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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0 00:4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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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 菲利普·马费通 (Dr. Philip Maffetone)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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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力:无伤、燃脂、轻松的MAF训练法

耐力:无伤、燃脂、轻松的MAF训练法试读:

版权信息COPYRIGHT INFORMATION书名:耐力:无伤、燃脂、轻松的MAF训练法作者:[美] 菲利普·马费通 (Dr. Philip Maffetone)排版:辛萌哒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时间:2017-06-01ISBN:9787213080135本书由天津湛庐图书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把时间拉长,你将看到身体所能达到的新高度马克·艾伦(Mark Allen)6届夏威夷铁人三项赛冠军,曾被《户外》杂志(Outside)评选为“世界最健美人士”

欢迎翻开《耐力》,我希望你从书中得到的信息能够助你改变人生。在本书作者菲利普·马费通博士的指导下,我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我的运动生涯始于1968年,我在一份地区性报纸上看到了一条游泳队的选拔广告,便把电话打了过去。我当时其实还不怎么会游泳,25米长的池子甚至要停下来喘口气才能游完。在那之后的近30年里,为了追求巅峰状态,我几乎尝试了所有训练方法。我的训练理念的演变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多年刻板的游泳训练使我的训练哲学趋于狭窄和单向,并且根深蒂固,那就是,一定要快。我一直认为,如果在训练中游得长、游得快,那么在比赛中就会游得快。

秉持着这种训练理念,我的成绩最好时也就只能达到中等水平。“运动量大,才能更快”(do more, faster)的训练方式只适用于那些天才选手,他们的基因可以弥补他们在训练中犯下的愚蠢错误,反正他们无论怎么练都能成功。在12年的游泳生涯结束的时候,我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已经疲惫不堪,但总觉得自己还没有达到应该达到的高度。那时,我还没有开始对自己的训练产生怀疑。

幸运的是,我得到了触碰自己运动极限的第二次机会。1982年,我开始进入铁人三项的世界,事后证明,这是一次梦幻之旅。但“旅程”的开始阶段并不顺畅,几乎就是对我游泳生涯的复制。受益于我“运动量大,才能更快”的游泳训练理念,我取得了一些非常好的成绩,但其间穿插着各种伤病和无规律的进步。不过,游泳毕竟是一项对身体没有冲击力的运动项目,而铁人三项就不同了,盲目训练的代价是不仅我的精神开始萎靡,身体也开始出现问题。我知道,我需要做出改变了。就在此时,我认识了菲利普·马费通博士,他已经成功训练出很多优秀的铁人三项选手。那是1984年,一个朋友把菲利普介绍给我,他说,菲利普的训练方法一开始听上去非常疯狂,但他向我保证,那些方法非常有效。是的,他的训练方法与我的“运动量大,才能更快”的方法完全相反。

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他那些曾经看上去疯狂的训练技巧已经被广泛接受,而且是唯一一个能让你每年都能够达到最佳状态的方法。多年以来,我一直使用菲利普的训练法,并且不断向他咨询。我在一系列世界铁人三项大赛中获胜,包括6次夏威夷铁人三项赛的冠军,最后一次夺冠时,我已经37岁了。

在本书中,菲利普·马费通博士详述了他的训练理念,而这些理念正是我在自己的铁人三项运动生涯中使用的。如果你已经在使用这些工具和技巧,你一定知道它们的效果。如果你还没有开始实践,那么欢迎你,你即将毫无悬念地达到自己竞技表现的新高度。请把你的自负丢到一边,拿出一些时间来尝试菲利普的计划。在短时间内,你也许看不到什么效果;但是把时间拉长,我保证你将看到身体所能达到的新高度。审慎,训练的态度蒂莫西·诺阿克斯博士(Dr.Timothy David Noakes)南非开普敦大学运动和体育科学教授,跑步和体育科学领域的传奇人物,经典跑步书《跑步的学问》(Lore of Running)作者

我曾经惊异于马克·艾伦在铁人三项这一地球上最艰难的赛事中连续取得的巨大胜利,并试着去理解他的获胜之道,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菲利普·马费通博士的存在。马克被认为是铁人三项历史上最成功的男选手,他马上说出了马费通博士对他获得这一成就的贡献。

从马费通博士那里,艾伦学到了对待训练的审慎态度。很多年之后,我问艾伦,马费通博士那些已经被证明是成功的理论为什么没有被太多人使用呢?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年轻选手们总觉得要想获得成功,就得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他们太骄傲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艾伦这些话也许正好说明了为什么没有人能够比肩他所获得的成就。

在《耐力》这本书中,马费通博士分享了他个人职业生涯中的经验,希望能帮助各种水平的选手变得更优秀。在他的理解中,在体育上取得成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只有那些能把控自己全部生活的人才可以。他知道,我们每天做的每件事都会影响最终的运动表现。

我想对那些愿意倾听的人说,马费通博士的经验中存在巨大的知识财富。也许在你们之中,就有下一个马克·艾伦,而他正渴望把自己变得更好。如果你能阅读马费通的思想,并理解这些思想,还能把这些思想付诸实践,你也许就将成为那个不同寻常的人。通往波士顿马拉松之路谭杰《中国马拉松·领跑者》杂志出版人,《篮球报》总编辑,中国田协2016中国马拉松跑步人物

如果我在2013年10月份的时候就知道,这本书从最开始的试译到最终出版,需要跨越5个年头,我想我不一定会答应湛庐文化的老总陈晓晖接下这本被中国跑者尊称为“大书”的经典跑步作品的翻译工作。

但如果换一个说法呢?

我用了将近5年的时间,严格执行这本书的训练理念,以及饮食和营养方面的建议,把自己的全程马拉松成绩从接受任务时的3小时49分,提高到最终交稿时的3小时14分;从一个当时还在为破4而沾沾自喜的一年级跑者,到现在已经连续两年以波士顿马拉松达标者的身份站上波马赛道;从一个准相扑选手的体形,到准东非居民的体形……而我付出的代价是,在这个改变自己的外形和能力的过程中,经受原著作者菲利普·马费通博士的训练方法、偏执态度和绕口文字的三重摧残,把这本书翻译成中文。

所以我想,这份工作,值得!

翻译这本书的难点在于,由于这是一个挑战人们原有认知、算得上离经叛道、但是据说很有效的训练法,所以,我首先需要说服我自己——这是一个可以让某些人先成功起来的训练法。

在人们寻找规律和法则的过程中,纸上谈兵相对简单,但知行合一却总是很艰难,尤其是在提升耐力这样一个听上去就无比漫长的过程中。

按照这个训练法的核心原则,包括跑步、游泳、自行车等耐力项目在内的所有训练都应该在“180-年龄”的心率下完成。马费通博士认为,这个心率是人在有氧运动时所能达到的最大心率,高过这个心率,运动就转化为无氧运动。而由于耐力是人们有氧能力的体现,所以,这个心率是培养耐力的最佳心率。

这实际上是一个戴着镣铐跳舞的过程——让自己的训练心率接近慢跑(有氧运动)的最高值,却又不超过快跑(无氧运动)的最低值。所以,中国最先尝试这一训练法的跑者们又把它称为“低心率训练法”。“低心率训练法”设计了一个很简单的测试——8公里测试,也就是书中的MAF测试,用来检验训练效果和跑者的有氧能力。如果严格执行“低心率训练法”的话,那么跑者每月一次的8公里测试就会有明显的进步。按照马费通博士的说法,如果进步并没有如期出现的话,那就说明你的身体出现了其他问题。

我个人的第一次8公里低心率测试是在开始翻译这本书的时候进行的,时间是2013年10月,当时的配速是5分45秒。而到了2015年9月北京马拉松赛之前,也就是第一遍翻译稿即将交稿的时候,8公里低心率测试的配速已经进入了5分钟,那年的北马成绩也使我第一次达到波士顿马拉松的报名标准。在两年的时间里,我的体重也从80公斤降到了最低时的70公斤以下,体脂从接近20%降到了最低时的10%以下。

当以上这一切在我的身上真实发生之后,我终于有足够的勇气在2015年的北京马拉松赛之后,将这本“大书”一鼓作气翻译完成。

这本书的英文书名是The Big Book of Endurance Training and Racing,直译为《关于耐力训练和竞赛的大书》,目前使用的中文书名是《耐力——无伤、燃脂、轻松的MAF训练法》。

这本书所倡导的训练法的最大特点,就是慢。对很多跑者而言,这种慢甚至是一种让人绝望的慢。因为很多人只要稍微快一点点,心率马上超过“180-年龄”的标准。因为慢,所以“无伤”和“轻松”都是可以理解的效果。

但是,这个训练法最核心的内容是减脂。

我给这个训练法起的另外一个名称是“嗞啦嗞啦训练法”,这来自油脂燃烧时的声音。所以,所有的女性朋友们,以及希望腰上的脂肪慢慢消失的男性朋友们,这本减肥、减脂书就是你们的福音书。

很多朋友对慢跑减脂的说法都抱怀疑态度,难道不是跑得呼哧带喘越累越有效果吗?

我举个例子来解释一下其中的道理。

当我们来到一个寒冷的房间,需要生火取暖的时候,发现可以使用的燃料有大量的煤炭、纸张、汽油。显然,最快速的取暖方式是点燃汽油,其次是点燃纸张,升温最慢但是最经济、持久的取暖方式是烧煤。如果我们对于升温的要求没有那么迫切,那么我们就可以慢慢地用少量汽油和纸张引燃煤炭,然后就可以持久地享受温暖了。

如果把三种燃料对应身体的能量来源,那么汽油、纸张、煤炭分别对应腺苷三磷酸(ATP)、糖、脂肪。如果我们高速地奔跑,那么只有ATP和糖能够在短时间内提供能量。如果我们持续慢跑,身体对于供能的需求没有那么迫切,那么在糖和ATP的催化下,脂肪就可以大量地被燃烧。这也就是慢跑减脂的基本道理。

书名中的MAF训练法对应的英文是Maximum Aerobic Function——最大有氧能力训练法。但MAF同时也是作者马费通(Maffetone)博士姓氏的前三个字母,所以也可以理解为作者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的训练法。

以我通过原文和其中的故事认识的马费通博士,他是一个极其严格、冷酷、固执,甚至是偏执的家伙,在生活中应该有一副让人抓狂的坏脾气。马费通博士对东方哲学、玄学和中医都很感兴趣,在他的行医和执教过程中,很有些传教士和中医郎中的感觉。MAF训练法就像是马费通博士发现的一个偏方,他不断地强化和包装这个偏方,然后像传教一样对这个产品进行推广。当然,这是一个有着足够理论支撑的偏方,适用于绝大多数人。

即使MAF训练法对我本人有着惊人的效果,但我在翻译的过程中仍然难免对马费通博士强词夺理、洗脑般绝对化的表达方式产生了逆反心理,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虽然我的成绩通过MAF训练法不断地进步,但却无法继续进行哪怕是一个字的翻译工作。每当坐下来打开原著,想象中魔鬼般咆哮的马费通博士就会立即出现在我面前。

翻译工作陷入停滞的时候,我的好友、盈方中国的跑步总监吴洪涛为我介绍了他读EMBA时的班主任老师张同。张老师当时正在新西兰边学习边旅游,有大把的闲暇时间,也刚好开始跑步,所以就承担起大约全书一半内容的翻译工作。

张老师的介入和迅速推进让我不敢再拖沓下去。而更重要的是,当我坐在电脑前,打开黄色封面的大书开始翻译时,我觉得自己面对的作者不再是美国的魔鬼教练,而是一个中国的年轻女教师。

张老师后来告诉我,她也是按照MAF训练法进行跑步的。书译完了,她也从零基础跑到了10公里。

在这本《耐力》大书中,马费通博士反复使用了两个词:fitness和health。这两个词在书中的意思,尤其是fitness,与我们平常理解的不完全一样,有着很重的马费通博士的色彩。我尝试用很多中文词汇来表达fitness的意思,最终选用的是“竞技状态”,而相对应的health就是“健康状况”了。马费通博士通过这两个词想表达的意思是,你的“竞技状态”也许很好,甚至可以保证你拿到世界冠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的“健康状况”也很好,你很可能是在以健康为代价获得成绩。而MAF训练法就是可以解决几乎一切健康问题的“包治百病”的大法,保证你在获取良好竞技状态和成绩的同时,还获得良好的健康。

我觉得,这恰恰是这本书的精髓所在,至少我本人在开始跑步5年多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导致停训的伤病。

最后,感谢参与这本书编辑工作的张晓卿、张伟晶、黄菲,她们从三年前就开始不停地向我催稿,直到最后一遍修改完成。我就像马费通博士用极端的态度和文字折磨我一样,在5年的时间里不停地折磨着她们。

感谢领跑者跑团的所有成员,他们是这本书的第一读者,他们挑拣出了书中几乎所有的错别字、不通顺之处和无法理解的地方,避免了更大批的读者面对和他们同样的困惑。

感谢我在《领跑者》杂志的所有同事。这本书开始翻译的时候,这本杂志还不存在,他们还都是《篮球报》的编辑、记者。后来,《领跑者》从《中国体育》增刊、《领跑者》试刊、《领跑者》发展到现在的中国田径协会官方杂志《中国马拉松·领跑者》,这些同事一个个完成了全马,大约有10个了吧。5年来,我一直在说,自己正在翻译一本大书,现在他们终于可以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了。

还要谢谢菲利普·马费通博士,一个执着到偏执的人,谢谢,没有你的“嗞啦嗞啦训练法”,我不可能成为一名BQ跑者,也去不了波士顿。2017.4.18波士顿马拉松赛次日于美国波士顿发掘自己的最佳运动潜能

本书的读者对象是铁人三项选手、跑者、自行车选手、游泳选手、越野滑雪选手,以及所有希望提高耐力的人。在这里,你将学到一些重要的手段,它们将帮助你发掘自己的最佳运动潜能,使你能在漫长的竞技生涯里保持健康、免受伤病困扰。

如果你没有一份细致的计划,你对自己的承诺就很难兑现,对事业的投入也很难取得效果。我希望能够帮助你,让你的身体发挥得更加出色。相对来说,训练和竞赛的成功之路是简单的,它只需要一个明确的策略、长期和短期的目标、可控的流程以保证计划得以实施并避免出现过度训练,当然,还有合理的营养。

关于成功的耐力训练和比赛,本书将给你带来全新的视角。我的训练体系提供了一个真正“私人定制”的方法。在过去30年的训练和治疗中,我一直对这套方法进行更新和完善,针对的选手从普通的业余爱好者延伸到世界冠军。

我对于耐力训练的基本哲学包括以下4个核心点:

1.建立强大的有氧基础。有氧基础是身体和新陈代谢的根基,在训练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它能够帮助人们实现一些重要的目标,避免伤病,并且保持身体机能上的平衡。它可以提高燃脂效率、让人精力充沛、帮我们减重、为身体持续供能,它还能够改善免疫系统、内分泌系统、消化系统、肝脏以及整个身体的全面健康。

2.合理饮食。一些特别的食物会对有氧系统产生影响,尤其是在某些特定的日子里摄入的食物。总体而言,在生理、化学和心理方面,饮食会对身体的竞技状态和健康状况产生显著的影响。

3.减轻压力。训练、比赛及生活方式等因素会共同对人产生压力,这些压力不仅会影响运动表现,还会引发伤病。由于这些压力扰乱了身体对营养物质的正常消化和吸收,所以还有可能导致营养不良。

4.改善大脑功能。大脑和整个神经系统控制着几乎所有的运动行为,一个健康的大脑能够塑造一名优秀的运动员。当你正确饮食、控制压力,并对自己的神经系统实施刺激,比如进行正常的训练和正确的呼吸,你的大脑功能就可以得到改善。

当面对那些身处困境的铁人三项选手、跑者和自行车选手时,我对所谓的快速解决方案非常不认同,那些对于我在健康领域的著作和论文比较熟悉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这一点。很多情况下,那些所谓的运动医学专家只是针对症状进行治疗,而毫不理会产生这些症状的原因,这样只能引发更多的伤病,有时候还会导致旧伤复发。今天的医学执业者们只会照本宣科地提供一些现成的治疗方案,无非就是休息、拉伸、热敷、冰敷、使用消炎药,实在不行就手术,这些显然都是治标不治本的老套路。用这种菜谱式手段解决复杂的人体问题,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然而,在体育这个行当内,仍然有许多特立独行的保健专家,他们会对选手的状况做综合的考量,从不同的视角出发,提出最佳的治疗方案。这种视角非常重要,因为绝大多数伤病其实只是多米诺骨牌倒塌之后的结果。比如,当你在某个早上系鞋带的时候突然感到大腿后侧拉伤了,虽然疼痛来自腘绳肌,但那里通常不会是病因所在。通过了解你的习惯并进行评估,我们也许会发现,问题来自脚部——你穿了一双错误的跑鞋;深层原因是一些不易被发现的腿部肌肉强度的不平衡引发并造成了骨盆倾斜,而腘绳肌的疼痛只是这一系列反应的最后一站。

至于治疗方案,冰敷、使用消炎药或者按摩腘绳肌显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换一双正确的鞋子才是正解,它将使身体迅速做出自我修复,相当于把那些倒塌的多米诺骨牌扶起来。

一般来说,身体拥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当你的身体给你一个明显的暗示,比如一次腘绳肌的疼痛,实际上是在提醒你停下来,评估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如果你无视这个信号,你可能很快就会发现为时已晚。当你在生理上已经完全无法承受训练时,实际上是你的身体在强制你停下来,最终的结果就是时间被浪费、情绪失落、状态下滑、压力增加,甚至抑郁。

是的,只有在生理、化学和心理上对身体进行全方位的评估才是最佳的治疗方式,有人称之为全面解决方案或者全景视图。

在这个全面理论中,大脑起着决定性作用,对于耐力项目而言尤其如此;但大脑在训练和比赛中所起的作用却往往被遗忘或被忽略。我的判断是,在体育研究中,脑科学将成为下一个前沿领域。这里我指的不是已经存在了几十年的运动心理学,而是大脑的生理机能,以及它对肌肉、激素、供能、燃脂等所有运动功能的影响。

在比赛中,让我们慢下来的是大脑,而不是过多的乳酸或者不足的糖原和氧气。作为身体的控制中心,大脑让我们慢下来以避免受伤或者对健康产生负面影响,比如我们的身体也许会以伤痛的方式给我们设置一些“路障”,让我们不要跑得太快,而为了避免受伤,大脑会告诉我们的身体慢下来甚至停下来。本书提供的信息将帮助你在伤害产生之前就发现问题,并进行自我修复。

本书将对体育运动中一些流传甚广的错误观念进行澄清,这些观念会对运动表现产生负面的影响。它们之所以流传甚广,一部分原因是以讹传讹,一部分原因是有些关于训练、比赛和营养的理论已经过时,还有一部分原因极为恶劣——无处不在的商业行为和体育营销。为了去除错误观念,我将在本书中提出以下建议,并对此进行详细的解释:

●在供能方面,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燃脂上,而不只是碳水化合物和糖原。

●训练时要慢,这样你的有氧系统就能改善你的耐力,最终使你跑得越来越快。

●不要进行拉伸。通过训练前热身和之后冷身,你同样可以保证良好的身体柔韧性,而且避免了伴随拉伸经常出现的伤病。

●合理地摄入脂肪以建立耐力基础,减少炎症,改善大脑功能。

●精制碳水化合物会减少耐力运动所需要的能量、破坏重要的激素平衡、储存多余的脂肪。请离它们远一点。

●避免摄入那些会对耐力和健康造成负面影响的零食。

●多花些时间待在阳光下,别戴墨镜,也别穿防晒装备,这样可以帮助吸收更多的维生素D并提高运动表现。

●在早期发现并改正过量训练,不要让它们造成身体疲劳、糟糕的运动表现和伤病。

●要相信,年龄不是阻碍你进步的因素。到了40岁、50岁甚至60岁,你仍然有可能越跑越快,只要你提高燃脂效率和慢肌的功能。如何使用本书

本书将帮助你定制自己的训练计划。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需求,没有任何一份训练计划可以适用于所有人。最重要的是,你的主要目标不应该是一个短期目标,而应该着眼于长远之处。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你的运动能力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持续提高,而这与你的年龄和性别无关。

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想象自己正在与我的学员进行一对一的训练。从一般的宏观角度出发,我先对耐力项目的一些概念进行了定义,并介绍了人体系统,比如肌肉、新陈代谢和大脑。我将会告诉你如何把这些概念运用到训练、比赛和自我测试中去。接下来,是饮食、营养等主题,每一个章节都很容易理解。

你还可以看到以前到我这里进行治疗的一些病人和运动员的案例、一些接受过我的治疗的人员所写的文章,以及访客们在我的个人网站(www.PhilMaffetone.com)提出的问题。我已经尽力在书中解答这些问题,我也很乐意听到你的反馈。

同时,祝你们好好享受,耐力持久。扫码关注“湛庐教育”,回复“耐力”,获取MAF实践者的分享我的耐力之路活是一段耐力的旅程,充满了不可预测的惊奇。我从来没有生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名全科医师,与耐力选手们亲密无间地合作,共同度过多年美好的时光。这些选手中既有刚入门的新人,也有成熟的老将,还包括诸多世界顶级高手,比如铁人三项冠军马克·艾伦、科琳·坎农(Colleen Cannon)、迈克·皮格(Mike Pigg),世界级长跑选手玛丽安娜·迪克森(Marianne Dickerson),以及后来成为跑步导师的乔治·希恩(George Sheehan)博士。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最早在高中时代是200米短跑运动员,有时候还会参加更短距离的比赛,完全不是一个耐力运动员。对于人体本身,以及如何通过合理训练、管理压力和改善饮食发掘人体潜能,我并没有足够的认识。

通过多年的试错,我的个人经历逐渐丰富,我把运动生理学的相关理论、东方哲学以及我对患者和运动员的治疗经验进行了融合,并持续对我设计的耐力运动蓝图进行了优化和扩展。我将在本书中提供大量的优质信息以帮助你成为一个更好的耐力选手,但是首先,请允许我先讲自己的故事,之后你就会理解,为什么今天我仍然会告诉所有的运动者,不要因为追求成绩而忽视自己的健康。很显然,竞技状态(fitness)与健康状况(health)这两种东西虽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它们并不是一回事,而我直到1980年跑完纽约马拉松赛之后,才对它们之间的关系恍然大悟。保持不败的跑步生涯

我是在20世纪60年代上高中时才开始在跑道上跑步的,当时我的耐力极限是在煤渣跑道上全力跑二十二三秒钟。直到10年级(相当于国内的高一)快结束的时候,我都不能算是一个体育好的学生,因为我的协调性较差,一些大多数同学都能完成的动作我根本做不出来,所以上体育课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我的学习成绩也很糟糕,我是那种必须靠着暑期补课才能勉强不留级的差生。但是,我的身体突然开始发育,体内的睾酮激增。在我10年级的最后一周,体育课上进行了一次600码(约549米)测验,在没有任何训练和准备的情况下,我击败了所有人。接下来的一年,我加入了校田径队,开始了我高中到大学早期几乎不败的跑步生涯。

当然,我也经历过几场失利。12年级(相当于国内的高三)的时候,我作为学校唯一入围的选手参加纽约州水平最高的比赛。比赛当日中午,我与教练一起在一家咖啡厅吃了垃圾食品,然后便一个人开车去了赛场。那天下午,我跑了一组又一组晋级赛,每次都轻松取胜,最终进入决赛。但那天,我从中午之后就没有再吃过任何东西,200码(约183米)赛事的决赛是在晚上进行的,我当时已经饿得不行了。由于肚中空空,我走向起跑线的时候,感觉非常虚弱,甚至有些打晃。当其他选手已经安装好起跑器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这条跑道上根本就没有起跑器。裁判让我赶紧去取,我一回来,发令枪就响了。跑到140多米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可能获胜了,于是我放慢速度,最后一个到达终点,用时23′5″。

高中毕业之后,尽管我的学习成绩很差,但我仍然希望读大学,唯一的原因就是想跑步。我的目标是达到全美顶级水平,然后代表美国参加奥运会。

我在大学的大多数训练都是一个人完成的,先绕着400米跑道热身一到两圈,然后进行10~12组短距离冲刺,最后是放松圈。我已经不太记得在附近大学参加过的那些小型赛事了,我就是去检录,然后快速奔跑,最后赢下我参加的绝大多数比赛的冠军。因为有太多的业余时间,我又想充分发挥我的速度优势和刚刚发掘出来的身体素质,于是想去参加橄榄球和棒球比赛,但是我的教练制止了我,因为他认为那样会受伤。

在大学的室内田径赛季中,我在那种老式的木地板赛道上比了一场又一场,最终成功晋级全国赛。为了获得全国比赛的资格,我甚至不得不参加了一些更短距离的比赛,比如60码(约55米)。最终在全国比赛的决赛中,前三名的名次是靠终点摄影确定的,我获得了第三名。但那场比赛之后,我对训练和比赛失去了兴趣,于是离开了大学。我不是一个适合读书的人,我准备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搬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纽约州北边的一个小镇。有意思的是,那个地方离我的高中很近,就是那个我赢得过很多比赛的地方。我找到了一份电话公司的工作,待遇还不错,需要我做的就是在电话公司新建的大楼里测试新安装的设备。我很快结了婚,组成了家庭。我尽量参加一些体育活动,加入了一个业余橄榄球队,担任外接手;我也会去参加棒球比赛,每个位置都尝试过。我还开始游自由泳,但都是短距离,我是一个很不错的泳将,就像我在早期田径生涯中的表现一样出色。

在这段时间里,我开始对运动生理学和营养学感兴趣,这也许与我的童年经历有关。我妈妈特别喜欢收听广播里营养专家的节目,而我爸爸后来开始对有机生物园产生浓厚的兴趣,他还自己建了一个家庭蔬菜园。

我读了许多阿黛尔·戴维斯(Adele Davis)的书,她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和70年代初期算得上是营养界的大师。我还在一家健康食品店打了一份零工,而且加盟了一家天然食品合作社。那时我已经开始学习东方哲学,现在看来,那些知识尤为重要,因为对个人而言,只有整体意义上的健康才是真正的健康。找到人生新方向

某一天,我突然有了一个可以被形容为“爆炸性”的想法——我应该回到学校读书,然后成为一名医生去帮助其他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强烈了,所以我第二天就按照规定向电话公司提交了两周后离职的申请,随后找了一家餐馆在晚上打工,计划在当地大学完成本科教育。我上了很多人体生物学的课,开始运用这些知识让自己变得更健康,于是我的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好。由此,我知道了必须吃得好,才能成为一个全身心投入学业的学生。但我当时一方面营养不足,另一方面之前的学业基础太差,累积的学分不足以让我进入任何研究生项目。这时,我遇到了一个脊柱按摩师,他认识芝加哥的全国健康科技大学(National University of Health Science)的校长,我可以去那里学习营养学、运动医学和其他相关学科,而且那里可以授予脊柱按摩方面的博士学位,使我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医生。

当时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把这样一个家搬到芝加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找了一份工厂夜间看门人的工作,从晚上12点工作到早上8点。我从学校申请了贷款,可以支付学费和其他一些费用。学校的夏季学期使五年的课程可以在三年半内完成,我决定选择这一“浓缩”课程。研究生院课程的数量差不多是本科的两倍,需要我额外投入的学习时间几乎把我压垮了。我把周末都用于学习,比如搞清楚每块肌肉是如何附着在人体上的。我需要记住那些复杂的细节,比如关节的精密结构、遍布全身的神经的分布图,如果不能掌握这些知识,仅凭平时的人体解剖课,我根本就学不到足够的东西。

但是,脊柱按摩这个学科的理念及其诊断和治疗手段的单一性让我非常失望,我甚至给原来电话公司的老板打了电话,问有没有可能回去上班。老板说,如果我想回去的话,那个位置还是我的。那天晚上,我一直想着该如何选择,以至于我到宿舍楼的地下室去洗衣服的时候,竟然入错了门,里面正在进行一场关于肌肉、运动以及营养的重要作用的讲座。听完那个讲座,我真的有些激动了,我不就是为了学习这些知识,才做出了如此牺牲的吗?

尽管我要应付冗长的课程、看守晚上如坟场一般的工厂,还要承担家庭责任,但那些常规课程之外的学习内容还是成了我的首选。每到周末,芝加哥都会有大量的专业讲座,主讲人是医学博士、整骨医师、脊柱按摩师、针灸师等,还会有人讲授推拿治疗、饮食和营养。这些领域的知识对我在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药理学和诊断学方面的学习进行了有效的补充。按照很多脊柱按摩师的说法,全国健康科技大学对医学的重视程度有些过分了,学校的授课方式过于空泛,虽然与医学院的学生学到的东西几乎一样,但在观念上还是有些僵化,一些方法因循守旧,这正是让我不舒服的地方。比如,学校的教材上还在坚持说脊柱是很多健康问题的根源,却绝口不提营养和锻炼对健康的影响。

我从课外讲座中得到的知识使我的教育体系保持了平衡。解剖学仍然坚持认为头部的骨头是固定的,但我从整骨学中发现,随着呼吸和肌肉运动,颅骨是可以活动的,这使一些重要的治疗方法成为可能。我得到的知识还包括,受伤的大脑不仅可以恢复,而且在认知能力和其他功能上还能有所改善,并且年龄的增长并不意味着大脑功能的下降。另外,失衡的肌肉通常被认为需要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康复,但实际上通过各种手法的按摩治疗,很快就可以修复。但是,即使把在学校和周末学到的东西都加到一起,我仍然觉得自己缺少一样东西:如何把它们融会贯通、付诸实践?

一想到这些,我都等不及毕业了,所以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开始在自己的住处为别人治疗了,就像开了一家地下诊所。我的第一批病人是我的同学,然后是当地社区的人。我经常看到我的一个同学在前往训练和结束训练的途中从我住处前经过,每次他回来的时候都显得比去的时候疲惫很多。有一天,我问他能否为他做一次身体评估,他同意了。评估结果显示,在训练之后,他的身体像要炸了一样,心率高、肌肉失衡、步态糟糕、膝盖疼痛。我开始研究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对运动生理学越来越感兴趣。一次崩溃,一个转折

然而,我的情况发生了糟糕的变化,1976年,距离我毕业还有不到一年的时候,我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崩溃了。压力在我身上不断聚集,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医生说我太虚弱了,不让我出院。我的肌肉严重退化,肠胃几乎已经不工作,而且严重贫血。由于我的免疫系统完全不能发挥作用,我的身体长期处于发炎的状态。但我当时要赶去纽约参加一场考试,以便获得执业许可。在我住院一个星期之后,医生仍然不让我出院,我只能拔掉双臂上的输液针,换上衣服,叫了辆车前往机场。我参加了两天的考试,后来的确成功通过了这次考试,但是我病得太严重了,非常虚弱,根本就无法返回芝加哥,只能在纽约继续接受治疗。

我当时只有不到45公斤,在此前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掉了25公斤。尽管被困在病床上,但我仍然想看正在举行的蒙特利尔奥运会的现场直播,尤其是田径项目。虽然我够得到电视机的开关,却无力拧动它。最后是护士进来帮助了我,我嫉妒地看着奥运会田径比赛中的运动员,我在想,为什么自己的健康会恶化得这么快,我还不到30岁啊。

回到芝加哥后,我马上预约了底特律的一个医生,我听过他的讲座。乔治·古德哈特(George Goodheart)博士答应给我提供三天的免费治疗,还允许我近距离观察他对其他病人的治疗过程,那些人来自世界各地。古德哈特博士创造了一套被称为应用运动学的生物反馈评估系统,他用手对肌肉进行测试,然后通过推拿、针灸和头部按摩等一系列接触疗法进行治疗,同时辅以营养学和其他治疗手段。我在芝加哥对同学进行“非法行医”的过程中曾实践过其中一些方法,效果很好,但我从未想过能亲眼看到那么多极端的病例和一些伤病严重的患者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好转,其中就包括我。一开始,我的血红蛋白是触发警戒线的7.1,低得都可以去输血了(当然即使输了也没有什么用)。但是古德哈特博士说,我的指标会好转,三天治疗结束的时候,我达到了11。这太不可思议了,所以回到芝加哥后,为了保险起见,我马上又测了一次。我学过血液方面的知识,知道血细胞指标的改善通常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不是几天。但这一次,我的指标居然是11.8!这令我更加坚信,我学到的这些诊断和治疗方法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这使我感受到了在课堂上从未得到的热情和自信。这一发现与我身体的好转是同步发生的。在很短的时间里,我进一步调整了自己的饮食和营养,而且开始用慢走的方式锻炼。最初,我走10分钟都很难,但随着我的进步,我的肌肉开始恢复,各方面都开始好转,我的体重也差不多回到了原来的水平。

1977年,我们一家搬回到纽约州,我开设了私人诊所。我又一次住在了高中的操场旁边,在那里,我曾作为短跑选手一次次超越自我。很快,我就接触到了不同年龄、类型各异的病人。很多人都是关节、腰部或者肠胃出现了问题,与我自己之前的情况很像。我的方法很简单:我用尽可能多的时间对他们的病情进行个性化评估,一旦发现了病因,治疗的部分就显得快速简单了。我的治疗手段丰富得就像一个工具箱,从传统的理疗到饮食、营养、压力管理,甚至是锻炼。我所做的是把最合适的治疗手段与病人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我采用的是真正的整体治疗方法,这使我的患者都迅速收到了良好的疗效,我的口碑很快就建立了起来。

我之所以能够成功地治疗我的病人,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作为病人的经历。病人的一个普遍不满之处是他们的医生不愿意倾听,他们总会发出一些貌似与病情无关的抱怨,而医生并不会认真对待这些话,而是急着处理症状,对真正的病因并不深究。在我的身体垮掉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被对待的,医生们不停应对我的病症,而我却没有被治好。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应该感谢这段作为病人的经历,它是我职业生涯的一部分。那些没有当过病人的医学从业者通常无法知道一个病人真正的想法。

慢慢地,一些当地的运动员也开始来找我看病,他们大多是因为伤病而停训,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专家,无解之后找到我寻求帮助,他们把我当作最后的希望。我的方法没有改变,还是用尽可能多的时间对他们进行诊断,然后实施最有效的治疗方案。

有一天,当地路跑协会的主席出现在我的诊所,他是一名消防员,几天前在一次救火行动中,由于屋顶破漏而从上面摔了下来,身体多处受伤,背部尤为严重,但他仍然希望能在7周之后参加纽约马拉松赛。我用多年来学到的医学方法为他进行了诊断,并采用推拿等治疗手段,使他受伤的肌肉恢复了平衡。我治好了他的伤,使他恢复了奔跑能力,而且是在没有疼痛的状态下的奔跑能力,他最终轻松完赛。

随着我的非同寻常但有效的治疗方法传播开来,当地越来越多的跑者慕名而来,他们几乎挤满了我的候诊室。我逐渐采用各种生物反馈工具,对他们的各种运动学指标进行测量,从心率和呼吸,到大脑对肌肉的控制。我开始意识到,治疗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病其实只是我工作的一半内容,另外一半是确定那些伤病是如何发生的,以及如何避免再次受伤。这意味着我需要知道运动员们是如何训练的,我需要对测试和治疗的过程中得到的所有信息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对他们的训练和比赛计划给出合理的修改建议。

越来越多的跑者开始认识我,我也开始担任私人教练的工作,但我们都知道,我完全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给他们一份训练计划,然后鼓励他们在比赛中全力以赴的教练,我会为他们提供客观的反馈,帮助他们成为自己的教练。在我给出的建议下,他们自己执教自己,这也使他们能通过直觉更加本能地对待自己的身体。

随着我个人健康的逐渐恢复,我开始产生参加一次纽约马拉松的想法。那时我进行走路锻炼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距离纽约马拉松开赛还有6个月,我的训练时间相当充裕。我开始在走路的中间路段进行慢跑,慢慢地,我的一小时训练中有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轻松地跑了。我监控自己的心率,穿平底鞋,在每次跑步的开始和结尾阶段都通过步行来热身和冷身。最终,我每周最长距离的训练可以达到两个小时了。虽然我对自己的跑步距离心里有数,但我每次的训练都是按照时间进行的。什么是真正的健康

纽约马拉松举行的那个早上,凉爽多云,比赛是在一声巨大的炮声中开始的,那声音过于响亮,甚至连韦拉扎诺大桥(Verrazano Bridge)都颤抖了。那次比赛有18 000名选手参加。前16公里,一切都很好,兴奋感使我的速度比计划中的配速要快一些,但我感觉非常好。疲劳感在24公里时如预料般来袭,但我仍然能够坚持。接下去的几公里,我开始发抖,虽然一路上喝了很多水,但仍然脱水了,而且我当时特别想吃棉花糖。27公里处,我停下来检查自己的脚,它们已经麻木了,我只想确认它们还在。“我的腘绳肌要抽筋了。”我对自己大喊。我突然意识到,我的思维好像有些混乱了,我只记得自己的目标是要完赛,并且要向自己和别人证明我是健康的。

两个医务人员被我可怕的样子吓坏了,他们努力想让我离开赛道,但是被我拒绝了。我不顾一切痛苦地向前跑着。最后几公里是怎么跑下来的,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终点附近的情形我一直记得:我在中央公园与一个电视台的摄像师发生了轻微的碰撞;观众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我就清晰地看到了终点线。完赛奖牌被挂到了我的脖子上,我终于成功地完成了4个小时的耐力测试,我喜极而泣。然而就在下一刻,我被送进了急救帐篷,那里就像战地医院,“伤兵”遍地,医生和护士跑进跑出,那些面容憔悴的跑者们躺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着,救护车始终都在忙碌。我问自己:“这些人真的健康吗?我健康吗?”我后来意识到,跑完马拉松并不能证明我是一个真正健康的人,我只是竞技状态适合跑一个马拉松罢了。很显然,良好的竞技状态与良好的健康状况并不是一回事。这一重要的概念会在本书中做更细致的讨论,但我现在要说的是,有太多的耐力选手都错误地认为,自己处于超好的竞技状态或者能够跑出好成绩就意味着是健康的。

纽约马拉松之后,我开始以各种题目做讲座,但内容都是关于竞技状态与健康状况的。最开始是在当地的图书馆、有氧舞蹈室、健康食品店,然后是在一些跑步活动中。我也开始在一些会议上宣读我写的专业论文,各种保健专家都开始接受我的整体治疗方法,并开始应用到他们的病人身上。我逐渐收到一些赛事的邀请,比如百慕大马拉松,在那里,我遇到了乔治·希恩博士。作为一个心脏病专家和一名跑者,他在跑圈中是一个有影响力的人物,原因之一是他为《跑者世界》和其他媒体撰写专栏。在讲述跑者那些奇妙的热情和痴迷时,他的文章充满了哲学性和幽默感。听说我在训练中使用心率监测仪,他感到很受启发,后来还专门来我的办公室观察我如何与患者共同工作。

后来,又有游泳和自行车选手找到我,然后是铁人三项选手,他们来自美国各地,包括圣迭戈、加利福尼亚、博尔德(Boulder)、科罗拉多和佛罗里达。后来,我根据不同的需求,设计了不同时长的讲座,时间从一天到一个星期不等。讲座在上面这些地点以及其他地方举行,通过将一对一训练、授课、集体约跑、骑行结合起来,来评估选手的训练情况。对于游泳选手,我还会在泳池边观察他们的划水效率。

与铁人三项选手的合作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因为这毕竟不是单一项目,参与者需要训练三个项目——游泳、自行车和跑步,从生理学的角度看,这相当于综合训练了。相较于单一项目,铁人三项的训练天生就有许多额外的好处。这三项运动所用到的神经类型完全不同,所以这个项目中需要大脑针对不同运动做出不同的反应,给人体提供一种更趋全面、平衡的训练反馈。而且,每项运动都是在以不同的方式对人体进行塑造。显然,无论是在提高竞技能力方面,还是在提升健康方面,铁人三项的训练都比三个单一项目的训练更具优势。以游泳为例,它可以在长跑和自行车训练之后,帮助人体在生理、新陈代谢等方面进行恢复。铁人三项赛在强度方面是逐渐提升的,游泳和自行车项目都以有氧为主,到了跑步项目时则变成以无氧为主。通过这些观察,我形成了自己的训练策略,从而帮助我的选手获胜。

曾经有一个铁人三项选手来向我求助,她的名字叫科琳·坎农,她年轻、外向、美丽、天赋卓著。在很短的时间内,她的10公里成绩就从40分钟提高到了35分钟,在铁人三项赛中的表现也有很大提升。她还介绍了其他人来找我,包括一个名叫马克·艾伦、看上去大有前途的圣迭戈人,他当时还没有赢得过夏威夷铁人三项赛的冠军。另一个来我诊所接受治疗和指导的是一位名叫斯图·米特尔曼(Stu Mittleman)的超级马拉松选手。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短距离铁人三项赛前一天的报名现场,他原计划参赛,但是因为脚部疼痛,又在犹豫是不是退赛。他当时问我,这种伤病需要多久才能痊愈,达到参赛的程度。我告诉他这不是太大的问题,很好处理,然后给他的脚部做了推拿。疼痛马上就消失了,我又帮他治好了导致脚伤的肌肉问题。第二天,他轻松完成了比赛。

在那之后,我开始了与斯图的密切合作,我鼓励他改变训练方法,佩戴心率监测仪,改善饮食。就像我合作过的大多数选手那样,斯图给我展现了人类的运动之美。他在训练时,尤其是在跑道上一圈圈地奔跑时,就像一个实验室造出的完美之人。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正在进行研究的科学家。每当我看到他的跑姿或步幅出现一些偏差时,都会叫停,然后一起纠正。我们一起备战了在法国举办的“世界六日跑步锦标赛”(World Six-Day Race Championships),那是他当时参加的最重要的赛事。最终,他在20多名世界最顶尖的超级马拉松运动员都参赛的情况下获得了亚军。比赛中,连续6天他每天要在200米的室内跑道上跑160多公里。只要他在跑道上奔跑,我就会在跑道边观察,我的工作就是在比赛中保证他身体的平衡,就像赛车比赛中维修站的车队成员一样。当他的能量储备下降时,我会为他准备好特定的食物和饮料以确保他的需求。我还会监控他的心率和呼吸,收集反馈,连最细微的信号和症状都不会放过。当他跑过我身边时,我甚至会听他落地的声音。我能够把他跑步声音的变化与具体的肌肉不平衡联系起来。

在与这些耐力选手合作期间,我还利用心率监测仪训练过赛马,以提高它们的耐力。尽管马与人在构造上完全不同,但如果你把它们想象成用后腿站立的跑者,它们与人类就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它们的生理机能与运动员也很接近。在很多时候,马比人更容易训练。

我的诊所一步步扩大,我陪运动员一起参赛,进行各种讲座,并且开始写作。在这一过程中,我的跑步成绩也一直在进步,我开始参加从一英里到马拉松的各种路跑比赛,逐渐能够在我的年龄组中获得名次。我还在日常训练中加入了游泳和自行车,参加一些短距离的两项赛、三项赛和游泳比赛。

因为讲课以及与运动员的合作,我的很多时间都花在了旅途上。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对我来说越来越难。从20世纪90年代前期开始,我不再参赛,慢慢地,训练量也大幅减少。最终,我不得不减少出诊时间和外出指导选手参赛的次数。在选择陪同参赛的赛事时,我只会去那些重要的比赛,比如在夏威夷科纳(Kona)举行的铁人三项赛。我最后一次出现在夏威夷是1995年,马克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赢得了那个比赛的冠军,我当时坐在最前面的媒体车上,车上的收音机正在直播北美职业棒球联赛的总决赛,洋基队最终击败了勇士队。从医生到音乐人

1997年,我关闭了私人诊所,但仍然会提供咨询和讲课服务。我用一年时间写完了《运动医学之补充》(Complementary Sports Medicine),就在它出版之后,我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就像当年辞掉电话公司的工作改行做医生一样。某一天醒来,我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想成为一名音乐创作人,虽然我从来不会弹乐器,不会唱歌,也从未写过歌。我拥有的是自己脑子里的音乐,我从小到大一直在脑子里创作。

就在有了这个想法后的一个星期里,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它来自影响力十足的音乐制作人里克·鲁宾(Rick Rubin),鲁宾希望我能为他进行治疗。我告诉他,我已经不接诊了,我刚刚成为一名歌曲创作者。然后我们达成了共识,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帮助对方。我把大量时间花在了音乐上,与里克一起在洛杉矶工作,那里是世界音乐的中心之一。我开始接触到大量音乐人以及里克的客户,我成了约翰尼·卡什(Johnny Cash)的医生,帮助他恢复健康,把他从对处方药的过度依赖中解救出来。我最终在纳什维尔(Nashville)录制了我的第一批歌曲。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我曾是红辣椒乐队(Red Hot Chili Peppers)的保健医生,陪他们进行环球巡演,我像训练耐力选手那样对待这4名伟大的音乐家。

同时,我还尝试通过测量脑电波来展现音乐对大脑的显著影响。不出我所料,听音乐时大脑产生的阿尔法脑波不仅有利于健康,而且对选手的压力管理、成绩提高和伤病康复都非常重要。人类几千年来不是一直在寻找这种疗法吗?我努力学习吉他和钢琴,忙于创作歌曲,直到有一天意识到,在好莱坞的生活对我来说压力太大了,于是搬到亚利桑那州南部、距洛杉矶一小时车程的一座小山城,这样既可以继续我的音乐事业,又能为里克治疗。

我的新家的海拔大约有1 400米,安静、祥和、美丽。在那里,我打理一大片果蔬园,那是一种非常美好的经历。我的音乐生涯仍在继续,已经制作了两张唱片。最重要的是,通过最大程度地控制生理、化学和心理上的压力,我又找回了完美的身体形态。虽然无法在运动能力上恢复如初,但我感觉自己正处于生命中最健康的时期。根据季节和自己的感受,我每天进行一到两小时的身体训练,包括在山里徒步、骑车,游泳或力量训练。

现在正是一个暖冬的下午,我偶尔抬头向外望去,雄伟的圣卡塔丽娜山(Santa Catalina Mountains)出现在我眼前,我能够听到自己脑海中的音乐。类的耐力与生俱来,这种素质刻在我们的基因里。在进化过程中,我们之所以能够作为一个物种生存下来,耐力起到了人重要的作用。早期的人类作为两足动物,拥有直立行走的能力,他们的脚是为走路设计的,而不是用于攀缘和吊在树枝上;他们能够大量地排汗,以保证身体不至于过热,以上特质都使他们可以长距离移动,而不会过度疲劳、中暑和受伤。为了寻找食物和水,他们通常要前往很远的地方才能找到理想的生存环境。

在数百万年的自然选择过程中,耐力被作为天赋赠予人类,但直到近代,体育科学才开始全面关注耐力。科学家们开始研究:在强度不变的情况下进行长距离移动对一名运动员来说意味着什么。人们在耐力方面的差异是什么造成的?为什么有的人跑得快?为什么有的人擅长短跑,有的人擅长长跑?

尽管遗传会决定我们在运动能力方面的差异,但是通过训练和正确的生活方式,我们可以控制自己的运动表现。只要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们便可以激发出体内本来就存在的耐力,并且通过合理和健康的方式得到提高。

当我们把自己的身体视为一个整体,并且对身体的各种功能进行微调时,我们的耐力就会自然而然地得到改善。要想拥有强大的耐力,我们必须从这种整体观念出发。如果你希望通过提高耐力挖掘自己的运动潜力,那么关键在于,使自己的身体进入一种平衡状态。影响耐力的因素有很多,从肌肉功能和燃脂能力,到摄入的营养和大脑的激励作用。本书讨论了10多种因素,并且介绍了如何调动这些因素来提高耐力。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使这些因素同时起作用,因为任何一个方面的缺失都将使耐力下降。

那么,对一个运动员来说,耐力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我们可以用很多种方法定义耐力。在一本常见的大学教材《运动生理学》(Exercise Physiology)中,作者们讨论了耐力的方方面面,但是直到第756页,才以学术而不是实践的角度,给出了耐力的定义。另外,还有一些研究者把耐力定义为一种生存方式。但是,在一场铁人三项赛中,你希望的当然不只是生存下来,你希望拥抱比赛、以此为生,并乐在其中,否则的话,又何必参与呢?耐力与冲刺能力最显著的不同在于参与者的投入程度:耐力选手在发挥耐力时并不需要全力以赴,而短跑运动员则需要不遗余力。

耐力包含了生理、化学和心理方面的机能,所以我对此做出了多种重要的定义。只要是比赛时间持续几分钟以上的运动项目,参加这些项目的选手在训练时都符合这些定义。

●定义之一:耐力是一种个人能力的体现,我们通过耐力发挥自己的运动潜能。作为个体,每个人对自己的耐力的定义各有不同,可以是跑10公里、游1英里或者骑行百英里。在最高水平的比赛中参与竞争,对于耐力选手来说是一种表达自身耐力的方式,受此驱动,他们以职业的姿态参加比赛。那些在环法自行车赛上骑行三个星期的选手或者在9小时以内完成夏威夷铁人三项赛的选手,都需要超强的生理和心理条件。

●定义之二:耐力在生理、化学和心理方面为我们提供帮助,使我们的身体可以在长距离赛事中持续获得能量,保持较高的速度。由于有耐力作为保证,我们的身体并不需要竭尽全力,便可以获得更快的速度。

●定义之三:耐力是身体有氧系统能力的体现。本书所讨论的就是这个核心系统,其中包括可以通过燃烧脂肪为身体供能的有氧肌肉组织、与肌肉相连的神经和血管,以及保证上述组织正常工作的心肺等器官。在对有氧系统进行训练之后,一个跑者有可能在一个月之内把自己心率150以内的8公里成绩从45分钟提高到43分钟。一个自行车选手通过有氧训练,有可能在一条16公里的平坦路段上把自己心率140以内的时速从24公里提高到30公里以上。我把这一耐力指标称为“有氧速度”(aerobic speed),并将会在接下来的几章里进行讨论。

●定义之四:耐力是我们的一种能力,这种能力帮助我们在不牺牲健康的前提下提升运动成绩。其实,在每个人的生命中,我们都在自觉或不自觉地进行耐力训练,对于运动员来说,这个过程还包括了各种比赛,但是,我们还可以把这种训练进行得更好。我们大多数人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自身事业、庭院整理、家庭生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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