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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22 00: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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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袁峰

出版社:太白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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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心痕

往事心痕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往事心痕作者:袁峰排版:暮蝉出版社: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7-09-01ISBN:9787551310390本书由北京千华驻科技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人要有一点精神的——读袁峰散文集《往事心痕》有感王 海

以前读过袁峰的散文集《刑警手记》,曾为他

的散文写过一篇文章《由情感凝聚构建而成》,现在读来还觉得情意切切,仿佛是在昨天。袁峰的散文大都在叙事,在叙述的过程中让人感悟,常在结尾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这是我喜欢他散文的一个重要原因。

袁峰在警界工作,曾是一个派出所所长,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可想一个派出所所长的工作有

多么忙碌。几次在街道碰上他,都是在处理纠纷和案件,但他却写了这么

多随笔散文。有一段时间,《咸阳日报》连载他的随笔散文,我每篇必看,

一是对兄弟的职业崇仰,更重要的是他的文笔流畅,故事引人入胜,使人从中得到诸多感悟和启迪。《往事心痕》这部散文集分为四部分,每部分主题内容归纳清晰,耐

看醒脑。第一部分“无法割舍的,是那浓浓的亲情,她伴着我一路走来……”。浓浓的亲情,难以割舍。在他上高一时,母亲病倒了,腿疼得不能行走,但母亲还是拄着那根棍子硬撑着为他上学烙馍。他每次背馍去县城学校时,母亲总是拄着那根棍子把他送出家门,陪着他走得很远,不停地叮嘱:“路上小心,好好学习……”这就是母亲。母亲对他的爱,对他的牵挂,使我想起我的母亲。我要当兵去,母亲高兴地送我到村口,我走了,她却在家里常常大哭,来信从未提到她在家中的苦难。这段文字又使我想起朱自清写父亲的《背影》。作者用朴素的文字,把母亲对儿子的

爱,表达得深刻细腻,真挚感动,从平凡的事件中,呈现出母亲对他的关怀

和爱护。“从警路上,几多艰辛,但我始终如一地爱着这个职业,无怨无悔……”。在这部分《人为什么活着?》中他写道:”我想到一种精神,那就是活着的目标。人要有精神啊!童年时的信仰教育,那就是为之奋斗的精神。这是一种朝气,是一种敢于战天斗地的豪迈壮举。”忠诚卫士,责任担当,这部分无不彰显出一个男子汉的英雄气概。第三部分写的“几

度风雨,几度春秋,这风雨之中的故事依旧历历在目,真实的,虚幻的

……”为了百姓宁静的生活,他日夜坚守在岗位上,青春的岁月,像流水

逝去,他无悔无怨。但却因为办理二代身份证之事“忽悠”了群众,心里不安。他是如此的自责自已:“我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多么的卑

鄙!为了自己的虚荣,为了自己不被处分,竟让这么多的群众忍受排队与

高温的痛苦。”人生在世,难免被情缠绕,为爱断肠,为世事而烦恼,这情、

这爱、这烦恼,已不单单是那狭义的……”。在这部分里,他《想去望海》,他思索着《心的冬季,谁会为你保暖?》,他又常迷失方向,在茫范人海里,

却问自己《我在哪里?》。《寻找春天》他写得很有趣味,“草儿绿了,鸟儿

叫了,花儿开了,柳枝抽芽了——春天紧跟在你的身后来到了。你就是春的使者呀。”

读罢这部散文集,我掩卷思索,这是一部真正的散文随笔,每一个故事都是真实的,每一段文字都是作者的内心独白。如何写散文,怎样选择表现角度,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这是散文创作中值得研究的问题,绝非雕虫小技。袁峰的散文,很注重表现角度和挖掘内心的感受,并把它转化为一种让人分享的具有正能量的佳作。我们有些作家,不关注老百姓的冷暖和幸福,不关注老百姓的喜怒哀乐,而热衷于写一己悲欢、杯水风波,或者书写猎奇和古怪。有的搞所谓的“下半身写作”,毁坏公序良俗,挑

战道德底线。更有甚者价值观念混乱,道德底线失守,有的调侃崇高,亵渎经典,颠覆历史,丑化人民群众和英雄人物,过度渲染社会阴暗面。由于心态浮躁,名利驱动,作品肤浅粗糙,只是制造了一堆垃圾。

袁锋的散文有一种民族责任感和荣耀感,他在思想认识上廊清了文艺实践中的迷雾和困惑,搞清了为谁写为谁服务的问题,所以读起来是那样亲切,仿佛是在和你闲谈交流,却使你大彻大悟。王海,系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咸阳市文联副主席2016年6月亲情

无法割舍的, 总是那浓浓的亲情。 他伴着我一路走来……想念母亲

那一夜我喝醉了,因为一连串不顺心的事。一个人恍恍惚惚摇摆到了小城的湖边。后来怎么都想不起是怎么到的湖边,只隐隐约约记得我想到湖边吹吹湖面的冷风,冷却冷却我发热的头脑。

湖边人迹罕至。“三九”天里,一般人不会去的。湖边的景物已看不清了,只有远处大桥上来来往往的车灯透射出一点光线照射在湖面上。

面对着死寂的湖面,我大哭了一场。泪水冲刷掉了我久积在心中的烦闷。哭过之后,我平静了许多。我不再去想来到这都市二十年的恩恩怨怨。

坐在湖边的冷风里,我想到了已离开人世二十多年的母亲,想到了母亲在世时那个温暖的“老家”,想到了母亲对我点点滴滴的爱。

小时候,我体弱多病。听村上人说,我三四岁时,走路还不稳当,母亲几乎形影不离地跟着我,或是让三个姐姐轮流带我。母亲常嘱咐我“慢慢走,慢慢走”,以至于在老家落下了一个“慢慢走”的外号。现在回到老家,碰到年长的叔婶,他们还这样叫我。小时候听他们这样叫,心里多少

有点失落感,现在听起来总是有点感动,因为一听到这个称呼我就想到了

母亲。

大概在我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突然病了,迷迷糊糊地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和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大姐背着我就往县医院赶。那时通往县城的公路不像现在这样宽敞平坦,而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沟道。

母亲和姐姐得爬坡过坎。那时人们都很穷,村里没有几辆自行车,母亲和

大姐也不会骑自行车,她们就轮换着背我,走走歇歇。十五里的路程,母

亲和大姐背着我走了将近四个小时。

上小学二年级时,有一次我从学校的双杠上掉下来,嘴巴磕到地上,

门牙直直地就戳进了下嘴唇,血直流。等母亲知道后赶到大队医疗站时,赤脚医生已经为我缝合好了伤口。母亲把我搂在怀里,眼眶里噙满了泪

水。刚开始几天,我不能吃硬食物,母亲就每天烧好面糊端到我跟前,一

勺一勺地喂我。每一次母亲都努力地不让眼泪流出来,但每次母亲脸上

都挂满泪水。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永远都是忙忙碌碌的。父亲是大队的支部书记,

一天到晚忙集体的事,一切家务都甩给了母亲。洗衣做饭、挑水磨面,样样活儿都得母亲去干。那时村里没有磨面机,磨面得去外村排队,有时排

上几天还排不到。好多次都是我睡到半夜猛然醒来,听见母亲拖着沉重

的步子,背着面袋进了屋。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又听见母亲打扫院子的

声音。

母亲辛苦操劳,从来不知道心疼自己。有几次,我看到她吐血,但每次她都悄悄地擦掉,稍稍休息一下,就又去忙活了。

在我上高一时,母亲病倒了。她腿疼得不能行走,但还是拄着那根溜光的棍子硬撑着为我上学烙馍。我星期天下午背着馍袋离家去县城学校

时,母亲总是拄着那根棍子送我出家门,陪着我走出很远,并不停地叮嘱:“路上小心,好好学习。”每次都是我再三劝阻,她才停下来。而我总是不敢回头去看母亲,怕又无法分离。

后来,母亲终于不能行走,躺在了床上。可怕的癌细胞侵入了她的身体,折磨得她疼痛难忍,苦不堪言。看着一天天消瘦下去的母亲,我常常

暗自流泪。每到周末,我心急如焚地从学校赶回家,回到母亲身边,跪在炕头,为母亲捶腿捏背。那时常想,如果病痛能够替代,我真愿那些疼痛转移到我身上,让母亲不再那么痛苦。

一九八四年农历腊月十三,星期六,在学校忐忑不安地度过了一周,

当我急匆匆地回到家时,母亲已在半个多小时前闭上了眼睛。我跪在母

亲身边,拉着母亲的手哭呀、喊呀,却再也唤不醒那受尽了苦痛的母亲。那年,母亲还不到五十七岁。

母亲离开我二十多年了,每当遇到困难和苦恼时,我就想到了母亲,觉得母亲就在我身边。我也就很快从烦闷和忧愁中解脱出来,去继续我的工作和生活。

母亲啊,我想你。(2007年1月21日)两块钱

我在老家礼泉县第一中学上高中时,还没有现在的周末两天的双休日。我们学校大都是住校

生,每到星期天下午,同学们带着锅盔、馍等干粮

陆陆续续地来到学校,要赶在上晚自习的时间坐进教室。而每到星期六下午,大家都等不及下课

铃声响起,早早地收拾好书包,做好回家的准备。

离家远一点的同学基本上要带够一周的干粮,而像我们离家只有十几里地的同学带上三天的干粮。到了星期三下午,家里人送些干粮来,或是自己抽空借了同学的自行车回家去取。

到了高三第一学期快要结束时,家里就再没

有人给我送干粮了。我基本上都是背上一周的干粮步行十几里地去县城上学的。那时,母亲的病已经重的不能动弹,整日躺在土炕上,癌细胞折磨得母亲疼痛难忍。 由于母亲重病在床,家里的亲戚也来来往往,有伺候母亲的,有来看望的,于是,本没有多少存粮的家里常常闹起了“饥荒”,隔三岔五地要从舅舅、姨姨以及其他亲戚家借粮接济。

钱紧粮缺,父亲常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母亲去世前一个星期的星期天下午,我要去县城上学了,去母亲住的

屋子向母亲道别。母亲斜靠在身后的被卷上,睁着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吃力地对我说:“路上要小心啊。”从前,每次出门,母亲都要对我说同样

的话。看到母亲已病成这个样子,叮咛的还是这样的话,我的鼻子不由得发酸,泪珠迸出眼眶,挂在脸颊上。我跪在母亲身旁,轻轻地揉搓着母亲

病痛的腰腿,含泪点头。母亲看着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艰难地扭过身去,

右手在身后的被卷下面揣摸。好一会儿,她从被卷下摸出了一张两元面

值的人民币,塞到我的手里,说:“你在学校只吃干馍,没有油水,把这钱

拿去在学校的灶上买点菜汤,增加点营养。”我把母亲给的两元钱又塞到母亲身后的被卷下,对母亲说:“妈,还是留在家里,让大姐给你买点好吃

的吧。”

由于母亲病重多日,家里几乎一贫如洗。我知道,这两元钱当时可能

就是家里仅有的积蓄了。看着我执拗的样子,母亲喘了喘气,没再说话。大姐在一旁看着我,也默默无语。我看着躺在土炕上的母亲,狠了狠心,一步一步退出了屋门。

谁料到,这竟是我和母亲的生死离别!

等到周六,也就是农历一九八四年腊月十三下午,两点多,我借了同

学的一辆旧自行车沿着雪后的乡村土路急急忙忙赶回家里时,母亲已在

半个多小时前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她再也看不到想她念她爱她的儿女了。跪在母亲灵枢前,我号啕大哭,痛不欲生。那会儿,我感到天好像塌下来一般。

这一年,母亲仅仅只有五十七岁。

送走母亲的第二天早上,大姐在为父亲的炕洞里塞柴烧火时,抬头问我:“你见到妈妈被卷下的两元钱了吗?”我摇了摇头,问大姐:“这个礼拜,你们没有给妈买什么吃的?”

大姐噙着泪水,哽咽着说:“妈不让给她买什么,她说你在外上学辛

苦,要等这个星期天,你回来把钱给你。”母亲啊母亲!

后来,我们在拆洗母亲用过的被褥时,在母亲身后倚靠的被子的线缝

里找到了那张我和母亲谁也没有用掉的两元钱。

每当回忆起这些往事时,我都痛苦不已,每当写回忆母亲的文章时,

我都是流着泪去写。在泪水中完成这些回忆文章以后,我的心里就要难受一阵,最后,才能慢慢平静。(2007年4月15日)家·妻子

由于工作性质,经常在外忙活,也不知整天在外忙些什么,就是很少有时间能在家里好好休息

上一天,或者是半天也好。早上出门时,家人还未出门,每天几乎都是很晚才回家。加上每月将近

十几天的值班备勤,以至于在新家住了两年多,这

个不到五十户人家的小区里还有人没有见过我。那天从小区大门往里走,一个老太太还问门卫李师:“这人找谁呀,进来也不打个招呼?”当然,老太太她怎么也不会想明白的,这个院子里,只有门

卫对早出晚归的我最熟悉了,用得着打招呼吗?

前两天突然拉起肚子,一大早起来就感觉不大对劲。妻子唠叨着让我去看医生,我还不以为然:这么个小问题都去医院,那还了得?我想,大不了就是晚上吃的有些问题,可细细想想,也没有吃什么呀。那会不会是晚上天有些热,没有盖

好被子,受凉了呢?得了病就胡乱找得病的原因,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出个

结果来,就坚持去单位上班。虽然单位不大,可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少,自

己好坏是个“一把手”,大小事情还得亲自去操心料理。说白了,就跟人

民公社时的生产队长差不多。可谁知道,拉肚子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病,一个上午就让我往卫生间跑了五六次。刚开始,我还咬牙忍着,

到了午后,腿软得有些发慌,全身好像散了架一样,一进宿办室就想往床

上趴。肚子里就好像翻江倒海一般,“咕咕噜噜”地叫个不停。感觉实在

挺不住了,就想到医院去挂吊针,于是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妻子一听要挂吊针,急了。她一会儿说要“打的”来派出所看我,接着又说去医院打吊针呢还是去诊所。后来,她干脆说:“回咱家门口诊所打针吧,我照看方便。”

我没有让妻子来看我,有什么看的,反正要打吊针的。不过,想想妻

子的话也对,到家门口打吊针方便多了。 吊瓶扎好就能躺在家里挂,沙发、床上都可以躺。真正内急,可以几步就进卫生间。如果去了医院打针,量血压呀,抽血化验呀,够忙活半天的。如若让熟人碰到,还不知我得了啥病,弄得沸沸扬扬的也不好。我这个人还是死爱面子的。于是,给值班所长交代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回家去了。

妻子已早早地来到小区门外的诊所里等候,她看见我,赶紧推开诊所

玻璃门,搀扶我进去,嚷着让大夫先给我看病。在大夫配药、扎针的时候,

妻子搀扶我的手一直都没有放下。等护士给我扎好针后,她右手高高地

举着吊瓶,左手搀扶着我,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旁边,生怕我跌倒。到了家里后,妻子拿来衣架,把吊瓶挂在衣架上。又为我垫好靠枕,换了睡衣,拉上被子,拿药端水,一刻都没闲着。

晚饭她专门给我熬了容易消化的麦面糊糊,怕我吃了别的东西会使

病情加重。其实,我什么也不想吃,一个劲儿地恶心反胃。妻子硬是劝我喝了小半碗面糊,她说:“吃些东西就有抵抗力了。”

只想下午打了吊针病就会轻些,谁知到了晚上,我的肚子还是一泻而不可收拾。一个小时不到就要往卫生间跑上两次。每次,妻子都紧紧搀

扶着我;每次,妻子都把热水盆子早早放在我的跟前。她解释说,便后用热水洗洗会减轻痛苦。最后,我实在没有力气挪动步子,妻子几乎是架着

我走的。“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呢?”妻子急得来回走动,口中喃喃自语。“不行就去医院吧?”她说。我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整个

晚上,肚子里“咕咕叽叽”响个不停;整个晚上,肚子疼痛难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晚上,妻子侧卧在我的身旁一边给我揉搓按摩,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唉声叹气。

人常说:富贵朋友,贫贱夫妻。我在病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其中的内涵。想想也是,妻子平时无论怎么对我絮絮叨叨,无论对我言语多么尖

刻,可我患病之时,当她看到我痛苦的神情的时候,她对我那种发自内心

的关心和爱意就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了。

妻子越发对我关心,越发对我照顾,我的心就越发的难受,越发的沉

重。想到自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家里和妻子能好好待在一起的时间

加在一起也没有个把月;想到妻子偷偷买几件喜欢的衣裳,被自己发现后瞪眼数落令妻子难堪的样子;想到妻子有病打吊针时自己以所里有事为

由狠心地离开时,妻子看着自己那失望的眼神……我的心里有些难受,鼻

子忽然有些发酸,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

躺在床上,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掉下,我的心里静了许多。家

的感觉真好啊!你不必去想那窗外的事情,你不必去想那许许多多工作

上的责任和压力,你也不会有那纷纷乱乱人情的纠葛和烦恼,你更不必像

戴着假面具一样在凡俗尘世中去应酬和漂浮……在自己的家里,对着自

己的妻子和儿女,你可以无拘无束地、尽情地去享受这个温暖的港湾!(2007年5月23日)牵 挂

小时候,“咿呀”地学语,“颤颤”地学步,妈妈

紧紧拉着我的手,嘴里念叨着“慢慢走呀”,心已

经提到嗓子眼。她紧张呀,她怕我一不小心一个

趔趄绊倒在地上,摔得嘴巴流血、鼻青脸肿了;怕

摔痛了我,摔坏了我,摔哭了我。

上学了,每次出门,妈妈都要把我送到大门

外,不停地叮咛“路上小心”之类的话,哪怕这些

话说上几遍,几十遍,几百遍,妈妈感到还是没有

说完。她牵挂的心老是不能放下。

上高中了,在离家十几里的县城上的高中。要离家去上学时,妈妈还是说着我从小听惯了的“路上小心”的话语,缓慢地挪动着脚步,把我送

到村外很远的一座水泥桥上,目送我渐渐地离去,直至变成一个模糊的

黑点。

就是躺在病床上,每到周末,如果不能看到我回家的身影,如果听不见我叫“妈妈”的声音,她就担心,她就念叨,她就吃不好饭,睡不着觉,她的病痛也好像更厉害了……

我知道,这就是牵挂,这就是人世间一种最真挚、最感人、最纯洁、最不掺杂任何虚假的母爱!

可惜妈妈早早地离开了我们,我得到这种无以替代的牵挂的时间太

短了。在妈妈的牵挂之中,我也慢慢地学会了牵挂,学会了心焦,懂得了人世间最诚挚的感情。

老天没有亏待任何一个善良的珍惜人世间感情的人,也不会让一个懂得真爱的人遭受人世间的苦和难。虽然妈妈在患病卧床的近一年时间

里,我从没有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学习,我的心总是牵挂着病床上的妈妈(母子的心永远是相通的,母子之间的牵挂永远是相互的),虽然我也曾

因妈妈的病痛和家里的事情屡屡请假,可是,在妈妈去世后不到半年的时间,我通过高考,竟然被警校录取了。我有时想,或许是妈妈在另一个世界保佑着我,仍然在牵挂着她的儿子!

离开了家,离开了老爸,去了从来没有到过的省城。紧张的训练生

活,虽然很苦很累,可是,在训练的间隙,会不停地想念老爸,担心他的身

体,担心他的生活,少不了许许多多的牵挂。那会儿家里穷,我每月计划花费的十元钱是老爸从他那每月四十多元的退休工资里挤出来的,所以

尽量地节俭,不去乱花,虽然回家来回不到两元的车票,我还是硬忍着一个月只回一次。每到回家时,总是急不可待。我知道,家里也有一份牵

挂,那是老爸对我的牵挂。

参加了工作,牵挂老爸的心更加强烈。于是,每到周末,就急忙往家赶。回家陪着老爸吃顿饭,回家陪着老爸说说家常,回家和老爸睡在一个土炕上。老爸只要能看见我就高兴,老爸只要能听到我的声音就心情舒畅。这就是牵挂呀,是老人对儿子的无私牵挂!

老爸老了,行动已经非常不便,常常拄着我在外面给他买的那根拐杖。

周末我回家后,开着车拉着他去县城,先是给他理发刮脸,然后吃顿家乡的水盆羊肉,再给他买些生活用品,还有他一辈子都喜欢抽的“工

字”卷烟。周末那天,他很高兴。 以后的时间,每到周末,老爸总是早早

搬把小椅子坐在老家的大门外,望穿双眼盼着我回来。所以,如果哪天真有紧急事情,回不到老爸的身旁,我的心里就好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折腾得我不得安宁。我知道,这是我在内心深处对老爸的牵挂。

老爸现在也离开了人世,在这个人世间,能真正牵挂我的人已经很少

了。 由于我在爸妈亲情的牵挂下长大成人,所以,我感觉一刻也离不开牵

挂了。

儿子要出门去,不管去上学还是去找同学玩耍,我都要像当年妈妈叮咛我的那样,对着儿子说“路上小心”“回家早点”之类的话。叮咛的多了,说得多了,儿子也就烦了,顶嘴说我“像老人一样”。 出门时经常这样叮咛,到时间后就不停看表,只有儿子进了家门,我心上的一块石头才能落地。牵挂呀,是我对儿子的牵挂。

妻子上班时,骑自行车东摇西摆地上了路,我一个人就不停地去想,也在心里默默地祝愿:一路平安!妻子的单位改制了,要裁减员工,我就

为妻子着急。见到妻子紧皱的眉头,我的心里也跟着着急。牵挂,无处不

有的牵挂!

于是,想到好多的朋友,想到好多朋友的苦难忧伤,我就为朋友着急。

只要朋友有事,就跟我有事一样,我就不得安心,不能好好入睡,就想着朋

友的事情。一旦接到朋友的电话,或是听到朋友的信息,说朋友的事情已

经办好了,说朋友的苦难已经渡过了,说朋友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灿烂的笑容,我的心情也就随之欢快了起来,感到生活充满了阳光。

牵挂呀,无时无刻不在牵挂。

我亲爱的朋友,你感觉到我的牵挂了吗?(2007年7月30日)爱花的女人

她特别喜欢花,喜欢各种各样的花。她喜欢

栽花、买花、养花、闻花。一天到晚,她都在忙着伺

候她的花。

屋子里,不管是客厅、卧室、餐厅,还是阳台、

窗台,只要有空间的地方都有她养的花儿、草儿、树儿,就是卧室的电视机上、刚进家门的鞋柜上,

也摆放着小小的花盆。

生活在花草之中,确实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朝气;有这么多花花草草的陪伴,也让爱花的女人

少了许多寂寞和孤单。

偶然有人拜访,一进门就先让这眼前的花草树木所吸引,在客人赞叹不已的时候,爱花的女人就会情绪激动起来,主动地去为客人介绍这些花草树木的名称、特性,花儿的颜色、形状。她好像一个老师一样,喋喋不休地讲解下去,直到客人点头不已为止。

有人听她讲花是她最骄傲的事情,有人称赞花草树木养得好更让她自豪不已。她说,她就喜欢有人和她聊这花的事情。

由于听到她多次不厌其烦的讲解,就是我这个不喜欢花的人也已经

粗略地记住了几种花草树木的名称和形状。

榕树别致的花冠,巴西木坚硬的树干,水竹郁郁葱葱的针叶,还有形

形色色的吊兰等,让我一下子就能说出它们的名称来。

其实,根本不需要我记住它们。 因为,每次见到爱花的女人,她又会

反反复复地给我讲起这些花草树木来。

爱花的女人不只是爱花,而且更爱美。清晨起来,她要在梳妆台前折

腾半个多小时。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她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抹着眼影、描着眼眉、涂着唇线。光是那口红就有好几种颜色,大红、粉红、深红、紫色,一应俱全。

梳妆完了,打开衣柜,衣柜里挂满了她的衣裙。她把那红红绿绿各式

各样的裙子取下来,照着衣柜上的穿衣镜在自己身前比画来比画去,这件不行换那件,那件不行换这件。最后,衣柜旁边的床上扔满了她的衣裙,还是没有挑选出一件当日要穿的裙子来。

于是,爱花的女人又想去商场,想去看看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裙子。哪怕是口袋里只装了几百元几十元,她都敢进那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商场,她都敢看标价是几千元的衣裙,只要营业员允许,她也敢把那几千元的裙

子拿进试衣室去试。她拿着那漂亮的裙子总是爱不释手,想想羞涩的钱

包,也只好把衣裙还给人家营业员。

不过,她只要进了商场从不空手回家,她非得买一件自己喜欢的衣

服。只是,这件衣服的牌子和质料却大打折扣。

爱花的女人是花市的常客,卖花的主家大都认识她。她几乎是逢市必去,见到喜欢的花草就买。 因此,卖花人见她来了都很高兴。有时,她

花五元钱买一盆小小的花草却要花十元钱去打车。打车不方便时,她也会端着沉重的花盆走两三里路。

爱花的女人时常都有好心情,爱花的女人一天到晚都在做着美丽

的梦。

爱花的女人,我心上的女人。(2007年7月16日)在梦里飞……

经常做这样的梦,梦见自己能够飞翔,可怎么也飞不出童年的老家。

昨晚,在所里值班。躺在床上,又做了飞翔的

梦,又梦见自己在老家的土屋上飞翔。

老家的土屋坐西面东,一排有十来户人家。

之所以叫土屋,就是老家院子的围墙是用黄土夯

实堆起来的。 当时,老家人称作打墙。先要打好

地基,然后,用木椽搭好架子,把从地下挖出的湿

湿的黄土用铁锨堆积在架子里,上去几个身强力

壮的小伙,提起安装着长手把的铁锤,喊着号子,把那潮湿的黄土夯实。随着架子的升高,那一堵

堵土墙就建成了。我想,古时候的长城也就是这样堆积建成的吧。长城修建于秦朝,我们这里就是秦朝的首都所在,所以,修建长城也就是采用我们这里打土墙的方法。大跟小是一个道理。

在老家土屋度过了我幸福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在老家土屋享受过人

间最伟大的母爱,享受过那种无忧无虑、其乐融融的亲情。所以,梦里总飞不出我那留下美好记忆的土屋。

可是,我在梦里却总是飞不高,有时,就连那并不太高的土墙也飞越不了。而就在做着第二次、第三次飞越的时候,那土墙却忽然地低了,不见了,变成了一片栽着小树的平地,我可以毫不费力地从小树的行间走过去。我有一种感觉,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回到现实,我总感觉到老家的那块土地生养了我,也在我的人生道路上默默地、无声无息地帮助着我,让困难在我的面前变小,让危险在我的面前消失,让我的人生道路多一些平坦,少一些崎岖。还有在天堂的母亲,她的善良总会感动天地,帮助她的儿子屡屡渡过难关。

昨天晚上见到了母亲,我是飞越老家的土墙回到家里看到母亲的。

她还是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对襟罩衣,头上顶了块带有蓝道儿的白色手帕,依然是那张和蔼可亲、与世无争、慈祥的笑脸。母亲和二姐在老家小院里正在忙着什么,我忽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看到母亲,我激动

地哭,伤心地流泪,我跪在了母亲的面前。

母亲和二姐见到我哭,很是吃惊。母亲急忙把我抱在怀里,取下她头

上的手帕为我拭去泪水。

母亲和二姐连忙问我,怎么了?我哭着说,不知谁把我的裸体照片贴在网上了,好多人都看见了,他们看见我就笑,害得我在城里待不下去,又

跑回老家了。还是回到童年、少年时代的老家安全放心呀。

母亲不知道“网”是什么,天堂没有电脑,没有网络。二姐也听得糊

里糊涂,整天顶着太阳在田间辛苦劳作,怎么会明白“网”的含义!

我正要给她们解释,“咚咚”的敲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原

来在自己宿办室里。听门外声音,是有人报案。值班同事叫我一起出警。于是,连忙穿衣开门,坐上警车,一头扎进夜色之中。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2007年8月31日)珍惜中秋月圆夜

小时候,故乡的中秋月格外的圆,格外的亮,格外的令人遐想。

村子很静,被各种各样高高的枝繁叶茂的树木笼罩着,被郁郁葱葱的玉米地包围着;村子很

土,土墙土房土街道。如果不是有一年地下水上

涨造成村子搬迁,放到现在,不加任何绿化改造,

就会是一个绝妙的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每到中秋月夜,我们一群光着膀子、穿着粗布

短裤的“泥人儿”围坐在村子马头爷(不知道为什

么叫他马头爷,小时候都这样称呼他)周围,坐的,蹲的,半躺在地上的,或侧着脑袋,或头枕着膝盖,听着吴刚与嫦娥的美丽故事,替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叫好,为林黛玉“葬花”而落泪……我们傻傻地听着,默默地想着,眼见着一轮圆圆的、淡淡的月儿从东方的天幕边探出了头,从村口的

那棵老槐树的树梢徐徐升起。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亮亮的圆月,想着月亮上那无比美妙的故事。

夜静得出奇,听得见风儿摇动树叶“沙沙”的响声、田野里蟋蟀的鸣叫声以及村边涝池里癞蛤蟆的哀鸣声。

夜深了,从地上爬起,拍打拍打屁股上的黄土,一个一个地回到自己

家里。进了家门,会有一股香喷喷的味儿扑鼻而来。

那会儿,家乡人穷,要想见到各式各样的月饼是不可能的,亲口品尝,

简直是一种梦想。勤劳的庄户人用麦面、玉米面做成一个个糖馅儿烧饼、油馅儿烧饼,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以这种朴素的方式庆祝着这个传统的节日。

咬一口香喷喷的饼子,尽情地品尝着生活的甘甜,说一些油盐酱醋的

家常话,体会着人世间“团圆”的深刻含义。

中秋的月儿真美,诗情画意的中秋之夜会使人产生无限的遐思和幻想,我幻想着以后能把这美好的日子作为自己的结婚之日,后来,我的幻

想变成了现实。

记得那年中秋结婚之时,一大早,天空便洒洒脱脱地飘了一会儿细

雨,凉飕飕,湿润润。一会儿,雨停了,太阳透过密密的云层送来了丝丝暖

意。傍晚时候,云散去了,月亮从天边的云际升了起来,露出了她红红的笑脸。我的心情豁然明朗起来,携了妻子来到公园。带着新婚的喜悦,我

们轻轻地走在湖边的石板路上,憧憬着我们无限美好的幸福生活。妻说:“以后我们每年中秋之夜就来这里,静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庆祝我们的

结婚之日。”我说:“好啊。”妻依偎在我的肩上,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

可是,我食言了。 由于我工作的原因,一年一年错过了和妻子赏月庆祝结

婚纪念日。每到这一天,我的心里总有一种对妻子的歉疚。

前几天,妻子又对我提及今年庆祝结婚纪念日的事情,我苦笑着说:“到时再说吧。”妻说:“你可不要后悔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意思呀?”妻子看到我紧张的样子,“咯咯”笑了,做了个鬼脸说:“前几天看《华

商报》,看到美国和俄罗斯打算要在月亮上建立基地,我们中国明年也要发射绕月飞船,印度和日本好些国家都有登月计划,如果月亮上都建成了基地,都变成了建筑,我们还怎么去寻找吴刚和嫦娥,那只玉兔也早就跑

得不见踪影了。到时,月亮也就不是现在的圆月了。”“啊,你怎么想这么多?看来,这个顾虑是你第一个想到的,应该申请知识产权保护。”我嬉笑着说,“也是呀,以后月亮上说不准就变成毁灭

宇宙的武器库了。”

说笑归说笑,我们确实应该珍惜中秋月圆之夜,尽情去感受那神话般

的美丽。如果月亮以后没有了现在的圆、现在的亮、现在的神韵,我们的

中秋之夜还不知成什么样子呢!(2007年9月17日)痛别父亲的日子

本来我不想回忆这段日子,更不想提及这段日子。虽然这段日子并不是很长,仅仅几天的时

间,可是,在我的心里,却留下了最痛苦、最难忘的

印迹,如同斧凿刀刻。要不是偶然碰到父亲的同

学——一位八十岁高龄的老人,我还是不愿重复

那段痛苦的回忆。

周六中午,岳父母搬了新家,家人小聚庆祝。等我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急忙驱车赶到预定的

饭店时,岳父母及妻兄弟等已经围桌而坐,妻子和

儿子也早早坐在了位子上。 同时,还有两个不认

识的老人。我还没有坐稳,岳父便连忙给我介绍坐在上座的两位老人。原来是从礼泉县离休后随儿女居住在咸阳,和岳父同属于礼泉离退休老干部咸阳党支部的成员。他们的组织生活开展得还蛮丰富多彩呢。听说我也是礼泉人,那位姓曹

的老人便问我的乡、村所在,并询问我父亲的名字。虽然老人已经八十高

龄,但视力听力都不错,精神蛮好。 当听到父亲的名字后,老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少顷,说:“我和你父亲是同学啊”。人老了,话也就多起来,不

管饭桌上有多少人,他自顾自絮叨了起来:“我们一班二十来个同学,年龄相差悬殊,记得你父亲大我好几岁呢。你父亲人好,爱说笑。”老人眯

缝着眼睛,好像回到了新中国成立前他们一起上学的时候。接着,老人用手比画了一个手枪的样子:“你父亲一九四八年参加了共产党,新中国刚成立就被派到彬县公安局,他枪法准哩。”

我也听父亲说过,并且不止一两遍。父亲在公安局工作不久,就担任

治安股长,参加了多次剿匪行动。 因工作需要,一九五八年又调任彬县水

工队队长。一九六三年,父亲响应党的号召回到老家,担任大队党支部书

记,带领乡亲们战天斗地,为社会主义建设出尽了力,流尽了汗。一院土

墙,三间瓦房,是他留给我们的全部家当;“面朝黄土背朝天”,是他为子女开创的生活之路。父亲担任大队党支部书记直到八十年代,六十多岁的人了,实在力不从心,多次向上级党委要求,才从支部书记的岗位上退了

下来。

我和妹妹还在上学的时候母亲就过早地离开了我们,父亲强忍着内

心的悲痛,不但要操心地里的农活,还要为我们上学操心。他经常鼓励我们说,只要他在,就不会让我们兄妹失学回家,念不起书。

父亲老了,实在干不动农活了,就常常坐在家门口,看着通往村口的

路。那会儿,我虽然工作繁忙,但每隔几天都要挤出时间,开车回家,把父亲拉到县城,为父亲理理发刮刮脸,吃顿羊肉泡馍,尽做儿子的一点点孝心。

二〇〇二年九月的一天深夜,老家突然停电了,已八十二岁的父亲想

喝口水,摸索着下床时跌倒在地,疼得直呻吟。接到哥哥的电话后,我连忙开车赶回家里,连夜把父亲送到县医院。医生拍片后确认,臀部粉碎性

骨折。怪不得一辈子好强的父亲呻吟不停呢。 当晚,从县医院外科退休的叔父看了看父亲的病情,建议先让父亲回到家里,他次日回来给予固定,保守治疗。

如果照叔父的话去做父亲没准就好了,起码也不会那么快就离开了

人世。现在想来,是我害了父亲啊。 当送父亲回到家里时,父亲睁着浑浊

的眼睛不停地看我,几次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连声呻吟,唉声叹气。次日一大早,父亲终于对我说出了他临终的最后一句话:“娃呀,不怕,钱不够,我那板柜里还有两三千块钱呢。”我突然鼻子发酸,眼泪流了下来。我知道父亲的意思,他以为我们舍不得花钱而把他从医院拉回家里,“大(爸),不是钱的事啊。”

离开了家,我赶紧和咸阳的大医院联系,找知名的医生进行咨询,看父亲这么大的年龄能不能进行手术治疗。 当得知有家医院前几天为一位

八十六岁的老人做了手术,老人恢复良好的信息时,我感到父亲的病有了希望。我立即和这家医院的主治大夫取得了联系,将父亲的病情告诉以

后,大夫十分有把握地说:“治疗好问题不大。”

我也听人说,如果保守治疗,父亲整天躺在床上,过不了多久,身体会生疮腐烂,会引发别的疾病,也是很危险的。

回家把去医院咨询的情况对父亲说了,父亲一个劲儿点头,挣扎着就要起身,立马要随我走。给叔父打电话联系,叔父说:“能做手术就更好。”意见取得一致后,我赶紧给那个医院打电话,让派救护车来接父亲。

说也怪,父亲摔成粉碎性骨折的时候,我也正害病。一连几天没有大

便,当时把这没当回事,也没有好意思对别人讲,肚子胀的不敢吃饭,不敢

睡觉,好像也一直在发着低烧。那天把父亲安排在医院住下后,医生就通

知第二天手术。哥哥说他晚上在医院陪护父亲,让我回家休息。次日,天还没有亮,我又发起烧来,而且肚子更加胀痛难受,吓得妻子不知如何是

好。快八点时,妻子扶我挣扎来到离家比较近的一家医院看病。医生看到我涨红的脸,也有些急。 当得知我多日没有大便后,赶紧安排给我灌肠排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走出了治疗室,虽然有些眩晕,却轻松了

许多。随后,急急忙忙地赶到父亲住的医院。

来到父亲病房,不见了父亲。赶紧跑到手术室门外,看到哥哥和闻讯

赶到医院的姐姐已经在手术室门外等候,父亲已经上了手术台。父亲的手术做了将近五个小时,我们姐弟几个在手术室门外苦苦等待了五个小时。我们期盼着父亲的手术能够顺利,我们期盼着父亲经过手术后不久就可以站立起来,独自行走,我们期盼着父亲能够渡过他人生这一道艰难的坎儿。

父亲的手术做完时,已是下午一点多钟。父亲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

了出来,鼻孔插着氧气管,手上扎着针。躺在病床上,父亲转动着眼珠,看见了我们姐弟几个,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几滴老泪从他的眼角滚落到耳根。三个姐姐不停流泪抽泣,我也一阵难受,转过身去,偷偷地抹掉了挂在脸颊的泪珠。

主治大夫悄悄地对我说:“手术前,看你父亲的精神非常好,身体也不错,想着手术一定成功。没想到,手术时,发现你父亲骨质松散得非常厉害,骨折处很难固定,所以用了近五个小时。”

我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大夫的心情和我们一样,也想把手术做到最

好,也想让他的病人很快站起来。我想,不管手术时间长短,只要父亲能够很快康复就行。

谁料,手术后一连两天,父亲痛苦得连声呻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到了第三天,父亲的呻吟声微弱了许多,只是不停地喘气。他喉咙里卡着一口永远吐不出的痰,到了最后,那口痰似乎越滚越大,堵住了父亲的喉管,让父亲不能喘息。

哥哥悄悄地对我说:“父亲怕不行了,赶紧送回家吧。要走也要从自己家里往出走。”给大夫说了我们的想法,大夫查了父亲的血压,说:正常

着呢,还是在医院抢救治疗吧。并说他们有信心把父亲的病看好。这样,我们又在医院多待了一天。第四天上午,我来到父亲床边,父亲努力地睁

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足足有四五分钟,嘴唇动了动,没发出一点声音。我猜测父亲要对我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

我和哥哥商量无论如何要接父亲回家。就在当天,我打电话让朋友

找了一个技术好的理发师,带到医院病房为父亲理了发,刮了脸。下午四点多钟,我们把父亲抬上医院的救护车,一路护送父亲回到家里。路上,

大夫和护士还一直给父亲挂着吊瓶,吸着氧气。

把父亲安排在他那间屋子的床上躺好,护士给父亲挂好吊瓶,大夫又把了把父亲的脉搏,说是正常。然后交代了护理病人的一些基本常识,他们就坐救护车回咸阳了。

送大夫们走后,我和哥哥回到他的屋子,刚在沙发上坐下,姐姐就在

父亲的屋子大声叫我们,说父亲不行了。刚才大夫还说脉搏正常,怎么几

分钟的工夫就不行了呢?我和哥哥小跑着来到父亲的屋子,看到父亲静

静地躺在床上,用手在父亲的鼻子下试了试,没有了一点气息。我们急忙把父亲抬到在过道临时支起的床上,姐姐把早已为父亲准备好的老衣拿

了过来,我们姐弟边哭边为父亲穿好老衣。等几个邻居闻声跑到我们家

时,父亲已经停止了心跳,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趴在父亲的遗体上,我们痛哭流涕。我捶胸顿足,悔恨不已。父亲,

是我害了你啊,如果保守治疗,父亲啊,你或许还活在人间。

父亲的去世成了我永远的心病,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始终压在我的心

上,让我常常感到一种无形的自责。我知道,父亲能够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也极力赞同我当时的做法。可是,作为儿子我不能原谅自己,永远不

能原谅……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五年了,我时时刻刻地想念着父亲。只是,父亲离

开我们那段痛苦的日子我永远都不愿意提起。(2007年11月20日)迷茫的“情人节”

近几年,“情人节”这个西方社会的产物随着

我国的对外开放,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逐渐进入到我们的生活之中,也被越来越多的年轻人

所接受。到了这一天,街上的年轻男女成群结队、

说说笑笑,欢快地庆祝着这个不寻常的节日。街

上处处可以看到鲜艳的玫瑰和扎着红丝带的小礼

盒,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化妆品的异香与玫瑰花的

芳香……“情人节”,这个西方社会的节日进入中国,

丰富了国人的生活,给已有的婚姻家庭产生了很

大的影响。

没有去过国外,也不知道国外的人们怎样去

过“情人节”。“情人节”那天,下班的时候,碰见一个朋友,问我要去哪儿。我说,

回家啊。朋友笑着说:“不正常。”“怎么了?”我问。他说:“情人节这天按时回家绝对不正常,肯定有情人。”我糊涂了:按时回家就不正常,难道不回家就正常了?我没有听朋友的话,还是按时“正常”回到家里。

妻子和她几个相好的朋友在一个KTV里唱歌,让我也过去。我没有答应,我怕我那狼嚎一般的嗓音吓跑了KTV里所有的客人。妻子出了K T V,来电话让我去接她。那天格外的冷,刮着“呼呼”的寒风,我们在外面也就没有停留,直接开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妻子连我理也不理,进了卧室,打开电视,一句话也不说。“怎么了?”我问。还是不说话,也不做晚饭。

我在冰箱里找了碗不知什么时候剩的米饭,炒了,分作两份,叫她去吃。“什么时候剩的米饭,能吃吗?”她说。我没有言语,端了碗来到客厅,自顾自地吃饭。

我不知道妻子又犯了什么毛病,我想,我没有惹她生气呀。再一想自

己在外辛辛苦苦上班,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工作上好多繁杂的事情弄得我焦头烂额,回到家里看到的是冰锅冷灶和妻子冰冷的脸,越想越生气,一个人躺在客房,捂着被子睡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早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妻子闪了进来,给我面前的洗脸盆边放了一个用粉红色丝带扎着的小盒子,又转身走了。我斜视了一眼那个盒子,没有动它,洗完脸,穿了外衣,出门去了单位。

中午,在单位食堂吃完午饭,准备休息,妻子打来电话。本不想接,却怕激化矛盾,有违中央“构建和谐社会”的精神,于是,接通电话。妻子

说,中午包了饺子,让回家去吃。“吃过了。”“吃的什么呀?”“气!”我没

有好气地回答。妻子在电话那头说开了:“你真不知道浪漫,昨天情人节,也不给我送玫瑰花,哪怕一朵也行。你看人家张姐,我们在唱歌,她老公送了一大束玫瑰给她,看人家多幸福。”

哦,我猛然醒悟过来,原来妻子因这个生我的气啊。我也真的好糊涂啊,昨天“情人节”怎么就忘了这个呢?可是,以往的“情人节”,我也没有

送她玫瑰,怎么就那么顺顺当当的过来了呢?——这个让人迷茫的“情

人节”啊!

今天中午,回家吃饭,妻子把丢在洗手间的那个小盒子递到我的手

里:“打开看看,给你情人节的礼物。”在妻子的目光注视下,我解开粉红

色丝带,打开外面的一层印有英文字母的包装纸,一看,原来是一瓶男用养颜霜。看看瓶子,很精致。“买这个干什么,我从来就不用什么霜啊、

膏啊之类的东西,你知道的。再说,像我这么黑的脸,就是整天泡在增白液里也变不白。”

妻子说:“这个你一定要用,这是我的一片爱心啊。”——好浪漫的

妻子!

我想,我们结婚已经多年了,因为工作关系,我经常在外奔波,风吹雨

打,烈日暴晒,使我的皮肤越来越粗糙,晒得黝黑,妻子怎么就不早早地想到给我“养颜”呢?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妻子给我送来了一份不同寻常的

礼物。“情人节”,这个迷茫的节日,究竟怎么过好?!(2007年2月17日)闯大祸了

小的时候,到了冬季,北方农村特别的冷。北风呼啸,雪花飘飘,光秃秃的树梢上,农家屋檐的瓦楞上,到处都是长长的冰溜子。记得放学回家,

进了家门,急急忙忙地跑进灶房,把手放在灶火上

翻来覆去地烤,直到手指能够伸直,感觉不到一丝的冰冷才离开灶火。可是,手从灶火上移开不久,又冰得像石头一样。

那会儿家里穷,很难吃上精粮细面,早上在学校上课,就想着家里的苞谷粥。那苞谷粥用细火熬得黏糊糊的,金黄金黄,吃到嘴里,特别的香甜。如果再就上酸黄菜,更是妙不可言。

兄弟姐妹多,饭熟的时候,都围在锅台边等着吃饭。不过,第一碗饭必须先端给父亲,这是家里

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快到吃饭的时候,父亲就稳坐在门道那个小饭桌旁,

等着我们把饭给他端去。 当然,端饭的任务大多落在三个姐姐的头上。如果有谁先端了饭碗,让父亲知道了,少不了挨顿臭骂。

小时候吃饭,单怕饭碗没有端好,掉在地上。摔破了饭碗,那可是了

不得的事情!农村人迷信,认为摔破了饭碗不是什么好兆头。父亲如果

知道谁摔破了碗,便会毫不留情地一记耳光。那会儿,我如果一不小心把

碗掉在地上摔破了,母亲赶紧先关了灶房门,怕父亲知道。她会一边收拾

摔碎的破碗,一边念叨着:“你闯大祸了。”当然,我也吓得发抖,单怕父亲

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但是,一旦父亲的巴掌抡过来,母亲总是用她那瘦弱的身体极力去挡。为此,她也挨了父亲不少怒骂。

于是,我常常担心“闯了大祸”。

后来,我们慢慢地长大了,父亲也慢慢地变老了,他也就很少打骂我们了。现在,母亲已经离开我们有二十三个年头,父亲也在五年前去世了,但是,我依然常常回忆起“闯了大祸”的情景。只要一听到“闯大祸了”之类的话,我就条件反射似的身子发抖。

我常常努力地去改变这个不好的习惯,我也努力地不去想“闯了大祸”的事情。可是,等自己的心态调理得平和之时,总有特别的事情进入我的梦境——我“闯大祸了”。

也许是我常有担心“闯大祸”的恐惧之心,所以我的命运反而特别的

好,每次“大祸”都会在我这儿变成“小祸”或者风平浪静的“没祸”。 当那自认为是“闯了大祸”之时,噩梦醒来,看到的是一轮朝阳悬挂在东方的天空之中。于是,在庆幸自己好运的时候,忘不了感谢帮我渡过难关,替我遮风挡雨的朋友。是你,是他,还是她?——我永远都记在心里的朋友。(2007年9月6日)湖边漫想

星期天早上,睁开眼睛,还躺在床上,感觉空气格外的沉闷。本来想好好“背背床板”,享受享受这难得的懒觉,却由于这沉闷的空气而没有了丝毫的睡意。妻打开窗户,有一丝凉风刮了进来,

微微吹醒了我发昏的头脑。看看天空,阴沉沉、灰蒙蒙的一片,似乎要下雨的样子。连日的高温让

人急盼能下一场好雨,或者有一场短暂的阵雨也行。只要能飘洒下一些雨滴,只要能驱散这空气中的酷热和沉闷。

妻见我从床上坐起,轻声说道:“去湖边走

走。”我点了点头,她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后来,从湖边回来,她告诉我说,她很高兴,没有想到我这么痛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由于职业的缘故,工作以来,很少陪妻子逛街散步。好不容易到了星期天,就想把那些失去的睡眠补回来,于是,妻子也知道了我回家就大睡的习惯。她万万没有想到,我这次居然答应了她,而且如此的干脆。

从我们住的小区出来往南不到百米,横跨一条东西马路就到了咸阳湖边。咸阳湖刚蓄水那阵子,湖边还是破破烂烂的待拆的建筑和光秃秃

的黄土堆,但很少见过“湖”的模样的城乡居民奔走相告,扶老携幼,你簇

我拥地来到湖边看湖,看水,看热闹。怕发生危险,我们几个派出所轮流来到湖边值勤,宣传疏导。那之后,就难得再有雅兴来湖边散步游览了。

当妻子挎着我的胳膊(以前谈恋爱的时候都没有过),站在新修的湖

边堤坝的青砖路面上时,我的心情忽然开阔明朗了起来,也不由得产生一种激昂兴奋的心情,而这种心情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在我的眼前,

呈现出一片一下子难以表述的美景。 由于妻子和小区几个大嫂常来湖边

散步,对湖边观景小路了如指掌,也就毫不谦虚地给我当起了导游。她拉

着我的手顺着用大树根的断面做成的台阶下了堤坝,走上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弯弯曲曲的小道。两边不时出现各色各样的鲜花,有红的月季、黄的兰花等,它们一片一片连接在一起。每片花儿又有着各自不同的造型,

可见园艺工人们的匠心独运。走过花的天地,来到了栽种小松树、小柏树

的区域,但见株株小树郁郁葱葱,巍然而立,我不由得想到小学课本里学到的《松树的风格》那篇文章,也就是那篇文章使我每每看到松树都会浮

想联翩,都会有一种崇敬的心情。

小路两边,还设计了各式各样的椅子,供游客们途中歇息之用。从小

路走过,偶然打扰了路边椅子上卿卿我我的年轻男女,我突然产生一种做

错事情的感觉。于是,催妻加快步子,来到宽阔的湖边广场上。

咸阳湖是紧依渭河而修建的一个人工湖,既可美化咸阳古城容貌、调

节咸阳市区干燥的气候,也可起到旱时蓄水、涝时泄洪的作用。据设计者

说,咸阳湖的功效还远不止这些。这时看咸阳湖,只见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水随风波动,撞击湖岸掀起朵朵浪花。灰蒙蒙的天幕下,湖水有些浑黄,

一波一波的滚动中却显现着积极向上的活的气息。湖中游弋着一条船,

船上,雕龙刻凤,听得见船上游客高兴的话语和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岸边的游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悠闲自得。

湖边有好几处开阔的场地,设计也是不尽相同,都有各自不同的特点。加之各个码头不同的形状,给人一种美好的想象和向往。

在岸边一个连椅上坐下,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忽然产生了很强的睡

意——周末的懒觉还是没有躲过,也忽然明白了“瞌睡要从眼里过”的道理。妻看了看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于是,我趁势靠在妻的肩上,微闭双眼,却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湖上湿润凉爽

的风儿吹来,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带给我无限的惬意。感觉身上有些冰凉,便对妻子说:“带来一条毛巾被多好。”妻无奈地笑了:“你是干什么来了。”我也笑了,笑着笑着睡着了,在睡梦中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农村夏夜土屋门前的空地上……

妻和我回到小区时,看到周围烟雾蒙蒙的,闻到有些呛人的味道。正在纳闷,门房大嫂说:是郊区农民烧麦秸茬儿造成的,电视上都报道了呢。我明白过来了,每年夏收时都一样,政府都派人日夜防范,可今年怎么就

比往年又厉害了许多呢?刚在湖边怎么没有这呛人的烟味?我想,这可

能就是设计者说到的咸阳湖另一个功效吧!(2007年6月16日)离开家的时候, 天堂的父母要留下我

今天是龙年初一,一大早携妻儿回了老家。老家离我所在的城市不远,也就二十五公里的路

程。我提前和大姐、三姐说好,我们一起回家。大

姐和三姐也居住在这个城市,由于过节来往客车很少,只要我回家,肯定要拉上她们的,她们乘车很不方便。

老家有个习俗,大年初一是祭拜新灵的日子。

所谓新灵,就是家里有长辈去世未满三周年,在这期间,每年正月初一亲戚先要去这个家里,在去世

长辈的灵前点香烧纸以示纪念。

由于亲戚中长辈较多,我工作以后,几乎每年

的正月初一都要去祭拜新灵。以至于妻子埋怨说,结婚以后,就没有好好

过上一次年。我也苦笑摇头,无可奈何:呵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大姐和三姐早早在路口等候,等她们上了车,没敢多停,急急忙忙往老家赶去。

一个冬天没飘丁点雪花,气候干燥,无数的有害颗粒侵扰着人们的健康,医院里躺满了打吊针的人,我也因干燥的空气弄得一连几天咳嗽不止,喉咙里老有吐不完的痰。还好,大前天一场大雪,把这乌七八糟的空气清洗过滤了一遍,一下子,咳嗽止住了,痰也不见了,精神好了许多。然而春节来临,大雪却给出行的人们造成了不便。这不,我们十点多出发,原来半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一小时二十分钟。

兄长已经在门外迎候。下了车,先和乡党邻里寒暄问好一番,进到屋里,还没坐定,兄长就说要去走有新灵的亲戚。老家这边是一个去世的九娘,大姐和三姐她们就是走九娘这边亲戚的。兄长要我去的是十里以外的舅家,是一个伯叔舅的新灵。 由于下雪路滑,妻儿都不愿再去舅家。我

想也好,我和兄长快去快回。于是,我的车子放在老家门外,乘坐兄长的

车去走舅家。

兄长小心翼翼地开着他的车,我提心吊胆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路上,不管是走着的、骑摩托的还是开车的,都是小心翼翼的,看起来摇摇

晃晃的,一不留神,行人就有跌倒的,摩托就有侧翻的,眼见有三四辆小车

开进了路边的果树地里。兄长以防万一,绕了很大一个圈,尽量走了一条大道,即使这条大道,依然路滑难行,我有两次感到车头好像直往路边滑去。

在舅家没有多停,走马灯似的散完了在超市购买的礼物,在一个表弟家吃了两碗浇汤饸饹,就反身往回走。快到老家门外,儿子就打电话催促了。

我知道,他和他同学早早约好了,晚上要吃饭啊什么的,怕我在亲戚家坐的时间长了,误了他的事。我回到兄长的屋子,只说了一句话:“走吧!”其实,看看时间,还不到三点。

大姐她们上了车,我正要开车,却发现车前面一个轮胎没气了。我很诧异:来的时候好好的啊,就在门外停了两个多小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啊?但没气却是事实。我一下子蒙了:这可咋办啊?突然想到车后备厢里的备胎,不过,还是很忐忑不安:一年多没用了,不知备胎还有没有气。

取出备胎一看,还好,有点气,凑合能跑。邻里乡党急忙拿来他车上的千斤顶和套管,几个人搭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备胎换上了。他们换轮胎

时,竟没有让我插上手,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把轮胎换好。

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发动车子往回走。真怪了,好好的,汽车却多次

无缘无故地熄火,一路上走走停停,将近五点,才回到了我所居住的城市。驶入市区,车子熄火的问题却再也没有了,利索得很。

儿子说,咋怪了呢。我没有说话,等送完大姐三姐,回到我居住的小区,才给儿子解释车子轮胎和熄火的现象:“那是你去世多年的爷爷奶奶不想让咱们走,想让咱们在老家多停几天。”儿子没有说话,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奶奶,他的妈妈也不曾见过。 因为,在我还读高中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他们哪能见到!

妻子说我迷信,是车子老了,毛病多了。我却不这样看,我还是坚持

说,就是去世多年的父母想让我在老家多待几天,在他们身旁多陪几天!

我忽然想到,是不是因为前天的大雪封住了我回老家烧纸的路,以至于我在大年三十没能到父母的坟前为他们点香烧纸,让去世多年的父母

多了一份惦记和牵挂!

每到佳节倍思亲。我可怜的父母啊,你们已经为儿女操透了心,但愿在天堂能幸福生活。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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