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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04 09:5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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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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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惊魂

末世惊魂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末世惊魂作者:香城排版:KingStar本书由北京凤阅文化科技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章红棉市

陈瘸子一瘸一拐,在永川大道上慌不择路。时值晌午,阳光灿烂,微风徐徐。往常这个时候是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午休时刻。陈瘸子不时诅咒眼前的一切,眼神急切的在四周扫视。街道如往日一样,青黑的柏油马路,林立的高楼大厦,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的广告牌和商铺。只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了喧闹的声音,汽车的轰响,也没有拥挤推搡的人群,一切是那样安静——静的出奇。

陈瘸子扭开随身听,收音机冒出一阵驳杂的无线电啸叫声,最终锁定在某个频道上。一个娇滴滴女播音员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急促回响。“…现在的情况还不明了,政府正在紧急处理…幸存的市民立即赶往市中心临时避难所,立即赶往避难所…”“…咯噜…咯噜…”

瘸子猛的转过身,街道不远的转角处,一个黑影拐出岔道,青绿的眼球茫然的盯着他。“该死!”陈瘸子赶紧关了随身听,一条腿立着,侧身倚在墙角,拿起拐杖横在胸前。黑色的影子冒了出来,身体显现在夏日的强光下:一条癞皮狗,身上的毛掉的差不多了,露出黑色的皮肤,还有几处结痂和冒脓的伤口,全身散发着恶臭,长嘴耷拉着腥红的舌头,一串串黏液往下滴淌着长嘴癞皮狗单着步,目光专注的盯着陈瘸子起伏的胸膛,想象着里面的美味——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午后时光,清净的街道,徐徐的微风,连阳光都显得比较可以稍微忍受那么一小会。当然,最重要的是攻击、发泄、撕咬和吞噬。“猎人”一跃而起,直扑猎物,锋利的前爪划向陈瘸子。但这一回癞皮狗失算了,世上最不好欺负的就是瘸子,后者因为腿部的缺陷导致其余部位的敏捷和发达,他们比常人更加珍惜身体并有意识的在逆境中锻炼自己的体能。手中的拐杖就是最好的打狗棒,在癞皮狗的前爪划破瘸子喉咙的前一刻,栎木做的结实沉重的拐杖猛然击向狗的前额。“噗”一声沉闷的响声,长嘴癞皮狗一声凄厉的哀嚎结束了他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带着遗憾死不瞑目的盯着瘸子。

陈瘸子手中的“打狗棒”将这个畜生打得脑浆迸裂,过程干脆利落。“…哞…”街上响起似牛似骡的叫声,犹如地狱的人头马面在召唤癞皮狗的亡魂,一阵恐惧像电流一般在陈瘸子体内窜动,全身的毛孔都张开立了起来。“是他们…他们就要来了!”

远处一个白胖的中年妇女正在亡命奔逃,这样剧烈的运动让她气喘吁吁。

逃命的妇人名叫贾纤纤,纤纤体大三粗,白白胖胖,是市柴油机厂的会计。养尊处优的生活让纤纤忘了疲劳是怎么一回事,贾会计缺氧快要窒息,气喘如牛,后面一群“追踪者”并没有意识到贾纤纤同志太劳累了,应该歇一歇,坐下来喝杯茶,看看报打打毛线什么的。“他们”朝着会计奔去,步伐阑珊但有力,目光坚定地落在纤纤肥硕的臀部。这个世界是属于“他们”的世界,“他们”行尸走肉,麻木冷血,后退弯曲,身体匍匐,一只手着地,另一只手曲在胸部,像野兽一样奔跑。行动敏捷,四肢有力。“他们”对新鲜的血肉非常敏感和贪婪,贾纤纤身上白胖的赘肉将会是“他们”美味的大餐。

会计愤怒了,一个月前她还是柴油机厂的白领,厂部的会计兼实际的出纳,是厂书记的老情妇,一人之下百人之上,手握工厂的财政大权,从来没有人敢于冒犯她,纤纤再也无法容忍了。“岂有此理,你们这些肮脏、下作的东西,脑子有病的贱货,老娘今天灭了你们…”

肥大的手掌从真皮挎包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厚背切肉刀,回过头来,面目狰狞,凶狠的冲向追踪而来的怪物,有如狼入羊群,厚背刀上下翻飞,将犹豫不已的怪物砍得七零八落。“呀,别砍我,自己人…”会计杀红了眼,抡刀斫向一个跪在路边的瘸子,瘸子举起拐杖格挡,刀口深深的砍进栎木做的拐杖,陈瘸子单腿点地,一个懒驴打滚,将会计扑倒,按住拿刀的手掌,张口咬去。贾纤纤惨呼一声,翻身将瘸子扳倒,抡起饭钵般大的拳头左右开弓,不住砸在瘸子身上。“自己人…别打…我是来帮你的,…哎呀…哎呀!”

会计打得兴起,一边兴奋地叫道:“丧尸!丧尸!”

惨呼声渐渐弱下去,瘸子奄奄一息的蜷缩在地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叫骂着,极像一个受尽虐待的少女。骑在瘸子身上的贾会计打够了,鼓着水泡似地金鱼眼,四下看着满地狼籍的碎尸,感觉畅快多了,总算出了口闷气。

贾纤纤从衣兜中掏出女式香烟,用小巧的打火机点着了,抽了口。突然意识到胯下有东西在动,立即像受了惊的兔子蹦了起来,躲在一旁,一只手下意识的护在胸部,警惕的盯着地下哀嚎的瘸子。“老不死的流氓,想吃老娘豆腐。”“吃你娘个鸡鸡爬,”瘸子连死的心都有了。“没人惹的恶婆娘…”瘸子加了一句。

贾会计血往上涌,胀红了脸,身上的肉颤抖起来。“恶婆娘,老子不是看你被丧尸围攻,赶来支援,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哎呀!”

贾会计将打火机狠狠地砸在瘸子额头上,抬脚踹了一下他,叉着水桶似的腰嚎开嗓子骂起来,陈瘸子不甘示弱,两人一直骂到黄昏日落。瘸子从地上爬起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拿起拐杖要走,没走几步,拐杖啪嗒断成两截。瘸子无奈,在附近找了个带龙头的水管代替。

会计仍然骂骂咧咧,过一会看瘸子走远了,地上一地的肢体,四周暗下来,贾纤纤这才感到心里害怕,越想越怕,怕地上的尸首重新组合起来向她报复,她赶紧拾起地上血迹斑斑的切肉刀,擦干净塞在包里,抖动着胖大的屁股向陈瘸子赶去。“你丫的跟着我干什么?”瘸子转头问道。“你去哪里?”“你管!”“这位同志,我们不打不相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家互相谦让一下。”会计展开三寸不烂之舌,显现了她平时的风度。“你这样说,似乎显得你很大度,也行,看你五大三粗颇有一番身手,咱们可以搭个伙。”

会计忍住没有动怒,只是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瘸子拿出随身听打开,女播音员仍在重复中午的播报。“请幸存下来市民立即赶往市中心临时避难所,情况危急,临时政府代理总统下达了全国紧急动员令…并宣布全国处于紧急状态…”

陈瘸子感叹世事莫测,市民为了保命都变得疯狂起来,法律和道德变得毫无约束,即便是一个文弱书生也横挎钢管,腰插菜刀。

好在陈瘸子没有落到丧尸的下场,但是对病毒免疫高的人群不见得比丧尸好多少。他们成了丧尸的猎杀的目标,连尸体都没有留下贾纤纤打断了瘸子的思考:“我们该怎么办?太阳下山,天黑了。”“我们要赶往市中心的临时避难所,在哪里等待救援。”陈瘸子四处瞅了瞅,“不过现在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夜晚是这些怪物活动猖狂的时刻,”

陈瘸子摸黑掏出地图,会计打亮打火机,“附近有家大型超市,我记得那里有个地下车库,也许能弄辆车。”

红棉市国家一级看守所地下监牢的一间密室中,一名嫌犯垂头丧气的呆坐在水泥砌的床沿上,铁栏门外的看守拖着僵硬的步伐不断用电棒敲击着铁栏杆。嫌犯在这间牢房中呆了快六个月了,很快就要转到西北边远的监狱去,但奇怪的是这几天来毫无动静,连送饭的菜房老头也不见了踪影。他只能喝着监牢中的自来水解渴,他快饿疯了。几次想要弄开铁栏门,但走道的两个看守冲了过来,并咬伤了他的手指。“这些狱警简直疯狂”

嫌犯恨恨地想,这半年的日子,他失去了和外面的联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是一名重犯,绰号丧钟,正等待着法院的判决。

丧钟烦躁的在狱室中来回踱步,看着铁窗外的狱警,“他们”盯着丧钟,发出喑哑的吼声,显得比他还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丧钟猜测所有可能的情况并考虑下一步的行动。首先必须从这该死的监牢中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以往的六个月中,这个想法几乎不可能实现。但现在看着铁门外失却理智而疯狂的看守,丧钟涌起了新的希望,出去的想法在心里膨胀,越来越强烈。密室内除了个马桶和冒出墙角的一个水龙头,什么都没有,丧钟无奈的看着狱警手中的警棍,眼光落在他们腰间的钥匙上。只要靠近铁门,弯腰低头,拿手摸着狱警腰上那串钥匙,对于一个职业扒手来说,这是件很容易的工作。一气呵成,钥匙可以说是很轻松的拿到手了。但接下来是怎么开门和对付铁门外的两个疯狂的狱警。丧钟抬脚踹飞一个,接下来又踹飞一个,动作迅速的摸向门外的锁孔,这是先进的防盗锁,幸好有钥匙,但一大串沉甸甸的金属制品哪一个才是拯救他的钥匙呢?

陈瘸子照着地图和贾会计急匆匆的来到马路边上的超市广场,这是一家比较有名的大型超市,那些平常笑容可掬的营业员这时都耷拉着脸,僵硬的表情,有一声没一声的呜咽着,就像溺死的水鬼在旷野中发出的声音。

街头各个角落:下水道、地下室其他一切你能想象到的阴暗的角落中冒出一个个,一群群的“他们”,跌跌撞撞而又有目的地朝着相同的方向移动。

瘸子和会计此时躲在广场中的一个公厕中,透过气窗往外望着这幕诡异的情景,提心吊胆。公厕长时间未清理的粪便散发出一阵阵恶臭,掩盖了两个逃亡者的生人气味。一群手脚灵活的丧尸手足并用的在超市广场上来回奔跑嗅探,从他们身上衣装破烂程度上看,这是一些较早时期的感染者,他们做丧尸的时间比较长,他们似乎进化了,尸体灵活,不像其他丧尸那样僵硬。第二章红衣女尸“新闻上不是说,哪些丧尸,身体的神经系统会逐渐僵化么?”会计悄悄的问道。“新闻报道有几句是真的,”瘸子低咕道“我们现在无法进入停车场,四周都是这种四足野兽。只好等到明早太阳出来的时候了,到时他们的活动多少会受到限制,

丧钟摸索着门外的锁孔,一大串钥匙或大或小,脑中思索着眼下的情景,手臂也被看守抓的鲜血淋漓。“感染!”

一个念头冒出来,丧钟心中一惊,望着被咬的伤口,手一抖,“啪”铁门弹开一道缝,防盗锁开了。拼着被抓咬的危险,丧钟推开两个丧尸,夺路而逃。

烟雾迷蒙的月色中,贾纤纤在钢筋水泥的建筑中奔跑,突然四周出现几双散发出绿焰的眼眸静静的盯着她,会计心中愈发惊慌,奔跑的更快,但眼眸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后无数带着绿焰魔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奔跑的贾会计,无数犹如地狱中牛头人的哞叫充斥她的耳膜,会计想要尖叫,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唇,会计心中一急醒了过来,陈瘸子捂住贾纤纤的大嘴,低声耳语道:“别出声,四周都是‘他们’的人,”“他们”越来越多了,挤满了街道和广场,似乎有什么行动,贾会计悄悄的朝门缝中望去,闪烁的路灯下是一片又一片黑压压的丧尸,呕呀的嘶叫声此起彼伏。一些长着尖牙的丧尸不时恐吓着旁边的同伴,几只长着鳞翅的人形怪物在丧尸群中飞跃翻腾,整个广场犹如地狱般恐怖。纤纤呆呆的望着门缝外的情景,她被吓呆了,觉得脑袋木木的,全身一动不动。“我真怀疑到避难所有没有用,情况比那些临时政府的官员们想象的要糟糕多了,”瘸子蹲伏在窗下,两手撑着头小声的嘀咕道。一时两人相顾无言,远方突然传来几声枪响,稀稀拉拉的枪声惊动了整个街道的“他们”,丧尸群显得蠢蠢欲动。最后枪声大作,机关枪,手雷,响成一片,甚至还有迫击炮的声音。显然这是军方在行动。政府军似乎有所动作了。

公厕内的两个逃亡者心中产生了新的希望。街道上一阵狂乱的吼叫,似乎所有的怪物接受到了某种明示,向着枪响的方向奔去。顿时潮流涌动,公厕一阵晃动,地面犹如地震般颤动着。

丧钟在红棉市国家一级看守所的办公室闲逛,狱警们似乎全部出去了或者是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狼籍的文件和图纸。逃犯在办公室四处翻找,弄到几瓶矿泉水,一袋饼干和几个牛肉罐头。丧钟一阵开怀大嚼,总算填饱了多日来饥肠辘辘的肠胃。办公桌上几乎都是有关丧尸的文件、报道和照片。很多文件详细记述了丧尸病变的过程,照片上的患者和丧尸的照片触目惊心,丧钟几乎要把刚进食的牛肉吐出来。这位刚出狱的囚犯警惕不安得向四周打量,武器库的钢门紧锁,没有密码是无法开启的。丧钟在办公室内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一把警用防爆散弹枪和一盒子弹,一个抽屉的夹层中还找到了一把左轮,但没有子弹,而且这种型号的手枪很难配到子弹,丧钟想了想丢了手枪,在柜子中翻出一把军用刺刀别在腰带上。

窗外不时传来吼叫声,偶尔能听到微弱的几声惊恐的尖叫。逃犯此时只好呆在办公室,不敢贸然出去。好在看守所的大门够结实,栓好办公室的门,丧钟还找来几个柜子顶住,这才着实放心下来,和衣躺在一张沙发上,闭上眼,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

天亮了,夏日的太阳像往日一样急不可待的跃上天空,热情的散发着它那炙热的光芒。丧钟悄悄的打开门,伸出头,左右打量一番。握紧手中的防暴枪,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同时警惕着四周的动静。阳光照在他那半秃的额头,一种暖洋洋,惬意的感觉布满全身。“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囚犯喃喃自语。

陈瘸子推了推半梦半醒的贾会计,杵着水管悄悄地开了公厕的门出去,会计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我们快到停车场去,运气好的话能弄辆车,再找个趁手的武器。”“你会开车么?”会计看着瘸子鄙夷的问。“废话,早年我是干出租车的,后来因为一场车祸毛了条腿…”说道痛心处,瘸子不再言语,杵着水管飞快的跑进地下停车场,动作快的连会计也跟不上。

地下停车场没有灯,半明半暗,不时有“砰…砰”的撞击声传来。瘸子心中吃了一惊,身后的会计贾纤纤吓得尖叫起来。地下停车场办公室门前,几个长着尖牙的丧尸转过毫无表情的脸孔,盯着瘸子和会计,四具丧尸一跃一跳几乎在同一时刻扑向两个疲惫的逃亡者。贾纤纤早已操刀在手,陈瘸子也架起水管做的拐杖,两人背靠背,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瘸子非常吃力的对抗者一个尖牙,两个则非常吃力了。会计的切肉刀立刻砍翻了一个尖牙,剩下一个已是胜利在望,还不时的接应一下瘸子。刚开始情形比较危急,但在五大三粗的纤纤凌厉进攻下,局面很快改变。四去其三,最后二打一,瘸子一棍杖杀了最后一个丧尸,总算扳回了一分。两人靠在墙上气喘吁吁,惊魂未定。办公室的门却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打开了,窜出一个人影,瘸子抓起拐杖,立刻扑向黑影。“别打,我也是人。”“丫的,你也是人,刚才打斗的时候咋不见你出来吱一声。”“我这一夜都给吓懵了,腿肚子还在抽筋捏。”一个驾着金丝眼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是这个超市的经理,来拿车的,谁知道被丧尸堵在了办公室里面。”“你是这的经理?”会计两眼冒光的看着大肚男,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身子不知怎么地扭捏起来。

会计那好似丧尸的目光让经理一个哆嗦,起了一身疙瘩。“你丫的抽风那,还不赶紧找辆车,”瘸子吼道。“我有辆宝马,你们这是要去哪?”“市中心的避难所。”“正好一道,坐我的车吧,”经理找到他的宝马,开了车门,贾会计一坐了进去。

瘸子一阵犹豫,“不急,找几样称手的武器。”“他要找让他找去好了,”会计不满的说道。“我们两个先上车吧。”

会计装着非常温柔的望着大腹经理,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摸向驾座上经理的大腿根。经理厌恶的爬出了小轿车,望向陈瘸子说道:“上超市吧,那有一些出售的刀具,”

两人朝超市奔去,留下会计一个人在车上胀红着一张大脸。

瘸子和经理进了超市,东西超多,但都是些生活用品,一些刀具也是厨房用的,瘸子觉得都不满意,突然看见墙角消防柜里的一把斧头:黑色的斧头,红色的手柄,锋利的刀口闪闪发亮。瘸子敲碎了柜子的玻璃,拿出消防斧,握在手中,感觉称手极了。经理则找了把长长地西瓜刀,随后跑到他的办公室去了。瘸子又在二楼生活用品区找了根拐杖,带了箱饮料,觉得差不多了,正要招呼经理走人,办公室却传来经理的尖叫声,比女人还要尖利的嗓音让瘸子一阵哆嗦。

陈瘸子赶紧冲向办公室,一具身着红衣的女尸正抱着经理张嘴要咬,而经理则紧紧地抱住一个大箱子,缩着肥短的粗脖儿大声尖叫着:“月儿,不要,是我呀,亲爱的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瘸子上前一斧头将红衣女尸的头颅劈成两半,红白的脑浆溅了经理一脸。“你…你他妈的杀了她!”经理不住的颤抖。“她是谁呀?你女儿?”瘸子有些歉意的问道。“她是我超市的员工!”经理气急败坏的叫道,“人勤快,讨人喜欢,没来多久就做了公司的秘书,月儿是超市的模范员工,是我的得力助手啊…”经理哭丧着脸说。“哦,是小秘啊,节哀吧。”瘸子不以为意的说道。拽着经理出了超市,

两人一路小跑赶向停车场。路上经理问瘸子怎么称呼,做什么工作的。瘸子说自己叫陈草根,没工作,在家靠救济过日子。

来到地下停车场,左右找不到袁经理的宝马了。“啧…那个会计呢?”经理在车库四处寻找。“我就知道这个恶婆娘靠不住,一个人开着车溜了。”“嘿,跑不远,车早没油了,”经理冷笑着说,开了办公室的门,拽出了存放汽油的大油桶,里面大概还有小半桶汽油。“你怎么想到存放这些汽油的?”“嘿嘿,平时我都交代看门的老头偷偷在车库给那些停车场的车辆放点油,也算是顾客们的停车费。”

瘸子一时无语。

两人找了辆小型货车,加满油,又将油桶抬上车辆。袁世贵宝贝似的将他的大提箱藏在车座下,这才踩了油门,两人终于离开了地下停车场,向市中心奔去。

丧钟在大街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辆车,不是撞坏了,就是车没油了,好车早让人开走了。瘟疫让人四处奔逃,而汽车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也是最快的病毒传播途径。总算找了辆脚踏车,丧钟斜挎了防暴枪,骑上自行车。他是逃犯,避难所去不了,只能往城外奔去,到时见机行事。

丧钟踩着脚踏车,飞奔在红棉市主干道上,一辆徐徐开动的宝马引起他的注意,大概开车的人还不熟悉驾驶。丧钟追了上去,示意车主停车。车内坐的是会计贾纤纤,纤纤摇上玻璃窗,加速离去,丧钟端上防暴枪照着车窗轰了一枪,强大的冲击力将钢化玻璃击得粉碎,会计肥胖的脸上嵌满了玻璃渣,杀猪似的嚎叫起来,宝马左右摇晃,撞在路边的栏杆上,停了下来。丧钟快步上前拉开车门,车内的贾会计满脸是血,兀自叫个不停。“再叫轰烂你的头。”一只防暴枪顶着她的头盖骨,会计顿时不敢出声,惊恐的望着满脸戾气的丧钟,后者坐上副驾座,满脸青灰,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有一刻时间的沉默,会计不敢吱声,只是痛苦的捂着脸。

丧钟觉得头晕脑胀,身体发烫,像是感冒了。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恐怕是感染了丧尸病毒。心中烦躁不安,这位强人凭着巨大的毅力,稳定自己的心神冷静下来。“开车!”丧钟发出了简短的命令,如今去哪都不重要了。

袁世贵开着小卡奔驰在红棉大道上,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赶到避难所了。凭着多年在商场打拼的经验还有他那个大提箱,他又能够重新开始往日的幸福生活。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在道路两旁盘旋,瘸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麻雀聚在一起。很快麻雀越来越多,黑压压一大片,天空几乎暗了下来。陈草根催促经理开快些,不用瘸子多废话,袁世贵已经加大油门,很快将那些麻雀甩在车后。

一辆轿车横在路中间,袁世贵撇了撇了嘴,那是他的宝马,但他并不打算停下来救助这个肥婆。“恶婆娘,没油了吧,让你自生自灭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车里下来一个半秃的男子,举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小卡的驾驶室。袁经理一个急刹车,瘸子没有防备,脑门狠狠地撞在挡风玻璃上。“操蛋,怎么开的车…”瘸子正恼怒间,一个脸色青灰的大汉拿着防暴枪敲了敲车门,示意他们下来。“这位爷,想去避难所?正好同路,大家伙一块走,人多不怕鬼。”袁经理老于世故,同大汉打着哈哈。“嘿嘿,大爷我也不想废话,去哪都一样,也不想为难兄弟,在牢里关闷了,想活动活动,兜兜风。”“兄弟果然是条汉子,如今满城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都是些鬼畜,大哥还有心兜风,着实叫人佩服。”瘸子不知是褒是贬。

丧钟也不废话,斜挎了防暴枪,爬上卡车后座,贾会计也捂着脸,一头扎进了小卡的后座。袁世贵和陈草根相顾无语。天边叽叽喳喳的鸟雀声传来,两个皆变了脸色,赶紧进了卡车,启动车子,飞也似的奔驰在红棉大道上。远远的望见了一辆破旧的大卡车,载着一车的工地民工,慢慢的行驶在前头。

乍见如此多活着的正常人,瘸子高兴地向他们挥手高呼,袁经理也鸣笛示意。大卡车上的民工们也都争着站起来挥手,大卡上的驾驶员向朱经理喊着话,询问他们的情形。两辆车靠在了一起,民工兄弟们七嘴八舌,不幸的人们正当庆幸自己的幸存时,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起初很平缓,后来震动愈发强烈。最先感觉到的是会计贾纤纤,她迟疑的向车窗外张望,然后惊惧的喊叫起来,“掉头,快掉头。”

瘸子也叫袁世贵快掉头,“老鼠,满地的老鼠!”?第三章老鼠和尖牙

老鼠,满地的老鼠,如潮水般地涌向两辆卡车,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瘸子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老鼠,似乎全世界的老鼠都聚集到一块了,鼠潮汹涌而来,很快淹没了两辆卡车,瘸子和会计赶紧揺上车窗。那些大卡车后拖斗上的民工则没有这么幸运,众人用铁锹、锄头砍砸着跑上拖斗的老鼠,无奈老鼠太多,不时有惨叫声传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满天的鸟雀也追上了逃亡者,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小小的麻雀铺天盖地的冲向两辆卡车,如下冰雹似的砸在汽车顶棚上噗噗作响。

袁经理惊慌失措的扶着方向盘,汽车滚压着满地的老鼠,不断的颠簸摇晃,贾纤纤不断用走调的声音叫着:“老鼠,老鼠…”只有丧钟四平八稳的坐着,死人般的脸孔毫无表情。瘸子指着前面路坡边的一个小型仓库吼道:“进仓库!”

袁世贵加大油门,汽车轰鸣着,一路碾压着如潮水般的老鼠,驶向高坡,车后留下一路的碎肉,形成两道深深的车辙,车辙很快就被滚滚而动的老鼠填满。小卡冲进了仓库,大卡也随后跟至。众人下了车七手八脚合上仓库的大门。民工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一些伤口深可见骨。未等众人喘足气,老鼠从大门下的门缝,窗户中爬了进来,疯狂的麻雀也跟着从气窗飞进仓库,很快瘸子的视野中充满了这些扁毛畜生,而且越来越多。仓库中到处飞舞着这些发了疯的麻雀,地上满地滚动着黑色的老鼠,一场血拼看来无可避免。几个民倒地不支,很快被鼠群覆盖,一瞬间只剩下白花花的骨架,一丝血沫都不剩。

丧钟手里的枪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每一次都轰死一大片的老鼠和麻雀。贾会计手里的菜刀早已麻木,瘸子眼尖,瞅见仓库后还有条楼道,遂吆喝着众人从楼道上去。大伙杀出一条血路,登上楼梯,上得楼来。二楼相对封闭,没有窗户,只有楼道一个入口。狭窄的楼道易守难攻,几人轮流守候,有几只漏网之鱼也被后面的铁锹和锄头消灭干净。

这样一直坚持着到了黄昏。麻雀和老鼠在同一时刻退去,一行人都累得躺在楼板上,有气无力。眼瞅着夜晚降临,无人再敢出去。

夏日的夜晚异常闷热,一轮满月透着惨白的光芒,照亮了红棉市的大街小巷。街道上响起“呜呜”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声音凄厉无比,宛若地狱的孤魂野鬼在讲述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疲惫的逃亡者纷纷起身做着各种准备,几个民工小心翼翼的下得楼来,从车上拎下几桶纯净水。袁世贵招呼着瘸子把小卡的半桶汽油滚上了楼道。红棉市已彻底停电,只有市中心隐约透着些光亮。有人拆了库房的消防应急灯点亮了,瘸子招呼几个人用纱布和汽油做了几个火把,并找了些空瓶子制成汽油弹。

袁经理盯着瘸子:“你丫什么时候学会做这玩意了?”“你管!”“丫的整一个恐怖份子…”“嘿嘿,人闲得慌总要找些玩意打发时间。”“这回你有得忙了。”

众人围着应急灯喝了些水,简单包扎了伤口,有几个伤得很重,躺在地头呻吟着。

民工里有个领头的是司机,叫孙大柱。孙大柱早年跑运输,生意不景气,在村里又领着十几个壮年劳力在工地做泥水匠,指望着带领乡亲挣些钱回村。此时红棉市瘟疫泛滥,大柱想要把大伙都安全的带回村,谁知红棉市外已全部戒严,任何人不得擅离市区。而市区的情况越来越坏,几乎到处都是丧尸。孙大柱的人也只剩下七八个了。大柱心痛之余也无可奈何,等了几天听到政府公告,急匆匆带着众人驾着大卡车驶向市中心,在路上碰到陈瘸子等人。

大柱和瘸子一番自我介绍后讨论怎样渡过眼前的难关。

丧钟躺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喘气如牛,全身发冷。一个模糊的精神意念似乎在不断的侵蚀他的脑海。贾会计看着地上不断抽搐的丧钟冷冷的说道:“他中了瘟疫,快把他扔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快把他扔出去。”会计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重复道。

这位肥胖的妇人是个冷血动物,一切以自己为重。陈瘸子冷冷的喝道:“这里谁都负了伤,有谁能肯定自己没染上瘟疫,这位汉子也出了不少力,没有他断后,恐怕还要死不少人。”

孙大柱没有言语,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少,真不知道回去怎么向村里人交代,贾纤纤看出了他的犹豫,袁经理肯定是站在她这一边,心念一转,提议道:“依我看,这么办吧:大家举手表决,同意开除他的同志请举手。”

会计第一个举手,肥胖的胳膊在应急灯下白的瘆人。众人都犹豫着举起了手,只有瘸子板着脸呆在一旁。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杵在会计的后脑勺上,丧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在应急灯后看不出什么表情。“很好,看来大伙已经表决了。”“这位同志,误会…误会呀…”

丧钟扣动了扳机,子弹未上膛,撞针碰在挡板上空响了一下,会计早已吓摊在地上。“嘿嘿!”丧钟恶作剧般的笑起来,声音干枯嘶哑。众人讪讪的跟着笑,白炽的应急灯下映出一张张惨白的笑脸。“轰”丧钟的枪再次响起来,一行人都惊得趴在了地上。一只尖牙丧尸到在血泊中,楼道中一阵涌动,冲出了更多的尖牙丧尸。防暴枪的威力果然巨大,一枪轰飞了两只丧尸,孙大柱清醒过身来,抡起铁锹杀向丧尸。其余的纷纷捡起地板上的武器。无奈丧尸太多而且力大无比,众人渐渐被逼到一处墙角,情势更加危急。

瘸子招呼经理,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气窗示意他,两人推着大油桶放在气窗下。楼道的场面一片纷乱,应急灯四处闪烁,也不知拎在那个人手里,防暴枪不停地冒着火光。几个民工点燃了汽油瓶扔在走道中,轰然巨响,几只尖牙吱吱的惨叫起来,空气中一种呛鼻的烟味和烤肉的焦臭味。

袁世贵手忙脚乱的爬上了油桶,吃力的推开了气窗,爬了出去。瘸子招呼其余的人从气窗爬到楼顶上去,并踢了踢躺在地上装死的贾会计,丧钟和大柱负责断后。贾纤纤肥胖的身躯灵活的挤出了气窗口,连滚带爬的来到楼顶上。大柱带着他的乡亲也一个接一个的出了气窗口,剩下丧钟和陈瘸子吃力的抵抗着丧尸的进攻。瘸子无奈的看着高高的气窗爬不出去,丧钟随手轰飞了一只尖牙,粗壮的胳膊抬起瘸子,气窗上早有大柱接应,把瘸子拉了上来。“大兄弟,快上来!”

丧钟未答话,上着最后两颗子弹,一群尖牙丧尸从楼道口围了上来,丧钟推翻了油桶滚至楼口,抡起枪照着油桶扣下了扳机。

轰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炙热的气流冲出气窗,大柱和瘸子赶紧闪至一旁。楼道下一片尖牙的嚎叫声,良久没了动静,众人守在气窗口一时没了言语。

月光下的街道烟雾弥漫,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军人僵硬而笨拙的在马路上徘徊,偶尔有几只鸦雀飞过。几个战士抬起头来,青灰色的脸庞映照在月光下,显得呆滞茫然。几只带着鳞翅的怪物在队伍中盘旋一阵,忽的飞向了远方。第四章城市避难所

太阳爬上了高空,重又给逃难者带来了光明。大伙小心的下了楼台,楼道上一片狼藉,满地尸体,唯独不见了丧钟。瘸子心中松了口气,祈祷这位血性汉子能走好运。众人开了仓库的大门,上了车,袁世贵仔细的检查了一次他的大皮箱,贾会计则紧紧抱住她的真皮挎包,一行人直奔市中心而去。一路上见到越来越多的尸体和三三两两的丧尸踯躅在街头巷尾。所幸路上没碰到什么麻烦,两辆车走了近一个时辰,远远望见了红棉市政府办公大楼。楼群周围架满了铁丝电网,四周堆满了沙包。每隔十几米有一处个岗哨,铁网外满是尸体,暴晒在烈日下,散发着熏天的臭气。

袁世贵在阵地入口处停了车,向守卫挥手致意,不一会出来一队荷枪实弹的大兵,将众人扑到在地,由带队的军医逐个检查一遍,并用粗大的注射器给每个逃难者注射了一剂黄色的药剂。如此这般,一番折腾,可怜的难民们才获准进入由市政府楼群组成的临时避难所。

袁世贵紧抱着黑色提箱,贾会计拎着挎包,陈瘸子拄着拐杖,后背还用绳子系着消防用斧头,孙大柱带着仅剩的几个民工,一行人先进了医疗所,简单包扎了伤口。

天空不时传来大型军用运输机“扎扎”的声音,大楼各处张贴者各种布告,政府大楼的空地上都安扎着大大小小的帐篷,难民人满为患,临时避难所拥挤不堪。运输机在草地上不断的起飞降落,带着一批批的逃亡者奔向远方。

想要离开红棉市,首先得办通行证。通行证办理处设在政府主楼的一层接待大厅处,办证的难民弯弯曲曲从大厅一直排到马路上。一对武警正在维持排队的秩序。瘸子等人看着长龙般的队伍,眼见今晚是弄不到通行证,就上救济部领了些食物饮料和几顶帐篷,找了快空地,架起了帐篷就地休息。

陈草根有些兴奋,总算挨到避难所了,捡了条命,眼瞅着就能坐着直升机离开这个鬼地方。袁世贵目光闪烁不定,手中紧抱着他的黑色提箱,箱子轻轻打开又立刻合上。只有孙大柱神情悲痛,从村里带来的十几个兄弟如今就剩眼前三个了,现如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家乡,也许村里也早已经空了。“你说直升机会把我们带到哪儿去?”瘸子问大伙。“你没看布告么,难民都统一送到中转站,再由那转到十二号基地。”袁世贵答道。“那是什么地方,是军事基地么?”“好像是,早年就听说过,政府修建了十几个这样的基地,为得就是防止核战的爆发。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真有这么严重么?不过是场瘟疫,怎么会这样。”“不过是场瘟疫!事情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多了,有空就出去看看新闻,现在正热播着呢。”袁世贵摸了摸提箱,叹了口气。“先出去转转吧,探探情况,晚上再会合,我想今晚指不定还能安稳的睡个觉。”“我太困了,眼也挣不开了,我们该弄几把枪吧?”

袁世贵想了想,说道:“参加联防队,每人都有枪发。”“还是弄到通行证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说的也是,不过通行证怕不那么好弄唆…”

瘸子拄着拐杖,在避难所逛了一圈。形形色色的难民都眼巴巴的望着运输机,翘首以盼,都想着能早日离开这里。一座办公大楼的墙壁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屏幕,一群人正围着大屏幕七嘴八舌。电视屏幕里充斥着各种丧尸的画面和各地沦陷的报道。报道中充满了惊恐和沮丧。人群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听说红棉市外二十万的戒严部队一夜之间全成丧尸了。”“是二十二万零七百人,还有两万多的武警。”“太可怕了!”“这下谁也别想出城了,整个被丧尸包围了。”“只有等弄到通行证乘直升机了。”“今晚‘他们’还来么?”“咋不来,一回比一回猛,守卫队伤亡很大,听说正在召收联防队员。”“谁有那么傻,跑去送死。”“进了联防队,就能拿到枪了,等拿到通行证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有枪保险。”“你以为有枪就安全了!我听说丧尸会不断进化,先是僵尸,再是尖牙吸血鬼,最后还能变化成鳞翅级的怪物,长着蛾子般的翅膀。”“昨晚我就在岗哨见过一只!十来条枪都没把它轰下来。”“快看电视,临时总理上电视了。”

代总理站在镜头前,一身戎装,竖着大背头,油光可鉴。周围的工作人员忙着架线和布景。看情形是在战场的某个指挥所中,画面切换到战场上的情景,这简直只能用地狱来形容这样惨烈的情景。丧尸如海潮般汹涌的冲击着前缘阵地,席卷一切活着的生物。无数枪弹摇曳着闪光飞入丧尸群中。天上战机轰鸣,坦克,装甲车在乱尸群中开出一条条血道,想要接应被包围的阵地步兵团。一队如犀牛般巨大,头生两角的怪物狂猛的掀翻了坦克和装甲车,炮弹打在怪物暗黑色的坚甲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灰色的印迹。一声声的哀嚎从远远近近的地方传来,令人头皮发麻。

代总理沉痛的宣布各地的情况,战况紧急,人员伤亡巨大。现在全民皆兵,每个公民都有战斗的义务和责任。

瘸子在屏幕前矗立良久,脑中一片混乱,想先回营地休息。路过一处由帐篷围成的临时救护所,听见一阵吵闹声。

一个身着红衣服,花裤头的小青年正在一张病床前咆哮着。“老不死的废物,早死不死,还得老子伺候。”“我只是饿,想喝点热粥,”病床上一位老者不住垂泪,小声的说道。“喝粥,喝死你!”

老汉忍不住,干枯的手掌抹着皱纹上的眼泪,愈发伤心,哭出声来。

救护所的护士小姐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杂志,伸出头来喝道:“吵什么吵!再吵都给我出去。”

红衣花裤的青年愈发恼怒,觉得颜面无光,眼见老汉哭的厉害,无名火起,抡起拳头照着被子里的人恶狠狠捣了几拳,被中的老汉咳嗽了几下,不敢再出声,只是一颤一颤的抽泣。

陈草根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欲跟这个红衣花裤的小青年理论。救护所的人却都伸长了脖子观望。“床上躺着的是你父亲?”“恩!?干嘛?”“你丫的就这样对待自个的父亲!”“拐子,滚你吗的,别找抽,”

陈瘸子从后背抽出消防斧头,漆黑的斧头,雪亮的刀口闪着寒锋。

红衣花裤,又痤又矮的小三立刻变得更矮了,但嘴里仍骂骂咧咧:“操,有斧头了不起啊,老子弄杆枪抽你,”

瘸子也不犹豫,一把攥住小三的红衣服,用斧柄捅了一下他的小腹。

小三不再言语,装得像个孙子。“三伢仔,千万别惹事啊…叫联防队看见了好歹又是一顿打…”床上的老汉止住咳嗽急急的哀求道。

陈瘸子望了一眼病床上的老汉,放开了花裤头小三。“出去,都给我出去,”护士小姐彻底恼了,如今想跑跑不了,被指派到这个鬼地方看护病人,眼见得情势越来越危急,却只能守在救护所里陪着这些病鬼,小姐越想越生气,正想开口斥责这些无聊的病人和家属,红衣花裤的小三却指着她的鼻尖叫骂道:“你这傻B,老子不伺候了,现在就走,让你丫的自个去看护。”“什么东西,”护士小姐睁圆了双眼,“你爹死了也没人理会,别脏了老娘这双手。”

小三却早已出了帐篷,一边还学着护士小姐的声调,嗲声嗲气的尖叫道:“出去,出去,什么东西。”

护士小姐怒不可遏,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和小指做兰花状,指节和指甲弯曲向上,指着瘸子叫道:“你也出去!什么东西。”末了又指着整个帐篷里的病人喝道:“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

瘸子一个哆嗦,不由自主的想起仓库中的那些尖牙丧尸锐利的爪牙。

回到休息地,陈瘸子觉得一阵疲惫,翻身倒在席地上睡了。袁世贵却在研究大提箱里的钞票和金条,此时用守财奴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排队的长龙却仍然有增无减。

此时的巡逻守卫队愈发紧张。虽然凭借着牢固的工事和凶猛的火力得以保全避难所的安全,但“他们”愈来愈多,看来今晚的一场血拼在所难免。第五章夜战

会计贾纤纤在排成长队的办公室门口一阵徘徊,趁着监督队伍的联防队员发愣的功夫钻进了办公室。“干什么?”斜靠在一张沙发上的中年男厉声喝问。“哟,马所长,有些日子不见咋威武起来了?”

叫马所长的中年男歪头打量了会计一会,坑坑疤疤的黑脸抖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啧,这不是棉纺厂的贾会计,贾纤纤小姐么。”“唉呀,我还以为贵人多忘事哪。”贾纤纤一只胖手捂着胸口,发嗲的说道。

"有什么事啊……"马所长拖长了声调说道。“还有啥事,想办个通行证啊。”“办证排队,在这影响不好。”马所长公事公办的说道。“马所长,棉纺厂办各种公文的时候我可没少给你好处,你就高抬贵手吧。”说完从包里拿出个金戒指悄悄塞给他。

马所长用指甲划了划,又掂了掂戒指的份量,不动声色的揣进裤兜。“通行证也不是人人能办,还得审查资格啊。”“我那能没有资格,我早料到了,带齐了证件呢?”

会计心里诅咒着,从名贵的大包里掏出来一大堆证件,放在了桌上,同时又拿出一个戒子塞给他。马所長的一张马脸当即笑开了花,支使着一个公务员给审察一下证件。公务员架着眼镜,把证件一张张排开:良民证、代表证、三八旗手证、红星闪光证、杰出青年证、优秀党员证,国家脊梁证……

马所长的眼光凌乱了。“等等,这是什么……处女证?”马所长奸笑起来,心了有些平衡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贾会计好整以暇。

旁边的眼镜对所长小声嘀咕到:“这是处理女市民问题综合证,简称处女证,一个证每月可以拿五百补助。”“妈妈的,有没有处男证。”“有的。”“有空老子也办个,不然好处全让这帮人占了……”马所长话还没说完,一个胖胖的眼镜男闯进了办公室。“干什么干什么呢?”所长吆喝着,伸手就去推人。“有事好商量。”眼镜男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不是袁经理么,好大一个财主啊。”说着纤纤看了眼马所长。

袁世贵拍着胸口的大箱子对马所长说道:“我也想办通行证,同志研究。。烟酒一下?”“研究研究!”所长心领神会,哈哈大笑,“来,我们到里间研究一下。”

不一会,马所长满面春风的出来了,袁世贵手里攥着两张通行证也出来了。贾会计的通行证也办好了,和袁经理两个人一道出了门。

天色已经暗了,两人回了帐篷。袁世贵把陈瘸子叫了出来,一张通红的证件塞给了瘸子。“这是?”“离开这个鬼地方的通行证。花了不少银子啊。”经理心痛的说道,拿给瘸子他也想了好久,昨天和瘸子一伙逃到这里,瘸子功不可没,眼下正是拉拢人的时候,经理知道眼前这个草根的价值,有勇有谋,值得结交。“谢谢……”瘸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很感动,知道欠人家一个人情。“今后有什么打算,这地方肯定呆不了,似乎全世界都遭难了。”经理忧心忡忡的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瘸子叹了口气。“我们去临时机场吧,那边正在送人离开,有什么东西都带上。”

瘸子回帐篷拿了几瓶矿泉水,也没什么东西,只把消防斧扎扎紧。跟孙大柱道别后,离开了帐篷。

瘸子,经理和会计一干人来到了临时机场,排队的人多,大家有一声没一声的聊着。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轰……”一只超大奇怪的绿蛋从天上掉了下来炸开了花,周围几个人被绿蛋浆水粘满了身,随即被腐蚀的只剩下几根骨头,坑坑洼洼的骨头还冒着白烟。“是怪物,他们来了,大家快跑啊!”有个人嚎了一嗓子。难民们立刻四散奔逃。哨塔的机关枪也响起来,更多的士兵也加入了战斗,一时间枪声大作。

瘸子三人跟着人群跑进了大楼。

袁经理在门口指着天上吃惊的问:“那是什么!”

众人随他的手指望去,一群像水母样的怪兽漂浮在空中,巨大的身影遮蔽了大半个天空,从这些“水母”的腹部不住的往下掉着绿蛋。绿蛋在难民营内炸开了花,不住有惨嚎声传来,看来死伤无数。“哪玩意叫水母怪,一肚子的坏蛋,粘着就死。”一个大汉喝得醉醺醺的,一边打嗝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油腻的中山装口袋里揣着个酒瓶子。“兄弟倒是很淡定啊。”陈瘸子戏谑道。“嘿嘿……快看”

几枚导弹飞向水母怪,在怪物群里炸开了花,水母怪匆匆忙忙的撤退,显然它们吃过导弹的亏,知道厉害。人群欢呼起来。外围的枪声却响的更厉害,避难所的营地已经被僵尸包围了,很多尖牙怪兽不住的驱赶普通的僵尸冲向重兵把守的岗亭。而那些有翅膀会飞的磷翅级怪物则在士兵头顶穿梭,翅膀上生长的骨刀狠狠的挥向战士的头颅,有时又出其不意把一个落单的士兵勾起到半空用利爪撕得粉碎。

临时机场的几架直升机又扎扎的响起来,准备运送人员离开,难民们一涌而上,想要越过栏杆乘飞机离开。守卫的武警朝天放了几枪,人群被震慑住了,在栏杆旁徘徊拥挤。“大家稍安勿躁,请保持好秩序,让领导先走!”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带着几个武警在人群中威严的喝道。“同志们啊,要有素质,这样推推搡搡成何体统,别忘了大家都有责任保护好领导的安全。”“哪你们的责任又是什么?”有人不满的喊道。“我用人格担保大家都能撤离,大家不要再抱怨了。”“你的人格还不如一泡屎!”挤在陈瘸子旁的醉汉喊道。

官员瞪了一眼醉汉没有理会,吩咐武警在人群中强行开出一条道,又有一队武警带着几十个貌似重要的精英来到了机场,为首的一个老者架着金丝眼镜,昂首阔步走在人群的过道中,还不忘朝人群挥挥手,亲切的说道:“同志们辛苦了。”

难民们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的盯着这位高官。这位老官员装着没看见人群的愤怒,继续挥手致意。“渣子,去死!”醉汉把兜里的酒瓶扔了出去,正砸中老者的脑门,老官惨叫一声,武警立刻围他身边迅速的朝直升机跑去。人群中又有十几只鞋飞出来砸向这帮官吏。“反了你们,都给老子住手!”担负保卫的武警队长朝天开了一梭子弹,枪声震动了难民。

官员们一个个钻进了直升机,几架飞机立刻腾空而起,带着国家的“栋梁”和“希望”准备飞向远方。埋伏在外的磷翅怪,等着直升机飞离了营地,立刻追上飞机,一拥而上,直升机摇摇晃晃,在空中打了几个滚,一头载在地上,轰然而爆。远处岗楼上的官兵目瞪口呆,几个拿肩扛式导弹的士兵立刻朝飞翔的怪物发射导弹,不知有意无意,导弹射偏了,把剩下的直升机炸成了火球。难民们看着天上的情景,一片嘘嘘,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人群中的那个醉汉咧着嘴大笑:“他们终于上天了。”“唉,这回谁都跑不了。”袁经理叹了口气。“山不转水转,兄弟别担心,总有办法。”瘸子安慰道。

人群散开了,知道临时机场暂时没有出路,各自回了帐篷。第六章逃离红棉市

灾难应急指挥部,一个军官静静的坐在桌前,盯着桌上摊开的地图不发一语,花白的头发映照在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显得苍老。“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军官短暂的安静。“报告司令!”“进来。”

一位年轻的军官走了进来。“郝营长,又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最后一批撤离的要员出了意外,三架直升机坠毁,机上的人全部遇难。总部发来消息,即刻放弃营地,逃离红棉市,上面不再派飞机了。”“撤离,怎么撤离,外面都是成了精的怪兽,它们可不是只会当靶子的僵尸。”司令转过白发苍苍的头颅,盯着这个年轻的军官缓缓的叹了口气。“二十多万官兵不到两天,就只剩下几百号人了,仅仅两天我就变成光杆司令。而我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司令低下头,显然是在抑制脸上的悲愤和不甘。“外面以为我们在和僵尸作战,实际上人类现在的危机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绝不是流行病毒那么简单。十年前国家就已经觉察到了这种危险,做了种种防范,只是未曾料到情况发展的这么快,变得这么严峻。”“他们究竟是些什么?那些会飞的、那些会飘的,这个地球上绝没有过这种东西。”“一种存在,一种灵智,它不会在乎什么样的生命形式……”司令员突然打住话语,警惕的看了眼郝营长。

郝营长心里一紧,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压下心头的疑问,他根本就不知道司令在说些什么,眼下最要紧的是逃离红棉市和总部会合。“司令,我们还有几百人,拼死也会保护首长您安全到达基地。”“然后呢,丢了二十万官兵的将领如何面对军事法庭的审判?”“这不是你的错……”“我是司令自会承担。少校,现在就剩你军衔最高了,把难民组织起来,打开仓库,把武器分发下去。”“这……”郝营长心中忐忑,要知道枪支是严格管制的物品,普通民众即便是拎把菜刀上街,若无正当理由也要受到两年的劳教。“明天,这些可怜的难民不会再剩几个了,他们手里有武器,至少死得有尊严一点。”“明白,那么首长您……”

司令转过身,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郝营长敬了个礼,离开了指挥部,一路上苦苦思索着现在的困境。一声沉闷的枪响传入他的耳朵,郝营长呆了呆,突然冲上楼梯,冲进了指挥部。司令员趴在桌上,头上的血汩汩的冒着,手里一把精巧的手枪还冒着白烟,另一只手攥着一纸公文。

摊开公文一看,营长的心深深的沉了下去,“绝密:十二小时后,核弹清除红棉市。”

陈瘸子从沉睡中惊醒过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彻营地,帐篷外人员来回奔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到处是哨声和喊叫声。“集合,立刻操场上集合!!”联防队的人手举高音喇叭在营地喊着话,不住的驱赶人群向操场跑去。

操场上到处都是人,黑压压一片。武器弹药堆在操场一角,难民们排队领枪,领到的在另一边观看官兵们的操作示范,天知道这些人在如此短时间内能够学到多少,不过官兵们也不在乎,只要能开枪就行,一批人朝着靶子啪啪的放了几枪就算通过了,接着就是下一批人,一时间倒也热闹的很。袁经理四处瞅着人群,把陈瘸子、贾会计还有孙大柱几个民工拉到一块开了个小会。“现在突然拉警报,给我们发枪,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很快就要发生了,大家现在要抱成团,人多就多一些生存的机会。”“我们现在能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找马所长商量看有什么办法。”贾会计慌张的说。

袁经理撇撇嘴:“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找他有什么用。”

一个照明弹划亮了天空,郝营长焦急的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针,不能再拖延了,光是分发武器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为了防止逃亡的时候被一锅端,难民被分成三个队伍,一队和二队由营长的两个得力助手分别带队,郝营长自个带着三队,每个队伍前后都有士兵看护,队伍前面都有几架坦克开路。一队先出发,炮声轰响,枪声大作,浩浩荡荡出了市政府朝先前商量好的路线杀去。二队随后奔向另一条路线,很快也消失在街道之中。瘸子和经理一帮人分到了三队,巧的是哪个朝领导扔酒瓶的醉汉也凑到了他们一伙,大家自然称兄道弟一番,醉汉姓张名不开。张不开的名字让大伙很是热烈的讨论一翻,拿醉汉的说法,是因为他老娘生他时难产,腿老是张不开,于是他老子一生气,就把她大腿一拉,“叫你张不开,这下开了。”结果跐溜一下,张不开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由于前面的两队吸引了大量的僵尸怪,三大队没有遇到多少怪物的纠缠,只有稀稀拉拉落单的怪物被难民们当作靶子射杀。队伍很快行进到了红棉市的老城区,这是一片老工业区,大型工厂鳞次栉比,而街道则显得比较狭窄。郝营长的无线电台收到一队的消息,一队已经突破城区的外围,眼见胜利在望。

天空灰蒙蒙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四周一片肃杀的景象,两旁的树木反常的落光了叶子,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一群乌鸦瞪着血红色的眼珠嘎嘎叫着在上空飞来飞去。街道和楼房的墙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粗大藤蔓,看来植物也被病毒污染了。城市的建筑间到处是疯狂生长的灌木和藤蔓,也许用不了多就这里就会变成一片原始森林。

一个难民闻到一股花香,停下来寻找,从藤蔓上摘下一朵血红色的花囊,正要向那些看着他的人炫耀,一条猩红色的长舌刺穿了他的胸口,然后猛地往回一带,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消失在街道旁的黑暗中,顿时枪声大作,枪口的火舌照亮了一张张惊恐的脸,更多的长舌冒出来,把难民们一个一个带入黑暗的深渊。郝营长大声命令队伍前面的士兵回头支援,无奈街道狭窄,人群又纷乱不堪,士兵被拥挤在街道一头动弹不得。一声惊人的啸声震晕了众人的耳膜。一只巨大的树藤怪从街道破土而出,身躯如楼房般粗重,树形的躯干长满了像舌头一样的藤条,四面飞舞,绞杀着奔逃的难民,子弹根本奈何不了它。“快把炮口转后!”郝营长急忙命令坦克兵攻击,无奈炮管太长磕在街道围墙的红墙上转不过弯来。营长急得站在坦克上指挥士兵倒车撞开围墙。“营长小心”坦克兵推开郝营长,一个白影闪过,士兵的头颅被砍下来,鲜血直喷。

郝营长在地上一个翻身,端起轻机枪跟随白影的踪迹扫射,一只尖牙嚎叫一声跌在地上。更多的尖牙怪兽从围墙上冒了出来,向着队伍扑去。“扔手雷,机枪手上膛,兄弟们拼了!”“轰、轰、轰”爆炸络绎不绝,狭长的街道变成了血肉纷飞的世界,尖牙怪兽像潮水般涌入人群。不一刻,队伍死伤无数。有一辆坦克终于撞破围墙,转过身来,炮口对准了远处的树藤怪,炮弹不住砸在怪物身上,亮起一蓬蓬火花,怪物终于倒在地上,燃烧的躯干不住抽搐。难民早就被怪物冲散,各自为战,只有训练有素的士兵慢慢靠在了一起,凶猛的火力有节奏的绞杀着尖牙怪兽,郝营长在混乱不堪的战斗中奇迹般的把战士们和少数难民重新组织起来,在两辆坦克的碾压下冲出了街道,拉开了和怪物的距离,这个时候枪支和炮口的威力显现出来,尖牙一只只的倒在了路口,无法前进一步。幸存的队伍行进到了红棉市体育广场,一片明亮的粉红色光芒照亮了广场周围,如梦似幻。郝营长举目四望,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

陈瘸子和袁经理一帮人马一路奔逃,众人相互依靠,在混乱中侥幸冲出了包围,和队伍也越走越远,不过现在归队也没有什么意义,三大队早已七零八落,死的死散的散,负伤倒地的早已变成了怪兽们的腹中餐。天色见亮,贾会计耳尖,远远听见几声惊呼,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响,瘸子示意大伙去探个究竟。贾会计不乐意,袁经理也怕多事,瘸子只得一个人赶去看看,让余下的人等等,去去就来。

陈瘸子小心翼翼的摸到一堵围墙的旁边,赫然看见穿着花裤头的阿三正趴在一个哭泣的女孩身上,肆意玩弄着,旁边几个愣头青哈哈的笑着。“三伢仔你要不行让老子来,看你哪玩意阳痿了……你老娘当初就没把你生好。”又是一阵疯狂的尖叫。

红裤头阿三气急败坏的朝胯下的女孩抡了一拳,女孩裸露的后背早已是伤痕累累,受此一击痛得晕了过去。“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阿三的头飞过,打烂了阿三的一只耳朵,红裤头的阿三捂着耳朵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一个愣头青伸手拿起地上的步枪想要还击,陈瘸子一个点射,打爆了他的脑袋。“举起手来,统统不许动!”

几个青少立刻举起手了跪在了地下。

陈瘸子拿枪顶着阿三的脑袋,。“大爷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父……”“你哪老父我猜早就进了僵尸的肚子,活着也是受你着垃圾的虐待,你这人渣比僵尸还毒。”

阿三的眼泪流了下来,有意无意的靠近瘸子跪了下来,抬起手作揖磕头。“大爷饶我,大爷饶我……”

红裤头阿三的一只手抓着枪管突然暴起,脑袋顶向瘸子的胸口,陈瘸子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倒在地下。“快,灭了他。”阿三乘机掐住瘸子的脖子,回头叫身旁的几个人帮忙杀了瘸子。

可惜的是几个青少早就乘机溜了。阿三无奈,手底加大了劲正要掐死瘸子,一块大石头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阿三脑袋一歪,晕乎乎的倒在地下。

陈瘸子气喘吁吁的爬起来,而那个受伤的女孩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石头,陈草根正要说谢谢,一颗脑袋突然飞落在他身前,吼吼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枪声引起了怪兽的注意,一群尖牙撕碎了逃跑的青少,朝着瘸子奔来。

来接应的孙大柱和几个民工端起枪轰退了几只尖牙,更多的怪兽围了过来,瘸子搀起少女朝他们跑去。“去前面的楼房,我们可以躲在哪里。”袁经理朝他们喊道。

一行人冲向了楼房,像强盗一样砸开大锁,踹开大门:大厅里黑压压一片丧尸,几乎同时转过身来,盯着这群不速之客,死灰色的眼珠内,满是对死亡的厌恶和对新鲜血肉的极度渴望。第七章下水道惊魂“同志们好……嘿嘿……同志们继续”。望着僵尸呆滞的目光,嘴里还冒着血泡的脸,陈瘸子怯怯的笑,声音又低又尖,像个小姑娘。对面的“同志们”显然没有听懂瘸子的话,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开枪,开枪,……。”瘸子惨呼一声,一众人手忙脚乱,对着大厅中的僵尸扣下步枪扳机。虽然大伙对手里的枪械还不熟悉,但是现代化的火器威力惊人,大楼里的僵尸非死即伤,倒了一大片。枪声轰鸣,引来街道外的怪兽,几只尖牙嗷嗷的吼叫着显得蠢蠢欲动。“快进屋里,上楼看看,快!”袁世贵冲着众人喊道。

孙大柱一马当先冲上楼梯,进了二楼,哄哄几声枪响,立马又冲了下来,后面一只尖牙像个跟靴鬼一样吊着孙大柱,大柱兄弟身手好生了得,一个懒驴打滚下到楼梯口,尖牙堪堪从孙大柱身上越过,同样落在楼梯口,瘸子枪口早已锁定尖牙,没等怪物直起身,子弹早已穿透它那硕大的脑袋。“哪里有个地道。”贾纤纤迈着小象腿跑到了宽阔大厅的一个角落,大伙都跟着过去。一个地道直直的往下延伸而去。众人鱼贯而入,孙大柱打头,瘸子殿后。好在大伙出来的时候都准备充分,一个个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为了节约用电,只前后开着手电灯。说是地道其实是下水道,在黑漆漆、充满刺鼻而难闻的下水道内,大伙向前慢慢搜索前行。水道两边是台阶,中间水渠是浅浅的水流,几个瓶子和易拉罐漂浮在水面。台阶上长满苔藓,踩上去滑腻腻的。“各位都注意点,做好防护,也不知这鬼地方有什么幺蛾子。”张不开在队伍中悄声说道。逃难的一伙人在隧道里越走越深,下水道里硫化氢和二氧化硫等有毒气体浓度越来越高,瘸子感觉呼吸不畅,找了个毛巾把脸蒙住才感觉好些。很快众人来到一处宽阔的地方,似乎是个废水处理池,四面是暗渠,四通八达,暗渠的水流汇聚在这个地方,就像一个迷宫一样。水池的一处墙壁上订着个上下管网的分布图,袁世贵赶紧从包里拿出笔和纸照着描起来,有了草图就好办了,大伙围在一起看图纸,商量着去路。陈瘸子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外衣给受伤的女孩盖上,女孩低头穿好衣服,说了声谢谢。“大妹子,你叫啥,一个人在外,可得小心些?”孙大柱关心的问道。“我叫韩琳儿。”女孩小声的回答,低头侧脸,秀发低垂,水面光晕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楚楚动人。

水池的水突然哗啦响了一声,几只手电筒立刻照了过去,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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