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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03 17:2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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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治

出版社:辽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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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超推理的故事

高超推理的故事试读:

前 言

探案故事是一种通俗文学体裁,主要描写刑事案件的调查和破案过程。

探案故事的模式由4部分构成:一是神秘的环境;二是严密的情节,包括介绍侦探、列出犯罪事实及犯罪线索、调查、宣布案件侦破、解释破案和结局;三是人物和人物间关系,主要有4类人物:一是受害者,二是罪犯,三是侦探,四是侦探的朋友,牵涉进罪案的好人;四是特定的故事背景。

这4部分的次序可以根据需要排列组合,但它们是传统探案故事的结构基础。

探案故事从19世纪中期开始发展。美国作家埃德加·爱伦·坡被认为是西方探案故事的鼻祖。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这段时期,称之为西方探案故事的“黄金时代”。仅英美两国,就出现了数以千计的探案故事。当时阅读探案故事已不仅仅是有闲阶级的一种消遣,下层阶级的人也竞相阅读。

20世纪20年代末期,美国出现了一种“反传统探案故事”的探案故事,称之为“硬汉派”探案故事。这类作品描写艰苦的环境和打斗场面,在叙述故事和人物刻画上,与传统的侦探作品都有很大的不同。这类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现实。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范围的经济萧条对美国打击很深,工人失业,生活贫困,官吏贪污腐化,社会动荡不安。一些优秀的探案故事作家开始反映这种社会现实,提高了探案故事的文学水平。

探案小说从19世纪末引入中国以来,也是长盛不衰。80年代以后,翻译侦探小说大量出版,总数可能达到2000部以上。本土侦探小说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解放前著名探案作家的作品直到现在仍有再版,当代探案小说的创作每年也有百部之多。

侦破故事不论是民间流传还是真有其事,都代表人们不平则鸣的心声。在侦破故事中,忠诚与奸诈、勇敢与怯弱、正义与邪恶、公理与私刑、智慧与愚昧、文明与落后、真善美与假丑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激烈的矛盾经过冲突、斗争、较量,一切表现得淋漓尽致,使我们不得不对邪恶产生深深地憎恨,对正义产生不懈地追求。

我们编辑的这套《世界经典探案故事全集》包括《侦探出动的故事》、《高超推理的故事》、《蛛丝马迹的故事》、《扑朔迷离的故事》、《缉捕追踪的故事》、《原形毕露的故事》、《斗智斗勇的故事》、《智破奇案的故事》、《真相大白的故事》和《插翅难逃的故事》等10册,这些作品汇集了古今中外著名的疑案、迷案、奇案、悬案、冤案等近百篇,其故事情节惊险曲折,探案英雄大智大勇,阅读这些侦破故事,不仅可以启迪智慧、增强思维、了解社会、增长知识,还可以学到自我保卫、推理破案的常识,防范日常生活的不测。

本套丛书具有很强的系统性、权威性和完善性,是全方位展示国内外探案作品的经典版本,是青少年读者的良好读物和收藏佳品。

冰下冻尸的死亡时间

日本大阪这天夜里,几个年轻人正在玩牌赌博,外边很冷,窗户上被捂了一屋薄薄的雾气。“着火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往窗外望去,火好像是从后院着上来的,顺着风向,大火似乎要向这里漫延。他们连忙放下手中的牌一同向外奔去。

消防车还没到,现场只有刚才喊着火的那个保安员,手里提着一瓶灭火器正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赶到现场的几个年轻人不由分说,找来了几瓶灭火器勇敢地扑向大火。扑打了一阵子,火势却仍然控制不住。“快取防火水来,附近就有!”“哎呀,一着急都忘了,这么冷的天也许水都冻上了!”“管它呢,去看看再说。”几个年青人一道跑向装有防火水的水槽,打开水槽盖子用火机一照,水果真冻上了。这本在预料之中,但谁也没料到冰下竟有一个人,一个年轻少女一丝不挂地沉睡在下面。其中的一个人果断地破开冰将尸体抱了出来,她似乎是被掐死后投到水中去的,已生息全无。此时三个人的耳中传来了消防车的笛声,由远而近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被人称为最佳搭档的大阪地区检察院的冈村检察官和当地警署的金田警部,此次又联手办案。“金田君,这种怪案可一向是你感兴趣的案子,一定很热心吧!”“您说哪儿去了,冈村先生,我可是对什么案子都热心的呀。从作案的机会看,凶手是住这幢公寓的人无疑,而且肯定是甲田和大和中的某一个人。”“可两人被证实在推定的作案时间内都在玩牌。”“是的,但两人在玩牌中间都各出去过一次,甲田是着火前一小时,大和是着火前15分钟。据二人自己说,虽然外面天气很冷,但屋里暖风机开得很大很热,到外面去换了换空气,很快就回来了。这一点其他在场的人可以做证。尽管如此,我觉得将少女杀死再扒去衣服扔到水槽中,有十分钟的时间就够了。”“两人都有作案动机吗?”“是的,两人都是被害人所在酒吧的常客,甲田是死者现在的男友,大和是死者原来的男友,而大和目前正在同其上司的女儿谈恋爱,说不定被死者握有什么把柄受到敲诈因此而杀人灭口。”“嗯,凶手应该是大和。假如凶手在行凶杀人时,在放火的定时装置上做了什么手脚的话,那么着火前一小时出去过的甲田就不是凶手。在现场是否发现了有可在一小时后着火的定时装置?”“这么说检察官先生,你认为是凶手放的火吗?”“一着起火来,人肯定是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可想起用防火水的以及破冰将尸体抱出的恐怕都是大和吧。你不觉得这分明是想让人尽快发现尸体吗?你身上带着火柴吗?”

金田东掏西摸地从上身口袋中翻出一盒火柴递给冈村。冈村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将过滤嘴去掉,再将烟无火一端插上一根火柴夹在火柴盒里,眼看着烟一点儿一点儿变成了灰,大约15分钟后,“哧”地一声火柴着了起来,接着引燃了火柴盒,尽管是放在了烟灰缸的中央,可腾起的火苗窜了好高,连做试验的冈村也慌了神,金田见状赶紧浇了一杯水,将火熄灭。“真危险,险些在检察官办公室引起火灾。”“这样你就该清楚了吧,火灾现场肯定会留下类似这种火柴的灰烬的。”“可是有一点我没弄明白,假如大和是凶手的话,当他将尸体扔入水槽时水会砸开冰面,而此后15分钟尸体怎么就被封入冰下了呢?扔入尸体后不可能很快就结冰。如果法庭上被律师抓到这一点可是站不住脚的呀!”“放心吧,至于作案手段,在开庭前肯定会拿给你有力的证据。”

开庭的日子终于到了。

大和的辩护律师果然死揪这一点不放,在作案时间上与冈村检查官较真儿,冈村检查官胸有成竹,传唤了他的好友岗原教授出庭,并经法庭同意,当庭做了个简单实验。这在日本,本是小学生都做过的冷却实验,为了更有说服力,特意请岗原教授亲自来做。

岗原将盛在烧杯中的水慢慢冷却,当水温达到零摄氏度时仍不结冰;当水温降至零下两度时,岗原教授振动了一下烧杯,庭上的人都可以看见水面开始慢慢结冰。

冈村检查官看了一眼被告大和,大和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他走上前去拿起烧杯解释道:“处于冷却状态下的水是极不稳定的,哪怕有轻微地震动,也会很快冻结起来。在冬天,防火水常处于冷却状态,被告将死者杀害后,在水尚未结冰的时候将尸体扔下。而扒光死者的衣服,其用意是使尸体加速冷却,以混淆死亡时间,且审查尸体时难以辨认身份,又不用担心衣服没有被完全浸透而露出破绽。”

说到这,冈村停顿下来,他向法官要求再做一个实验,法官同意了,冈村便演示了一遍用火柴做导火索的实验。然后说道:“被告用这种方法纵火,然后想法引起别人对防火水的注意,以便发现尸体。自己抢先破冰抱尸无非是害怕别人对刚刚冻结的冰面的薄厚产生怀疑。总之这是一起事前有预谋,精心策划地谋杀。”

说完,冈村看了一眼法官,法官点点头说道:“休庭,下午将宣布判决结果。”

下午开庭了,经过双方答辩,法官站起身来宣判道:“大和谋杀罪成立,被判死刑。”听到宣判结果,冈村检察官会心地笑了。

胸上的刀伤

昨天夜里,广州城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个赌棍,惨死在自己的家里。

案子报到施公那里,他因为另有公事缠身,便派周、吴两个缉捕先去查看现场。

死者家本是中等人家,却被那赌棍输得精光,连老婆也押给了别人,只有老母亲跟他一起活受罪。

周、吴两个缉捕来到现场,首先检查死者的身体,发现死者的致命伤在右边肋骨上,刀口有一寸长。从现场的情况判断,死者生前跟凶手搏斗过。

周缉捕问在身旁落泪的死者的老母:“你夜里没听到什么声音吗?”“没有。我的耳朵有些聋。”“你儿子近来一直在家里吗?”“他怎么会一直在家里呢!”老母亲伤心地说,“他有好几天没回家啦。昨天半夜回来,乐得合不拢嘴,说赢了很多钱,能把媳妇赎回来了。我把他臭骂了一顿,他就没趣地上床睡了。不曾想今天一早却见他……哎,真作孽哪!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呢!”吴缉捕问道:“他赢的钱呢?”“钱?”老母亲这才想到钱,“是啊,钱呢?”

两个缉捕帮助老母亲,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哪还有什么钱!这就是说,这是一起谋财杀人案。

那么谁是凶手呢?

两个缉捕同时都想到了死者的赌友。周缉捕补充一句:“当然也不排除从哪个从赌徒口里得知死者赢了钱的人。”

吴缉捕点头说:“正是。”

于是,他俩决定先找到死者的赌友,逐个查问。

当夜同死者赌博的是姓冯、姓陈,姓褚的三个人,还有姓卫和姓苗的两个人看热闹。姓苗的就是赢了死者妻子的人。他来迟了,只好在一旁看热闹。

苗某是最值得怀疑的。据其他几个赌徒说,死者曾拿钱向他赎老婆,他横竖不肯,两个人差一点打了起来。很可能是他怕赢来的老婆被赎回去,便下了毒手。

然而,苗某除了对凶杀案表示惊讶外,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周、吴两个缉捕真想揍苗某一顿。但是,当他俩想到施大人平时对待审问对象的态度时,气便消了一半。施大人很少动刑,他总是以理服人。两个缉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也没什么理由把人抓起来,就决定放了苗某,继续进行探察。

两天过去了,一点收获也没有。可这时,施公偏偏有急事外出了,两个缉捕着急起来。周缉捕说:“施大人在就好啦。”

吴缉捕也说:“就是。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就外出了呢!”

施公到任才一年左右,就破了许多案子。其中有些案子,以前拖了好几年,谁都认为是死案,可到了他手里就破了。因此,广州城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佩服他的。

现在,两个缉捕查不下去了,就不住地朝施公的府上跑,盼他早点回来。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苗某投案自首来了。

苗某说,他是担心死者向他讨老婆,就对他下毒手。死者那白花花的银子又让他眼红。所以,他当夜就去行凶。

吴缉捕听了气得拳头捏得格格响。他怒吼道:“你上次为什么不说?”

周缉捕比较冷静,记起施公教他们重证据的道理,就问道:“你是用什么杀人的?”“是、是用大刀。”“大刀在哪里?”“在家里。”“走,陪我们取来。”

于是,两个缉捕一前一后,押着苗某取大刀去了。

在苗某家里,果然有一把大刀,足有一尺多长,锃光瓦亮,刀锋犀利,吹毛即断。现在获取了杀人凶器,两个缉捕又想到被盗的钱,问道:“钱呢?”

苗某从柜子里取出钱来。

现在,人赃俱在,两个缉捕心里才踏实,把苗某打入死牢。

过了两天,听说施公回来了,他俩便马上去报告。

施公听过后,叫把凶器拿来看。他看完凶器后,微笑着问道:“你们说死者的伤口只有一寸长?”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是的。”“你们错了,这不是杀人凶器!”“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闹不清施公怎么会这样判断。

施公解释说:“凶手在行凶时,必然万分紧张,会用尽力气的。你们想想看,一把一尺多长的利刀,怎么只刺了一寸长的伤口呢?”

两个人恍然大悟。

吴缉捕怒道:“该死的狡徒,我叫他交出真正的凶器来!”“且慢,你们把他带来,让我看看。”

两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大人说要看,就抓来给他看。于是把苗某押了过来。

施公命苗某道:“你给我用左手写几个字。”

苗某说:“我不会用左手写字。”“你写写看。”

苗某握起毛笔,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像。

这时施公厉声说道:“姓苗的,你好大胆,竟敢蒙骗本官!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凶手!”

苗某却说:“大人,我正是凶手,罪该万死!”

两个缉捕更加糊涂,今天施公是怎么了呢?苗某用左手写几个字,就断定苗某不是真正的凶手,奇怪!奇怪极了!

施公冷笑着说:“好好好,你愿意当替死鬼,那就到死牢里去吧!”

他命两人把苗某重新关进死牢里。等两个人回来,他关照说:“你们把那几个赌徒传来。”

不久他俩就把几个人传来了。

施公笑着说:“本官请你们吃顿便饭,借机会向你们了解一下那个受害人的情况。”

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施公边吃边东拉西扯,不入正题。两个缉捕不由得发了急,提醒道:“大人,你不是请他们谈案子的事吗?”

施公放下碗筷说:“真正的凶手已经找到,还谈什么案子呀?”“什么?”“你把那个用左手使筷子的给我拿下!”

两个人二话不说立马扑上去就把左撇子冯某扭住。

冯某大叫冤枉,施公不由分说地叫关进死牢,又叫两人去冯某家里搜查,掘地三尺,果然发现了有血腥味的凶器。

原来冯某对苗某有救命之恩。苗某一直管冯某叫再生父母,因为听说冯某有被抓起来杀头的危险,他便甘愿当替死鬼了。

事后,两个缉捕不解地去向施公请教,施公说:“你们办事还是缺少‘仔细’两字。认真一想就会发现问题:从死者右肋的伤口看,罪犯肯定是个左撇子。”说完,他让周缉捕摆个姿势,叫吴缉捕用手试试,果然不错。

两个人心服口服地说:“施公,你又使我们聪明一些了。”

施公“呵呵”地笑了起来。

冻鱼引发破案线索

炎热的夏天,太阳像只燃烧的火炉,人都快要被烤干了,个个显得无精打采。而这个时候,探长恭介却不得不四处奔跑,因为局长要求他到谷村公寓604室,到藤子大雄处了解案情。

一路上,来往行人很少,也许都躲到家里吹空调去了,恭介开着自己的轿车,来到了大雄的寓所。

公寓管理员歪坐在会客室里打瞌睡。恭介也不叫醒他,径直走到楼梯口,电梯中没有一个人,恭介走进电梯,电梯很快到了六楼。恭介轻轻敲了敲604号的房门,里面没有反应。这家伙肯定睡着了。恭介于是握起拳头重重地砸门,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响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公寓管理员,他吆喝道:“哪个在砸门!”“我是探长恭介,请你帮我把他的门打开,我有要事找他。”

管理员十分不耐烦,却无可耐何地上来了。

他们一起打开了大雄的门,恭介走在前面,突然,他大声叫了起来:“管理员!”

公寓管理员赶紧跑过来,看见大雄倒在朝院子的阳台上。恭介抱起大雄的头,喊道:“大雄,你怎么啦?快醒醒!”

不管恭介怎么摇,大雄依旧闭着眼,毫无反应。

管理员说:“你别喊了,他已经死啦!”

恭介顺着管理员的目光寻去,发现大雄的后脑勺被人重重打了一下,还能隐约看见伤痕。

恭介对管理员说:“你赶快去报警!”

十分钟后,警察赶到了。恭介对助手简单交待了几句,就投入了现场侦破之中。

在大雄的身旁有个金鱼缸被打碎了,几条金鱼已经死了,这鱼缸原来是放在阳台的圆桌上面,也许是大雄反抗凶手时撞翻在地后打碎的。

这阳台的排水性极好,仲夏的阳光直接照射着。

恭介自言自语道:“金鱼缸洒落的水已经晒干了,而掉在地上的金鱼却还没干透,这证明金鱼缸打破的时间还不太长。如果已经好几个钟头,在阳光直射下,小小的金鱼一定会晒干的。”

助手则卷看看手表,现在已经3点半了,按照恭介的推测,凶手刚刚逃离现场不久。于是,把公寓管理员喊了过来。“你两点钟左右,有没有看见什么陌生人出入?”

管理员摇摇头,回答:“我一直在打瞌睡,没在意。不过,大雄的弟弟是早上一起和大雄回来的,大约中午11点钟才离开,我还跟他打了个招呼!”“但如果他是凶手,4个小时前就离开现场,阳台上的金鱼早已经晒干了。”则卷推断说,“那他就可以被排除出嫌疑人的行列。”

通过对现场的调查取证,已基本上了解了情况,但嫌疑人始终无法确定。

恭介带着得到的情况,回到警局,报告局长。局长沉重地叹了口气。

回到家中,恭介的妻子正在做饭。她看见恭介就说:“你快去把冰箱里的鱼拿出来,今天下午停电了,还不知道那鱼化冻没有。”

恭介答应着,取出了鱼,鱼依旧硬梆梆的,恭介把鱼朝水池上砸了砸,冰屑溅了他一脸。恭介顺手擦了一把,谁知这一擦,恭介叫了起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凶手利用了一个诡计使金鱼不致被晒干。那他就可以混淆行凶时间,让自己脱身。对,肯定是这样!”恭介兴奋地一拍巴掌,冲到客厅,抓起了电话。“喂,局长吗?今天下午发生的案件,凶手肯定是大雄的弟弟,他事先准备了几条冰冻的金鱼,带到大雄家里,行凶后,他把结了冰的金鱼放在大雄的身边,再打破金鱼缸。如此高的温度,冰慢慢融化,水早就蒸发了,所以阳台上没水渍,但金鱼还没有被晒干。”

电话里传来局长赞赏的声音:“很好,恭介,我立即命人捉拿凶犯。”

恭介放好电话,得意地笑了。

绝非凶手才知道

这是一个天气很好的星期日,这天中午,在明和公寓的506室,发现了一具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女尸,是被领带勒死的。

发现尸体的是公寓的管理员。当时他来要房租,按了门铃没有回音,拧了拧门把手,门没有锁。便走进屋,发现了尸体。

检查结果,死亡还不到两个小时,没有被强暴的迹象,也没发现屋内被翻动过。“被害人叫水泽久美子?”山田警部看着门牌上的名字问管理员。“不,她叫长岛荣子,是三个月前和水泽住在一起的。”“职业是?”“两人都是银座酒吧的女招待。”“房间的主人水泽久美子现在哪里?”“这个,不清楚。”管理员回答说。“水泽小姐在美容院做发型呢。”门外看热闹的女邻居说。那女人的发型很漂亮。“哪家美容院?”“车站前叫濑知的小店。我是30分钟前才回来的。对了,当时,还碰上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从这里走出去。”“你看见他是从这个房间出去的吗?”“不,是在电梯旁边和我打了个照面。慌慌张张的样子,也没乘电梯,好像见不得人似地把脸扭过去,从楼梯匆匆跑下去的。”“是什么样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左右,瘦瘦的,留着长鬓角,看上去不三不四的样子。”那女人爽快地回答。“警部!请让我去那家美容院了解一下情况。”年轻的木村刑警请求说。“你知道那家店吗?”“知道。那是我姐姐开的店。”“是嘛,那正好,你马上去问问。”

木村推开濑知美容院的门走了进去。“您来了……哟!是弟弟啊。今天休息吗?”姐姐高兴地笑着。她正在给一位中年妇女剪发。

小而整洁的店里,还有另外一位顾客,正戴着烘干器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看杂志。烘干器马达的声音很大,在“嗡嗡”作响。“不,我正在当班。有位水泽久美子小姐来过吗?”“水泽小姐……”

姐姐的视线向正戴烘干帽的客人扫了一眼。“出了什么事情?”姐姐小声问道。“和她同住一起的一个女人被杀了。”“什么?是那位长岛小姐?”吃惊的不仅是姐姐,那位中年妇女好像也很吃惊似的,回头看着木村刑警。

水泽久美子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依旧专心致致地看手里的周刊杂志。“姐姐,你和长岛荣子很熟吗?”“是我的老顾客呀。到底是怎么被害的?”“是被人勒死的。”“勒死的啊,真可怕。”那位中年妇女吓得浑身发抖。

姐姐走到水泽久美子身旁,切断烘干帽的电源,摘下帽子。“水泽小姐,对不起,我弟弟有事找你问问。”“是夫人的弟弟吗?”“他是刑警,听说长岛小姐被杀了。”“什么?荣子她……”

久美子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这才看见站在背后的木村刑警。她头上还卷着发卷儿。“荣子被杀了,是真的吗?”她问。“刚才在你的房间里发现的。”“真让人不敢相信,我来这儿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呀。”“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一个小时前,对吗?夫人。”“是的,是那个时候。”姐姐也那么说。“也许是那个家伙干的……”久美子想说什么,马上又闭上了嘴。“你说的那个家伙是谁?”木材紧紧追问。“是荣子甩了的那个,叫黑田健一。”“身高1.7米,瘦瘦的,留着大鬓角的家伙吧?”“怎么?是他干的吗?”“不,是在现场附近有人目击到的。”“那没错儿,凶手就是他。他和荣子半年前同居过,但因他迷上了赛马,乱花钱,所以荣子讨厌他,便逃到我这儿来了。他一定是趁我不在来逼她恢复关系,见荣子不答应,一气之下用领带勒死她的。”久美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知道黑田健一的住址吗?”“若宫町,可能是青叶庄公寓吧。门牌号我记不得了,以前我曾去过一次。”“那么,请带我去一趟好吗?”“可我的头……”久美子踌躇着说。“马上给你弄好。”姐姐马上取下久美子头上的发卷,给她整理得很漂亮,然后包上围巾。

木村刑警用电话与警部联系后,借了姐姐的车子,带上久美子马上出发了。

到了青叶庄公寓,不巧黑田健一不在。他们便在公寓前面等着。不久,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就是那个家伙。”久美子躲在木村刑警的背后小声说。

当黑田走近发现他们时,一下子愣住了。“你就是黑田健一吧?我是警察。”木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是,不是我干的。”黑田喊着。“你说什么不是你干的?”“我去的时候荣子已经死了,脖子上缠着领带……”“是你的领带吧?”“不,不是我的。我说的是真话,刑警先生请相信我。”“那你为什么不报告警察?为什么逃跑?”

黑田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除了你以外,没人会杀害荣子的。”旁边的久美子搭腔说。

黑田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冷笑。“我看是你干的吧?前几天我见荣子时她已告诉我了,她住你那时发现你和老板私通,也不知是谁引诱谁,但事情败露你就对荣子大打出手的吧。荣子的脸不也是被你给抓破的吗?”“哼!你少胡说八道。”久美子嗤之以鼻。“在这儿争吵也没用,还是到警察署走一趟吧。”木村刑警把两个人带到本部。

可是再怎么审问这两个人,也拿不到足够的证据,难以确定凶手是谁。

当天夜里,木村去美容院还姐姐的车子。“凶手抓到了吗?”姐姐关心地问。“还没有。没有足够的证据,还定不下来。”

当木村把抓黑男健一时的情景详细给姐姐讲了一遍后,姐姐略加思索后说道:“木村,你想一想,你在店里的时候有没有对什么人讲过荣子是被领带勒死的。”“没有,我当时只不过说过荣子是被人勒死的,并没有详细地说是被什么勒死的。”“那久美子又是怎么知道荣子是被领带勒死的?你在路上跟她说过吗?”“没有……,”木村刑警突然打住了话头,“姐姐,你是想说久美子是凶手吗?”“没错。”“对啊,久美如果没去过现场,她是不会知道荣子是被领带勒死的。而她知道,就证明她去过现场,而且她是具备做案动机的……”木村刑警讲到这,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高兴劲儿,他连忙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说:“我这就去告诉警部,凶手已经知道了。”

伽利略推理破案

天文学家伽利略有个女儿,叫玛丽,玛丽是圣玛塔修道院的修女。

这天,伽利略收到玛丽寄来的一封信。信上,她悲痛地讲叙了一件发生在修道院里的惨事。

前天的清晨,两名看守钟楼的小修女在打扫钟楼时发现,凉台上躺着一个死人。

死者索菲娅也是本院的修女,她是玛丽最亲密的朋友。她的左眼被一根纤细的针状物刺破,除此以外全身没有一处伤痕。

看来,索菲娅就是被那刺进她眼里的针状物夺走了生命,可是,现场却找不到凶器。

警察认为,索菲娅是自杀身亡。她用毒针刺破自己眼睛,然后拔了出来,把它扔进了凉台下面的河水里。“我们到达时,钟楼是上了闩的。这恐怕是索菲娅怕大风把门吹开,从里面关上的。所以,凶手决不可能进入钟楼。凉台是在钟楼的第四层,朝南,离地面有17米。下面是条河,离对岸也有60米。并且这几天晚上连续刮大风,凶手不可能从河的对岸把毒针射中索菲娅的眼睛。很多人都认为索菲娅是自杀,可这根本不可能,索菲娅是个活泼开朗的人,她决不会自杀的……”

玛丽在信中显得十分痛苦。伽利略决定到修道院看望她,帮她把好朋友的死因弄明白,那样,玛丽也许会好过些。

第二天,伽利略来到了修道院。

玛丽见爸爸来了,高兴极了。她顾不上让伽利略休息片刻,就带着他来到后院。“爸爸,快看,那就是钟楼。您看见四楼的凉台了吗?”

顺着玛丽手指的方向,伽利略见到那座高耸的建筑物。

他目测了凉台的高度和河的宽度后,断定凶手决不可能从河的对岸射出毒针,正中索菲娅的左眼。“那姑娘半夜里跑到塔上都干些什么?”伽利略嘀咕道。“爸爸,您忘了吗?我以前告诉过您,索菲娅也对天文感兴趣。她几乎天天晚上都要背着院长和大伙跑到钟楼眺望星星和月亮。我也曾陪她到凉台上看夜空,很清楚,那些星星仿佛伸手便能摘下来。”

玛丽娅的话使伽利略为那热爱天文的姑娘深深叹息了一声。“索菲娅在观看星空的时候,用不用望远镜?”

玛丽娅看着父亲,摇摇头道:“索菲娅一直梦想能有一架望远镜,可是……”“她家太穷了,买不起?”伽利略没等女儿把话说完,就急着猜起原因。

玛丽又轻轻摇头,说:“索菲娅家很有钱。只是院规太严,院长不准我们随便跨出院门。”“那她为什么不让家人寄一架来?”“她的父母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春天,索菲娅准备把她名下的财产全部捐献给修道院。可是,她的弟弟反对她这样做,还威胁说,要是索菲娅把财产捐给修道院,他就要向法院起诉,剥夺她的继承权。”说到这,玛丽停了下来。她发现父亲眉头越结越紧,而且还闭上了眼睛,像病了般。“爸爸,您不舒服吗?”玛丽不安地问伽利略。

许久,伽利略长叹一声,睁开了双眼。“别担心,孩子,我正在思考索菲娅的死因呢!”

玛丽这才放下心。“玛丽,索菲娅死前,她的弟弟来过修道院吗?”“来过,上星期,她的弟弟来给索菲娅送东西,他到这儿时,已经是晚上9点了。院长到处寻不着索菲娅,就叫她弟弟在会客厅里等她,派我继续去找索菲娅。”

伽利略专心意意地听着女儿说话,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我知道,当时索菲娅正在钟楼的凉台上观测天文。她离开时,叮嘱我,不要让任何人去那里打搅她。于是,我就告诉她弟弟,索菲娅在钟楼上观测星星。令人奇怪的是,他听到这些,眼睛仿佛一亮,没一会就离开了修道院。”“他有没有再回来?”“没有。只是,在索菲娅死的前一天,她弟弟送来了一个包裹,里面也是很贵重的东西。我在整理索菲娅的遗物时,这个包裹却找不着。会不会是有人为这个包裹,把她杀了?”

伽利略看了看钟楼下的河水,说:“或许这条河能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快叫人潜到水中,看看有没有一架望远镜!”

修道院的看门人潜入河中。几分钟后,他果然在凉台下面的河底找到一架望远镜。“这就是放在包裹里的东西,也是杀害索菲娅的凶器。”伽利略拿着那架水淋淋的望远镜说到,“索菲娅在观察星星时,需要调节镜筒里的弹簧。而凶手事先在望远镜里装上了毒针,只要索菲娅一动弹簧,毒针就会弹出射中索菲娅的眼睛。”“原来如此!”修道院的人恍然大悟。“那么,”伽利略继续说道,“现在是通知警察拘捕原凶的时候了。”

邮筒里的赃物

繁华的米兰城已到了华灯初放的时刻,随着夜色的加重,路上的行人也开始稀少了。米兰城也渐渐进入了酣睡,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影,教堂的钟声响了,已经零晨一点。夜雾缓慢地从地面升腾起来,只一会儿,大街小巷都笼罩在了乳白色的浓雾之中。

街头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那是忠于职守的巡警在巡逻。刚到警局报到的巡警马尼尔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这可是他第一次上岗,他多么希望能抓住一个盗窃犯或者其他什么犯罪分子。

果真是那样,同事们肯定会竖起大拇指。

巡警马尼尔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觉得没人看见他威风的打扮,实在可惜。当他来到一家酒吧门前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个黑影在眼前一晃,消失了。“什么人?”马尼尔大声喝斥道,一面掏出手枪,冲了上去。

只有一个生铁铸成的邮筒立在那儿,马尼尔气得直跺脚,暗想连一个邮筒都欺侮他是一个生手。他没好气地踢了邮筒一下,一并骂道:“连你都拿我寻开心,看我不拿枪毙了你!”

忽然,邮筒“长”高了。

马尼尔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再细看,一个又高又瘦的小伙子就站在面前,举着手,贼眉鼠眼地看着马尼尔,连声喊道:“别开枪,别开枪!”

原来,这个年轻人躲在邮筒的后面。

马尼尔脑海里跳出两个字“小偷”,他立刻把小伙子带到了警察局。

就在对小伙子进行盘问的时候,酒吧的老板跑到警察局报案,发现他的钱箱里被人偷走了两百里拉。马尼尔更加怀疑这小伙子是小愉,马上对他进行搜身。

可是,搜遍了那个小伙子衣服的每个角落,竟连一分钱也没有。

小伙子用轻蔑地目光瞟瞟马尼尔,开始耍贫:“警官先生,我有梦游症,喜欢深更半夜到处逛,这也犯法了吗?”

马尼尔气不打一处来,但没有证据,只好把他放了。

马尼尔发誓一定要找到证据,抓住那个气焰嚣张的小偷。既然是酒吧被盗,酒吧里或许有什么线索。

第二天下了班的马尼尔换了衣服,也没回家休息,直接去了酒吧。才开门不久的酒吧,显得比往常热闹了许多,人人都在议论着昨晚发生的事。马尼尔要了瓶啤酒坐在拐角,听着大家的谈话。“依我看,那个小伙子会魔术,吹口气,钱没了,再吹口气,钱来了。”大家哄堂大笑。

一个男人说:“我觉得事情没那么巧,那家伙肯定没梦游症,或许他把钱藏在什么地方了!”

马尼尔不经易地瞟了瞟周围,他看见一个其貌不扬的干瘪老头,坐在靠窗子的地方,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老头听着人们的议论,流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微笑。

马尼尔端着啤酒,坐到了老头身边。

老头笑了笑,问道:“警察先生,有何贵干?”

马尼尔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份?

老头好像看出了马尼尔的心思,喝了一口啤酒,慢慢地说:“你刚进门,酒吧老板就冲你打招呼,搬出钱箱给你看,再加上昨晚这儿被盗了,你不是警察,又是做什么的?”

马尼尔打心眼里佩眼老头的敏锐目光和推测力,便压低嗓音问:“老先生,你对酒吧被盗有何看法?

老头嘿嘿一笑:“做警察,就要有双好眼睛,你看看马路上,有什么地方能藏钱呢?”马尼尔望望街面,迷惑地摇了摇头。老头问道,“你寄过信没有?”马尼尔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只大邮筒,难道小偷把钱藏进了邮筒,但他怎么能拿出来呢?”

老头叹了口气,说:“年轻人,你大概才干这行不久,以后要多动动脑子。长点经验,你想想,小偷为什么光要纸币,并不完全因为纸币的面额大。他事先把写好自己姓名和地址的信封装在口袋里,然后溜进酒吧行窃,把偷到的钱装在信封里。刚逃出酒吧,就听见了你的脚步声,便连忙把信扔到邮筒里。”

马尼尔听完这席话,恍然大悟,他感激地握了握老头的手。

老头幽默地用手比划了一下:“年轻人,有时候,你的脑瓜要比枪还厉害!”

马尼尔回到警局,查到了小偷的地址,便在他家门口埋伏下来。当邮递员将信送到小偷家的时候,马尼尔冲了进去,那二百里拉刚被小偷从信封里抽出来,还来不及藏起来呢!

真假光绪帝

满清末年的光绪帝,本是个年轻有为的皇帝,他想通过戊戌变法,一改中国当时国弱民穷的面貌,不料却触怒了慈禧。结果,谭嗣同血染刑场,梁启超逃离海外。而光绪帝也被软禁在瀛台。

当时天下动乱,时局不稳。在这种情况下,宫里有个叫万福的唱戏人便想趁机大捞一把。

万福从小在宫中演戏,对宫中的礼节了解得很清楚。偏偏长得又很像光绪帝,宫里认识他的人都称他“假皇上”。他和宫中一个看守仓库的太监合谋,盗窃了宫中的用具,仿制了御印,趁光绪被囚的机会,假冒皇帝,流窜到南方各省,专门向官府衙门行骗。

一天,他们来到武昌,找了一家上等客店住下。店主见主仆二人满口京腔京调,举止不凡,而且吃穿用的器具上全部印着龙凤图案,主人腰间还挂着一枚“御用之宝”的大印。自认为是光绪皇帝,便俏悄地向亲朋好友透露了消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几天,皇上到武昌避难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武汉三镇。不仅口耳相传,连报纸上也都登载了消息和报道。

这主仆二人的出现,被说得活灵活现,连湖广总督张之洞都不知道消息的真假。

张之洞很为难,如果真是光绪帝到武昌来避难,他张之洞该怎么办呢?如果光绪帝从此永无出头之日,慈禧太后肯定会怀疑他张之洞和光绪帝是同党,必然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如果光绪帝有一日东山再起,他必定会怨恨他张之洞在危难的时候没有拔刀相助。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先请示一下慈禧太后呢?或是拜见一下光绪帝呢?张之洞又犯难了。若是向慈禧太后请示,万一得罪了光绪帝怎么办?若是去客店拜见光绪皇帝,万一得罪了慈禧太后怎么办?张之洞想来想去,想了一个计策。他选拔了100名精壮的士兵,脱下军服,换上便服,让他们日夜守护在客店周围,以防不测。这样一来,若是将来光绪帝果真被废,他可以向慈禧太后说他曾派兵软禁光绪帝,若是将来光绪帝重登龙位,他可以说他曾暗中派兵保护过光绪帝。

且不说张之洞想出了这么个左右逢源,能伸能屈的策略。就说湖北省里的大小官员,绅士名流或是候补官员们听说皇上到武昌来了,都不愿放弃这个拍马溜须、升官发财的机会。大家纷纷前往旅馆拜见“皇上”,诚惶诚恐,山呼万岁。

许多人争先恐后给“皇上”进献礼物。金银财宝,名玩古物,绫罗绸缎应有尽有,不计其数。送礼的络绎不绝,而“皇上”则是来者不拒,和颜悦色地与送礼的人交谈。为了取悦“皇上”,许多人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甚至还有人把自己的女儿、宠妾献了出来。

在众多的拜见人中间,有一个叫陈树屏的县令与众不同。他不是考虑自己的前程,而是出于对国家社稷的关心和对此事的怀疑。

他跟随其他前来朝见的官员走进客店。见了“皇帝”,既不磕头下跪,也不喊“恭迎圣驾”、“吾皇万岁”只是略略低下头,翻着两眼仔细观察“皇上”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突然,他轻声笑了起来,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皇上’到武昌有何贵干?”“皇上”愣了一下,半天没作声,后来便硬着头皮说:“这得见了张之洞以后才能说。”

出了客店,同去的官员都责备他说:“陈树屏你真是胆大包天,见了皇上竟不磕头,还敢盘问皇上,我明天非参你一本。”

陈树屏笑着说:“悉听尊便。”便去找张之洞,对张之洞说,旅店的人在假扮皇上,张之洞一惊,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树屏说:“皇上到外地来,要么秘密行动,要么就通过总督府,绝不会这么随便召见普通官员,随便接受大家的礼物。再说,看那假皇上,一举手、一投足,一言一行,都在演戏,跟舞台上的皇帝一模一样。”

于是,张之洞当即密电北京。

北京回电说:“皇宫中没有人出走,光绪帝还在瀛台。”

张之洞一听,不禁大怒,派了许多兵士到旅店将“假皇上”捉拿到总督府审问。

在大刑拷打下,万福终于招供了假扮皇上骗取钱财的阴谋。

窃听器里面的脚步声

故事发生在日本。

一天,上午十点钟横滨机械公司要召开一次会议,讨论新产品的开发问题。会上,由本公司产品开发部的经理作详细的阐述。

9点55分时,人高马大,已经谢了顶的董事长,趾高气昂,一阵风似的走进了会议室。他一边走一边接受众人的问候,不知怎么回事,他脚下一滑,只听“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到地上。他仰面躺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只哼哼,半天不能动弹。突然他一脸惊恐,仿佛看见了定时炸弹似的,指着会议桌的背面,连声喊道:“快,快看,这是什么?”

秘书弯下腰去,桌下赫然一只瓶盖大小的塑料盒。

旁边一人喊道:“哎呀,好像是一个窃听器。”

董事长边揉着膝盖边说:“会议照开。雪子,你立即报案,务必查出公司里出了吃里扒外的人,真是混蛋!”

秘书雪子马上报了案。

负责此案的是一名叫大岛珍子刑警,年约三十,面容姣好。如果没有这身警服在身,说什么也不像干这一行的。

珍子首先研究这只微型窃听器,发现它性能先进,操作方便。

她倒回磁带一听,发现是9点45分按下的开关。因为近来工业间谍多如牛毛,会议室更是禁止公司以外的人出入的地方。这只窃听器很可能就是本公司职员安上的。

一查,公司内这15分中离开岗位的职员,只有3个人。珍子就将她们一一请来了。

第一个是个50岁上下的瘦女士。她抹着淡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将一包药和一张药单啪的一声撂在桌子上,说道:“能当间谍也不在这里吃这口苦饭了。刑警女士,请你看清楚了,这15分钟里,我是在买感冒药,这是医生开的药单和药。”

珍子向她一点头,道:“多有打扰,抱歉了。”

说着,她迅速地朝她的鞋子扫了一眼,这位瘦女士穿的是一双中跟皮鞋。

第二位进来的是娇娇滴滴的小姐,姿色出众,只是打扮得俗里俗气。

她一进门便娇滴滴他说:“刑警小姐,这类麻烦事您可千万别牵上我。我是干正经事才离开岗位的——我献血去了。”

珍子道:“很抱歉,请出示献血证。”

这小姐嘟着她那张小嘴,说:“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说我贫血,不给抽。”“你请便吧。”珍子早已注意到这位小姐高达6寸的皮鞋了。

第三个进来的是典型的公司女职员。她叫芳泽美子,略事打扮,但很有些风采。

她回答说:“我是去底楼打了一个私人电话,当时我们办公室里电话正忙。”

珍子见她穿着一双运动鞋,问道:“对不起,请问一声,贵公司规定上班一律要穿皮鞋,你为什么穿着运动鞋?”

这女人脸色一变道:“这个……这是我上班乘地铁时不小心扭了一下脚,穿不得皮鞋,才改穿运动鞋的。”“是吗?这么说来是路上买的?”“是的,我只好在路上买了一双。”“那么那双换下来的鞋呢?”“这……这难道与这案子有关?”“对,有关。因为这只微型窃听器正是你安上去的。”

这女人听,柳眉倒竖,说道:“你说话可要负责呀。不然,我会向法庭起诉你的?”

珍子正色道:“你先不要激动,让我们一起来听一听这15分钟的录音带再说。”

微型窃听器里带子开始重放,起先是无声无息的,接着是轻轻一声关门声。

珍子说:“这正是安放好窃听器后按下音键的第一分钟所录下的声音。如果这人是穿皮鞋的,她就会发出‘咔咔’的声音来。你是三人中唯一没穿皮鞋的人。你害怕皮鞋声会被录下来,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正是它出卖了你。”

美子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再也不能否认了。

子弹从下方飞来

一天晚上,秘密谍报员吉姆刚一入睡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电话是同事马克打来的。“艾丽小姐好像出了什么事。今天夜里约好在老地方会面的,可她一直没有来。”“给她住的公寓打过电话了吗?”“是的。因不放心打了多次,就是没人接,她会不会被人……”马克话语里透着不安。“好吧,咱们去看看。你现在在哪儿?”“在街心公园的公用电话亭。”“你在那等着我,我开车去。”

吉姆放下电话迅速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艾丽小姐是Q国大使漂亮的女秘书,实际上是吉姆和马克的同事,她刚将大使馆的秘密文件用微缩像机拍摄下来,打算将底片交给他们。和她接头的就是马克。

马克正在公园的电话亭旁边等着,吉姆让他上了车直奔艾丽小姐的公寓。

艾丽的房间是六屋八室。他们按了门铃不见回应,便拧了拧门把手。门并没上锁,但里面却挂着链锁。“如果挂着链锁,说明她就在室内。”马克说。“去车子里把钳子拿来。”

吉姆用马克取来的铁钳剪断了链子进了房间。

室内很暗,他打开电灯寻找艾丽,发现卧室内她仰面倒在地上已经死了。身穿牛仔裤和半袖羊毛衫,而羊毛衫的下襟却翻卷了上来,露出了很性感的漂亮肚脐。羊毛衫里面什么也没穿,一个小十字架的饰品从羊毛衫的领口处露出来,她嘴里含着小小的十字架死去了。左胸乳房处中了一枪,当即死亡。“死了五六个小时了。”吉姆说。“那么,遭枪击是下午4点至5点这段时间里。难怪室内没开灯,那个时间天还亮着。罪犯肯定是从对面的饭店开的枪。”马克指着窗户对面的饭店说。卧室的窗户正好开着,窗帘也左右拉开着。窗外是有铁栏杆的凉台,正对面是幢高层饭店,离窗户这儿有100米的距离。“不过,真怪呀。她为什么含着十字架,又露着肚皮去死呢?”吉姆不理解。“是在脱毛衣的一刹那被击中的,就是这样脱的。”马克做着示范说。“你看这里有弹痕……”

吉姆发现对着窗户的墙壁上镶嵌着一颗弹头,是穿透艾丽胸部的那颗子弹,高度和腰部差不多。“马克,你和她的身高相似,你站到她倒下的地方去,我测一下弹道的角度”

吉姆让马克拉着卷尺的另一端,站到尸体的位置上,并将墙壁的弹痕和马克的胸部用卷尺拉成一条直线,目侧了仰角,说道:“从这个角度看,好像是从那座饭店的8楼房间里射击的。”“去那个饭店查查看吧。”马克建议道。“现在去也晚了,凶手早就离开了饭店。马克,是谁暗杀了她,你心里有数吗?”“有两个人。就是这两个家伙。”马克拿出两张照片给他看。

一个是叫科连的间谍,另一个是叫罗西的间谍。两人枪法都不错。“而且他们两个人经常从她手中得到虚假情报,所以恨透了她。”“好吧,我拿着这两张照片去对面饭店找找看,你留在这里。”吉姆留下马克,一个人出去了。

在饭店服务台,吉姆亮出了假造的警察证件。“这张照片的男人是住在8楼吗?”他先拿出科连的照片问道。“不,这个人是住5楼的508室。”服务台的服务员看了一眼照片后回答说。“什么?在5楼……那么,这个家伙呢?”接着他又拿出罗西的照片给他看。“这个人住在8楼的808室。”“他们还在房间里吗?”“不。这两个人于昨天晚上都退房了。”“一起走的吗?”“不,是分别走的。”“带着什么行李了吗?”“两个人都拿着一个同样的装高尔夫球杆的包。”

看来他们的高尔夫球杆的包里一定藏着来福枪,是带消音器和瞄准器的那种。“如果两个房间都空着,请让我去看看。”

服务员真以为吉姆是个警察,便把两把房间的钥匙递给他。吉姆拒绝服务员带路,直接乘电梯上了8楼。进了808室,打开窗户稍稍往对面的下方望去,艾丽的房间清晰可见。吉姆从兜里掏出小型望远镜望着那边,马克也看到了这边,摆了摆手。

吉姆用房间的电话打给马克。“马克,从这个房间看你那儿很清楚。”并将刚才在服务台问到的情况也告诉了他。马克知道了两个暗杀者住到同一个饭店,感到很吃惊。“那么,凶手是罗西吧。如果在他的房间开枪,弹道的角度也是完全一致的。留下了什么射击的证据没有?”“我马上找找看。”

吉姆查后没发现任何痕迹。房间已经被服务员打扫得干干净净,又因开着空调,没有任何硝烟的气味。“我顺便去查查5楼的房间。”他离开808室乘电梯到了五楼。

508室正好在808室的下面,从窗户用望远镜看去,这里正对着艾丽的卧室,角度偏上……完全可以看到卧室的阳台,就连现在站在尸体位置上的马克从头到脚都看得清清楚楚。“从这里瞄准也是可以射击的。科连也可能是凶手。”吉姆用电话跟马克说。“不过,枪口不朝上射不到。”“当然,但从这瞄准射击也是可以在墙壁上留下弹痕的。”“那个房间有开枪的痕迹吗?”“没有。这里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么,凶手仍是8楼的罗西喽。正像刚才咱们测量的,子弹是从上面飞进来的。”“也只能是那样认为了……不!稍等等。我已经弄清楚谁是凶手了。”吉姆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第六感觉。“什么?是真的吗?”“不会错的,我有足够的证据。”“什么证据?”马克吃惊地反问道。“就是艾丽的尸体。总之,详情我过几天再告诉你。”吉姆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几天后,吉姆找到了科连家,当吉姆闯进科连的家时,科连正在看电视。吉姆举起手枪指着科连,狠狠地说道:“科连,是你杀了艾丽,我要为她报仇。”“嘿,等等。”科连脸色发白地说道:“你先不要激动,我想问一下,你怎么能确定是我呢?”

吉姆把枪慢慢地抬高,他说:“艾丽穿的毛衫卷上去露出了肚脐,刚好把十字架含在嘴里。艾丽死时正在倒立做健美操。而子弹穿过了她的胸部,很明显,子弹是由下方向上飞来的。”说完吉姆扣动了板机。

科连在枪声中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魔犬之谜

1.手杖的主人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有个习惯,除了整夜不眠之外,早晨起来总是很晚。这天早晨,他坐在桌旁吃早餐时,我站在壁炉前的小地毯上,拿起了头天晚上那位客人遗忘的手杖。这是根用槟榔子木做的既精致又沉重的手杖,顶端有个疙瘩。紧挨顶端下面是一圈宽约一英寸的银箍,上面刻着“赠给皇家外科医学院学士杰姆士·摩梯末,C.C.H.的朋友们赠”,还刻着“一八八四年”。这手杖同旧式的私人医生常用的既庄重又坚固实用的手杖一样。“华生,你是怎么看它的呢?”

我没想到背对着我坐在桌旁的福尔摩斯,竟会知道我在摆弄手杖。“你的后脑勺长着眼睛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呢?”

他说:“你瞧,我的眼前放着一把多么亮的镀银咖啡壶。只可惜我们对手杖的主人此行的目的不清楚,你从手杖上能看出什么吗?”

我尽力用他的推理方式想着说:“看得出摩梯末先生是一位功成名就资格较老的医学界人士,他很受人们敬重。”“对!说得太好了!”福尔摩斯夸赞着。“我觉得他出诊时多半是步行的,像是一位乡村医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这根手杖已磕碰得挺厉害,显然他用它走了不少路。”

福尔摩斯点点头。“另外,这上面还刻着‘C.C.H.的朋友们,’我猜想,这可能是他曾给当地一个猎人会的会员们做过外科治疗,他们赠送了这根手杖。”“华生,你进步得真快,我不能不说,你在记录我那些微不足道的成绩时,低估了你自己的潜力。我真的由衷地感谢你给我的支持。”福尔摩斯真诚地说。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很是宽慰。

他从我手里拿过手杖,凝神看了几分钟,又用放大镜认真看着。“看来挺有趣,”他笑着说,“手杖上有一两处给我们的推论提供了依据。”“我说的完全对吗?没漏掉什么吗?”我有些自负地问。“怎么说呢,华生,并非完全对,我看这根手杖像是一家医院送给这位医生的。他曾从一家城市医院转到乡村去行医,说不定这个礼物是在那时送给他的,那两个字头‘C.C.’是放在‘医院’一词之前的,这很自然让人联想到‘查林十字医院’。”“看来你说的是有可能的。”“我的看法和你不太一样,他不会是个主任医师,那样他就不会迁到乡村去了。他也可能是个地位稍高于医学院学生的普通医生,年岁不到三十岁,和蔼可亲,又有点马马虎虎,他还有一条比普通猎犬大、比獒犬小的狗。华生,我这样说和你的结论不一样,你不生气吗?”

我有点不相信地笑起来。

他吸了几口烟接着说:“据我的经验看,这个世界上只有不贪图名利的人才会放弃都市生活到乡村去。只有马马虎虎的人才会在你的屋里等了一个小时以后不留下自己的名片,反而留下了自己的手杖。”

我对他的分析默认了,问他:“那狗呢?”“他的狗时常紧跟它主人的后面,由于这根木杖很重,狗只好咬住它的中央,那上面的牙印看得很清楚。”

他说着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他在向楼外突出的窗台前站住了。他的语调里充满了自信。

我好奇地问:“对这一点,你怎么这么肯定呢?”“这没什么,我已经看见那只狗正在咱们大门口的台阶上。狗的主人按铃的声音也传了上来。这位杰姆士·摩梯末医生会向犯罪问题专家请教什么呢,请进!”

走进来的客人出乎我的意料,不像一个典型的乡村医生。他穿的那件干这一行人爱穿的衣服已经很脏了,裤子都磨损了。他长得又高又瘦,鼻子长得像只鸟嘴,两只灰色的眼睛离得很近。他有着贵族般的慈祥风度,可是他的后背有些弯曲,走路时向前探着。他刚进来,眼光落在福尔摩斯拿着的手杖上,他欢呼一声跑过去。“我太高兴了,我都忘了它丢哪里去了,我宁愿失去整个世界,也不愿意失去这根手杖。”“我想这是查林十字医院给你的礼物吧。”福尔摩斯说。“是那里的两个朋友在我结婚时送的。”“唉呀!真糟糕!”福尔摩斯摇着头说。“为什么糟糕?”摩梯末医生惊讶地眨着眼睛。“你把我们几个小小的推论都打乱了。您说是在结婚的时候,是吗?”“是的,先生,我成家后就离开了医院。”

歇洛克·福尔摩斯用手势请我们的陌生客人在椅子上坐下,说道:“摩梯末医生,你这次来一定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吧?”

2.巴斯克维尔的灾祸

杰姆士·摩梯末医生说:“是的,我的口袋里有一篇旧手稿,确切地说是1742年写的。”说着,摩梯末医生把它掏了出来。“这是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交给我的,不幸的是三个月前,他忽遭惨死。我是他的朋友,又是他的医生,了解他是个经验丰富、意志坚强的人。他把这份祖传的家书看得很重,并预感到自己会有那样可悲的结局,结果真的发生了。”

福尔摩斯接过手稿,把它平铺在膝盖上。

看了一会儿,他说:“读起来像是一份记载什么事的记叙文。”“对,是关于一件在巴斯克维尔家族流传的传说。”“我想你来找我是为了当前重要的事情吧?”“这事的确太重要了,急切需要在短时间内解决。这手稿与这件事联系密切。我把它读给您听听。”

接着,摩梯末用高亢而又嘶哑的声音朗读着一个古老而又奇特的故事:“关于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一事有过许多说法,我写下来的目的是因为我相信这样的事一定发生过。我是修果·巴斯克维尔的直系后代,这件事是我从我父亲那里听来的,而我父亲又是直接听我祖父说的。你们知道了这件事,也不用为前辈们落得的恶果而恐惧,只要自己将来品行端正就可以了。“据说是在大叛乱时期,这所巴斯克维尔大厦本为修果·巴斯克维尔所占用,他是个卑俗粗野、最目无上帝的人。这位修果先生爱上了在巴斯克维尔庄园附近的一个庄稼人的女儿。在米克摩斯节那天,修果先生趁她父兄不在就和五六个下流的朋友一起把那姑娘抢了回来,关在楼上一间小屋子里。夜里,修果就和朋友们在楼下围坐着狂欢痛饮起来,楼上那位可怜的姑娘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从窗口出来,攀缘着爬满墙的蔓藤由房檐下面一直爬下去,然后穿过沼地直往她家跑去,庄园离她家约有九英里。“很快,修果离开客人去找那个姑娘时发现笼中之鸟已经逃走了。随后他像中了魔似的冲下楼来,一到饭厅就把大餐桌掀翻了,大嚷大闹道一定要追上那个丫头。那些纵酒狂欢的浪子们被他的暴怒吓得目瞪口呆。有一个特别凶恶的家伙大叫着说应当把猎狗都放出去追她,修果便高呼马夫备马,并把犬舍里的狗全都放出去,把那少女丢下的头巾给那些猎狗闻了闻就一窝蜂地轰了出去,这群狗在一片狂吠声中向月光照耀着的沼地上狂奔而去。“过了一会儿,这些浪子们才明白过来,十三个人全体上马追了下去。他们跑了一、二英里遇到一个沼地里的牧人,得知少女、猎犬还有修果·巴斯克维尔骑着黑马从这里过去了,还有一只魔鬼似的大猎狗一声不响地跟在他的后面。他们继续赶路。可是不久他们就看到那匹黑马嘴里流着白沫,鞍上没人,缰绳拖在地上。他们感到恐惧极了,但还得继续前进。他们的马匹紧靠着,慢慢地走着,最后终于赶上了那群猎狗,它们竟挤在一条深沟的尽头处,竞相哀鸣,直瞪瞪地望着前面。“这帮人勒住了马,大多数人已不敢前进了,只有三个继续向山沟策马走了下去。前面出现一片宽阔的平地,中间立着两根大石柱。月光很亮,那因恐惧和疲惫而死的少女躺在空地的中央。修果·巴斯克维尔的尸体躺在她的旁边。令他们毛骨悚然的是,站在修果身旁撕扯着他喉咙的那个可怕的东西,样子像猎狗,却比猎狗大得多。正当他们看着那畜牲撕扯修果的喉咙时,它突然张开闪亮的眼睛和直流口涎的大嘴向他们转了过来,三个人吓得大叫,急忙拨马逃命。据说其中一个当晚就吓死了,另外两个也落了个终身精神失常。“我的儿子们啊,这就是那只猎狗的传说的来历。不可否认,在咱家的人里,有的死得突然、凄惨而又神秘。望你们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在夜晚降临时轻易进入沼泽地。”

摩梯末医生读完这篇怪异的记载之后,直望着福尔摩斯,又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一张今年5月14日的《德文郡记事报》,是一篇有关几天前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死亡的简短叙述。”

我们的客人重新放好眼镜,又开始读了起来:“最近,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之暴卒,使本郡不胜哀悼。他虽在巴斯克维尔庄园居住时间不长,但其厚道与慷慨已深得周围群众之敬爱。众所周知,查尔兹爵士曾在南非投机致富,后来带着变卖了的资产返回英伦。有些谣言说他准备重建他的庄园,然而此计划因其本人逝世而中断。查尔兹爵士并无子嗣,他曾公开表示,在他有生之年整个乡区将得到他的资助。他对本地及慈善机构的捐助,本报常有登载。“验尸结果尚未能将与查尔兹爵士之死亡相关的情况弄清。查尔兹爵士虽有许多财产,但个人生活却很简单。庄园之中的仆人只有白瑞摩夫妇二人。据死者的朋友和私人医生杰姆士·摩梯末证明:查尔兹爵士健康不良,心脏呼吸困难和有着严重的神经衰弱。“案件实情甚为简单,查尔兹伯爵有一种习惯,每晚在就寝前须沿巴斯克维尔的水松夹道散步。5月4日,他曾声称第二天要去伦敦,并让白瑞摩准备行李。这晚他照常出去散步后,再也没有回来。他的管家白瑞摩连夜出去寻找主人,最后在夹道的尽头发现了他的尸体。有一件尚未澄清的事实是,白瑞摩说,他主人的足迹在过了通往沼地的栅门后就变了样,像是用足尖走路了。查尔兹爵士的身上找不出遭受暴力袭击的痕迹,但他的面容变形到几乎难以辨认的程度。尸体解剖证明,他是因为呼吸困难和心脏衰竭而死。法院验尸官呈缴了一份与医生证明相符的判断书。另外,如果不能最终消除邻里相传的荒诞故事,再为巴斯克维尔庄园找个住户就很困难了。据了解,爵士最近的亲属就是他弟弟的儿子亨利·巴斯克维尔先生了。据说这位年轻人在美洲。现已进行调查,以便通知他来接受这笔巨额财产。”

摩梯末把报纸叠好,放回口袋里。“福尔摩斯先生,这些都是关于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死亡的情况。”“真得感谢您,”歇洛克·福尔摩斯说,“你说的这段新闻包括全部公开的事实吗?”“是这样的。”“再告诉我一些内幕吧!”他的表情冷静得像个法官。“这样的话,”摩梯末医生情绪激动起来,“我就会把没有告诉任何人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公众若是知道了,巴斯克维尔庄园就真的没人敢住了。但对于您,我没有理由不彻底地说出来。“沼地上的住户离得近的人交往比较多。我同查尔兹·巴斯克维尔爵士就经常见面。他喜欢独处,可是他的病把我们俩拉到了一起,对科学的共同兴趣又使我俩亲近起来。“在这几个月里,我发觉查尔兹爵士的神经系统已经紧张到极点了。他深信着我读给你的那个传说,一到晚上说什么也不肯到沼地上去。他不止一次地问过我,在夜间出诊时是否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有没有听见猎狗的嚎叫。他说这话时,声调都变了。“我记得很清楚,在他死亡三个星期前的一天傍晚,我驾马车到他家去,碰巧他正在正厅门前。我站到他面前后,发现他极恐怖地盯着我身后。我猛然转过身,看到了一个像大牛犊似的黑东西飞快地跑过去。我陪着他呆了一晚,为了解释他所表现的情绪,他就把我刚来的时候读给您听的那篇记载托我保存了。我劝他到伦敦住几个月,他也已经准备五月五日去,可五月四日悲剧就发生了。“就在查尔兹爵士暴死的当晚,总管白瑞摩发现以后,立刻派马夫把我接了去。我顺着水松夹道仔细察看了一番,验证了所有在验尸过程中提到过的事实。最后,我又细心地检查了查尔兹爵士的尸体,确实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在验尸的时候,白瑞摩曾提供了一个不真实的证明,白瑞摩说在尸体周围地上没有任何痕迹。我却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发现了清晰的足迹。”“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足迹?”

摩梯末奇怪地望了我们一会儿,声音低低得像耳语似地说:“福尔摩斯先生,那是个极大的猎狗的爪印!”

3.疑案

照实说,我听了这些话吓得浑身发抖,医生的声调也变了,他被自己讲述的事情深深激动着。福尔摩斯双目炯炯有神,探着身,颇感兴趣地问:“您看到的那爪印,别人怎么就没见到呢?”“那爪印离尸体大概有20码,我想若是我不知道传说中的事情,可能不会发现它。”“沼地里看羊的狗多吗?”“有很多,它不是看羊狗,它大极了。”“它接近尸体了吗?”“没有。”“那个夜晚。天气怎么样,下雨了吗?”“没有下雨,但天气又潮又冷。”“夹道是什么样的?”“种着两行密实的水松老树篱,中间有条小路,小路两旁各有一条约六英尺宽的草地。”“我想那树篱有一处是被栅门切断了吧?”“是有一处,那是扇对着沼地开的栅门。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开口了。”“摩梯末医生,请告诉我你所看到的脚印是在小路而不是在草地上吗?”“是的,脚印是在栅门那一面的路边上。”“还有一点,栅门是关着的吗?”“关着的,还上着锁呢。”“门有多高?”“四英尺左右。”“您在栅门上看到什么痕迹了吗?”“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沙砾地上只有查尔兹爵士的脚印。”

歇洛克·福尔摩斯突然喊道:“要是我在那里该多好,这个案件会给犯罪专家提供很好的研究机会。唉,摩梯末医生,您怎么不早些时候叫我呢,现在那些痕迹一定被雨水和爱凑热闹的农民的木鞋抹去了。”“先生,我已向您说明了不愿带您去的原因,而我不想把真相让别人知道。另外,这事让人毫无办法。”“您觉得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有一点,自从悲剧发生之后,我听到过一些离奇的事情。”“举个例子说说吧。”“我知道在这吓人的事情发生之前,有人曾在沼地里看到过和巴斯克维尔所说的怪物形状相同的动物。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那是一只会发光的大家伙,狰狞得像魔鬼一样,跟传说之中的可怕的猎狗相符。现在,敢在夜晚走过沼地的人可真是大胆的了。”“像您这样具备科学知识的人,也会相信这种神怪的事吗?”

摩梯末医生如实回答:“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福尔摩斯耸耸肩说:“至今为止,我只与人世间的罪恶做斗争,对于要接触万恶的神,可能力不从心了。您说的脚印是实实在在的吧。”“那只大猎狗凶猛得足以撕碎人的喉咙,它确实像是妖魔。”“摩梯末医生,您已经想得超乎寻常了,这种看法对查尔兹爵士的死毫无用处。我怎样才能帮助您呢?”

摩梯末医生看了看他的表说:“福尔摩斯先生,查尔兹爵士的侄子亨利·巴斯克维尔将在一个小时零一刻钟内抵达滑铁卢车站,我们该怎么办呢?”“他是继承人吗?”“对了,查尔兹爵士死后,我们对这个年轻人进行调查后发现他一直在加拿大务农。据了解他是个很好的人。”“有没有别人申请继承财产?”“没有了,在他的亲属中,我们惟一能追溯到的另一个人就是罗杰·巴斯克维尔了,他是查尔兹爵士的三弟,他是家中的坏种,长得同修果很像。他闹得在英格兰站不住脚了,逃到美洲中部,后来病死在那里。亨利是巴斯克维尔家仅存的子嗣,我想如果查尔兹爵士在死前还来得及说话,他会警告我,不要把这个古老家族的最后一人带到这个致命的地方来。我个人对这事很关心,所以才将这案件向您提出来,并征求您的意见。”

福尔摩斯考虑了一会,说:“简单地说,您认为有一种魔鬼般的力量,使达特沼地变得让巴斯克维尔家人无法安居,是吧?”“有些迹象已经说明是这样的。”“如果这种神怪的说法肯定的话,这青年人在伦敦就会像在德文郡一样倒霉。一个魔鬼,怎能只会在本地施展魔术呢?”“福尔摩斯先生,若是您亲身接触到那些事,就不会这么说了。据我理解,您的意思是说,这个青年在德文郡和在伦敦一样安全。他就要到了,您说该怎么办呢?”“先生,我建议您接到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后,先不要告诉他这件事。”“那么,我该怎样去做呢?”“摩梯末医生,如果你能在明天十点钟来找我,你能和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一块来,那对我的未来计划会有所帮助。”“我一定会这样做。”摩梯末医生带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匆匆走了。当他走到楼梯口时,福尔摩斯又把他叫住了。“摩梯末医生,再问您一个事,您说在查尔兹爵士死前,曾有几个人在沼地里看见过那个鬼怪吗?”“有三个人看见过。”“后来又有看见的吗?”“我还没有听说过。”“谢谢您,摩梯末医生,走好。”

福尔摩斯带着安静的、内心满足的神情回到座位上,这表示他已找到合乎口味的工作了。他问我:“要出去吗,华生?”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如果留在这对你有帮助,我就不出去了。”“不,我的伙伴,采取行动的时候,我会求助于你的。这事有些特别,我想在黄昏前一个人将这有趣的案件琢磨一下。你路过布莱雷商店时,让他们送一磅浓烈的板烟来好吗?”

我知道,闭门独处权衡点滴证据或确定重要的线索,对我朋友来说极为重要。因此我就把时间全部消磨在俱乐部里了。直到将近九点钟时,我才又回到贝克街去。

我推开门,见屋里像是着了火似的满是烟,连台灯的灯光都看不清了。透过烟雾,我模模糊糊地看到福尔摩斯穿着睡衣蜷卧在安乐椅中,口里衔着黑色的陶制烟斗,周围放着一卷一卷的纸。我被呛得咳嗽起来。“冻着了吗,华生?”他说。“没有,这屋里的烟浓得让人无法忍受。”“那么,就打开窗户吧!我看得出来,你整天呆在俱乐部里吧?”“是呀,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华生,我看你带着轻松愉快的神情,想同你开开心。一位绅士在泥泞的雨天出门,回来后身上仍干干净净,他一定是整天坐着。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对,是很明显。”“你知道我到哪儿去了?”“你不是呆在这里没动吗?”“恰好相反,我去德文郡了。”“你的‘魂灵’去了吧?”“说得对,我的肉体一直坐在这儿。可我的‘魂灵’在远远飞走的时候,我喝掉了两大壶咖啡,抽了许多的烟草。你走了之后,我派人去斯坦弗警局取了绘有沼地这一地区的地图,我的‘魂灵’在这张地图上转了一天。我自信对那个地区的道路已很了解了。”“我想这是张很详细的地图吧?”“很详细。”他把地图打开后放在膝盖上,“这里就是与我们特别有关系的地区。中间的地方就是巴斯克维尔庄园。”“周围是树林环绕的吗?”“是的。那条水松夹道虽然没有注明,但一定是沿着这条线伸展下去的。沼泽地在它的右侧。这一小堆房子就是格林盆村,摩梯末医生的住宅就在这里。在半径五英里之内,你看得到,只有很少几座零星散布的房屋。这里就是赖福特庄园。这里有一所注明的房物,可能就是那个叫斯台普吞的住宅。这里是两家沼地的农舍,高陶和弗麦尔。你瞧,在这些分散的各点之间和周围延伸着的凄凉的沼地,就是悲剧的发源地,也许由于我们的参与,这儿会发生更多的故事呢。”“这肯定是个荒无人烟之地。”“不错,这儿若有魔鬼真想插足人间事情的话……”“你怎么也倾向于神怪的说法了。”“魔鬼的代理人说不定是血肉之躯呢?咱们面临的两个问题是:第一,犯罪事实是否发生过;第二,这究竟是什么性质的犯罪,又是怎么进行的?当然啦,若是摩梯末医生顾虑正确的话,那么我们的调查工作就不用进行了。但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咱们再来探索这桩案情。咱们把窗户关上吧,我总觉得浓厚的空气能使人们思想集中,当然我还没有到非钻进箱子里去才能思考的地步。这桩案件,你是怎么想的。”“白天的时候我想了不少,真是太难琢磨了。”“这桩案子确实有其独特之处。它有几个突出的地方。譬如说,那足迹的变化,对这一点,你是怎样看的呢?”“摩梯末说过,那人在那一段夹道上用足尖走路的。”“他真是个傻瓜,一个人怎会沿着夹道用足尖走路呢?”“那该怎样解释呢?”“他是在拼命地奔跑,在逃命,一直跑到心脏破裂趴在地上死去为止。”“他为逃避什么才跑的呢?”“问题的症结就在这。种种迹象说明,这人在开始奔跑之前就吓得发疯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据我想象,恐惧的原因是来自沼泽地。只有一个吓得魂飞魄散的人才会不向房子而向相反方向跑。他边跑边呼救着,而他所跑的方向根本不能得到救助。他当晚是在等人,为什么他要在水松夹道而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等人呢?”“你认为他是在等人吗?”“那里地面潮湿,夜里又很冷,像他那样身体虚弱年岁又大的人,怎能在沼泽地站了五分钟或十分钟,这是摩梯末医生根据雪茄烟灰得出的结论。你觉得这是自然的事吗?”“可是他每晚都出去散散步呀!”“我并不认为他每晚都在通向沼地的门前等待。相反,他是在躲避沼泽地的。那天晚上他在那里等过人,第二天他就要到伦敦去。事情已有眉目了,华生,前后变得相符了。轻松一下,请把我的小提琴拿来,明天早晨等着与摩梯末医生和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见面时,再探讨吧。”

4.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

我同福尔摩斯早早吃过早餐,等候着客人的到来。我们的委托人比较守时,刚到十点,摩梯末医生就来了,年轻的准男爵跟在他后面。准男爵约有三十岁,长得短小精悍,一双黑眼珠,眉毛浓重,有着一副显得坚强而好斗的面孔。他看上去很结实,上身穿着红色苏格兰服装,显出他是个久经风霜、酷爱户外活动的人。同时,他有着沉着自信的绅士风度。

摩梯末医生介绍说:“这就是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

还未等福尔摩斯开口,亨利爵士带着敬意说:“福尔摩斯先生,即使我的朋友没有带我来见你,我自己也会来的。我知道你是善于解决问题的。今天早上,我就遇到了一件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亨利爵士,请坐,您是说到了伦敦后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福尔摩斯先生。若是把它叫做信的话,今早我收到这样一封信。”说着亨利爵士把一张纸放在桌上。

我们探身看去,见是一张质地平常、灰色的信纸。收信地址是“诺桑勃兰旅馆”,字迹凌乱,邮戳盖着“查林十字街”,发信时间为前一天晚上。“谁知道你要去诺桑勃兰旅馆呢?”福尔摩斯目光敏锐地望着我们的来客。“没有人知道呀。这是我见到摩梯末医生后才决定的。”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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