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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4 17:4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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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尔德•达尔

出版社:明天出版社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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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尔德·达尔作品典藏:小乔治的神奇魔药

罗尔德·达尔作品典藏:小乔治的神奇魔药试读:

小乔治的神奇魔药

作者:罗尔德•达尔排版:KingStar出版社:明天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时间:2009-04-01ISBN:9787533259648本书由明天出版社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人物介绍

敬告小读者

你们在家,千万不要试着做小乔治的那种魔药。太危险了!作者

姥姥

星期六早晨,乔治的妈妈对乔治说:“我到村里去买东西,你在家乖乖的,不要淘气。”

不管在什么时候,对一个小小孩说这样的话,都是愚蠢的。这样的话马上就会让他去想:能淘点什么气呢?“别忘了十一点给姥姥吃药。”妈妈又说。然后她关上后门,走了。

姥姥正在她窗边的椅子上打盹儿,这时候她睁开一只恶毒的小眼睛说:“你听见你妈妈说的话啦,乔治,别忘了我的药。”“不会忘记的,姥姥。”乔治回答说。“她出去了,你就乖上这么一次吧。”“好的,姥姥。”乔治回答说。

乔治烦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没有兄弟姐妹,他爸爸是个农民,他们住的农场离哪里都有几英里远,因此没有小朋友可以一起玩。他看猪看鸡看牛看羊都看厌了,他特别厌烦的是得和姥姥这样一个白头发老叫嗓鱼住在一间屋子里。星期六早晨要他一个人照顾她,这个早晨也就快活不了了。“你可以先给我好好泡杯茶,”姥姥对乔治说,“这可以让你有几分钟不淘气。”“好的,姥姥。”乔治回答说。

乔治实在没办法喜欢他的姥姥。她是个自私自利、脾气坏透了的老太太。她牙齿发黄,小嘴缩起来像个狗屁股。“你今天要多少糖啊,姥姥?”乔治问她。“一汤匙,”她说,“不要牛奶。”

大多数姥姥都是可爱、好心、爱帮忙的老太太,可乔治的姥姥不是。她每天都要一整天坐在她窗口那把椅子上,怨天怨地,叽里咕噜,大发脾气,不是抱怨这就是抱怨那。甚至在她心情最好的日子里,她也从来没有对乔治笑过一次,说过一声:“你今天早晨好吗?”或者“咱们两个干吗不下下棋呢?”她除了自己,似乎对任何人都不关心。她是一个叫人受不了的净发牢骚、脾气极坏的人。

乔治走进厨房,给姥姥泡茶。他在茶里放了一汤匙糖,没有放牛奶。他把糖搅拌均匀以后,送到起居室里去。

姥姥抿了一口茶。“茶不够甜,”她说,“还要加点糖。”

乔治把茶杯端回厨房,又加了一汤匙糖。他重新搅拌,小心地端来给姥姥。“茶杯碟呢?”她说,“我不要没有碟子的茶杯。”

乔治给她拿来茶杯碟。“请给我个小茶匙好吗?”“我给你搅拌过了,姥姥,我搅拌得很均匀。”“我要自己搅拌我自己的茶,谢谢你,”她说,“给我把茶匙拿来吧。”

乔治给她拿来了小茶匙。

当乔治的妈妈或者爸爸在家的时候,姥姥从来不这样使唤乔治。只有当他完全在她的操纵下时,她才开始虐待他。“你知道你的麻烦是什么吗?”老太太那双发亮的恶毒小眼睛从茶杯上方盯着乔治,说:“你长得太快了。男孩子长得太快就会变笨变懒。”“可长得快我也没有办法啊,姥姥。”乔治说。“你当然有办法,”她很凶地说,“长大是一种该死的孩子习惯。”“可我们得长大啊,姥姥。如果我们不长大,我们就永远成不了大人了。”“胡说八道,孩子,这是胡说八道,”她说,“看我吧,我在长大吗?当然不长大。”“可你以前长大过,姥姥。”“只长了一点点,”老太太回答,“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放弃了长大,还有其他所有该死的坏习惯,例如懒惰、不听话、贪心、粗心、邋遢、愚蠢等等。你还没有放弃这些东西中的任何一样吧,放弃了吗?”“我还只是个小孩子呢,姥姥。”“你都八岁了,”她哼了一声,“到这个岁数该懂事了,你再不快点停止长大,就要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啊,姥姥?”“真可笑,”她说下去,“你都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了。”

乔治好好看了看他的姥姥。她的确个子极小,她的腿短得只好给她一张脚凳放脚,她的头只够到扶手椅背的一半。“爸爸说男人个子高好。”乔治说。“别听你爸爸的,”姥姥说,“听我的。”“不过我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停止长大呢?”乔治问她。“少吃巧克力。”姥姥说。“巧克力让人长大吗?”“它让你长到歪路上去,”她凶巴巴地说,“让你往上长而不往下长。”

姥姥抿一口茶,可是眼睛一直死盯住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小男孩。“不要往上长,”她说,“要一直往下长。”“好的,姥姥。”“不要再吃巧克力,改吃卷心菜。”“卷心菜!噢,不,我不爱吃卷心菜。”乔治说。“问题不在于你爱吃不爱吃,”姥姥很凶地说,“在于对你有什么好处。从现在起,你必须一天三顿吃卷心菜,吃山一样高的卷心菜!里面有毛毛虫就更好了!”“噢。”乔治作呕道。“毛毛虫能给你脑子。”老太太说。“可妈妈把它们洗掉,冲到水槽下面去了。”乔治说。“你妈妈和你一样蠢,”姥姥说,“卷心菜里没有几条煮熟的毛毛虫,那就什么味道也没有了。还要有些鼻涕虫。”“不要鼻涕虫!”乔治叫道,“我不要吃鼻涕虫!”“无论什么时候我在一片莴苣上看到一条活的鼻涕虫,”姥姥说,“我就马上在它爬走以前,赶紧把它一口吞下去。味道好极了。”她把嘴唇紧紧嘬在一起,她的嘴看上去就像一个起皱的洞。“味道好极了,”她又说了一遍,“毛毛虫、鼻涕虫,还有甲虫,你不知道它们对你有多大好处。”“你在开玩笑,姥姥。”“我从来不开玩笑,”她说,“最好的也许是甲虫,它们咬起来嘎吱嘎吱响!”“姥姥!那太可怕了!”

老妖婆咧开嘴笑着,露出那几颗黄牙齿。“如果你走运,”她说,“有时候你就会在一根芹菜里吃到一只甲虫。我最喜欢那样了。”“姥姥!你怎么能这样呢?”“在生芹菜梗里,你可以找到各种好东西,”老太太说下去,“有时候是蠼螋。”“这种话我不要听了!”乔治叫道。“一只肥大的蠼螋,味道是非常好的,”姥姥舔着嘴唇说,“不过你把它们放进嘴里的时候,得眼疾手快,亲爱的。它的背部尾端有一对很尖利的螯,如果它用这对螯夹住你的舌头,就再也不会放开。因此在蠼螋夹你之前,你得先咬它,嘎吱嘎吱!”

乔治开始侧身朝房门蹭过去。他认为离这位丑恶的老太太越远越好。“你想躲开我,对不对?”她用一个指头笔直地指着乔治的脸说,“你想躲开姥姥。”

乔治站在门边看着椅子上这位老妖婆。她也在看他。

乔治心里说,她会是一个女巫吗?他一直以为女巫只在童话故事里有,可现在他吃不准了。“走过来,靠我近些,孩子。”她用一只粗硬的手指召唤他说,“靠我近些,我来告诉你一些秘密。”

乔治没有动。

姥姥也没有动。“我知道很多秘密。”她说着,忽然微笑起来。这是冷冰冰的干笑,就是蛇在咬你之前会露出的那种微笑,“到姥姥这里来,我会悄悄告诉你一些秘密。”

乔治后退一步,挨房门更近一些。“你不用怕你的老姥姥。”她说,脸上还是那冷冰冰的微笑。

乔治又向后退一步。“他们有些人……”她说着,一下子从椅子上探出身来,用乔治从未听她用过的一种嗓音说话。“他们有些人,”她说,“具有魔力,能把这个地球上的动物扭曲成古怪的形状……”

一股电流直透乔治的脊梁骨。他开始觉得害怕了。“他们有些人,”老太太说下去,“舌头上有火,肚子里有火星,手指尖有魔法……“他们有些人知道一些秘密,他们能让你的头发直立,让你的眼珠子从眼窝里凸出来……”

乔治想逃走,可是他的脚像粘在地板上似的。“他们知道怎样让你的指甲落下,让牙齿不是长在嘴里,而是从你的指头上长出来。”

乔治开始发抖了。最让他害怕的是她那张脸冷冰冰的微笑和那一眨不眨的闪亮眼睛。“他们知道怎样让你早晨醒来,屁股后面长出一条长尾巴。”“姥姥!”乔治叫起来,“你别说了!”“他们知道一些秘密,我亲爱的,关于那些阴曹地府,那里挤满了鬼怪,你在我身上爬,我在你身上爬……”

乔治朝门口猛冲过去。“不管你跑多远,”他听见她还在说,“你逃不脱的……”

乔治跑进厨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了不起的计划

乔治在厨房桌子旁坐下,他有点发抖。噢,他恨死姥姥了!他的确恨这个可怕的老巫婆。忽然之间他有一个冲动,要想办法对付她。想出点了不起的办法,想出点绝对不得了的办法,一个真正的打击,一种爆炸。他要赶走隔壁房间她周围那股妖气。他是只有八岁,可他是个勇敢的孩子。他准备和这个老太太斗法。“我不要被她吓倒。”他轻轻对自己说,可他是吓坏了。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忽然想要把她炸掉。

也许……不完全是炸掉,不过他的确想灭灭这位老太太的威风。

那好,那么给姥姥的这个了不起、不得了的爆炸性打击该是什么呢?

他想在她椅子底下放一个炮仗,可是他没有炮仗。

他想在她衣服后面放一条绿色长蛇,可是他没有绿色长蛇。

他想在她的房间里放六只黑色大老鼠,然后把房门锁上,可是他没有六只黑色大老鼠。

乔治正坐在那里思索这个有趣的问题,他的眼睛偶然落到柜子里姥姥那瓶棕色药水上。那看上去发臭的东西!一天四次,她把一大汤匙药水送进她的嘴里,可药水对她一丁点儿用处也没有。她喝了药水依然和先前一样吓人。其实喝药水,无非是要让人变好,如果做不到,这药水就毫无用处了。“对了,哈哈!”乔治忽然想,“啊哈!嗬哼!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来给她配出新的药水,强烈得或者把她彻底医好,或者轰掉她的天灵盖。我要给她配制一种魔药,一种世界上还没有医生配制过的药。”

乔治看厨房的钟,十点零五分,离姥姥十一点吃药还有将近一个钟头。“就这么办!”乔治大叫一声,从桌子旁边跳起来,“它将是一种魔药!”“那么,给我一只臭虫和一只跳蚤,

给我蜗牛两只,蜥蜴三条,

给我一条海里滑溜溜一扭一扭的小海豚,

给我用袋熊膝盖骨磨的粉,

给我一枚大黄蜂的毒刺,

给我一些枣子汁,

再给我一百种其他东西,

每一样都臭气冲天。

我要把它们煮在一起,

煮成杂烩,煮成强烈的混合剂。

然后,好啊,满满一汤匙把它吃下去吧,捏住鼻子,咽下去就是了,用不着害怕,‘好吃吗,亲爱的姥姥?’

她会爆吗?她会炸吗?

她会飞到楼下吗?

她可会“噗”的一声变成一缕烟?

她可会像打开一罐可口可乐冒的气那般?

谁知道呢?我不知道。等着瞧就是。(我很高兴喝的不是我,也不是你。)

噢,姥姥,只要你知道,

我在给你准备什么就好!”

乔治开始制药

乔治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大锅,放在厨房的桌子上。“乔治!”隔壁房间传来尖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啊?”“没干什么,姥姥。”他叫着回答。“你别以为你关着房门我就听不见你了!你在乒乒乓乓摆弄锅!”“我只是在打扫厨房,姥姥。”

接下来没有声音了。

乔治绝对不用想怎么调制他的名药,他绝对不费心去考虑要不要放进点这个或者放进点那个。很简单,有什么放什么,一点儿不用费心,不用犹豫,不用担心,怕某一种东西是不是会把这位老太太吃坏。原则是这样的,不管看见什么,只要是液体,是粉末,或者是黏糊糊的,一律放进去。

以前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制过药。如果它不能真正治好姥姥的病,那它至少会造成一些令人激动的效果。很值得看一看。

乔治决定到一个个不同的房间去,看还能找到什么东西。

他决定先上浴室。浴室里总是有许多有趣东西的,于是他端着这个带把手的大锅上楼。

在浴室里,他用心地看着那个有名又可怕的药品柜,他从没有走近过它。整个屋子里,这是唯一禁止他碰的东西。关于这一点,他向爸爸妈妈做过严肃的保证,他不能不遵守诺言。他们告诉过他,里面有些东西会真的把人杀死。乔治虽然要给姥姥很凶的药,可绝对不打算害死人。

乔治把锅放在地板上,就着手工作了。

第一样是一个瓶子,上面贴着标签:金光洗发水。他把整瓶洗发水倒进了锅里。“这应该可以把她的肚子洗得干干净净。”他说。

他拿起满满一管牙膏,把它像条长毛毛虫一样整个儿挤出来,挤到锅里。“也许这个能让她可怕的黄牙齿变亮变白。”他说。

有一个喷雾罐装着多沫剃须肥皂水,是他爸爸的。乔治爱玩喷雾罐。他按按钮,一直按着,直到里面全空了。像座山一样的白泡沫在大锅里面堆起来。

然后他用手指挖出一瓶维生素美容霜里的全部东西。

锅里又倒进一小瓶鲜红色的指甲油。“如果牙膏不能弄干净她的牙齿,”乔治说,“那么这个会把它们染得像玫瑰花那么红。”

他又找到一瓶油膏,标签上写的是:去毛膏。说明是:把它涂抹在腿上,保留五分钟。乔治把瓶子倒过来,把油膏都倒进了锅里。

有一个瓶子里装着黄色的东西,叫做迪士沃思名牌去头皮屑水。它进锅里了。

还有假牙洁净粉,这是一种白色粉末。它也进锅里了。

乔治找到另一个喷雾罐,那是除异味剂。它上面说:保证全天除去身上难闻气味。“这个她要大量用。”乔治一面把整罐东西倒进锅里一面说。

下一样是液体石蜡,大大的一瓶。他一点儿都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不过还是倒进去了。

他把整个房间环顾了一遍,觉得浴室里差不多就这些东西了。

在卧室里,乔治在他妈妈的梳妆台上找到另一个可爱的喷雾罐。上面写着:黑尔加牌头发定型液,离开头发十二英寸,轻轻喷射。他把它全部喷进锅里,玩这种喷雾罐他觉得实在过瘾。

有一瓶香水叫做芜菁花香水,有股干酪味。它也进锅里了。

被倒进锅里的还有一大圆盒香粉,它的名字叫粉红香粉。香粉上面还有一个粉扑,为了好运他把它也扔进了锅里。

他找到了两管唇膏,把这两个小管子里的红色油腻东西也全放进那锅杂烩里了。

卧室能拿的就这么多了,于是乔治把大锅重新端下楼,走进洗衣房,那里架子上满是各种家庭用品。

他拿下来的第一样东西是一大盒自动洗衣机用的超白洗衣粉。盒子上说:污渍会像变戏法一样消失。乔治不知道姥姥是不是自动的,不过她的确是个脏老太婆。“因此最好全部给她。”他说着把整盒东西倒进了锅里。

接下来是一大听韦斯韦尔牌地板蜡,上面说:能除去地板上的所有污垢,让地板闪闪发亮。乔治把听里的橘黄色蜡挖出来扔进了锅里。

有一个圆纸盒,标签写的是:狗用跳蚤粉。上面说:此粉必须远离狗的食物,因为吃下去会使狗受罪。“很好。”乔治说着,把所有的跳蚤粉都倒进锅里去了。

他在架子上又找到一盒淡黄色种子。“它也许能让那老鸟唱歌。”他说着也把它倒进锅里了。

接下来乔治翻到一盒擦鞋用具——刷子、罐子、擦布。他猛的想起,姥姥的药是棕色的,因此他的药也必须是棕色的,要不然她会闻了又闻像闻老鼠那样。为了使它有颜色,乔治决定用黄鞋油。他选用的一罐鞋油,标签上写着:深棕色。太好了!他用一把旧勺子把罐里的鞋油全部舀出来放到锅里,他可以以后再搅拌。

乔治在回厨房的路上,看见一瓶杜松子酒放在餐柜上。姥姥最爱喝杜松子酒,每天傍晚都要喝上一小口。现在他可以请她大喝一顿。他把整瓶杜松子酒都倒进了锅里。

回到厨房,乔治把那大锅放在桌子上,走到食物柜那里。那些架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他挑了如下一些,一个个掏空,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锅里:

一罐咖哩粉

一罐芥末粉

一瓶“特辣”辣椒酱

一罐黑胡椒粉

一瓶辣酱油“不错!”他说出声来,“那准有用!”“乔治!”隔壁房间又传来那尖厉的叫声,“你在那里和什么人说话?你在干什么?”“什么也没干,姥姥,绝对什么也没干。”他叫着回答。“还没到吃药时间吗?”“还没到呢,姥姥,大约还有半小时。”“好吧,小心别忘了。”“不会忘的,姥姥,”乔治回答说,“我保证不会忘记。”

动物吃的药片

就在这节骨眼上,乔治忽然有了个绝妙主意。屋里的药品柜虽然是块禁地,可鸡棚隔壁那板棚里他爸爸放在架子上的药呢?那些动物吃的药呢?

那些药怎么样?

没有人跟他说过他不可以碰它们。

乔治心里说,让我们面对这个事实吧:头发喷雾剂和剃须膏以及鞋油当然非常好,它们在那老妖婆身上无疑会引起了不起的爆炸性反应,不过这魔法杂烩还需要一点儿真正的药——真正的药片和真正的药水——使它更有药效。

乔治拿起这已经装满四分之三容量的重重的锅,端着它走出后门。他走过农场院子,直奔鸡棚旁边那个板棚。乔治知道爸爸不会在那里,他到一片草地弄干草去了。

乔治走进满是灰尘的旧板棚,把锅放在工作台上。接着他抬头看药品架子,那里有五个大玻璃瓶,两个满是药片,两个满是药水,还有一个满是药粉。“我们把它们全用上,”乔治说,“姥姥需要它们。天啊,她需要它们吗?”

他拿下第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的是橘黄色粉末,标签上说:专治鸡的各种毛病——鸡瘟、肠绞痛、嘴痛、跛脚、长不大、不下蛋、脱毛等等。每桶饲料只要放一汤匙。“好了,”乔治把整瓶药粉倒进锅里时对自己说,“那老鸟只要吃一汤匙这种药,她就不会脱毛了。”

他拿下来的第二个玻璃瓶里面大约有五百片紫色大药片,标签上写着:专治马喉咙沙哑。病马每天应服药两次,一次一片。“姥姥喉咙可能不沙哑,”乔治说,“不过她说话太刺耳。这种药也许能治好她的毛病。”他把五百片紫色大药片全倒到锅里去了。

接下来是一瓶黄色浓液,标签上说:专治牛病——牛痘、牛疥癣、犄角病、气急、耳疼、牙疼、头疼、蹄疼、尾疼、乳房疼。“这些倒霉的病起居室里那坏脾气老母牛全都有,”乔治说,“她都用得着。”那些黄色液体咕咕咕全倒进了这口几乎满了的锅里。

接下来一个玻璃瓶里装的是闪闪发亮的红色液体,标签上说:专治羊病——治腐蹄病、除虱子和跳蚤。一汤匙药水加上一加仑水,抹在羊身上。注意:药万勿多放,太浓了羊毛会脱落,羊就光秃无毛了。“天啊,”乔治说,“我多么想走进去,把它全涂在姥姥的身上,看着虱子和跳蚤从她身上跳下来啊!可我不能,我不可以这样做。因此只好让她喝了。”他把这瓶发亮的红药水全倒进了锅里。

架子上最后一个玻璃瓶里装满了淡绿色的药片,标签上说:供猪服用,专治猪身上刺痛、蹄软、脱毛等病,一天一片,病情严重可服两片。但注意,超过此量会令猪摇摇摆摆。“对屋子里那可怜的老母猪,这药正对头!”乔治说,“她需要服大剂量的。”他把全部绿药片,大约有几百颗,全都倒进锅里了。

工作台上有一根旧棍子,是拌油漆用的。乔治把它拿起来,开始搅拌他了不起的灵药。这锅杂烩稠得像奶油,他拌啊拌,许多惊人的颜色——粉红色、蓝色、绿色、黄色、棕色——从锅底翻上来,混合在一起……

乔治拌了又拌,直到拌匀了。但尽管如此,还有几百片来不及溶化的药片沉在了锅底。上面漂着他妈妈那个漂亮极了的粉扑。“现在我要把它炖起来,”乔治说,“它需要的就是在炉子上赶快好好炖一炖。”说着,他抱着这个其大无比、重得要命的锅踉踉跄跄地回屋里去。

路上经过车库,他又进去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其他有趣的东西。他加上的东西如下:

半品脱机油——保持姥姥的机器平滑开动。

一些防冻剂——保持姥姥的发动机冬天不冻住。

一团油脂——给她嘎吱嘎吱响的关节加油。

然后乔治回到厨房。

炖药

回到厨房,乔治把锅放在煤气灶上,打开了它下面的开关,火焰能有多旺就让它有多旺。“乔治!”隔壁房间传来那可怕的声音,“我吃药的时间到了!”“还没到呢,姥姥,”乔治叫着回答,“离十一点还有二十分钟。”“你这会儿在那里又淘什么气了?”姥姥尖叫,“我听见吵闹声了。”

乔治想,这句话最好不回答。他在厨房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长柄木勺,于是开始用力搅拌。锅里的杂烩越来越热了。

很快,这锅了不起的杂烩开始冒泡泡了,一股蓝色浓烟,孔雀毛颜色的,开始从这锅东西的表面升起来。整个厨房充满了刺鼻的可怕气味,呛得乔治直喘粗气。这气味和他以前闻到过的任何气味都不同,这是一种使人神魂颠倒、摇摇晃晃、剧烈可怕的辛辣气味。每次他一闻,脑袋瓜里就像鞭炮爆炸一样,大腿后面有触电的感觉。站在那里搅拌这种奇妙杂烩,看着它冒蓝烟和噗噗地起泡泡,像是活的东西一样,那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搅拌到一定时候,乔治敢发誓,在翻滚的泡沫中他看到了火星飞溅出来。

忽然之间,乔治发现自己在绕着这个冒气的锅跳舞,唱出不知从哪里跑到他脑子里来的怪歌:“凶猛的药汁,巫师的琼浆,

泡沫冒起来,蓝蓝地发亮。

烟雾缭绕,泡沫四溅,

嘶嘶沙沙,噼噼啪啪,欢呼连天。

看啊,它冒青烟,冒泡泡,

听啊,它嘶嘶响,噗噗闹,

姥姥嘛,最好开始祈祷。”

棕色的油漆

乔治关了锅下面的火,他必须留有足够时间让灵药凉下来。

等到所有的蒸气和泡沫散尽,他朝大锅里看那伟大的魔药现在成了什么颜色,它是锃亮的深蓝色。“它得是棕色,”乔治说,“它必须是棕色,要不然她会怀疑的。”

乔治马上跑出屋子,冲进他爸爸的工具棚,那里放着各种油漆。架子上有整整一排罐子,什么颜色的油漆都有:黑色的、绿色的、红色的、粉红色的、白色的以及棕色的。他伸出手去,拿下一罐棕色的,标签上说:深棕色有光油漆,一夸脱。乔治拿起一把螺丝刀,把罐盖撬开,里面是大约四分之三罐油漆,他拿着它跑回厨房。他把油漆倒进锅里,锅里的东西现在满到了锅边,乔治用长柄木勺轻轻地把这些油漆和杂烩搅在一起。啊哈!它现在全变成棕色了,可爱的奶油似的棕色。“我的药呢,小家伙!”起居室里传来声音,“你把我给忘了!你是存心的!我要告诉你妈妈!”“我没有把你忘了,姥姥,”乔治叫着回答她,“我一直都在想着你,不过还要等十分钟。”“你是个该死的小蛆虫!”那声音尖叫起来,“你是条懒惰不听话的小毛虫,你长大得太快了!”

乔治把姥姥那瓶真的药从柜子里拿出来,他拔掉瓶塞,把里面的药水倒进了洗物槽,接着他把一个小杯子放进锅里,舀出他自己配制的魔药,装到瓶子里去。他重新盖上瓶塞。

它完全凉了吗?还没凉透。他把那瓶子拿到冷水龙头底下,拿着它冲了两分钟。瓶子上的标签湿得落下来了,不过这没关系,他用一块碗布擦干了瓶子。

现在一切就绪了!

这就是它!

伟大的时刻来临了!“吃药时间到了,姥姥!”乔治叫道。“我想也该到了。”传来那生气的回答声。

姥姥一向吃药用的银汤匙就在厨房餐具柜里,乔治把它拿起来。

他一只手拿着那汤匙,一只手拿着那瓶魔药,大步走进起居室。

姥姥吃药

姥姥弯着腰坐在窗口她那把椅子上。当乔治穿过房间向她走去时,她那双恶毒的小眼睛紧紧盯着他。“你来晚了。”她很凶地说。“我想我没有晚,姥姥。”“我说话的时候,一句话没说完,你不要半路里插嘴把它打断!”她大叫道。“可你这句话已经说完了,姥姥。”“你又来了!”她叫道,“老是打断我的话,还和我顶嘴!你真是个讨人嫌的小家伙。现在什么时间了?”“正好十一点,姥姥。”“你又撒谎了。好,别说那么多,把我的药给我吧。先摇摇瓶子,然后把药倒进汤匙,一定要满满一汤匙。”“你一口就吞下去吗,”乔治问她,“还是抿着吃?”“我怎么吃不关你的事,”老太太说,“把汤匙倒满吧。”

当乔治打开瓶塞,开始把那很稠的棕色东西斟到汤匙上时,不由得回想起制造这乱七八糟杂烩时放进去的所有乱七八糟了不起的东西——剃须肥皂水、去毛剂、去头皮屑水、自动洗衣机用的洗衣粉、狗用的跳蚤粉、皮鞋油、黑胡椒粉、辣酱油等等等等,动物吃的强效药片、药粉、药水就不用说了,还有棕色油漆……“把你的嘴张大,姥姥,”他说,“我把药给你灌进去。”

老妖婆张开她打皱的小嘴,露出叫人恶心的黄牙齿。“来了!”乔治叫出来,“把它吞下去!”他把汤匙一直伸到她的嘴里面,把杂烩灌进她的喉咙。接着他退后一步,静观后果。

真值得看啊!

姥姥先是大叫一声:“噢……”她的整个身体“呼”的一下飞向空中,就像有人在她的椅子底下接上电线,把电源一下子打开那样。她像个盒子一打开就会跳出来的玩偶那样弹起来……悬在空中……大约两英尺高……还是采用坐的姿势……不过如今僵住了……冻住了……浑身颤抖……两个眼珠凸出……头发直立……“出什么事了吗,姥姥?”乔治彬彬有礼地问她,“你没事吧?”

悬在半空中的老太太话也说不出来。

乔治那神奇杂烩,给她的冲击一定非常大。

她从椅子上冲到半空中那样子,你可能会以为她是吞下了一根滚烫的拨火棍。

接着她“扑通”一声,重新落到她的椅子上。“快叫消防队!”她忽然大叫,“我的胃在烧!”“这正是药的作用,姥姥,”乔治说,“这药很有劲。”“救火啊!”老太太大叫,“底下着火了!快拿桶水来!快接水龙头!不管怎样,做点什么吧,快!”“安静下来,姥姥。”乔治说。可他看到烟从她的嘴巴、鼻孔里冒出来后,不禁有点吃惊。从她的鼻子里喷出来黑色的烟雾,吹过房间。“天啊,你真的着火了!”乔治说。“我当然着火了!”她叫道,“我要给烧成肉干了!我要给烧焦了!我要像甜菜那样给煮烂了!”

乔治跑进厨房,拿回来一杯水。“张开你的嘴,姥姥!”他叫道。由于烟雾,他不大能看见她,但还是摸索着把半杯水灌进了她的喉咙。一阵嘶嘶的声音——就是你把煎锅放在冷水龙头底下时听到的——从姥姥胃的深处发出来。老妖婆又是弓腰跳起来,又是后缩,又是大喷气,她咕噜咕噜喘气,她喷出水来,烟没有了。“火扑灭啦,”乔治得意地宣布说,“你现在没事了,姥姥。”“没事?”她大叫,“谁没事了?我的胃里有跳跳玩偶,我的肚子里有蛇在扭!我的屁股里有爆竹!”她开始在椅子上蹦上蹦下,很显然,她不舒服。“你会发现这药对你大有好处,姥姥。”乔治说。“好处?”她尖叫道,“对我有好处?它在杀死我!”接着她开始鼓起来。

她在膨胀!

她整个人膨胀起来了!

看上去就像有人在给她打气!

她要爆炸了吗?

她的脸从紫色变成绿色!

可是等一等!她什么地方有个孔!乔治能听见漏气的嘶嘶声,她不再膨胀了,她在缩小下去,她慢慢地越来越瘦,慢慢地缩啊缩啊缩成她原来干枯的样子。“觉得怎么样了,姥姥?”乔治问。

没有回答。

接下来一件滑稽的事发生了。姥姥的身体忽然猛扭、猛震,她完全离开了她的椅子,两条腿一下子干净利落地站在了地毯上。“真是太了不起了,姥姥!”乔治叫道,“你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站起来过了!看看你!你正自己站着,连根手杖也不用!”

姥姥简直没听见他的话,她那双鼓出来的眼睛又一动不动了。她的心正在许多英里之外,在另一个世界里。

了不起的神药,乔治心里说。他觉得站在那里看老妖婆发生变化真叫迷人,接下来又会怎样呢?他在猜想。

那结果他很快就知道了。

她忽然开始长高。

起先很慢,只是一点儿一点儿地逐渐向上长……长,长,长……一英寸又一英寸……越长越高,大概每几秒钟一英寸……

乔治起先没有注意到。等到她到了五英尺六英寸接近六英尺高时,乔治跳起来,大叫:“哎呀,姥姥!你在长大!你在长高!别长了,姥姥!你最好马上停下来,要不,你要碰到天花板了!”

可是姥姥没有停止。

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奇观,这位老古董似的皮包骨头的老太太越长越高,越来越长,越来越瘦,好像一根松紧带,正被看不见的手往上拉。

等到她的头碰到天花板,乔治认为她一定要停止了。

可是她没有。

忽然响起了破裂声,灰和水泥纷纷落下来。“你现在最好停下来,不是吗,姥姥?”乔治说,“爸爸刚把这整个房间粉刷过。”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停止。

很快,她的头和肩膀就穿过了天花板,完全不见了,可她还在长。

乔治马上奔上楼到自己的卧室,只见她像蘑菇一样从地板上冒出来。“好啊!”她终于能发出声音,叫了起来,“感谢上帝,我来了!”“稳住,姥姥!”乔治说。“好啊,妙啊,我要长高!”她叫道,“就看我长高吧!”“可这是我的房间,”乔治说,“看你把它弄得乱七八糟的。”“好厉害的药!”她叫道,“再给我点!”

她像个炸面圈一样傻,乔治心里想。“来吧,小家伙!再给我一点儿!”她叫道,“快把它斟出来!我已经慢下来了!”

乔治还是一只手抓住那瓶药,一只手抓住那把汤匙。噢,好吧,他想,干吗不给她呢?他倒了第二汤匙药,把它灌到她的嘴里。“噢……”她尖叫着又向上长。她的腿还在下面起居室的地板上,可头已经很快地朝楼上卧室的天花板伸去。“现在我在长高了,小家伙!”她低头朝乔治说,“你就看着我长吧!”“你上面是顶楼,姥姥!”乔治叫起来,“我都不上那里去,那里净是臭虫和可怕的东西!”“哗啦!”老太太的头已经钻过天花板,就像天花板是牛油做的一样。

乔治站在自己的卧室里望着这个废墟。卧室里地板上是一个大洞,天花板上是一个大洞,两个大洞之间是姥姥身体的中间部分,像根柱子似的。她的脚在下面房间,头在顶楼上。“我还在长!”楼上传下来那尖厉的老人声音,“再给我吃一汤匙药,我的小家伙,让我穿过屋顶!”“不行,姥姥,不行!”乔治叫着回答她,“你已经顶破整个屋子了!”“去它屋子的!”她叫道,“我要点新鲜空气!我已经二十年没有到过外面了!”“天啊,她要顶穿屋顶了!”乔治心里说。他马上跑下楼,跑出后门到外面院子里。他想,万一姥姥冲出屋顶,那简直就糟透了。他的爸爸会发火的,这都要怪到他乔治头上来,是他炮制了那药,是他给她服下了那么多。“别冲出屋顶啊,姥姥!”他求告道,“求求你不要啊!”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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