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经济,新规则:网络经济的十种策略(凯文·凯利系列)(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8-04 11: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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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凯文·凯利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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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经济,新规则:网络经济的十种策略(凯文·凯利系列)

新经济,新规则:网络经济的十种策略(凯文·凯利系列)试读:

前言

新经济降临

没有人能逃离机器改变世界的烈焰。科技,原本作为文化的副产品,现在不仅渗入我们的思想,而且渗透到我们日常生活和思想的方方面面。科技会引发强烈的痴迷、恐惧和愤怒,这一点难道还有必要怀疑吗?

生活中我们所关心的事物逐一被科技影响并改变。高科技影响了人们的思想、交流及表达方式,甚至影响了我们的生活。随着复杂的高科技融入社会的方方面面,旧的秩序被颠覆,新的秩序得以建立。在这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前,曾经信心十足的人们变得迷茫而绝望,但那些头脑聪明的人却看到了新的机遇与胜利的曙光。

然而,就在飞速发展的科技革命占据所有新闻头条的时候,一个更庞大的事物正在科技大潮下涌动着。新的经济秩序逐渐显现出来,稳定地推动着技术前进。技术不断推陈出新,争奇斗艳,财富的地图被我们手中的工具重新塑造。我们正进入一个新经济世界:在这里,计算机体积越来越小,而通讯交流却不断增多。

新经济降临的一大表现是引发整个人类社会结构的剧变,这比以往数字硬件的革命还要猛烈。在新的经济秩序里机遇与陷阱并存。以往的经济变革中值得借鉴的经验是:遵循新规则的人会发达起来,而忽视它的人会一无所获。我们的世界正向一个崭新的高度科技化的全球经济体转型,在这个过程中必然有很多人要经历焦虑和失落 , 抑或兴奋和收获,而我们才刚刚看到一个开端,大幕才刚刚拉开。

新经济有三个显著特点:首先它是全球化的;其次它注重无形的事物,如观点、信息、关系等;第三它还紧密地互相联结。新经济的这三个属性催生了新的市场定位和社会形态,那将是一个深深植根于无处不在的网络的社会。

网络在每一个经济形态里都存在。而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网络得到技术的强化,深深地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网络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中心话题,思想和经济活动都围绕着它。只有了解并掌握了网络的独特理念,我们才能在正在发生的经济改革大潮中获益。《新经济,新规则》一书阐述了萌芽中的新经济秩序的十大重要准则。这些准则都是这一新领域的基本原理,适用于一切企业和行业,不局限于高科技行业。本书所概括的准则应视为基本守则。

同其他的基本守则一样,新经济的基本准则也不是永远灵验的。但是,它们可以像灯塔一样为我们指明大方向,揭示隐藏在事物背后的力量,这种力量会持续发挥作用,一直延续到下个世纪上半叶。这十条法则不是追逐一时的商业热潮,而是旨在揭示形成我们当下新经济环境的基本规律。

本书的一个重要前提是统领软世界(像无形的、媒体的、软件的、服务的世界)的基本法则将很快地统治硬世界(如现实的、物质的、钢铁石油以及艰苦劳动的世界)。钢铁和木材的生产将会遵循软件的规律,汽车将会遵循网络的原理,甚至烟囱都逃不过知识法则。如果你想去探究你所处行业的未来,就把它想象成一个完全围绕软世界而建的商业世界,即使目前你仍视它为建立在硬世界的基础上。

诚然,在生活中不动用真实的能量,只凭动动鼠标无法改变现实空间中的原子。这为软世界渗入硬世界设下了一定的限度。但是,现实生活无时无刻不显示出:我们生活的硬世界正在被不可逆地软化。只要搭上这次变革的顺风车,你就可以抢占先机。要想站在时代前沿,你就必须懂得软世界是如何运作的——网络是如何发展壮大的,交互界面是如何聚焦人们的注意力的 , 社会的多样化是如何推动价值的,然后将这些原理应用于硬世界。无形贸易的制胜秘诀将变成你的制胜秘诀。

新经济运作于无形事物之间,例如信息、关系、版权、娱乐、证券以及相关的衍生物。美国经济已经在渐渐朝着这些无形的事物转型。仅仅在过去的六年中,美国最畅销的出口商品每美元价值的物理重量下降了百分之五十。由计算机、娱乐和通讯所构成的虚拟世界现在已经比任何一个产业(例如建筑、食品以及汽车制造业)昔日的巨头都要庞大。这个以信息为基础的新兴行业已经占据了美国经济总量的百分之十五。

然而,数位符号、股票期权、版权和品牌都不具有可衡量的经济形态。那么,软件的单位是什么?软盘数量?代码行数?程序个数?功能多寡?经济学家对此十分困惑。花旗银行前主席瓦尔特·里斯顿(WalterWriston)喜欢吐槽联邦政府的经济学家,称他们连每年有多少左撇子牛仔被雇佣了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却对有多少软件正在使用一无所知。当我们的经济列车驶向了一片未知的领域,仪表盘的指针疯狂旋转,指示灯不停闪烁。这一切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我们经济列车的仪表全部失灵,要么我们所在的世界正在被彻底颠覆。

还记得通用汽车公司吗?在20世纪50年代,通用汽车公司是一个令所有商业记者疯狂的公司。它曾是工业进步的典范。它不仅制造汽车,也创造了美国。通用汽车公司曾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公司。对于许多精明的观察家来说,通用汽车公司就代表着商业的未来。它体量巨大,且当时崇尚越大越好。它曾是一个稳定且充满人情味的公司,倡导终身聘用制。这个庞大帝国的每一个部门都在严格掌控之中,在保证质量的同时确保高收益。通用汽车曾是最棒的公司,当时的学者在展望未来40年的场景时,他们想像未来所有成功的公司都应该像通用汽车公司一样。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当未来真正来临的时候,通用汽车公司已经成了反面典型。今天,如果你的公司和通用汽车公司一样,那就意味着你碰到大麻烦了。而今天的学者都在推崇微软。微软是时代的榜样,它是今天地球上最具价值的公司,它生产无形的产品,它重新定义标准的概念。天价的股票估值反映出全新的生产力。因此,我们再次展望未来的时候,会说:在未来的40年中,所有的公司都应该像微软一样。

但历史会证明这是一个糟糕的预言。它很明确地告诉我们:我们总习惯于用当今最炫的科技来预测未来。现在,因为软件公司和娱乐公司拥有高额的利润,我们便因此认为他们是时代的典范。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济学家布拉德·德隆(Brad DeLong)有一个关于经济史的浅显易懂的理论:经济的各个分支会像电影明星一样经历坎坷沉浮。美国经济史上的“英雄”行业层出不穷。刚开始默默无闻,然后创造出经济奇迹,甚至拯救整个美国经济,成为经济明星。在20世纪初,汽车工业就曾是这样的英雄,惊人的创新不断涌现,许多汽车公司应运而生,生产力扶摇直上。那真是一个激动人心、令人着迷的年代。然而,随着英雄主义的光环渐渐褪去,很多汽车公司虽有高额的利润,却也变得庞大、臃肿又单调枯燥。根据德隆的理论,新出现的救世主将会是信息、通讯和娱乐的复合体。今天软件和通讯行业的生意最红火,他们像变戏法一样取得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一次又一次不断的创新,上演一幕又一幕的经济奇迹,我们不禁要为他们欢呼:计算机万岁!

在德隆眼中的英雄行业有许多共同之处。微软确实是当今的英雄,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公司都要跟随他的步伐,去把知识产权拷贝到软盘上,来换取百分之九十的利润。毫无疑问,未来很多公司不会去效仿微软。这世上总得要有人去修理堵塞的抽水马桶,去盖房子,去开卡车、送牛奶。

我曾任职编辑的《连线》 杂志,即使是作为数字革命(digital revolution)的代言人,也没有办法实现无形公司的设想。《连线》杂志社地处旧城区的市中心,它一年内会把800万磅(相当于48个车皮)的干木浆和33万磅的各色油墨变成一本本实实在在的杂志。这一过程牵扯到成千上万的现实原子。

所以,我们怎么能够断言,世界上所有的工商业都会由于硅晶片、光纤和光谱技术的进步而改变面貌呢?是什么让这些技术革新变得如此不凡?为什么当下的商业英雄要比刚刚引退的前辈们更了不起呢?

归根结底,数字科技和媒体最终都是为通讯服务。通讯已经不再仅仅是经济的一小部分。通讯就是经济。

计算机已经不再是时代的先锋了,计算机的时代已经过去。关于单机时代的一切想象都已变成了现实。它加速了我们的生活,它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处理文字、数字和图像,但它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新经济是关于通讯的经济,更加深刻,更加广泛。本书提到的所有变革都来源于我们正在进行的通讯变革的方式。通讯是社会、文化、人性、自我认知以及所有经济体系的基础。这也是为什么网络如此重要。通讯与文化、社会都息息相关,也正因如此,看似针对通讯的技术变革,其效用却已经远远超出了产业变革的范畴。通讯和它的盟友计算机在经济史上是一个特例,这并不是因为它们恰好是整个时代最时尚的领军行业,而是因为它们从文化、技术和观念上都深深的撼动了我们生活的根基。

能够催化其他技术革新的技术,如同集成电路芯片一样,我们称之为“激活技术”(enabling technologies)。同样,有时候某个经济领域的发展会撬动其他领域的加速发展,我们称这样的领域为“激活领域”(enabling sectors)。计算机芯片和通讯网络的发明就催生出这样一个经济领域,它能够颠覆其他所有的经济领域。

曾经,只有少数人受雇于金融行业。但自从威尼斯银行家出现之后,诸如抵押、保险、风险投资、股票、支票、信用卡、互助基金等金融创新彻底地改变了我们的经济。这些金融创新促使公司崛起、市场资本出现、工业时代的到来,还有许多其他的变化。不同于以往的电力和化工等英雄行业,这个小小的领域影响到生意怎么做,日子怎么过。金融发明影响力巨大,网络发明的影响力将会更大。

单细胞生物在地球上经历了几十亿年的进化过程。又过了几十亿年,细胞与周围的细胞相互接触,从而形成了活的球形有机体,单细胞生物才进化为多细胞生物。在最初的时候,球形是多细胞生命能够生存的唯一形状,因为细胞之间只有相互接近才能互相协调功能。又过了十亿年,生命终于进化出了第一个神经元细胞,它是一种纤细的条状组织,它能够使两个细胞即使相隔一段距离仍能够通信。正是这项激活创新的诞生,使各种各样的生命开始繁荣发展。有了神经元,生命不再局限于球状。细胞可以组成任何形状、大小和功能。蝴蝶、兰花和袋鼠,各式各样的生命形态都变成了可能。生命瞬间拓展出了成千上万种可能性,繁荣到令人惊叹,直到美妙的生命无处不在。

接入了宽带信道的硅芯片就是我们文化的神经元。在这之前,我们的经济一直处于多细胞阶段。在工业时代,每一个客户或者公司都要互相面对面地接触。我们的企业和组织就像一个球形生命。而现在,硅和光纤神经元的出现激活了成千上万种的可能。“轰隆”一声,一系列具有新形式新规模的社会组织应运而生。难以想象的种类繁多的新商业模式融入到新经济之中。我们即将目睹一场建立在关系和技术基础上的实体经济大爆炸。其种类繁多绝不亚于地球上早期的生命形式。

在不久的将来,很少有公司会像微软甚至《连线》杂志一样,古老的形式终会被改变。耕作、运输、水暖作业等传统工种仍会存在,就像单细胞生命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但是,农民的经济和朋友间的经济仍然会以他们各自的形式服从网络的逻辑,正如微软现在所做的一样。

我们已经看到了网络世界的迹象了。一个美国农民,曾经的农业时代的英雄,现在坐在拖拉机上的移动办公室里,里面有空调、电话、卫星GPS定位设备,以及地表上各种各样复杂的传感器。在他的家中,计算机连着网络,源源不断地接收气象信息、世界粮食市场行情、他的银行账目、土壤湿度,数字地图以及他自己的资金流动报表。不错,他要亲自下地干活,但是他的主要劳动都发生在一个网络经济的世界里。

卡车司机的情况也大致如此。虽然他依然要手握方向盘开车,但新的送货工具例如条形码、无线电、调度系统、路线中心甚至道路本身,都遵循着网络的逻辑。因此,卡车司机挥汗如雨装卸货物的劳动也加入到网络经济之中。

我们的经济融合了各式各样的贸易、商品和社会交换。新经济功能是在旧经济运行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作为最早的交易形式,实物交易并没有消失。实物交易从农耕时代、工业时代一直到今天,仍在运行。其实现在在互联网上,进行最多的还是实物交易。甚至在今后的几十年,经济运作中很大一部分仍然是在工业层面进行:机器生产商品,运送原料。旧的经济形态仍然会存在,它在新经济的核心深处运行,并且盈利。

然而,工业时代的惯性会继续催眠我们。从1990年到1996年间,有形商品(那些掉下来能够砸到脚的东西)制造业的从业人数减少了百分之一,服务行业(无形商品)的从业人数增加了百分之十五。目前美国只有百分之十八的雇员在从事制造业。但与此同时,这百分之十八的雇员中,有四分之三实际上是在从事与网络经济相关的工作。他们不是在推动原子,而是在推动数字:公司里的会计,研究人员,设计师,市场营销人员,律师和那些坐在办公桌后的人。在茫茫劳动大军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仍在从事工业时代的工作。但是我们的政策、媒体、资本和教育都在为能够持续创造工业时代的岗位而不断努力着。在一代人之后,最多两代人,从事老实巴交的制造业的人数将不会多于现在在田间劳动的农民人数——只不过几个百分点。网络经济会将我们每个人卷入其中,超出我们的想象。只要芯片、光纤和无线电波的世界还在运转,一切都会顺利运转。

在历史的滚滚车轮面前,这大胆的断言似乎显得有点天真。但在历史的进程中,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出现一些伟大的新事物。当初手工作坊的工人们一定就是这样想的,他们感觉到工业时代的来临不仅限于新的织布机的出现,还预示着一场深远而又系统的变革,生活将从此不同。那时的人们认为,机器的出现最终会彻底改变播种、收获、放牛、挤奶这种古老而神圣的劳动方式,甚至会改变人际交往方式与社区的结构。现在我们回头看过往的历史,他们的想象真的很天真吗?

当代计算机芯片的发明人之一卡佛·米德(Carver Mead)曾说过:我们应该听听技术的话,去探寻它试图告诉我们的信息。顺着这样一个线索,我在总结经验法则的时候,提出了这样几个问题:工具是如何改变我们的命运的?这些新技术将会指引我们走向怎样的新经济模式?

滚烫的钢水,喷涌的石油,林立的烟囱,鳞次栉比的工厂,甚至那小小的种子,吃草的奶牛,这一切都统统被裹挟进了由智能芯片和宽带网络构成的世界中。它们最终都会像其他一切事物一样服从于新经济模式下的新规则。我试图聆听并解构技术带给我们的启示,目前为止,技术反复印证着十条存在于网络世界的基本生存法则,我们将在接下来的十章中为大家一一呈现。01拥抱集群:去中心化的力量

在浩淼空间中独自旋转的原子是20世纪的象征,人们用它来比喻茫茫人海中的每一个个体。原子的辉煌年代已经过去,网络将是下一个世纪人类的信仰。它不存在中心,不存在既定轨道,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错综复杂的网络是一个包罗万象的世界原型,囊括了所有的电子科技和文明成果,揭示了万物之间相互依存,涵盖了关于经济、社会以及生态的各类事务,涉及到关于沟通、民主政治和家庭事务等庞大的系统,几乎一切我们感兴趣且意义重大的话题都可以看到网络的身影。如果说原子代表着简洁精巧,那么网络向我们展示了世界的错综复杂。

网络即未来。

在我们人类所有的文明成果当中,最伟大的发明莫过于覆盖了整个星球的网络。我们的生活、思想和人工产品都在不断地融入网络之中。这项伟大的工程已进行了数十年,而近几年诞生的两项崭新科技成果——硅芯片和光纤——使我们连接世界的进程大大加速。它们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融合在一起,就像回旋加速器中的粒子碰撞一样,爆发出一股前所未见的力量:无所不在的网络的力量。这巨大的网络正像出巢的蜂群一样,疯狂地延展,渐渐地覆盖了整个地球。我们正在以这样的方式为地球披上一件网络社会的新衣。

我们的社会机制,特别是新经济机制,将逐渐服从于网络的逻辑。了解网络的运行方式将会是理解新经济运作的关键。

任何网络都有两个要素:节点和连接。在这一逐渐成型的网络中,节点正变得越来越小,而它们之间的连接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硅晶片上的微观世界和网络连接所形成的宏观宇宙,这两大物理领域共同构成了新经济理念交流激荡的母体。

今天,我们得借助显微镜才能看到硅晶体管。而再过几年,整块布满微小晶体管的芯片得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随着硅芯片的尺寸渐渐缩小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程度,它的成本也降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1950年,一个晶体管要价5美元,而今天,它只值0.01美分;到了2003年,它的价格将只是微不足道的1微纳美分,而一片载有十亿个晶体管的芯片也将不过值几美分。

这意味着芯片会越来越小,成本越来越低,最终它会融入到我们身边一切事物中。在每一个罐头拉环上,每一个电灯开关里,每一本书的书脊,都会嵌有芯片;而每一件衬衣的衣角里,也会缝入至少一块芯片;甚至杂货店货架上的商品也都会嵌入或粘有一块硅芯片,作为智能标签。世界上每年要生产出十万亿件的物品,终有一天,每一件物品都会携带一片薄薄的芯片。

这并不是痴人说梦,也绝非遥不可及。十年前,如果有人说要把一幢楼里所有的门都装上智能芯片,大家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在十年后的今天,美国几乎每一家旅馆的门锁上都安装着能发声发光的芯片。而且这些微小的芯片的成本低到我们不会在意。我们手里那薄薄的智能卡中都嵌有聪明得足以媲美银行管家的一次性芯片。如果国家半导体公司的进展一切顺利的话,很快,每一个联邦快递的包裹上都会有一块芯片,它可以跟踪包裹投递的全过程。设想一下,如果连一个用完就扔的信封上都有一块芯片,那么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椅子上、糖果的包装袋上、新的衣服和篮球上,也都会有芯片。很快,无论是运动鞋还是钻床,无论是灯罩还是罐装饮料,我们所制造的一切产品,都会有一小块银光闪闪的会思考的小物件。

为什么不呢?

世界上现在有两亿台计算机,英特尔的安迪·格鲁夫(Andy Grove)很乐观地估计,到了2002年世界上将有五亿台计算机。现在,每当有一块昂贵的芯片被放进那浅褐色的机箱,就会有30块其他种类的廉价芯片嵌入到我们日常的生活用品中。目前世界上有多达60亿块非计算机芯片正运行着,相当于地球上的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块芯片在高速运转。

我们正在经历一个从个体研究到推进互联的过程。虽然计算机芯片的数量在不断增长,但是嵌入物品之中的非计算机用芯片的数量增长得更快。

在我们每天都能接触到的汽车、音响、电饭锅和手机里,都已经嵌入了非PC芯片。这些芯片叫做简易芯片,功能有限。汽车刹车的芯片不需要去做浮点运算、报表和视频处理,它只需要老老实实完成好刹车的功能就够了。

由于简易芯片的功能有限并且可以大批量生产 , 它们的造价极其低廉。一位工业观察家曾经计算过,一块嵌入式处理器芯片的造价比一个滚珠轴承还要便宜。鉴于这些芯片可以像软糖一样又快速又便宜地生产,它们在行业里被戏称为“糖豆”。正因如此,简易又便宜的糖豆芯片正在以比PC快得多的速度占领世界。

这没什么可惊讶的。一个人最多能够同时使用一到两台计算机,但我们身边的其他物品不计其数。首先,我们把这“糖豆”芯片放入高科技产品中;接下来,我们把它放入各种各样的工具中;最终我们身边所有的东西都会嵌有这种“糖豆”芯片。按照目前的速度,到2005年,会有超过100亿的微小芯片散布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把一点点智慧放入我们制造的每一样东西中,我们首先得到的将会是数10亿低智能的产品。然而我们同时也会把这些节点一个个连接起来。

我们让世界互联。

当大量功能有限的东西被连接起来的时候,奇迹就发生。当我们把一家商店里每台收款机上的简易芯片连接成集群的时候,我们所得到的东西就不是简易的了。我们有了商店的实时购买模式,它可以帮助我们管理库存。我们让简易芯片将汽车引擎的运行状况发送给汽车制造商的工程师,这些简易的芯片就可以有效地削减昂贵的路上维修费用(梅赛德斯·奔驰公司近日宣布,他们将把网络服务引入到高端车型中,以方便技术人员远程服务)。当连接成一个集群的时候,简单的头脑就会变得聪明起来。

如果任何物品都能发送少量的信息并从邻近节点接受信息,我们可以将死物变成活的节点。

这并不是说所有相互连接的物品都要传输大量数据。在澳大利亚某个牧场中,贴在水箱里的微芯片仅仅需要发送两字节的信息来表示水箱是空还是满,而每头牛耳朵上的芯片只需要通过GPS来发送它的位置,告诉牧场的记录器:“我在这儿,我在这儿”。牧场大门上的芯片只需要传送一个词来报告大门上次打开的时间:“星期二”。

传送这些简单的信息并不需要复杂的设备。静止的物体,比如建筑物的某个部分,工厂车间里的机器以及位置固定的照相机等,可以用电线连接起来。而位置不断变化的物体,比如流水线上的物品,我们需要通过红外线或者无线电波来搭建一个比有线网更加庞大的网络。原理与日常开启车库大门和电视遥控器相同,但我们将它百万倍地放大,使之在互联的物体间传递简易的信息。

将细碎物件相互连接的伟大之处在于,它们自身不需要很复杂。它们本身不需要语音识别、人工智能或者是让人想象不到的专家系统。网络经济依赖的是简易信息连接成集群时所产生的强大力量。

我们的大脑能够集合单一功能的神经元形成意识,这正是对单一功能能量的发掘。互联网所依赖的正是将那些功能并不强大的个人计算机连接起来所形成的能量。一台个人计算机就像放在塑料盒子里的一个大脑神经元,当它们以通讯的方式被连接成一个网络的时候,这些功能简单的PC节点将创造出了神话般的智慧产物——全球广域网。

我们一次又一次在其他不同的领域发现相同的机制。我们体内单一功能的细胞以集群的方式相互协作,从而产生了聪明得难以置信的人体免疫系统,这个系统十分复杂,我们至今都没能完全了解其中的机理。

单一功能的元件,以合适的方式连接起来,会产生奇妙的效果。

万亿个像蜂巢一样相互连接的简易芯片是整个世界的硬件基础,而构建于其上的软件体系正是网络经济。我们生活的世界遍布互联芯片,整个星球的触觉从未如此灵敏过。几百万个农田里的湿度传感器向外发送着数据,数以百计的气象卫星在向地面传输着海量的图像信息,成千上万的收款机源源不断地输出数据流,医院中无数的病床监视器信号不停发出,上百万的网站记录着访问次数,上千万的车辆不断上传他们的位置代码。所有这一切都在网上激荡,而所有这些信号的母体就是网络。

人们脑海中对网络的印象更多的是在“美国在线”上打字聊天,这的确是网络的一部分,而且只要那种热辣的吸引力仍然存在,它在未来的网络中仍会占有一席之地。但是,网络远不仅限于此。网络是地球上万亿个物体与生命通过电波与光线相互连接、相互交流的大集合。

这就是孕育出网络经济的互联网,根据MCI公司的消息,在全球电话系统中,数据流量将很快超过话务流量。当前的话务流量是数据流量的1000倍,但是在短短的三年之后,这个比例将会反转。根据Electronic Cast市场调研公司的预测,到2005年,数据流量,即设备之间的通信,将会是话务流量的十倍。这意味着到2001年,在地球上穿梭来往的信号大多数将来自设备间的通信:文件传递与数据流之类。网络经济在不断地膨胀,吸收新成员:代理程序、机器人程序、各种对象和服务器,以及几十亿新增的网上用户。我们不需要等待人工智能的算法来搭建智能系统,我们用普适的计算能力和无所不在的网络的集群力量就能做到。

大量的单一功能聚合可以形成智慧,这是最可靠的方式。

推动大众化的网络连接最可靠的方式是去开拓草根民众的力量,去网罗、连接最分散的底层的力量。我们怎样才能建造一座好的桥梁?让各部件之间充分磨合。我们怎样才能种好莴苣?需要土壤和拖拉机的相互配合。我们怎样才能让飞机安全飞行?确保飞机与飞机相互沟通,让它们选择各自的航线。这种去中心化的手段,也被称为“自由飞行”,这是美国联邦航空总署(FFA)正在研发的一个系统,希望能够有助于增强航班安全性,减少机场空中交通流量的瓶颈。

曾经连大型计算机都束手无策的数学问题现在已经可以通过一大群小型计算机来解决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被分解成很多子问题,通过网络分发出去。同样,任何一个研究所都难以承担的庞大课题,也可以被分解后通过网络分发出去。“生命之树”是一个关于建立全球范围内所有生命体的分类学目录的项目,它目前采取网上管理。这样庞大的课题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人甚至一个课题组的能力范围,但是一个去中心化的网络却可以提供足够的智力支持。每位专家都提供当地关于雀类或者蕨类植物或者水生动物的数据来填补项目中的某项空白。正如林(Doblin)集团的拉里·基利(Larry Keely)所说,没有任何个人的智慧能胜过集体的智慧。

任何过程,即使是最庞大费力的过程,都可以通过自下而上的集群思想来解决。墨西哥北部欠发达地区现浇混凝土运输问题的解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墨西哥水泥公司(Cemex)是一家从事现浇混凝土生意的公司,它在当地不仅击败了所有竞争对手,还得到了全世界的关注。过去,要是能够把一车水泥按时送到瓜达拉哈拉地区的建筑工地上,那几乎就是一个奇迹。那里交通阻塞,路况很差,承包人言而无信,乱七八糟的事情加起来,使得按时送货率还不到35%。水泥公司试图推行严格的预定制度来解决问题,但是,这样一来,一旦出现一点差错(这是常有的),事情往往会变得更糟(“对不起,我们只能到下星期才能给你重新安排”)。

墨西哥水泥公司对水泥业务进行了改革,它承诺运送现浇混凝土的速度比送披萨还要快。他们广泛使用网络技术,每辆卡车实时发送GPS位置信息,全公司大规模使用远程通讯,公司上下从卡车司机到调度员,都能够掌握全部信息,谁都有权随时处理各种情况。公司大胆承诺,如果送货迟到10分钟,价格打折20%。

不同于其他公司古板地试图在一团糟的环境中提前做好时间规划,Cemex公司让卡车司机自己根据情况实时安排送货。司机们形成了一个遍布整个城市的卡车群。如果一个承包商要订购12立方米的混凝土,此时此刻距离工地最近的卡车就可以很快把货送到。调度员在确保客户满意的同时,防止出现疏漏。现场人员有他们所需的授权和信息来随时安排订货。这样一个实时规划方案的结果就是:按时送货率达到了98%,在减少了混凝土浪费的同时,提高了客户的满意度。

在美国印第安纳州韦恩堡,一家通用汽车公司的喷漆厂也采取了类似的做法。现在市场上有各式各样的汽车颜色供客户挑选,这对于喷漆生产线来说是一场灾难。如果生产线上每一辆汽车都要喷成黑色,事情会简单很多。但是当前一辆车需要喷成红色,而下一辆需要喷成白色的时候,喷漆的速度会由于喷漆设备的清洗而大大减慢。首先需要把喷漆设备上的前一种颜色洗掉,然后为下一种颜色做好准备(而清洗的过程也会浪费生产线上剩余的颜料)。那我们为什么不把所有白色的汽车集中起来一起进行喷漆呢?那是因为将车集中起来也会使生产速度减慢。每当客户订购了一辆汽车,工厂就得尽快地将其制造组装完成。解决方法就是采用集群的方式。

喷漆厂里有许多喷漆机器人,它们实质上是一个非智能的喷漆机械臂,它们被安排完成一项特定的喷漆工作。如果某一个机器人被安排喷红漆,而一辆要喷红漆的汽车刚从生产线上下来,它就会要求:“我来干”,然后把这辆汽车引到它的工位上。机器人能够安排自己的工作,它们有一个与服务器相连的很小的脑袋。整个系统没有中心大脑来指挥,所有进度的安排全是来自于这些微小头脑的集群。采取集群方式的结果就是:通用汽车公司因此每年节省了150万美元。设备消耗的漆料大大减少(不再需要在颜色切换时频繁清洗喷漆设备),生产线的运行速度也随之加快。

现在的铁路也采用了集群的技术。当铁路交通变得非常复杂而且时间周期又缩短了的时候,交通中央控制系统就不能胜任了。日本采用了一种自下而上的集群模式,来管理他们著名的子弹头列车,而这种列车以正点运行而著称。列车的调度是由各个地区自主管理的,就好像行驶在其中的列车是拥有一个共同大脑的蜂群。休斯顿铁路局也希望以集群模式来管理当地的铁路。现行的中央控制系统表现得很糟糕,编组站里非常拥挤,总有一长串货车车厢在休斯顿周边地区绕行来做缓冲。整个火车站就像一个移动的停车场。只有当编组站里有空位的时候,才会把车厢从外面排队的列车中拉出来。但是如果能够采用基于集群模式的系统,局部的线路可以通过不多的计算能力来完成自主调度。这种自主调节、自主优化的系统可以有效地减少延误。

互联网正是采用这种模式来处理它大得惊人的数据量。每一份电子邮件都被分成若干小字段,每一个字段都被放进一个表明地址的信封里,而所有这些包含细碎信息的信封都会被发送到全球互联网上。每一个信封都自主地去寻找最快的路径。这样,电子邮件就变成了众多细小字段的集群,这些字段在终点处重新组合,形成完整的原文。如果同样的信息再发送一次的话,那么它第二次所走的路径会与第一次完全不同。这些路径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高效,你发送的邮件可能会辗转到非洲,然后回到你所在的城市的另一端。中央交换系统肯定不会以如此浪费的方式传递信息,但是集群系统极高的可靠性克服了个别节点的低效率。

新经济可以从互联网的模式中学到很多,但其中最重要的可能是低能集群能量的应用。利用集群力量是为了在日益嘈杂的环境中做出优异的表现。当事情发生得特别快速和突然的时候,它们更应该围绕控制中心运行。当许多简易的部件相互连接形成一个松散的联盟的时候,系统的控制权从中央分散到了最底层以及最外围,依靠这些外围节点集群的力量,仍能保证系统的正常运行。

然而,一个成功的系统需要的不仅仅是简单地把控制权下放到最底层的节点上去。

完全听任最底层的摆布并不是集群效应的宗旨。

让我告诉你们一个我曾在《失控》这本书里提到过的故事。《失控》 这本书详细地介绍了利用集群效应管理复杂系统的优缺点、蹊跷之处和相应的结果。书中讲了一个故事,展示了集群的力量,但是却有一个新的结尾,它告诉我们集群系统也有不足之处。

在1990年的一次计算机图形学会议上,有大约五千名与会者被要求操作一个由洛伦·卡朋特(Loren Carpenter)开发的电脑飞行模拟器。每个人都用虚拟的游戏摇杆与网络相连。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控制飞机上下左右,但是设备规定:飞机只会根据五千人的多数意见做出响应。这场飞行是在一个大礼堂内进行的,在控制飞机飞行的时候,这五千名飞机驾驶员通过互相叫喊来沟通。很了不起,这五千名飞机驾驶新手在没有指挥和协调调度的情况下成功地让飞机安全着陆。大家和我一样,都被这分散的、无中心的、自主非智能的控制力深深折服了。

在这场表演过去五年之后,卡朋特再次来参加计算机图形学会议。这次他带来了经过改良的模拟设备。我们有了更好的输入控制器和更高的期待。不同于上次的模拟飞行表演,这次的挑战是驾驶一艘潜水艇,穿过三维的海底世界,去捕捞海怪的蛋。同样的参会人员,现在却有了更多的选择、更多的空间和更多的控制方式。潜水艇能够上下前后随意移动,张开或闭合机械爪等等,远比操控飞机随意得多。但大家一开始接过指挥权,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都在不停摆弄着控制器,喊来喊去指挥别人,可是没有任何动静。每个人的指令都被另外一个人的所抵消,根本没有形成合力,潜水艇也因此一动不动。

最终从礼堂后面的扩音器中传出了卡朋特的声音:“大家为什么不往右走呢?”他大声喊着。“咔嚓”就在这一瞬间,潜水艇迅速转向了右方,随着不断地相互协调,大家最终调整了航向,顺利地出发,踏上了寻找海怪蛋的旅程。

卡朋特的声音是领导者的声音。他简短的几句话里只包含了几字节的信息,但正是这么一点自上而下的命令便足以操纵下面的集群。他没有亲自去开潜水艇,是那五千名新手舰长们不可思议地联合完成了那些复杂的操作。卡朋特所做的仅仅是指出了一个方向,把集群从一个瘫痪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接下来,就像五年前让飞机成功着陆一样,集群再一次干净漂亮地完成了任务。

如果没有来自顶层的指导和管理,自下而上的控制方式会在面临很多选择的时候停滞不前。如果没有某种领导元素存在,下层的广大群众会在很多选择面前丧失行动力。

由无数小东西连接而成的网络能够产生巨大的能量。但是这种集群的力量需要某些来自上层的指点才能使其充分发挥效能。采用怎样的监管方式则取决于网络的类型。在企业里,领导层是监督的力量;在社会网络中,政府要尽监管的职责;而在技术的网络中,靠的是标准和规范。

我们与自上而下的管理模式纠缠了几个世纪,但时至今日,它仍是不可或缺的。然而,新经济最让我们振奋的是,我们才刚刚开始探索底层的力量。在这里,平等关系控制着局面,巨大的宝藏等待着我们去开发。借由以互联网为首的几个分布式网络的诞生,我们才刚刚看到了低中心化网络的冰山一角。

从现在来看,拓展底层力量的能力范围会比关注顶层的作用获得更丰厚的收益。

当谈到控制力,底层的力量还大有可为。在点对点的互联网上有百万级的用户,以最少的管理、最大数量的连接,他们所能完成的事情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还不知道去中心化的极限会是什么。

在未来的十几年中,新经济带来的巨大利益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对分权式和自治式网络的开发和利用。

我们首先给每一件物品都嵌入芯片;然后,我们把它们连接起来。我们接着把全人类都连接起来。我们在把对话的范围扩大,把整个世界和世上所有物品都囊括其中。我们要让物联网最大可能地自治,只在需要的时候进行监管。我们就在这个相互连接的母体里交流和创新。这个网络就是我们的未来。

这整个过程不会在一夜之间完成,但是大势所趋。我们使一切相互连接,直到覆盖了人类创造的整个世界。而就在这怀抱之中,孕育着新世界的动力。策略

让技术隐形。现在的技术已经无处不在了,与此同时,它也变得不易察觉。芯片发展的越繁荣,我们对它的关注就越少;网络方面的成功越多,我们就越难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在20世纪初,那正是工业经济的辉煌年代,电动机改变着世界。庞大而又笨重的电动机驱动着工厂、火车和自动化设备的运行。如果说这庞大的电动机改变了人类的工作,那么接下来它必然会改变人们的家庭生活。正如西尔斯(Sears)百货公司1918年版的罗巴克(Roebuck)目录上所描述的那样,“家用电机”——一个重五磅的电动家伙,能够减轻家务劳动负担。一个家用电机可以为一个现代家庭提供所需的所有能量。随之一起销售的还有这个中心电器的周边产品:电动打蛋器、电扇、搅拌器、磨粉器和砂轮。所有家务活儿,“家用电机”都可以搞定。施乐公司的一位科学家马克·韦泽(Marc Weiser)指出,电机的发明是如此成功,使得我们对它的存在已经习以为常。80年过去了,我们谁也没有把一台家用电机留到今天,但我们的生活中却多了十几个微型电机。它们很小,安装巧妙,又不起眼,以至于我们常常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每天都要听着身边各式各样电机(电扇、闹钟、水泵、录像机、手表等等)的嗡嗡运转,日子还怎么过!现在我们知道工业革命是成功的,因为它的大功臣电动机已经隐身在我们的生活中了。

同样,计算机技术也在渐渐地趋于无形。如果信息革命能成功的话,单独的台式计算机将慢慢消失。芯片、连接线和各种看得见的接口也都会渐渐地融入到环境中,除非它们出现故障,否则我们不会感觉到它们的存在。随着网络时代的逐渐成熟,只有当我们可以把芯片和光纤忘到脑后的时候,我们才能说他们确实成功了。如果说技术成功的标准是让人们对它习以为常,那么最好的长期策略就是去开发那些最终会与我们的生活融为一体的产品和服务。

如果它不是活的,就去激活它。就像书写技术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纸面上,而是已经涉及到所有的物品。交互技术也很快会融入到我们所制造的一切物品中。没有什么东西能逃过“糖豆”芯片的融合,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被智能化。甚至在芯片的价钱还没有便宜到一文不值的时候,物品仍然能够被集成到系统中,就好像它们是活的一样。现在假设你身边有一百万片一次性的芯片,你会用它们来做什么?依托现有的科技,利用这些简易芯片,搭建一个分布式集群化的智能系统,来实现这些芯片一半的价值,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如果它还没有互联,就让它互联。首先,机构的每一名员工都应当能够随时随地不受干扰地使用机构里的媒介——电子邮件、语音邮件和电台等等。通讯的好处是在它达到一定规模之前很难看出来的。我们在努力让它变得更便宜,发展更好,更通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推动它在正确道路上再前进一步。

传播知识。用最少量的数据,保持系统的各个部分都意识到彼此的存在。比如说,你负责管理一个配件仓库,你的系统必须做到时刻了解每一个配件的位置。我们可以用条形码来给所有配件编码。但是我们还需要更进一步,那些配件也需要知道一些系统知道的信息。仓库里的配件会根据它们的销量来移动它们存储的位置。我们总希望卖得最快的配件(它有动态清单)被放在更容易拿到、更容易发货的位置。如果存在一个系统来发布信息,仓库内的各种配件就会根据外部传来的信息而移动各自的位置。

我们要实现机器间的直接对话,系统中的信息需要更多的横向流动、向外流动、相互流动,而不是都流向系统中心。而我们要问的是:我们的产品和服务对我们的业务了解多少?有多少当前的知识传到了边缘?既然外沿才是行动的中心,那么我们对外界沟通的工作又做得怎么样?

如果不能实时运转,那就离死期不远了。集群需要实时通讯,实时系统没有过一夜再处理所收到的信号的福气。如果它们必须睡觉,那么它们将在睡梦中死亡。大自然永远是实时地做出反应,几乎没有例外。商业经营更是如此。在过去,处理事务的费用高昂,使得许多小的交易没有能够及时完成;人们后来把所有的零碎事务堆积在一起,用更省钱的方式成批处理。但是这个情况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为什么电话公司一个月收取一次费用,而你却可以天天用电话?将来,电话公司会在你呼叫的同时收取实时的费用。饼干厂将能够实时知道杂货店货架上饼干的销售情况。加州的天气出现变化,在俄亥俄的生产线上能立刻反映出来。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信息都需要传向四面八方,只有那些有价值的信息才值得被传送出去。但是,在网络经济中,往往只有实时的或者接近实时的数据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想想看我们所在系统中知识传播的速度,怎么样才能让它更接近实时呢?特别是当我们需要与承包商、外地合作伙伴以及更远的客户合作的时候,越实时越好。

相信人海战术是王道。一把沙子无论如何也不能造成山崩。如果有人针对一粒沙研究上一百年,他也无法得出沙子能造成山崩的结论。形成一场山崩需要成千上万的沙粒。在类似的系统中,多多益善确实不假。一个拥有百万节点的网络肯定与一个只有几百个节点的网络大不相同。它们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大象和蚂蚁,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窝蜜蜂和一只蚂蚁。两千万把铁锤一起挥舞,它仍然只是两千万把铁锤。但是两千万台计算机构成的集群却比两千万台独立的计算机厉害得多。

尽全力做“更多”。在网络的世界里,鸡和蛋的问题在企业成长的初期会造成困扰。由于没有内容,所以没有观众;因为没有观众,所以没有内容。因此,往往在联网初期付出的辛勤劳动只能获得很少的回报。最初的时候,智能卡与信用卡没有什么区别,反而还会更不方便。但是随着用户增多,情况开始发生改变。两千万个智能卡与同样数量的信用卡相比,它们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庞然大物了。

当小东西变得多了的时候,它们在价值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一个小东西,它只会发出哔哔的声响同时显示一串数字,但当它的数量扩张到数百万的时候,我们就拥有了一整套的寻呼系统。设想一下,如果全世界的游戏机都可以相互通话会怎么样?如果一座城市里所有住户的电表相互连接形成一个集群,又会怎么样?如果所有户外温度计都被连接起来,我们会有一个比现有的好上上千倍的气象系统。

蚂蚁已经告诉我们,如果相互之间能够沟通连接,再小的东西也可以大有作为。

而网络经济的游戏规则就是,去发现那些曾经以为太小而被我们忽视的事物,让它们用最合适的方式去拥抱集群。02回报递增:胜利连着胜利

网络世界奉行它自己的逻辑。当我们把一切事物相连之后,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

数学家认为,网络价值之总和会随着网络用户数以平方的速度增长。换句话说,如果网络中节点的数量以算术级的速度增长,网络的[1]价值就在以指数级 的速度增长。新网络用户的加入会使所有用户的价值都得到提升。

这种令人吃惊的爆发其实并不难想象。拿4个人来举例,在他们之中存在12个一对一的特定友谊。如果我们在其中加入第5个人,这个圈子里的友谊关系就增加到了20种。如果有6个人,他们之间就存在30种互不相同的关系。7个人就有42种。随着朋友圈中的人数增多到超过10个人,其间的朋友关系数目就会快速增长。当我们身边有很多朋友的时候,这个圈子里朋友关系的总数大概在nxn或者n2数量级上。因此1000个成员之间就会存在100万种朋友关系。

n2的神奇之处在于,每增加一个新成员,就会增加很多连接,价值也就越大。这种情况在工业界是不会出现的。比如说你拥有一个牛奶工厂,你有10个每天买一次牛奶的客户。如果像网络一样,当有一个新客户光临的时候,你的客户量就增加了10%,与此同时,你可以依据牛奶的销量也会增加10%。他们之间存在线性关系。但是,如果说你拥有一个电话网络,其中有10个客户每天相互通一次电话,你的客户将会每天总共打出n2就是100通电话。此时如果你新增加了一个用户,你的客户基数增加了10%,但是你的话费收入突然增加到了20%。在网络经济中,很小的作为会得到很大的收获。

网络经济的价值从数学原理上就注定会爆炸式增长,这一现象是发明了“以太网”这一局域网络技术的鲍勃·梅特卡夫(Bob Metcalfe)首先注意到的。在70年代末,梅特卡夫在销售以太网,Unix和TCP/IP网络协议的打包产品,用来把小型的网络搭建成大型的网络。梅特卡夫说:“我曾针对小型网络做过许多次实验,希望使它运行起来,但是一直都失败,直到那时才注意到,网络的价值等于n的平方。”他同时也注意到网络只有在达到了一定的规模才能真正发挥它的价值。同时,他还注意到,当他把全世界各地的小型网络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它们所组成的这个大型网络的价值在成倍的飞速增长。到了1980年,他开始构思他的定律:网络价值等于n的平方。

实际上,n2还是低估了网络成长的总价值。正如经济记者约翰·布朗宁(John Browning)所说的,网络力量的增速比这还要快。梅特卡夫的观察是基于电话网络的,在电话的两头各有一个人,因而此时的电话总数是拥有电话之人相互间所有匹配可能性的总和。但是互联网更接近我们真实的人际关系,它可以提供复杂的三方,四方以及多方的连接机会。你不仅可以和你的朋友张三通话,而且还可以让李四和王五也同时加入进来。在互联网上同时与一组人交谈与过去一对一交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因此,我们在计算网络中的连接总数时,不仅要考虑用户之间一对一的各种组合,同时也要考虑到群组的存在。这些群组使得网络的价值大大提升。其实精准地计算网络的价值并不重要,我们只需要知道网络拥有比我们现有投入大得多的价值。

这种少量投入被迅速放大的网络趋势又引出了网络逻辑的第二个重要公理:回报增值定律。从某种方式上来说,这条公理主导了网络经济中很多奇妙的现象,最简单的来说,随着网络用户的增多,网络的价值在迅速膨胀,而这种价值的急速膨胀又吸引来更多的用户,产生了复合性的效果。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而新的说法是,网络会鼓励成功者去取得更大的成功。经济学家布莱恩·亚瑟(Brain Arthur)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回报递增”。他认为,“回报递增是领先者会步步领先,而失去先机的会失掉全局。”

在网络世界中,我们发现了自我增强的虚拟循环。新加入的成员会提升网络本身的价值,而网络自身价值的升高又反过来吸引更多的成员,从而形成了一条优势的螺旋线。

在工业经济中,成功往往会自我设限,它遵循回报递减的原理;在网络经济中,成功是自我增强的,它遵循的是回报递增的原理。

硅谷的成长让我们见识到了回报递增定律的运行方式:成功的创业公司会吸引其他的创业公司,这样反过来又带来了更多的资金和技术。然后资金和技术的到来又会吸引更多的创业公司。(硅谷和其他高科技工业园区本身就是人才,资源和机会紧密联系的网络)

初见之下,回报递增定律好像与教科书中提到的关于规模经济的观点类似。生产的产品越多,效率越高,效益越好;亨利·福特(Henry Ford)通过销售汽车的成功来带动更高效的汽车制造方法的发明。这使得福特公司能把汽车卖得更便宜,产生了更大的生产规模,同时也激发出更多的创新和更好的生产方法。就这样一步步将福特公司送到了行业的顶峰。

这种自我馈送的循环是个正向反馈的循环。虽然回报递增原理和规模效应原理都依赖于经济的正向反馈循环,但它们却有两个不同之处。

其一,工业经济的规模效应对于价值的提升是逐步而线性的。低投入,低回报;高投入,高回报。而网络经济却有所不同,它的价值是指数级地增长,小投入与小投入之间互相增强,效益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甚至形成雪崩。两者的差别就好像是家中的储蓄罐和银行的利息。

其二,更重要的是,工业经济的规模效应是以单一组织为基础的,它不遗余力,想要以更低的成本创造更多的价值来战胜对手,在竞争中胜出。领先公司所开发的技术以及优势往往只属于他们自己。与之相反,网络中的回报递增是整个网络一起创造的,并共同分享的。有许多网络的代理商,用户和竞争者在一起共同创造了网络的价值。尽管回报递增所产生的利益会有相当的一部分由一个组织占有,但是利益的价值却是存在于更大范围的关系网络之中的。

这些正向反馈循环是由“网络效应”(network externalties)产生的。任何无法记到个人账户上的增加或者损害网络价值的事情都是网络效应。一个电话系统的总体价值并不算在任何一个电话公司以及它们的内部价值之中,它属于系统之外的更大的电话网络本身。而网络本身就是特别有效的外在价值(external value)之源,它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也已经变成了经济调查的热点话题,近年来出版的很多学术论文都在详细论述网络效应的各种细节:它们是如何产生?如何崩溃?它们是否对称?是否可以被操纵?

回报递增和网络效应能够获得巨大关注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它们能够产生明显的垄断。巨额的资金流向了思科,甲骨文和微软这类网络竞争中的赢家,这令人不安。网络经济中的超级大赢家已经成为垄断寡头了吗?它们可不太像工业时代的那些垄断巨头。现如今反托拉斯浪潮高涨,但那些曾被垄断者高昂的价格,粗鲁的服务和狭小的选择范围惹得很恼火的顾客并没有参与其中。现在的顾客没什么可埋怨的,他们从网络超级大赢家那里拿到了更低的价格,更好的服务以及各种特色花样,至少在短期内如此。唯一对那些超级大赢家抱怨不止的是他们的竞争者,因为回报递增效应创造了一个赢者拿大头(winer-take-most)的局面。但从长远来看,如果竞争者退却了或者消失了,顾客就会有抱怨的理由了。

这些新的垄断巨头有其特性。传统垄断者在商品上具有统治地位,而在新的网络秩序中,正如圣达非研究所的经济学家布莱恩·亚瑟所指出的那样:“垄断某一类产品的远远比不上在遍布新技术的网络上寻找更多未来的商机。”

这些超级赢家会采取一种跨界的方式,当他们完全控制了网络的某一个层面,那么接下来进一步去控制其他层面就变得轻而易举了。当我们控制了语音通话的标准,我们就极有可能也会获得传真通讯的标准。

传统垄断者不可饶恕的罪恶在于:他是市场上唯一的卖方,它可以肆意的抬高价格并降低质量。而网络本身内在逻辑就是去降低价格,提高质量,即使那些单一卖方的垄断者也是如此。当竞争受到遏制的时候,创新也会受到影响,这在网络经济中是最不可饶恕的。在新的经济秩序中,创新远比价格更为重要,因为价格只是创新的副产品。

实际上,网络经济也希望单一卖方的出现。由于回报递增和n2价值定律的存在,一个大型机构要比许多小机构好得多。网络经济为培养巨头提供了肥沃的土壤。而在网络经济中,最不能容忍的是“单一创新”(monovation)—— 创新只有单一的来源。网络经济中的垄断巨头的危险不在于它们能肆意涨价,而在于它们很有可能变成“单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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