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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09 08: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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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云大师

出版社: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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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是路:典藏版

到处是路:典藏版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到处是路:典藏版作者:星云大师排版:JINAN ENPUTDATA出版社:中华书局出版时间:2017-02-01ISBN:9787101122688本书由中华书局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自序参禅何须山水地 灭却心头火自凉《星云禅话》要出版了,这是我在《人间福报》头版,继《迷悟之间》、《星云法语》、《人间万事》之后,第四个每日不间断、连写三年的专栏。

回想《人间福报》创报之初,我为了鼓励大家多创作,同时为扭转一般报纸头版打打杀杀、口水横飞的风气,承诺每日提供一篇千字的稿子,给头版刊登。时间倏忽过去十四年,我不曾一日间断。《星云禅话》就是在二〇〇九年到二〇一二年间所写的内容,但是若要追溯撰写禅话最早的因缘,则要回到一九八五年。

当时我应台湾电视公司之邀,在节目上讲说禅的宝典——《六祖坛经》,节目播出以后,各方对于禅的渴求信息,如雪片般纷飞而来,于是有新闻晚报副刊邀请我,每日为它撰写一则关于禅的公案,题名“星云禅话”,美国与泰国的《世界日报》也一并刊登,这是我最早写禅话公案的因缘。

后来又有人建议,将禅话制作成电视节目,让更多的人享受禅的随缘放旷、任性逍遥,因此有了电视制作人周志敏女士所制作的“星云禅话”节目,在一九八六年播出。一年后,台视公司将它结集成《星云禅话》四册出版发行。

这以后,《星云禅话》多次再版再刷,佛光、联经出版社也曾先后出版过,到底出版了多少次、发行了多少本,我也不曾去深究。所谓搬柴运水无非是禅,出版发行又何曾离开禅!只不过有一样,我一直挂碍着,那就是过去这些禅话公案播出或出版时,我正忙碌于海内外的弘法布教,夜以继日地撰写,之中颇有些匆促而成,恐怕挂一漏万、未尽圆妥,时常想着有机会要将不妥之处修正过来。由于这个因缘,多年后“星云禅话”便在《人间福报》再次和读者、信徒相见。

这次所刊登的“星云禅话”,除了修正旧稿之外,大部分都是新增的禅话公案,一共有一〇八四则。从这些公案里,我们可以体会禅的大机大用。禅,不但有机锋,还有慈悲、幽默、洒脱、率真……它是生活中一股安定心灵的力量。运用禅的智慧,可以让我们的生活少一些烦恼,多一些解脱,所谓“参禅何须山水地,灭却心头火自凉”。

禅有千百种面向:禅是千年暗室,一灯即明;禅是一朝风月,万古长空;禅是搬柴运水,穿衣吃饭;禅是行住坐卧,语默动静;禅是参究自心,本来面目;禅是青青翠竹,郁郁黄花;禅是一钵千家饭,孤僧万里游;禅是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希望有缘的读者,能够在禅的三昧中,保任心的活水源头,在生活中受用无穷。

于丹女士,张毅、杨惠姗贤伉俪,以及名医杨定一博士,为本套书作序,在此一并致意感谢。

是为序。二〇一三年八月于佛光山开山寮推荐序因为心系人间

烈焰炙身

汗水映火舞

意志点亮生命

淬炼

艳火莲华一朵

刹那

即静 即禅

佛光山佛陀纪念馆开幕的前十天,为了普陀洛伽山观音殿的千手千眼观世音,我和十几位伙伴在纪念馆昏天黑地全力赶工。

所有的人都听说星云大师中风住院了。

纪念馆的工程如火如荼,到处是赶工加班的工程队,夜晚,纪念馆里、纪念馆外,到处灯火通明,一切仿佛如常。

但是,每个人心里,有块石头。

忍不住去问佛光山的师父,所有出家众对星云大师的事,守口如瓶。

但是,每天早上,到佛陀纪念馆上工,仍然忍不住要打听一下,星云大师怎么样了?

这次,说星云大师已经出院了。

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为什么不在医院多休息一下?没有答案。

我们继续在佛陀纪念馆里忙碌至深夜,十一点多收工,一大群人挤满车子,由纪念馆出来,往纪念馆大门走,预备回朝山会馆休息。

夜晚没灯,突然,看见车道的工地上有人,仔细看是佛光山的师父,中间有人坐在轮椅上,用镭射光笔在还没有完工的车道上,比划来比划去。

竟然是星云大师。

心里一惊,第一个反应是:老先生,您不要命啊?

突然想起,有一次,星云大师看到张毅,笑着问:

你知道我年轻时候,最想做什么工作?

我们一愣,都说不知道。

星云大师笑着说:我想做导演。

长久以来,我一直想不通,导演?为什么是导演?

那天深夜看到因中风刚出院,就三更半夜,坐在轮椅上用镭射光笔在车道工地上指挥的星云大师,竟然又想起这个问题。

他最终没有去做导演,而成为今天的星云大师,在他的生命深处,的确充满了一个导演的性格倾向:当你聆听他的开示,以及阅读他的文字,那种信手拈来都能引人入胜的感染力,说明他是天生的传播高手。这种与生俱来就有强烈的话要说的动力,确实是所有导演的共同血液。

然而,当那种动力,由虚拟的戏剧,提升到人间的苦难关怀和众生的无明的解脱,导演的工作,可能变得无力而虚无。因为,面对真的无边人间苦厄,需要投入的,不再是短暂的创作工作,也不可能有任何个人的浪漫虚荣,更重要的是,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期待。

需要的是,真正的生命无我无私的投入。

因此,那个原来可能是个高明的导演的人,六十年来,心无旁骛地成了今天的佛光山的星云大师。琉璃工房 执行长/艺术总监推荐序听佛陀讲故事

大凡幸福的孩子,童年都是有故事听的。

无论偎在妈妈的怀抱里,还是躺在奶奶的蒲扇下,哪怕是蹲在村里老爷爷的板凳边,人性里最早的是非之心、善恶判断,就始自听来的那些故事。小时候只是听得痴迷有趣,长大后遇见世间沧桑,故事深处的道理,才分明起来。

公案禅话,就是历代高僧讲的故事。

而佛性,就藏在人人童年的本真之中。没有受到世事习染的本心倘能明朗坚持,就是中国本土禅宗修佛的境界了。

自达摩祖师东来,不立文字,教外别传;自五祖弘忍传至六祖慧能,一花五叶,心心相印,舍末究本,一门深入,明自本心,见自本性。五祖开示称:“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名大丈夫,天人师,佛。”

六祖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清朗自性,遁入深深红尘,在猎人队伍中隐匿十五年,承接衣钵,一语道破“若识自心,一悟即到佛地”,只因为“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这部奠定了禅宗基础的《坛经》甚至简约到了“惟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以般若智慧传递给众生一种充满肯定的态度。“汝等自心是佛,更莫狐疑。”

那么,红尘修佛,唤醒自性,所由路径何在?

听听高僧讲的故事吧。

六祖自猎人队伍中归来时,途经法性寺,听见两位僧人对着飘动的经幡争论不已,一人说是风在动,一人说是幡在动,历经磨难一心不乱的六祖一言开示:“其实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二位仁者的心在动啊。”(《风动?幡动?》)

站在二〇一三年早春萌动的时节里,所有关于“末世”的恐慌都随着上一个年头的冬至日杳去,但是我们心里的纷扰还在,迷失在喧嚣悲欢中的惶惑一点儿没少,到底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还是命运把我们扔到了边缘,说到底,“心静则万物莫不自得,心动则事相差别现前”,看透了自己的心动,离心静也就近了一步。

而自己这一颗心,量大时足以造一座高楼,量小时用尽全部也只造一根毫毛,如同星云大师开示:“能大能小,能有能无,能苦能乐,能多能少,能早能晚,能冷能热,因为禅心本性,无所不能。”(《能大能小》)

人的一生都在追求自由,绝对的身体行为自由是不存在的,但是心的自由却是无极的。中文这一个“闷”字,不就是“心”外关了一扇“门”,自己不打开,又有什么样的外力能帮你放出来呢?或许,人不能左右生命的长度,但可以把握生命的宽度,用一生光阴,究竟把自己活成了浩荡大河还是涓涓小溪,两岸的宽度就取决于心量的大与小。

如果以为修为历练一颗心,只为放下烦恼逍遥出世,就辜负了“觉有情”的佛陀本心。这个攘攘红尘深处,藏了多少婆娑深情,弟子淘米时不慎冲掉一粒米,就被师父提点算账:一粒米生二十四个芽,长出二十四个稻穗,每棵稻穗长出三百粒米,一年下来就是七千二百粒,这些米再播撒下去,到来年就是五千一百八十四万粒米的收获。所谓“一滴润乾坤”,在乎了一粒米,那份谦恭与感恩就实证了一沙一石包容大千世界的华严精神。(《一滴润乾坤》)

想想我们今天的餐桌上,堆积如山的浪费,背后是多少不知惜福不知敬畏的狂妄心。

深沉而朴素的敬畏与感恩有时只在一个瞬间的本能中寄寓:小店主做了一笼热腾腾的包子,满身沾着面粉就欢天喜地跑去奉给禅师。禅师一见,马上回房穿上庄严的袈裟,出门郑重接受几个包子,只为敬重一份诚恳与热忱。佛如光,法如水,僧如田,良田福地的耕耘就是一生中的所有瞬间积累。(《工作热忱》)

想来今天世事人心,男人买到一座豪宅或宝马车的时候也未必就真有欢喜,女人买到LV的手袋或Dior套装的时候也未必就知足珍惜。这些奢侈品带不来的,大概就是那几个热包子奉上时不掺虚假的热忱,还有禅师庄严接受时发自内心的虔诚感激。

但,是不是听了这些故事就一瞬间醍醐灌顶呢?倘若去请教一句点化,赵州禅师会说:“老僧半句也无。”(《老僧半句也无》)而洞山良价禅师后来悟出的境界更好:“也大奇,也大奇!无情说法不思议,若将耳听终难会,眼处闻声方得知。”(《无情说法》)

或许,这才是禅宗真正的曼妙之处:“若开悟顿教,不执外修,但于自心,常起正见,烦恼尘劳常不能染,即是见性。”

纷纷攘攘红尘深处,到处都有机缘去悟去懂,事事无碍,迷失的本心,一旦觉悟,澄明高远的境界呼之欲出。

星云大师曾经给我讲过他出家的真实经历:

结缘志开上人后,当年只有十二岁的大师立志弘法出家。被领到住持面前受戒,住持问:“这个孩子,是谁让你出家的?”

孩子想一想,气概十足地说:“是我自己愿意出家的。”

不期然,住持抄起藤条劈头打下来:“小小的年纪,好大的胆子!没有师父指引,你出得了家吗?说,谁让你出家的?”

孩子知错,顿时改口:“是师父让我出家。”不期然,藤条又落在头上:“这么大的人了,没有主见么?师父让你出家便出家?说,谁让你出家的?”

孩子想想,果然哪个单一角度都不周全,这次很圆融地回答:“是师父带我来的,也是我自己愿意出家。”

藤条依旧落下来,这一次根本不解释,只是问:“说,谁让你出家的?”

孩子被打得越发懵懂,但一心已定,只好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你打我就是了。”——这个最不像样的答案终于让住持放下藤条:“坐下剃度吧。”

这段故事,我曾在学生就业前讲给他们听:未涉世事时,书生意气的少年心总带了些自以为是,言之凿凿乘愿而来,或秉承师命而来,都没有错,但一定会被世事历练,一次又一次地修理。此后渐次悟出单一角度的偏颇,学会周全兼顾时还是挨打,大部分人心中大不平衡,自此愤世嫉俗,把人间看作炎凉是非的深渊,放弃做有益的事,甚或连自己的善根本性都放弃了。而另外一小部分极具慧心的人却会向更高境界再多一步:不能因为挨打就放弃本心,踏实去做当下每一件认为该做的事情,这个复杂的世界防不住什么地方会出来棍棒,那么,你打我就是了。而这样一想,便是不挨打的开始。

这段故事,我也作公案听,真实经历何尝不是禅话。

这一套《星云禅话》,有多少史上公案,都被星云大师以自己的体温暖热,再输送到我们的心里。

禅宗讲求体用不二,定慧一体,空有圆融,性相一如。在一个过分嘈杂的时代里,明心见性,是一件既简练又深邃的事情。“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推荐序滚动心轮

应邀为《星云禅话》写序,我本来不敢承诺,一则深感荣幸;二则觉得不够资格帮星云大师写序,谈到禅,更是自觉不足。然而为表达对大师的尊敬,也就勉为其力。

在《星云禅话》套书中,大师透过圆融贯通的笔触,把禅门的故事、话头,运用到生活中。可看出大师对禅与佛法的中心理念,是佛法离不开生活与心念行为,从大师的修为也可以得到充分印证。大师平日的言行,充分体现了佛法的教导,展现出最高的智慧与慈悲,而不仅是理论或智慧的理解,这是大师最令人钦佩之处。大师的教法很独特,以身作则,力行佛法。然而这还不是最稀有难得的,是从信众所传达出大师的谦虚、平凡、无架子,与任何人都能圆融沟通,给人方便,包容佛法各派传承,这是当今时代最需要的,而大师充分体现出这样的风范。

大师这样圆融的成就,是非常不容易的。这是多年来坚持佛法,观照自己的行为与所教的相符相合,因此能感动全球数百万信众,弘扬佛法于五大洲。个人对大师的理念与修持非常景仰,平日所推动的各项活动,也都希望能符合大师的教导。譬如:大师倡导“三好”运动多年,所谓“三好”就是做好事、说好话、存好心,以身口意来奉行佛法。事实上,对于因忙碌生活、紧绷压力所带来的心灵危机,大师所推动的“三好”运动正切合现代人所需。个人也认为,当抱持感恩与慈悲的念头,自然会做好事服务人,说好话赞美人,存好心为人设想。行住坐卧都能落实三好,起心动念都是欢喜修行。

希望读者朋友在体会禅味之余,打开心胸,接受大师的话。以自己的身心行为,来验证大师的教导是否契合有用,更要时常参考大师的话,将佛法应用在生活中。长庚生物科技董事长卷一

你的傲慢有放下吗?你的自尊有放下吗?

你的执著有放下吗?甚至于,你的悟道也能放下吗?善自珍重

芙蓉灵训禅师在庐山归宗寺参学的时候,有一天,忽然动念想下山去,因此而向归宗智常禅师辞行。

智常禅师问他:“你准备到哪里去?”

灵训禅师照实回答:“学人打算回岭中去。”

智常禅师慈悲地说:“你在我这里参学已经十三年,今天要走了,我应该为你说些佛法心要。你行李整理好之后,再来找我一下。”

没多久,灵训禅师再度来到法堂,他先将整理好的行李放在门外,然后依佛门礼仪,搭衣持具去拜别智常禅师。

智常禅师亲切地招呼他说:“到我面前来!”

灵训禅师依言向前。

智常禅师轻轻地说:“天气严寒,途中善自珍重。”

灵训禅师听了这一句话,当下顿然彻悟。◎养心法语

智常禅师的“佛法心要”是什么?就是慈悲心、菩提心、般若心。总之一句,就是禅心。

修学佛法还未成功就想离开,这是对自己本分事放弃责任。一句“天气严寒”的关怀,就是要让灵训禅师知道:别人都这么关心你,你却不关心自己,而下一句的“途中善自珍重”的勉励,终于使灵训禅师回到自家的家门,认识了自我。

禅,有时说尽了千经万论,连禅的边际都摸不到;有时只不过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却让人彻骨彻髓地认识了自家本来面目。

智常禅师的慈悲关怀,那也是灵训禅师十三年当中,多少年的奉献,多少年的虔诚使然;而灵训禅师的彻悟,也是因为机缘成熟了。语云:“饭未煮熟,不要妄自一开;蛋未孵熟,不要妄自一啄。”实不虚言。因此,想找到自性,必须禁得起千锤百炼。不愧为侍者

有一次,兴化军梯山石梯禅师看到自己的侍者拿着钵,往斋堂的方向走去,就唤住侍者,问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侍者回答:“到斋堂去。”

石梯禅师听了侍者的回答,相当地不以为然,立即申斥他:“我看你手上拿着钵,怎么会不知道你要到斋堂去!”

侍者于是反问石梯禅师:“禅师既然知道我要到斋堂去,为什么又要我回答呢?”

这时候,石梯禅师终于点出了主题:“我是问你的本分事。你究竟要到哪里?可以得到什么?”

侍者庄重地回答:“禅师若问我的本分事,那么我实在是要到斋堂去。”

石梯禅师忍不住拍掌赞叹:“太好了,太妙了,你实在不愧是我的侍者!”◎养心法语

侍者两次的回答都是要到斋堂去,第一次的回答,石梯禅师不喜欢;可是第二次的回答,却让石梯禅师欢喜得不得了。因为回答虽相同,但境界是不同的。

什么是“本分事”?就是回到本家的事,是明心见性的事,是了脱生死的事。本分事,就是认清本性、安住身心、慈悲忍耐、发心作务的禅风。到斋堂去,斋堂里有禅;到佛殿去,佛殿里有禅。所以,禅者的生活中,无处不是禅,真是吃饭是禅,睡觉是禅,行住坐卧,搬柴运水,无事不是禅。禅,不仅包含了生活,更包含了宇宙万有。

所以,能将做人的本分事做好,将自己的责任担好,不推辞,不妄想,不贪求,那就是本分事,也就是禅心,如此便能任性逍遥,随处生活了。老僧何似驴?

传承仰山慧寂禅师禅风的南塔光涌禅师,有一天,他在外弘法后,回到仰山禅师的住处来。仰山禅师一见到他就问:“回来做什么?”

光涌先合十,再顶礼,然后才说:“礼拜和尚。”

仰山禅师用手指指自己,问道:“你还见老僧吗?”

光涌肯定地回答:“见!”

仰山禅师非常严肃地再问:“老僧何似驴?”

光涌毫不犹豫地说:“和尚也不像佛。”

仰山禅师再用手指一指自己,说:“那么我像什么?”

光涌不以为然地答道:“如果有所像,那么跟驴有什么分别呢?”

仰山禅师听了弟子的这种回答,不禁哈哈大笑,赞叹道:“这句问话,我已经用了二十年,用它来考验人,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来。今天你回答我的,真是凡圣情尽,不从分别上去认识世间,而从无分别上去体悟世间,真是太好了。善自护持!善自护持!”◎养心法语

像什么?用一句真实的话来说,其实像什么的,已经是不像什么;不像什么的,其实就已经是像什么了。见着的,都没有见着;没有见着的,都已经是见着了。现在我们说的禅,并不是在故弄玄虚,正如《金刚经》说:“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所以,如果我们不背弃执著,不背弃对待,不背弃分别,那就不是佛法;要背弃了以后,才是佛法。

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生灭变异法,都是无常的法。你说能像什么,能像的都是不像,而真理法身如同虚空,虚空虽说无相,其实是无所不相。你有见到虚空吗?虚空像什么?空色本来同

某天,有一位学僧前来请示赵州从谂禅师说:“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个道理要如何解释呢?”

赵州禅师只是以偈为答:“碍处非墙壁,通处没处空;若人如是解,空色本来同。”

学僧听了仍然不解,于是赵州禅师又说:“佛性堂堂显现,住性有情难见;若悟众生无我,我面何如佛面?”

学僧还是不明白,就问:“禅师!我请问您的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怎么用这个偈语来回答我呢?”

赵州禅师两眼一瞪,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学僧终于言下大悟。◎养心法语

世间所见的一切物质,佛法都叫作“色”,是依因缘条件而成的,所以不能单独存在,因此,没有自性可得,不可得就是空。是故色的当体是空,此即“色即是空”之意。

空,不是没有。虚空能包容万物,因此经上说:“真空不碍妙有,妙有不碍真空。”空是精神,色就是物质。物质里有精神,精神也需要物质来表现,所以色与空是二而一,一而二。

虚空是有还是无呢?你说它无,大地山河都在虚空之中。虚空是本体,万有是现象。所以,本体现象,一如也。

凡夫执著一切法是有实体的,因此才处处障碍,无法贯彻现象的色与本体的空。一旦体悟诸法无我,缘起性空,即知佛心即是我心,我心即是佛心。“我面何如佛面”就是这个意思。糟蹋僧

有名的大颠宝通禅师,在潮州弘化三十多年。文人韩愈因《谏迎佛骨表》触怒了皇帝,被贬职到潮州,因此有缘亲近大颠禅师,向禅师问禅论道,后来皈信了佛教,成为大颠禅师的弟子。

大颠禅师在驻锡潮州之前,曾到湖南衡山参访过石头希迁禅师。当时,石头禅师一见面就问:“你是参禅僧,还是糟蹋僧?”

大颠禅师回答:“是参禅僧。”

石头禅师再问:“那什么是禅?”

大颠禅师就回答:“扬眉瞬目。”

石头禅师又进一步说:“除了扬眉瞬目外,把你的本来面目呈现出来看看。”

大颠禅师:“禅师请你除掉扬眉瞬目以外的,再来看看我大颠。”

石头禅师:“我已经除掉了扬眉瞬目。”

大颠禅师:“我现在也已经将禅呈现给禅师了。”

石头禅师:“你现在的心,是怎样的?”

大颠禅师:“跟禅师没有两样。”

石头禅师:“我的心不关你的事。”

大颠禅师:“本来就无你无我,何必一定要建立关系?”

石头禅师:“不错,不错,你我之间一物也无。”

大颠禅师:“既然无物,就是真物。”

石头禅师:“真物不可得,你心中的见解这样,还必须大大护持。”◎养心法语

江西颖川大颠禅师,因参谒湖南石头禅师而开悟,后来发心到蛮荒瘴气的边陲之地——潮州弘法,可见他悟道了以后,那种勇猛的精神。大颠禅师的禅风,正如一首赞语云:“彻证至理,岂拘正偏?扬眉瞬目,一任风颠。语默动静,妙阐幽玄,昌黎拜倒,衣书记传。”

僧有多种,在工作上分弘法僧、事务僧、苦行僧等,在行为上分隐居僧、粥饭僧、应赴僧、糟蹋僧等。什么僧都能做,就是不能做糟蹋僧。所以大颠禅师直下承担,他是一个参禅僧。佛祖!佛祖!

唐朝南阳慧忠国师感念侍者为他服务了三十年,想有所报答,助他开悟,于是有一天,他喊道:“侍者!”

侍者一听国师呼唤他,立刻回答道:“国师,有何指示?”

国师无可奈何地说道:“没有什么。”

过了一会儿,国师又叫道:“侍者!”

侍者立刻又回答道:“国师,做什么?”

国师又无可奈何地说道:“不做什么!”

如是多次后,国师不得已,改口叫道:“佛祖!佛祖!”

侍者茫然不解地反问道:“国师,你叫谁呀?”

国师只好明白地开示:“我在叫你!”

侍者不明所以:“国师,我是侍者,不是佛祖呀!”

国师不禁慨叹地对侍者说道:“你将来可不要怪我辜负你,其实是你辜负我啊!”

侍者分辩道:“国师,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你,你也不会辜负我呀!”

国师答道:“事实上,你已经辜负我了。”◎养心法语

慧忠国师与侍者,谁辜负了谁,这且不去论;但侍者只承认自己是侍者,不敢承担佛祖的称谓,这是非常遗憾的事。禅门讲“直下承担”,所谓“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佛教讲“心、佛、众生,三无差别”,然而众生只承认自己是众生,不承认自己是佛祖,沉沦生死,无法回家,实在可悲。

无门慧开禅师曾说:“铁枷无孔要人担,累及儿孙不等闲;欲得撑门并拄户,更须赤脚上刀山。”老国师年高心孤,对侍者用按牛头吃草的方法,使其觉悟,无奈侍者只是侍者,不敢承担是佛祖。一与三

有一天,玄沙师备禅师问雪峰义存禅师:“有拐杖吗?向你化缘一根拐杖。”

雪峰禅师慷慨地回答:“我有三根拐杖,你拿一根去好了。”

玄沙禅师惊讶地说:“每个人都只有一根拐杖子,你为什么有三根呢?”

雪峰禅师解释:“三根有三根的用处。”

玄沙禅师不以为然:“是即是,我却不如此用法。”“那你怎么用呢?”“是三是一。”

这时,轮到雪峰禅师不以为然了。“三是三,一是一。三不是一,一不是三。是三是一,是一是三。此事如似一片田地,一任众人耕种,大家无不靠此为生,是一是三,你怎可只说是三是一?”

玄沙禅师道:“你凭什么说是一片田地?”

雪峰禅师用手在虚空中一画,说道:“看!这就是一片田地!”

玄沙禅师:“是即是,但是我不这么说。”“那你是怎么说呢?”

玄沙禅师:“那是各人的事,各人生死各人了,各人吃饭各人饱。”

雪峰禅师问:“既然人人如此,为什么要跟别人借拐杖,何不用自己的拐杖呢?”

玄沙禅师:“达摩不来东土,二祖不往西天。当来的则来,当去的则去。用一根拐杖助他,莫用三根拐杖累他!”◎养心法语

禅宗说的拐杖,即是人人本具的清净本性。我们每一个人的本来面目、真如自性,不可说有,也不可说无。不可说一,岂能说三?禅者就是要破除这种有无对待的观念。

禅师与禅师之间一来一去,在这一去一来间,何必要分二分三呢?《法华经》里面说:“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禅只有一,不是二三。了无功德

南北朝的时候,南朝的梁武帝是历史上最虔诚护持佛法的君王。他在位的时候,曾经广建佛寺,修造桥梁道路,造福百姓,一本佛门的慈悲心肠为国为民。

当时达摩祖师从天竺来中国弘法,梁武帝一听到印度有位大师来到中土,就非常虔诚地礼请他到朝廷说法。

见了面以后,武帝问达摩祖师说:“像朕这样为了佛法建造寺庙、印经书、造桥修路,做了这么多的善行,会有什么样的功德?”

达摩祖师回答道:“了无功德。”

梁武帝听了非常不高兴,就问为什么,达摩祖师默然不答。

达摩祖师见与梁武帝心意不契,知道弘法的机缘尚未成熟,因此遁入少林寺壁观修行,人称壁观婆罗门。◎养心法语

真正的福德(功德)与福德性不一样,梁武帝所做的是福德,而福德性则是我们自己的真如自性。这里面有无量恒沙的功德,你做了功德,它没有多一点,你没有做功德,它也没有少一点,因此“如是功德不以事求”。梁武帝用福德来问达摩祖师,而达摩祖师用福德性来为他解释,所以两个人不相应,难怪达摩祖师会拂袖而去。

事实上,梁武帝的善行,并非无功德。禅师所言的“了无功德”,是说明在禅心里是无相的、妙庄严的功德,不能以一般事相上“有无”对立的观念来计较功德的多少大小。我们唯有超越“有无”对待的妄执,超越“大小”对待的分别,才能透视诸法“是无是有,非无非有,是可有是可无,是本有是本无”的实相。这种超越向上,是禅家必经的途径,这种境界才是禅家的本来面目。不得辜负老僧

有一天,黄檗希运禅师行脚云游到京城,受人指点前往百丈山参礼百丈怀海禅师。当时,百丈禅师问黄檗禅师从何处来。黄檗禅师答道从岭南来。百丈禅师问他所为何事,黄檗禅师便礼拜,然后问道:“从释迦佛以来的宗师,以什么样的法门相传至今?”

百丈禅师只是良久不语。

黄檗禅师见百丈禅师不答,于是严正地说:“这法门不能让后人就这样断绝了!”

百丈禅师摇摇头,说:“才正想说你是个人物。”说着立即转身走进了方丈室。

黄檗禅师随即当下省悟,追上前去,对百丈禅师说:“希运是特地前来。”

百丈禅师则说:“若真如此,尔后不得辜负老僧!”◎养心法语

禅是什么?昔日外道问佛,佛默然不语,外道因此有所领会,赞叹释尊大慈大悲,为他散尽迷雾。维摩居士示疾,在回答何谓“不二法门”时,也以静默来表达离诸语言的最高境界,而留下了“维摩一默,如雷贯耳”的千古名言。禅门的机锋,或以棒喝、无言之教,来令学人反观自照,体证自性,这样的教育正是自觉的教育。

历代禅门宗师所流传下来的心法,不是区区的语言文字所能表达透彻的,得由禅者自己去亲证体悟。百丈禅师以沉默来试探黄檗禅师,若能契入,心法便已传付,这就是自家珍宝,所以古德才会说“从门入者,不是家珍;从心流出,才是本性”。大人相

唐朝的云岩昙晟禅师,他最初在百丈怀海禅师门下学禅,因未能契入,改参药山惟俨禅师,得证心法。后来,驻锡于潭州(今湖南长沙)云岩山,人称云岩昙晟。

有一天,他遇到沩山灵祐禅师,对方问道:“听说你在药山惟俨禅师处参学很久了,是吗?”

云岩禅师回答:“是的。”

沩山禅师又问:“那么,请问惟俨禅师的大人相是如何呢?”

云岩禅师答道:“涅槃后有。”

沩山禅师再问:“涅槃后有是怎么一回事呢?”

云岩禅师说:“水洒不到处。”

接着,云岩禅师反问沩山禅师说:“那么,您的师父百丈怀海禅师的大人相又是如何呢?”

沩山禅师回答:“我的师父百丈怀海禅师如山一般崇高宏伟,如日一般光明辉耀,声前非声,色后非色,就好像是蚊子在铁牛上,找不到一个下嘴处。”◎养心法语

禅师们的悟境,不是常人所能轻易体会得到的。从沩山禅师与云岩禅师二人对大人相的描述可以看得出来。云岩禅师说他的老师虽是“涅槃后有”,但却是“水洒不到处”;而沩山禅师则以“蚊子叮铁牛,无一下嘴处”来形容。

对一般人而言,禅悟似乎是遥不可及的,其实不然。只要在日常生活中,每天能有一个小悟,就是一种进步,这个悟代表着:我懂了,我明白了,我想通了,我找到了。这与禅宗的悟,就能相应了。昨是今非

五祖法演禅师问前来参学的开圣觉禅师:“释迦、弥勒犹是他奴,这个‘他’指的是什么人呢?”

开圣觉禅师回答道:“胡张三黑李四。”法演禅师印可了他的见地。

后来,法演禅师便把这段对话告诉寺中的首座圜悟克勤禅师。可是,克勤禅师却不太赞同地说:“这个回答好是好,恐怕还不够踏实,还须再试探看看。”

第二天,法演禅师又以同样的问题再度问开圣觉禅师。

开圣觉禅师不解地说:“这个问题昨天不是已经回答过禅师了吗?”

法演禅师逼问道:“你说了什么?”

开圣觉禅师答:“胡张三黑李四。”

法演禅师摇摇手说:“不是!不是!”

开圣觉禅师一听更加疑惑,问道:“禅师,可是您为什么昨天说是呢?”“昨天是,今天不是!”

开圣觉禅师在法演禅师的喝声下,迷梦乍醒,当下大悟。◎养心法语

人要时时有“昨是今非”的警觉,不以现状为满足,自我激励今天要比昨天更进步。对于修道的悟境也一样,保持好奇探究的心,对万事万物重新认识、体会,这样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在修行的过程中,我们要改心性、革陋习,不故步自封,不短视近利,确实面对自己的无明习气,努力去除自私、烦恼、执著的自我,日日更新自己。如果能有这样的决心,每天都是新生的开始,那么道业自然有所进步、有所增长。谁的罪过?

一大清早,河边就挤满了一群等待过河的乘客,准备要乘船到对岸去办事。没多久,船夫撑着船靠了岸。由于船小人多,有些人挤不上船,只好等下一班船再过河。

在等待的人当中,有一位秀才及一位禅师。秀才目送着船开走,忽然问禅师说:“请问禅师,刚才船夫将舟推入江中,把沙滩上的螃蟹、虾、螺等压死了不少,请问这是乘客的罪过,还是船夫的罪过?”

禅师听了之后,回答道:“既不是乘客的罪过,也不是船夫的罪过。”

秀才听了,更加疑惑地问:“既然船夫和乘客都没有罪过,那么请问禅师,这究竟是谁的罪过?”

禅师瞪着秀才,很不客气地说:“是你的罪过!”

秀才一听,很不服气地回话:“这干我什么事?”

禅师两眼圆睁,大喝:“因为本来没有事,是你再三分别,所以是你的罪过!”◎养心法语

佛教虽然讲六道众生,但还是以人为本位。真理有时不能说破,事相有时也不能说破。船夫为了生活赚钱,乘客为了事务搭船,虾蟹为了藏身被压,这是谁的罪过?这不单是船夫或乘客的罪过,而是船夫、乘客、虾蟹三者的罪过。但其实也不是三者的罪过,因为这三者都是无心的,就如“罪业本空由心造,心若亡时罪亦无”。无心,怎么能造罪呢?纵然有罪,也是无心之罪。这位秀才多事,难怪禅师要毫不客气地喝斥“是你的罪过”。

所以,禅有时不立一法,空诸所有,禅心真理才能现前。尽饮法味了

大觉禅师有一位儒者老朋友,两人结识已经四十余载。虽然他们所学各有专攻,但是彼此之间,多年来始终相互尊重,相知相惜。

有一年,时值农历春节的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要过年。大觉禅师看到他的儒者老友竟然来访,惊喜之余,大觉禅师当下就热诚地邀请老友说:“今天正好是除夕,您老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围炉晚餐吧!”老友听了,也欣然接受。

这两个人,虽然一位是佛门的大老,一位是儒家的耆德,然而两个人用餐,也只不过是面一碗而已。用过餐之后,二人吃茶闲谈,关心彼此的健康,不亦安然自在。

眼看时间不早了,儒者老友于是起身告辞,大觉禅师对老友说:“我不能常常都是让您老前来啊!这样好了,明天是初一,我这就到您府上,去向您回拜一下吧!”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儒者老友,一听到大觉禅师这样说,惊讶地停下脚步,回头婉谢道:“千万不能!”

大觉禅师闻言,不禁诧异地反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儒者老友微笑着对大觉禅师解释说:“不是我不欢迎您去,而是因为春节期间,我的家人都到国外度假去了,如果您到我那里去,我连给你倒杯茶水的人都没有,实在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啊!”◎养心法语

佛、儒二者,当修行到了最高境界的时候,即使只有一个人,都能自在独处,都能安于淡泊,都能简单生活。

一位佛门的禅者,虽然正逢热闹的过年之时,也只是以一碗面作为晚餐来待客;而另一位谦谦的儒家硕德,在春节时刻,连倒个茶水都得自理。可见修行人是靠自己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啊!

这二位大德、长者,看起来似乎很孤单,其实不然也!因为对一个已经拥有了世界、拥有了虚空的人,也不用在乎倒这么一杯茶,因为他们早已把天下的法味都饮尽了。谁的净瓶?

湖北鄂州的无等禅师在赣县龚公山出家,后来参礼马祖道一禅师而密受心要,领会玄旨。

有一天,无等禅师去谒见州牧王常侍。两人相谈一番之后,无等禅师便起身告辞,转身离去,王常侍忽然在后头高呼一声:“和尚!”无等禅师应声回头:“嗯。”王常侍于是敲柱三下“叩叩叩”,无等禅师也以手做一圆相,并再弹拨三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无等禅师在武昌大寂寺驻锡。有一次大众晚参,众人向和尚问讯,无等禅师接着就问大家:“刚才的声音,现在向什么地方去了?”

在场的大众个个无语,当中只有一位青年学僧,他竖起了手指头回应无等禅师的问话。

无等禅师只说了一句:“珍重!”便下座回寮去了。

隔天清早,这位学僧去参见无等禅师。无等禅师故意转身面对着墙壁侧卧,甚至还故意发出呻吟声。

学僧上前关心地询问:“和尚身体还好吗?”

无等禅师连连叹气道:“老僧这三两日来,身体欠安。大德身边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给老僧一些呢?”

学僧就一边用手拍打着净瓶,一边说:“这个净瓶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呢?”

无等禅师说:“这个净瓶是老僧的,倒是你的净瓶在什么地方啊?”

学僧笃定地答道:“这净瓶是和尚的,也是我的。”◎养心法语

州牧王常侍和无等禅师之间,一个敲柱作声,声是无常,凡是有声皆归于无常;另一个则以画圈为相。正如《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故有相即是无相。无常、无相,这不就是真理吗?所以,他们的对答,都是在说明对佛法的认识。

净瓶,是僧人赖以喝水的器皿,水能滋养身体,有水才能生存下去。净瓶就如身体,有水才有净瓶之用。这个青年禅僧来路不凡,对于净瓶是谁的,他回答道,你的净瓶就是我的净瓶,意即人我之间还需要这样去分别吗?担起来

唐朝的新兴严阳禅师是洪州(江西)武宁新兴人,为赵州从谂禅师的法嗣。赵州从谂禅师人称“赵州古佛”,曾在河北赵州的观音院(今柏林禅寺)驻锡长达四十年。

严阳禅师初参赵州禅师的时候,就问道:“一物不将来时,该怎么办呢?”

赵州禅师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学僧,神情带着高傲,心想,对方竟然表明自己已经见得本来面目,真是后生可畏。

赵州禅师一边想着,一边朝着严阳禅师走过去,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忽然转过头来,对着严阳禅师的耳朵大喝一声:“放下!”

严阳禅师闻言,傲色果然收敛了许多,反问:“既然已是一物不将来了,还要放下什么?”

赵州禅师哈哈大笑:“既然放不下,那就担起来啊!”

严阳禅师顿时豁然大悟,立刻向赵州禅师顶礼。◎养心法语

一物不将来,意即没有拿什么东西来。年轻的禅师,就算是悟道了,也难免有一些习气。这在赵州古佛面前,当然是瞒不了的。所以当严阳禅师说“我没有东西拿来”,赵州禅师就顺着他的话说“放下”,此即加重给他的开示,意谓:你的傲慢有放下吗?你的自尊有放下吗?你的执著有放下吗?甚至于,你的悟道也能放下吗?

年轻的严阳禅师虽然懂得赵州禅师的意旨,仍旧回答:“既然一物都没有,还要放下什么呢?”赵州禅师立刻说:“那你就提起吧!”在赵州禅师这种对比的问答下,年轻的禅者终于省悟。

所以,在佛门里面,有用的时候你要提起,没有用的时候你要放下。你拖着一个笨重的东西,又不用它,不觉得负担沉重吗?

即使真放下了,当需要慈悲、需要度众的时候,仍然可以再提起啊!有眼无珠

日本的峨山禅师,有一次过江到京都大德寺去办事,他在渡船上看到一位头戴斗笠、衣着简陋的老和尚,正埋头诵念着经文。

峨山禅师对这位老和尚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想:这和尚年纪不小了,却还在诵经的阶段,想必只是个出家不久的学僧吧!

于是,峨山禅师趋前对这位老和尚说:“您搭这船是要去大德寺吧!”

老和尚抬起头回答:“是啊!”

峨山禅师以一副老参的姿态说:“我想,您应该是要去亲近伽山禅师,伽山禅师的禅法可不容易学习哦!老和尚,您年纪这么大了,可得加紧用功学习,假以时日才会有个好成就。”

老和尚只是面带微笑,静静聆听着峨山禅师的“教诲”。

船靠岸了以后,峨山禅师与老和尚一齐前往大德寺。一路上,峨山禅师还不忘教导老和尚参禅学道的要领,而老和尚始终都谦谦有礼,虚心闻教。

一直走到了大德寺的山门口,全寺的僧众和当家法师都站在山门处迎接这个老和尚,也就是大德寺的住持伽山禅师。

峨山禅师被眼前的阵仗惊得目瞪口呆,赶紧向伽山禅师忏悔自己的有眼无珠,他深深钦服于伽山禅师的气度与胸怀,于是投在他的门下,学习禅法。◎养心法语

俗语说:“满瓶不动半瓶摇”,峨山禅师有眼无珠,伽山禅师是真人不露相。伽山禅师已是悟道之人,对于这种不识真相,自以为是,自充老大,不懂得自谦的年轻人,自然不会与之计较。今天峨山禅师若不是遇到像伽山禅师这样虚怀若谷的大德,可就要吃眼前亏了!一手抬,一手按

唐朝的岩头全奯禅师是德山宣鉴禅师的法嗣。

有一天,岩头走到方丈室,叩了叩门。

这时,德山禅师正在方丈室里打坐,听到叩门声,缓缓睁开眼来,望向站在门外的岩头,仍然不言不语。

岩头于是跨进门,开口便问:“和尚,您是圣?是凡?”

德山禅师手一挥,大喝一声:“去!”

岩头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向德山禅师礼拜,便转过身,走出了方丈室。

后来,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洞山良价禅师。良价禅师听了,赞赏地说:“除了岩头上座,我想应该没有人能承担吧!”

洞山良价禅师的这番评语后来传到了岩头耳边,他嗤之以鼻并说:“呵!良价这个老和尚,真是不识好歹,妄下断语,未免太低估我了!”

岩头摇摇头,接着又说:“良价这老和尚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一手抬他,又一手按着他,就看他怎样喘气翻身!”◎养心法语

岩头到方丈室参谒德山禅师,先敲门试探动静,再跨门而入,可是德山禅师始终不动如山,来个沉默不语。因此,岩头故意问他,是圣?是凡?这种对立式的问话,德山禅师听了,当然大喝一声:“去!”

岩头听到这一声“去”,立即向德山禅师顶礼,便退出了方丈室。

良价禅师得悉此事,赞叹岩头能可以直下承担,超越对待。哪知岩头反而说,这是为了让对方不能翻身,不能喘气,当下直接就是,不用妄自分别。言下之意,既无对待,何有赞许可言呢?可真点胸

翠岩可真禅师为石霜楚圆禅师的法嗣,接引学人向来以机辩迅捷而闻名于丛林。例如,有学僧问:“如何是学人着力处?”

可真答:“千日砍柴一日烧。”

学僧:“如何是学人亲切处?”

可真:“浑家送上渡头船。”

学僧:“如何是道?”

可真:“出门便见。”

学僧:“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可真:“深耕浅种。”

可真最初在楚圆禅师座下参学时,楚圆禅师问他什么是佛法大意,可真答以“无云生岭上,有月落波心”。楚圆禅师听了就怒斥,年纪都有一把了,还做这样的见解。楚圆禅师看可真愣在原地,就说你可以问我。结果楚圆禅师同样还是回答“无云生岭上,有月落波心”,然而可真一听,当下便豁然明白了。后来禅门中,就以此一因缘称可真禅师为“真点胸”。◎养心法语

可真以“无云生岭上,有月落波心”这句话,点破了胸中的隔碍,所以时人称他为“真点胸”,意思就是说云山、波海都在胸中融和了。

青原行思禅师曾说,未参禅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参禅以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即至悟道以后,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同样的山水,为什么在修道的层次里面,会有这样的分别?

未修禅时,是物理上的世间万法,山是山,水是水;参禅了以后,发觉到世间万法,不是单纯的表相,皆是众缘生起,所以山相不是山,水性不是水;等到他悟道以后才知道事理不二,原来真理是出世法不破坏世法,所以在悟道者的眼中,还给山水一个本来的面目。

可真以“无云生岭上,有月落波心”这句话回答楚圆禅师的问题,即至受到批评以后,再问楚圆禅师“如何佛法大意”,楚圆禅师也是以这两句话回答,可真于言下大悟。此即一法可以有多门,横看竖看,近看远看,只要能触动机心、触动真心。自己说的未必全懂,别人说了才恍然大悟,此即禅机之妙用也。茶杯死了

一休宗纯禅师,是日本室町时代临济宗著名的僧人。他在幼年的时候,就展现出异于常人的聪明机智。

有一天,一休沙弥不小心将师父心爱的茶杯打碎了,那可是一件稀世珍宝。一休自知闯祸了,心想:“完了!这下子一定得挨师父的骂,甚至挨一顿打了。”他边想边收拾散落一地的碎片,然后赶紧藏起来。

果真过没多久,师父循着声音走向一休,问道:“刚才,我听到一阵响声,有什么东西打坏了吗?”

一休故作茫然不知,赶快向前一步,天真地问师父:“师父,弟子正有一个问题想请示您。”

师父说:“什么事?赶快道来。”

一休说:“人生在世,这样活得很好,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师父一听,摸摸他的头,慈祥地说:“傻孩子,这是当然的问题,因为有生就有死啊!你看,气候有春夏秋冬,物品有成住坏空,人生也有生老病死,坏了、死了,这是万物正常的道理啊!”

一休听了之后,满面欢喜地说:“师父,现在要告诉您一个坏消息:您心爱的茶杯死了。”说着,就把打破的茶杯碎片捧到师父面前。

师父一看,知道是一休调皮,把茶杯打破了。但自己刚刚讲说了一番道理,也不好自相违背,只有哑然失笑。◎养心法语

一休禅师童年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顽皮的孩子。他虽顽皮却非常聪明,有时候还会和师父斗智。就如他把师父心爱的茶杯打坏了,本来要受处分的,可是他竟可以和师父论生死。当师父落入语言的陷阱,说万物都有成住坏空,都有损坏的时候,他才对师父说茶杯死了,使得师父对自己所说的道理不能自相违背,只得对他从宽发落。一休小小年纪,思想却灵活慧巧,这也是一种禅心幽默喔!有何祥瑞?

北宋时,泗州普照寺的处辉禅师跟随金陵保宁仁勇禅师出家,为慧林宗本禅师的法嗣。后来,奉旨担任寺院住持。

普照处辉禅师晋山升座的那一天,众僧云集。许多人都来观礼祝贺,一时之间,全寺内外往来的人潮,可说是络绎不绝。

当日,处辉禅师上堂说法,当中有一位学僧提问道:“请问方丈大和尚,听说过去佛陀讲说《法华经》时,从地上涌现多宝佛塔,殊胜无比。大和尚,您今天也晋山说法,有何祥瑞吗?”

处辉禅师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说:“天上白云飘飘,地上百花随风摇摆,你说,这是祥瑞吗?”

禅僧回答道:“这是自然现象,与今日的升座无关啊!”

处辉禅师说:“你在说,我在听,难道还不够祥瑞吗?”

禅僧听了处辉禅师的回答,顿时感到一阵惭愧,若有所悟。◎养心法语

祥瑞,就是奇异的瑞相或者是神通显现,其实,宇宙之间,哪里没有祥瑞和神奇灵异呢?喝一口茶,就不渴了;吃一碗饭,就不饿了,这不神奇吗?会游泳的人,浮在水面;会爬山的人,可以登于绝顶,这不奇妙吗?

佛法,没有奇妙,只有平常心。在世间,春夏秋冬、生老病死,都是很自然的平常事;既然学僧不懂得大自然的灵异,普照处辉禅师便进一步说:你讲话,我在听,这不就是祥瑞吗?虽然是这么简单,其实,那就是佛法的玄妙喔!不敌见识

过去,日本有一位精研戒律、讲究持戒的豪潮律师。他经常到九州一带的各个寺院与僧众论辩,从来没有失败过。因此,不管哪个寺院听说他要来,都感到非常不安。

有一次,有家寺院的住持接到豪潮律师将登门拜访的通知,赶紧求助于仙崖禅师。仙崖禅师也不推辞,满口答应他的请求。

到了当天,寺院的里里外外,庭院、走廊甚至栏杆旁,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仙崖禅师站在门口对豪潮律师合掌说:“欢迎,请进!”并且引导他走到庭院。原本意气风发、大步迈进的豪潮律师,看到庭院的地上写了几句话,立刻脸色大变,一句话也没说,马上掉头匆忙离开。

现场一片哗然,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议论纷纷。其中有人大声问:“豪潮律师素有雄辩的声誉,今日为何尚未辩论就离开了呢?”

另外一人也高声问:“禅师,您和他究竟讲了些什么?怎么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他就走了呢?”

仙崖禅师微笑着指着地上的字说:“你们看!”

只见地上写着:“豪潮,左右的人都想要杀你,你还不赶快逃命吗?”

大家一看哄堂大笑,这虽然是仙崖禅师恶作剧,但也觉得豪潮律师未免太过胆小。可见他平时虽讲律学,但见识还不够啊!◎养心法语

戒律,是刻板的、是教条的。如果只用戒律来要求人,很少有人在教条之前能称得上完美的。禅门,是解放的,凡事喝佛骂祖,不能以常规来看其事。其实,那许多喝佛骂祖的禅者,才是真正尊敬佛祖的人。例如丹霞天然禅师的“多拿几尊来烧”,又如云门文偃禅师的“一棒打死与狗吃”,看起来这是大逆不道。事实上他们已打破偶像观念,见到自己的真身如来了。有没有消息给你?

唐朝的翠微无学禅师,生平不详,只知道他是丹霞天然禅师的法嗣弟子。他在丹霞天然禅师门下得法后,迁住于京兆府,于终南山翠微寺担任住持。

有一天,无学禅师正在燃香供养殿堂里的一尊罗汉,一位学僧在旁边看到了,满心疑惑地问道:“老师,我们的师祖丹霞天然禅师教导我们,禅不应执著外相,所以连木佛都可以拿来烧,就是为了要破除众生的我执烦恼。况且,罗汉的阶位尚且不及于佛,您为什么还要供养罗汉呢?”

无学禅师并没有理会他,静静地将手中的线香齐眉一问讯后,插到香炉里,抬头望着罗汉说:“烧也烧不着,供养也任他去供养。”

这名学僧仍然不死心,继续追问:“老师,您每天都这样供养罗汉,那么罗汉有没有消息给你?”

无学禅师忽然转过身,反问他:“我问你,你每天还要吃饭吗?”

学僧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无学禅师便喝斥他说:“禅,是任运自然,不必分别妄想。烧木佛也好,供养罗汉也好,罗汉有没有消息,有没有来,也都随他去。你只管吃饭,管这许多闲事做什么?”

这名学僧闻言,心里稍有醒悟。◎养心法语

丹霞天然禅师本来是一名士子,原本要上京考取功名。后来有位禅师问他一句“选官不如选佛”,他因此端了一盆水,请老师替他剃发出家。后来他为了破除人间的著相,所以有“丹霞烧佛”的故事。

佛像本是用来礼拜的,不可随便烧毁;丹霞天然禅师他能烧佛像,是因为已证悟自心是佛也。年轻的禅僧还不到这个程度,所以无学禅师才叫他多吃饭,照顾自心,不要管其他闲事啊!笑转为哭

宋代的黄龙慧南禅师,是江西信州人,曾参学于云峰文悦、石霜楚圆等大德门下。晚年受邀到黄龙山崇恩院开演教法,大振宗风,前往参学者遍及湖南、湖北、江西、闽粤等地。他的教学自成一格,是临济宗黄龙派开祖。日本临济宗之祖荣西禅师就是源自于黄龙派法脉。

有一次,慧南上堂说法。一名学僧刚要站出来礼拜,慧南禅师忽然大声说:“不要礼拜!”

学僧一听,吓得赶紧退回去。

慧南禅师笑着说:“我还以为是打前锋的将军,没想到竟是一名胆怯的小兵。”

慧南禅师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好了,不责怪你了,你有什么问题提出来吧!”

学僧再度鼓起勇气走出来,一问讯后说:“‘无为无事人,犹是金锁难’,这是为什么呢?”

慧南禅师以一偈回应:“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

这名学僧仍不明白,还想追问,慧南禅师慨叹地说:“过去六祖慧能大师密受衣钵,数百位僧人要将衣钵抢回。慧明仁者追上大庾岭时,慧能大师为他说法,让他心开意解,哈哈大笑。我今天说法,未能让弟子契入,只能笑转为哭了。”

慧南禅师说后,大众虽然没有开悟,但都心有戚戚焉。◎养心法语

慧南禅师在禅门五宗七派里,独树黄龙一派,对禅学的发扬当然有一定的成就。但有时候,遇到一些根性不足的人,难以契合本心,只有慨叹人才难遇。所以,在慧南禅师心中所想的将军,原来都是兵卒,怎能不笑转为哭呢?德山托钵

佛门中,负责备办大众饮食职务的人称为“典座”,包括菜头、水头、火头、饭头等职务。典座的工作繁杂辛苦,自古许多祖师大德从中淬砺身心,开悟见性,而成为佛门龙象,住持正法,故佛门有“三千诸佛皆出在厨中”之称。

唐朝德山宣鉴禅师座下,有一位杰出的弟子,叫雪峰义存禅师。当时,他在常住中就是担任饭头,每日做饭给大众吃。

有一天,雪峰在煮饭,看到德山禅师托着钵前来,便问:“钟未鸣、板未响,您到哪里去托钵呢?”

德山禅师听了,语带机锋地说:“钟板也不要吃饭,何必要钟鸣板响?”

雪峰就盛了一些饭菜给德山禅师,德山禅师说:“我还是先去念个供养咒再吃吧!”

雪峰说:“你念供养咒的时候,佛菩萨已经把你的饭菜吃了,那您怎么办呢?”

德山禅师回答道:“我只有向佛菩萨讨一粒米来充饥啊!”

就这样,师徒之间彼此印心,留下一段禅门美谈。◎养心法语

一粒米可以充饥吗?不懂佛法的人,吃一碗饭也不会饱,一粒米又哪能充饥呢?但是一个悟道的人,正如经中所说:“佛观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他知道这一粒米是集合了宇宙万有的因缘而成,这一粒米要经过多少的因缘关系,才能送到口中。如果有那许多铺地盖地的因缘,都还不能饱,那要什么才能饱呢?你还未悟

宋代临济宗的大慧宗杲禅师在云居山担任首座时,有一天到西积庄办事,一位年轻的云水僧知道了,特地前去向他请法。

云水僧向大慧禅师礼拜问讯,恭敬地说:“学人因为听闻禅师您讲说‘女子出定’的公案,心中有所省悟,特地来请求您为学人作个印证。”

所谓“女子出定”公案,是指有一次佛陀说法,一名女子坐在佛陀身旁就入定了。文殊菩萨问佛陀为什么女子能入定,自己却不能?佛陀要文殊菩萨自己引她出定亲问。文殊菩萨绕着女子走三匝、弹指,女子都无动于衷。

佛陀说,现在就算有百千万个文殊也没有办法,只有罔明菩萨可以做得到。果真,罔明菩萨至女子前,一弹指后,女子马上就出定了。

大慧禅师听了云水僧的话后,马上喝斥他说:“你走吧!你还未悟。”

云水僧愣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追问:“学人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为什么禅师却说我还没有悟呢?”

大慧禅师再次摇摇手说:“你走吧!你还未悟。”说完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云水僧望着大慧禅师的背影,终于了解:因缘不到,就是讲了千言万语,也奈何不得啊!◎养心法语

大慧禅师说了学僧还没有悟之后,就扬长而去了。而这个学僧,则看着禅师的背影说,因缘未到,奈何,奈何。其实,这位学僧还真有见地。

因为世间一切法,都是从因缘生,因缘未具,就算开悟,没有人印证,也不能毕业啊!所以,这位学僧只能慨叹自己福德因缘不够,他并没有责怪大慧禅师对自己不够礼遇。一个真正的禅者,能够往好处想,这就是见地。有见地的人,还愁不能开悟吗?我也有老婆

北宋的五祖山法演禅师,是四川人,三十五岁出家受具足戒,此后在成都参学,学习百法、唯识诸论,此后又转而习禅,参拜过慧林宗本、浮山法远等禅师,最后在临济宗杨岐派白云守端禅师座下廓然彻悟,同时也继承了他的法要。

得法后,先后住持四面山、白云山;晚年曾到太平山住持,后来,又迁住蕲州五祖山东禅寺教化学人,因为住在五祖山,人称“五祖法演”。他的法嗣弟子很多,以佛眼清远、佛鉴慧勤、佛果克勤最为著名,有“法演下三佛”之称。

有一天,一位在家人特地到五祖山拜会法演禅师。一见面,就跪下来恳求说:“禅师,我已舍弃世缘,请您慈悲收容,让我在您的座下出家学道。”

法演禅师认真地看着他,反问:“你是如何舍弃世缘的呢?”

在家人回答:“我放下了我的妻子,所以我的世缘已舍去了。”

法演禅师说:“《维摩经》中有说,智度菩萨母,方便以为父,法喜以为妻,现在,你有妻子你不要,我没有妻子在找妻子。”

在家人吓了一跳,没想到眼前这位大和尚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法演禅师哈哈一笑,接着又说:“《维摩经》中也说,慈悲心为女,善心诚实男,现在,家庭都具足了,你何必不要他们,反而要到其他地方找这些呢?谁给你这许多呢?”

在家人听了,似懂非懂,于是就不出家了,发心在寺院当义工服务大众。◎养心法语

世俗的人,对于婚姻应该要负起责任,自古以来,男女婚姻不是一时的,而是一世的。无论男方或是女方,必须要知道,夫妻是责任,生儿育女也是责任,为世间辛苦奉献,更是责任。你放弃了这些责任,想要到另外的地方再找可爱的夫妻、儿女,哪里会有呢?

可惜,当今有些在家居士没有佛法,只想自了,放弃妻子儿女要去出家,哪里能得道呢?所以,就如《维摩经》中所说,智度菩萨母,方便以为父,法喜以为妻,慈悲心为女,善心诚实男,这是最好的了!德泽后代

日本的悟溪宗顿禅师,生于足利幕府时代(约14世纪),爱知县尾张人,是日本临济宗妙心寺派下第十一世,东海派的开山祖师。他在年轻时,经常和几个学禅的道友到各地去行脚参学。

有一年夏天,悟溪禅师等人在行脚途中,经过日本第一大淡水湖——琵琶湖,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暑热的天气再加上口渴,一群人很高兴地掬起水来畅饮,并脱下衣服在湖边洗浴,有的人更是索性跳进湖里泡水。只有悟溪禅师一个人,静静地蹲在湖边,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就着湖水擦拭手、脸。

同伴在一旁看到了,好奇地问他:“我们一路走来,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下去冲凉呢?”

悟溪禅师微微一笑,说:“这么美好的湖水,我一个人享用太可惜了,不如将这个福分润泽后世子孙。”

从此以后,这段佳话就在行脚僧之间流传着。有人因为他惜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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