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武士——美国特种部队内幕(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02 18:4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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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汤姆·克兰西(Tom Clancy),(美)卡尔·斯廷纳(Carl Stiner),(美)托尼·科尔茨(Tony Koltz)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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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武士——美国特种部队内幕

影子武士——美国特种部队内幕试读:

超级军事“预言大师”汤姆·克兰西

张召忠(国防大学军事战略学教授)一九八四年,我从潜艇部队训练返京之后,全脱产学习专业英语。此间,英语老师突然找到我,递给我一本军事小说《猎杀“红十月”号》,希望我参加此书的中文翻译。我再三推辞,但老师决心不改。我知道,老师之所以让我翻译这本书,主要是看中我受过潜艇训练,并且随艇出过海,了解潜艇战术技术和武器装备,因为这本书中的专业术语实在太多了。恭敬不如从命。于是,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接受了任务。正是由于这次机遇,我认识并熟悉了因《猎杀“红十月”号》一炮走红,而后逐渐享誉全球的重量级军事作家汤姆·克兰西。天才军事作家汤姆·克兰西一九四七年生于美国马里兰州。他想像力丰富,敏于观察事理,大学在巴尔的摩市罗耀拉学院念历史。他最大的爱好是梦想,最失望的事是因为视力差而没有能参加后备役军官的训练,一生中再也没有机会服务军旅。成为作家之前,他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保险经纪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美国出版界处于低迷状态之际,汤姆·克兰西出版了他的第一部军事小说《猎杀“红十月”号》。作品描绘了一艘苏联核潜艇叛逃美国引发的一系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斗争。由于包含大量真实详尽的技术数据和无可辩驳的内幕细节,此书引起各界的极大震动,连里根总统也称之为“一个在技术上近乎完美的故事”,克兰西也由此获得了“技术型惊险小说之父”的称号。沿着这条成功的道路,汤姆·克兰西一发而不可收拾,接下来又创作了《红色风暴》、《爱国者游戏》、《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燃眉追击》、《惊天核网》、《虹彩六号》和《熊与龙》等精彩小说。此外,还以军事高科技和武器装备为题材撰写了《核潜艇之旅》、《装甲骑兵团之旅》、《战斗机联队之旅》及《海军陆战队之旅》等专著。他的作品集惊人的真实性、错综复杂的情节和扣人心弦的悬念于一身,题材涉及军事高科技和武器装备,恐怖主义及国际反恐行动,贩毒集团与国际禁毒及反毒品行动,核威胁、核恐怖及核安全,特种部队及特种作战等。这些作品的出版使克兰西树立了不容置疑的畅销书作家地位,也成为世界知名的军事作家。一九九七年和一九九八年,汤姆·克兰西曾被《纽约时报》评为四大畅销书作者之一。《惊天核网》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榜上雄踞半年之久,全美热销六百万册。一九九七年,他的一本书版税收入达到三千四百万美元,而最新创作的两部小说预付版税达到四千五百万美元的天价。汤姆·克兰西的魅力还不仅如此,他也傲然独步电影市场和游戏市场。《猎杀“红十月”号》、《爱国者游戏》、《燃眉追击》、《惊天核网》等多部小说被拍成电影,缔造了一个又一个好莱坞票房神话。另外,《汤姆·克兰西经典三部曲》游戏合集分别为《幽灵行动》、《分裂细胞》和《彩虹六号Ⅲ》,这三款游戏仅在美国的销量就已经超过了四万套,是销路最好的游戏系列。近年来,美国军方花费成千上亿的资金自行研制和建造了大批模拟训练器材和计算机模拟软件,但真实性很差,模拟的失真非常严重,许多武器装备还都是用队标来表示。专业性较强的游戏设计公司则利用虚拟现实技术、计算机模拟仿真技术等真实地再现历史和展示未来,因而比军方的模拟训练器材更胜一筹。在此基础上,这些专业化公司又聘请汤姆·克兰西这样的文学艺术大师进行高端策划,并与好莱坞导演合作,创作出更具故事性和艺术感染力的新一代游戏作品。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国防部不得已开始购买汤姆·克兰西的小说作为军事院校的教科书,同时采购军事游戏软件作为军事模拟的参考资料。《猎杀“红十月”号》及其他十八世纪开始,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国家从农业时代向工业时代转型过程中,爆发了不计其数的战争,因而也塑造了无数的英雄豪杰形象。尤其是两次世界大战,促使工业化达到高潮,机械化战争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发展,从而为军事小说的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生机和活力。时至今日,虽然六十多年过去了,人们仍然在津津乐道于那些描写游击战、巷战、城市攻坚战、大规模登陆作战、沙漠坦克机械化作战、空地一体闪击战和海上破交战等文学作品。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美国作为信息时代的先驱,从工业时代向信息时代过渡。八十年代初期,以微电子技术为核心,包括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基因技术、航天技术、海洋技术在内的高新技术群迅速兴起,从而促使信息技术飞速发展,一个崭新的信息时代正在到来。处在信息时代最前沿的美国,在当时出现了阿尔文·托夫勒和约翰·奈斯比特等一批未来学家,他们撰写的未来学专著震撼了整个世界,当时书中描述的未来构想和大胆预测,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几乎全部得以实现,使我们不得不赞叹这些预言大师的深谋远虑和真知灼见。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高新技术群的出现,以及未来学大师的大胆预言,使新技术革命浪潮在一九八〇至一九八五年间席卷全球。发展高科技已经成为大势所趋,各国纷纷以战略发展计划的方式进行落实。美国开始着手制定“星球大战计划”,欧洲开始制订“尤里卡计划”,中国则制定了以高科技发展为主的“863计划”。在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技术革命浪潮的推动下,美国军队开始进行军事革命,这场军事革命最终将使美国军队从编制体制到军事理论都产生一场革命性变革。美军决定从源头抓起,那就是信息技术和信息化武器装备。从八十年代初期开始,美国军队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军事革命大讨论。在这场大讨论中,各种观点相继涌现,学术思想异常活跃。起源于信息技术革命,落脚于军队军事革命的这场大讨论,引起了阿尔文·托夫勒的高度关注,于是他以未来信息化军队建设为主题,撰写了《第三次浪潮战争》这本预测性专著。这本书实际上是为美国军队勾画了一幅未来信息化建设的蓝图,所以此书一经问世,立即在美国军队高层引发了巨大震荡,将军们开始考虑未来信息化军队怎样建设,未来信息化战争怎样打赢的问题。正是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美国的军事革命才逐渐推向深入,美国陆军随之提出“二十一世纪陆军”的建设目标,美国海军和空军也分别提出未来二十年发展战略和信息化建设目标。阿尔文·托夫勒作为信息化建设和信息化战争的开山鼻祖提出了大量有创建性的方案,但他的论著主要是在影响高层和白领阶层,对普通大众影响不大。汤姆·克兰西则剑走偏锋,抓住了这个难得的历史机遇,从而一举成名。他的过人之处是避开了拥挤不堪的以二战、朝战、越战等历史事实为背景描写故事的老套路,转而以从机械化战争向信息化战争转变为时代背景,以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东西方两大军事集团和长期的冷战为军事背景,勾画出一个美苏相互角逐、相互对抗的文学作品《猎杀“红十月”号》。在整个冷战时期,全世界出版业都在走向低潮。出版业不景气的原因很多,但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受时代背景的限制。在那样的时代和冷战背景之下,许多作家难以把握大势,难以把握时代,难以在冷战的战略环境中寻找令人激动的创作题材。许多人在挖掘历史,对撰写历史性题材的小说乐此不疲。由于读者看腻了这类小说,所以很少有惊世之作。而克兰西的作品敢于挑战时代,大胆触线而不越线,用一般文学作家难以驾驭的高科技武器装备作为敲门砖拼力砸开文学宝库的大门,从而使读者耳目一新。在长达四十多年的东西方冷战期间,美苏两国竞相发展核武器。其中,弹道导弹核潜艇与洲际弹道导弹、战略轰炸机一起成为“三位一体”战略核力量的重要支柱。与洲际弹道导弹和战略轰炸机相比,弹道导弹核潜艇具有隐蔽性强、机动性好、突防力强、生存力高和破坏力大等优势,因而成为美苏战略核对抗中的骨干力量。美苏弹道导弹核潜艇分别装有二十四枚和二十枚潜射弹道导弹,每枚导弹可携载十几个分导式核弹头,导弹射程均超过一万公里,只要有一个核弹头落到一座大型城市,这座城市就会立即陷入毁灭境地。由此可见,弹道导弹核潜艇是一种毁灭性武器,所以被列为国家秘密武器。这种战略武器的最高指挥权在国家最高指挥当局,其控制、操纵和使用程序均列为绝密,艇上人员的选拔和审查也极为严格。从八十年代开始,苏联秘密研制了一种“台风”级新型弹道导弹核潜艇。一般的导弹核潜艇只有几千吨,而苏联研制的这种新型核潜艇却达到三万多吨,不仅续航力增大,导弹携载数量也明显增多。这种核潜艇最关键的技术有三项:一是采用了新型喷水推进装置,使之能够在水下高速航行;二是采用了加强的内外双壳体设计,使之抗毁性能明显提高;三是采用了消声瓦,使其成为水下最安静的核潜艇。“台风”级核潜艇在研制过程中就被西方传得神乎其神,从而成为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的核潜艇。这种潜艇航速快,什么潜艇都追不上它;噪音低,很难在茫茫大海中发现它的踪影;防护性能好,一般鱼雷难以对其进行有效的攻击和毁损;携载的战略核导弹威力巨大,令美国胆战心惊,苦无防御良策。《猎杀“红十月”号》中描述的“红十月”号潜艇就是“台风”级潜艇中的一艘。“红十月”号潜艇艇长叫马尔科·拉米斯。他的爱妻因为一个小小的阑尾炎误诊而命丧黄泉,误诊的原因竟然是医生在醉酒状态下进行错误治疗,并使用了假冒伪劣药品。如此荒唐的医疗事故完全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但由于那个医生的父亲是位高权重的干部,所以没人敢去追究,就连制造假冒伪劣药品的工厂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处罚。社会不公和权力腐败导致了拉米斯的家庭悲剧,使他对国家和社会充满了敌意。于是,拉米斯开始精心策划,准备叛逃美国。经过密谋策划,拉米斯等人已经做好叛逃美国的一切准备。就在这时,“红十月”号接到命令,它将与一艘苏联攻击型核潜艇“科诺瓦洛夫”号进行为期四天的海上搜潜和攻潜联合军事演习。“红十月”号在大海中游弋,“科诺瓦洛夫”号进行水中搜潜。拉米斯在起航之前写了一封亲笔信寄往克里姆林宫,郑重声明他正在率领“红十月”号潜艇叛逃美国。苏联海军总司令部最终决定:派遣战略轰炸机、远程战斗机和海上反潜机进行空中巡逻警戒和反潜搜索;派遣北方舰队巡洋舰、驱逐舰等水面舰艇编队在大西洋海域进行水面反潜;派遣攻击性核潜艇沿“红十月”号潜艇航行路线进行追踪,并命令正在进行联合战术演练的“科诺瓦洛夫”号在前沿设伏,一旦发现,立即摧毁。八十年代是美苏冷战最激烈的一段时间,当时美苏介入的局部战争很少,只有一些零星的“低强度战争”,这种战争在范围、规模和使用武器装备方面都非常有限。美苏双方都很清楚,如果进行较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万一造成擦枪走火事件,必将酿成巨大的灾难。在这种对抗的冷和平状态之下,在美苏争斗的一线海域突然出现了数百架飞机、数百艘水面舰艇和潜艇,美国、英国及北约立即紧张起来,开始怀疑苏联是否利用大规模军事演习挑起世界大战。两个超级大国的两支超级军队在大西洋上虎视眈眈,世界大战一触即发。任何一个火星都可能成为点燃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引信。《猎杀“红十月”号》以极其翔实的技术装备和战役战术背景,描写了美苏两国海军兵力在大西洋进行的疯狂角逐,以及美苏两国高层的斗智斗勇。在当时,这样的作品实为罕见,其火力之猛烈已经远远超出了小小火星的范围,由此足见作者的大胆细腻和勇敢无畏的个性特征。在那样的历史条件下,战争之弦绷得很紧,世界核大战一触即发,美苏双方都处于盘马弯弓箭不发的高度紧张状态。对于苏联的军事实力、编制体制、作战企图和军事部署,美国讳莫如深,尤其是对于苏联最先进的武器装备,比如“台风”级潜艇中的“红十月”号当时处于绝密状态,这艘艇究竟采用了哪些高新技术美国军方并不知道,只能通过卫星照片来研读和分析。连美国军方都不能确定的超级机密,克兰西却在他的小说中描述得栩栩如生,其真实性连军事技术专家都叹为观止,更不用说普通读者了。因此,《猎杀“红十月”号》出版后,犹如一股春风扑面。或许是出于猎奇,或许是为了减轻冷战的压力,也可能是为了从书中获取灵感,不同的读者怀着不同的心情从不同的侧面来阅读汤姆·克兰西的小说,从而使其名声大振,小说销量猛增。一九九一年发生了海湾战争、苏联解体和冷战结束三件大事。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发动的海湾战争是机械化战争向信息化战争转变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和里程碑。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之后,致使东西方冷战结束,从而开始了一个没有冷战的新时代。国际战略格局中出现的这些重大战略性变化,对于汤姆·克兰西而言既是机遇又是挑战。如果继续以美苏对抗和东西方冷战为背景撰写小说,读者肯定不以为然,要想取得轰动效应难度较大;如果面对一个崭新的未来世界,抓住变革时期和转型时期的历史性机遇,抢占先机,先声夺人,创作一些重大现实题材的文学作品,必将在读者中产生重大影响,并在巩固自己现有读者群的基础上,继续开拓出新的读者市场。但什么是重大现实题材呢?在战争题材方面,海湾战争已经被媒体过度利用,加之那是一个历史性题材,所以不符合汤姆·克兰西的创作风格。未来战争题材很难确定,因为核战争的可能性随着苏联的解体而被减弱,不再处于战争的核心地位;高技术局部战争虽然是发展趋势,但美国冷战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内却再也找不到与之相匹敌的敌人,因为俄罗斯已经成为美国的朋友;信息化战争虚无飘渺,就连美国军方仍然处在瞎子摸象的阶段,谁也不知道未来战争什么样。在这种状态下,汤姆·克兰西开始把他的视线转移到国家安全利益方面,并很快就聚焦在三个重大现实问题上:恐怖袭击与国际反恐,制毒贩毒与反毒禁毒,特种作战与信息攻击。这三大类重大现实问题都是冷战结束之后出现的国家安全利益中的焦点问题,政府、军队和情报机构都是刚刚介入这些领域,有很大的开拓创新余地,这对汤姆·克兰西来讲可以引发其无穷的想象和大胆的构思。另外,这些重大题材内涵和外延范围十分广阔,普遍具有国际性特征,虽然故事发生在一两个国家,但对全世界都会产生重大影响。这类事件的发生往往具有平战不分、军民一体的特征,所以国际法规、人权和人性的考量比较多。《爱国者游戏》讲述的正是一个国际反恐故事。美国历史学家杰克·瑞安在伦敦度假时无意中卷入了北爱尔兰恐怖组织劫持英国王室成员的事件,瑞安凭借其当年在海军陆战队受训的经历,见义勇为,机智反击,击毙了恐怖分子中的两人,另一人也被英国警方逮捕。恐怖组织为此与瑞安结下深仇,并开始派人对他们一家进行报复性追杀,全家人险遭不测。为了把反恐事业进行到底,瑞安重返中央情报局。恐怖组织再次策划了袭击瑞安住所并绑架英国王室成员的阴谋,英美警方随之与恐怖分子展开生死搏斗。最后,凭着瑞安及其好友的大智大勇,恐怖分子被一网打尽。一九八九年出版的《燃眉追击》讲述的是一个跨国缉毒的故事。作者以其清新洗炼的文笔,炉火纯青的才思,不仅超越了技术惊险小说的局限性,更创造了文学的新风貌。此书不仅关于良心、谋略、军事、政治、忠诚、友谊,更深切地表达出人性的善变与现实。一起海上凶杀案牵出了哥伦比亚对美国猖獗的贩毒和洗钱活动,联邦调查局局长、美国大使等人也被毒贩谋杀。美国为此打响了毒品反击战。总统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卡特策划了向南美丛林派遣秘密行动小组用武力重创贩毒集团的特别军事行动,并得到了总统的批准。但是,在一个主权国家中秘密进行军事打击是极其危险的行为,而行动中的伤及无辜又使局面变得极为复杂曲折。中央情报局副局长杰克·瑞安虽不知情,但却从重重危机中洞察出了事件真相。最终,瑞安亲自从哥伦比亚山区营救出了参与秘密行动的突击小组成员。《惊天核网》讲述的是一个核恐怖故事。一九七三年第四次中东战争中,埃及联合叙利亚攻打以色列,以军战机被击落后坠毁,机上一枚仍未爆炸的核弹与飞机残骸一起长埋地下。二十九年后,这枚核弹被一农民从自家菜地里发掘出来,经转手后落入恐怖分子手中,他们准备策划一场惊天动地的核弹阴谋,企图煽动美俄开战,相互摧毁。一方面,恐怖分子在美国丹佛天穹体育场内引爆了事先安装在一辆货车内的核弹,并使爆炸看上去像是俄国人所为。另一方面,他们又化装成俄国军人,向驻扎在柏林的美军部队开火,造成美俄两国政治上的误解。美国政府下令准备全面反击,俄罗斯获悉后也采取了应对行动,一时局势严峻万分。美国中央情报局副局长杰克·瑞安经过深入调查,终于找出了袭击事件的真正策划者,并在有限时间内同时解除两国首脑的误会,阻止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虎牙》描述的是美国未来面临的恐怖袭击,是受金钱利益驱动的哥伦比亚贩毒集团与受信仰驱使的伊斯兰极端分子的可怕联姻。主人公孪生兄弟多米尼克和布莱恩年轻、机智,有很好的教育背景,他们分别任职于联邦调查局和海军陆战队,因为表现出色而被招进美国前总统为防范恐怖袭击而建立的“反恐怖训练营”担任情报人员。多米尼克和布莱恩的表弟、前总统瑞安的儿子杰克也瞒着父亲主动请命,三人排除层层阻力,采用最先进的武器装备消灭了中东恐怖分子中的众多首领。以特种部队为题材的《影子武士》,是汤姆·克兰西和美国前特种部队司令、退休中将卡尔·斯廷纳合著的一本纪实性著作。该书详细介绍了美国特种部队诞生、发展的历史以及它所参与的许多重大军事行动,提供了有关美国特种部队的招募、选拔、训练以及领导体制等方面的资料。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和越南战争期间,美国特种兵已经开始发挥其独特的作用,但美国军方一直视这些战斗“精英”为另类,对他们非传统的战斗方式嗤之以鼻,视其为“杂耍”。然而,一九八〇年五十三名美国人在伊朗德黑兰成为人质后,美国军方发现,传统的以苏联和东欧为假想敌的军事作战方式根本无法应付恐怖主义这种新的世界威胁,从此特种部队的命运大为改观,开始登上历史舞台的中心,逐渐成为各种重大政治和军事活动的重要参与者。此书主要围绕着卡尔·斯廷纳将军的军事生涯展开:五十年代作为特种兵生涯的开始,作为“绿色贝雷帽”在越南的参战,在中东地区组织和参与的各项秘密任务,直至最终成为美国特种部队司令的经历。基于斯廷纳将军的亲身经历,书中披露了许多重大历史事件的真实细节,比如越南战争期间美国特种部队与北越部队的交锋,美国入侵巴拿马、推翻诺列加将军的详细过程,一九八五年“阿希尔劳罗”号人质劫持事件,一九九〇年“沙漠风暴”期间美国特种兵参与的军事行动等。亦真亦幻的世界汤姆·克兰西不是研究人员,不是战略家,也不是未来学家——作为研究人员,如果要想把国际政治问题搞明白,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这还是说要划分区域进行研究,比如东亚、北非、中东和欧洲问题等等;作为战略家,则必须熟悉政治、外交、经济、军事、科技、安全等总体态势,才能够准确地把握形势,进而正确地分析判断形势,做出战略决策并制定相应措施;作为未来学家,必须对科学技术发展趋势有准确的把握,此外还要有深厚的历史知识和战略意识,尤其是对社会学要达到精通的程度,只有这样,才能透过纷杂无序的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进而从中找出规律性特征,然后上升到理论高度来制定决策,指导行动——他只是一名职业作家,他的工作是创作,创作的目的是推出一本畅销书,在社会上产生轰动效应,然后获取最大的利益。如果他的作品能够对社会发展有益,对国家安全利益有益那就更好。作为一位畅销书作家,他不可能精通所有行业,不可能成为许多行当的专家,但是,他尽了最大的努力,终于使自己成为一个研究型作家。在汤姆·克兰西的小说中,在人物和故事主线的设立上,侧重于对杰克·瑞安这个中心人物的塑造,以正义战胜邪恶为主线,表现了邪不压正、正义永远能够战胜邪恶的理念。故事中主角人物的设定,往往融入了他本人的道德意识及价值观,正与他率真、坦诚的个性不谋而合。现实生活中的汤姆·克兰西却十分低调,他并不希望人们对小说里的描述太过认真。汤姆·克兰西的小说以惊人的真实性以及扣人心弦的紧张场面闻名于世,他对事件、危机和故事的刻画入木三分,令人拍案叫绝。小说的篇幅十分庞大,情节又曲折复杂,结构紧密,叙事手法高妙,始终维持紧张气氛,令读者难以释卷。追求真实,通过虚拟现实和再现现实的手法来描述故事的真实性是汤姆·克兰西小说的突出特征,在有些作品中真实故事的成分占据很大比重。擅长收集资料并进行分析研究是汤姆·克兰西的一大特色,这种独特的个性在《猎杀“红十月”号》中表现得最为充分。在这本书中,作者灵活运用了大量海军潜艇战术,对武器装备技术性描写细致入微,特别是对于核反应堆的工作流程和出现故障以后的细节描写更让人叹服。里根总统看完本书后曾在白宫会见作者,还询问了他有关书中的那些海军武器装备知识和战术理论知识的来源。当听说这位享誉国际的军事小说大师根本没有任何军旅生涯,只是依靠平时对科技、政治及军事等领域的涵养和深度理解,便以时事为背景,铺陈出一个个紧张刺激的冒险故事,里根总统表示十分震惊。在《惊天核网》中,汤姆·克兰西详细描写了核弹的原理与制造过程,以至于许多读者看后十分担心,害怕这本书会成为恐怖分子制造核弹的技术参考手册。为此,汤姆·克兰西在跋中写道:“本书中所涉及的所有与核武器及其制造技术有关的资料,都能够很容易地在许多其他书中找到。出于我希望读者会认为是显而易见的理由,某些技术细节被改写了,一些地方写得语焉不详或晦涩含糊。这样做会减轻我良心的不安,希望不致引起指责。”汤姆·克兰西的作品几乎可以说是全世界最精彩的军事科技操作手册,他自己也因此一度得到“高科技手册撰写者”的雅号。用高科技讲故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的人懂高科技知识,甚至是某一方面的专家,但只能局限于技术层面;有的作家文学功底非常厚实,但就是不懂高科技,所以在涉及重大现实题材的过程中漏洞百出,可信度很差;有的科幻作家遥想未来,但那是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以后的事情,现代人不太关心。汤姆·克兰西具有世界眼光和战略思维,灵活运用高科技知识解决重大现实问题,使他的作品平添了不少灵性。资料是历史的积累,是知识的宝库,是创作的源泉。汤姆·克兰西搜集资料的办法非常独特,他主要是根据小说中的故事构思来选定采访对象,在采访过程中他特别注意技术细节、装备性能、工作原理等资料的积累,通过这种方法获取的第一手资料与通过网络下载的资料或在图书馆中搜集到的资料相比更具可信度,更有生动性,尤其是对其观点的推敲和故事情节的设计很有用处。写《猎杀“红十月”号》时,他就采访过家乡核电站中退役的核潜艇老兵。一九九三年,他开始对美国陆军装甲兵部队、核潜艇部队、战斗机部队以及海军陆战队进行采访,写出了一系列非小说的报道文学。由于他的名气,在采访期间美国军方对其大开绿灯,给予不少的支持和帮助。个性思维就是求异思维,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具备的特征。这是一种素质(包括科技素质、文化素质、社会素质等等),也是一种意识(比如战略意识、政治意识、未来意识等等),更是一种潜能。素质和意识是基础,而潜能的发挥才是创新的开始。一般人仅仅满足于前两个要素,能够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极致的人很少很少,汤姆·克兰西则属于这少数中间的少数。在他的小说中,故事情节的设计非常离奇,但这种离奇之中又有很强的可信度,前后照应很符合逻辑,特别是符合科技发展和装备使用的基本原则。尤其令人敬佩的是,汤姆·克兰西具有强烈的忧患意识和社会责任感。他不仅把自己的道德标准融入作品中的人物中,通过人物表白或故事延伸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还经过缜密的研究分析,对结论进行验证并大胆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和措施;他还能站在国际战略和国家安全战略的高度,运用科学客观的分析手段和方法进行逻辑推理和科学预测,所以经常能够准确地预见未来。这对于一个作家而言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品质。在《燃眉追击》中,他反映出了美国人民对毒品问题日益重视的态度,以及对司法制度不信任的观感,书中提出的“美国以武力协助哥伦比亚缉毒”概念,在日后获得了实现。直到一九九九年的初夏,这些协助缉毒、调查飞机走私毒品的美军才全部撤回国内。一九九一年出版的《惊天核网》,描述了美国本土遭到大规模恐怖袭击,核弹落入恐怖分子之手的情景,与日后美国联邦大厦爆炸案的情形不谋而合。一九九四年出版的《美日开战》准确预言了一九九五年美日之间大打经济战的场面。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一九九六年出版的小说《总统命令》中,汤姆·克兰西设计了恐怖分子驾驶波音747飞机冲撞美国国会山的情节,使得美国总统与国会议员同时丧生,造成美国全国的大恐慌。这几乎预言了二〇〇一年美国的“9·11”恐怖袭击事件。在新作《虎牙》中,克兰西再次发挥他出色的想像力,为美国人勾画出了未来反恐作战的“蓝图”。克兰西在书中构想美国政府为防范恐怖袭击而建立了一个独立间谍调查机构。克兰西将之比喻为“老虎的牙齿”,认为他们是美国未来反恐作战的中流砥柱。小说中构想的这个新情报机构只受命于美国总统而完全不受美国国会和联邦预算的束缚,并拥有对敌人先发制人实施打击的权利。这一想法无疑让人联想到美国最近一系列反恐政策的调整。上海译文出版社集中大量人力物力历经数年经营,终于精心组织翻译和出版了汤姆·克兰西的《猎杀“红十月”号》、《爱国者游戏》、《燃眉追击》、《惊天核网》、《影子武士》和《虎牙》等六部作品。海湾战争之后,日益壮大的中国军事爱好者队伍经过二〇〇三年伊拉克战争的洗礼,目前无论是专业化水平还是人员素质都有很大的提高,相信克兰西的这六本书肯定会给这部分读者补充新鲜的精神食粮和充足的武器弹药。对于军校学员和军人而言,无论是从业余爱好还是从专业修养角度来讲,克兰西的著作都是不可不读的优秀作品。当然,对于我个人而言,虽然已经出版过几十部译著、专著和相关作品,又是克兰西作品的最早译者,还阅读过他后来的一些作品并欣赏过根据他作品改编的电影,但仍然没有抓住克兰西文学创作的灵魂和脉络,我特别希望通过反复阅读这位文学大师的巨著,给我以新的启迪。二〇〇五年六月十八日 北京

献辞

本书献给所有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的伟大军人,在35年的军旅生涯中,我有幸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在这些精英部队——我们国家(过去和现在)的特种部队——中,勇士们的兄弟情谊值得我们高度敬佩。对那些为了保卫我们的自由而献身的人们,我们表示深深的敬意和感谢。对他们的家人,我们致以最深切的同情,并为他们的未来祈祷。——卡尔·斯廷纳中将

作者的话

无论哪一天,每天平均都有3500支特种部队部署在海外大约69个国家。他们的使命包括协助反毒、扫雷、维和、救灾、军训,以及其他许多特种行动。他们起到了美国国 家政策工具的作用,发展了与驻在国的军队和政府间的关系,为我国现在和将来的利益服务。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我们力图尽可能多地介绍这些特种部队的有关信息,不仅讲述一些趣闻轶事,而且讲述这些部队的作战能力、他们所作出的牺牲以及他们执行任务地区的背 景情况。然而,他们所担负的有些使命和他们的有些作战能力都是敏感话题,因涉及国家安全问题而不能透露,这是不言而喻的。同样,出于对个人安全问题的考虑,有些人的名字以 及他们的家庭成员,也必须予以保密。我们知道,读者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些细节不宜涉及,他们会原谅我们所做的必要省略。——汤姆·克兰西卡尔·斯廷纳

1. 1985年10月7日,星期一

在北卡罗来纳州布拉格堡,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司令卡尔·斯廷纳准将在结束早晨的跑步锻炼返回的时候,在营区大门口遇到了他的情报处处长迈克·弗林上校。“在地中海上有一艘游轮被劫持,”弗林上校冷静地向他报告,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船上很可能有美国人。”

其他任何组织都没有能力从公海上把这艘游轮夺回来。斯廷纳知道肯定会动用他的部队,而且会很快。

他身高6英尺,身材细长,浑身透出军人气质,但却不那么死板,显得非常悠然,平易近人。可是,他从来不甘落后,内心深处总感到有一种压力。这不仅因为他总想出类拔萃,或想把自己的部队带成最优秀的部队——所有的军官都这样——他还不断想出一些办法来做到这一点。

在与弗林赶往司令部大楼的时候,斯廷纳的脑子已经动开了。他知道弗林的那一点点情报是他当时能得到的全部信息,否则他肯定会向他报告更多的情况。即便如此,他也必须根据这仅有的信息来采取一些行动。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策划、训练和演习,联合特种作战部队才培养出各种规模的特种部队,以应付实际上可能发生的任何危急形势;只要有飞机运送,他的部队就能在两三个小时之内出动。根据他们的计划和演练,他把重点放在眼下怎么办的问题上。“这是个很难对付的目标……必须了解更多的详细情况。”他心中思忖。“我们的行程很长,要尽快做好出发前的准备……现在就必须安排落实空运。我们必须找出那艘游轮的确切位置。”

虽然他在考虑这些问题,但却显得非常镇静。特种部队一旦有了任务,就必须快速、准确、高效地完成。这样的任务可能非常复杂,许多人都会面临危险,此外还存在着许多未知的变数。在这种情况下,特种部队的人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表达感情。他们按规章办事,集中精力对付必须完成的任务——特别是要找到可以利用的薄弱环节,以便用尽可能完美的方式干净利落地解决问题。

进入司令部大楼后,他就径直走进联合作战中心(JOC),这是一个高技术作战室,里面有计算机工作站以及与特种部队各单位、五角大楼、世界各地主要军事指挥部的保密通信系统。他将在那儿看到最新的情报,向掌握第一手情况的人了解地中海上的这一事件。他的主要参谋人员早就到了,正在等候他的指示。

特种部队中有一个24小时不间断的情报中心,有“值班军官”——军官和文职专家,他们随时关注突发事件的情报——分析专家,还有收录了所有已知恐怖组织信息的数据库。指挥部的电脑终端连接着各大媒体的网络,包括路透社和英国广播公司——酝酿中的突发事件的最初迹象,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常常是以新闻的形式出现。联合特种部队还有人常驻在美国各个情报机构中。他们不仅关注这些机构的分析家认为不太重要的已知信息,还随时关注恐怖活动的种种迹象。

在大多数情况下,总部对恐怖事件的了解都比较早,而且通常都有关于这些事件的最完备的信息。

斯廷纳知道,一切可以得到的信息早已由参谋人员通报给有关部队。这也意味着,在他发出进一步指示之前,他的部下都要随时做好准备,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立即出动。他们总是最大限度地利用可能争取到的时间。对他们来说,时间是一个非常宝贵的资源。

斯廷纳在接受这个职务之前,曾去过中东地区,对恐怖分子及其活动方式比较了解。例如,1975年至1977年,他曾在沙特阿拉伯担任旨在使沙特国民卫队现代化的训练总指挥,曾有机会对亚西尔·阿拉法特和他的主要助手进行过评估。巴勒斯坦人和来自这一地区的其他知名人士一起,应邀参加了由哈立德国王和国民卫队司令阿卜杜拉亲王主持的军官学校学员毕业宴会。

阿拉法特的助手们引人注目,这是毫无疑问的。他们大多数人都在美国的大学获得过较高的学位。他们衣着得体,精明强干,善于辞令,通晓国际事务。阿拉法特显然是个领袖人物——异常睿智,不同凡响——但是,给斯廷纳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他那些精明强干的助手。后来的岁月证明,他丝毫没有看错。

1983年,斯廷纳被派往黎巴嫩。在那里,他亲身体验了恐怖活动及其影响——美国大使遭到暗杀;他在那里的时候,美国大使馆有60多人遭炸弹袭击身亡,后来又有200多名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因炸弹袭击而丧生。

当年的贝鲁特无异于一个武装的兵营。那里不仅有许多相互对立的组织,而且随时都可能爆发战斗。任何人都没有安全可言,死亡的威胁无处不在——狙击手的子弹、两派的交叉火力、埋伏、大炮和火箭的胡乱射击。有时要打出上千发炮弹和火箭,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能把这座城市的某个地区变成一片废墟。

那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可是,对斯廷纳来说,却获益匪浅。它向他提供了一个机会,使他学到了其他任何地方都学不到的东西。● 你学会了如何生存,否则就不能生存。●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知道根据宗教派别或宗教动机,能信任谁,

不能信任谁。● 你学会了恐怖分子思考问题的方法。特种部队的演变过程

战争的传统作用是改变现存的状况。20世纪70年代初,出现了一种新的战争形态——由国家支持的恐怖主义活动。这也许是在运用新方法来实践一种非常古老的战争形态。军事上的弱势国家,用恐怖主义来达到其用外交和军事手段根本无法达到的目的或得到的让步。

这种新形态的战争爆发之后,美国很快就暴露出缺乏应付手段的弱点。它既没有对付恐怖活动的国家政策和情报能力,也没有训练有素、能对恐怖分子挑衅活动作出反应的军事能力。虽然美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它的军事力量主要是用以对付苏联的,而不是对付恐怖活动这类事情的。

在1972年的慕尼黑奥运会上,以色列运动员遭到“黑色九月”恐怖分子的屠杀。当恐怖分子带领人质穿过机场跑道、走向接应他们的飞机时,如果德国的狙击手有能力把恐怖分子打死,这样令人发指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以色列人记取了这个深刻的教训。1976年7月4日,86名以色列空降兵在乌干达的恩德培机场降落。他们的使命是营救8天前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一架法航班机上的乘客。在几分钟之内,这些空降兵就营救出95名人质,并打死了4名恐怖分子——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和两名人质丧生。这次成功解救人质行动的消息很快传遍全球——这也进一步反映出美国在反恐能力方面明显不足。

实际上,这个问题在1975年5月已经看得很明显了:为了解救被柬埔寨政府扣留的美国商船“玛雅各”号上的39名船员,41名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被打死。营救活动以失败告终。

这些事件清楚地表明,在处理恐怖分子制造的人质危机方面,美国还没有做好准备。

为了弥补这一不足,70年代中期,三位具有远见卓识的人士开始进行院外游说,提出建立一支特种“精英”部队来应付这种非常规的威胁。这三个人是:陆军作战部部长爱德华·C·夏伊·迈耶中将、陆军特种部队司令罗伯特·鲍勃·金斯敦少将以及军控与裁军署首席科学家、负责政府方面研究恐怖活动的专家罗伯特·库珀曼。

起初,他们三个人没有取得多少进展。在武装部队中,几乎找不到支持建立“精英”部队的人,就连在陆军中也是如此。虽然陆军花了很大本钱进行了技术投资——坦克、直升机、防空导弹、装甲运兵车以及现代战场上所需要的其他各种武器——但是它们在反恐当中显然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反对意见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对这类精英部队的偏见——在美国陆军中,精英部队从来就不受欢迎;二是认为这种部队会与现有的武装力量争夺有限的资源和资金。

1977年6月2日,迈耶中将向陆军参谋长伯纳德·罗杰斯上将提出了建立特种部队的设想。

这支部队将是反恐的主要力量。由于它要处理最复杂的危机局面,所以它要具备其他部队所没有的作战能力。它将由三个作战中队和一个支援中队所组成。它的成员要经过精挑细选,要特别成熟、勇敢、坚强,具有生理和心理应变能力,要能对各种危机形势,包括对他们本人构成的直接危险,作出适当的反应。

1977年11月19日,陆军正式组建了特种部队,不过两年之后,与部队所肩负的使命相关的战术和作战程序才得以完善。

为了对这支部队进行最后的验收,在佐治亚州斯图尔特堡的亨特陆军机场举行了一场军事演习。演习于11月4日(星期日)凌晨结束。特种部队完成特殊使命的能力得到了验证。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举行这次演习的时候,一群暴乱分子进入了美国驻德黑兰的大使馆。很快大使馆里的所有人——总共53人——都成了新成立的、具有强烈宗教色彩的伊斯兰革命政府的人质。

这场危机持续了444天。这次事件使美国政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是在能否有效对付恐怖事件方面的一次可怕而痛苦的教训。美国面临着种种风险、窘迫、矛盾、法律问题、别国介入问题、主权问题等等;没有什么简单的解决办法。我们所面临的,实际上是一种战争行为,可是在这种规模的“战争”中,重型武器难以施展,同时也会造成过量杀伤。此外,还有人质问题。我们想采取一些行动,使形势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

但是,采取什么行动呢?

这支部队的射击手和操作手,也许是世界上同类部队中最优秀的,可是它还缺少必要的基础设施——没有指挥机构,没有参谋人员,没有战斗支援部队。使事情变得非常复杂、令人失望的是,在伊朗没有支持营救行动所必需的情报基础设施。

与此同时,处于两难境地的吉米·卡特总统决定采取行动,营救53名人质。陆军特种部队理所当然地成为伊朗营救行动的核心力量。

以色列人突袭恩德培机场的行动是个可效仿的典型……它的策划、领导和袭击方式都令人赞叹,但它的实用性不强。对德黑兰进行突然袭击的困难比较大。对恩德培的袭击只是对一个机场的袭击。袭击者可以迅速着陆,对恐怖分子出其不意地采取行动而不被发现。德黑兰是一个大城市,有数百万人口,处于一个幅员辽阔的敌国境内数百英里的腹地。要让一支能有效运作的部队进入德黑兰、进入大使馆而不被发现,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

詹姆斯·沃特少将被选来领导这次营救行动。他有一支能力非凡的特种兵部队,但仅此而已。他实际上必须白手起家,建立一个高效的具有指挥、控制和情报支援功能的司令部——选拔和训练司令部成员,制定行动计划,挑选支援部队,训练完成突击任务的部队。

如果特种部队能够进入德黑兰的美国大使馆,他们肯定能够展开营救行动。但是,把他们运送过去并把他们接运回来,却是一次极大的挑战。它意味着要在愿意支持美国营救人质努力的国家建立中转基地,还要在伊朗境内建立支援基础设施。首先需要的是机场,以便用直升机转运C-130运输机上的突击部队,负责在机场和靠近德黑兰的降落场地之间运送部队,另外还要有卡车在降落场地附近接应。

除此而外,还需要几架C-130运输机以及能够进行“无线电静默”飞行的机组人员,于夜间飞抵沙漠机场。要有可靠的直升机中队负责在机场和德黑兰之间接送突击部队。

在各个军种中还找不到能够完成这项使命的部队。吉姆(詹姆斯的昵称)·沃特只好亲自组建、装备并训练这支部队。

要使单兵和部队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完成这项任务的水平,是一个极大的挑战,例如,以前就从来没有利用夜视仪飞行的先例。吉姆·沃特是完成这项使命的合适人选,可以选出的部队、装备和机组人员最多只能勉强承担这项任务。

更加困难的是在伊朗境内建立情报与支援机构。沃特得到了中央情报局的一些支持,但主要还是靠自己的资源。他派人进入伊朗做先期准备。他的计划是,在德黑兰建立情报支持机构,以求证实人质的确被关押在大使馆办公处(一个有90个房间的使馆大院)。这个机构还要负责安排卡车在直升机降落场地附近等候,负责在大使馆和降落场地之间运送部队,以及营救出来的人质。负责完成这项任务的是狄克·梅多斯少校和特种部队的三名士官,加上中央情报局的两名特工。

1980年4月1日,中情局一位独腿飞行员驾驶一架小型双引擎飞机,在夜色掩护下把约翰·卡尼少校送进了伊朗。卡尼的任务是进入伊朗境内一个被称为“一号沙漠”的边远地区,找出并标示出一条3000英尺长的降落跑道。这将成为一个转运突击队员的场地,也是由“尼米兹”号航母起飞后加入他们行动的直升机部队的油料补给场地。这支部队由8架海军“海上种马”直升机组成。这些直升机并不适合这项工作,但是从它们的航程和载重量来看,是当时所能得到的最好的飞机了。

卡尼借助他用飞机带去的一辆旧本田自行车标定了降落场地。跑道建好之后,他安装了机场照明系统。这个系统将由领头的C-130驾驶舱里的人以遥控方式打开(这项任务将在那天夜晚由他亲自操作完成)。

1980年4月24日,救援部队的132名成员到达阿曼附近的马什拉岛的中转基地,并从那里登上C-130,以超低空方式进入“一号沙漠”。

那天夜里,C-130没有遇到特殊情况,比较顺利地到达“一号沙漠”,倒是直升机没有按时到达指定地点。那8架直升机中有6架能参加这次行动,可是它们在途中遇到强沙尘暴,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到达该沙漠简易机场。剩下那2架在沙尘暴之前就因机械故障而返回了“尼米兹”号。有6架“海上种马”也够完成这次任务了——但也只能说是够用而已。如果再损失一架,有一些营救人员就不能同时离开。这不是什么好事情。所有的人员都非常重要。

这一个半小时的延缓使得大家都很紧张。直升飞机不得不按时离开,以便在黎明前到达德黑兰附近的指定降落场。

这次任务的运气并没有发生好转。在加油期间,剩下的6架直升机中,有一架的液压泵被烧毁。这样就只剩下5架直升机——要完成任务,数量已经不足——要想到达隐蔽地点也已经来不及。

这时候,不得不作出放弃这次任务的决策。这是一个谁也不愿意作的决策,但也没有任何其他选择了。

接下来悲剧就发生了。

一架加完油的直升机,在其自身卷起的阵阵黄沙中开始盘旋,按照计划,跟随一个手电的亮光移动到一个降落地点。直升机驾驶员以为打手电的人是机场控制人员。实际上那人只是个打手电筒的人——也许是在检查自己的C-130飞机的机组成员。与此同时,这位直升机驾驶员期待着下面的人把电筒拿稳一些。实际上,那个人一直在走动,设法避开直升飞机旋翼扬起的沙尘。由于多种错误的综合原因,结果导致直升机盘旋到离C-130很近的地方,旋翼的叶片碰上了C-130机翼的顶端,引燃了储存在那里的燃料。顷刻之间烈焰腾腾,C-130上的5个人和直升机上的3个人全部丧生。

直升机编队的指挥官决定放弃所有的直升机,以避免发生进一步的灾难。当时只要不是在C-130上的人,都匆匆忙忙地登上飞机。于是,美国可以调集的最优秀的突击队便在一片混乱中放弃了在伊朗沙漠中的这次行动。

美国的颜面扫地。被烧毁和被遗弃的美国装备散落在沙漠上。8名美国人丧生。美国的人质依然被关押在德黑兰。美国的敌人在幸灾乐祸地看笑话。

这次失败对经过艰苦训练、冒着生命危险去伊朗的部队产生了很大的压力。他们都认为如果当时能进入德黑兰,他们就能够完成下达给他们的任务。这次失败无论如何也不能怪他们,而要怪把他们调集起来的人,因为他们不仅准备不足,而且装备也不足。“沙漠一号行动”失败后,有两个关键的动作必将大大改变美国特种部队未来作战的能力。第一,这次任务失败两天之后,卡特总统下令五角大楼准备第二次营救。卡特还下令国防部长务必确保此次营救所需要的所有资源。第二,国防部长任命了一个由前海军作战部长詹姆斯·L·霍洛威海军上将领导的调查委员会,负责审查伊朗人质的营救问题,并提出改进未来作战能力的适当建议。这个委员会后来提出,要建立一支常备的联合特种部队,作为国家一级的资源,这支部队要有其自身的总部、作战部队以及进行有效反应所必备的能力。

当年8月,理查德·狄克·斯科尔特斯少将受命担任新组建的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司令,负责进行代号为“蜜獾行动”的第二次人质营救。实施营救的行动计划和训练工作很快就展开了,并根据上次行动的教训进行了有明显特点的重大改进。例如,本次任务将使用改型的陆军黑鹰直升机,因为它的可靠性和航程都大大超过他们先前使用的海军HR-53海上种马直升机。虽然还是没有多少可靠的情报,但却制定了好几套作战方案。(后来从被释放的人质那里了解到,在上次计划营救的当天,在情报部门认为关押人质的地方,实际被关押的人质还不到百分之五。)

在罗纳德·里根总统就职典礼那天,也就是1981年1月20日,在得克萨斯州的训练场上正在进行最后一次演习。突然之间有消息传来,说人质已被释放。这次演习的必要性引起了争议。这次任务已经没有必要。

人质的释放与美国军方毫无关系。1980年9月22日,伊拉克入侵伊朗,使伊朗人认识到他们的国家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更需要的是被卡特政府冻结的120亿美元的资产(包括伊朗国王购买的主要武器系统),而不是人质。伊朗主动释放了人质——认为人质问题在美国未来的总统大选中将成为一个政治问题,他们期待着与里根政权做一笔好交易。他们做成了。虽然他们并没有得到全部的120亿美元,但他们所得到的80亿美元的确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为“蜜獾行动”所进行的训练和准备,大大提高了参训部队的战备和实战能力。由于这次行动被取消,狄克·斯科尔特斯就能把他的全部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未来实战的准备工作中。

在未来的岁月里,他们的战备和作战能力将会有较大的提高,能对华盛顿的任务作出有效的反应。例如,有情报说在老挝的一个战俘营里还关押了一些参加越南战争的美国战俘,于是这支部队就开始准备进行一次秘密营救任务,这就要研究特别的战术、技术、程序以及特种装备。

这些准备工作都取得了进展,得到了演练,成为一项复杂计划的一部分,包括抢占某友好国家的机场,并从那儿开始营救行动。然而,在开始之前,狄克·斯科尔特斯要求“由美国人的眼睛”来证实情报的准确性,因为他是一个比较谨慎、讲究实际的人。他不仅要求由美国人的眼睛去证实,他还要派自己的人和中央情报局的人一起去。这件事没有发生。中央情报局派出了自己的人(都不是美国人)进入老挝。虽然他们带回了几百张照片,可是没有一张能表明上面可能有美国人。斯科尔特斯坚持要派自己的人去现场侦察,可是这项要求没有得到批准,这个任务最终也就落了空。

即便如此,他们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像以往一样,这次训练非常有用,而且为完成这次使命专门研究出来的战术、技术以及装备在将来仍然有用。

后来,到1985年10月,挪威政府想了解美国有没有专门的力量把在公海上的大型豪华游轮“截获下来”,因为他们比较担心初露苗头的恐怖主义威胁,担心这可能对他们的游轮业造成伤害。为了得到证明,他们提供了“挪威公主”号游轮作为美国人的训练辅助设施。

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的专业特长表明,他们知道如何漂亮地完成这样的任务——而且是在茫茫黑夜中。

1983年10月25日,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参加了入侵格林纳达的“紧急狂暴行动”,配合大西洋司令部所属的一支规模比他们大的部队协同作战。这次行动的总目标有三个:营救在首都圣乔治郊外的格林纳达医学院学习的美国留学生;营救由古巴支持的左翼政权软禁的前总督;防止格林纳达岛被古巴或苏联的军方使用。这项使命包括占领整个格林纳达岛。这次行动组织得不太好。

虽然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受命参加了“紧急狂暴行动”,但是这道命令来得太晚——他们来不及制定计划,进行准备和适当的训练。情报方面的失误则使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正如狄克·斯科尔特斯在回忆中所说:“在H时(攻击时间)即将开始之前,改变指挥和控制,改变任务的日程,使得我们在岛上的处境近乎于一场大灾难。“一开始,12号(星期四)那天,本来的计划是由我们单独采取行动。星期五那天,大西洋司令部受命负责指挥,由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协同。可是,到了星期六,美国海军陆战队驻贝鲁特的军营遭到炸弹袭击,这对海军陆战队的士气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导致再次进行了重大调整:在五角大楼举行的一次指挥简令会上,海军陆战队司令对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说,如果不让海军陆战队参加攻击格林纳达岛的行动,部队的士气将永远无法恢复。“在离总攻开始不到48小时的时候,海军陆战队也介入了‘紧急狂暴行动’。这就意味着要任命一位全新的总指挥官:梅特卡夫海军上将。“任务的变化也来得非常之快。“星期一,在宣布梅特卡夫海军上将就任的简令会上,到会的国务院代表说,最重要的是,攻击一开始就要夺取里士满山监狱——不过国务院的人不能告诉我们监狱关的是什么人,我们要营救的是什么人,也没有说那些监狱的看守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对他们说,‘这是没有意义的。既然我们不知道营救的是谁,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们将把它作为后续目标。’他们仍然坚持,所以我要求把行动推迟24至48小时,以便使我们有时间收集更准确的情报。这个要求也没有得到同意。(我们一直建议把行动时间定在02时00分,可是也没有被采纳。所有的人都将在白天而不是黑夜实施登陆。)这一来,我们就对我们一支主要攻击部队的使命作了重大调整——在没有充分情报的情况下。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得不更换在波普空军基地已经装上C-5黑鹰运输直升机上的东西——在仅有的那点时间里,这样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后来我们才知道,为什么谁也不同意我们提出的02时00分开始行动或者推迟24至48小时的要求。国务院和中情局制订了一个夺取该岛的详细计划。这项计划包括一支七国支援部队配合行动。这支部队将在开始行动后3小时登岛,然后接受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的指挥。在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接到命令9天之前,这些国家就知道行动时间定在25日(星期二)05时00分。这种情况是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的。“此外,还有情报的混乱。“例如,情报部门告诉我们,那些医学院的学生全都在该校的特鲁布鲁校园区——那里也是我们的目标。其实他们不在那里。有一半以上的人在2英里之外,在该岛另一侧的格兰德安斯。更重要的是,就在我们开始制定计划的前2天,该校校长曾经造访过国务院,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要问问他我们的学生在哪里。“再举个例子:情报部门说该岛只有2门40毫米高炮。实际情况是,在机场的敌人有大约6门40毫米高炮,2门四管50毫米高炮。在弗里德里克要塞,还有2门40毫米高炮、2门四管50毫米高炮。可以监视直升机飞向里士满山监狱的通道。“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空中支援。如果没有AC-130武装直升机,整个任务失败的可能就更大。这时候,梅特卡夫海军上将竟然厚着脸皮警告我说,我们不可能得到空中支援的密切配合。我告诉他我将利用自己的资源,我想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听懂。“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启动了分配给我们的这项使命,也算是勉为其难了,因为这次艰巨任务具有很大的挑战性,加上没有经验的指挥,任务的变化,面对有相当防卫能力的目标于白天采取这种复杂行动的危险性,几乎没有情报或没有精确的情报,以及也没有适当的常规部队指挥官的支持。”

海军海豹突击队所执行的一次任务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很能说明斯科尔特斯少将所说的那些问题。海豹突击队计划于拂晓时分空投一支配备小船的侦察分队——被称之为夜间船降——观察并报告萨利纳斯机场的活动,准备突击占领并巩固机场。可是,这支海豹突击队小分队以前从来就没有进行过夜间船降训练,受命参加这次行动的两架C-130运输机的机组成员也根本没有进行过这种作业,这次降落也没有在拂晓时分,而是在夜间一次没有预报突然而至的暴风中进行的。海浪比预期的要大得多;一架飞机上的海豹突击队员被降落在离开其他人2英里的地方;最后,4名海豹突击队员溺水身亡。他们的尸体一直也没找到。

分配给海豹突击队的另外两个目标是大约7英里之外的总督府和电台。虽然这两支海豹突击小分队都受过夜战的训练,能利用茫茫夜色,可是现在却被用于白天作战。那支负责保卫总督府的小分队还遇到了一个麻烦,那就是要带上国务院一个三人无线电小组。这个小组携带着一台手提式广播无线电,以便让总督对全国发表讲话,说明他很安全而且仍然在控制局势。

海豹突击队员着陆之后,本来应当保证电台的安全,结果却和武装警卫部队发生猛烈交火。由于人数太少,武器也不足,他们的队长和一名队员受伤,小分队被迫撤回到海滩,最后在夜色中被接走。

夺取总督府的小分队表现较好,但他们的行动也还是有问题的。

他们的直升机接近总督府的时候,找不到地方降落。这也是情报准备不充分的结果。那里地形陡峭,而且有很多大树。这就意味着突击部队不得不从一条75英尺长的绳子上滑下去,以便到地面后清理出一片降落场地,好让那架运送国务院无线电小组的直升机降落。

那架直升飞机在围绕总督府上方盘旋时,遭到附近山头高炮火力的猛烈袭击。直升机数次被弹片击中,驾驶员身负重伤,可是他表现非常出色,使得直升机免遭坠毁的厄运(后来他还把飞机飞回这次行动的旗舰“关岛”号上,因为那艘舰艇上有医院设施)。

与此同时,海豹突击队员控制了总督府,找到了总督和他的妻子,发现他们精神状态良好。突然有3辆装甲运兵车出现在官邸大门口,突击队员们立即请求一架AC-130武装直升机前来支援,很快就控制了局势。那几辆装甲运兵车刚调转炮塔指向总统府,就被武装直升机统统消灭了。

从突击队员们的装备来看,他们干得很出色。但是也有失败之处。“紧急狂暴行动”展开的过程中,卡尔·斯廷纳在贝鲁特。即便如此,他也能够从他与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杰克·维西将军之间的卫星无线电通话中了解到战斗的情况。斯廷纳之所以能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维西直接通话,是因为对方把自己的私人信道频率给了他,不过这也使他能够听到来自“紧急狂暴行动”的所有报告。

在布拉格堡的时候,斯廷纳与斯科尔特斯既是朋友也是邻居。1983年8月被派往黎巴嫩之前,斯廷纳一直是第82空降师主管作战的副师长。收听卫星通话中的报告使他很丧气。“我真的能体会到狄克·斯科尔特斯的心情,”他说道。“所有这一切,都是由他所无法控制的因素造成的。”

在此后的十个月中,狄克·斯科尔特斯日以继夜地工作,为的是确保这类事情不再发生,同时他还研究了如何尽最大努力培育出最强的战斗力,以适应反恐和其他突发事件的特殊使命的要求。1984年8月,斯廷纳担任了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司令,从狄克·斯科尔特斯手中接过一支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的联合指挥部以及世界上最优秀的特种部队。

斯廷纳的任务“是把它建设得更好,确保美国在遭受突然袭击的时候能有一支充分准备的部队来应付局面。动用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的时候,就说明用于解决问题的其他选择都已不充分或不适合。所以风险很大”。

但是,无论你的训练和准备有多好,甚至所有的运作都没有错,你的行动也可能失败。有时候恐怖分子的行动是在安全的庇护下进行的,比如在贝鲁特,你就找不着他们。有时候来自上面的拖延和犹豫不决会妨碍你采取及时行动,以致坐失良机。

这两个因素都将影响到1985年6月的指挥。4个月后就发生了“阿希尔劳罗”号游轮事件。TWA(环球航空公司)847航班

1985年6月14日(星期五)当地时间上午10时00分,TWA847航班从雅典机场起飞前往罗马。机上的乘客和机组人员共153人,其中135人是美国人。这是一架短途波音727飞机,驾驶员是机长约翰·特斯特拉克,副驾驶是菲利普·马斯卡,飞行技师是克里斯蒂安·齐默尔曼。

从希腊政府后来提供的信息来看,就在前一天,三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从贝鲁特来到雅典,在雅典机场过夜,并预定了从雅典飞往罗马的TWA847航班。他们的目的是劫持这架飞机。然而,由于这架飞机上只剩下两个座位,他们只能上去两个人。这两个人化名卡斯特罗和赛义德(后来发现他们的真实姓名是穆罕默德·阿里·哈马迪和哈桑·伊兹阿尔丹)。

那个只好留在雅典的人后来被证实是阿里·阿特瓦。发现他参与劫机行动后,希腊当局立即将其逮捕。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这三个人是与伊朗有联系的激进的、革命的恐怖组织真主党的成员。这次劫机是真主党组织的,当然,随着这一事件的逐渐明朗化,活跃在黎巴嫩的其他组织也会浮出水面。

卡斯特罗和赛义德登机后,就坐到靠近厕所的后排座位上,因为他们劫持飞机所使用的武器就藏在那里,很可能是机场雇员干的。其中一个人带着一只小旅行包走进厕所,找到了武器——两把手枪和手榴弹。

飞机爬升到飞行高度之后,这两名恐怖分子便开始行动。他们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到飞机前部,把空中服务员尤里·德里克森推倒在地,用阿拉伯语和蹩脚的英语大声喊道:“去死吧。美国人去死。”然后他们把尤里·德里克森的头往驾驶舱的门上撞,以警告驾驶舱的成员。他们先是用手榴弹抵着她的脸,接着用枪顶着她的耳朵,她还是摸到了机内通话系统,告诉克里斯蒂安·齐默尔曼发生了劫机事件。

特斯特拉克机长立即下令打开驾驶舱门,这时两名劫机者大声地提出了他们的第一项要求:他们要去阿尔及利亚。

这是不可能的。波音727上没有那么多燃料,所以机长提出飞往开罗。这个建议使得早已暴跳如雷的恐怖分子更加恼火。“不去阿尔及利亚,就去贝鲁特。”他们大声喊叫。“只要有燃料。”

特斯特拉克机长改变航向,向贝鲁特方向飞去。这段距离有700英里,勉强在飞机的航程之内。

与此同时,卡斯特罗命令所有在一等舱的旅客统统到飞机后面去。由于后面没有足够的座位,其中有些人被迫和其他乘客坐在一起。接着他命令尤里·德里克森把所有乘客的护照收缴上来,这样他就可以知道哪些乘客是美国人和/或犹太人了。护照收上来之后,卡斯特罗命令尤里把以色列人挑出来,结果发现飞机上没有以色列人。接着他要她把犹太人挑出来,结果也没有做到,因为美国护照上不注明宗教信仰。他变得更加烦躁,让她把乘客名单读给他听。当她读到的名字听起来像犹太人,他就让她把那名乘客护照挑出来。有7个人属于这个类型。

接着卡斯特罗把注意力转向军人身份证(军人旅行时往往持军人身份证而不是护照)。在飞机上有一名叫库尔特·卡尔森的陆军预备役军人和6名在希腊完成水下作业后回国的海军潜水员。卡斯特罗和赛义德强迫这几名潜水员到相对分散的座位上去,并大声喊道:“海军陆战队员!‘新泽西’号!”“新泽西”号战舰最近曾经炮击过贝鲁特,另外在贝鲁特机场还驻有1500名海军陆战队队员。

接着卡斯特罗命令所有乘客把头放在双腿之间,不许向上看。

当TWA847航班到达贝鲁特地区之后,机上的燃油已降到最低点。可是,贝鲁特机场控制塔仍然拒绝这架飞机着陆。这件事使劫机者很恼火,所以在驾驶舱的劫机者当时就拔出手榴弹的保险销,威胁要炸毁飞机。机长认为他已经别无选择,决定强行进场。

这一招起了作用。飞机安全着陆并停了下来。接着他们等待给飞机加油。恐怖分子还想要飞往阿尔及利亚。

就在他们着陆的那一刻,驾驶舱里的机组成员都看见了一架飞机的残骸,那是两天前被巴解组织炸毁的一架约旦客机。

由于黎巴嫩不想介入目前这场危机,所以他们对加油的要求置之不理。这就意味着恐怖分子再次感到不悦。为了表示他们的决心,他们用胶带紧紧地缠住海军潜水员罗伯特·斯特瑟姆的双手,把他拖到飞机的前部一顿暴打,把他的肋骨全都打断了,然后把痛苦呻吟、浑身流血的他扔在飞机前部的一个座位上。

特斯特拉克机长向指挥塔台发出无线电呼叫:“他们在殴打乘客,威胁要杀掉他们!”这时候黎巴嫩当局才同意给TWA847航班派一辆加油车。

由于去阿尔及利亚是一段长途飞行,特斯特拉克不得不按照飞机的最大容量加油,加上满载的乘客,使飞机超重了15000磅——这样起飞是很不安全的。考虑到这一点,劫机分子同意释放17名妇女和2名儿童(他们从紧急出口的滑道下了飞机)。释放乘客不仅使飞机比较安全,也减少了劫机者需要控制的人数——同时也使外界了解到飞机上的情况。

可想而知,由于一系列事件上的拖延以及犹豫不决,被释放的乘客要在几个小时后才能飞往100英里之外的塞浦路斯,接受美国官员的详细询问。

与此同时,到华盛顿时间凌晨4时,劫机的消息才传到华盛顿官员那里。此后不久,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也得知这一消息,而且是负责收听路透社和英国广播公司的工作人员从新闻中了解到的。联邦航空管理局、五角大楼、国务院以及白宫情况室的危机处理小组开始碰头,可是他们所掌握的细节也非常有限。

星期五早晨华盛顿时间6时30分,TWA847航班从贝鲁特机场的跑道起飞,前往1800英里之外的阿尔及利亚。

这时候华盛顿才开始有所动作。五角大楼已经做好立即反应的准备——它是一天24小时不停地运作,可是在白宫或者国务院都没有一个有一定级别、能作决策的官员。直到当天上午10时左右,政府的恐怖事件应急小组才开始研究。

与此同时,在布拉格堡,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早就通知所属部队,被劫持的飞机上可能有美国人;同时也通知了陆军空运指挥部,因为很快就要用到空运资源;同时还向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作战部官员作了报告,要求五角大楼官员立即进行部署。即将参加这一行动的部队主要来自陆军特种部队以及陆军特种作战直升机部队。他们将首先飞往西西里岛上的斯戈尼拉——这是由美国和意大利共同负责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一个基地,从战略上来说处于地中海的中段。

由于控制飞机的是两名没有多少武器的恐怖分子,制服他们的条件还是很优越的——如果阿尔及利亚是这架TWA847航班的目的地(看来似乎是这样),如果有可能说服阿尔及利亚人把飞机控制在地面上。

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有了这一设想的方案之后,向欧洲司令部提出要求派2架能进行低空飞行、在完全黑暗中降落的C-130战爪式运输机,准备让它们从英国的米德兰飞往斯戈尼拉基地。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还提出要派一架与被劫持的环球航空公司波音727相同的飞机,到斯戈尼拉参与特遣部队的行动。

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掌握了可能发生恐怖活动的地区所有机场的详细资料,它也非常了解被劫持的飞机很可能降落的阿尔及利亚那个机场的所有特点,所以它就有两种选择:运载营救人员的战爪式运输机可以在漆黑的夜间着陆;环球航空公司的波音727则可以用作特洛伊木马。

在这个时段里,很多宝贵的时间都被浪费了。特种部队得知劫机消息之后,就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可是却没有空运手段,也没有能够胜任这种任务的机组人员。这种情况在过去有过,在当年10月又出现过。把这些人调集起来耗费了宝贵的时间……而恐怖分子则抢在特种部队作出反应之前,非常有效地利用了这段时间。

政府恐怖事件应急小组终于在星期五上午开会,并提出立即派遣特种部队。

如果能够随时得到空运能力,斯廷纳和他的部队(包括从英国起飞的战爪以及那架波音727飞机)完全可能在TWA847航班即将到达阿尔及利亚的时候到达斯戈尼拉。然而,在847航班确定其目的地之前,五角大楼不愿先派出特种部队。

到阿尔及利亚当地时间中午时分,那架847航班进入阿尔及利亚,当时(似乎)是穆斯林的斋月。

在前往阿尔及利亚途中,卡斯特罗通过机上通话系统用阿拉伯语发表讲话,详细说明了恐怖分子的要求:他提出释放700多名被关押在以色列监狱中的什叶派穆斯林,释放关押在科威特监狱中的17名什叶派穆斯林,释放2名关押在西班牙的什叶派穆斯林以及2名关押在塞浦路斯的什叶派穆斯林。此外,他要求以色列从黎巴嫩南部撤军,要求美国对最近发生在贝鲁特的汽车炸弹爆炸事件负责,要求全世界谴责美国支持以色列。

当然,这些要求是无法满足的。

当飞机接近阿尔及尔机场时,美国国务院向迈克尔·纽林大使传达了里根总统的指令,要他与阿尔及利亚总统沙德利·本贾迪德取得联系,提出两项要求:第一,希望阿尔及利亚在政策上破个例,准许被劫持飞机着陆;第二,在该机降落之后,把它扣在原地,不准它再度起飞。

现在全面回顾TWA847航班事件就可以看出,为了营救人质而又不冒很大的流血风险,美国当时只有一个真正的机会。那就是当那架飞机在阿尔及利亚首次短暂停留期间。可是他们失去了那次机会。

迈克尔·纽林没有执行给他的指示,没有千方百计地与本贾迪德总统直接取得联系,而是找了阿尔及利亚的官员,让那些官员来发号施令。

后来迈克尔·纽林说,他手下的大部分人都不在(早已飞往地中海海滩度周末去了),他通过打电话只找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阿尔及利亚政府官员。他设法找到了本贾迪德的参谋长,45分钟后对方回电话说,“从人道主义出发”,可以允许那架847航班着陆。

等到那架847航班请求允许它着陆的时候,飞机上只剩下不足30分钟的燃油。

飞机着陆后,恐怖分子决定返回贝鲁特获取增援力量,再次出现了要补充燃料的问题,这也意味着另一名美国军人,预备役军人库尔特·卡尔森惨遭毒打。不过这件事再次带来了机会。(虽然空中服务员尤里·德里克森不得不用她的壳牌石油公司信用卡来支付燃料费用,因为环球航空公司在阿尔及尔没有降落设施;她后来接到一张每加仑1美元的6000加仑喷气飞机航空汽油的账单。)另一方面,恐怖分子释放了另外21名乘客——其中有十八名美国人。

燃料补充完毕之后,TWA847航班再度起飞,开始返回贝鲁特的航程。阿尔及利亚政府没有采取任何扣留飞机的行动。

与此同时,有一架空军C-141运输机从华盛顿郊外的安德鲁斯空军基地起飞,机上搭载的是由国务院官员戴维斯·朗大使率领的一支由20余人组成的紧急支援小组。和他同机出发的还有一名中央情报局高官(曾经是一名资深的情报站站长)、国防部情报局的几名代表、通信联络和技术人员、从白宫国家安全顾问中挑选的成员以及2名特种部队的高级军官。这几名军官将担任顾问,起到协调作用。紧急支援小组的任务是给特种部队打前站,帮助大使和他的随行人员,与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国务院、国家安全部门保持联系。在关于最佳目的地的问题上经过一番犹豫之后,小分队决定在斯戈尼拉降落。

TWA847航班开始向贝鲁特机场进行第二次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时过后。

跑道上的航标灯没有打开。机场上实行了灯火管制。贝鲁特的机场导航塔台再次拒绝该机降落,特斯特拉克机长再次大声向控制塔台解释说:“我还有不足20分钟的燃料,即使降落在跑道之外,我也要进场。”

特斯特拉克穿过云层,出现在机场上空500英尺处。他可以看见已经被车辆封锁的跑道。他用无线电向塔台喊话说:“我们处境十分危急。我请求你开放机场让我们降落。”

导航员回答说:“遗憾的是,我的上级对你们的问题不感兴趣。”“如果我们试图降落,飞机就会撞毁。”特斯特拉克对劫机者说。“好哇,”其中一个回答说。“那就省得我们把它炸掉了。”“让乘客做好迫降准备。”特斯特拉克对尤里·德里克森说。接着他向乘客发表讲话说:“我们的燃油已经不多,所以不得不迫降。我们的燃油只够一次进场。我们准备进场。请做好迫降准备。如果他们不清除障碍物,我们就在跑道旁边的场地上迫降。否则,我们就得落到水里。”

就在离跑道还有3英里的时候,跑道上的航标灯全部打开,设障的车辆全部移除,导航塔台告诉特斯特拉克说他可以降落了。

又一次让人揪心的体验……这些将成为一种习惯。

飞机着陆之后,劫机者要求特斯特拉克把飞机停在跑道中段,不要靠近任何建筑。卡斯特罗和赛义德开始用阿拉伯语和塔台通话,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气急败坏。他们要求让增援的人登上飞机,但他们的要求遭到黎巴嫩当局的拒绝。“我不想跟你谈,”一个劫机者扯着嗓子对导航员说。“我只跟阿玛尔谈。”阿玛尔是贝鲁特的什叶派穆斯林的一个武装派别,为首的是一个叫纳比赫·贝里的律师,与叙利亚总统哈菲兹·阿萨德有关系。阿玛尔比黎巴嫩真主党要温和一些。后来看得很清楚,阿萨德与阿玛尔和黎巴嫩真主党在伊朗的头目们进行暗中交易,来解决紧张局势,条件是要在政治上对他有利。“你是想争取时间,”那个恐怖分子说道。“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就干掉这个海军陆战队员。”他指的是第一次在贝鲁特降落时遭到毒打的海军潜水员罗伯特·斯特瑟姆。

接着卡斯特罗就把斯特瑟姆带到打开的飞机舱门旁边,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用手枪顶着他的后脑勺开了一枪,然后把他的尸体推到停机坪上。“他已经杀了一个乘客,”驾驶员报告说。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卡斯特罗一把夺过他的麦克风说道:“你看。你现在相信了吧。5分钟以后将会有第二个。”

这时候,卡斯特罗命令特斯特拉克把飞机滑行到加油点。

恐怖分子决不会忘记时间的宝贵。他们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越长,被端掉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他们不断变换地方。“我开始沿跑道滑行的时候,”特斯特拉克后来回忆说,“猛打方向盘,以免轮子从那个年轻军人的尸体上轧过去。”

在整个过程中,飞机上的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因为他们被这样的暴行吓坏了。这时候一个恐怖分子开始唱歌。尤里·德里克森后来回忆说:“那是一首庆祝的歌曲。”

就在这时候,恐怖分子拉出了第二个受害者:一个名叫克林顿·萨格斯的潜水员。“劫机者来到我面前,”萨格斯回忆说。“用脚踢我,打我,骂我是美国猪。我心想这下我是死定了。我默默祈祷,祈求上帝让我投入他的怀抱。”

突然之间,飞机的后门打开,有12个拿着自动武器的民兵大声叫喊着冲上了飞机。恐怖分子成功地得到增援力量……给解决问题增添了更大的困难。

这12个人中,有一个自称是吉哈德,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他实际上是黎巴嫩的首要恐怖分子之一,叫伊迈德·穆格尼亚。他以前曾经是奥马尔的成员,但这时候他代表的是真主党——他是他们的“护法”。现在整个行动由他负责。

在飞机补充燃料完毕之后,6名美国人,包括霍尔特·卡尔森、克林顿·萨格斯以及另外3名海军潜水员被迫坐在飞机最后两排的座位上。此后不久,这6个人很快就从飞机后面的舷梯边上被带了下去,带进一辆等候在那儿的封闭式卡车。又过了一会儿,第二批5名乘客(包括一名海军潜水员和四个名字听起来像犹太人的人)也被带下飞机,上了另一辆卡车被带走了。

TWA847航班再度起飞前往阿尔及利亚。这一次的阿尔及利亚之行要一直延续到星期天。

现在是星期六黎明时分。

卡尔·斯廷纳受命派出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时,罗伯特·斯特瑟姆的尸体已被扔在停机坪上。特种部队还需要进行6到8小时的飞行,才能到达预定位置以解决问题。

斯廷纳他们还在飞行途中,国务院指示纽林大使,请阿尔及利亚方面允许朗所率领的紧急支援小组入境。这个小组现在已到达斯戈尼拉。

根据纽林大使的回忆,阿尔及利亚人不同意。他们不允许搞营救行动,而支援小组和那架空军C-140似乎就是搞营救的。

由于不能把飞机或全部人马带进阿尔及利亚,朗只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了。他挑选了三分之一的人员,然后率领他们乘商业航班经法国马赛中转进入阿尔及尔。

与此同时,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以及支援小组的其他人员都到了斯戈尼拉,而且在飞行途中制定了行动计划。降落之后,他们就与那架环球航空公司波音727以及从英国飞来的两架战爪运输机取得了联系。营救行动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在天亮之前还有足够的夜色作掩护,以便前往阿尔及尔完成这次行动。不过,营救行动所面临的将是另外一种局面,因为现在飞机上已经不是它第一次在阿尔及利亚降落时的情况了。当时飞机上只有2名武装恐怖分子,现在却是14名全副武装的真主党民兵,有些人还带着冲锋枪。

可是,小分队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在机库里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星期六清晨,那架TWA847航班又一次降落在阿尔及利亚。这一次它在那里停留的时间将超过24小时。在刚刚完成的从贝鲁特到阿尔及尔的充满冒险的航程中,劫机者们对机上的乘客进行了逐个打劫。

飞机降落之后,劫机者们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他们要求希腊政府释放他们的同伙、一天前在雅典机场被逮捕的阿里·阿特瓦。劫机者们威胁说,如果不把他释放,他们就会杀掉机上的希腊乘客。如果把他释放,机上的希腊乘客将被释放。希腊人作出了让步。那天下午,一架奥林匹克航空公司的喷气式客机带着阿里·阿特瓦离开雅典飞往阿尔及利亚。

然而,阿尔及利亚人利用释放阿特瓦的机会,也让恐怖分子作出了几项让步,同意释放除了美国男子和机组人员之外的所有乘客。迈克尔·纽林说,阿尔及利亚人的谈判非常出色。“他们绝对了不起,”他说道。“他们让恐怖分子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在斯廷纳看来,恐怖分子并没有明显的“付出”,因为恐怖分子一直处于控制地位——而且现在依然如此。

纽林后来回忆说,星期天上午他离开机场的时候,他深信阿尔及利亚人和国际红十字会将在不出现进一步流血的情况下解决这一危机。他是带着这个信念进入梦乡的。

几个小时之后,一位使馆官员把他叫醒:劫机者再次要求补充燃料。

这时候,纽林打电话给阿尔及利亚总统府秘书长(阿尔及利亚行政首长的首席行政长官),说明了美国人的立场:“应当采取一切措施制止飞机起飞,即使这意味着要打掉飞机的轮胎。”

很快,那名使馆官员就向纽林汇报说,那架TWA847航班即将起飞。纽林再次拨通了秘书长的电话。“我们不得不放他们走,”那个阿尔及利亚人对他说。“劫机者威胁要炸掉飞机。”后来,阿尔及利亚方面提出另一个借口:“毫无疑问,劫机者们听到了无线电广播,说美国特种部队已经出发的消息。”这是他们的解释。

这样的说法是毫无诚意的。无论劫机者是否听到这样的报道(事实上,大部分报道都是不准确的),他们的行动已经证明,他们从一开始就担心会发生营救行动。他们不需要新闻报道来告诉他们:他们在阿尔及利亚的地面上待的时间太长了。

与此同时,美国政府没有得到阿尔及利亚方面对营救行动的同意,即使得到他们的同意,形势也已经变得非常不利、非常复杂。现在的情况与847航班第一次在阿尔及利亚降落时已大不一样,恐怖分子显然已经控制了飞机。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人数增加了,他们在贝鲁特还卸下了总共31名人质,其中至少有19名被分布在贝鲁特迷宫似的南郊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当中。现在已经无法一次性地营救所有人质。

上午8时刚过,在阿尔及利亚停留了25个小时的TWA847航班再度起飞。一个小时之后,戴维·朗和5名紧急支援小组的成员乘一架阿尔及尔航空公司的班机飞抵马赛,可是已经太晚,已经无法影响TWA847航班劫机事件的结果了。因为它已经永远离开了阿尔及尔。

与此同时,那架847航班再度飞向贝鲁特。当恐怖分子在策划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机长特斯特拉克在仔细地听着。他们企图再次回到贝鲁特去补充燃油,然后(他认为是)前往德黑兰。这显然不是特斯特拉克想去的地方。他觉得,这一次他们在贝鲁特降落之后,他一定要想办法不让他们再次起飞。特斯特拉克和飞行技师齐默尔曼制定出他们的计划。飞机在贝鲁特着陆之后,齐默尔曼关闭了油路阀门,同时关闭了通向一个发动机的电源。仪表板上的指示灯发疯似的开始闪亮。“TWA847航班已经不能再飞了,”特斯特拉克对穆格尼亚抱怨说。“除非从美国弄一台新发动机来。”

现在是贝鲁特时间星期天的下午,华盛顿时间则是星期天上午。

这时候,卡尔·斯廷纳得出的结论是,那两架战爪运输机和那架波音727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在征得五角大楼的同意之后,他解除了它们的任务。接着他让部队其他成员登上飞机,直飞塞浦路斯。后来,戴维·朗和他的紧急支援小组也到那里与他会合。斯廷纳仍然有足够的能力进行一场营救行动——他仍然希望随着事态的发展,机会可能会自己出现。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贝鲁特是一块硬骨头,比阿尔及利亚难啃得多。飞机上还有30名乘客。至少现在还知道他们在哪里,可是早先被带下飞机的那19个人就不知去向了。控制黎巴嫩南部的武装民兵现在把他们分别扣押在不同的地方(大部分在地下室里)。

他们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了。

在那些日子里,在贝鲁特很难得到比较可靠的情报:例如,美国的国家卫星系统无法截获民兵的通信联络,因为他们使用的是手持式低频无线电对讲机或者靠通讯员传递信息。更糟糕的是,最近中央情报局贝鲁特情报站站长威廉·巴克利遭到绑架和折磨,美国的情报网络惨遭破坏。美国别无选择,只能假定他已经供出了情报网络,其中的特工已经被“压制”。

斯廷纳一到塞浦路斯,就打电话给美国驻黎巴嫩大使雷金纳德·巴塞洛缪,请他介绍最新情况,并问他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能提供什么帮助。

虽然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但他们相互非常了解,因为在1983年和1984年初,他们都在战火纷飞的贝鲁特。他们所处的地区曾遭到过多次炮击,他们和现在扣押了至少19名TWA847航班人质的派系领导人曾有过多次会晤。这样的经历使他们相互之间非常尊重。“我想让你做的,”巴塞洛缪说,“是带着你手下两个人和紧急营救小组的两个人飞到我这儿来。你一到贝鲁特,我们就将确定最后的行动方案。然后你可以回到塞浦路斯开始行动。”

斯廷纳立即带上“皮特”中校、紧急营救小组的两名重要成员(一名来自国务院,另一名来自中央情报局),以及一台卫星通信无线电机器操作人员登上一架直升飞机飞往贝鲁特。就在他们向大使官邸附近的直升飞机停机坪降落时,他们清楚地看见了贝鲁特国际机场停机坪上的那架TWA847航班。

巴塞洛缪的首要任务是监视847航班的动向,这一点也不奇怪。“我们有很好的监视能力,”斯廷纳告诉他。“我一回塞浦路斯,就把人给你派过来。”

在这段时间里,斯廷纳从塞浦路斯带过来的其他人,包括卫星通信和操作人员,都和大使一起待在贝鲁特,保证了联系不中断。

斯廷纳派给巴塞洛缪大使的监视分队有四个人随身携带了供白天和黑夜使用的长距离监控器材。他们到达贝鲁特一小时之后,他就让他们把设备架设到一座可以俯瞰贝鲁特国际机场的小山坡上的房子里。

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这个小组成了有关TWA847航班情报的惟一来源。当天夜晚,阿马尔民兵让其余人质和机组人员也下了飞机,把他们分散到贝鲁特的南郊。现在已无法知道这些人质的去向。

虽然他们在塞浦路斯又待了两个星期,可是卡尔·斯廷纳和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在TWA847航班事件中的作用已经结束。现在这个问题要取决于叙利亚、伊朗以及各派领导人的谈判了(华盛顿方面也主动作出了一些外交上的努力,但对于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似乎没有起多少作用)。最后,哈菲兹·阿萨德取得了成功,人质被释放,被送到大马士革,并在那儿把他们交给了美国大使。

这是阿萨德的胜利,他在阿拉伯世界的威望因此而提高——但这对斯廷纳和他的同伴们来说则是一次不光彩的经历。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看到红十字会的车辆从贝鲁特出发,把人质送往大马士革,我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的脑子里有个挥之不去的想法:我们有能力进行一次营救行动,而且本来可能是项轻而易举的行动。可是我们没有把它办成,因为我们一直没有得到机会。有三个因素一直是我们所无法控制的。如果这三个因素发生变化,局面可能就大不一样:第一,我们需要有和我们保持同样战备水平的专用飞机。第二,我们一知道劫机的消息之后,就应当立即出动。第三,我们需要阿尔及利亚政府把那架环球航空公司的飞机扣在地面……然后允许我们进行营救行动。我们飞回本土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就是这些,于是决定在即将向参谋长联席会议(JCS)主席作简要汇报的时候,直截了当地说明我的观点。第二天,我在五角大楼作了简要汇报。我详细讲述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由于我们经常保持着通信联络,这些情况大家都很清楚)。在做结论的时候,我说了类似下面的这样一段话:“诸位,这件事情把我们弄得焦头烂额。对这样的事,我们都应当感到无地自容。我认为这种性质的失败,特别是从政治上来看,后果是灾难性的,就像打了一场大败仗。“我们应当能想到,恐怖分子比我们更了解华盛顿对决策过程的时机把握,以及特种部队出动并到达行动地点所需的时间——他们是在这样的循环中运作的。结果,我们总是在追踪自己的尾巴——如果我们不能改变这种情况,我们就将永远如此。“我们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如果我们不能给这样的使命以适当的优先权——也就是具有专用的空运资源——那么我们就不应当执行这样的使命,以免浪费纳税人的钱。”我知道在这种场合,像我这样级别的人说这些话,分量是够重的了,但我觉得我应当说,这不仅仅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我们特种部队的人。我还觉得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维西将军、陆军参谋长夏伊·迈耶将军、海军陆战队司令P·X·凯利(我曾经当过他的快速部署联合特遣部队的参谋长,不久前他的陆战队官兵在贝鲁特遭到恐怖分子汽车炸弹的袭击而丧生)清楚地懂得我提的是什么建议。我肯定在其他军兵种首长的支持下,他们会使我的建议成为现实。他们确实这样做了。在此后的几个月中,配备双机组人员的C-141运输机处于和我们一样的战备状态(虽然对于10月份的事件来说,这样做已经太晚,于事无补了)。事实证明,这一主动步骤,以及原先给予特种部队指挥部关于与友好国家建立关系并向希望得到帮助的友好国家提供帮助的行动自由与权力,在反恐战争中都是有益的。参联会的会议

1985年10月7日:是检验这些新举措的时候了。

斯廷纳到达参谋长联席会议后不久,就得知了那艘被劫持游轮的情况。那是意大利的“阿希尔劳罗”号游轮。信息的来源是那艘船上发出的紧急求救信号,收到信号的是瑞典哥德堡的一个无线电台。这条信息说,一批武装人员控制了这艘在埃及沿海航行的游轮。就这么一点信息。靠这一点信息是难以采取什么行动的,但却足以判断需要动用什么样的力量去“解救这条船”——并知道他们应当立即出动。

由于这是一个复杂的目标,由于谁也不知道这次行动将在港口还是公海上进行,所以斯廷纳指示作战处长弗兰克·埃克斯上校,让他通知各级指挥官,要下述部队立即作好部署准备(在此之前埃克斯已经想到了):● 海军海豹突击队:需要突击小分队、狙击小分队以及各种船舶分

队。因为这主要是一次海上行动,海豹突击队将起主导作用。● 其他经过挑选的人员和特种作战单位:领导、策划及情报人员。

大约需要25人。陆军特种直升机编队:10架黑鹰直升机、6架小

鸟武装直升机以及4架小鸟运输直升机。(这是在实践过程中逐步

确定的标准警戒编队,对于完成这项任务是足够的,还可以安排

喷气式飞机运输机协同。)● 空军特种战术行动人员:机场控制和伞兵营救。● 特遣部队指挥小组:必要的作战和情报参谋、情报和医务人员。

虽然海豹突击队在突袭方面受过专门训练,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完成任务,但一艘游轮却是个非常难以攻击的目标。攻击行动必须于夜间,在游轮航行途中进行,因为谁也没有想出一个能让游轮停下,而又不会对它造成破坏的办法。在海豹突击队登上游轮之后,他们必须在第一波攻击中消灭他们能发现的所有恐怖分子,控制乘客和船员,对至少1000个舱室、隐蔽地点和缝隙处进行搜查,清除里面暗藏的恐怖分子……和可能的爆炸装置。

力量分配完之后,斯廷纳指示他的副指挥官弗兰克·凯利准将着手组建远程战略运输机所必需的军事空运指挥部,其作战能力应当具体满足特种作战的需要。这是一支比通常需要大得多的部队,但这将是一个极其复杂、极具挑战性的目标。

斯廷纳知道,空运将成为这顶帐篷中最长的支撑杆,但它是由军事运输指挥部控制的,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虽然特种部队需要随时作好准备,要在2个小时内出发,但必要的运输力量却没有保持同样的战备警戒状态——特别是C-5。此外,还要挑选受过特种作战训练的机组成员,要能进行灯火控制下的低空全天候飞行。恐怖分子并不是笨蛋。他们根据我们途中所需的实际飞行时间,华盛顿的决策圈通常所用的时间,就能知道我们的反应时间。他们就在这段时间里展开活动。分分秒秒都很宝贵。

对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的常备要求是:一旦收到关于突发事件的通知,就能立即出动。如果后来发现不涉及美国的利益,飞机可以在大西洋上空掉头返回。如果存在着威胁,特遣部队将会抢在猎物之前到达。

与此同时,斯廷纳继续与华盛顿联系,获取进一步的情报。由于只有国防部长和总统才有权下令派特种部队去执行任务,他还要注意这方面的问题,通过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或者他的助手和国防部长取得联系。

大约在9时整,斯廷纳给参谋长联席会议的联合参谋部的作战部长打电话。联合参谋部的作战部长也像斯廷纳一样,一天24小时随时都能找到。斯廷纳在电话中问他是否有进一步的情报,并要求启动他的联络分队。部长将把这项请求向3个星期之前到任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威廉·克罗海军上将汇报。

斯廷纳的这些由3个人组成的联络小分队随时处于待命状态。每个小分队都有一位作战参谋(上校或者中校),一位情报参谋(少校)以及一名卫星通讯无线电报务员。每个小分队都能确保斯廷纳和参与危机处理的关键人员立即取得联系。联络小分队随时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并有权代表他说话。

作战部长向斯廷纳保证说,关于派出联络小分队的问题,他很快就会给他答复。“信息很少,很零碎,”他继续说。“那艘游轮似乎在埃及的亚历山大港附近遭到劫持,此前游轮上的大部分乘客都上岸参观金字塔去了。有迹象表明留下的乘客中有美国人,但有多少人上岸游览,有多少人留在船上,目前还不清楚。”“好消息,”斯廷纳回答说。“这就意味着需要区别和控制的人数少了许多……有更多的理由立即展开攻击。”“你会很高兴地听到,作战行动小组很快就要开会,”他回答说。作战行动小组将影响派遣命令。“我们很快就能得知他们的决定。”

美国的危机处理小组也称为作战行动小组,或者叫恐怖事件处理小组,由国家安全顾问巴德·麦克法兰领导。由于麦克法兰陪同总统去了芝加哥,不在首都,所以会议由他的副手约翰·波因德克斯特海军中将主持。小组成员包括国务院的反恐大使罗伯特·奥克利、国防部部长助理诺艾尔·库克、中情局的查尔斯·艾伦、联邦调查局的奥利弗·巴克·雷维尔、白宫工作人员弗雷德·菲尔丁以及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奥利弗·诺斯。这个小组的使命是监控危机局势并以符合形势要求的方式协调部门间的支持。该小组起到作战方面的作用,但却不在指挥链上,然而它可以向国家安全委员会提出适当的建议。

斯廷纳给联合参谋部的作战部部长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打电话说,除了空运力量外,特遣部队已经做好待命准备,请他向克罗海军上将重点反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在夜色中占领这艘游轮,”斯廷纳对部长解释说。“这就意味着在明天天亮之前,我们至少要到达斯戈尼拉。”——10月8日(星期二)。“这将使得我们拥有用其他方式都得不到的选择余地。”

这是克罗上将上任以来碰到的第一次危机,不过他的助手阿瑟·莫罗中将已经干了两年,参与了先前危机的处理,有一定经验,与几位关键盟友的私人关系不错,可以很快进行协调。

1985年特种作战部队多次前往斯戈尼拉,以便对恐怖事件作出反应,并为未来建立计划和联络。斯廷纳在那里派驻了一个永久性的联络小分队和一个卫星通信站,作为美国本部的指挥作战中心的延伸。这个小分队是斯廷纳在地中海地区的眼睛和耳朵,一天24小时运作,收集作战和情报信息,并通过斯戈尼拉协调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的要求。

就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而言,斯戈尼拉是一个重要的基地,美国方面的指挥官、海军上校比尔·斯皮尔曼知道如何进行安排。斯皮尔曼总是考虑联合特种作战特遣部队的需要,无论是什么样的需要,都要与意大利方面保持很好的关系。(有一次正好碰巧,斯廷纳和斯皮尔曼制定了一项计划,万一有这种需要,让斯皮尔曼从意大利人手中接管机场控制塔台——在一般情况下控制塔台由意大利人管理……这项计划实际上将于那个星期的晚些时候付诸实施。)

那天下午晚些时候,华盛顿终于传话过来,同意派出斯廷纳的联络小分队。于是他们全部换上便衣,乘坐商业航班出发。

小分队将在罗马的美国大使馆组建起来,由戴夫上校担任队长。有一个小分队飞往德国斯图加特的美国欧洲司令部驻地。另一个小分队前往驻扎在意大利加埃塔的海军中将弗兰克·凯尔索的第六舰队总部所在地。还有一个小分队前往位于密苏里州圣路易斯的斯科特空军基地的军事空运指挥部。

那天下午,斯廷纳和特种部队的指挥官们召开了一次电话会议,协调他们的行动。这些指挥部已经交换了联络官,这是一个正常的操作程序——每次都是同样的人员。

每隔一个小时左右,他就与华盛顿通话,要求给予空运支持并作出派兵的决定……时间在流逝!

与此同时,不断有少量情报传来。尽管美舰“萨拉托加”号派出了飞机进行侦察,但是那艘游轮的具体位置还是不清楚。

到17时00分,斯廷纳终于得到通知说,已经同意派出特遣部队。飞机很快就到。大家都快速向机场运动,准备登机。所要求的全部设备(直升机、特种船只等)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只是等着登机了。等飞机一到,登机是不会用太长时间的。

此后不久,斯廷纳接到国家安全委员会一名成员打来的电话,希望了解他们开始行动为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处于待命状态,”斯廷纳告诉他。“也许你可以帮我们一个忙,给五角大楼打个电话,请他们让空运我们的飞机快点来。”

空运飞机到达时已是午夜时分。此前12至14个小时,斯廷纳就在盼望飞机了。在登机过程中,飞机的舱门上都加装了专用天线,用于航行途中飞机之间的通话以及与这次行动有关的主要指挥官之间的通话。飞机的内部很快就设立了为作战计划而准备的工作台以及通信指挥台。

在斯廷纳的飞机上,除了参与指挥、作战、情报以及空运之类的上校、中校和少校等作战参谋人员外,还有空军的作战控制和通讯人员,大约20名操作手、射击手以及医疗手术设备(在尾部舱门附近架设了一张手术台)。特遣部队首席军医达雷尔·波尔少校从世界各地采购了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并集中了一批外科手术专家,必要时他们可以在飞机尾部那张手术台上进行急诊手术。

10月8日凌晨大约1时整,飞机开始飞向斯戈尼拉。由于当时仍然没有发现那艘游轮的具体位置,斯廷纳计划在那里作短暂停留,留下一支海豹突击队小分队和两架小鸟武装直升飞机。这是一个预防措施,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后来他们确实发挥了作用。

接着,他打算继续快速向塞浦路斯的一个空军基地运动。该基地处于地中海东部非常重要的战略位置上,使用直升飞机就可以到达大多数潜在目标。

特遣部队比较熟悉这个基地,因为他们以前来过好几次。但使用这个基地是有条件的。因为苏联的间谍卫星从它上方飞过。特种部队的飞机必须在夜间降落,把从飞机上卸下的所有设备放进机库。运输机要在天亮之前离开。他们将分散到这一地区的其他基地,但又不能离得太远,这样一旦有情况,它们就能迅速作出反应。

在飞越大西洋的航行途中,斯廷纳花了一些时间整理新的情报。他们所面临的挑战已经初显端倪:有4名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有97名不同国籍的乘客(其中有些是美国公民),有344名船员。船的位置仍然不清楚。自从劫持之后,它就立即进入了“无线电静默”状态并向北行驶。据推测它目前的位置在地中海东部的某个地方。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干的了。计划已经到位,只要有更多的信息,就可以修订计划。着陆之后,他的部队将把计划付诸实施,可是眼下却平静得出奇。

斯廷纳感到飞机在颤动,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使他处于目前境地的原因。他回想起以前受过的训练和完成过的任务,回想起他曾经到过的非常炎热、极其荒凉的地方。他想到了他的一些前任——是他们创造了他目前正在介入的这种形式的战争。

突击队袭击、深入敌后侦察、破坏、游击小分队——只要与其他人发生冲突,这些现象都会存在。但是,在二战之前,官方并不认可现在被人们称为“非常规战争”的东西,认为它不是真正的军人所从事的正当活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们写出了关于特种战争的书……

2. 先驱者

1944年8月11日02时00分,法国中部

在被德军占领的法国中央高原卢瓦尔省以南的科雷兹行政区上空,一架英国斯特林轰炸机在低空飞行。它是3小时之前从英国的一个基地起飞的,正加入由斯特林和哈利法克斯飞机组成的庞大机群向德国飞去。这架飞机在法国上空做了一个假动作,然后脱离机群,掉头向西飞向英国方向,并不断降低高度。当它下降到一定高度,进入德国雷达的盲区之后,又转了个弯,随后便向东南方向飞去。

这架斯特林飞机上没有装载炸弹。在它那狭窄的机身里,有一支由10人组成的法国空军特勤队(SAS)侦察小分队、准备空投的物资以及战略情报局一个代号为“詹姆斯小分队”的三人别动队。空军特勤队侦察小分队由一位姓沃捷的上尉指挥。詹姆斯小分队的成员是美军中尉杰克·辛格劳布、美国技术军士托尼·邓诺以及化名多米尼克·莱布的法国陆军中尉。

詹姆斯小分队队长辛格劳布是加利福尼亚人,是从佐治亚州本宁堡的第515空降步兵团调到战略情报局的。(在一只脚的踝骨骨折之后,他还想做一些有用的事,因而接受了专门培训,成了一名爆破专家。)

邓诺来自威斯康星州的格林贝,身材很像歌手西纳特拉,精力十分充沛,喜欢夜间跳伞潜入敌国的行动。他是个无线电员,也是个神枪手。

那个法国中尉是一名来自布列塔尼的贵族,真名叫雅克·列贝尔·德彭杰利。法国抵抗运动军官往往都是隐姓埋名的,因为纳粹经常对他们的家属进行报复。雅克(多米尼克)是小分队不可缺少的成员。他的法语肯定比美国人流利。更重要的是,对法国复杂的政治情况的了解,他比辛格劳布深入得多。自由法国运动内部的派系斗争激烈,各派都希望在战后领导这个国家——这个运动的右翼是保皇党人,左翼是共产党人,中间是戴高乐将军的追随者。除了共产党人之外,其他派别都没有把这些分歧带进与纳粹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和其他人一样也想把纳粹赶出法国,但是他们对战后建立一个符合自身利益的国家同样也很感兴趣。在适当的情况下,他们都予以合作。雅克是戴高乐的支持者。

辛格劳布背着降落伞,靠在斯特林飞机的舱壁上。多米尼克和邓诺也弯腰坐在他身边,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飞机发动机以及螺旋桨转动的轰鸣声使他们无法谈话。他们都穿着英军的迷彩服,戴着伞兵头盔。辛格劳布的胸前挂着一个法国小风笛的口袋,里面装着密码本和10万法郎。他的腿袋里放的是身上带不了的枪弹和手雷。他有一支西班牙造的9毫米骆马手枪。之所以选用这种枪,是因为在被占领的欧洲9毫米的子弹比较容易得到。

飞机发动机的声音在发生变化,飞机在减速。

在长方形的后舱门——跳伞舱门,亦称大兵洞——附近,是经过严格高难度训练的空军特勤队。很快他们就一个接一个地从这个舱门跳了出去。一名机组成员把物资包推出飞机。

接下来跳的是詹姆斯小分队。

他们朝那个黑洞洞的、风声呼啸的后舱门走去。“还有3分钟左右,”皇家空军一名跳伞长对着辛格劳布的耳边大声说。

他们把张伞索钩在钢缆上,相互检查缆索环上的夹子是否有问题,同时再次自我检查了一番。辛格劳布从舱门向下看去,只能模模糊糊看出黑压压的树林和色调较浅的田野,看不见任何灯光,但能看见几条道路。

3颗橙色信号弹照亮了下面的夜空,那是抵抗运动伞降场地的信号。辛格劳布知道,与此同时,一名抵抗组织的地面控制人员正在向飞行员发出预先规定的闪光代码信号。如果代码字母正确,他们将屏住气从舱门跳下去。“走!”跳伞长在辛格劳布的头盔上拍了一下,大声喊道。年轻的中尉纵身跳进黑暗的夜空,在离地面800英尺的地方,他把脚踝和膝盖并拢,双手紧贴毛料裤子。他在黑暗中向下坠落,随着他所熟悉的呼啦声,他的降落伞打开了。(美国的降落伞有所不同,是在张伞索绷紧的一刹那将伞打开的,但那样很可能会出现意外。英国的降落伞要等绳子绷紧之后才会打开,这是比较安全的开伞系统。不过,美国的伞兵胸前有一个备用伞,而英国人则没有。如果他们的降落伞出了毛病,那就全完了。)

辛格劳布抬头看了看自己的降落伞,看见他的上面还有两个伞——是多米尼克和邓诺。在他们后面还有四个小伞——那是他们的物资。

为了这一时刻,他接受了长期艰苦的训练。

那是1943年10月的一个早晨,在华盛顿特区军需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他是响应号召去的——他们需要会说外语的志愿者(他的法语说得不错),需要愿意到敌后执行危险任务的人。

发出这一个号召的是战略情报局。辛格劳布对这个机构知之甚少,只知道它是从事海外秘密情报和破坏活动的,它的负责人是那个传奇式的将军“野蛮的”比尔·多诺万。这很合辛格劳布的心意。

那场面试让他难以忍受。不过,他们觉得他也许符合战略情报局的要求,于是让他第二天上午到总部的停车场集合,然后乘车前往国会乡村俱乐部。这个名字并非别出心裁。从前,国会议员确实常去那儿饮酒、打高尔夫,但战争使它成了战略情报局的训练营地。不过它仍然保留了国会式的豪华:水晶吊灯、真皮座椅、镶着贵重框架的油画、上乘的瓷器。

实际上,在国会乡村俱乐部进行训练,似乎与战略情报局的普通志愿者的身份很不协调。多诺万原本是华尔街的一名律师,具有贵族血统,和当时比较有名的常春藤联合会(美国东部八所名牌大学的联合会)有着广泛的联系,是富兰克林·罗斯福挑选他来组建新情报机构的,所以他在这样一个特权阶层的俱乐部里组建起他的战略情报局,也就很自然了。大多数高级军官都来自名牌院校毕业生占主导地位的职业。他们也像杰克·辛格劳布一样,在这个10月的早晨来到这里。然而他看到的不仅是这些社会精英人物,在场的还有像他这样给人以刚毅感觉的空降兵中尉,他们也像他一样来自候补军官学校或者预备军官训练团(战争使他中断了大学的学业),这使他觉得轻松了许多。

欢迎他们的上校开门见山地说明了他们即将面临的挑战:“你们被选送到这里来,是为了检验你们在敌占区与抵抗组织并肩作战的适应性。……我说的是游击战、谍报活动和破坏活动。显然,谁也不怀疑你们的勇气,但是,我们必须了解你们是否具有执行这些行动所必需具备的素质,因为这些行动的规模将是前所未有的。“游击战要求行动迅速,主要在夜间活动,行动之后就分散到乡村地区,然后在数英里之外重新集结。一名游击队领导人所具备的技能,应当和最优秀的丛林战士或者印第安侦察兵一样。”听到这里,辛格劳布为之一振。他素来喜欢户外运动——狩猎、捕鱼、野营——虽然他也喜欢操场上的训练和以团队形式出现的体育比赛,但在中学和大学时代,只要有时间,他就徒步去海谢拉森林。在树林中和荒郊野外,他觉得如鱼得水,非常高兴。“我们不是寻找孤胆英雄,”上校最后说。“当然,在未来的几个星期内,你们的勇气将受到考验。我们需要成熟的军官,要能够迅速有效地训练外国的抵抗组织,积极领导他们展开活动。如果我们对你们的潜力不完全满意,就会分配你们去执行普通任务。”

在随后的几星期里,辛格劳布和他的战友们一面学习基本的游击战技能,一面接受考核——如何在夜间隐蔽运动(穿越曾经被修剪过的草地),如何破坏铁路道岔、电力变压器以及桥梁等目标。但最重要的是,要考验他们能否在心理上承受让他们去完成的任务。到了敌后,他们将孤军作战。他们能否很好地坚持下来?他们能否很好地处理一些不可避免的危机和灾难?他们是否能够指挥和控制那些只有匹夫之勇、不动脑子的人?

为达此目的,每个小分队都有由教官渗透进来的“奸细”,故意把事情搞乱。如何对付这个人,对于小分队的最终成绩评定往往很重要,而且比能否把模拟炸药安放到铁路路轨上重要得多。

一旦他们成功地跨越了这些障碍,战略情报局就把他们送到B-1地区。这里原先是马里兰州西部一个童子军营地,后来成了富兰克林·罗斯福的周末度假场所——香格里拉。战后这里成了总统的度假区,也就是现在的戴维营。

在这里,训练中突出了各种技能的培养,特别是徒手格斗。

训练他们的,也许是世界上顶尖的教官——英国少校威廉·费尔贝恩。他是举世闻名的费尔贝恩双刃刀的发明者(是突击队员近距离格斗的首选武器),也是突击队员徒手格斗训练课程的开创者。费尔贝恩的理念非常简单: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你要能熟练使用盟军和敌人的各种武器,熟练得就像参加棒球大联盟赛的运动员本能地挥动球棒那样。

他们从早到晚都在进行这种训练——此外还有早晨的跑步,克服迷宫般的危险障碍,夜间匍匐通过寒冷、雨水浸透的林区去安放模拟炸药,进行密码编制和秘密无线电联系等科目的训练。

当年12月,辛格劳布乘坐“伊丽莎白女王”号邮轮前往英国。到了那里之后,他继续接受训练。领导他们的是英国特种作战指挥部。这是负责英国所有非常规作战群体的总机构。它不仅负责空降、侦察机、快艇、潜艇中队的训练,而且在世界各地进行秘密特工训练;它具有一批造假专家和地图绘制专家,足以使几百个詹姆斯·邦德忙得不亦乐乎。由特种作战指挥部训练的谍报和破坏小分队,被派往被占领的欧洲开展活动已有一段时间。现在,战略情报局联络小组也已经进入法国,参与到秘密活动之中。战略情报局的这些小分队很快就将发挥较大的作用。

与在弗吉尼亚和马里兰州的训练难度相比,在英国的训练毫不逊色。开始时,训练重点在跳伞和实弹射击。但却不断加大了如何应付可能遇到的实际情景的训练——秘密活动的技能以及掩护身份的编造。那些不能通过测试的人都被送回了正规部队。

经过一段时间,他们全都被编成了三人一组的小分队,每个小分队有一名美国或英国军官、一名法国军官以及一名无线电员。这些小分队将空降到被占领的法国,去组织、训练、领导法国抵抗组织,以支持盟军的登陆。当时的希望是,到盟军登陆时,抵抗组织的人员将数以万计,纳粹占领军将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美国人、英国人、加拿大人将从西面的诺曼底压过来,而抵抗组织将在后方搅得德国人不得安宁。

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纳粹对平民百姓的报复,在盟军登陆之前,抵抗组织游击队不开展大规模袭击,这一点非常重要。抵抗组织的目标和时间表应当与盟国的总体目标相协调。这就要求在具有极大压力、高度危险环境中的抵抗组织在心理上、政治上和军事上相当敏锐。

这个行动的代号“杰德堡”是苏格兰一座城堡的名字,所以它的小分队就被称为杰德堡小分队。

辛格劳布降落在齐腰深的灌木丛中。他就地一滚,然后站起身。他把降落伞卷成一捆,看见多米尼克和邓诺在50米开外安全落地。

树丛中出现了黑色的人影,轻声用法语呼叫。有些人过去寻找空投物资的降落伞。大多数人都立即散开构成一道环形防线。有个人走了过来。这是他们的联络员,是英国特种作战指挥部的军官西蒙。他解释说,他们的降落地点离一个叫博讷丰的村庄大约3公里,离位于埃格勒通的德国兵营大约20公里。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杰克·辛格劳布终于进入了被占领的法国。当时他23岁。

很快,这3名杰德堡小分队的成员就准备上路了。那台沉重的电台藏在邓诺的背包里。辛格劳布把弹匣装在冲锋枪上,把保险栓拨到击发位置。他们把降落伞处理掉之后,把背包背在肩上,跟随西蒙和抵抗组织进入了夜幕笼罩的树林。在行进过程中,辛格劳布从职业军人的本能出发,满意地发现抵抗组织不仅受过良好的训练,而且武器装备也不错。他们在行进时相互之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在他们前面有一个尖刀班,两侧有策应。

他们所面临的形势是:当时在这一地区活动的法国国内武装抵抗组织有8000余人,其中5000人属于受过良好训练、装备精良的戴高乐秘密部队(AS),其余的大部分是共产党领导的法国游击队。虽然这两者之间没有多少好感和合作,但是自从诺曼底登陆以后,抵抗组织对德国兵营和车队的袭击不断增加。

与此同时,盟军在诺曼底滩头似乎即将取得突破。一旦如此,盟军将迅速沿卢瓦尔河挥师西进。他们很有可能在第二个地点发动进攻——从地中海沿岸到法国罗讷河谷——这将对德国人造成进一步的压力。

卢瓦尔河起源于法国南部,先向北后向西流经巴黎以南100公里的奥尔良省,最后向西流入大西洋。这条大动脉穿越科雷兹省,第89号国家公路把海岸城市波尔多与罗讷河上的里昂联系起来(罗讷河在卢瓦尔河东面,向南流入地中海)。第89号公路是德国人的后勤补给线——也是他们从法国西南部撤退的必经之路。由于这个原因,公路两侧的德国军队都具有相当的战斗力。部署在公路沿线的德军配备了2000多门老式火炮和装甲车辆,扼守着公路沿线的4个要冲(蒂勒、布里夫、埃格勒通、于塞勒)。受过专门训练、具有机动能力、专门对付抵抗组织的德军,则装备了轻型装甲车、卡车和侦察机,随时准备消灭自由法国抵抗组织的武装。德国人意在保持罗讷省内第89号公路的畅通。

另一方面,抵抗组织在地形方面占有很大的优势。法国的中央高原地势险峻,有许多军事上可以扼守的要地。公路和铁路都穿过科雷兹省狭长的山谷地区。那里有许多桥梁、高架道路、涵洞——有许多可袭击的目标。更有意思的是,盟军在诺曼底的突破将切断在法国西南部的德军的退路。盟军在横扫罗讷河谷之后,将收紧口袋,使德国人成为瓮中之鳖。抵抗组织在中央高原举行大起义的时机已经成熟。

抵抗运动从盟军的空投中得到了现代装备。他们希望得到,而且也确实需要更多的武器装备,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詹姆斯小分队的任务是教会抵抗运动游击队使用这些武器,同时起到游击队与盟军司令部之间联络员的作用,以便联系更多的空投。在必要的时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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