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41悬疑世界·谋杀“自己”(电子杂志)(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24 11: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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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骏 主编

出版社:上海浩林文化传播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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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41悬疑世界·谋杀“自己”(电子杂志)

NO.041悬疑世界·谋杀“自己”(电子杂志)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NO.041悬疑世界·谋杀“自己”作者:蔡骏 主编排版:Cicy出版社:上海浩林文化传播股份有限公司出版时间:2017-05-26本书由上海浩林文化传播股份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回到店面,我正开门,一阵电话铃响起,司一介掏出手 机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恩,怎么了?……别急,慢慢说,什么情况……唔…… 那你现在在哪儿?这样,你赶紧开车过来,电话里说不明白, 你到东门沃尔玛来,我们在附近一家叫玛雅户外的店里,你 那边应该离这里不远,先过来,过来再说,好,好,路上小 心……”

说完他挂了电话,我问他是谁,他说是上官绯。 “他和老板谈好钱了?难不成是送钱过来吗?打卡上不就完了?”我有点疑惑。 司一介摇了摇头,表情严肃地说,“方老板出事了。” 我心里一咯噔,问他:“出事儿?出什么事儿?” 司一介摇了摇头,说:“死了。” 这话梗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方老板白天还好好的,

咋能说死就死了呢?我们千辛万苦破了玄场,这钱又咋算呢。 十来分钟后,上官绯到了门店儿,还没来得急坐下,就一边掏出手帕搽汗,一边开始说起来。 “今天我们分开后,我就给方老板打了电话,开始还算顺利,老板同意如果这地顺利拍下,劳务费按我说的数先给 一半,楼盘如果开工直到售卖都顺风顺水,再付另一半。我 自然是满心欢喜,以为这事儿成了,但老板说地明天就拍了, 问我这煞气能不能今晚就解决,我当然赶紧答应下来。”“那没问题啊,事儿我们已经摆平了。”我拿出羽木盒子, 把玄脉石给上官绯看,然后大概给他说了下经过。他点了点头, 说了句难为你们了。唐三七倒了水给他,他大口地喝了一口, 又擦了擦汗,他和唐三七相互认识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不过蹊跷的是,没一会儿,我又接到老板的电话,他 突然说他想了想,还是放不下心,决定这地不拍了。”

我看了眼司一介,咳了一声,打断到:“会不会被谁威 胁了?”“应该不太可能,这年头能做地产的私人老板,背后谁 没点灰色关系。”上官绯摇了摇头。“这不是重点,”司一介开口了,“生意场上的事,别 说几个小时了,几分几秒都能倒几个翻转,也许他资金临时 倒不过来,也许和对手达成协议不参与竞标而在某些地方又从对手那里找回来人情,都有可能。而且人家既然不做了, 肯定要给你说一声,可能劳务费什么的,想重新说,这很正常, 不奇怪。你接着说。”“对对对,老板出尔反尔不算什么,但奇怪的是,他说 地虽然不拍了,但煞气还是想请我们解一解,价钱还一份不 少,今晚就付一半,剩下的等今晚事成之后,再付一半。这 下我就有点摸不着准儿了,虽然还是答应了,但临挂电话了, 他又说晚上 7 点半,到东山别院来,他准备好现金,让我去取。”“这确实怪,这年头,谁还提几十万现金做交易啊,数 起来都累。”我转头问司一介,“你说是吧小叔。”“这也不怪,有些钱能走明道,有些钱可能只能下暗水。 以前他都怎么跟你结账的?”司一介仰躺在椅子上,好像笃 定得很。“都有,不过这么大笔数目还没结过现金。”上官绯又 擦了擦汗,接着说:“我给你打了电话就往老板家里赶,按 时到了老板家,保镖出来接的,然后和方老板单独在会客厅 东拉西扯地聊了些有的没的,这时候都还看起来正常。然后 老板指了指桌上的手提箱,我打开数了数叠数,足数,劳务 费 40 万,这里刚好一半,整整 20 叠。”

上官绯顿了一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然后我盖上盖子, 一转身,会客室竟然就没了方老板的人影儿。我提着箱子走出会客厅,走廊上也没人,我喊了几声方总,也没见人出来, 心想可能有钱人的行为有时候不太和普通人一样,也许老板 觉得事办完了,忙自己的事儿去了,也不存在什么客套地招 呼告别的必要,于是我提着箱子就朝玄关走去,临到门口了, 还没推门,就听楼上哐当一声巨响。我回头又喊了几声方总, 没答应,我这才发现刚才进门时站门口的保镖也不见了。我 本想推门自己走,但又觉得应该上去看看,毕竟方老板这人 确实还不错,大家也算是朋友,没必要这么冷漠拿了钱就走。”“于是我吊着心眼儿就上了楼,二楼的一间卧室半掩着 门,推开一看,方老板的就躺在书桌前,脑门被人拿花瓶砸 开了,血和瓷片满地都是。当场我就蒙了。”上官绯摇了摇头, “我提着箱子转身就想跑,后来一想,不对,这可能要出误会。 这高档小区,到处都是摄像头,我提着个钱箱子出来,别墅 里又死了主人,这关系扯上可就大了。于是我把箱子放下, 钱也不敢要了,留个心眼拿手帕把钱箱子抹了一遍,赶紧出 了门,才给你打了电话。”“舍财免灾,还算你判断得准,先不说老板怎么死的, 至少你没扯上钱,假如局子里来了人调了监控,最多你说你没 留意,和老板聊了之后就出了门,你前脚走他后脚被人敲了 脑袋,这尸检报告也不会准到这几分钟。但要是这局是有人 给你准备的,那你就算报了案,你也是坑里的鸭子,飞出来难。”

司一介扣了扣太阳穴,接着说:“浑水不蹚,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先看看情况,要是差佬传你去问话,你如实答,律师也得请上。 如果没人寻你,暂时别露面,一来避避风声,而来躲躲晦气。”“不过小叔,这事儿前前后后疑点很多啊,那老板为什 么不打招呼就上楼,房间里别的人又去哪儿了?”我问司一介。“都说了不掺合,刑侦断案不是我们的事儿,那老板又 不是你亲人,金钱往来,你也没必要为他那条不知道多少人 惦记的命去伸冤。”

上官绯点了点头,长舒了口气,说关键时候还是一介兄 靠得住,有一介兄在,做啥事儿心也不慌,总觉得有底。

唐三七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招呼说:“多大点事儿,又 不是你杀了人,担惊受怕没必要,来来来,我们这酒菜都还 没撤,我给大伙儿热热,钱没了饭总还得吃不是。”唐三七 笑了笑,便到厨房忙活去了。我想了想也是,就算方老板这 钱没挣着,但好歹挖了快玄脉石,这玩意,估计价格不菲, 但看司一介的意思,这东西他可能是不想卖的,他也说了, 这玩意儿是探脉人的极品宝物,探脉淘金的神器。一想到这儿, 我又有点沮丧。

上官绯刚一起身,衣兜里传来一声电话提示音,他掏出 手机,刚撇了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站在原地没动,脸一 下子白了。

司一介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立马警觉了起来,问他:“谁 发的短信?”

上官绯这才抬起头,面目僵硬地说:“方老板。” “还他奶奶的还能见鬼了不成!短信上说什么?” 上官绯听司一介这么一吼,才赶紧划开手机,读里面的信息。“方老板托、托我办个事……” “他娘的,一个鬼能托你办什么事。” “让我给他寻一处墓地……” 听上官绯这么一说,我的心也一下吊到了嗓子眼,我问司一介,难不成真撞鬼了? “没听人说过吗,鬼话连篇必有蹊跷,凶鬼恶鬼比不上人心肚子里的鬼。看来这局确实是冲着你来的了。不怕,老子 道上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装神弄鬼的遍地都是,从没见过 一个真鬼,短信借我看看。”说完他接过上官绯递过来的手机, 虚着眼看了看,然后皱起了眉头。我赶紧也从他手里拿过手机, 也看了看上面的留言。“上官小弟,我老方托你办个事,你别嫌忌讳,我想请 你给我在老家寻一处墓地,我老家在广汉新平,只要是附近 的风水宝地适合做墓地的,能保佑我方家世代昌平的好地, 你若选得上,告知我即可,其余之事不留你烦扰。若能前去,

我方某感激不尽。另,路途辛劳,已派人转账 10 万到你的账户, 做办事预支的费用,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有个问题,小叔,”我把手机还给上官绯,“这短信 没说是给方老板自己选墓地啊。”

司一介点了点头,说道: “第一,短信自然可能是预先写好延迟发送的,或者信号不好刚刚收到。第二,你查下账户,10 万有没有到账。第三, 如果姓方的真的死了,你办这事儿还怎么找他要酬金?”

上官绯赶紧查了下手机,钱确实已经到账,时间是晚上 8 点左右,当时他正在方老板的别墅,他从方老板家出来是 8 点 一刻,也就是说,转账的时候方老板可能死了,也可能还没死。“也就是说,短信有可能真是方老板发的,因为信号延迟, 现在才收到,而方老板也可能在活着的时候通知人给我转了 账,而他并没意识到自己会遭遇毒手。”上官绯分析道。

司一介扣了扣太阳穴,“所以他也不会考虑到自己死了, 你找谁去要酬金的问题。上面三个疑问都能解释得通。但 是……”“但是这个姓方的和你在会客厅聊了半个来小时,为什 么只字未提这件事,而非要用短信告知你?”我抢过司一介 的话说道。“没错。”司一介拉了凳子在餐桌前坐下,低着头思索了一阵。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斟了一杯酒,一举头罐了下去。 “不过我觉得,我们倒是可以去广汉逛逛,我觉得这趟浑水, 可以蹚一蹚。”“为什么?”上官绯挨着司一介坐下,这时唐三七从厨 房出来,笑着说:“什么为什么,喝酒吃肉,管他为什么。” 我拍了下他的和尚脑袋,把刚才的事给他也说了说,他 倒好,兴奋起来,说:“广汉好啊,广汉我熟,我外公就是广汉人,外公过世之前,逢年过节都回去探亲来的。要去广汉, 我带队啊。”

我白了他一眼,但司一介拍了拍他肩膀,“好,今天大 家喝酒吃肉,睡个安稳觉,明天一早就搬店里的行头带上, 直接出发,坐上官的车。”“对对对,今晚喝高兴,好酒不多了,大曲我这儿还有, 绝对不打头,明早起来神清气爽,绝不耽误正事。”唐三七 得意地又去开酒,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本想开口再问点什么,但司一介显然不想再多说,也罢, 路上边走边抖他的底儿。

四个人吃喝完毕,就凑合在店里歇了。小叔和上官扯了 睡袋就睡在楼下,我睡二楼的沙发床,和尚喝得有点高,都没洗漱就直接回他屋,摔进床里便扯起呼来。 睡到半夜,没想到被尿憋醒了,我心里咒骂了一声,无奈爬身去了趟厕所。转身刚回屋,就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 手机铃声,但很快就被人掐断了。我走出阳台,往楼下看了 一眼,就看见上官绯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正拿着电话在说话。 这家伙深更半夜还有生意?我有点纳闷,便支起耳朵听听他在讲什么。

声音很小,但还好夜深人静,周围没啥杂音,断断续续 能听见点东西。“ ……没事 ……广汉 ……这趟 ……办妥 ……等好消 息……”

没两分钟,他便挂了电话回屋去了。我有点迷糊,他说 什么办妥,等好消息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小子心里有什 么鬼?我站在阳台来回踱了会儿步子,心想这事要不要告诉 司一介,他好像挺信任这个上官绯的,难不成是我多疑了? 考虑了好半天,我心一横,决定明早还是给司一介说说。

我刚转身进屋,就撞上迎面过来的司一介,吓了我一跳。 司一介反倒推了我一把,“你小子干嘛呢,梦游啊,深 更半夜的,吓死我了。让开让开,我上个厕所,和尚这酒是不是掺水了啊,怎么尿这么多。” 我赶紧给他比了个小声一点的手势。

司一介皱了皱眉头,进门方便去了,出来他问我:“什 么意思。”

我把刚才听到的事儿给他一说,然后补充到: “我说小叔,你想过没有,今晚发生的这些事儿,都是上官绯一面之词,我们既没有亲眼见他去老板家拿钱,到现 在也没见网上报道什么本地富翁暴毙的消息,会不会……”“会不会什么?”司一介从茶几上拿了根烟,点上,然 后坐到沙发床上。“会不会上官绯在骗人?” “我说你小子,脑子放在正经处行不行,成天想这些阴谋不累啊。”说完他摆摆手,“人家说一定办妥,没说什么 事一定办妥,兴许是别的生意。”“可他前面说广汉这趟生意,这不明摆着是……” “行了行了,”司一介打断了我:“我反正给你说了,

上官绯这人靠得住,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他这人我担保成不 成。” 奶奶的,他这话说得,搞得我好像挑拨他们关系似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信了,我还不是帮你留个心眼嘛。”“你小子就是无事包经的地方心眼多,关键时候犯迷糊。” “还有个事儿我没想明白,为什么开始你说浑水不蹚,

后来又决定要去,这里头肯定不止给方老板的这鬼寻墓地这么简单,你给抖抖底儿,侄儿我也算了学学东西。” “也是个凑巧,但到底是巧还是有人特意安排,我现在还不知道,因为我本来就打算去一趟广汉,不偏不倚,还正 是去广汉的新平。”“那这探脉人选墓地就选墓地,你带店里的东西干嘛, 又不是去探脉淘金。”“你说的那是老古董看墓地那一套,什么坐南朝北啊, 背山靠水啊,屈曲蜿蜒明堂开阔啊,不过探脉人不走这一套。 探脉人主要是寻玄场。”“这个我懂,有了玄场,再告诉他们这是块风水宝地, 能保佑后代,这墓主人的后辈儿自然心往好处想,好事儿自 然就多起来,说不定逢清明啥的给老祖宗烧香许愿,也就灵 得很。”

司一介点了点头:“大的原理不难,难就难在细节,玄 场的形态很多,有固化的,比如矿脉、山体内部、地下岩洞, 极端的还有凝聚成一块的,就是之前淘的那块玄脉石,也是固 态玄场的一种。另外还有液体的,比如泉、湖、河,当然少 见的还有气态的,但气态的移动范围广,力量弱,一般不会选。 所以寻找玄炁念场的过程行话叫‘踩念场’,不是远远地看 看地形,摆弄下罗盘,既然说是踩,那就得脚踏实地地进去, 那是要深入地形内部,用轴石去测,必要的时候,还得利用冰花水晶把弱的聚合成强的,把远的汇集到近处。另外之前 也说了,你也见识过了,玄场之内必有怪事,我是见得多, 心不虚,你个青勾子到时候别吓尿了裤子。”“没事,今天不也略微见识了一下嘛,再说,有你们打 头阵,我垫后,遇事儿我先撤,你们掩护。”

司一介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到时候你给老子把亮 子放敞点,脑门转快点,别给我拖后腿。”

说完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又补了一句:“你知道 三星堆吗?”“古蜀国?” “对,我追了这么久的线索,最后他奶奶的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小乐想吐出来,可香甜的滋味已经在舌尖化开。很快, 她也惊讶地挑起了眉毛,眼睛眯成两弯钩月。“你们拿去分吧。”夏月大方的把巧克力全都塞进小乐 口袋里。她还没见过被一块普通巧克力迷得这么神魂颠倒的 孩子,以后一定要买一大堆送来,让他们尽情吃个够。

接着,她又往背包前面一坐,开始点数里面的东西:电脑、 画具、衣服、零食、驱蚊水……“对了,充电插口在哪儿?我要给弗洛阿德……喂!快 放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夏月一抬头,看见小乐正在好 奇地摆弄防狼电棒,顿时吓坏了。

小乐嘴角挂起一枚狡黠的笑意:“看你这么紧张,这棍 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去交给穆蝶姐姐!”

话音刚落,手指触到了开关。 夏月暗暗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忍直视接下来的一幕。

她先是听到一阵“兹兹兹兹”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接 下来又“咣当”一声,可能是电棒落到了地上,再来就是小 闹肆无忌惮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房间里弥漫着焦灼的气味,夏月同情的打量着眼前这个 面目焦黑,顶着一头炸毛,头顶还咝咝冒着烟气的小女孩, 勉强挤出笑容说:“哇,好酷耶!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 叫做……‘泡面爆炸烫’!做一个很贵的,要好几百块呢, 你这个可一分钱也没花,多好啊。”

小乐傻愣愣的看着夏月,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捂着脸跑了出去。

夏月无奈的耸耸肩,对正躺在地上笑到打滚的小闹说: “喂,别笑啦!快告诉我,你们这里有没有电?”

小闹边笑边问:“什么电?能吃的吗?” 夏月立刻明白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于是环视四周,果然连个灯罩也没看到,便奇怪地问:“你们晚上用什么来照明 呀?”“夜明珠呀。”“夜明珠?好吧……那这里也没有 Wifi 喽。”夏月看着 腕带手机上显示为零的信号条,懊恼的自言自语:“明明已 经全球覆盖了的……对了,电脑里还有些存货,勉强打发一 下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夏月把糖罐子大小的一体机放到桌上,按下启动键, 伴随着轻快的电子音,虚空中显示出泛着绿光的全息界面, 她熟练地用手指点触着……过了会儿,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 怪的,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安静?她扭头看看小闹,却只见 这小胖墩像见了鬼似的望着自己,突然一个转身,哇哇大叫 着逃了出去:“三太哥哥骗人!她明明就会妖法!”

没跑出多远,就撞见了迎面而来的穆蝶,她手里提着一 个食盒。“小闹,干嘛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穆蝶姐姐,她,她真的会妖法!我刚刚亲眼看到的!”

小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又用手胡乱比划了一通。 穆蝶假装惊讶地说:“那我们得赶紧把她的法门来路弄清楚,再去禀告副堂主,也算咱俩为山庄立了一功。” “我怕!”小闹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 “有我在,你怕什么。”穆蝶弯下腰,伸出手捏住小闹的胖脸,使劲儿揉了两下。“难道你觉得我打不过她?” “没没没,穆蝶姐姐最厉害了!”小闹忙不迭地摆手。 “这就对了,走吧!” 两人刚走到门边,便听到里面传来吵闹的音乐声,夏月站在桌前,跟着全息舞团的表演,哼哼唧唧又唱又跳。 “穆蝶姐姐你看,那些扭来扭去的小人儿肯定都是她的式神!”小闹的脸都变灰了,“那个白盒子肯定是法器!” “那你现在过去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好去把法器抢走。”

说着,穆蝶一把将小闹给推了进去。 小闹毫无防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扑倒在地上,夏月却已经看到他了,随口问:“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我……”小闹一时手脚无措,急中生智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一袋好吃的吗?快点拿来!” “别急嘛,看完这支 MV 就给你。” 没想到小闹却蹿到背包前,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往外扔。夏月吓得赶紧跑过去抓住他的胖胳膊:“住手!别 闹!”“穆蝶姐姐,快快快!”小闹一边喊一边像泥鳅一样从 夏月手中滑脱,觉得自己好不英勇。

夏月回头一看,穆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桌边。她 今天的装束与上次不同,湖水蓝的锦裙,头上珠钗换成一弯 银梳,原本还残留在空气中的药味和焦糊味也被她那独有的 馥郁芳香给轻易化解了。“穆蝶姐姐小心,那可是很厉害的法器!”小闹躲得远 远的提醒道。“那是电脑!”夏月气呼呼地喊道,接着又无奈地叹息: “唉,说了你也不懂!”“他不懂,我懂。”穆蝶莞尔而笑,用雪白的手指在全 息屏幕上轻轻一划,便响起了关机的音乐声。“你……怎么会用?”夏月惊奇地问。 “这可是秘密。”穆蝶神秘的眨了眨眼睛,又催促小闹:“快把外面那个食盒拿进来。”然后又小心的捧起夏月的手腕, 细细查看上面的伤痕。只见黑气已经消失,只留下一点儿淡红 色的印记:“很好,毒气已经全都发散掉了。你前两天都在昏睡, 想必饿坏了吧?我做了些点心小菜,你可要多吃一些。”

夏月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问:“姐姐, 洗手间在哪儿,我,我快憋不住了。”“柜子旁边那扇小门进去就是。” 夏月吐吐舌头,忙忙地跑了进去,等她出来时,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清香扑鼻的粥、点心、小菜、水果。 小闹馋相毕露,刚想抓一个包子吃,却被穆蝶瞪了一眼,

吓得赶紧又把手缩了回来,嗫嚅道:“我不吃,我就看看, 看看……”

夏月拈起一个包子递给他:“没事儿,吃吧。” 小闹眼睛一亮,刚想伸手接,又怯怯瞥了穆蝶一眼。 “夏月给你的,就接着吧。” 小闹如接圣旨,忙一把接过,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两口就没了,目光依然在桌上打转。“现在可以安心吃了吗?”穆蝶笑着问夏月。 “嗯……”夏月满脸通红,一声不吭地埋头吃起来。 作为超级大都市的星城,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

从小到大,夏月什么没吃过,但这样甜美甘醇的滋味,还真 是平生第一次尝到。“这是怎么做的,太好吃了!”夏月的腮帮子被食物撑 得鼓鼓的,却还是忍不住连声点赞。“当然好吃啦,穆蝶姐姐的厨艺可是天下无双!”小闹 不失时机的拍马屁。

穆蝶笑了笑,说:“天下无双不敢当,勉强凑合能上台 面吧。这汤,是用当归、茯苓、红参等十五味珍药,加乌蛇胆, 用万年雪水经一夜小火熬制;这粥,用上等南粳米,加红枣、 龙眼、枸杞等十五味珍药,用三煎三煮的黄芪水经一夜熬制; 这包子馅儿么,是在乌骨鸡和鲈鱼的肉馅中拌入七种时令野 菜,加桃花井的盐调味而成;这鲜果,是今天早晨太阳刚出 来的时候从枝头采摘的,每一只都被露水浸润过。这些食材 都是针对你的身体情况精挑细选的,看你吃得这么欢喜,倒 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意。”

夏月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清淡小菜啊,分明就是十全大 补料理好不好!可惜刚才吃得太快,都没来得及仔细品味。“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穆蝶神情恭肃地走到窗前,望着那一片旖旎风光,“重要的是,你在这里呼吸 的每一口空气,喝的每一口水,吃的每一口食物,都凝聚着 这遥远山界的日精月华,天真地秀。所以,请务必生起感恩 与珍惜之心。”

夏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问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副堂主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在金花娘娘回来之前,你 只能待在这里。”穆蝶转过头来,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你 先安心把身体养好,其他事情到时候自然会有安排。”

夏月一听穆蝶这话,就知道自己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 么结果。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乖乖听话就是了。况且 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好,就当给自己放个小假, 体验体验生活。“那我可以到外面去走走吗?老是待在屋里,太无聊了。” 夏月撇撇嘴说。“在娘娘回来之前,你都不能踏出这个房间半步。” “为什么呀?我又不是犯人!” “可你是我们重要的‘客人’呀,当然要小心招待喽!”

穆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一边用优雅的姿态把碗筷一一 收进食盒。“为了保险起见,我会安排一位近身侍卫过来保 护你,无聊的话就跟他玩儿吧。”“不稀罕!”夏月不屑地把脸别到一边。 “有些话可别说得太早喔。”穆蝶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夏月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唯 独没有自由。

一日三餐都有穆蝶或小乐按时送来,菜色不尽相同,全 都好吃得要命。夏月每天都在告诫自己:“不能再吃啦!再 这么吃下去,回家的时候就要变成肥猪婆啦!”可只要饭菜 一上桌,她就像被小闹附身,全部扫荡得干干净净,然后就 去蹲墙角给自己画圈圈。

小闹每天都会过来找夏月玩,还偷偷教过她几个简单的 修法口诀。

就拿“数息”来说吧,要求闭目盘膝而坐,双目微闭, 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气要一次吸足,再从齿 缝中极缓慢呼出。以一呼一吸为一次,从一数到三十,不能 间断。

夏月目前的最好成绩是数到第十二遍,腿就麻得站不起 来了,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沓来,情绪也莫名烦躁。“你是凡人,天资和根基跟我们不一样。”小闹解释说。 “但凡世间之物,有九窍者皆可修行成仙,但入门最少也要 百年以上,一般凡人哪有这么长的寿命呀。”“一百年以后我都成灰了……”夏月表示很无语,“那 玄铃山庄最厉害的人是谁?”“当然是金花娘娘!还有副堂主、胖郎神将军、玄坛将军、 陆吾将军、穆蝶姐姐、三太哥哥……”小闹一本正经地掰着 手指头,细细数来。“反正我们仙堂人才济济,厉害的可多了!”“小闹,怎么还不去上课,海蟾先生正到处找你呢!” 胡三太冷着脸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聊天。“啊!”小闹吓得面如土色,慌慌张张拔腿就跑。 夏月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凝。 这些天,除了不能踏出房门这件事让她不爽,另一个更让她不爽的就是这名所谓的“近身侍卫”。他从早到晚守在 自己旁边,几乎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好几次她半夜醒来, 偷偷打开门往外看,都看见这家伙直挺挺的盘腿坐在门口, 吓得她赶紧跳回床上,乖乖睡觉。

更可恶的是他还目中无人,从来不搭理自己,就像在监 视一个讨厌的罪犯,都不屑与之交流。

夏月一生气就爱发脾气,她呼啦站起来,椅子都差点被 掀翻,发出很大的响动。胡三太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坐在 窗边继续翻看手里的书卷。“我要上厕所!”夏月凶巴巴地说。 胡三太头也不抬。“喂,我说我要上厕所!” “你自己去就是,难道还要我帮忙不成?”胡三太皱了皱眉,冷淡的回应道。 “我的意思是叫你出去!” “你去你的,我看我的,有什么相干。”

夏月怒了,气急败坏的走过去,一把夺过胡三太手里的 书,用力扔出窗外,然后仰着脸,得意地看着他尽管非常火大, 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保镖!不需要近身侍卫!我已 经待烦了!腻了!我要出去!出去!”

胡三太幽邃的眼眸中燃起一簇赤红火苗,冷冰冰地回答: “好,那我也再说一遍。等金花娘娘回来,你爱干嘛干嘛去! 我也不想成天守着你这丑八怪,看久了心情都不好。”说着, 就把头扭到一边去望向窗外。

夏月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 么说过她。自己长得可能确实算不上有多漂亮,但也绝不至 于会被人当作丑八怪。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突然伸出双手,强硬地将胡三太的 脸掰转过来,面对自己,距离近得都能数清楚他根根分明的 睫毛。“你长了两个这么好看的眼睛就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瞎吗!像我这样的超级大美女、男神轰炸机,全星城再也找不 出第二个!你竟敢说我丑,我看你脸上倒是刻着两个大字—— 傻逼!傻逼!大傻逼!!”

胡三太完全被夏月一通乱吼给弄懵了,竟不知道要如何 应答才好。两人就这样对视和对峙着,房间内出现了短暂的 尴尬,时间如止息般静默。

突然,夏月闪电般的缩回手,捂住红烫的脸颊发出一声 惊呼:“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 一定是又发烧了……对不起……”她僵硬地转了个身,摇摇 晃晃走到床边,一头扎进被子里。

脑海中,胡三太那轻泛着蓝褐色波光的双眸,既像两颗 寒星,又像梦中那片湖水,深不可测,凝聚着熠熠光彩。火 红色的浓睫毛,仿佛用玉石精细雕琢出来的脸孔上翩翩起舞 的羽翼……

所以刚才自己居然看呆了,连手都忘了收回来。 “妈妈呀,我刚才都做了什么……他肯定以为我是个神经病!”夏月恨不得缩小成一粒微尘,落到地板最隐蔽的裂 缝里,再也不要出来见人才好。

居室内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宁静,只听得到两颗心在砰 砰乱跳。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胡三太挪动脚步的声音,好像是朝自己这边走来,可走了几步又站住了,隔了半刻才开口说话: “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气呼呼地转个方 向朝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又骤然停顿。“晚上……我带你出去。” “真的!?”夏月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想去撩纱幔,可手悬在半空,犹疑了会儿又慢慢垂下。 “我胡三太从来说话算数。不过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 “嗯!”

接着,传来门被推开的声响和小乐的嘻笑声:“哈,三 太哥哥,你的脸怎么啦?红得跟蒸螃蟹似的……哎呦!干嘛 揪我的头发呀!”第一章 荆山之变“快跑!快跑啊!”我只觉得后背一疼,像是被什么东 西抓了一下。听着江城喊完这两声就倒了下去 , 是外公和他扶 着我从山里出来的。在潜意识中还听到脚边草木擦过的悉索 声。

沈文,出生在北方燕赵之都的落凤岗。现今已经毕业两年, 地矿地质专业,毕业后同学们都去东奔西走的参加工作。而我, 则选择在外公的店铺打工。外公沈金书,他的老家就在我出 生地不远的沈家营。

我是跟随母姓,外公家和我父亲的家就隔着不到十里地。 当时外公家的生活很小康,开始他是国家部门的文物研究员,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辞退了。

至于我的父亲原来是落凤岗有名的教书先生,他教的是西洋的文化。因为文革动荡时期被披扣了一顶大帽子,差点 被批斗。还是被我母亲救下,在当时,我母亲算得上是杰出 女青年。两个人就这样擦出了爱情火花,日久情深,之后父 亲以母亲之姓冠我之名,这说起来还真有点浪漫。

外公在北京十里河有一间店铺叫“相访居”。专门做鉴 别古玩、买卖珍贵物件的生意。“相访居的大掌柜”,在那 一片可是出了名的。他的生意一直红火,由于我天生就也喜 爱这些古玩杂耍,索性毕业后就去他那里帮忙了。

在外公的店铺除了打点一下日常的工作,就是迎接客人 并学习一些鉴别的知识。其余的事情他会交给两个店铺的伙 计做。外公这个人办事很讲规矩,我来他这里也是要遵循条 条框框:不准迟到、不能早退、有事请假、...

这就叫规矩!

要说起这次去南方之旅也算得上突然。外公似乎找到了 某些事情的线索,说启程就启程。本来他是只带上自己的徒 弟江城,因为我硬是苛求,外公没办法才同意了。他说让我 见见世面也好,人的一生总是要面对危险和困难的。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去的地方是那么人烟绝迹的大 山,还有那幽深不见底的山洞。

在山洞中我一直紧紧跟随在外公的身后,有个什么响动 我都吓的四处张望,恨不得多长几只眼睛能顾的过来。

可是还是出了意外,我正在山洞走着,突然从石头墙壁深处探出一直血淋淋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吓得身子一颤, 手脚并用的开始乱抓乱踢。“快醒醒,沈文,快醒醒。”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原来 抓我胳膊的是江城。头顶上的无影灯直直和我对视着,让我 再次闭上了眼睛。

渐渐我才意识恢复过来,原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 已经从山洞出来了。江城见我醒了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他 手上缠着白纱布,显然也受伤了。我的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 疼得我腰肌一松就瘫倒在床上。“你先别乱动,你伤的厉害,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江城说。“那,外公呢?他受伤了没有,他在哪?”我问江城。 “他回店铺了,让我在这里照顾你,说你醒后让我给他打电话,那我现在就通知他过来。”江城边说边拿出手机拨 通外公的号码。

原来已经到了北京,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来,该打针了。”一位护士从外面进来,推着药车。

我撇了她一眼,这护士还蛮漂亮,小脸蛋圆嘟嘟的可爱。 “别看了,快转过去!”护士呵令我。我忍着背上的疼痛转身。这一转身不要紧,吓得护士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了。 “怎么,怎么伤口又裂开了,我去叫主任。”

江城从凳子上“噌”的站起来。我歪头看见他正脸色苍 白的看着我的后背。“怎么了,看把你吓得?” 我正和他说话,突然觉得背后的肉在张裂,疼的钻心。

我抓着床单大声喊叫 “啊,疼死我了!”

医院主任从外面进来,看我这样子立马命令护士给我注 射一支镇静剂和止疼剂。这一针下去不一会儿,我就安静了 下来,大脑昏昏沉沉。这时外公赶来了,他看到我这样立马 问医生情况,医生把他带出去说话。过了一会儿儿外公和医 生才进来,外公走到我面前安慰我:“小文啊,不要害怕,会没事的,一切医生都会解决的。” 我微微点点头,看着外公慈祥的面容进入了梦乡。

我一直昏睡到第二天,外公带了一个胖子来看我。这胖 子把一束鲜花放在我床头柜上。他看着我发出了两声“啧啧”。“沈大掌柜的,您这外孙伤的不轻啊。”胖子的眼中带 着一丝不可思议。“是啊,他这伤口一直愈合不上,即使缝合后依然裂开。 昨天我让医院用了进口药剂,看样子还是不管用,所以才找 你 ...”外公见我动了一下立马又止住了话语。“哎呦,醒啦,怎么样?小小年纪这就出去冒险,收获不少吧 !”胖子冲我说。我躺在病床上看了他一眼。 “外公,这位是?”还没等外公介绍,胖子走上前说 “哎,连我都不认识? ! 我可是这京城响当当的人物,

人送外号“张一绝”。他说着用手摸摸自己油亮的背头,嘴 里还不停的嚼着口香糖。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禁一笑,心想:居然还有这样自卖自 夸不要脸的人。“那,胖兄,久仰了。” “嘿,我这次来看望你可是看你外公的面子。”胖子还没说完就被外公的话打断。 “好了,我看你今天面色好了很多,待你休息休息咱们回家。”外公一语惊人。 “外公,我的伤这么快就好了,莫非这进口药物这么厉害?”我激动地想坐起来,谁知道刚一动背后就撕裂的疼, 仿佛可以听到肉裂开的“滋滋”声。“这个你就别多问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弄成这样如何 让我给你母亲父亲交代?”听外公这么一说我忙央求:“这 事千万别给我家里说呀,说了我就被锁禁闭了。”“好了好了,我暂时还没告诉你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不过等你伤好了,立刻回家去找一份工作好好安定下来。” 外公扶扶自己的眼镜,表情很严肃。

我知道他一向对我是外严内缓的,就吐吐舌头。 “行行行,外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安排江城回相访居开车。顺便也送走了那个胖子,然后走到我身边坐下。 “外公,刚才那个胖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呀?您怎么请他来看我?”我一连串的问题就出现了。 外公倒了杯茶,靠在窗户的地方对我说“这个胖子来头可不小。我认识他已经有几年了。每次他拿了好东西都让我 鉴别。有时候他也会出手一些稀奇的宝贝,在北京十里河这 片市场大家都叫他“张胖子”。”“我看他呀,一点也不斯文,还爱吹牛。”我描述对胖 子的印象。“不然。我和他打交道这么多年,他为人是爱吹嘘了点, 不过从来没有骗过我。在市场那一片也有信誉。”“他是怎么听说我受伤的?” “不是他听说,是我专门找的他。”外公看看窗外没人,

又去把门带上。“你的伤口其实是咸鱼所伤,伤口侵入尸毒和阴气,用 医院的药物根本愈合不上。”说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那 ... 外公,那怎么办呀?您想法子救救我啊。”泪水 不知不觉就从我的眼角滑了下来。突然面对生死,对于刚刚步入社会的我惧怕到了极点。没想到这第一次跟外公出去冒 险就把半条命搭上了。

外公倒是不慌不忙的正正自己的金边眼镜。 “你不用害怕,既然事情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我就不妨告诉你。”“是吗?外公那您说,我听着呢。”我喜出望外看着他。 “其实昨天医院的主任带我到门外说话,告诉我你的伤 口他们已经用了最好的德国愈合药剂,可是还是没有丝毫作 用。表面看着长合了,里面的组织不愈合,而且只要你一动就会撕裂,黑血就会流出来。” 听外公这么讲,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医生告诉我如果还是一直这样就让我们转院。我回去后想了半天,突然想到北京的这个张胖子。” “哦?他,他懂医术?”我惊讶道。 “不是的,他手里有一株药草。上次来我铺子给我看过,

叫三生斑斓花。这种花在父辈的纸录中提起过,很少有人知道。 还好他没有出手,所以我就把他找了过来。”“三生斑斓花?好优雅的名字,不过那是个什么东西 呢?”我皱起眉头看着外公。“说起来我也是只见过一次,就是一年前张胖子来店铺。 那花虽然已经摘下但不枯萎,不凋亡。花瓣呈现白黑红三色。

据说这种花每十年长出一朵花瓣,颜色各不相同。此花能祛 阴邪之气,退尸腐之毒。也不知道这张胖子从何处得来的这 花。”

听外公说完,我点点头,心想这次是有救了。第二章 三生斑斓

大约快中午的时候,相访居的伙计和江城开着车来到医院。顺便外公让江城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什么?十五万六?这不是坑爹吗!”我气愤地说。这时车已经缓缓启动,我被搀着坐在后排,听江城说治疗费。 “我这又不是做移植,屈屈几道伤口,就要这么贵。”

我既惭愧又无奈。这医院就是黑人,这让多少穷人因为没钱 治疗失去生命,我心里愤愤不平。

车子从医院大门拐出去一段距离,我从玻璃车窗望了一 眼外面,才发现这是某某国际外伤医院。

我的天啊,医院里的五星级,我才知道为啥这么贵。可 倒是坑了我的外公,我低下头去。

车子从永定门东街一直向东驶去,路过天坛公园,我看 到了那座屹立在阳光中的天坛古建筑。街上人车穿梭来往,

仿佛我好久不在这样嬉闹的环境中行走了。车子很快就从左 安门桥拐下去,到了十里河那一片市场中。

穿过两条街道就到了我外公的店铺。刚下车我就看到门 口站着一个女孩子,好像在恭迎我们。“阿公回来啦。”甜甜的声音,柔柔的头发,扎着个马尾, 清秀脱俗。她走过来看到我不禁一惊。“沈哥哥,你怎么伤的这么厉害,快进去。”说着就过 来搀我。我被她搀着走进去,身边留下了一阵清香。

这丫头,好面熟,我心里想着。 “沈哥哥快去卧室休息会儿,我去准备午餐。”说着她一笑,两颗小虎牙是那么阳光可爱。我躺在床上回想着,然 而却忘了自己背后的疼。“以后我会经常来北京玩的,你要记得我呀。” “恩,我会记得沈哥哥的。” 那个丫头,莫非她是佗玲。小时候母亲带我来外公的店铺玩,才认识这个丫头,她是外公的一个至交的孙女。所以 外公的朋友去他店里也常带着这个小女孩。我俩不是青梅竹 马,却比青梅竹马还要好。后来高中了就不怎么跟着母亲去 北京了,然后大学去了南方。想想来七八年都没见过她了。

正在回忆,“咚咚咚”江城在门外敲门,他走进来扶我 下楼吃饭。是啊,吃饭,我已经多少天没正经吃东西了。这么一说突然就觉得肚子“咕咕”叫了。我刚踏出门口就闻到 饭菜的香味。

后厅饭桌已经摆满了一桌。那丫头从厨房走出来,擦擦 额头上的汗珠。“沈哥哥,我做的还行吧。”她说着冲我微微一笑,漂 亮极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佗玲,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变得这么漂亮。”她 看看我含羞的低下头,脸蛋泛起微微红晕。“还算你小子有良心。这次她听说你受了伤,专门来我 店铺帮忙,顺便照顾你。”外公笑着走过来。“记得小时候每次你过来我这里,这丫头都会从家里带 一堆好吃的给你。”外公看着我。“是啊,七八年都没见过佗玲了,都差点没认出来。她 还是和以前那样温柔,善解人意。”我一直夸她,夸得她不 知道说什么好,就喊我们吃饭。“阿公,沈哥哥,江城哥快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大家都坐在一起,外公让江城拿出了陈年的窖藏酒。 “这次,真是有惊无险。总算你这伤也是找到了救治的方法。”外公摇头轻叹。 “呦,这我还没到就吃上了啊。”店铺门口传来一声呼喊。 是张胖子,他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走进来。外公和江城起身去迎接。“快来,进来一起吃。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正巧, 饭桌刚开始。”我本来也想起身去迎接,可是刚站起来背后 就一阵剧痛,我又一屁股蹲在凳子上。佗玲连忙扶我,让我 小心点。张胖子走进来,他还是上午那身休闲装,头发油亮。“胖兄,我就不起身迎接了,快坐下一块吃吧。”我跟 他打招呼。“哎,不用不用,有好吃的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哎呦,这还有上好的陈年女儿红啊!”胖子坐下,佗玲给他拿了一副碗筷。江城给外公和张胖子倒上酒。酒刚出 坛就飘香满屋了,我使劲吸了一口陶醉在酒香中。佗玲用怪 异的表情看着我的动作。“来,心宽兄弟就不必客气了,随意吃喝。”外公端起 酒杯敬他。我看他们喝的津津有味就忍不住伸手拿酒杯,谁 知道还没碰到酒杯,佗玲就用筷子轻轻一敲我手背。“你想干嘛?”她嘟着嘴看着我,我吐吐舌头赶紧夹菜吃。 “心宽兄弟,那东西带来了吗?”酒起三杯后外公问张胖子。

胖子拍拍胸口口袋里的锦盒说:“我张某人做事,一向 说得出做的到。沈大掌柜您就放一百个心得来。”

外公笑笑:“那就好,那就好, 来喝。”“原来胖子叫心宽?”我插嘴道。 “对啊,咱家姓张,名心宽。字 ... 字胖子。据说我的名字是我的爷爷给我起的,他老人家说我以后做人要心宽似海, 犹如滔滔江水,放得下天下事物。”

我不就问你个名字吗,居然又不绝于耳的自恋起来了。 不过看他这外形和名字还真是匹配的无可救药。那个词怎么 说来着,对,心宽体胖。我暗暗想着就笑了。“嘿,小兄弟你别笑啊,这是真的。我张心宽可从来不 欺骗人。”

就这样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在下面客厅休息了一会儿。 张胖子倒是在外公的铺子东转西转的,一会儿看看这个东西 一会儿摸摸那个东西。“大掌柜的,您这铺子最近没有上新货啊?” “我最近出了趟门,店铺就关了一段时间。”外公笑着说。 “也对,要不然您那外孙也不会受伤。”胖子看看我。 “那咱们赶快给他治疗伤口吧,治好了再慢慢聊。”外公的心思一直在我的伤口上。 “行,那我让你找的人你可找到了?”胖子问外公,外公点点头指指佗玲。胖子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 就她这个黄毛丫头,她能行吗?” 佗玲进屋把药箱拿出来冲着胖子说:“行不行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哼!” “嘿,这丫头。”胖子跟着她上楼去,我被江城扶着,

外公在后面都进了我的卧室。 “沈哥哥你一会儿可忍着点,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清理好伤口。”佗玲放下药箱。 “没想到你还学医了。”“大学学的,这不刚毕业,不想去医院上班,就一直呆 在爷爷身边。”

我的天,这是拿我开刀练手啊。我心里想问她却又不能问。 我的青梅竹马我要相信她“行,我相信你!” “你一会儿儿清理好他的伤口,把这三生斑斓花碾碎涂在伤口上就行了。”说着张胖子把锦盒打开。锦盒刚一开, 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充斥了整个房间。味道一会儿 柔一会儿僵一会儿浮动一会儿沉静。花瓣不枯不死,颜色鲜 艳夺目,三片花瓣,一白一黑一红。“这就是三生斑斓花,真是美极了。白的像雪,一尘不 染出于世间,黑的像夜,生死轮回无边缘,红的像血,生机 蓬勃激昂着一腔希望。据说这三生斑斓花生长在空中,你是 怎么得到的?上次我看你这朵花时就想问你,可是做我们这 行的有行规,鉴别东西不问出处。买卖东西不问原由,今天实在是忍不住。”外公的镜片上反射出三色光。 “这花,并不是长在空中。这是我去南海天涯海角一处火山口找到的。在白雪和熔岩交至的岩石山洞里。于是就采 了回来。”“没想到你还能去那么远的地方。”江城看着锦盒中的 花赞叹。“那当然,胖子我走南闯北,哪里没有去过。” 佗玲撇撇嘴,打开药箱,让我趴在床上。 “沈哥哥,你要忍住了。”她说着解开我的纱布。我隐隐能感觉到她解开纱布的手是颤抖的。想必是被我的伤口吓 住了。“天啊,你这是咸鱼抓伤。你去了什么地方?”这丫头 倒是不遮掩,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喜欢这样的性格, 不隐瞒不欺骗。张胖子一听也插嘴道:“大掌柜的,我就看出来他这伤口不一般,你们肯定是 去下墓遇见咸鱼活尸了吧。”

这咸鱼,是下墓的黑话。盗墓者嘴里的“咸鱼”,是指 盗墓时遇到的未腐尸身。自古到今,人们为了鱼能长时间地 食用,常会将鱼用盐腌渍一下,以保证不腐坏。盗墓者为何 会将尸体说成“咸鱼”,可能与中国古代北方民族的尸体防 腐风俗有关吧。“这说来话长了,还是快先给小文治伤吧。”外公坐下。 “沈哥哥,你忍着点疼,就不用麻药了。你这伤口离脊椎近,用了麻药会对神经不好。”听佗玲这么说,我心里一毛。 瞬间感觉自己会疼死的样子,不过我还得忍着,我把枕头的 一角咬在嘴里,说“来吧,哥不怕!”

我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阵疼,还伴随着手术刀剥离坏死 的组织的“滋滋”声。佗玲把割下的烂肉扔在铁盆中,我歪 着头瞥了一眼,发黑的组织,伴着黑色的血浮在盆中的水里, 水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黑色。我再也不敢看,她每在我后背割 一刀,我就双手使劲抓一次床单,嘴里的枕头被我咬得死死地。 真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下得了手。

在一边的江城把胖子带来的三生斑斓花碾碎了,在我忍 着巨疼时,我闻到房间里奇怪的味道变了,变得清新,淡雅。 闻了几下,背上也不觉得那么疼了。这就是三生斑斓花的奇 效吗?仅仅是将三片花瓣融合的花香就能镇定止疼,真是神 奇了。

佗玲用双氧水给我冲了半天,直到露出鲜肉。 “还好有胖子哥的三生斑斓花,这尸毒太厉害。要不然只清理伤口根本不会让伤口愈合,阴气在血肉里面驱散不了, 这里会一直烂下去,直到烂遍全身,剩下一副骷髅。”

我冷汗都顺着额头流到床上,佗玲见我这样忙问:“沈哥哥我刚才说的是不是吓到你了,不过你放心,这三生斑斓 花涂上你很快就好了。放心吧。”说着她接过江城手里的花粉, 在我背上涂起来。第三章 血玉之谜

当佗玲把这三生斑斓花的粉末洒在我背上时,从伤口处立刻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一下子变得一无所有。那感 觉好像在背后放了一块石头,凉凉的却比石头柔的多,仿佛 能呼吸有生命一般。这种感觉顿时让我置身宁静的大海,听 到了潮汐潮落,看到了天海相接之边的云天、海鸥。

佗玲见我放松了许多,问: “沈哥哥,感觉怎么样?”

我松开嘴里的枕头说:“不错,这花还真是神奇,一涂 上我就感觉不到疼了。仿佛一下子把我带到了大海边,心情 也一下子宁静、舒服了好多。”“看吧,我就说了这花绝对可以治你的伤。想当年俺可 是九死一生才取得这花啊。”胖子还没说完我就听到外公连 忙给他道谢。张胖子说不用客气了都是老相识了。有的东西 存在世间,用在了该用的地方,才能显示它神奇的所在。如果放着,那么和尘土无异。今天也算见到了三生斑斓花的神 奇之处。

待佗玲给我涂抹包扎完后,她收起药箱微微冲胖子一笑。 “那谢谢胖哥了。”张胖子摸摸自己油亮有型的头发,

表情尴尬的说“胖哥多难听啊,还是叫我宽哥或是张哥还是 ...” “你不爱听啊,我还不叫了呢。”佗玲把头一歪。胖子支支吾吾“你 .. 你这丫头。”大家都被她俩斗嘴逗笑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想走动走动看看怎么样,才发现枕头都被我啃了个大洞。我站起来扭动了一下双肩,感觉还不错。 可是我刚走出去两步。背后伤口那股清凉的感觉一下子消失, 一阵钻心的疼让我一扭,载倒地上。这种疼和开始伤口的疼 却不同。不是撕裂的疼,而是仿佛背后的细胞一个一个的都 凋谢的死亡疼。我开始在地上打滚。外公见状连忙墩着身子 摁住我的双手,他喊江城帮忙,江城压住我双脚。我还是疼 的像是要死掉。不停的抽搐着。佗玲被这突发的场景吓得站 在那里嘴里不停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上天保佑我沈哥哥平安无 事...”

张心宽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微的汗珠。因为他并不知道这 花到底是个什么效果,只是在古书卷中传说这花可以疗天下 七伤:阴,毒,湿,邪,崩,溃,淌。即阴气所伤,尸毒入体,

湿气缠身,邪不散内,外伤崩裂,伤口溃烂,淌血不止。 “玲儿,快给他打一只镇静剂。”外公有点按不住我的胳膊了。佗玲连忙从药箱拿了注射器和一支巴比妥,熟练的 在我扎胳膊上打了进去。没一会儿我就安静了下来,背后的 疼让我觉得周围一片黑暗,一下子把我带到了一片无边际的 黑暗的世界中。这里脚下到处都是枯萎的景象:没有颜色, 没有生气,到处是灰暗的黑色。隐隐我看到前方有一点红光, 我向着这光点走去,可是一直走一直走就是走不到那里。就 像一个疲倦的人在沙漠见到海市蜃楼,却一直不能靠近。

四周不止有枯萎的草木,还有动物的枯骨。但是没有声音, 死寂死寂的。在这样极静的环境中住一段时间,人是会疯的。 这种压抑把仅有的心跳声都淹没在了无尽的边缘。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向前面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近了, 近了。那是一座火山口,火山的坡度没有那么倾斜,平缓的很。 突然天空落下了白色的雪花,雪片像鹅毛一样轻轻摇摇的落 在山口处。靠近火山口的都被余温给融化了,成了水滴又蒸 发消失。这就是轮回吗?短暂而无声。雪不久就堆积了半尺厚, 我能看到的只有黑白交至,和火山口深处的红红的岩浆。

我坐在火山口,已经筋疲力尽。我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没有人烟,没有光亮,我是死了吗?这里是地狱吗?正在我 找不到头绪的时候,我身后一道七彩的光柱冲破无尽的黑暗。

我顺着闪出光的地方看去,在积雪和熔岩的石缝中长出一朵 花。不,是一朵花长出一朵花瓣来,是继白、黑之后的红色花瓣。

这不是三生斑斓花吗。花开三瓣,黑暗一下子就没了。 枯萎的花草也露出芽来,“啾啾”的鸟鸣“嘶嘶”的清风。 周围一切都复活了。我才恍然大悟。

花开三生,轮回不止。有生就有死,有开就有谢。可是 正是这样的轮回才延续了后面的希望,只有经历凋亡的黑暗, 才能获得新生的光明。三生斑斓花,恍如经历了三世。谢谢你, 三生斑斓花。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公、佗玲、江城、 张胖子围在周围等待我苏醒。“沈哥哥醒啦,沈哥哥醒啦。”佗玲按讷不住自己的喜悦, 高兴的喊起来。“我只记得背后突发的疼然后就睡着了。”我说完他们 所有人的表情才松了下来。“是我给你打了镇静剂,你不知道你刚才可吓人了。不 过还好我用药量小,这镇静剂还是不到万一的时候不能用, 用多了会成瘾。”佗玲一本正经的说。“怎么样?”外公扶扶自己的金边眼镜问。 “好多了,背后不疼了。刚才我做梦梦见三生斑斓花了,

仿佛经历了三世生死一样。想必刚才突发疼是花的“死”,

死后才能重生吧。” “可把我给吓坏了你小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胖子坐下来倒了杯茶不停的喝着。看样子刚才是真的把他吓 住了。

外公也到了一杯茶坐下 “这花,我以前也听说过。据说它神奇的药效能让人体验生死轮回。在生中体验无望的凋亡,在凋亡中获得新生。 刚才我已经给他们讲了,今天也算是亲眼见证了这花的奇效。”“那这花也给了,人也治好了。沈大掌柜的您就快讲讲 您外孙到底是怎么伤的,你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呀?”

外公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他让江城下去把相访居的铺子 打烊,并关上我卧房的门。现在屋子里就五个人:外公、我、 张胖子、佗玲、江城。“不过,你得答应我,我告诉你之后不能泄露任何风声。” 外公谨慎的对张心宽说。

张胖子点点头右手举过头。 “我张心宽在此发誓,我今天所听所知日后如果泄露半个字就天打五雷轰,五牛分尸。” 五牛分尸?也是,体型这么大,马分不开。我暗暗笑 外公见他心有诚意就摆手让他认真听着,不用发什么誓言,不说出去就行了。

外公出去取来一个木头盒子,盒子外面雕刻着非常精致 的花纹。而且盒子一拿出来我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张胖 子一看木盒不禁惊讶:“呀,大掌柜的还有这等上好的沉香木。 这盒子上面的花纹雕刻的细致入微,真是不简单啊!”张胖 子啧啧称奇。

外公把手放在沉香木盒上轻轻拂拂上面的花纹低声道: “本来这是我祖辈的秘密,今天都不是外人,一个是我的外孙,一个是我出生入死老友的孙女,也算我半个孙女。 一个是我贴身八年的徒弟,张大兄弟拿三生斑斓花救了我的 外孙。我也不妨就把这秘密告诉你们几个。你们一定要守口 如瓶,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啊!”外公脸上的表情严肃。

上次去南方,我只是好奇,喜欢冒险。然而并不知道还 有什么秘密和外公南下有关联。我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佗玲 坐在我一边,她时不时的看我一眼,冲我笑笑。她的笑容永 远比阳光灿烂。

外公从脖子里掏出一个红绳,上面挂着一把钥匙。钥匙 不是现代这种,而是那种民国期间的青铜钥匙,一根圆柱头 上是卡锁簧的凸起,另一头则是手握的片状花纹有个孔,红 绳就是从孔中穿过系起来。仔细看这把铜钥匙,钥匙头像个 龙头。钥匙整体是唐代“锁寒窗”钥匙的形态,却比“锁寒窗” 精致的多。“呦,大掌柜的真是深藏不露啊,又一件好东西。看这 样子是明代的“龙头锁”。”胖子盯着木盒上的锁和外公手 里的钥匙说。“好眼力,这把钥匙和锁是明代的“龙头锁”。这是当 时镖局当行定制的锁,锁小巧精致,专门用于这种小型的锦盒、 匣子。”“掌柜的,您就快打开这个盒子,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我这好奇的心都要变成您手里那把钥匙了。”胖子好奇,外 公也就不多言语。他将钥匙插进锁孔随着”“咔”一声,锁 弹开,外公取下锁,打开沉香木锦盒。

我们几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木盒。只见盒子一开,一道 道红光从盒子里射了出来。一块血红色的玉石躺在黄色的丝 绸垫上。我们几个人盯着这块玉目瞪口呆。甚至就是张胖子 这样走南闯北的人也没见过这样的玉石。他两眼圆睁,嘴巴 半张着说不出话来,看来他已经愣住了。

这块玉形状是等边三角形,不止这玉石的形状特殊。就 连上面的花纹都不知道雕刻的什么,线条曲曲折折,与平日 里见到的什么龙凤雕玉,飞鸟走兽,真是天壤之别。这块玉 的材质更是世间闻所未闻,它如血般红,却轻盈透亮,泛着 耀眼的红光。“这样的绝世宝贝,我还是第一见,也没听说过。不知道大掌柜的从何处得来这样的一块玉石?”张胖子摇摇头缓 过神来。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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