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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30 14: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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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汤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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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风信子

流浪的风信子试读:

内容提要

流浪的风信子,打开嘶哑的歌喉,在夜里唱响春天。雨水顺着枝条,湿濡着诗歌。在淫雨肆虐的冬季,在雪衣纷飞的时节,走向远方,怀揣一个想法,去丰润爱情,甚至去……。

第一章

西伯利亚的寒流笼罩住整个华东,太阳斜斜地挂在天边,虚掷着耀眼而不炽热的光芒。

寒流舞动,像一群白狐,卷刃着身躯悲歌,歌声舞姿悠悠地上升,狂妄地上升,直至化为虚无。

江南水乡,是另一番风姿迷昧。在冬季的关怀中,流水浅浅地退了下去,透出一股股沁人的清凉;草色微黄,羞涩地弯着腰,把力量聚集在深层的土壤,等待来年春光;人类文明的高楼,在寒风中兀立,于喧哗间傲慢地仰望天空。

张桐使劲地缩了缩身子,催促道:

郁游,快走吧,这里太冷,小略他在西门的一家法式餐厅等着我们,他今天请客。“他还蛮有情调的嘛。”白郁游边走边答。“管他呢,今天要谈的是正事,有没有情调无所谓。”张桐转过头来说,“郁游,昨天你不是说你帮那个叫贾飞的女生写了一份失恋的歌词吗,那歌词现在在哪?”“在我兜里,怎么了?”“把它给我行吗?”“你要来干什么?”“我想把它拿给欧阳柰欣看。”“你傻逼呀!拿这种歌词给她看,你还想不想和她好了?”

张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唉,郁游你不懂,昨天下午我把那个您字的答案跟她说了,可还是没成。”“不会吧?难道我的答案也错了?”“没错,她说就那意思。”张桐苦笑道,“可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过期作废!”“我操!有没有搞错?感情也玩时间!”“就是嘛,上床都要比这时间长!”“张桐,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她既然不愿意,那我也只有拿你那张歌词去给她看,就算败,老子也要败得不顾一切!”

白郁游没料到张桐被拒绝了却还有一股豪情壮志,真像是只大年三十的公鸡要死不活地在笼里高声呼唤。“张桐,你最好别做得太绝,要不以后见面好比见鬼似的,尴尬得要命!”白郁游劝道。“郁游,你不用教我。这杯咖啡我喝不了,咖啡渣子老子也要把它给搅烂去!”

白郁游料不到张桐居然还要来点硬的。男人敢对女人张牙舞爪,向来是婚后事,婚前的男人在女人面前就像孙猴子对着会念紧箍咒的唐三藏,从来都是卑躬屈膝,讨好不已,大有后晋石敬瑭对耶律德光那般顺从的姿态,想牵个女人的手也要耗费心机大作文章生怕不得逞,比家宠哈巴狗还乖。婚前男人牵女人的手,那叫爱情,婚后,那是自卫,而张桐和欧阳柰欣现下什么也不是,这男人却要把暴力提前上演,好像没有点泰森的作风,就算不得爱似的。但毕竟私事旁人难管,白郁游也只得取出歌词递给他,说:“张桐,你千万别跟欧阳柰欣过不去,她有拒绝你的权力,懂吗?”“我又没说要把她怎样,只不过拿歌词给她看看而已,说不定她喜欢这张歌词,就跟我好了。”“傻逼,哪有这种好事。”

张桐把歌词收好,指了指前方说:“快到了,就那家。”

两人加快脚步往餐厅走去。“张桐,你把钱行略叫作小略,他是不是个子比较小?”白郁游突然问。

张桐没答,却笑道:“待会你自己看看不就得了。”

白郁游纳闷这种问题也要卖关子,无聊。

两人步入那家格调优雅的法式餐厅。这时一个人迎了上来,操着浑厚的嗓音好像是喊老婆那般大声笑道:“张桐,你们来啦。”

张桐连忙跨前一步,笑着说:“小略,我把郁游带来了,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张桐笑着忙把两人介绍,绘声绘色得好似王婆把潘金莲说与西门庆。

白郁游把钱行略从头到脚小心打量了一番,吓!还小略呢!这家伙可谓白郁游的身高,如来佛的身材,怎么看都要比两个白郁游体积还大!

白郁游立刻意识到称他为“小略”绝对是个错误的决策,亏张桐还叫得出。但若叫他作“大略”,又似乎和“大牛”、“大傻”之类的称呼沾边,不大儒雅;叫作“小钱”吧,不行,绝不能用“小”字,那样太对不起他的身材;可如果叫作“大钱”,又太过讽刺,中国人向来忌讳过与不及,只求中庸而已,他白郁游自然没必要去破这忌。

白郁游还在想着该怎么称呼他时,他便伸过手来,笑道:“郁游,你好。听张桐说你比我大一岁,干脆以后你也叫我小略吧。”“不不不。”白郁游连忙和他握手,这会也顾不得年龄的差距了,急中生智,说,“我看我还是叫你老钱吧。”“行!叫得顺口就行!”钱行略这人大气得很,给人一种很容易接近的感觉。他热情地笑道:“来,这边坐,边吃边聊。”

于是三人围坐到一张不大不小的餐桌旁。这餐桌边幅修得极其艺术,堪与古典美女西施一拼高低,展尽了法兰西浪漫风彩!据说在艺术之都巴黎,每三人中就有一人是画家,如果屋顶落下块砖来,那十有八九是画家爆头!

白郁游平日生活过得好,对法国菜也没有什么特别爱好,只是对建站的事尤感兴趣,他一坐下去便问:“老钱,你打算弄个什么网站?”“先吃!先吃!”钱行略处事似是十分老到,“来,我们三人先干一杯!”

三人立起碰杯而饮。钱行略酒水下肚,感觉肚里有了些份量,喉润了,这才缓缓地坐下来,说:“我想搭建一个专门用于影音图像数据交流的多媒体平台,主要是方便我们学校,或者说是系里的资料搜集交换,当然也要建成一个较大的数据库。你们也知道,学校现有的网站里其实已经有这么一块,可是我总觉得它太落后,根本满足不了要求,所以我想自己做一个,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做出自己的特色,就算网站的规模不是很大,也一定能受到大家的欢迎。另外这次建站我也是想积累经验,要不以后毕业出去两手空空,别说自己开公司,就算是在别人那干可能也要吃大亏。张桐,郁游,你们觉得这个构想怎么样?”“行,我看可以。”白郁游答,“既然不是冲着钱去建站,那我看这构想行得通,而且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做出特色来,我看网站是大有前途的,也许以后能扩大规模也说不定。你觉得呢,张桐?”“既然你都说行了,那我还插什么嘴。”张桐又学起乖来,“再说我本来就是钻图像设计的,这下正合我口味,我想只要认真做,应该会成功。”“这样最好!既然大家都想到一块了,那还有什么不成功的道理?”钱行略呷了一口酒,说,“建站的设备我都订购好了,目前最大的难题就是那些设备没地方放。”“这好办。”白郁游道,“我正好在学校南面的小区里买了套别墅,我可以腾出一个房间来用作机房,你看这怎么样?”“好,太好了!那小区离学校不远,正好方便我们进行维护。那,郁游,我们就用你的房间了。”“好说。”

张桐却在一旁惊讶地问:“郁游,你怎么会在这买房?老家的那套房呢,卖了?”“早卖了。”白郁游边吃着边答,“新房是昨天才买好的。”“怎么这事以前没听你说过?”“这种小事也值得宣传?”“买房还算小事?”“张桐,如果你有一百万,我让你去买斤白菜,你觉得这也算大事吗?”“白菜怎能和房子比?再说你这还是别墅。”“还不一样,我不喜欢到处嚷嚷。”白郁游没精神和张桐讨论这种小事,他转过头问,“老钱,什么时候把设备搬过去?”“今晚,可以吗?”“没问题,那待会吃完饭就去。”

三人又边吃边聊了好一阵,讨论着建站的方案以及各种运行维护中可能出现的问题。

天黑的时候,他们乘车拉着设备来到白郁游的新房前。

三人跳下车,连忙把设备卸下来。白郁游搞不明白钱行略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居然装了满满一车。“郁游,你这房子不错,还带有花园,比老家那套好多了。”张桐抬下最后一个箱子时说道。“还行吧。”白郁游向来不习惯炫耀,“我们快把东西搬到里边去,外面太冷了。”

三人说着又干起来。设备倒不是很重,只是非常贵重,所以他们得慢慢地来,好不容易才把东西全搬到二楼的房间里。

张桐好像挺喜欢白郁游这房子,他到处转悠看看,貌似神游。“郁游,你这房子这么宽,难道就一个人住啊?”“你想住进来?可以呀,明天我去帮你搬东西。”“我不是这意思。”张桐笑道,“哎,你可以让那个叫贾飞的女生和你一起,那个嘛。”

白郁游听了不禁笑起来,说:“让贾飞来这住,不可能。张桐,你是没见过她家,她房间里的一台钢琴都要比我这房子贵好几倍!”“四骂?国乱!”张桐没见过世面,只好用家乡话来表示对白郁游言语的怀疑。

钱行略对女人好像也是铁杆子着迷,他心血来潮,说:“郁游,你们刚才说的贾飞,是不是那个贾氏集团的掌上明珠?”“是啊,怎么,老钱你认识她?”“不算认识,只是知道。”钱行略看着白郁游,有些吃惊地问,“郁游,贾飞是你女朋友?”“没有啊,只是好朋友而已。”“我听说那女生任性泼辣得很,以前很多男生追她都被她踹死在脚下。”“不会吧?她这么出名?这我可不清楚。”白郁游笑道,“她是有些任性,但好像算不得泼辣,我觉得她更多的是活泼可爱,而且有时会很温柔。”“很温柔?呵,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温柔。郁游,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几天前,还不到一星期。”“才这么短时间她就被你驯化啦?”“老钱,你不了解她,女孩子都会有温柔的一面。”“但那一面往往只会展现在她们喜欢的男人面前。”“这我知道,她确实是喜欢我。”“那你觉得她怎么样?”“说不准。我喜欢一个人的速度很快,但爱上一个人的速度往往很慢。”“呵,”钱行略突然笑起来,说,“别的男生看她是贾家千金,没有谁说不喜欢的,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了。”“我只是和她交流一下音乐而已,没什么的。我们别聊这个了,还是快把设备连接好进行调试吧。”

白郁游指着一个狭长的盒子,问道:“老钱,这是什么?我玩电脑那么久,好像都没用过这种东西。”

钱行略把那盒子打开,取出一只话筒,说:“这是专业的录音话筒,那边的几个箱子里也装着录音棚所需的设备,这些都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我打算将这间机房做成一个简单的录音棚,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录制一些自己的音乐,然后把它放到网站上供大家交流使用。你们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老钱,别太天真了。我们都是学计算机的,网络技术倒是懂,可做音乐它要的不是这个,哪有那么容易呀?”“我听张桐说你对音乐挺在行。”

张桐也在一旁附和:“是啊,郁游,你不是还会写歌吗?”“那只是写着玩的,不大方便用来交流吧?”“那你可以和贾飞一起写呀。”“喂,张桐,我们这是做网站,可不是作曲!”“郁游,你看这样好吗?”钱行略开口道,“反正这些录音设备也是没别的地方放了,就摆在你这吧,你能录的话就录一些,实在太难那也就算了,我们还可以用计算机来摸拟的嘛。”“那……老钱,我可不敢保证能做出什么像样的音乐,不过音乐片段倒是应该可以。”“那也成,反正我们又不是要录专辑,只是制作一些音频流而已。”“这样也好,那我们快把东西接起来,别弄得太晚了。”白郁游催促道。

于是三人连忙摆桌连线,把所有设备连接好并调试完毕后,已是深夜的事了。白郁游一拍手上的尘灰,揣摩起这满是电子设备的房间来。“这房间看上去根本就不是做网站的机房,倒像是一个简单的录音棚。”白郁游笑道。“将就些吧,反正录音也是为建站服务。”钱行略道,“郁游,以后硬件的维护工作得多靠你了。”“这个自然。”白郁游欣然答应。“那好,我们明天就开始搭建网站。”

三人待在机房里又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张钱二人方才离去,好像是离别情人那般依依不舍。

白郁游一个人在机房里兴致勃勃地琢磨起那些录音设备来,好像那建站的服务器在他看来都没这个重要,他尽是把它们搁到了一边。他做梦也料不到自己刚搬进新房就搭起这么一个可以录音的机房,说不定以后真的可以自己录制唱片,那可就有意思了。

白郁游兴奋地睡去。

冷将感冒撒向人间。

北风卷帘,又是岁末。

这些天许多学生陆续离校,繁华了两季的校园,这会像个刚被蟒蛇光顾过鸟窝,清静无比——春节快到了。

北站里人群熙攘,成千上万待车送别的人,把车站围挤得水泄不通。候车室膨胀得好比情人奇妙的香吻,温热浓浓,轻触立爆!“天哥,你这一走,宿舍里就真的没人了。”白郁游的语气有些凄凉。“小游,俺能体会你的心情。”赵言天安慰他,“这长长的假期,特别又撞着春节,实在是难为你了,一个人寂寞啊。”“天哥,也别说得那么伤心,我一个人住着习惯了,没事的。”“小游,要不你和俺一起回家好不好?俺娘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你不是说你喜欢北方的大雪吗,俺带你去看。”“天哥,谢谢你。我还是留在浙江好了,江南的春节我也挺喜欢的。”“这样也好,你在这也有不少好朋友,像贾飞,你可以找她玩嘛。”“我知道。天哥,你回家要好好照顾妈妈。”“自然的事。”赵言天看了看表,说,“小游,俺该上车了,你就别到站台上去送了,外边冷。”

白郁游把行李递给他。“好吧,祝你一路顺风。”“谢谢。”赵言天接过行李转身走去,“小游,再见。”“再见。”白郁游朝他挥了挥手,心情有些沉重。

他看着赵言天走出候车室,拐了个弯,直到消失得不见了身影。

白郁游走出车站,刚出大门,迎面扑来一阵寒风,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使劲缩了缩身子,怅惘自叹:“这风好冷啊!”

他独自走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穿梭的车辆,看着繁华林立的店铺,看着那些亲密依偎的情侣,心里竟涌起一股悲凉。

他走进商场,想买些吃的东西,可是看穿了货架,却不知该买什么。他不知道什么东西吃起来会带着甜味,他只知道如果心情不好,白糖吃起来也是苦的。

他无奈地两手空空走出商场,挨着北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逛。

他双眼看着一切,但却看不见一切;他双耳听着所有的声音,但却丝毫感觉不到四周的喧哗——唯有心跳。

他的脚步漂浮在纸一样的路面上,与那宿根上彷徨的太阳一起,表达一些柔软的,寂寞的感念。

路旁泛黄的小树,像一袭老旧的衣衫,在寒风中摇摆,在命运中喘息。

牵情的脚步声,失落的脚步声,在繁华的都市间孤独地踏响,把心也踏得沉沉地坠了下去。

天黑的时候,白郁游静静地坐在卧室里,他望着窗外残败凋零的草木,沉沉地叹了口气。

夜正浓,寒风无语。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沉默,可是习惯了沉默,是否就能接受爱的缄默,挥一挥手,就背着离走?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白郁游嘴角牵出一丝不知什么意味的微笑,他思念故乡的亲人,思念亲爱的父母了。

他望着满天冰凉的星斗,忽地想起两句诗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他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沉沉地睡去。

春节来了。

白郁游虽然形单影只,但这男人早把情绪调整得极好。

这几日晚上美梦连篇,早晨醒来的时候居然还能记忆清晰无比,奇怪这些梦境似乎首尾相连,昨晚的跟今晚的衔接起来可谓天衣无缝,若是能有个摄像机把梦境记录下来,估计只需经过简单的剪接便可以制成一部绝美的电影。如果拿到美利坚去角逐奥斯卡,极有希望力克群雄脱颖而出捧个奖杯回来抱抱玩玩,算是给咱电影事业添光增彩,给咱中国影迷们带来个轰屁般的惊喜!

白郁游惊异自己做梦怎么也像影院放映那般霹雳啪啦接连不断。照理说晚上的梦境到了白天应该变成水中月影朦朦胧胧迷糊不清,可他居然大醒着也能把那梦境蛛丝不漏地回忆起来,大大违背生理规律。他纳闷自己到底是有特殊能力还是脑子生病,然而那梦境也确实奇怪得很: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床上大战一场之后,那男的突然昏昏沉沉跌下床去,而那女的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河边居然一屁股跳进旋涡大呼救命——他妈的莫名奇妙!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白郁游琢磨自己这几日没和哪个女人有过亲密接触,怎会平白无端地就生出这种梦来?

阳春三月已渐渐临近,微风拂面送来怡人的清凉。

今天真是个外出的好时光!

白郁游坐在楼顶的阳台上,沐浴着中午温暖的阳光,在论坛里愉快地疯狂灌水。他正玩得人仰马翻的时候,腰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纳闷这大年里谁会打电话来。“喂?”“郁游,我是飞儿,新年快乐!”电话那头传来贾飞甜美的声音。“新年快乐!”白郁游想不到竟是贾飞。“郁游,你现在在哪,飞儿好想你。”“我正在家里上网。”“是在广西的家里吗?”“不是,我在浙江的家里。”“什么!你在这!”贾飞显然十分吃惊。“是啊,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是说春节要回家吗?”“我说过啊,我家不就在这吗?”“郁游,你骗我。”贾飞似乎有点小小的生气。“我没骗你,我说过春节我会回家,我现在就在家里嘛。”“那你不回广西陪你父母吗?”“他们……他们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过年。”“那你在家那么多天干嘛不来找我?”贾飞这次是带点小小的责备。“新年好像不太方便窜门吧。”“郁游,你是故意躲着我的。”“我不是……飞儿,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真的吗!”贾飞一下子变得很高兴起来,“郁游,那下午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下午……”白郁游看了看电脑中的日历,答道,“飞儿,你不知道今天是几号吗?”“我知道嘛,所以今天我才打电话给你的呀。”“那……好吧,下午三点我们在校门口见面。”“不行,我要两点见。”“好吧,听你的。”“太好了!”贾飞在电话那头大声吹呼,“郁游,一定要记得哦!要提前到!”“好好好,要提前。”白郁游笑道,“飞儿,那还有什么事吗?”“嗯——暂时没有。”“没有的话我挂了。”“好吧——郁游,我喜欢你,下午见。”“再见。”

白郁游挂断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已经过了,该去吃些东西,下午还有趣着呢。

到小区的商场里随便买了些食物,白郁游便边看着电视边吃起来。这天气暖和,吃起东西来挺带味,可惜午间的电视节目不大适合作菜。

白郁游吃完东西,刚好一点,他想贾飞既然要求提前到,那就一点半去吧,今天可千万不能让那女孩生气。他泡了一杯茶,才刚喝两口,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又会是谁?“喂……”“是我,郁游。”“飞儿,怎么又是你,不是说好两点钟见面的吗?”“郁游,不要等两点啦!我受不了了,我已经在校门口等你了,你快来嘛!”“好好好,飞儿,我这就去。”“快点哦!”

白郁游挂断电话连忙往学校赶去。他想本来约好两点见,可现在才一点,想不到这女孩这么急,居然要提前一个小时。

路过小区的鲜花店时,他想今天比较特别,是不是应该买一束鲜花。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觉得别的什么时候送花都可以,就是今天得比较谨慎。

他就这样空着手在校门口见到了贾飞。

贾飞一看到她,便像一只小鹿一样冲了过来,像百年未见的情人那般,跳着扑进他怀里撒起娇来。“郁游,你怎么那么久才来嘛,飞儿好想你。”

白郁游忽地闻到一股醉人的芳香,他并没有扯开贾飞,而是轻轻地搂着她,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满足于一个爱他的女孩的话,那他白郁游也太没人情味了,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的时候。“飞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在贾飞耳畔轻轻地说,差点在这女孩柔嫩的耳垂上轻轻一吻。“不久,能看到你飞儿好高兴。”贾飞温柔的话语中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唯有眷恋。

白郁游见贾飞对自己没有给她带花并不在意,于是心里竟也坦然起来。“飞儿,今天我陪你,你想去哪?”“去郊外好吗?城市里好混杂。”“今天全听你的。”

白郁游叫了辆出租车,他扶着贾飞一起坐上去。“小姐,请问去哪?”司机问。“东郊树林。”“好的。”

车子随即开了起来,以爱的节奏在平直的公路上迅速奔驰着。

眨眼间,道路两旁的高楼就变成了青翠的田野树木,天空愈发蔚蓝,空气愈发清新。江南风景如画。

第二章

车子在一条小河旁停了下来。两人走下车,享受着一片午后阳光呵护下的林间美景。

早春虽未到,而寒冬却已销声匿迹,泥土间弥漫着一种生命崛起的气息。

他们牵着手,沿着河畔悠悠地漫步。“这里好漂亮!”贾飞欢快地叫起来。“是啊,和飞儿一样漂亮!”“郁游,你喜欢在都市里还是喜欢在郊外?”“这可说不准,如果心情好的话,就算是蹲在厕所里也会很兴奋。”“呵呵!太兴奋的话就会跌进马桶里了。”“没那么夸张吧。”“郁游,你喜欢这条小河吗?”贾飞指着身旁的一条小河问。

白郁游看着那条小河,说:“这条河挺漂亮,飞儿,你很喜欢吗?”“小时候每个星期天,妈妈都会带我到这里来玩,我们在河畔上野餐,逗小狗,那时候我总会特别地高兴。每次看到这条小河的时候,我都会许下一个心愿,而且那个心愿一定会很快就实现。”“有这么灵?”白郁游笑道,“飞儿,那你今天许下了什么心愿?”“这怎么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白郁游笑了笑,他看着贾飞那漂亮的脸蛋,轻轻地说:“飞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他指着前方的一座小桥道:“飞儿,那有一座小桥,我们上那去好吗?”“好啊。”

白郁游牵着贾飞走到那座弯月形的小桥上,倚着护栏,望着脚下羞涩的流水。

水面映着暖暖的阳光,晶莹透亮,在微风轻拂中,闪耀粼粼波光,流出对春的向往,流出心的萌动,流出爱的憧憬和希望。

跳跃的流水声,伴着林间鸟儿的欢叫,好像一首动听的无字歌谣,诉说绿芽舞动的欲望,鸣唱烟花弥漫的相思,在朦胧中簇拥一个爱的故事。

贾飞凝望着清澈的河水,痴痴地问:“郁游,今天情人节,你没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白郁游想了想,觉得这样说虽然不好,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声道:“情人节是只有情人才互赠礼物的。”

贾飞突然转过头来,有些吃惊又带点失望地说:“我们不是情人吗?”“好像……”白郁游拖着声音终于没说下去。

贾飞忽地抱住白郁游的手臂,温情地撒娇:“郁游,我那么爱你,你不可以拒绝我的。”说着她把头深深地埋进白郁游怀里。

白郁游低头凝视怀中的美女,她是如此的娇情,如此地渴望,他的心彻底软了下来。他轻轻地搂着贾飞,温柔地抚摸着她白嫩粉红的脸蛋,深情地看着她潋滟的大眼睛,感受着爱的灼热。“郁游,你不喜欢飞儿吗?”贾飞在怀里痴痴地问。“喜欢。”白郁游轻轻地答。“那你送个礼物给我好吗?”“你想要什么?”“我要你吻我。”

贾飞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她相信她会得到,她在痴情地等待。

白郁游脉脉地看着她,他明白自己一旦吻了她,那他们就是真正的情人了。

河畔的柳枝在作证,林间的清风在作证,蓝天上飞翔的鸟儿也在作证,白郁游紧紧地搂着贾飞,缓缓地,深深地,把脸靠了过去……

潮湿的双唇,好像丘比特爱恋的圣箭,辉耀着光芒急迫地压触,舌尖接触的瞬间,全身猛然烈火灼烤,掌心流汗,膝盖发软,心跳不可思议地急剧加速,沸腾的血液在滚烫中恣意颠翻……

他吻得忘乎所以,吻得地动山摇,吻得脚下的小桥,也在一片浪漫中瘫软下去……

他兴奋得近乎神智昏沉,他如饥似渴地享受着情人的馈赠,让那蜜汁般的液津,贪婪地汹涌地涌进自己嘴里,比任何一种烈酒更能醉人心扉……

他紧紧地,深情地把情人搂在怀里,用激烈的吻,让两颗心思考着同一个思想,让轻柔的吻,响彻心间……

欢快的流水舒展满面惊喜,胸膛的温度融化那隆起的爱的丰姿。

二月微寒,别有情调。

贾飞靠在白郁游怀里,娇滴滴地说:“郁游,如果我掉进这河里,你会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我吗?”

白郁游心里笑了笑,暗忖女孩子怎么总喜欢问这样的问题。他打趣着说:“这座桥离水面才有几米,我当然会。”“那如果是两百米,或者三百米高的桥呢?”“有那么高的桥吗?”“我是说如果。”贾飞看来是不得答案不罢休了。

不料白郁游却答:“那我肯定不会。”“为什么?”贾飞两眼睁得老大盯着他,恋爱中的问题不能没有答案。白郁游看着贾飞那神色复杂的双眼,心内激情澎湃,他本是个浪漫的人,这下他把贾飞搂得更紧了。

他把脸贴着贾飞,感受着她芳香的鼻息,神情专注,脉脉地说:“飞儿,我绝不会让你掉下去,我会抓住你的手,紧紧不放。我不会让一丝危险碰你。我要你永远地陪着我,永远在我身旁,永远地幸福,永远地欢笑。”“郁游……”

贾飞把娇躯紧紧地贴着白郁游,轻声地唤着。她从未有过如此的幸福,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呵护着她,她脸上绽放着世间最甜蜜的笑容。

能微笑着靠在情人怀里,贴着胸口,倾听幸福的心跳,一切已不重要。

微阳闪耀,天空捧出了微笑。在这冬春即将交替的时节,在这树林斑斓的容颜中,白郁游紧紧地搂着贾飞,搂着他心爱的女孩,依偎在美丽的河畔,久久地定格成爱情的姿态。

爱情就像圣洁的鲜花,贾飞是久违的一朵,欣赏她,特别激动,依偎她,那是必须。有了相伴的花,有了相伴的心,就能在这个即将结束的冬日,把孤单,悲凉,突然变得温暖而炽热。

依偎不是一种简单宁静的姿态,有了爱,便有如站在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拥抱,褪尽一切俗态,追寻两心绯红的主题,亲吻属于自己的盎然世界。

依偎不仅仅是一种姿态,依偎是诗情重新交臂,依偎是音律唤醒的信念,依偎是日思夜盼的心情,依偎更是耀眼的爱情硕果。

于是,他们以最亲密的心的交和,久久地依偎在爱情的河畔……

夜深的时候,他们回到了家,回到了白郁游家。

白郁游本来说要送她回她家的,但那女孩挤在他怀里撒娇说肚子饿了,非要先到他家混些东西填饱了肚子再回去,于是白郁游把她带到了自己家里。他想这女孩精灵古怪得很,脑子一转起来比那个“环珠”还牛逼,她铁咬着要到自己家里定是另有图谋。“郁游,你快把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飞儿肚子都饿瘪了。”

白郁游摸摸她小腹,笑道:“诶,还真是,都腹背相贴了,越来越苗条,根个没气的公文包似的。”“你还笑!快找晚餐去,好好慰劳慰劳我!”

贾飞笑着推了白郁游一把,挺带劲,不像个饿肚子,倒像是刚刚喂饱睡醒了似的。白郁游便借着她那推力的惯性,从厨房弄来几盒牛奶几袋面包。“飞儿,你会做菜吗?”“我可不是家庭主妇型的女孩。”“那这样只能可怜可怜你的小肚子吃干面包了,谁让你不会做菜。”白郁游家里没啥好吃的,这个借口找得好。“为了你,飞儿以后可以去学的嘛。”“那好啊,我可等着了,看看你这漂亮的小手能做出什么味道来。”“甜死你!”贾飞掐着一块面包使劲往白郁游嘴里塞,大有往人质嘴上塞抹布的味道。

他们边吃着东西边又高兴地聊起来,情人的话语总是无边无际,缠绵得可以把两人绕着包在茧里。玩了一个下午,肚子确实也饿了,这会又有爱情作盘菜,吃得就更香了。那面包和着牛奶送进嘴里,竟有点哈根达斯的味道!爱情真他妈是个莫名奇妙的调味剂,可惜不能成批地生产,只能两人细细地研磨,细细地品味,否则中国造出这么个生产车间,把爱情调味剂大袋大袋地卖出去,肯定比沙特卖石油还牛逼!

墙上的挂钟响了十一下。“飞儿,我送你回去吧,很晚了。”白郁游听见那钟声道。“不急嘛。”“家里人担心你怎么办?”“没事的。郁游,飞儿也有样礼物送给你。”

白郁游看着她,她手里是空的,身上空着一件低胸短背心,裤子口袋里好像也没装什么东西。他好奇地问:“什么礼物?”

话音刚落,贾飞便乳燕投空一般扑进白郁游怀里,双手紧紧地缠着他,娇声道:“郁游,我把心送给你,我把爱送给你,我把我也送给你。”

贾飞贴在白郁游怀里,一对玉臂紧紧地缠住他的颈项。白郁游低着头,凝视怀中的美女……娇嫩的胸肌缓缓而性感地起伏着,颤抖着。白郁游禁不住咽了一口涎沫,这一轻微的举动立刻被精灵的贾飞捕捉,她一边将双手更死死地缠住白郁游,一边把整个娇躯更牢牢地贴在他怀里。白郁游被这么使劲一靠,更是欲罢不能,他狂喜地体验着肉体间摩擦的刺激,贪婪地吸纳着美女身上特有的芳香。

他再也无需按捺心底的冲动,两只手迅速活动起来……贾飞躺在怀里,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娇喘连连,双目紧闭着陶醉在白郁游最珍贵的呵护之中,水嫩的双唇不断呼出阵阵兰香。这更滋长了男人固有的野性,白郁游忽地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双唇紧紧地锁住贾飞潋滟欲滴的香唇,贾飞对此立刻生出反应,激烈地回应着,这更让白郁游心中一阵狂喜,烈火愈烧愈旺。白郁游疯狂地亲吻怀中的艳物,舌头肆意地在贾飞嘴里游荡。此刻正是骤雨巨浪也扑不灭风中烈焰!

白郁游右手突然迅速弯过贾飞颈项,左手托住她的双腿,整个人忽地站了起来,把贾飞娇艳的香躯实实地抱个满怀……一对长长的秀目痴痴地盯着他,绯红的脸上布满无限柔情与期待。白郁游的目光透过贾飞痴情的双眸,深情地说:“飞儿,我们进去。”

他抱着贾飞大步跨入卧室,漆黑的房间突然一亮。

……

贾飞甜甜地笑起来,两鼻孔被脸颊往两旁带了带,更宽更通畅了,白郁游瞧着那两个可爱的小洞洞,真想往这里爬进去,一直钻进她心里。

……

贾飞搂着他的腰,躺在床上娇滴滴地问:“郁游,飞儿漂亮吗?”“漂亮,真漂亮,飞儿,你好香。”“飞儿哪里漂亮?”“这里。”白郁游吻了吻她的眼睛,“飞儿,你的眼睛好美丽,黑溜溜眼珠儿像是地中海那样迷人。”“那眼白呢,眼白像什么?”“像鱼肚皮。”“哼!我捏死你!”贾飞在他背上使劲捏了一把。

白郁游挤眉弄眼装疼道:“哎哟!好疼啊!别这么使劲,留点力气待会再用嘛,等下有的是机会,现在不都提倡可持续发展的吗。”“谁让你乱说话了,敢骂我鱼肚皮!”贾飞温柔地爱抚他那刚刚被捏疼的皮肤,笑道,“郁游,飞儿还有哪里漂亮?”“这里。”白郁游轻轻地捏了捏她鼻子,笑道,“这个就像敦煌石窟。”

……“郁游,那飞儿的肚脐眼儿像什么?你不可以说是柴达木。”“那说乐业天坑总可以吧?”

贾飞的手指突然死死地掐入白郁游肉里。“呀——轻点轻点!我错了,不是乐业天坑,是秀丽的长白山天池!”“让你知道我厉害!”

白郁游瞧着那女孩佯怒的小脸蛋儿,陶醉在她酥麻的捏弄当中。他摸摸她那丰满的臀部,笑道:“飞儿,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不会说是东非大裂谷吧?”“什么大裂谷呀?你好傻噢,连自己小屁股都不认识。打你!”他笑着在她丰臀上拍了拍,但绝不是拍马屁。

贾飞心里吁口气,庆幸白郁游还好没说成是猛犸洞穴,要不她非得和这身上的男人拼起来不可。“郁游,飞儿还有哪里漂亮?你要全说出来。”“全说?不要吧?有些地方还真不好说呢。飞儿,我吻你哪里,你哪里就漂亮。”

结果白郁游把贾飞全身细心吻了个遍,从额头到颈项,从颈项到胸腹,再往下……就连个小脚丫儿也没放过,可见贾飞就像苏州园林那般处处漂亮,哪儿都是别致的风景。

第三章

元宵过后,江南的高校又恢复了生气,那些美丑参差的女孩女人们终于又可以迎着春风,如春草嫩芽般舒展腰肢,像春燕遥遥而至一样在校园里来来往往神出鬼没。

春天的女人薄了一层,身上迫不及待地能脱尽脱,以蓝天为衣,绿水为裙,恨不得穿上一套绝对生态美的自然装,裹着一件天生的白白嫩嫩货真价实的真皮大衣,往人群熙攘的大街飘然而过,勾得男人目不斜视,引得性欲垂涎三尺。

这时候,男生们都会欣喜若狂地赞美春天:“春天爽哇!春天真他妈让人有种莫名奇妙的冲动!”

当然高校里的女生并非全然如此,这世界终究是个如假包换的矛盾体,有开放派那就必然有保守派。

那些以丑女打成主力的保守派们在暖暖的春意中衣物不减反而剧增,把保护处女膜完好无损当作人生第一要务,宁可多穿一层内裤多封几道拉链,就算把自己给活活憋死也要让那脆弱的膜儿们在温暖宁静的环境中茁壮成长。“守身如玉这词在她们身上不够用,太肤浅!她们不仅是玉,那层层严密至极的防守稳固得好比东亚第一要塞旅顺口,那坚定如铁的信念胜似当年天京保卫战中天国将士誓死护城的坚毅决心!”

这群处女不约而同地共守一个信仰:老娘苦心经营了十几二十年的门面,要坚持不懈一直永远地守护下去,绝不能让那些臭男人甩几句狗屁花言巧语就轻易欺夺!老娘要镇静,要定!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远的见识,拒绝一切诱惑,坚决彻底地守护自家门面安全。这是老娘毕生最伟大的理想,是让一切黯然失色的崇高的无可比拟的人性欲望!

这群处女该是女人中最难应付的一个种族,还没到油枯叶黄的年纪就早早地实行性封闭,好像大清王朝自锁家门做着天朝上国的迷梦,总以为自己一身皓洁是因为自己措施得力防守坚固男人心动想攻也攻不进来,其实男人懒得理她,想到开个小门还要像鸦片战争那样大动枪炮,而且轰了进去未必就能痛痛快快地签个条约心服口服爽快爽快,哪个男人还傻逼得成天琢磨着给她膜上打洞!烦!

于是,这群处女终于无人问津,纯洁得好像刚从牛肚里挤出的白奶,新鲜无比。然而再新鲜的牛奶没能消化进胃里也只会随着岁月流逝而逐渐糜烂,烂成人人作呕的老处女!

江南美丽的春天有女人无私点缀的一份不可磨灭的功劳,然而并非全全如此,当年皇帝老儿时不时喜欢微服私访到这烟花弥漫的圣境来自有一番道理,但道理的背后绝少不得那深居宫中的龙体心血来潮想换个环境泡把处女。

江南春色迷人,有滋润梦幻的云雨,有缠绵多情的春风。竹篙点拨水面,揉着惺忪睡眼,没点羞涩,毫不胆怯,绽放清澈的笑。

又是一季嫩生生的春来到。“小游,春节过得好吗?”“怎么不好?好毙了!有飞儿陪着我玩,我每一寸肌肤都爽得不得了!”“呵!你们玩啥哪?”“玩高级的。”“啥高级的?”“还有啥,就那个呗。”“哪个?”“那个啊。”“啥呀?”“不是啥,是那个。”“那个是啥?你讲明白点,俺不懂。”“那个……就是很亲密的事情。”“亲密的?是拥抱?”“再热烈些。”“接吻?”“再疯狂些。”“还要疯狂啊!那……俺真想不明白了,到底是啥呀?”

赵言天这个老童子把脑瓜肚子搜刮得脑浆干涸五脏皆空也搞不明白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能比接吻更疯狂,可见男人对女人缺乏盎然兴趣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遗失想象力。

白郁游可怜他那一脸迷茫的傻样,干脆爽快地自己明挑了出来:“上床,傻逼!”

张桐终于被“捉奸”啦!

这老实巴干的男人被玩到这地步绝非偶然,俗话说的好,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张桐这下正是不早不晚地走到了恰逢时机的一步。好在他那媳妇并不算丑,白郁游曾评价她:那女生倒还不错,虽然不怎么高,但身材匀称,就算不值得我去爱吧,那也该适合你了。

那天白郁游和钱行略在学校幽径上边走着边谈论网站事务,正聊得兴致盎然将要口干舌燥时,突然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躲在墙角拼死了命抱成一团,酷似二战之后饱受离愁别恨之苦的情侣忽又重逢厮守,让人看着就想替他们鬼哭狼嚎地歌颂祈祷一番。

仔细一瞧,那竟是张桐和欧阳柰欣!

白郁游纳闷这两人上学期不是没成吗,怎么现在居然好像偷情一样躲在那阴僻的墙角厮混起来?钱行略看了也是满脸的惊讶,他刚刚还是口干舌燥,现在见了这般场景便有如望梅止渴,心里不禁阴险地骚动起来。

白郁游发扬孔子仁爱之德,主张绕道而行千万别打扰了小两口亲亲昵昵办私事;而钱行略却豪爽得非要演个棒打鸳鸯,硬是把那和自己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扛到头上来过干瘾爽快爽快。

白郁游明白张桐胆子小,倘若小两口真被钱行略抓个人赃并获,那张桐必定会要死要活焦躁不安得失眠半年。钱行略刚要抢上前去闹个场面,白郁游便挺身而出连忙阻挡。白郁游绝对尽了为人守私的义务,却无奈自己体形与钱行略相去甚远,拼杀起来那简直不堪入目,结果也只得屁滚尿流地被钱行略一脚踹开败下阵来。

白郁游是个明眼人,见自己大势已去,便迅速演个东北易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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