取出来。我闻到了,闻到尸体的味道。”

她自动回到阿朗达的那一世,但去到不同部分,这次是清理死后的尸体。“在一栋分开的建筑物里,”凯瑟琳继续道,“我可以看到那些尸体。我们在包裹它们。灵魂从上面通过,每个人拿走属于自己的物品,准备去投胎。”她说的话像埃及人对死亡和再生的观念,和我们的信仰一点儿也不相同。在那种宗教里,你可以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离开了那世,休息着。过了几分钟,又进入另一个显然是古代的轮回。“我看到冰柱,垂在一个洞穴里……岩石……”她模糊地描述一个黑暗、凄惨的地方,现在她看来不太舒服。稍后她形容自己的样子,“我很丑,又脏,全身臭味。”然后,她又前往另一生。“我看到一些房子及石头轮子的推车。我的头发是棕色的,用布包着。推车上有稻草,我很快乐。我父亲也在这儿……他抱着我……是……是爱德华(那个坚持让她来找我的小儿科医生)。我们住在一个有树木的山谷里,院子里有橄榄树和无花果树。人们在纸上写字,我看到许多有趣的符号,像字母。人们整天都在写,要弄一个图书馆。时间是公元前1536年。土地一片荒瘠。我父亲的名字叫帕休斯。”

年份不完全吻合,不过我不确定她是否又在回溯上周的那一世。我让她继续留在那世,但往前推。“我父亲认识你(指我)。你和他谈着收成、法律和政府。他说你非常聪明,我应该听你的话。”我让她再前进一点,“他(父亲)躺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又老又病。周围很冷……我觉得好空虚。”她前进到她死亡的时刻,“现在我又老又虚弱。我女儿在身边,就在床旁。我丈夫已过世了。女儿的丈夫也在,还有他们的孩子。周围有好些人。”

这次她的死亡是安详的。她浮起来。浮起来?这令我想到雷蒙·慕迪博士(Dr.Raymond Moody)对濒死经验的研究。他的病人也记得浮起来,然后又被拉回自己的身体。我几年前读过这本书,现在打算重新看一遍。不知道凯瑟琳在死后还能记得多少事,但现在她只能说“我浮起来”。我把她叫醒,结束了这一节。

一时间,我对于任何已出版的有关轮回的科技论文,胃口变得奇大无比,几乎搜遍整个医学图书馆。我研读艾恩·史蒂芬生(Ian Stevenson)博士写的东西,他是弗吉尼亚大学精神治疗系的教授,在心理治疗方面出版了大量著作。他收集了2000名以上有轮回记忆和经验的儿童的案例,其中许多有外语能力,但他们根本没学过也没去过那些地方。他的案例报告都十分仔细完整,经过了谨慎的研究。

我读了艾德加·米歇尔(Edgar Mitchell)的一篇精彩论文,并以极大的兴趣检视公爵大学的ESP(extra sensory perception,即超感官知觉、灵感)资料,及布朗大学杜卡斯(G.J.Dudasse)教授的著作,并分析艾本(Martin Ebon)、万巴赫(Helen Wambach)、施迈德勒(Getrude Schmeidler)、兰兹(Frederick Lenz)、费尔(Edith Fiore)等博士的研究成果。我读得愈多,就愈想再读。我开始了解到,虽然我认为自己在人类心智各方面都有涉猎,其实懂得的还相当有限。许多图书馆里都有这类的研究成果和文字,却很少人知道。它们大半是由著名的医生和科学家处理、验证过的资料,证据似乎非常充足。但是,我仍旧抱着怀疑的态度,发现自己很难相信它们。

凯瑟琳和我,在各自的轨道上,都深深受到此经验的影响。她在情绪上获得改善,我则是扩展了心智的视野。凯瑟琳被她的恐惧折磨了好多年,现在终于感到些许轻松。不论那是真正的回忆还是生动的幻想,我找到一个方法来帮助凯瑟琳了,而且不会就此停下来。

在下一次催眠进行前,她跟我讲到一个梦:在旧石阶上下棋,棋盘上有一个个洞。她觉得这个梦特别鲜明。现在我叫她往回走,超越时空的限制,回去看这个梦是否在她前世生活中有其根源。“我看到通往一个塔楼的石阶……塔上可以俯瞰山峦,也可以俯瞰海洋。我是个小男孩……头发是金色的……奇怪的头发。我的衣服是短的、棕色白色相间、动物皮做的。塔上有几个男人……在守卫。他们很脏。他们在玩一种游戏,像下棋,但又好像不是,因为棋盘是圆形的,不是方形的。他们拿着尖尖的、像匕首样的棋子,插进盘上的洞。棋子上有动物头。这里是克各斯顿(音译)区,属于尼德兰(荷兰前名),约1473年。”

我问她住处的地名,以及是否看到或听到年份,“我现在住在一个港口,陆地延伸至海里。有一个碉堡……我看到一间小屋,我妈妈用泥瓦罐煮东西。我的名字叫约罕。”

她前进到死亡的时刻。在这节催眠中,我仍然在找有什么大的创痛能解释她今生的症状。即使这些异常清楚的景象是幻想(我不能确定此点),她所相信或认为的事物仍可能潜伏在意识中,导致她今天的症状。毕竟,我见过有人深深为梦所扰。有人记不清,究竟童年时真的发生过,还是做梦梦见的,但扰人的记忆一样萦绕着他们的成年生活。

我很快了解到,每日累积下来的负面力量应该受到同样的关注,譬如一个病人的严苛自我批评,可能造成比一件重大事故更严重的心理创伤。这些伤害的影响,因为混入了我们日常生活的背景中,更难被忆起或驱逐。一个持续自责的小孩,可能和记得某天被严重羞辱的孩子一样失去同样多的自信。一个平常家里会有一顿没一顿的小孩,跟经历过一段饥荒时期的孩子对食物有同样的危机意识。

凯瑟琳开始说话:“我看到船,像独木舟,漆成很鲜艳的图案。我们有武器,投石器、弓和箭,而且很大。船上有大而奇怪的桨,每个人都得划。我们可能迷路了,天色很黑,没有亮光。我很怕。我们旁边有其他的船(显然是一队袭击的人马)。我怕野兽。我们睡在又脏又臭的动物皮上。我们目前在侦察。我的鞋子很有趣,像布袋……动物皮做的……在脚踝处绑住。(停了很久)我的脸被火光照热了。我们的人在杀对方的人,但我没有。我不想杀人,把刀握在手上。”

突然间她喉咙咯咯作响,并急着吸气。她说一个敌方战士从后面扼住她的脖子,用刀划过她的喉咙。她在死前看到那个人的脸,是史都华。他那时长相不一样,但她知道是他。约罕死于21岁。

接着她发现自己浮在身体之上,并能看到底下的场面。她漂浮到云端,觉得困惑不解。接着她很快觉得自己被拉到一个“狭窄、温暖”的空间。她很快要出生了。“有人抱着我,”她如梦呓般低语,“那个帮忙接生的人。她穿着绿袍,有白围裙,还戴白帽,在后面折起来。这房间有奇怪的窗子,好多边。房子是石头造的。我妈妈有长而黑的头发。她想要抱我。她穿着一件……粗粗的睡衣,摸上去会痛痛的。再度在太阳下晒得暖暖的,感觉真好……她……跟我现在的妈妈是同一个人!”

上次催眠中,我要她仔细观察前世中有没有今生里重要的人。许多研究宣称,一群灵魂会一次又一次地降生在一起,以许多世的时间清偿彼此的相欠。

在我安静、微明的办公室里,我尝试要了解这不为世人所知、我自己也十分陌生的领域,我很想证明它的可信度。我觉得需要应用科学方法来求证,那是过去15年来我在研究中严格要求的,现在该拿来评鉴凯瑟琳口中说出的这些不寻常的材料了。

在这段时间,凯瑟琳觉得自己通灵的能力更强了。她对事件和人的直觉后来都证实是对的。在催眠中,我的问题还没出口,她就知道是什么了。她做的很多梦都有预示性。

一次她父母来看她时,凯瑟琳的父亲对这些事表现出十分的怀疑。为了向他证明所言不虚,凯瑟琳带他到赛马场。在那里,就在他眼前,她挑出每次会赢的马,他目瞪口呆了。结果获得证实,她把所赢来的钱送给在街上遇到的第一个穷人。她直觉地认为,不该用这新得来的通灵能力获取报酬。对她而言,这能力有更深的意义。她告诉我,这经验有点吓人,可是她对眼前的进步太高兴了,很渴望继续下去。我对她的通灵能力又惊异又着迷,尤其是赛马场那一节,可说是唾手可得的证明。她等于握有每次比赛的胜券,这并不是巧合,过去数周来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而我得尽力维持我的客观。我不否认她的通灵能力。这些能力是真的,也能证明得出来,可是有关前世的事件是否也是如此?

现在,她回到刚刚出生的这一世。这次轮回似乎离现在很近,不过她无法辨认年份。她的名字叫伊丽莎白。“我现在大多了,有一个兄弟,二个姊妹。我看到晚餐桌……我父亲在那儿……他是爱德华(那小儿科医生,再度成为她父亲),我父母又在吵架了。晚饭是马铃薯和青豆。因为饭菜凉了,他很生气。他们常常吵架。我父亲总是喝酒……他会打我妈妈(凯瑟琳的声音听起来很害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会推我们。他不像以前那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我不喜欢他,希望他走开。”她像个小孩那样讲话。

在这种催眠中,我的问话自然大不同于传统心理治疗中的问话。我扮演的角色更像是导游,要她在一两个钟头内走完一生,找寻可能对现世有影响的重大事件。传统的心理治疗比这详细、悠闲得多。病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仔细分析,看有什么隐藏的意义。每个脸部表情、肢体动作、音调的变化,都得加以考虑评估。但是对凯瑟琳,数年的时间可能在几分钟里就过完了。她的情况像开着跑车以最高速度通过……并得在人群中找出认识的脸。

我把注意力拉回来,要她再把时间往前推。“我现在结婚了。我们的家有一个大房间。我丈夫是金发,我不认识他(也就是说,他并未出现在凯瑟琳今生中)。我们还没有小孩……他对我很好。我们彼此相爱,过得很快乐。”显然她已逃出在父母家所受的压抑。我问她是否认得出所住的地区。“布列尼顿。”凯瑟琳迟疑地低语道,“我看到有奇怪的老旧封面的书。大的那本用皮带绑起来,是《圣经》。上面印着大大的字……是盖尔语(爱尔兰语之一支)。”

她又说了些我无法听明白的话,不能确定是否就是盖尔语。“我们住在内陆,离海很远,是……布列尼顿郡。我看到养猪和羊的农场,是我们的农场。”她确实是往前了,“我们有两个男孩……大的要结婚了。我看到教堂尖塔……是一栋很古老的石造建筑。”突然间她头痛起来,呻吟着按住太阳穴。她说她在石阶上跌倒了,不过后来痊愈了。她安享天年,死时家人都围绕在身旁。

死后她又浮出了身体,但这次并不觉得困惑、迷乱。“我感到一道明亮的光,感觉很好,我可以从光里获得能量。”她休息着,停留在一生与一生的“中间状态”。这样无声地过了几分钟。突然她开口说话了,但不是先前惯用的缓慢低语。她的声音现在沙哑而响亮,而且毫不迟疑。“我们的目标就是学习,通过知识成为像神一样的存在。我们知道的事这么少,你在此是我的老师。我们借由知识接近神,然后可以休息。接着我们回来,帮助其他人。”

我惊讶极了。她在死后可以传达出教训,可以从“中间状态”传递讯息。但这讯息是从哪儿来的?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凯瑟琳的话,她从未这么说话、用这种词汇,而且她的音调也截然不同。

我无法了解为什么凯瑟琳说出这些话,这不是她自己的思想,而只是转述别人对她说的话。后来她指出,高度进化、不具形体的灵魂,才是这些讯息的来源,他们通过她来对我说话。凯瑟琳不仅能回溯到前世,现在更能作为某种知识的“管道”。我竭力维持自己的客观性。

她向我引介了一个新的方向。凯瑟琳从未读过库博勒-罗斯(Dr.Elizabeth kubler-Ross)或雷蒙·慕迪博士的著作,他们都写过关于死后经验的书。她也从没听过西藏的转世观念,但是她叙述的却是类似的经验,这也算是种证明。要是我能掌握更多细节、更多能证实的事实就好了。我曾经怀疑她在什么杂志上读过这样的文章,或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访问,虽然她极力否认,但也许潜意识中还记着。不过,现在她更超越这些已有的记述,而从“中间状态”传达讯息回来。

醒来后,凯瑟琳一如既往,记得她前世的种种细节。但是,她却不记得伊丽莎白死后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记得任何“中间状态”说的话,只记得前世的生活。“我们借由知识接近神”,现在,我们往这条路上走了。第四章已逝的父亲和儿子对我说话“我看到一幢正方形的白色房子,门前有一条铺着沙石的小路。骑马的人们来来往往,”凯瑟琳以她惯常的朦胧低语说着,“有许多树……一片农地。一幢大房子旁有好几间小的,像奴隶住的小屋。天气很热。这里是南方……弗吉尼亚州。”她说年份是1873年。那时她是个小孩。“有很多马和农作物……玉米、烟草。”她和其他仆人在大房子的厨房里做事。她是个黑人,名字叫艾比。她突然有个预感,肌肉僵硬起来。大房子着火了,她看着它在大火中倒塌。我要她继续讲述。“我穿着一件旧衣服,在二楼一个房间里擦镜子,这是一栋砖造的房子,有窗……窗子一格一格的。镜子凹凸不平,边上还有一个握柄。房子的主人叫詹姆斯·曼森。他穿着一件看上去很有趣的外套,中间三颗扣子,还有黑色的大领子。他留了胡子……我不认识他(指未曾出现在此世)。他待我不错。我住在他的领地上,平日负责打扫房间。领地上有一间学校,但我并未获准去念书。我还做奶油!”

凯瑟琳轻声地慢慢讲,很注重细节。下面的15分钟里,我学会了怎么做奶油。艾比搅拌奶油的知识对凯瑟琳而言也是新鲜的。我要她再往前。“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我们好像没结婚。我们同床共寝……但并不是一直住在一起。我觉得他还好,但没有很特别的感觉。没看到小孩,有很多苹果树和鸭子。其他人都很远。我在采摘苹果,有东西弄得我眼睛好痒,”凯瑟琳脸上肌肉扭曲了一阵子,“是烟。风往这边吹来……把烧木柴的烟也带来了。他们在烧木桶,”她现在咳嗽了,“这种事常有。他们把桶里的东西烧黑……沥青……铺在屋顶上防水。”

由于上周的精彩内容,我迫不及待地要她再进到“中间状态”。我们已经在她做仆人那一世花了90分钟了。听了很多铺床单、做奶油、烧木桶的事,我渴望获得一些精神方面的讯息。

于是我没了耐心,要她回溯死亡的情景。“好难呼吸。我胸口很痛,”凯瑟琳喘着气,显然相当痛苦,“心也痛,跳得好快。但我很冷……身体在发抖,”凯瑟琳开始打颤,“房间里有很多人,他们给我一种泡叶子的水(茶)喝,闻起来很奇怪。他们在我胸口擦一种药膏。我发着烧……但觉得很冷。”她静静地死去了,漂浮到房间天花板上,可以看见自己在床上的躯体,一个60岁老太婆的小而蜷缩的身体。她就这样浮着,等人过来帮她。接着,她感觉到一道光,并且被吸了过去。光愈来愈亮,我们静静等着,时间慢慢过去。突然间她到了另一世,是艾比之前的几千年。

凯瑟琳轻轻地低语:“我看到好多大蒜吊在一间通风的房子里,味道很强,大家相信大蒜可以杀死体内的鬼怪,但必须每天吃。户外也有很多大蒜,晒在院子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药品……无花果、枣、槟榔干等等,这些药品能治病。我妈妈买了大蒜和其他药品,因为家中有人生病了。这些是奇怪的草根,可以含在口中,也可以塞入耳朵里,或其他有开口的器官里。“我看到一个留胡子的老人。他是村里能治病的人之一。他会告诉你怎么做……这里有场……瘟疫……死了好多人。大家不敢为尸体熏香,因为怕传染。死人就这么埋掉,但村里人心里并不愉快,他们认为如此一来,灵魂就不能升天了(和凯瑟琳死后的说法相反)。但人们继续死去,也死了好多牛。水……洪水……人们因为洪水过后才得病的(她显然刚刚才了解了这是流行病)。我也因为水而得病。这种病使你的胃抽搐,它是肠胃方面的病,身体会丧失很多水分。我在河旁边,要提水回去,但就是这种水害死大家。我把水带回去,看到我母亲和我兄弟们。我父亲已死了,弟弟病得很厉害。”

我并没有再让她往前,而是停下来,想着她在这一世与另一世间大异其趣的死后观念。但她每次死亡的经验却很类似、一致。在过世的那一刻会有一个有意识的部分离开身体,漂浮起来,然后被吸向一道美好、能灌输能量的亮光。接着便等人来帮她,灵魂自动地升天。而熏香、葬礼或其他死后的程序和这都无关。它是自动的,无须任何准备,就像穿过一道刚开的门。“土地很干,很贫瘠……附近看不到山,只有平地,很广阔干涸。我一个弟弟死掉了,我渐渐复原,但还是觉得痛,”她的话并不长,“我躺在一张小床上,盖了一些被单。”她病得很重,大蒜或其他药草也挽回不了性命。很快地,她就浮出躯壳之外,被吸往那道熟悉的光,她耐心地等候别人来帮她。

她的头开始摆向一边,又转到另一边,好像在看一幅宽广的风景。声音又再次变得沙哑而响亮。“他们告诉我有很多神,因为上帝就在我们每个人心中。”

我从嗓音和坚定的语气知道她在“中间状态”。接下来她所说的,让我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你爸爸在这里,还有你儿子也在。你爸爸说你会认识他的,因为他名字是艾弗隆,而你女儿取的名字也和他一样。还有,他的死因是心脏病变。你儿子的心脏也不好,是反过来长的,像鸡心。他因非常爱你而为你做出重大牺牲。他的灵魂是很进化的……他的死偿了父母的债。同时他想让你知道,医药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它的范围是很有限的。”

凯瑟琳不再讲话,而我全身不能动弹,只想努力理清混乱的思绪。房间里冷得让人发麻。

凯瑟琳对我的个人生活几乎没有什么了解。我只在办公桌上放了一张女儿小时的照片,笑开的嘴里露出两颗乳齿。旁边是一张儿子的。除此以外,凯瑟琳不知道我家里或我过去的事。我受过良好的传统心理治疗教育,心理医生该维持一种空白的状态,让病人能自在地倾吐他的情绪、想法和态度,然后再仔细分析其中的曲折。我一向和凯瑟琳保持距离,她真的只知道我做医生的一面,而对我的私人生活无从了解。我甚至连执业证书都没有挂出来。

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第一个儿子亚当只活了23天就夭折了,完全没预料到。当时是1971年初,他出生10天后我和妻子卡洛从医院回到家,他开始有呼吸的毛病,并不断呕吐,非常难以诊断。“肺静脉循环不良,及动脉膈膜受损,”医生这么告诉我们,“发生的几率是大概每1000万名婴儿才有一例。”肺静脉原该带着饱含氧气的血液到心脏去,但接驳位置错误变成从相反的方向进入心脏。这就好比心脏是倒置的,真是非常非常罕有的病例。

即便动了重大的心脏手术也挽回不了亚当,他几天后死了。我们难过消沉了好几个月,希望和梦想全黯淡下去。一年以后另一个儿子约旦出世,算是对我们的伤痛起了些安慰作用。

在亚当出生的那期间,我正对是否选择精神医疗而举棋不定。我在内科实习期做得十分愉快,又有一个住院医生的空缺等着我。亚当的意外使我坚定选择心理治疗做终身职业。因为现代医学以其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竟不能挽回一个小婴儿的生命,令我愤慨。

我父亲的身体一向硬朗,直到1979年初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才亮起红灯,那时他61岁。虽逃过第一次发病,但他的心肌已严重受损,三天后终于不治死亡。时间大约是凯瑟琳第一次来看我前的9个月。

我父亲是一个信仰很虔诚的人,不过恪守仪式的成分大过精神超脱的层面。他的犹太名字艾弗隆比英文更适合他。他去世4个月后,我女儿出生,于是我给她取相同的名字以纪念故人。

现在,1982年,在我安静、微暗的诊疗室里,却有如振聋发聩的奥秘向我揭示开来,使得我双耳欲聋。我在精神的大海里泅泳,不过我爱这水。我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凯瑟琳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甚至也没地方可以查到:我父亲的希伯来文名字;我曾有个儿子,死于千万分之一几率的先天性心脏缺陷;我对医学界的看法;我父亲的死和我女儿的命名——太细微、太充分了,不可能是假的。如果她能说出这些事,是不是还能说出更多?我需要多知道一点。“谁在那儿?”我问,“谁告诉你这些事?”“大师们,”她轻声说,“前辈大师告诉我的。他们说我活过86次。”

凯瑟琳的呼吸平缓下来,头也不往两旁摆动了,她在休息。我原想要继续,但刚才她透露的讯息使我一时理不出头绪。她真的有过86次前世吗?还有“大师”?真的有这回事?我们的生命真的为一些不具有形体,但智慧超卓的大师主导?真的有一步步向上帝接近的道路吗?从她刚才揭示的情形来看,似乎很难怀疑这些观点,但是,要我相信却也很难。我必须扭转过去所累积的观念。不过,从理智到直觉,我都知道她是对的,她透露的是真理。

那么关于我父亲和儿子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活着,他们从未真正死去。葬礼过后那么多年,他们在向我说话,而且说出许多非外人所知的讯息要我相信,真的是他们。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儿子,诚如凯瑟琳所言,是进化得很高的灵魂?他真的愿意为我们所生,为“偿债”仅仅活了23天,并且,为让我明白医药的限制,把我拉回心理治疗界?我深为这些念头震惊。但在我的胆寒之外,有一种巨大的爱萌出芽来,让我强烈地感觉与天地是一体的。我很想念我父亲和我儿子,能再听到他们的消息真好。

我的生命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一只手伸下来,扭转了我的轨道,再也回不去了。那些我读过的论文、研究,一一印证了它们的真实性。凯瑟琳的回忆和讯息是真的。我认为她正确的直觉也是对的。我找到了实据,得到了证明。

但是,即使有这刹那的欢愉和了解,即使曾有这神秘经验的片刻,旧日习惯的逻辑思考和怀疑仍然从中作梗。我会告诉自己,也许她只是特例,或凭借某种通灵的能力。虽然这能力本身已很可观,但并不足以证明轮回或灵魂存在。可是,我读过的上千个案例,几乎都呼应凯瑟琳的说法,比如能说外国语的小孩、前世致命的伤口成为今生的胎记、知道千里以外宝藏埋藏的地点、多年前某个特殊的事件。我了解凯瑟琳的个性和心性,知道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不,这次我的心智不能再愚弄我。这些证明太强大有力了,它们是真的,凯瑟琳还可以在日后的诊疗中证明更多。

接下来的几周,有时我会忘记这次的力量与启示,有时我会陷进日常生活的轨道,担心平时会记挂的事。怀疑仍会浮上心头。似乎当心智不专注时,我仍倾向于过去的模式、思考和怀疑主义。但那时我会提醒自己——它真的发生过!我了解没有亲身经验要相信这些观念有多么困难。对于理性了解之外的情绪接受,经验是必要条件,但是经验的冲击总是随时日而消退。

起先,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变了那么多。我知道自己变得较有耐性而平和,别人告诉我,我看起来非常安详、快乐、镇定。我觉得生命中有更多希望、喜悦,更多目标和更多的满足。我明白自己不再有死亡的恐惧,不怕自己的去世或不存在,也比较不怕失去他人,虽然我会很想念过世的亲人。死亡的恐惧力量惊人,处处可见人类对这种恐惧的逃避:中年危机、与年轻人发生婚外情、整容、勤于运动、累积财富、生小孩以延续自己的基因、费尽心机想变得年轻等等。我们是如此忧惧于自己的死亡,有时甚至忘了活着的真正目的。

我也变得不那么严肃执著,我并不需要时刻绷得紧紧的,不过虽然我不想那么严肃,这个改变还是有点困难,我要学的还很多。

现在我的理智确实开放了,愿接受“凯瑟琳所说是真的”的可能性。有关我父亲和我儿子的细节,是无法从旁的途径获得的。

她的知识和能力显然可以证明一种超凡的心灵能力。相信她是有道理的,不过我对一些通俗文学中的论调仍持怀疑看法。这些说得出许多心灵现象、死后生命的人是谁?他们受过科学的观察和求证吗?虽然有此次经验,依着怀疑的个性,我仍会对日后每个新事实、新资料做审慎评估。我会检查它们是否合于已建立的架构,会从每个角度去测试。但我也不能否认,架构已经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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