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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7 14:4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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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猛

出版社:测绘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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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案侦查组

特案侦查组试读:

前言

我叫陈猛,今年29岁,一个在公安系统勤恳工作了五年的普通刑警。

其实,我从没想过当警察,尤其是当刑警,虽然这是一个无比光荣的职业。

我从小的梦想就当一个画家,背着画板游走在大千世界中,手持画笔,尽情作画,涤荡心灵,但当梦想照进现实,我却成了一个每天接触刑事犯罪,时常和尸体打交道,更要把分尸肢解,连环灭门,各类变态杀人现场当做家常便饭的刑警。

这都要感谢我老爸,一个当兵十年转业的老刑警,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好男儿,大好青春,必须要到第一线,报效祖国。所以,当兵和读警校就成了我高中毕业后唯二的选择,然后,我两眼一抹黑的就进了警校,四年警校生活转眼而过,我成了一名人民警察。

一个让我期待和敬畏的职业。

最初,我和每个初出从警的刑警有一样的心声,那就是为什么别人能在整齐干净的SOHO写字楼里朝九晚五,我们却要接触这些灰色和负面的东西,虽然老爸支持我,但老妈还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说服我转从文职,进入政治处或办公室的机会。

为此,老妈甚至发动亲友,组成苦口婆心游说团,从各方面分析我的未来,比如,爸妈身体不好,需要我照顾;工作危险,收入不高;每天接触刑事犯罪,导致没时间谈恋爱,耽误我们老陈家传宗接代,等等等等。

其实,我也动摇过,那种安稳单调生活对我的吸引,但最终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在从警五年中,我由最开始的抵触和烦躁,逐渐变成了现在的稀松平常和驾轻就熟,并非我对工作麻木,而是在我从警的每一天里,慢慢理解并体会了刑警这份工作的不易和它承担的责任。

对自己负责,对家人负责,对同事负责,对这个社会负责,对每一个需要守护的老百姓负责,这是我一个普通警察的信念,也是整个奋战在公安第一线每位刑警的共同心声。

虽然我不是文艺青年,没有优美华丽的文笔和辞藻,没有丰富的想象和故事,但刑警教会了我真实和严谨,我愿意用自己拙劣的文笔为大家还原一个一个原型案例,虽然你们看不到如电视剧一般夸张反转的剧情,也看不到各种不接地气的杀人诡计,但我能保证做到的就是真实!

或许,你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案例,也或许,你在哪里听过。如果你听过,千万别多做调查,也别搜索,案中人地名均是化名,这也是为了保护当事人隐私,并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将这些我师父和我经历过的案件写出来,不靠噱头,不想哗众取宠,唯一目的就是想通过这些残酷诡异的案件给世人以警醒,让看过这些案件的人有所思有所想,在相信美好生活的同时,也不能忽略对于犯罪的预防和打击。

说了那么多,我自己都口渴了,那让我们尽快进入正题,看看在正义和邪恶的边缘,在守护和杀戮之间,公安干警是如何和疯狂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吧!卷一0089 十一宗命案案件编号:D030132201007040089立案单位:东闽市公安局运河分局刑警大队第二中队立卷人:俞建新 李广通立卷时间:2010年3月31日01

我读警校的时候,有个室友叫胖兄,东北人。

胖兄是一个怪咖,不管什么食物,他都喜欢分开吃,一个面包,一个苹果,甚至一块巧克力,他也要拿刀切成一块一块的,长方形,正方形,或者三角形,再捏起来放进嘴巴里。

胖兄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他从老家带来的猪血肠煮熟切块,一边沾着特调的酱料,一边看他最喜欢看的血腥电影,尤其是那种血肉横飞、残肢乱窜的。

为此,我们没少拿他开涮,每次开他玩笑,他都不生气,还说:“我这叫提前预热,等大家毕业了,不是分到刑警队就是重案队,早晚会遇到杀人碎尸案,到时候见到恶心场景,你们可别吓得尿裤子。”

我们继续调戏他,说这杀人案也不是天天有,更何况还是碎尸案,我没想到,宿舍里的六个人,我是第一个遇到碎尸案的,还是一起恶性杀人碎尸案!

2010年3月30日,我工作的第89天。

那天正好是我值班,白天和技术中队的同事连出了七八个现场,晚饭只吃了一个可怜的鸡脖子,就拼命将案子录入执法办案系统,又是上传笔录,又是等领导批复,忙得晕头转向。

录完案子,我一头扎进被子,在脑袋接触到被子的一瞬间,我已经睡着了。

凌晨两点,我睡得正香,却被一脚踹醒了,踹我的人正是通哥,他大喊道:“快起床,出现场,死人了!”

我一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

北方的三月份已经还暖,但昼夜温差大,最可恶的是还下起了雨,稀里哗啦的,我刚出楼门口,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通哥连推带搡地把我塞进警车,上车后,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告诫我:“一会儿到现场见了尸体,你可给我憋住了,想吐也得咽回去,否则别怪我脚下无情!”

我应了一声,心里直骂娘。

通哥是我师父,大号李广通,今年四十一,属鸡的,分局刑警大队第二中队二组组长,私底下我们都叫他通哥或者侦察鸡。

通哥之所以这么告诫我,是因为两个月前,也是这么一个值班夜,一民宅内发生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被害的是老两口,凶手抢了钱,把两位老人活活捅死了,还丧心病狂地剖开他们的肚子,大肠小肠流了一地。我跟通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虽然在警校时也见过被福尔马林泡过的“标本”,但鲜活尸体给我的冲击太大了,还是这种被捅死剖肚的,满眼凌乱啊!

我一个没忍住,将半消化的晚饭全吐到站在身边的巡警大哥身上。

虽然案子紧接着破了,我却成了比凶手还出名的人,整个刑警大队都知道第二中队有个见尸体就会吐的菜鸟,这让通哥很长一段时间抬不起头来,那段日子我也活得很痛苦,屁股都被他踹开了花。

十五分钟前,通哥接指挥中心转警:有人报案称,在运河区珠江大道东路段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里是人体尸块。

接报案后,指挥中心立刻通知该辖区的巡警提前过去了。

我们是和技术中队的同事一起出发的,出发前,通哥也通知了同组的陈刚和仲大龙,让他们直接去尸块发现地点集合。

十五分钟后,我们赶到珠江大道东路段的小树林,提前到达的巡警大哥们已经拉好了警戒带,陈刚和大龙也到了。

巡警负责出警的是二中队的唐文龙一组,见通哥来了,忙上前打招呼,见了我,小眼睛眨巴眨巴的,说:“这不是猛子吗?”

我恭恭敬敬地说:“唐哥。”

唐文龙望着我用无比鄙视的神情说:“猛子,等会儿你见了尸块想吐的话,千万别忍着啊!”

我干笑了一声,懒得再搭理他。

上次我见到被捅老两口的尸体,一时没忍住就是吐在他身上,之后每次见面,他都找机会寒碜我。

通哥在听了唐文龙的简单报告后,立刻给大家做了分组,以发现的第一袋尸块为中心,向四周进行地毯式搜索。

雨越下越大,哗啦哗啦的,虽然穿着雨衣,雨点子砸在脸上也是生疼。

大雨给搜索带来了很大困难,林子里黑黢黢的,我跟在通哥后面,打着强光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找着,当时我心里还挺怕的,就怕一脚踩到尸块。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搜索,我们确定了十处抛尸点,共找到了十三袋尸块。而此时,雨也停了,我们疲惫不堪地回到了路边。

所有尸块都用一种黑色无标识的塑料袋包装,就是市场上卖的那种装垃圾用的袋子。

十处抛尸点中,前九处抛尸点都只发现了一袋尸块,依照距离第一处抛尸点的远近程度,包尸袋依次编号为1—10号,在第十处抛尸点发现的三袋尸块,包尸袋依次编号为10A至10C。

我们将十三袋尸块依此排列完毕,由技术中队的老迟现场拆袋检查。

老迟大号迟宝辉,今年三十七,属牛,分局刑警大队技术中队的主检法医,因为和我们对班,只要有命案现场,一般都由他配合通哥工作。

他嘴里嚼着口香糖,似乎完全没受到碎尸案的影响,他对助手同时也是徒弟的李小瑶说:“注意记录。”

李小瑶举着执法记录仪,老迟打开了一号袋,就是报案人最先发现的那个袋子,当时已经被报案人拆开过了,老迟把手伸了进去,一边检查一边说:“一号袋内有两块尸块,分别是左小腿连带足部和右小腿连带足部。”

老迟将那血哧呼啦的一截子小腿提溜出来,给技术人员拍照,一看到那截白花花的小腿,我胃里止不住一阵翻腾,通哥也发现我有些不对劲,朝我大腿猛拧一下,我一咬牙,硬是把窜到喉咙里的消化物咽回去了。

好险,两个月前的悲剧没有再次发生。

老迟继续低头拆袋检查,每拆开一个袋子都会将袋内的尸块拿出来拍照,每看到不同部位的尸块,对我的胃都是一次巨大挑战。“二号袋内有一块尸块,是左大腿;三号袋内有一块尸块,是右大腿;四号袋内有两块尸块,分别是左上肢和右上肢,五号袋内有……”

老迟仔细看了看,将袋内的东西拎了出来,说:“五号袋内是连在一起的腹腔器官,包括肝脏、胃腔、大小肠,一对肾还有脾脏等,等一下……”

他将那一堆连在一起的人体器官放回袋子,接着拿出两个椭圆状的东西,说:“还有两块乳房区域组织。”

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了,转头对着空地就是哇啦哇啦一阵狂吐,一边吐一边咳嗽,肺管子都快咳出来了,老迟见到我又吐又咳嗽,说:“通哥,带着你徒弟到一边去吐,别影响我工作。”

被老迟这么一说,通哥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转身对着我屁股就是两脚,我重心不稳,直接跪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本来看到尸块呕吐我就很难受了,再被通哥踹了两脚,我突然感觉特委屈,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心想着,当初怎么就听了老爸的,读什么警校做什么刑警,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做的工作!

陈刚见状把我扶了起来,低声说:“猛子脸皮厚,机枪打不透。”

本来心情已经降到谷底,经他这么一说,我又忍不住笑了,然后爬起来,默默站了回去。

通哥没看我,继续听老迟说:“六号袋内有两块尸块,分别是左上臂和右上臂;七号袋内有两块尸块,分别是左前臂连带着手,右前臂连带着手;八号袋子内是一块……不,是两块腹壁组织,九号袋内是一些零散的皮肉组织。最后是在10号抛尸点发现的三个袋子:10A袋内有一块尸块,是躯干的中段;10B袋内有一块尸块,是躯干的下段;10C袋内有一块尸块,是躯干的上段。”

陈刚问:“尸块来自同一具尸体吗?”

老迟说:“根据被分解的部位、肤质颜色还有断面情况分析,尸块应该是来自同一具尸体,不过还是要回分局做详细检测才能给出确切结果。”

陈刚说:“但没发现受害者头颅,无法确定其身份。”

老迟说:“很正常,一般杀人碎尸案,凶手碎尸的目的无外乎三点:第一,不让公安机关查到受害者真实身份;第二,抛尸方便;第三,人为隔断他和受害者之间的联系,避开公安机关搜查。凶手肯定将受害者的头颅藏在别的地方或者另作处理了。”

通哥点点头,他环视了一圈,说:“珠江大道地理位置相对偏僻,远离市区,周围没有居民区,商店,工厂,看来凶手是精心挑选了这个地方来抛尸。”

老迟表示认同,说:“不知道凶手在抛尸前是不是看过天气预报,这场大雨无形中帮了他的忙,因为雨水冲刷,抛尸现场基本被毁坏,加上刚才我们大规模搜找尸块,想要从这片树林子里找到什么线索是不可能了。”

通哥指着不远处的指示牌,说:“不过珠江大道上有监控,东路段比较偏僻,来往车辆不会太多,我想这也是帮了我们的忙,通过监控录像排查出凶手的行动轨迹也不是难事。”

通哥让唐文江一组留在现场,等待指示,我们先带报案人先回了分局。

报案人叫王臣,男,二十四岁,东闽市新世纪不动产公司项目二部的业务经理,和他在一起的人叫李灵,女,十九岁,东闽市城市管理学院学生。

通哥负责询问,我负责做笔录。说到笔录,我必须要科普一下,国内出版的一些犯罪推理小说中出现的笔录都很笼统,基本上是一笔带过,事实上,一般笔录分询问和讯问,询问主要是针对被害人或者证人,而讯问则针对犯罪嫌疑人,如果是前期调查还没能确定这个人是嫌疑人也要用询问。

以下为笔录内容:通哥问:今天凌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运河区珠江大道东路段的小树林里?王臣答:我是去约会。通哥问:就是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吗?王臣答:是。通哥问:她叫什么名字?王臣答:姓李,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我知道她网名叫做“小灵仙”。通哥问:你们是什么关系?王臣答:我们就是网上认识的,聊了几次,我见她挺开放的,就约出来见面了。通哥问:你们是什么时间过去的?王臣答:凌晨一点多吧,我去学校接她,我说去宾馆开个房间,方面也安全,但她说想要刺激的,我们就开车出来了,转悠了半天,最后来到了那片小树林。通哥答:你们过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人?王臣说:没有。

我一边记录一边想,他当时是精虫上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注意其他事情。通哥问:你们是怎么发现尸块的?王臣答:我们亲热之后,我下车方便,却发现外面下雨了,我在车旁边找了棵树,解开裤子正想撒尿,却听到那种雨水滴在塑料袋上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当时我觉得挺奇怪,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半天,发现树下面有一个黑塑料袋子,鼓囊囊的,我打开一看,结果发现是两截子人腿,还带着脚丫子,然后就报警了。

陈刚和大龙为李灵做了笔录,她所说的同王臣的叙述基本一致。

做完笔录,天已经亮了,楼外面灰蒙蒙的,通哥让他们保持开机状态,如果有需要,还会联系他们的。

他们走出大门的时候,王臣晃神,差点跌在地上。

所以,不要轻易同陌生人出来,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惊喜还是死亡。

发生了恶性杀人碎尸案,分局长很重视,连夜召开了紧急动员会,迅速成立了“3.31”杀人碎尸案专案组,专案组由分局长牵头,刑警大队队长窦昀任组长,刑警大队第二中队队长俞建新任副组长,成员包括第二中队全体警员,其他中队全力协助。

分局长要求尽快找到尸源,确定受害者身份,迅速侦破此案。

动员会结束后,俞队给我们开了一个简单的案审会。

会上,通哥让大龙给在座每位发了一份老迟提供的受害者简要信息,随后,他简单描述了案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今天凌晨,我们接到一起报案,报案人王某在运河区珠江大道东路段的小树林内发现了一袋尸块。接报后,我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随即对小树林及其周围进行了全面搜找,一共在十处抛尸点找到了十三袋尸块。这些尸块来自于同一具尸体,但现场并没未发现受害者头部,在抛尸点及其周围也没找到任何可以证明受害者身份的东西,包括衣物或私人物品,受害者身份亟待确定。刚刚发到你们手里的是技术中队提供的受害者简要信息,受害者系女性,45—50岁之间,体型偏胖,有生育史,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中午,尸块系人为肢解形成,其他信息还要等法医进一步检验,基本情况就是这些。”

俞队把话题接了过来,说:“刚才通哥跟大家说了简要案情,这案子分局长很重视,市领导也亲自打电话来询问了相关情况,我们必须尽快破案。下面我分配一下工作,一组的人联合国保,治安和派出所警力分区域进行搜排,二组的人联合技术中队的同事,尽量从尸块上找到线索,同时内勤部门要联合媒体发布失踪女性的寻人启事,注意近期受理的失踪和家庭纠纷案件。”

开完会,我随即去指挥中心调取了珠江大道东路段各路口监控,凶手可能只考虑到抛尸地点了,却忽视了该路段比较偏僻,来往车辆很少,在经过反复比对后,一辆车牌号为冀*25883的银灰色面包车进入我们视线,大家很兴奋,但通过全国公安交通管理信息系统核查后,却无该车牌号记录,这是一个假牌子。

刚刚出现的一条线索就断了。

忙碌了一上午,没什么进展,负责搜找排查的同事们也没传来消息。临近中午,老迟打电话让通哥过去,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虽然我来分局三个月了,这还是第二次来技术中队的解剖室,上次是那个老两口被捅死的案子,我来这里拿过报告。

下楼的时候,通哥见我走路一拐一拐的,突然冒出一句:“以后要是再想吐,记得离我远点,我的脚丫子经常不受控制!”

我没缓过神来,他就下去了。

后来细想想,这可能是对我变相的道歉了吧。

推开解剖室的门,老迟和李小瑶正坐在一边吃着桶装方便面,见我们来了,老迟将方便面推开,问:“你们吃了吗?”

通哥说:“还没有。”

我是没食欲了,看到这些尸块,估计几天内吃饭都会反胃吧。

老迟用舌头剔了剔牙,让李小瑶拿了一份报告给通哥,然后我们走到解剖台前,看到了一具支离破碎的无头女尸。

老迟说:“因为受害者头颅缺失,无衣物和其他物品,也没有找到杀人碎尸的现场,可供分析受害者状态的信息比较有限,具体信息都写在尸检报告上了。”

通哥简单看了看报告。

老迟补充道:“我没有在受害者的胃容物内发现常见的毒物,尸体所呈现的状态也无中毒迹象,可以排除中毒致死。”

通哥问:“不是中毒致死,难道是机械性窒息吗?”

老迟摇摇头,说:“受害者身上没有出现尸斑,应该是死后立刻被碎尸的。但受害者双手的指甲未呈现紫绀色,心脏和肺脏表面也无出血点,尸块上也未出现樱红色改变,这一切都不太符合机械性窒息的特征。不过……”

通哥急着追问:“不过什么?那他是怎么死的?”

老迟迟疑了一会儿,说:“根据尸体出血情况和尸块断面分析,我认为受害者很可能是被活体分解的!”

活体分解?

我冷不丁一激灵,心里骂了一句娘。

老迟见我打了个颤,问我:“怎么了,害怕了?”

我干笑一声,说:“有点吧!”

老迟说:“害怕是正常,正常人都会害怕。”

我心想:我哪怕是有点害怕啊,我是怕死了,活体分解啊,这得是多大的仇恨,要让受害者保有意识地分解她,最后割掉脑袋!

读警校的时候,我经常看美剧,以为《CSI》里的那些变态杀手都是编剧虚构出来的,没想到现在自己正在真实地经历这种案件。

通哥解释道:“凶手这么做是想给受害者生理和精神上最大的折磨,如果死后碎尸,受害者起码会少一些痛苦。”

老迟肯定地点点头,说:“没错,从活体分解的做法上看,凶手确实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通哥问:“那凶器呢?”

老迟用塑料棒点了点尸块,说:“所有尸块都是在关节腔的地方被砍断的,关节部分离断面的肌肉创缘比较整齐,依此判断,凶器应该是一把刃长,但面比较窄的刀具,重量上不会很重,偏轻盈。”

我插了一句:“没准是杀猪刀。”

老迟说:“有这种可能,从凶手对受害者各大关节的离断手法来看,他分解的技术很娴熟。你们知道吗,受害者的胸椎是按照肋间空隙向下,循序渐进分解的,这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和掌握的技术,而且受害者的外阴及其盆腔是连在一起被切走的,几乎是一刀成型,依此分析,凶手具有一定的人体结构和解剖知识,还有熟练的解剖技能,对分解或肢解尸体很有一套。”

通哥问:“会不会是你的同行?”

老迟说:“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个杀猪的。”

老迟让李小瑶取来一个完整的黑色塑料袋:“这就是包裹尸体用的塑料袋,一共39个,规格统一,是60*40厘米,各大商场和超市都有售,每袋尸块的包装方式也是一样的,分内外两层,内层用一个,外层用两个,打结方式一致,从凶手能够很淡定地将人活体分解,又有序地进行包装,可以看出他杀人碎尸的时地点很隐蔽,应该没有老人或孩子同住,他单身或独居的可能性最大。”

通哥嗯了一声,说:“依此推断,凶手为男性,年龄应该在20-30岁间,性格内向沉稳,有耐心,从事与解剖或屠宰相关的工作,单身或者离异,独居。”

我耸耸肩,说:“这种人全市大概有几万人吧,太模糊了。”

老迟说:“有两点,我需要跟你们说一下,我觉得可以作为接下来的侦查方向,第一,在受害者阴道内,我发现了一个金属避孕器。”

他将尸体旁边一个白瓷托盘里的“V”型金属器递给了通哥,说:“这是受害者身上唯一的外来物品,虽然没有编号和特殊印记,但我想不失为一条线索。”

通哥点点头,问:“那第二点呢?”

老迟说:“我在检查尸块的时候,发现受害者的肛门很狭窄,她生前做过痔疮手术,应该就在一年内,因为进行痔疮手术时,是以小刀来切除患部,所以会有某种程度的瘢痕。但有些病人的体质容易引起瘢痕性狭窄,即使以内痔核的结扎切除法,广范围切除黏膜,肛门依然狭窄,像整个轮状伤痕,治愈后也会狭窄。你们可以在全市的医院查查看,即使是外地人,应该也会有住院或者手术记录。”

通哥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会考虑的。”

老迟说的话我基本没听懂,什么“瘢痕性狭窄”,什么“内痔核的结扎切除法”。我心想,你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十个字就概括了,受害者曾做过痔疮手术!02

离开老迟那里,通哥立刻让陈刚和大龙去调查避孕器的事情,我们俩则去调取了一年内在市里各大医院和专科医院做过痔疮手术患者的详细名单。

市里大中型医院有近十家,专科医院更多,通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调取的手术记录名单打印出来的一刻,我绝望了:这一年内,全市有两万多人做过痔疮手术,想要从这两万多人里捞出一个受害者信息犹如大海捞针,况且还不能确定她是在本市做的手术。

倒是陈刚和大龙那边的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他们在走访了几家计划生育服务站后,确定老迟在受害者阴道内取出的V型避孕器是众多避孕器中的一种,叫做“爱母环”。“爱母环”是一种具有记忆功能的避孕环,于2009年经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注册,在今年年初于东闽市运河区的爱佳妇幼保健站作为试点率先推广,推广使用人数不多,大约300人,我们结合在医院调取的手术者资料进行对比,发现有13人符合条件,随后通过她们预留的电话号码联系到了她们本人或其家人。

一个叫林秀梅的女人进入了我们视线。

林秀梅,女,1963年11月27日出生,汉族,高中文化,本市人,东闽市运河区第二棉厂职工,住东闽市运河区第二棉厂宿舍5号楼2单元301室。

当时我们拨打了林秀梅家的座机,接电话的是她丈夫张国修。

张国修说林秀梅这两天回娘家了,挂断电话没多久,他就将电话打了回来,说林秀梅没去娘家,她失踪了!

我们随即让张国修来分局做了尸体辨认,虽然没有头颅,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被分解成若干块的尸体是林秀梅。

见到老婆被分解的尸体后,张国修差点昏过去,而他们的女儿张珊也证实,今年年初,她带林秀梅去了爱佳妇幼保健站更换了避孕器。

张国修,男,1957年4月9日出生,汉族,高中文化,本市人,东闽市运河区第二棉厂职工,住东闽市运河区第二棉厂宿舍5号楼2单元301室。

张珊,女,1985年9月14日出生,汉族,大学文化,本市人,北港市喜洋洋文化传播公司员工,住东闽市运河区第二棉厂宿舍5号楼2单元301室。

依然还是通哥询问,我负责做笔录。

以下为笔录内容:通哥问:林秀梅是什么时候离家的?张国修答:大前天,就是3月30号那天中午。通哥问:你为什么会说她回娘家了?张国修答:那天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拌了几句嘴,她就说不想和我过了,然后拿上包就走了,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回娘家。通哥问:这几天里,你们之间都没有联系吗?张国修答:没有,我以为她气消了就会回来,也就没搭理她。直到你们打电话过来,我才发觉事情不对,打电话去我丈母娘那里,她说我老婆根本没过去。通哥问:林秀梅的性格怎么样?张国修答:她性格挺好的,就是有时候容易犯小心眼,虽然我们经常吵几句,不过也没有隔夜仇,夫妻不都是这样吗。通哥问:她平常交际广泛吗?张国修答:她没什么朋友,和她关系不错的就是楼里的几个女的,她们经常在一起打麻将,聊家常,还有棉厂的几个老职工。通哥问:你或者林秀梅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你有什么可疑人的名单吗?张国修答:我们都是老百姓,能得罪什么人,就算真的无意中得罪了谁,也不能这么报复她啊,她只是一个家庭妇女。通哥问:在林秀梅离家前的一段时间和她失踪的这几天里,你有没有接到什么奇怪的电话,或者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张国修答:没有,我没注意。

随后,我们也为张珊做了询问笔录,因为常年在外上班,她和家里联系不多,只是逢年过节回来,平常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相比张珊,张国修家里的小保姆更了解林秀梅。

小保姆叫张小燕,今年十八岁,外地人,长得挺清秀,一年前张国修摔坏了腿,就在家政市场找到了她。

以下为笔录内容:通哥问:张国修和刘秀梅的感情怎么样?张小燕答:叔叔阿姨感情很好,阿姨有时候喜欢闹脾气,和叔叔吵架,不过基本是今天吵完了,明天就和好了。通哥问:林秀梅离家那天,她和张国修吵架了吗?张小燕答:吵架了。通哥问:吵架内容是什么?张小燕答:当时我在厨房里刷碗,没听清,就知道他们吵架了,我出来的时候,阿姨拿上包就走了。通哥问:当时张国修有什么表现?张小燕答:叔叔骂了几句,就回屋了,下午去棉厂了。通哥问:说一下张国修和林秀梅每天的生活内容?张小燕答:叔叔每天上班,早上出去,下午回来,阿姨不上班,说是提前退休了,平常上午在家,中午在家吃完饭后就到小区附近的纵然居茶馆打麻将,和她打麻将的都是小区里的阿姨。通哥问:最近一段时间,林秀梅有没有接触什么陌生人?张小燕答:我不太清楚。通哥问:家里有陌生人来过吗?张小燕答:没有。

离开前,通哥告诫张国修和张珊要注意安全,尽量少外出。

与此同时,我们调取了小区内外的监控录像,只能确定林秀梅离开小区,去向成谜。

虽然确定了受害者身份,但林秀梅的背景可以用“身家清白”来形容,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妇女,家境一般,社会关系简单,也没作风问题,案件性质一时难以定性,情杀,仇杀或者财杀,放在林秀梅身上,似乎都说不通。

但从凶手活体分解的做法上,他和林秀梅之间应该有着深仇大恨,随后陈刚提到:“会不会是张国修或张珊得罪了什么人,对方将愤怒发泄到了林秀梅身上?”

我说:“在调查林秀梅背景时,我也调查了一下张国修,他和林秀梅一样,都是东闽市第二棉厂的员工,张国修是第二车间的主任,林秀梅退休前是第四车间的工人。据张国修的同事称,张国修性格比较内向,平常话不多,为人还算正派,很少与人结怨,对于他老婆被害,他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陈刚问:“那他们的女儿张珊呢?”

我说:“张珊今年二十五岁,六年前出去读的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北港市工作,她是一个普通的白领,没有男友,生活简单规律。”

通哥坐在那,一根一根的抽烟,也不说话,大龙有些着急,说:“通哥,你倒是说两句啊!”

过了半天,通哥才冒出四个字:“事出有因。”

我和大龙对看了一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通哥掐灭了烟头,又点了一根,啪嗒啪嗒地抽着:“猛子,如果你走在大街上,会打你身边的路人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有病吗,我凭什么打别人!”

通哥说:“就是这个意思,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打别人,也不会无缘无故被打,林秀梅也是一样,凶手对她肯定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大龙一脸苦相,说:“但我们的调查已经很深入了,没有疑点啊!”

通哥说:“林秀梅被害,如果不是她本身的原因,那肯定和她最亲近的两个人有关,张国修和张珊,张珊只是一个小白领,又在外省,估计能发掘的信息不多,重点还要放在张国修身上,对了,还有那个小保姆。”

我问:“小保姆也有问题?”

通哥点点头,说:“你记得我们给她做笔录的那天,我谎称手机没电,用过她的手机,在她手机里存储第一个号码就是爸爸,下面的号码却是张国修的。”

我冷哼了一声:“每个人都喜欢在手机里存昵称,他这么存储张国修的名字也不稀奇啊!”

通哥甩给我一句:“那回头你把手机里我的名字也改成爸爸好了。”

对于我和通哥的斗嘴,陈刚表示无奈,他起身倒了一杯水,问:“通哥,你是不是怀疑他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不过张国修那人看着挺正派的。”

通哥说:“人不可貌相,杀人犯也并不都是一脸凶相啊,越是那种看起来斯文正派的,越有可能是败类。”

我们再次来到张国修家,希望找张小燕了解点情况,他说好,就把张小燕叫了出来,这次我们没有见到张珊。

通哥问张珊去了哪里,张国修说她心情不好,昨天去外面散心,晚上没回来,后来她给我发了信息,说在朋友家住下了。

通哥感觉到事情不妙,立刻拨打了张珊的电话,但电话已经处于关机状态,林秀梅被害后,她女儿张珊也突然失联了。

她会不会成为凶手新的目标?

张国修得知女儿也失联后,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随后,我们通过联系张珊的朋友和同事,确定在她失联时间段内没有联系过他们,随后我们调取了小区的监控录像,确定张珊在昨天上午十点离开了小区。

我们随即发出了寻人通告,但没有任何回应。

张珊失联的第三天,运河区古门店派出所接到了一起报警,说体育大街100号的三利公司的下水道被堵,在疏通工人赶过去进行疏通浚工后,发现堵住公司下水道的并不是普通杂物,而是奇怪的小方块,密密匝匝的,大约有几千块。

一个胆子大的工人捡了一块,放到了鼻子前面闻了闻,说:“没什么特别味道,不过挺软乎的,好像是肉。”

下水道中怎么会有肉,还是那么多小肉块?

另一个工人问:“什么肉啊?”

那个工人说:“不知道。”

另一个工人问:“会不会是……人肉啊?”

那个工人一听,随手将肉块丢开,紧接着报了警。

随后,派出所的民警赶到,发现事情不对劲后,立刻将案子转给了我们,我们随技术中队的同事赶了过去,老迟确定那些肉都是人体组织,一共2700多块,每块都有拇指头那么大,块块均匀。

这让我们想到了十四年前发生在南京的“刁爱青碎尸案”。

刁爱青碎尸案,又称南大碎尸案,发于1996年1月19日,地点为江苏省南京市,受害人为南京大学成人教育学院一年级女学生刁爱青。受害人遗体碎片在其失踪9天后,也就是当年1月19日清晨,被一名清洁工在南京华侨路发现。凶手为消灭作案痕迹,将其尸体加热至熟,并切割成2000片以上。案发后,南京市公安部门内运用警力进行大规模搜查,但至今仍未找到凶手,成为中国七大凶杀悬案之一。

如今,这种变态至令人发指的作案手法再次出现在东闽市,加上之前林秀梅被活体分解的案子还悬而未破,一时间人心惶惶。

老迟将在下水道中发现的2700块小尸块带回了分局,在进行清理后,确定为生肉。

这些碎小尸块是否是张珊的,暂时还不能确定。之前发生的林秀梅被活体分解的案子中,林秀梅被碎尸,未找到头颅,但被分解尸块上隐藏的线索让我们找到了侦破方向,最终确定了受害者身份。

而这些小尸块来自于身体不同部位,是否来自于同一个人还需要检验,要从这些小尸块上找到蛛丝马迹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了。

在调取该公司的进出监控录像时,我们再次看到了那辆银灰色面包车,车子使用的还是那副假牌子。

当时下车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戴着帽子,手里拎着一个黑色袋子,从公司后门进入,十五分后乘车离开。

这是我们第一次捕捉到犯罪嫌疑人的画面,虽然没看到他的样貌,但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总算浮出水面了。

通哥还发现,在其打开后备箱的时候,出现了一双抽动的人脚,虽然没看到人,但那双红皮鞋很眼熟,通哥忽然想到,他每次见到张国修,他脚上都穿着一双扎眼的红皮鞋。

那车里的人会是张国修吗?

通哥立刻拨打了张国修的电话,电话已关机。

我们随即赶了过去,张国修不在家,保姆张小燕称,昨天他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出门了,当时她问他去哪里,他说回单位。

通哥问:“昨天他出门的时候,穿的什么鞋子?”

张小燕也慌了,磕磕巴巴地说:“红……红皮鞋。”

我们又赶到第二棉厂,张国修的同事说他这两天都没过来,也没请假,因为知道他家里出了事,领导也没过问。

如果真是那样,那在下水道中发现的小尸块极有可能来自张珊,而当时被关在车里的红皮鞋男人就是张国修!

凶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罪恶黑手伸向这普通的一家三口?

此刻,破案刻不容缓!

我们再次来到张国修家,这次通哥没有功夫和张小燕闲聊家常了,而是凶狠地质问:“你和张国修到底什么关系?”

张小燕吓坏了,直接说了,她是张国修的性伴侣。

以下为笔录内容:通哥问:你们是什么时间发生关系的?张小燕答:就是我来他们家做保姆的当月。通哥问:林秀梅知道你们的事情吗?张小燕答:知道。通哥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张小燕答:有一次中午,我们俩正在屋里做爱,她就回来了,推门正好看到他趴在我身上,当时我以为她会打我骂我再把我赶走,结果她什么也没说,就去厨房做饭了。尴尬了一段时间后,我见她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就继续和他保持这种关系。通哥问:当时张国修有什么反应吗?张小燕答:他说让我放心,只要好好伺候他,不会亏待我。通哥问:张国修性欲很强吗?张小燕答:还行。通哥说: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张小燕问:你指什么?通哥说:就是在性方面?张小燕答:他喜欢插我屁股,这算吗?通哥问:还有其他的吗?张小燕答:嗯……每次我们做爱,他都喜欢拿枕巾蒙住我的头,让我叫他爸爸。我问:叫他爸爸?张小燕答:他特别喜欢我叫他爸爸,他说我这么叫他,他会很兴奋,我叫的越大声,他越高兴。

我瞄了通哥一眼,这家伙真够变态的,恋女情节很严重啊!通哥问:所以你在手机里存他的号码是爸爸?张小燕答:没错,阿姨在家的时候,我就叫他叔叔,阿姨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叫他爸爸,她叫我乖妮妮。通哥问:除此之外呢?张小燕想了想,说:有一个事情我不知道算不算。通哥问:什么事?张小燕答:每次我们做到高潮的时候,她就会问我爽不爽,我说爽,他让我叫他爸爸,我就叫他爸爸,他一边答应,一边喊,小菲,小菲……通哥问:小菲是谁?张小燕答:我也不知道。通哥问:你没问过他吗?张小燕答:我问过,他不说,他就问我爽不爽,我说爽,后来我发现,每次他叫出来的名字都不一样。通哥问:每次都不一样?张小燕答:是。通哥问:他大概喊过多少个名字?张小燕:十个吧。通哥问:你还记得是哪些名字吗?张小燕答:我把它们都记下来了。

她从房间里拿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十个名字,小菲,佳佳,兰红,兰萍,玉芬,宝华,小月,小枝,红霞,梦梦。张小燕答:每次他都会叫不同的名字,有时候还会一起叫好几个名字。通哥问: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张小燕答:其实,张国修还找小姐。通哥问:为什么上次不说。张小燕答:我觉得这和阿姨的死没什么关系,就没有说,再说张国修不知道我知道这些,我不想惹麻烦的。通哥问:你怎么知道他找小姐?张小燕答:有一次,阿姨没在家,我们吵架了,他半夜就出门了,我怕他出事,就跟了出去,发现他打车去了一家叫做红月亮的按摩店。通哥问:那家按摩店在什么地方?张小燕说:就在谈南路上,门脸挺小的,但小姐不少,听说有七八个呢!

我和通哥离开张家,离开前,再三告诫张小燕将门锁好,除了公安局的人,其他人一律不给开门。

我说:“没想到这个张国修这么变态,不仅和小姑娘发生关系,还让人家叫他爸爸。”

通哥没说话。

我又说:“你说那名单上的名字,会不会都是她之前发生过关系的人?”

通哥还是没说话。

张小燕说得没错,谈南路上确实有一个叫做红月亮的按摩店。

进了店,就有一个中年女人迎了过来,问:“两位按摩吗?”

通哥问:“有什么服务啊?”

中年女人问:“你想要什么服务?”

通哥说:“当然是特殊服务了。”

中年女人说:“指压一百,精品二百,全套四百。”

通哥问:“能优惠吗?”

中年女人说:“什么优惠?”

通哥问:“警官证能够优惠吗?”

中年女人脸色瞬间变了,然后她听话的为我找到了当时给张国修提供服务的小姐,她叫娜娜。她说张国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通哥说:“他死了。”

娜娜吓傻了。

以下为娜娜所做询问笔录的内容:通哥问:他第一次来这里消费是什么时候?娜娜答:一年前吧,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通哥问:他经常过来吗?娜娜答:他每个月都会过来一两次。通哥问:每次他都要求什么服务?娜娜答:就是四百的全套。通哥说:他有没有什么怪癖?娜娜答:来这里的客人几乎个个都有怪癖,有的喜欢用腰带抽我,有的喜欢在我下面塞奇怪的东西,还有让我喝尿吃屎的,你说这些算不算怪癖。通哥问:这些客人你都接吗?娜娜答:一般来的就是客人,哪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

我心想:这些找小姐的人真是够变态的。

有些门就是这么奇特,有的人走进来之前是条狗,进来之后就变成人,有的人走进来是个人,走出去却变成了狗。通哥问:你们做爱的时候,他是不是喜欢让你叫爸爸?娜娜答: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喜欢让我叫爸爸,很多人都喜欢,还有让我叫爷爷,叫儿子,叫主人的,叫什么的都有,只要给钱,叫什么都行。通哥说:你们做爱的时候,他有没有叫过别人的名字?娜娜答:你怎么知道?通哥问:他是不是叫过小菲,佳佳,兰红,兰萍等人的名字?娜娜答:没错,每次我们做爱,他总喜欢叫一些陌生人的名字,不过客人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我们不管的。通哥问:刚才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迟疑了?娜娜答:因为你不是第一个问这些名字的人。通哥问:还有别人也问过这些人名吗?娜娜答:竿子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通哥问:竿子是谁?娜娜答:就是住在这附近的一个男的,大名我不知道叫什么,认识的人都叫他竿子。通哥问:他是怎么问到这个问题的。娜娜答:就是闲聊说起来的。通哥问:他认识张国修吗?娜娜答:不认识。通哥问:你具体说一下。娜娜答:这事情说起来也挺怪的,竿子第一次过来,点了一百的指压,但当我摸他的时候,他却说不要,他不让我摸他,我说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还害羞啊,他只是让我脱光衣服,对着他自慰。我看了看通哥,心想:真是什么奇怪客人都有。通哥问:你们没做吗?娜娜答:没有。通哥问:继续说。娜娜答:之后他每次来都是这么做,有一次完事后,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做,他不说,还让我讲故事给他解闷,我说给钱,他就给了我一百,他问我是不是遇过很多奇怪的客人,我说是,然后和他闲聊起来,其中就说到一个客人在做爱的时候,总喜欢叫其他人的名字,有什么小菲啊,佳佳啊,兰红啊,梦梦啊,他听了很激动,问我那个客人叫什么名字,我说叫张国修。通哥问:后来呢,他又来过吗?娜娜答:那次他走的时候,给我放了三百块钱,说如果那个张国修再来,我们做爱的时候,一定要记下他喊出的其他人名字,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就答应了。通哥问:张国修一共喊过多少人的名字?娜娜答:十个。

这个数目和张小燕提供的一样,看来这十个人名并不是张国修随口喊出的,她们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这个张国修远远比我们看到的要深。通哥问:这个竿子是什么工作的?娜娜答:他在迎宾市场里的一个猪肉摊上帮忙。通哥问:他多大了,身高,外貌?娜娜答:二十岁出头吧,个子不高,挺瘦挺壮的,长得还行吧。通哥问: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娜娜答:不知道。通哥问:每次他都是开车来吗?娜娜答:是啊,他开一辆破面包车,银灰色的,说是花几千块买的报废车。

当娜娜说出这些信息的时候,我和通哥眼前一亮,这个竿子很符合当时我们为杀害林秀梅的凶手做出的特征描述。

随后,我们走访迎宾市场内的摊贩找到了竿子打工的那个猪肉摊,老板说竿子话不多,干活实在,前些日子说家里有事,就走了。

当我们问起竿子住在哪里的时候,猪肉摊老板带我们过去了。

那是一栋单门独户的民房,两间正房,一间偏房,大门紧锁,通哥找了个砖头,直接把锁子砸坏了。

推开大门,我一眼就见到了偏房前面垃圾桶内的衣物,有男人的,有女人的。

通哥直接进了正房,刚刚推开门,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我跟在后面,闻到那味道差点直接把午饭吐出来,猪肉摊老板登时就瘫在了地上,通哥让我给指挥中心打电话,请求支援。

这个房间墙壁上喷满血迹,在房间角落里,我们看到了林秀梅的头颅,另一个角落里则是张珊的头颅,还有骨架,手掌,脚掌等器官,零零散散,撒了一地。

在那些人体组织器官旁边,还有钢锯,长刃砍刀,菜刀,电推子,墙纸刀,封口胶,浓盐酸和一沓黑色塑料袋。

这就是凶手的杀人分尸现场!

在里屋,我们找到了张国修的衣物,却没有见到他的人,紧接着,我们去了偏房。

偏房内有一口大锅,在北方,很多住平房的人家里都有大锅。

在大锅外面,我看到了一些碎肉,当通哥掀开锅盖,一股怪异的香味扑面而来,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跑到院子里,哇哇吐了出来。

在那大锅里,正是张国修被分解的尸体,他被分解烹尸了!

他的头摆在那些残肢碎块中间,已经被烹煮的脱了相,脸上保持着死亡一刻的惊恐,等待着我们的到来。03

那天晚上,我们彻夜未眠。

张国修一家残忍被害,凶手作案手法和疯狂程度令人发指,他活体分解了林秀梅,又杀了张珊,剥掉了她身上的肉,切成小块丢弃,最后将张国修杀害分尸,用尸块煮成了一锅汤。

所有到现场的同事都被震惊了,包括阅尸无数的老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虽然不知道凶手的真实名字,但好在是掌握了他的其他信息,在他住处,我们找到了一张二寸免冠照,通过猪肉摊老板和娜娜的辨认,确认他就是竿子。

当晚,我们就对他进行了网上追逃,同时也发布了通缉令。

对于他残忍杀害张国修一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通过走访张国修和林秀梅的亲友和邻居,没人听过或者见过这个人,他应该不曾出现在张国修一家的生活中,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杀害这他们。

那天晚上,通哥在办公室里一个劲的抽烟,我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说话,啪嗒啪嗒抽了半盒,突然,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急急忙忙下了楼。

他去了一楼的档案室,那是存放刑警大队陈年旧案卷宗的地方。之前我只是听说过,但没进来过。

我问:“你想找什么?”

通哥说:“一本卷宗。”

我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通哥有些不耐烦了:“我见过那些名字!”

我问:“张国修说的那些名字吗?”

通哥火急火燎地说:“别废话了,快帮忙找。”

我问:“有名字吗?”

通哥说:“没有,时间大概是1990年至1992年的,连环强奸杀人案,那时候我还没来分局,也是后来听老队长说起过。”

当时我也不知道通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帮着找,找了十多分钟,我找到了一本封存卷,卷皮已经褪色了,案件类别上写着连环强奸杀人案,时间是1990年。

通哥拿过卷宗立刻开始翻看,一边看一边说:“没错,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我问:“一定是谁?”

通哥坚定地说:“当年没有侦破的连环强奸杀人案的凶手就是张国修!”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通哥说:“当我从张小燕口中第一次听到张国修说起的那些名字时,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现在我想起来了,他所念叨的那些名字就是这起连环强奸杀人案中的十个受害者。”

通哥所说的这起连环强奸杀人案是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一起恶性系列案件,是当年的大要案之一,至今未破。

1990年6月20日至12月14日,在这半年时间内,在东闽市下属县乡连续发生三起入室强奸杀人案,凶手共杀死十一人,未抢劫财物,不过在事后现场清理中,三家人的亲友都证实,受害者家庭的户口本不见了。

这三起入室强奸杀人案给当时的东闽市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动,也对全市治安造成了严重危害,该案由当时的刑警老队长,通哥的师父王强负责,由于种种原因,这起系列强奸杀人案并未侦破,成了当年一大悬案,这也成了老队长王强从警生涯中最大的遗憾之一。

具体案情如下:

东闽市凌通县陆建成一家五口被害案。

1990年6月20日晚,凶手潜入受害者陆建成家,用放在院子中的铁棍袭击了当时正在看电视的陆建成的老婆孙小菲(37岁)和女儿陆兰红(15岁),陆兰萍(13岁),当家陆家还有孙小菲的外甥女顾佳佳(15岁),凶手残忍的将孙小菲等四人杀害,并奸尸。凶手杀人奸尸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等待外出打牌的陆建成(40岁)回来,陆建成发现妻女还有外甥女被杀害后,想出去报警,却被藏在门后的凶手袭击头部,导致死亡。作案后,凶手将凶器遗留在现场,翻墙逃离。次日一早,陆建成的嫂子发现后报案。经现场勘查,提取了凶手作案所用铁棍,在受害者内衣裤上遗留的精斑,一枚清晰胶底鞋类足迹和两枚可疑指纹。

东闽市聚河县高宝然一家四口被害案。

1990年7月4日晚,凶手潜入受害者高宝然家,袭击了当时院里干活的高宝然(41岁),随后进屋杀害了正在屋内聊天的高宝然的老婆葛玉芬(39岁),强奸了他们的女儿高宝华(18岁)和高小月(16岁),猛击她们头部,致其死亡,随后又对葛玉芬进行了奸尸,逃离。经现场勘查,受害人均系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办案民警提取了凶手的精斑,胶底鞋类足迹,现场未发现作案工具,可能被凶手带走或丢弃。

东闽市五行县李海青一家三口被害案。

1990年12月14日晚,凶手潜入受害者李海青家,先是袭击了在东屋睡觉的李海青(45岁)和靳小枝(43岁)夫妇,随后跑到西屋,将在睡梦中的李红霞(19岁)强奸并杀害,凶手杀人后,对靳小枝进行了奸尸,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海青的大女儿李梦梦(22岁)下晚班回来了,凶手用铁棍袭击其头部,强奸并将其打成重伤,后被抢救生还。经现场勘查,办案民警提取了凶手的精斑,胶底鞋类足迹,但未发现作案工具。

这三起入室强奸杀人案共有十人遇害,一人受重伤。

作为三起案件唯一的幸存者,李梦梦在案发后未能向警方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她说因为天黑,加之看到爸妈和妹妹被害的惨状,精神极度紧张,并未看清凶手外貌,只记得凶手用力捂住她的嘴巴,撕掉她的衣服,将她强奸了。

由于当年办案单位在破案方面经验不足,刑侦技术相对落后,加之凶手作案后未留下更多可追查线索,虽然三起案子都提取了凶手的精斑,但当时DNA技术刚刚应用在司法鉴定程序,各方面技术很不成熟,种种原因让这三起入室强奸杀人案就成了悬案。

张国修在同张小燕还有娜娜做爱的时候,所念出来的名字就是三起案件中所有女性受害者的名字,这绝对不是巧合!

虽然通哥的解释有些牵强,但张国修的这个举动还是让他和当年系列杀人案扯上了关系,在接下来对其住处搜查的过程中,我们意外发现其卧室床下有一个箱子,箱子里是一些女性内衣裤,颜色和款式比较老旧,在那些内衣裤下面,我们找到了三本户口本,即当年三起杀人案中,三个受害家庭丢失的户口本。

由于当年提取的凶手精斑在保存过程中出现失误,造成了遗失,已经无法通过DNA比对进行凶手认定,虽然缺乏关键性指向性证据,但张国修还是有重大杀人嫌疑,这或许也是他们一家三口被杀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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