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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8 19: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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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月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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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爱情

重症爱情试读:

1

凌晨3点,夜黑风高。

我在高大上的温莎酒店员工休息室里脱衣服。

嗯,脱衣服,脱了还得重新穿上。

想想真是亏,好好的家不能呆,大半夜跑到这里换上不知道谁穿过几手的衣服,手指还被姓名牌子扎了一下,亏死了。

叩叩叩,叩叩。

门响了,三长两短,约好的暗号。

打开门之后,门外的阳阳递给我两张房卡:“方师,都安排好了。货在1

2

02,备仓在122

3

,右手最角落的一间。”“确定?”“我办事,您放心。”阳阳努力绷着脸,可惜她不知道她眼睛里的亮光已经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她的兴奋。“盯好门口,有情况随时联系。”

出了门,我习惯性地按了一下耳机,确定一切到位。

深吸气,吐气,出发。

这种无聊的习惯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虽然教会我的人已经滚远了,虽然我无数次想改掉,但是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习惯成自然,有些事不是那么好改的。如果改的掉,那我现在早就结婚了,孩子都可以满地跑了。“还有1分钟,是否到达定位?”耳机里面传来阳阳的声音。“到达。”我对着别在领子上的微型麦克风说。

干我们这一行,时间必须精确到分,最好精确到秒。这是我那英明神武的老板兼未婚夫规定的。在这些细节上,他简直是个暴君,尤其是对我。这就是传说的杀鸡给猴看,而我就是那个参照物。“时间到。”耳机里面阳阳兴奋的不要不要的,真是的,有什么好激动的。

默默地在心里翻个白眼以后,我打开相机,走到1202号房间前,敲门。“您好,客房服务。”

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进去,对着开门的女人和床上的男人一顿乱拍。男人明显被闪光灯晃傻了,过了一会儿才嗷嗷叫着蹿起来穿裤子,趁着这功夫,女人已经被我推进了卫生间。“你干什么!有病啊!”宋亦非看清了我手里的相机就想扑过来抢。

他真不愧是歌手出身,绝对的男高音,再使把劲就能飙出海豚音了。还号称万千女性的梦想呢,什么最优质暖男宋亦非,卸了妆也就那样,刚才差点没认出来,那迷倒众人的大眼睛长睫毛原来都是画的,还有脸说自己纯素颜呢。

一闪身,我拿屏幕往他眼前一晃:“

4

G秒传,你值得拥有。”“你想干什么!”屏幕上明晃晃四个大字“传输完毕”,只穿了裤子的宋亦非气得脸都红了。“想和你聊聊,你要不要跟我走啊?”我靠着门,面带微笑。“聊你妹啊!保安呢?我要投诉你!”“好啊好啊,快点打,快点打。”我拿着相机又晃了晃,指了指窗户,“脸熟不?我进来前在楼下拍的。这个好像前天刚给你做了个专访吧?还夸你是宜室宜家好男人来着。”

宋亦非一张脸马上就变了颜色,从红到黑,由黑转青,五光十色特别好看。“别紧张嘛,大家都是熟人,今天这么有缘,不如把他也叫上来?再叫几个保安?”我佯装要开门。“别别别!”宋亦非完全慌了,“你到底想要怎么?”“刚说了啊,跟你谈谈,不过这地方有点乱,换个地方吧。”我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他遮遮掩掩地走过来,拿抱枕遮着脸小心地往外左右探了探,发现确实没人,才接过我手里的房卡,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走了出去,敲了下卫生间的门,“出来吧。”“怎么让他走了?”里面的女人有点懵。“放心,我自有安排。我们是良心企业客户至上。”我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

按预定流程,本来到这儿就没我什么事了。可我还没回到休息室把衣服换回来呢,阳阳就告诉了我一个噩耗:尚瀚的人到了,还带着记者进来了。“报告收尾进度。”我飞奔进电梯,因为裙子太紧害我跌了一跤,我干脆把裙子撕成了旗袍,两片的。“1202还没撤离,想办法拖延3分钟。”耳机里面阳阳都急出电音了。“快上去啊!”我照着网上说的死死按着关门键和12层,打算叫电梯直接上去,但是那个破电梯纹丝不动不说,还一个劲往的下走,骗子,我再也不信网上那些科普了。

等等!

我灵机一动,按下了6层,开门后飞快跳出电梯,脱下高跟鞋卡在电梯门口。然后疯狂地按按钮把另外一部电梯也叫了下来,如法炮制的塞上另外一只鞋,人长两只脚是多么科学的事情……现在多好一脚一部。

唯一不好的是,我才买了3天的新鞋就这么送死了。好在这地方只有两部电梯,再多一部,我就只能自己亲自上了。“1202撤离完毕,备仓货已归位。时间刚刚好。”阳阳在耳机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收工。你们先撤,我不回去了,一会儿开个房歇歇,明天公司见。”我说完就关掉耳机一屁股坐在6层的沙发上,太惊险了,魂都快吓没了。尚瀚,哼,看那个倒霉名字就不吉利,我们用老板名字取公司名他们也用,跟风狗。“你好难约啊……”一双男式皮鞋出现在眼前,抬眼望上去是一张王八蛋的脸,要不是没穿鞋,我一定马上就走。“白虢的预约流程不是你定的么,想找我,明天去前台登记。”我扭头不去看他,看多了恶心。“公事是要预约,不过我们之间是私事。”他手里晃着我那双夹得快断了的高跟鞋顺势坐了下来。“商副总可真会开玩笑,我跟你没私事能聊。”我伸手想去拿我的鞋,被商轶闪过去,然后抓住我的手腕不放。“干什么你!”我一激灵,想缩,但他抓得紧紧的,根本抽不回来,挣扎中撞到了沙发角,磕的我呲牙咧嘴,全身跟触了电一样抖,低头一看才发现,膝盖不知道什么时候摔破了,肯定是刚才跑的,刚才那一下正好撞在伤口上。

商轶也看到了,突然把我抱起来。“你有病啊!死变态!臭流氓!”我拼命挣扎,他居然还敢来抱我!“帮你上个药而已,别激动。记者们可还没走光呢,小声点。回头宋亦非没上新闻,咱俩成了新闻,那就热闹了。”商轶一句话噎得我哑口无言,“标题我都想到了:《尚瀚副总酒店密会旧情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怎么样,够刺激吧?”说完还使劲悠了几下,悠的我都腾空了,吓得我只能抓着他生怕掉地上去。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就是我的前任,也是我的前老板,商轶。现在是尚瀚的副总,那个时候白虢还有两个老板,一个商轶,一个白峰,都是风头极盛的青年才俊,双剑合璧,笑傲江湖,那就是人生的赢家,励志的楷模。当然了,最最主要的是两位老板颜值极高,当时我做梦都想进白虢,不说别的,就是每天看两眼都觉得爽,所以前脚拿到毕业证,后脚我就跑去面试,一路过关斩将,成了白峰的助理。

那段日子,我每天守着俩大美男,开心得不要不要的,几番接触下来,我发现商轶确实比白峰更吸引人,又帅又善解人意,不像白峰那么冷,于是我就和言情小说里面写的一样爱上了他。

当时为了追他我做足了全套缺心眼的事情,其中最缺心眼的就是把白峰的储物柜当成了给他留小纸条传情的地方,万幸的是结局还是好的,我和商轶在一起了,不过甜蜜了没多久,我就发现他一边跟我好,一边勾搭着那个叫郝莎莎的姑娘,弄的全公司的人都等着看热闹。那个郝莎莎还到处嚎叫她才是正牌女朋友,说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气的我够呛,死活要分手。他就把我忽悠到了民政局和他领结婚证,结果当天他就跟着郝莎莎一起跑掉了,还恬不知耻的托白峰带话,让我等他回来,呵呵呵……在狂笑过后我直筒筒地倒在了民政局大厅,吓坏了白峰。

醒来之后我仔仔细细地回忆了所有的事情,摆明了这是商轶耍着我玩的,他就是个渣,伤的我遍体鳞伤。难怪郝莎莎欺负我的时候,商轶死活不同意白峰开除她,我真是蠢。

大家都叫我不要想了,就当是让狗咬一口好了,可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于是我破罐破摔的开始了花样大作死,没作多久白峰就不干了。

他先是犀利的镇压了我,然后对我表白,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穷追不舍,直到那天他抓着我不放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爱我爱到了不能自拔,要不是碍于和商轶是好哥们他早就下手了。于是那天我们直接走到了恋爱的最后一步,完完全全的坦诚相见……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因为当时在我的观念里,既然生米做成熟饭,那不如在一起算了,而且没有人能比他再爱我了。现在么,我们正以结婚为前提同居着,不出意外的话,一年内我一定会嫁给他,老老实实的听他的安排,做他乖巧听话的小宝贝,这没什么不好的……2

坐在房间的床上,我安静地看着商轶用酒精棉球擦我的膝盖,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白峰那天的可怕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你没事吧?”贴好创可贴,商轶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断了那些回忆。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一瘸一拐地准备走。“难得有独处的机会,干吗走这么快啊。”他懒散靠着门,一边拖着长音说话,一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裙子,我最喜欢的款,而且还是限定版,“说到底也是我们的人害的,这就当我赔偿你好了。”“钱我会给你的。”我伸手去拿衣服。“跟了白峰果然不一样,人都豪气些。”他挑着眉毛看着我。“你说什么?”一股无名火冲到额头,我把衣服甩在地上。“难道不是吗?我确实没他财大气粗,你不等我也是应该的。”“你确实比不上他。”看着商轶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我突然觉得真有意思,他居然还有脸生气,“论财力论样貌,你哪点比得上?傻子也知道选他不选你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他慢慢握紧了拳头。“彼此彼此,论斗心眼哪里比得过你啊,我当初要是有现在一半的聪明,也不会揣着户口本在民政局傻等了不是?”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我能和白峰在一起,还是托你的福呢,真是谢谢了。”“等?你好意思说等?我才离开一个月,你和白峰就滚到一起去了,你有脸说等?”他冷冷地丢出一句话。“说起来,这事我还真得纠正你一下。”我靠着衣柜,看着那张扭曲到了极限的脸,心里有种特别的快感,“我和白峰在你走后直接就在一起了,大概也就是3、4天吧,而且还是真真正正的在一起,那个晚上我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比你好,温柔体贴呵护备至,让我很快乐。”

说完,我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脸从白到青,又从青到黑,实在高兴的不行,从地上捡起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换好离开,没想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被重重地摔在床上……

时钟指向9点半,我坐在办公室里使劲地涂着日历,把昨天涂的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然后一遍一遍地给自己催眠:涂漆黑=看不见,看不见=没发生,没发生=没犯错……

叩叩叩!“谁!”门口响起的敲门声吓得我一哆嗦。“呃,方师,陈辰小姐在9号会客室摔东西呢,脸色特别难看。”阳阳很紧张地站在门口,手上还抱着一叠报纸。“告诉她我还没到公司,请她再稍等一会儿。”我放下笔,收拾了下准备开工。

这个陈辰就是昨天晚上跟宋亦非一起的女人,刚进圈的三十八线小新人,火速地跟宋亦非勾搭上了,迷魂汤灌得不要不要的,一心想逼宋亦非娶她,“妻凭夫红”。

这妹子倒也坦诚:宋亦非现在可还是单身新贵,就算最后上位不成,这场绯闻也够她身价翻个几番了。

9号会客室在我们日常办公区的楼下,特意布置成了办公室+小会客室的样子,就是为了处理这种麻烦客户。我又整理了一下思路,才拿上报纸端着纸杯,装成一副刚进公司的样子。“啪!”我一进房间,一堆报纸就天女散花一样地飞了过来。“‘明星入住酒店,媒体深夜撞门抓“奸”――新闻道德去哪儿了?’说好的曝光、绯闻呢?说好的头条呢!我衣服都脱了,你搞成这样,逗我玩呢!”陈辰站起来想拍桌子但高度又不对,跺着高跟鞋蹬蹬蹬直转,我总觉得她那双全尺寸细高跟现在最想钉的是我的脸。“你看到的,照片我第一时间发给记者,版面都排好了,还是被宋太太拦下来了。” 我把专门挑的那杯冰凉薄荷茶递过去,叫她降降火。“放屁,什么宋太太,他还没结婚呢!你们这就是个骗子公司,”她指着我的鼻子,“给我退钱!”

好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好把真相给她看了。“宋亦非五年前结婚,他老婆才是他真正的经纪人,而且是他经纪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他第一部大红的电影就是他老婆给他操的刀。这是结婚证照片。还有,合同里面第十款第九项第3点写得清清楚楚,定金是不退的。我之前提醒过你了,你自己说没问题,还一个劲地催我快点,我这还有录音呢,你要听吗?”我特别认真地看着她。

她这下彻底懵了,疯狂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看着我。“消消气,消消气,这样吧,我赠送你一个补救方案。”我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宋太太态度很明确,离婚是别想了,我看你就算了吧。”“不行!”她立马站了起来。“你不会真就想当宋亦非老婆吧?”我都有点佩服她的勇气了。难怪网上都说,“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要我也能有她这样的坚持,是不是就不会输给郝莎莎了?“开什么玩笑!都是宋亦非这个混蛋,害我一下子得罪那么多人,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他老婆搞死我不是跟玩一样?”“所以说!这都是宋亦非的错!不能让你白吃这大亏不是?”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先坐下。“那,那我要怎么办啊?”她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还真挺蠢萌的。

半个小时后,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的傻妹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1号会客室。公司最好最豪华的会客室,白峰专属领地。

我第一次见到了这次真正的雇主――宋亦非的老婆。“白总,宋太太,事情办好了。”我笑着对白峰说。“辛苦了。”他转向宋亦非的老婆,“宋太太,完全按照您的要求,没丑闻不离婚,正面新闻话题。这次的委托已经完成了。”“白虢不愧是业内领袖。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宋太太微微一笑,身边的助理送上来两个精致的礼品袋。“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白峰轻轻点了下头,我在心里默默地给宋亦非上了三炷香。

其实这次的整个事情是这样的:

宋亦非这蠢货全靠他老婆一手捧出来的,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火了几年,自觉翅膀硬了就想离婚。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给他介绍了商轶,他那边也是脑子不清楚,居然接了。所以宋太太知道之后立马找了我们。没别的要求,就一个:宋亦非现在是他们公司最重要的资产,马上一个大片要上,形象不能有损害,不能出事儿。

于是白峰就做了这么一个计划。

这事里头,陈辰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棋子。那天在1223房间里跟宋亦非谈的人是宋太太,不过具体他们怎么谈的,我就不知道了。结果就是宋亦非不但离不了婚,还会从此公开变成“已婚人士”。宋男神最近关系亲近的嫩模陈辰小姐,作为他们公司下一部大电影女主角,两人只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

不过别问我为什么宋太太还要捧陈辰,老板们的心思你别猜。连白峰的心思我都猜不到,更别提宋太太了。

我只知道,这次大家各取所需,都挺开心,唯一不开心的只有宋亦非。

这就挺好。

分手复合、离婚复婚……感情上所有的问题,我们都可以帮你搞定。只要你想,没有办不了的,这种有偿的服务就叫做婚姻危机公关,而我们就是传说中的婚姻情感委托师,不过这名字叫起来实在又长又二,所以大部分客户更喜欢叫我们委托师,像我,就被简称为方师。

但是可别拿我们跟那种专门挑事来分手的委托公司相提并论,我们可是簇簇新的朝阳产业,还记得当年开业的时候新闻是这么夸我们的:本市第一家挂牌经营的婚姻情感咨询公司白虢婚姻事务所今起正式成立,这是一家立志于解决婚姻情感问题的机构,全面针对80后的离婚潮而设立,让更多的人可以更好的了解分析自己的婚姻情感问题。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这两年变了不少,那是自然,我从傻了吧唧的方助理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方师,怎么可能没变化?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变了,白师变成了白总,当初他和商轶一起创办的白虢婚姻事务所现在是白峰一个人的,商轶也不再是商师,成了尚瀚婚姻事务所的商副总。

就在上个月,我和白峰一起参加了尚瀚婚姻事务所的成立庆典。

这是本市第二家婚姻事务所,创办人大家都熟,就是万恶的郝莎莎,把商轶从我身边抢走的人。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坐着轮椅出来的,听旁边的人说,去年她在国外出了点事故瘫痪了。

那天一整场她全程一脸甜蜜地抓着商轶不撒手,还公开宣布尚瀚的业务全权由他负责,然后各种挑衅地看着我,而我也紧紧地挽着白峰,笑着看他告诉所有人,我是他的未婚妻。

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快”。3

送走宋太太,我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不过说起来,那个地方称作办公室好像不太合适,明明就是个隔断……是白峰用他的办公室隔出来的一小间,专门为我准备的。隔断都是玻璃的,那叫一个通透,我干点什么都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相当于是共用一个办公室,所以现在在公司我地位可高了,呵呵,也对,我毕竟是白大老板的未婚妻,白虢未来的老板娘,待遇必须不一样……

还没走到门口,白峰从会客室走出来,特意看了我一眼,于是我赶快跑过去拉住他背着的手,去了他的办公室。

看着我膝盖上的伤,他一脸责备:“怎么膝盖磕成这样?毛毛躁躁的,以后我怎么放心叫你自己去处理事情?”“就跌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我下午想出去玩,奖励自己一下。”我拉着他的手晃,他最宠我,肯定会答应的,我得回家去好好歇会,顺便反思下昨天为什么会搞成那样。“淘气,不是已经奖励过自己了么,新裙子很漂亮。”白峰拉我靠近他,笑嘻嘻地扯着我的裙子,“对了,你回家之前替我去陈彬那边一趟,他刚打电话来说有急事。”“嗯,也行,那我去酒吧玩,等你下班来接我。”我想了想决定干脆去酒吧歇着,反正陈彬那边现在还不到开业时间。

到了酒吧之后,我发现两件奇事:

奇事一:陈彬把自己的蓝吧改成了离吧,现在已经换完招牌了,那个离字特别大。

奇事二:胡莉莉正端坐在角落接受采访,笑得各种腼腆各种假。

这是什么情况!“蓝吧不是挺好的吗?”我坐在吧台上面,陈彬正在擦桌子,他看我一眼没说话。“还有啊,胡莉莉怎么在你这里?你们和好了?”我又扭头看着胡莉莉。“你别恶心我啊。打今天起我这酒吧就叫离吧了,看见卿卿我我的就恶心!”陈彬恶狠狠地瞪着我,还故意背朝着正在做采访的胡莉莉那边,以示他跟胡莉莉做为死对头,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

你俩真有病,我在心里鄙视他们。

要我来说,这两人就是烂锅配烂盖,王八配绿豆。据陈彬说,他浪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心动过,可自从看见了胡莉莉他就跟触了电一样,人家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他是浪的不能自已。于是这俩以豹的速度滚到了一起,然后就滚出事了。

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一场酒后纵情,胡莉莉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二话不说自己去给咔嚓了,并且给陈彬打了个电话描述事实。这个事实就像个大雷一样,迎头劈了过去,差点把陈彬劈死,当场炸毛要跟胡莉莉玩命,还痛哭流涕地说自己是真得想和她结婚的。他这一炸胡莉莉也惊了,她本来以为大家都是新时代先锋人士,玩得就是两情相悦不留后患,没想到陈彬居然如此封建保守,简直是欺骗她感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反正现在谁也不搭理谁。

这就是神经病。“哎,你到底什么事啊?有屁快放。”我用手摆弄在吧台上面的那只陶瓷招财猫,这猫真好看,回头我也买一个。“孽缘啊!孽缘!”他露出一脸让人看了就想打过去的深沉表情,长长地叹了口气。

据陈彬说,这个吕兰是他的爱慕者之一,他堂嫂的闺蜜,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等一的贤妻良母坯子,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出格事就是爱上了他这个风流浪子,还爱得是死去活来不可自拔。追的他没处躲没处藏的,全家都倒戈了。要不是碰上了胡莉莉,再多磨两年,陈彬玩性收了,没准真的从了。可惜,就在这节骨眼上,陈彬偏偏遇到了胡莉莉,按商轶的说法,那叫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吕兰再努力,在陈彬那儿也抵不过胡莉莉勾勾手指头,打击得吕兰不要不要的,那段时间真是眼见着瘦下去了。大病一场之后,也许是看开了吧,没多久吕兰就找了个人就嫁了。

那男人还行,扛不住他妈太极品,一天到晚的闹。陈彬堂嫂说上次去看吕兰,发现她又瘦了不说,还一身伤,谁看了都心酸。陈彬这听着就良心发现了,觉得要不是自己吕兰也不会跳火坑,发誓要把吕兰救出来。

看那股子英雄救美的得意劲儿,我真想替胡莉莉喷他一脸。

陈彬还在那儿叨叨,说吕兰找的那男人早年丧父,家里全靠一个妈妈支撑着,什么都听妈的。结婚没两月,婆婆就开始天天给吕兰灌药,检查她的内衣,非逼着他们立马生个孩子。一开始吕兰还觉着这也是老人家的关心,后来老太太直接在他们房间贴了个行房历,到时候听不见动静还敲门提醒,吕兰就有点受不了了。这结婚刚一年多点,老太太已经下了定论:吕兰不能生,要儿子休了吕兰另娶。吕兰还想着跟老太太讲道理呢,那边人已经给儿子相上亲了。

我记得胡莉莉以前分析过,有几种男人不能嫁,其中一种就是妈宝巨婴。这种男人最有欺骗性,看起来老实,一点主见都没有,就是他妈垂帘听政的木偶,嫁给这种男人就是嫁给了他妈。“钱好说,我都出了。”陈彬一脸豪气。“没问题,找个时间带吕兰来公司。”我打算收个高价替胡莉莉出出气,顺便给自己多弄点提成。

白峰来接我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受到陈彬和胡莉莉的目光一直跟着我。嗯,好像我还没告诉他们……我和白峰已经搬到一起住了,虽然我很不习惯,但是就这样吧,生活总得有点新变化。不说别的,抓紧时间换个枕头是真的,他自己买的枕头好硬……我喜欢家里到处都是软绵绵的靠垫和毛绒玩具,白峰家的装修风格太冷硬,我实在不太适应得了。

站在超市里面,我就觉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逛个超市居然也能碰上那个杀千刀的商轶,他正推着郝莎莎逛呢。活见了鬼了,当初我疯狂找他的时候找不见,现在不想看见他,这人跟上了身一样在我眼前晃,真晦气。“这么巧。”郝莎莎眼真尖,一下子就看到我和白峰。“是啊,这么巧。”白峰面带微笑,有时候我真的好佩服他这点,明明都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见面居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打招呼,反正我做不到。

呐,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就是郝莎莎,人家当初啊,可是玩了命的跟我抢,都把自己抢瘫了,啧啧,这种毅力这种勇气,我真心佩服也真心的觉得无奈。只是抢男人嘛,把自己搞成这样,赢了又能怎么样呢,就为了这么个货?我斜眼看着商轶,他正推着轮椅挎着购物筐站在后面,这人怎么这么会装呢,这边招完我,那边就跟个太监一样地伺候郝莎莎,昨天是哪个王八蛋按住我不放来着?“咦?买棒骨啊?”我假装关心商轶手里的袋子,心里乐开了花,“看着挺新鲜的,回去熬汤不错,营养价值高,还能以形补形。”我笑眯眯地看着郝莎莎,她那张脸开始慢慢地扭曲变形,这也就是她站不起来,不然肯定蹦得老高。商轶也顾不上看我了,蹲下身,用手按住郝莎莎的肩膀。“晓晓!”白峰轻推了我一下。“今天棒骨是不错,不过熬起来时间太久。”商轶蹲在郝莎莎的轮椅旁边,“我们去买只乌鸡好了,熟的快些。”“嗯。”郝莎莎点点头瞪着我,“一会记得叫他们把鸡嘴剪了,牙尖嘴利的看着讨厌。”“那我们先走了。”商轶推着郝莎莎从旁边离开,白峰一把把我拉到旁边好让轮椅过去。“我们也去结账吧。”白峰的手抓着我,特别用力。

回家之后我把行李箱打开,一点点往外面掏东西。

白峰走过来,帮我把掏出来的毛绒玩具和靠垫摆在沙发上。他应该不喜欢这些东西吧,他这房子的整个装修都很简洁,除了黑白灰没有其他,现在因为我的搬来他把窗帘都换了颜色。“等等,那个我不想放客厅,太容易脏了。”我一扭头看见白峰拿起一只毛绒熊正在拍,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跑过去把熊抱在怀里。这个可不能给他,我暗暗地捏着熊身里面的那个小型录音机,这是当年商轶买来的,一共两个,另外一个还在他那里,拉着熊的手就可以录音,然后拍拍头熊就会说话,他手里的熊是我录的,我手里的熊的是他录的,反正就是各种酸溜溜的话。现在听起来真是恶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也一个都没舍得删,一会儿得趁白峰不注意把里面的录音机拆出来。“那我帮你放到书房好不好?”“嗯,好。”放书房,也行,等半夜我就去拆出来。4“上午十点钟,委托人吕兰要来,我安排她在6号会客室,下午三点前白总要看到宋亦非案的报告……”一进公司门,阳阳就在等我。“唉……”我站在办公室门口叹气,昨天我梦了一夜商轶,身边所有的东西上都是他的脸,连马桶里面都是,惊醒我好几次,吵的白峰也没睡好,这都不是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我一宿都没找到机会去把那个熊给收拾了。“方师你没事吧?”阳阳把日程本收好。“没事,帮我倒杯咖啡,昨天没睡好。”我推门进去。

在6号会客室,我第一次见到了吕兰,她真的是气质如兰,整个人都静静的,她到底怎么看上陈彬的?真是个谜。“你好,我叫方晓。”我请她坐下来。“你……真能帮我离婚么?”她有点忐忑,“我没别的要求,就是他家还拿了我家不少钱,我,我就想把这个要回来。”“别担心,我们是专业的。一定会帮你的。”我给吕兰倒了一杯水,这种事务所她估计这辈子没想过要进来,太紧张。“如果能凑合过,我肯定不想离婚的。”吕兰渐渐的镇定下来。“别的我都能忍,老人么,说几句不会怎么样,只要我老公向着我就行,可我没想到连他都不向着我了,不光不向着我,还听他妈话跑去相亲!相了不止一次,被我发现后还和他妈一起打我!打的我连家都不敢回,上周我妈还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我哪敢,怎么回去啊,带着这伤?”吕兰一口气说完之后把袖子掀了起来,那条胳膊都是淤青。

看着她那条伤痕累累的胳膊,我突然想到了我家那个老邻居,她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比这个还厉害,隔三差五就捂着青眼圈来我家哭。我那个时候小,只记得我爸妈总是跟她说,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过去了,可最后就是没忍过去,她还手了。当我跑去偷看的时候,邻居家满地都是血,好可怕,最后我从父母嘴里听说那婚到底是还离了,可人也毁了。

那个时候如果能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帮帮她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惨剧?“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贪他家别的。真的,你相信我!”大概是我一直没说话,吕兰有点急了,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都白了。“没关系,你说得越多,对我们帮助越大。那你现在还跟你老公住一起吗?”我一抬眼发现白峰打着哈欠从6号会客室门口走过。“他妈把我轰出来了。”吕兰低下了头。“那不是你的房子吗?”我太震惊了,还有这种人,真无耻!“所以我现在就想把房子要回来……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无论如何必须离婚。”吕兰突然死死拉住我,“不管谁劝,我都要离婚。”“好,我帮你。” 我郑重地把合同交给她。

送走吕兰之后,我跑到楼下买了杯美式咖啡,然后敲了白峰办公室的门,谄媚的把咖啡放他桌上,就差摇尾巴了。“你又闯什么祸了?”他喝着咖啡斜眼看我。“哪有闯祸……”我绕到他的椅子后面帮他揉肩膀,“昨天害的你没睡好,我这不是赶快来伺候你吗。”

他拍了拍我的手,“吕兰的事情怎么样?”“不麻烦,就是财产上有点瓜葛,我叫她约她老公出来聊了。”“嗯。”他放下杯子。“快点走,电梯来了!”我戴着新买的兔子发箍去按电梯,吴黛在后面磨蹭。“着什么急,你就这么饿?”吴黛没好气地看着我。“吃完赶紧回家,白峰叫我早回去。”我对着电梯门整理发箍,“回去晚了他要不高兴了。”“不高兴能把你怎么样,他宠你还来不及呢。”吴黛抓着我的手摇晃,“看看这条手链,限量版,钻石哎,钻!”“去去去,别废话,赶快吃完饭回家。”我把手抽回来,这条链子是白峰前阵子买给我的,其实我还有一条,跟这条一模一样,不过是吊坠上的字母不同,那条上面刻着S&X,现在这条上面刻的是B&X。

写着S&X那条是商轶买的,那是我们的订婚礼物,吊坠上刻着S&X,代表着商轶和晓晓。本来我打算等领完证再让商轶亲手给我戴上,但是那天我到了民政局才发现那条链子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不过也不用找到了,反正商轶也没来,还是丢的好,不过想想这真是天意,当初商轶送手链给我当结婚礼物,现在白峰也拿它当作我们同居的礼物……这两个人的品味在我这还真是出奇的相似。

回到家里,我发现白峰正坐在书房还靠着那个熊,吓死我了,今天晚上必须想办法把那个录音机拆出来。

我本来计划着等到白峰睡死了,就去书房找录音熊,但是我比他睡得快,还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我梦见我去拆录音机,然后被他发现了,他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要我解释录音机里面的话,还要宰了商轶。“晓晓!”脸有点痛,我睁开了眼,他正托着我的脸,脸上的表情很紧张。“你魇住了,怎么最近老做恶梦,找医生看看吧。”他抽了张纸巾给我擦汗。

这种动作和时间太诡异了,他从额头擦到脸颊,再是脖子,再是……我还没太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压倒了。

等我再睁眼的时候都已经十点了,白峰留了张纸条让我晚点去公司,他会帮我请假,下午再去公司。这下好了,我终于有机会把熊里面的录音机拆下来了,我光着脚往书房跑,鞋都忘了穿。

沙沙沙……

我拆下录音机之后就按了下播放键,可是除了杂音什么都没听见。居然坏了,明明上次我听的时候还是好的。什么破玩意,真是贱人买贱货。

我懊恼的把那破录音机扔到了垃圾桶。“你好,我们是白虢婚姻事务所,我是委托师方晓,您的女朋友委托我们向您正式提出分手。”这个花园草地的婚礼场地布置得真好看,可惜全白费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请与我们联系。”我把一张名片递给面前这个穿着结婚礼服的男人,不过他没接,因为这人直接出溜到地上去了。

看这乱的,我算明白委托人为什么选结婚当天跑路了。姑娘说跟着这个男人太累,既当媳妇儿又当妈就不说了,结婚前一天了还有小师妹拿着验孕报告上门来哭真爱,男人居然还问她怎么办?办你妹啊!大半夜躺床上睡不着,越想越不知道自己图什么。第二天就找我们签了全权委托合同,只有一个要求,别再让她见这糟心玩意了。

场地已经一片混乱,大家急救的急救,劝慰的劝慰。阳阳这熊孩子还在一边看得特别高兴,然后我电话就响了。

白峰的电话总比什么都准时,每次总能在我刚完事儿的时候打过来,他说是要确保我的安全。干我们这行的什么糟心事儿都能遇见,万一碰上的对象是个暴力的主儿就等着吧。这回这个听说是个高分低能的博士,所以白峰才放心放我出来。算起来他真是腼腆的,一声没吭就躺下了。

不过这事儿还没完。为了彻底解决委托人的麻烦,我们还有一系列的后续业务。像这个男人,我们会指派专门的心理疏导人员进行开解,确保他尽快解开心结,走出阴影,也不会再成为委托人的困扰,也算是我们独家的售后服务吧。

白虢号称业内标杆,自然有别人没有的优势。我们有专门的评估师来评估客户的心理状态,与专业心理机构合作为客户以及委托相关人士提供心理疏导,从心结开解到自信重建,应有尽有。听说这个机制是商轶的首创,他还在的时候最为关注的重中之重,也对,谁叫他本来就是心理医师呢。当然,所以这些费用都包含在了价格里。

不过现在尚瀚那边就没有什么售后服务了,听说他们只管离婚,专门帮大款跟黄脸婆离婚,或者把麻烦的小三给切了,全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学好不容易,学坏快着呢,这才几个月,郝莎莎把商轶都教的只看钱了。

当初他带我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职业道德,说业界良心,全都是骗人的!“吕兰的全身检查报告出来了没有?”回去的路上我问阳阳,上次聊过之后我安排吕兰去做全身的检查,看看她是否真的有问题。“取回来了,身体机能完好。不过为了生孩子,她一直在配合吃药,内分泌受了很大的影响。”阳阳翻着记事本,这妹子就这点好,什么都知道记下来,很踏实。“真是傻。”我看着车外,“她瞎吃什么药,生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自己受罪有什么用处。”“真怪可怜的,方师我们这次一定要好好帮她。”“嗯……”

5

回到家之后,我趁着白峰去洗澡,偷偷地把藏在包里的衣服拿了出来,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新鲜热乎的快递,里面装的是那天我放在温莎酒店员工休息室的那一套,还有一张私会所的房卡,上面写着

10

:00,傻子都知道,商轶那死王八蛋这是在威胁我,一定要我去。“想什么呢?”白峰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明天想去按摩,不想去上班。”我把手机按灭丢在桌上,挂在他身上撒娇,“案子完成的这么顺利你都没奖励我呢。”“好好好,去吧去吧。”他宠溺地拍着我的头,轻轻地吻我,“按摩完早点回来。”

商轶到底想干什么呢……

我趴在白峰的背上想。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私会所,取了房间号牌往楼上走。

这家会所之所以被称为私会所,最主要的就是一个“私”字,一般人根本进不来,这里不同于其他的按摩会所,楼上有观景餐厅,楼下有健身房,洗衣间,每位客人都有单独的套房,每间套房有独立的休息室和按摩房,客人取了房卡到了房间后,有技师在里面等,项目做完还可以吃吃自助餐,看看夜景,然后舒舒服服地住到第二天早上,所以很多明星名流都在这里有长期的包房,安全性是绝对百分百的。“不错嘛,智商确实是有长进。”当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商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没有过去。“别这么冷淡嘛。”他拍了拍旁边示意我坐过去,“那天不是挺热情的吗?”“我没空听你废话。”我冷冷地看着他。“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咱俩两清了。”“你不会是想套客户资料吧?”我想了想,脑海里面冒出来一个念头,“那你可找错人了。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的。”“我还没那么有病。”他斜着眼睛看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和白峰在一起。”“因为他没有什么郝莎莎坏莎莎,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我脸上笑得特别的甜。“难道我不是吗?”他的脸色突然暗了下来。“你?哈哈哈,你?”我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当初是你说要结婚的,也是你要我在民政局等的,可我等来了什么?你告诉我,我等来了什么!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到今天这种地步!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统统都是你的错!”

啪!

越说越激动,我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通红的手。

他为什么不躲?“你就那么恨我吗?”他的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对!没错,我恨你!恨透了你!”我抓着他的衣服不放,过往的那些事情,在眼前重现,真实的可怕,“你就那么轻轻松松地走了,把我耍的团团转,好玩吗?”“为什么你要和她一起离开,为什么已经走了还要回来打扰我,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不要再逼我了!”我使劲地捶打他,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任由他吻掉我的眼泪,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渴望已久的安慰中。“我们从头开始,让我好好爱你。”他捧住我的脸说出的一句话,却让我不住地颤抖,瞬间清醒,猛地推开他。“现在行了吧?”我胡乱地擦了擦脸,“你要问的,我已经回答了,咱俩两清了。”

说完,我飞快地拿上包往门口走去,可没走几步,身体猛地转了过去,紧接着眼前一黑,他的气息再次包围了我……

晚上回家之后,我很早就去休息了,白峰只当我是按摩放松的累了。只有我知道,有种滋味在心里荡漾,飘飘忽忽的一发不可收拾,我好怕自己再也停不下来了。

后来实在憋得难受,我就给胡莉莉打了个电话,把一切都告诉了她。“老天真没眼,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怎么全叫你碰上了,而且还是两个。”她顿了一下,好像把电话换了个耳朵,“哎,你跟哪个最合拍啊?这个可是很重要的!差一点都不行。”“去去去,说正经的呢,别闹……”我抱着靠垫缩在沙发上。“有什么好烦的,又不是叫你现在选一个结婚,货比三家也不是错误,正好比对下,找一个最好的出来,反正现在你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这样好了,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挂了电话之后我反反复复的想着这句话。其实想想也对,反正这两个男人我谁都惹不起斗不过,不如让老天决定吧,总会有答案的。

周一刚上班,我就接到个大惊喜。

之前约好的吕兰老公没来,来了一个老神仙――吕兰的婆婆。“我把老太太带到3号会议室了,你看是不是告诉白总一声?”阳阳跟在我后面,也不知道在紧张啥。“不就一个老太太,别一惊一乍的,我搞的定。”我推开3号会议室的门,老太太正翘着二郎腿喝茶,还嗑了一地的瓜子皮。“您好,我是吕兰的委托师。”我伸出手打算握手。

老太太只是翻了翻眼皮,一声没吭。

好吧,我这人敬老,不搭理你,我拉开椅子坐下。“是这样,您的儿媳吕兰想跟您儿子离婚……”我把资料摊开给老太太看。“我知道。”老太太放下手里的瓜子,清了清嗓子,无比淡定地说。“那您这边想怎么解决呢?”这老太太可不好惹啊,我在心里默默的擦汗。“解决呢,也是好解决的,我儿娶了她这么多年,她连个蛋都没下出来,念在她人还挺好,知道干活,那我就原谅她了,赔点损失费,就叫亲家领回去吧。”“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我张大了嘴。“年纪轻轻的怎么耳朵就不好了,我说,让吕家赔我们家一笔钱,然后把闺女领回去,我这人心善,就不去追究她耽误我儿这么久了。”老太太斜了我一眼,居然一脸鄙视。“呃,老太太,我想这事咱是不是有点误会?”要不是不能跟被委托人起冲突,我都要骂街了,人家吕兰身体好好的,还不知道谁耽误谁呢,占了人家房子还要人家赔钱,这是什么世道。“行了!别唧唧歪歪的,我老太婆也听不懂,我们就这个要求,不行就上法院,我走了,一会还跳广场舞呢!”老太太拍了拍身上的瓜子皮扬长而去,剩我一个在会客室傻愣愣的坐着。“方师,方师,老太太怎么走了?”阳阳跑进来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指着门口郁闷,她走了她走了她走了!我头一次看见这么嚣张的被委托人!不对,被委托人他妈。

拜嘴碎的新前台所赐,不到中午,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不光没见到被委托人,还被个老太太甩了脸子,太丢人了,这就是羞耻PLAY!

简直是奇耻大辱!“对不起对不起,我那婆婆就那样,我真的约的是我老公,谁知道他不肯来,叫他妈来了。”下午吕兰来了,看见我就开始道歉,一脸的不好意思。“没关系,他妈现在也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啊,不对,攻克对象。”一激动我差点把实话说了。

然后我就要求吕兰给我讲了讲她的婆婆。

这老太太叫齐大芳,老伴早亡,就留下一个宝贝儿子,就是吕兰的老公赵维。那叫一个金贵,从小宠到大那就不用提了。赵维长这么大,就没从他妈眼皮子下面离开过一天。就连公司旅游他妈都要和他一起去,要不赵维就不去。

吕兰和赵维结婚的时候,因为两个人名下都有房,吕兰名下的房子比较大,婚房就用了吕兰的房子。谁知婚后第一天开始,齐大芳说要照顾儿子,住下就再也没走了。没多久说是齐大芳老房那块儿要拆迁,也不知道齐大芳怎么忽悠的,吕兰把自己的户口迁到了齐大芳的老房子里,自己的房子转到了赵维名下,据说这样可以多拿一点补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现在闹起来了吕兰才知道,齐大芳老房早拆迁补偿完了,钱也好房子也好,根本没吕兰什么事儿。

听了这些之后,我就一个感觉这个齐大芳,太厉害了,真是算账的一把好手。

不过这种老太太,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的奇葩事,明天我得上吕兰家小区看看,找找当事人什么的,我送走吕兰之后就喊来了阳阳,叫她明天一早跟我去转转。

6

到了吕兰家的小区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齐大芳这么不受人待见,就在小区里面随便转了转,群众们就争相给我爆料,各种料各种说,一点都不费劲。

齐大芳来了吕兰家之后,一开始还挺好的,每天也就是围着儿子转,买买菜,做做家务。老小区么,年轻人都上班,就只剩下老头老太太,不是打牌就是聊天,齐大芳融入得可快,不知怎么开始琢磨给人家没对象的姑娘介绍对象了,然后那妹子就倒了血霉。

妹子叫陈玲,银行大堂经理,长得漂亮,有房又有车,就是40多了一直单身没对象,自个儿活的挺滋润的。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齐大芳,她开始自己给人踅摸上对象了,而且看来看去还就是觉得门口那保安好,满院子追着陈玲要她跟保安约会,陈玲一开始就笑笑根本没搭理她,没想到这就是噩梦的开始。没多久全小区都知道了在齐大芳的撮和下,陈玲跟东门那保安相处的可好了,年底就结婚,明年生孩子,先生个儿子再来个女儿,儿子过满月的时候不去饭店在小区里搭棚办流水席,小学就上街对面的双语小学……

连陈玲爸妈都听说了,好心的老邻居还让她爸妈再劝劝陈玲,男女双方相差太大,日子很难长久的。给陈玲气的啊,直接找到了吕兰,让她管管自己婆婆。吕兰都听傻了,陈玲说的事婆婆的确是干了,但是她可不是这么给吕兰说的。在婆婆的版本里面,是陈玲找到齐大芳让介绍对象,齐大芳问她觉得谁好,陈玲自己指的门口保安,还非那个保安不嫁……

反正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齐大芳挑唆的,那保安蹿到了陈玲的银行,对银行主管说我老婆怀孕了你们得对她好点吧啦吧啦,然后死死抓着陈玲不放,银行的同事看不下去英雄救美,在大堂里扭打成一团。

那场面混乱得不行,警察赶到后也被吓到了,招呼几个人把闹事的保安往医院一送,结果直接被转了精神科。据说那保安本来就有点人格偏执,再天天被齐大芳这么一洗脑,慢慢的还真相信陈玲看上了自己了,那妄想症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听着听着我突然觉得这事好像有点熟,然后在阳阳的提醒下想起来了,前阵子电视上播过啊,当时用的化名,然后又观众讨论又专家剖析的播了好几天,期间电视台还来连线过白峰,请他提供下专业意见,原来奇葩离我这么近。

新闻里说最后保安进了精神病院,他家里人还来闹过,陈玲不堪骚扰搬家了事。齐大芳倒好像全身而退了,不过她也没闲着,满小区的说自己多么多么的冤枉,多么多么的委屈,邻居听着也就是笑笑就过去了,但是明显齐大芳没过去,有事没事的还拿这个挤兑吕兰。“你滚,拿什么拿!没有!不给!滚!”我和阳阳刚摸到吕兰家楼下就听见齐大芳底气十足的在骂,然后吕兰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下来了。“怎么了?”我扶住吕兰,她一看见我哭得更厉害了。

半个小时后我陪着吕兰带着一身菜汤在银行运气,阳阳去旁边商场给我买新上衣了。

这个齐大芳太可恶了,把吕兰轰出去就算了,居然还拿着吕兰的工资卡。刚才我带着吕兰又上楼去了,打算帮她把工资卡要出来,没想到那个万恶的齐大芳不光不给,还用垃圾丢我,害我弄了一身的菜汤。阳阳都知道帮我挡垃圾,帮我舌战齐大芳,这个吕兰就知道哭,哭哭哭!烦死了,你倒是跟齐大芳要啊,躲我后面干什么,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简直烂泥糊不上墙,就不会硬气点吗!那都是你的东西哎!“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就不应该找她要,直接挂失就行了,我就不应该去招惹她。”吕兰一边小心翼翼地看我,一边还说让我更搓火的话。“大姐,这不是你招惹她好么?她也太欺负人了!”我听着都快喷出火来了。

我说完之后,她半天没出声,抽抽噎噎的又开始哭,哭的我心烦意乱就想杀人,要不是阳阳及时回来,我真想把吕兰踹倒在地狠狠揍她一顿算了。“方师……你真要斗齐大芳么?”阳阳跟着我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战战兢兢地问我,就齐大芳扔垃圾的凶悍样,搁谁都哆嗦,我其实也有点怕。“要不,我晚上回家问问白总,能不能给咱俩多买两份保险?”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要是吕兰能硬气点这事问题也不大,但是现在看吕兰就是窝囊废,还指望着我替她往前冲呢。“那怎么办啊……”阳阳都快哭了。“不怕不怕,总有办法,待我好好想想,下班了,你先回家吧。”我拍拍阳阳的肩膀,现在都6点半了。

叹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白峰正在里面等我下班,桌上还放着一块菠萝拿破仑蛋糕,这是我最近的新宠,有机会就一定要买,不过那家店离公司和家都挺远的,去一趟至少要一个小时。但自从我上次说了句很喜欢,不管顺不顺路,每星期一定要给我买两次。他就是这样,只要我喜欢的,总是无限量供应,直到我自己恶心了不想要了为止,不像商轶,一打起游戏什么都忘了,还得跑到他喜欢的店里面给他排队打包,那会我也是贱得慌,真的。

周二的晚上,我跟白峰来到电影院看了胡莉莉的新戏首映,这是她投资的电影,主要讲了一个杀人犯的故事,杀人犯先是杀人然后逃跑,最后在逃跑的路上又查出来绝症然后去自首忏悔。其实故事特别的,就是这个杀人犯叫陈彬,听说是胡莉莉突然要求改的,不改她就撤资,幸好台词都是后期录音的,录的时候注意点就好了,不然一整个组都得上吊去,真是能折腾,至于吗,一看就是分手了打击报复。“怎么样,我这故事好吧?杀人犯童年可可怜了,还捡垃圾吃呢。”胡莉莉喜笑颜开地给我讲。“你够狠的,陈彬知道不得气死?赠票你也寄给他了吧?”我拿起她的项链坠儿看,白峰去给我买爆米花了。“都是朋友,送两张票算什么呀,他要是来了,我还安排记者采访他观后感呢。”胡莉莉翻着白眼,“咦,他也来了。”

回过头去我就看到商轶推着郝莎莎从远处走来了,郝莎莎还是那个德行,脖子伸的老长,从上往下看人。“恭喜啊,大编剧。”商轶把手里的花递给胡莉莉。“真够客气的,来就行了还带花。”胡莉莉把花递给工作人员,然后拿出手机,问我想不想看片花,不等我回答就拉我走了。

这的物业真是够懒的,我一边洗手一边盯着头上一直狂闪的灯管,卫生间小就算了,灯都这样也不来修,跟鬼片似的,呃……不会真有什么吧?哎呀!不要乱想,快出去快出去!我匆忙地扯了张纸一边擦手一边往外面走。刚走到门口,斜刺里蹿出来一个人拽着我往楼梯间走,还捂着我的嘴。“你有病啊!吓死我了!”我挣脱出来之后,发现商轶正抓着我不放,顺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想我没?”商轶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滚!”我挣了一下,却没推开他。“有空出来逛个街,我要去买瓶洗面奶。Allen。”

刚回到座位我的手机就亮了,我看了一眼放回包里,白峰把爆米花递过来,我对他笑笑开始看电影。

这个电话号码是刚才商轶要我存的,他说以后会用这个手机号联系我,如果白峰问是谁,就说在私会所按摩的时候认识的姐们,他已经安排好了。

7

半夜十二点钟,我很忙,正忙着哭,因为大夫说我要缝针:“因为撞到了头,可能会有脑震荡,我建议你们在急诊观察一夜。”

白峰一脸凝重地拿着单子缴费去了,剩我一个坐在加床上郁闷,广场舞害死人啊!就应该取缔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怎么对付齐大芳,怎么才能单独见到赵维。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她在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广场舞,于是我就建立了诡异的脑回路:借着广场舞和齐大芳熟络下→齐大芳很高兴夸我跳得好→齐大芳邀请我去家里坐坐→顺利见到赵维。于是我打开pad开始搜索广场舞。

就因为看着还挺简单的,我在端着pad看了4个视频之后觉得自己领悟了真谛,然后跑到客厅,把pad插在电视上,妄想跟着跳。没想到看着是简单,但是真正跳起来不是这么回事,一个脚滑我就摔在了地上,头磕到了白峰放在电视下面的玻璃体重计,瞬间血崩……

因为这伤,白峰给我放了三天假,让我在家休息,还说他自己也不去公司了,就在家办公。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把吕兰的事交给别人吧。”白峰把水杯、pad、手机、遥控器放在沙发上我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又开始给我洗脑。“我不,都是那个齐大芳害我这样的,我管到底了!”我猛地站起来一阵晕又马上坐下了,白峰赶紧扶我坐下还没开口,电话就响了,有重要的客户找。“我会好好呆着的。”我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上班去了,临走还叮嘱我躺好休息,其实我只是磕了头而已,又不是跟郝莎莎一样瘫在那里,他真是紧张过头了。

下午2点钟,我已经睡的睡不着了,只好百无聊赖地乱播电视,好无聊……

叮咚,我手机响起来,是吴黛。

黛黛:你干嘛呢?

晓晓喵:哼!还知道关心我吗?我都受伤了都不联系我!

黛黛:呃,出什么事了?

晓晓喵:摔倒磕到了。

黛黛:好可怜,那我去看你吧,一个小时之后到!

然后吴黛就带着一大包零食来看我了,这种时候还是她好。要是胡莉莉,一定会先开口嘲笑我三十分钟,简直是二度伤害。“我怎么觉得你讲的这个老太太好熟悉呢。”吴黛把薯片咬的咔咔响。“怎么可能……”我把薯片抢过来吃。“真的真的,这老太太是不是姓齐?住在XXX小区?”吴黛一拍脑门站起来。“你也看过新闻?”我叼着薯片看她。“就是她就是她!我妈就是那个小区的居委会主任啊!肯定是她,上次我妈还跟我哭诉无缘无故被人泼了一身屎!我说去报仇我妈死活拉着我,说那老太太不好惹。”吴黛恨不得跳脚蹦,当场就摸出手机来给她妈妈打电话。

挂了吴黛妈妈的电话之后,我深深的觉得,老太太岂止是厉害,简直是一方霸主。

之前介绍对象那事对齐大芳来说就是热热身,真正让她称霸社区,赢得战王称号的是她家楼下的那块绿地。

就在介绍对象之事后没两天,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齐大芳已经光速把楼下绿地里面的草全拔了并翻好了地。“吕家婆婆,这个地方是绿地不能种菜的。”居委会主任笑眯眯的来劝。“没事,我不嫌绿地土不好,回头种好了也送你吃。”齐大芳带着小铲子撒种,居委会主任碰了个软钉子。“老太太,这里不允许种菜的。”主任拉来了城管大队的,城管说完就开始拔齐大芳的菜苗苗。

哗!

一勺不知道什么东西泼向城管大队。“哎,老太太!”城管大队的喊了一声躲开了。

哗!

第二勺泼了城管队长一头一脸。“哎呦,这是什么呀,臭死了!”居委会主任捂鼻子。

哗!

第三勺直接赏给了主任尝尝鲜。“这是什么?哼哼,高级肥,老娘我的屎!”齐大芳举着勺子一边喊一边追杀敌人,居委会主任和城管落荒而逃,十里飘香。“看来对这个齐大芳不来个狠的不行啊……”我脑海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一石二鸟的主意。“你想怎么弄?”吴黛看着我。“要想搞她,还得麻烦你妈妈帮我演出大戏。”我摸着下巴,看着吴黛,笑得特别奸诈。

在家歇了整整三天之后,我精神抖擞地跑去离吧找陈彬。“给我弄一个烤箱!”我拍着吧台跟陈彬说。“……你把吕兰的事搞好了,我给你弄一整体厨房都行。”陈彬抬了抬眉毛,手里依旧在擦杯子。“就是吕兰的事情,我要一个烤箱!还有多人豪华全身体检。”我自己跑到吧台里面拿了瓶啤酒喝,“我告诉你这事紧密的关系着吕兰能不能离婚。”

周末的中午,商轶发来了信息叫我去吃火锅。为了头上的伤口,白峰已经做了一个礼拜的清粥小菜了,馋的我都要疯了,火锅这种好事肯定不能放过。

推开门的时候,我发现套房整个变了个样子,变得很像我原来租的小房子,满满一沙发的毛绒玩具,各种各样的堆在那里,有熊,有兔子,还有狗,统统是我喜欢的样子,坐在沙发上为首的就是那只录音熊,头顶的毛都快掉没了,也不知道被拍了多少次,真是不爱惜。“亲爱的,我爱你。”

我伸手拍了拍熊头,它马上酸溜溜地说出话来。“你到了?一会就可以吃了,马上就开锅。”听到声音商轶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为什么你这个还没有坏啊?”我拎着熊耳朵。“对人家好点好吗?”他把熊拿走抱在怀里,“这熊是我定制的,录音机选的都是最好的,怎么可能坏了。”“可我的熊不会说话了。”“下次带过来,我帮你修。”他突然靠过来抱住我。“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我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不动,这个怀抱……真很想念。

这顿火锅吃的真是满足的不能再满足,主要是商轶特制的调料太棒了,那是只有他能做出来的味道,用一点酒来和调料,其实我自己也在家里试过,啤酒太苦,白酒太辣,葡萄酒很难吃,始终搞不出那种味道。

酒足饭饱之后,我在沙发上抱着录音熊看他刷碗,看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然后做了个美梦,我梦见自己睡在云朵里,那头录音熊变的好大好大,一直用手抚摸着我的背,软乎乎暖洋洋的好舒服,他说等事情解决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三天后,吕兰小区的信息栏出现了一个“厨神”大赛,在社区里面征集各种做饭好手参加比赛,主办方是居委会和离吧,奖品是一台烤箱+多人全身豪华体检,陈彬人模狗样地坐在那边收报名表,带着耳机还跟我小声嚷嚷。“你靠谱不靠谱啊,吕兰那婆婆不出来怎么办?”陈彬对着领子说。“别废话,想帮忙就听我的,你坐好了!”我对着麦克风指挥。“方师,这样行吗?”阳阳和我坐在车里。“必须行,有这等便宜齐大芳能不抢着上,我名字倒着写。”我死盯着车外。“来了来了!”阳阳赶紧推推我,手都兴奋得抖了。“哎!这是干嘛呢?”齐大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了报名处,旁边的老头老太太立马闪开一条道。“阿阿姨,我们办办比赛。”陈彬明显被老太太的气场镇住了。“陈彬!你结巴什么!淡定点!”我抢过麦克风说。“哟!这就是奖品啊?”齐大芳摸着旁边摆着的烤箱就好像摸着唐僧肉一样。“对,厨神大赛,阿姨来参加不?一看就知道阿姨肯定做是一手好饭,报个名?”陈彬在哆嗦了一阵后终于恢复了水平。“是啊,吕家婆婆来报个名吧。”旁边一老太太提议。“对对对,我上次路过,那个香啊!吕家婆婆可会烧菜。”又一老太太拍手。“除了烤箱还给体检呢,你看见没?多人的,家里人能全去,免费的,他出钱!”一帮老太太指着陈彬。

紧接着,在众人拾柴火焰高中,齐大芳被高高地架在了厨神的地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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