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蓂阶-百年百名中医内科专家卷(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8-06 23:2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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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敬义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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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蓂阶-百年百名中医内科专家卷(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

廖蓂阶-百年百名中医内科专家卷(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试读:

内容提要

廖蓂阶教授从事中医临床工作五十余年,学识经验俱丰。本书共分

医家小传

专病论治

、诊余漫话和年谱四个部分。其中专病论治为本书核心内容,涉及心脑血管、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内分泌系统、神经精神系统等疾病,收录了廖老多年临床工作中的部分经典医案,尤其是其中的危急重症案例,更好地反映出廖老的医学智慧,也为后世中医学留下宝贵财富。

本书适合于各级中医临床医生阅读,也可供高等中医药院校本科生、研究生及进修生阅读。廖蓂阶先生(1959年)1961年10月,廖蓂阶先生(左二)胸佩银质奖章,应邀赴京参加国庆观礼期间,与其门生、我国著名中医儿科专家王伯岳先生(右一)合影廖蓂阶先生在成都铁路局中心医院为病人切脉廖蓂阶先生在家中撰写医著廖蓂阶先生编写《张氏方歌》手迹廖蓂阶先生编著《时病纲要》手迹廖蓂阶先生1935年在成都国医讲习所编写和授课用的讲义成都市卫生系统举办中医讲座时送交蓂阶先生的讲授日程表图影医家小传

先父廖蓂阶,雅号北郭处士(1889~1975),汉族,四川省成都市人。幼时入私塾,习读古籍十载,因聪颖勤奋,四书五经、孔孟之作皆能成诵;书法文墨亦具坚实功底,先祖父甚爱之。清光绪年间,参加成都“新学”考试,名列第三,当局为前三名学子披红戴花,骑马游街,以资表彰。先祖父见其拔类出众,思日后必有出息,遂送先父拜师于成都名中医史松樵门下。因其聪明执着,对中医之书,在史老先生的指导下,皆能迅捷领悟,融会贯通,被史老视作爱徒。三年学药,七年习读古典医籍,并随师侍诊,尽得史老真传,打下了坚实的中医中药理论基础,掌握了熟练的制药、诊脉技能,为先父日后的发展创造了条件。

先父28岁时,辞别师门,在成都城中巷3号寓所悬壶。此间,先父博采众长,加深对中医理论的研究,注重创新,不断从古今医案中寻觅治病良方。他常去书市饱览名家医著,并将可用者删繁就简,编成歌括,背诵熟记,以为其用。如他先后将张仲景、叶天士、吴鞠通、王孟英等众多医家的名著,加以精选,编为歌括;并对前人的一些医著给予点评,在实践中加以验证。先父不断探索中医新理论、新方剂的精神,加之对患者的友善负责、对诊治的精益求精,使医术得到长足进步,名声日噪,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即享誉蜀中了。1931年他兼任成都中医考试委员会委员,1933年兼成都防疫处中医治疗所主任,1935年兼成都国医讲习所副所长,同年5月,兼任创办的《四川医药特刊》总编辑。

新中国成立后,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中医事业得到迅速发展,先父的学术水平也发展到巅峰,无论在医疗还是在教学和著述方面,都取得了卓越成就。自1955年5月起,兼任成都市卫生工作者协会中医研究委员会委员、成都市中华医学会分会理事。同年与四川名老中医蒲辅周、王朴诚、杜自明等三人,同时被推荐去北京中医研究院(现中国中医科学院)工作,先父因觉年事已长、家丁众多而谢辞未往。1956年初,他受聘于西南铁路工程局基地医院任一等二级中医师,享受专家待遇。1958年任该院副院长,为该医院中医药事业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该院前政委王惠臣在一篇纪念医院建院100周年的文章中称:“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是我们医院中医的辉煌时期。”赞誉:“老中医廖老(廖蓂阶)的诊疗技能,享誉全路,享誉社会。四川(编者:应为成都)中医学院(现成都中医药大学)常来联系,指名要他带领高才生实习,传授诊疗技能,外单位领导干部来院找他看病的也不在少数。”自1956年12月起,先父连任成都市第二、三、四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成都市政协第五届常务委员。其间,1961年10月,应邀赴北京参加国庆观礼,享受到党和政府给予的殊荣。

1975年1月,先父因病辞世,享年86岁。

先父从医50余载,造就了很高的中医学术水平,受到社会的广泛赞誉,这与他对中医事业的无限热爱、执着追求以及独特的医疗风格是分不开的。(一)注重中医理论研究。先父学识渊博,学术造诣很高,尤精于中医内科,数十年中从未间断过对中医理论的学习与研究。他不但熟谙《内经》《难经》以及《金匮要略》《伤寒论》,而且重视历代名家之医学理论,博采众家之长,取其精华,以丰富自己的中医理论知识。他在自编的《王孟英、喻嘉言、生生子三家医案杂抄》序中写道:“夫规矩有定而病情无定,是在学者神明变化不离规矩,不执规矩则善矣”;“三家医案须详读之,以见往哲辨证之精明,处方之巧当,足为师法”。他在评《白云禅师中风论》时写道:“其所论中风,异于寻常,如论中经中络,皆与《金匮》不合……其所用之方剂,亦异于寻常,此盖其别有师承,独有所见。”先父在博览群书、博采众家之长的基础上,勤于笔耕,著述颇丰,成书者有《杂病论》、《新编杂病论》4 卷、《时病纲要》10 卷、《分类生生子医案汇编》3 卷、《叶案精华》2 卷、《时病歌括》和《治疗经验》等。其中《杂病论》部分内容被四川省卫生厅选载入《四川中西医合作临床治疗经验汇编》,于 1958 年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所撰《杂病论》手稿,于 1958 年选送卫生部(现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参展,荣获“继承发扬祖国医学遗产”奖状和银质奖章。(二)强调辨证施治。先父秉承古训,而不拘泥于古,他在一部撰著的序言中写道:“医贵圆通,最嫌墨守”;“盖凡诸证不外虚、实、寒、热,随病论治,本无定法,不可死于方下,倘能灵活运用,则何患病多而方不足哉”。他的所有医著,也皆贯穿了辨证施治的观点。在诊治中,他总是灵活运用古训,对病证因人、因时、因地而异,处方用药特别讲究精细,以求最佳疗效;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不断总结经验,探索创新,自制验方40余首,且临床效果显著。因其医术精湛,故受治者多有药到病除之感。几十年间,病家慕名远道前来求治者不计其数。1963年5月,成都铁路局中心医院对他的业务技术鉴定资料中写道:“曾治疗一些疑难重症,以治疗肝炎、高血压病成绩显著,国内各地常有来函反映效果好……在中医界颇有威望。”(三)坚持以患者为本。他常对生徒讲:“先有病人,后有医生;先有病案,后有方剂”。“当医生就要对病人负责,治病救人。不然,要医何用”?“对病人粗心大意是行医之大忌,不异于谋财害命”。充分体现了他以患者为本的医疗思想。在诊治过程中,他身体力行,率先垂范,问病时仔细入微,切脉时全神贯注,处方时一丝不苟。他长期担任诊治疑难重症患者的任务,故往往歇诊后,茶饭不思,只能服参汤提神。他体贴病家疾苦,从不收取财礼,而对借行医以谋取私利的行为深恶痛绝。他言:“病家之忧何人不知?乘机窃取私利是不道德的。”先父常为贫苦患者义诊,对无钱买药者还给以资助,街坊邻里前来求治,也从不收取诊费。

他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面对恶性传染病也不回避,且尽心医治。1943年夏,成都地区暴发“霍乱”症,一时人心惶惶,先父毅然参加中医防疫会组织的义诊,夜以继日地为患者诊治,仅此次他就救治患者不下千人。新中国成立后,在成都铁路局中心医院工作期间,他考虑到铁路职工流动性大,煎药不便,即带领院内中医药人员,用经验方、协定方,制成方便服用的膏、丹、丸、散、合剂等,受到患者欢迎。1960年前后,我国连续三年遭受自然灾害,人们体质下降,肝病患者猛增,该院即开设肝炎病房,以应所需。此间,先父全力投入繁忙的诊务之中,他将中医理论结合临床,对肝病进行了深入研究,自制验方数首,在遣方用药上多有过人之处,治疗上取得优异成绩,并将其治疗经验加以总结、交流、推广。同时,还派遣中医师去重庆市等铁路职工集中地区,熬制大锅中药汤,选用显效方剂,开展肝病防治工作,取得显著成效,保护了大批劳动者,为我国铁路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1961年该院受到上级嘉奖。在该院诊务繁忙的情况下,先父还常应邀去四川医学院附属医院(现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等处会诊疑难重症。先父高尚的医德,赢得了社会各阶层的敬重。

先父为民除病的同时,对继承发扬祖国医学遗产与培养中医接班人尤为重视。20世纪30年代,他就在家设馆办学,讲授中医典籍,指导生徒领会典籍要领,了解中药性味、功效等基本知识和配制膏、丹、丸、散之法,体会中医望、闻、问、切辨证施治之术,造就了一批中医人才。其中,如蜀中名老中医王朴诚,将其子王伯岳拜师于先父,在先父的精心培养下,成绩斐然,后来成为我国著名的中医儿科专家(被载入《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据《四川名医传》记载,1932年,先父与成都四大名医之一沈绍九等人创办“成都国医讲习所”,先父任教务长,并编写讲义和授课,1935年任副所长。至1937年以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成都空袭紧张,讲习所停办。该所先后培育合格中医人才200余人,遍布全川,执行中医业务。新中国成立后自1954年起,他还长期为成都市卫生系统组织的中医进修班、西医系统学习中医讲座授课;在成都铁路局中心医院工作期间,为全国铁路系统举办数届中医专修班、西医学习中医班,兼教务主任,编写讲义和授课,共培养中医及中西医结合型人才200余人,使他们成为全国铁路卫生系统的骨干。四川省中医研究院名誉院长李克光教授,在1991年出版的《四川名医传》的序中赞道:“有长期从事医疗、教学,诲人不倦,培育英才,成绩卓著的何仲皋、何龙举、廖蓂阶、李斯炽、吴棹仙等,以上这些老一辈医家都具有渊博的学术理论造诣,有严谨的治学态度,有精良的医疗技术,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有高尚的医德医风,对于中医事业有着深厚的感情和为之奋斗终生的奉献精神。”先父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为弘扬光大祖国的中医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为中医后继有人倍感欣慰。

女儿不才,未能继承先父事业,幸得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为先父出版专辑,余查阅先父所遗著述,走访先父生前工作单位及个人,搜集到许多宝贵资料,得以撰此小传,以告慰先父,并以期对读者研究本书内容有所裨益。廖祥祯2003年10月于成都专病论治

心脑血管疾病

中风

中风概论

中风一病,至急至暴,每关系生死于顷刻之间。历代医家对于本病的认识颇多分歧。或谓既名中风,当顾名思义,岂可舍风而治,是当急驱其邪,邪去则正安;或谓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只宜补其虚,正盛则邪却。各执一词,莫衷一是。然据廖老经验,认为此风含有一种特性,决不可同一般外感风邪相提并论。盖风邪侵于人体,由浅而深,乃一切外因病之共性。唯中风病之发作,如石矢之中人,转瞬而播诸全身。凡五官四肢心脑各脏器,皆立受其害而现卒倒神昏、口眼斜、四肢麻木痿废等非常之症状。病情传变迅速,多不及救治而死。对于此病,尚无可靠疗法,唯徐灵胎曾谓:“中风之病,苟无中脏之绝症,未有不可治者。”廖老据平日临床所见,大凡实证易治,虚者难疗,因其人真气已亏,难处理如法,终难期其效也。《内经》于中风一症,未有专文,但各言其名而已。迄至汉末华元化,论五脏之风,始有“吐沫身直,口紧筋急,舌强不能言,手足不遂”等中风症状之记载。隋唐巢氏《诸病源候论》、孙氏《千金方》等书,以及宋元诸家,乃论中风,日多日详。然是风非风,始混乱莫辨。

刘河间《素问玄机原病式》谓:“凡人风病,非由外中于风,由乎将息失宜,而心火暴甚,肾水虚衰,不能制之,则阴虚阳实,热气怫郁,心神昏冒,筋骨不用,卒倒无所知也。”此以五志过极,阴虚阳亢为中风病之主因。

李东垣谓:“阳之气以天之疾风名之,此中风非外来之风邪,乃本气自病也。凡人年逾四旬,气衰之际,或忧喜愤怒,伤其气者,多有此疾。壮岁之时无有也,治法以和脏腑,通经络,便是治风也。”此又以气虚为中风之源。

唯朱丹溪则因时因地立论,较二人为平正通达,其言曰:“《内经》以下皆谓外中风邪,然地有南北之殊,不可一途而论,由今言之,西北二方,亦有真为风所中者,但极少耳。东南之人,多是湿生痰,痰生热,热生风耳。”三家所论,皆其平日之宝贵经验也。

至元末王安道颇有卓见,乃截然划中风为真中、类中二症。凡中风症见卒倒无知,口眼斜,四肢麻木,或肢体偏废,有六经形者,为真中风;若无口眼斜、不仁不用等症者,名类中风。由是二症之真面目乃有所区分,其于临床诊断,实大有所补助。

中风除真中、类中两大纲之外,又当依据病型,分为四类。岐伯曰:“中风大法有四,一曰偏枯,二曰风痱,三曰风懿,四曰风痹。”孙思邈曰:“偏枯者,半身不遂而痛,其言不变,其志不乱,病在分腠之间。风痱者,四肢不收,志乱不甚,如言微可知者可治,甚则不能言不可治。风懿者,奄忽不知人,咽中塞,窒窒然,舌僵不能言,病在脏腑。风痹者,脉浮而缓,筋骨痿弱,麻痹不仁。”以上四症,偏枯即半身不遂,风痱即四肢不举,风懿即卒然不语,风痹即关节疼痛是也。前三症皆属中风,唯风痹一症,原因复杂,所当辨也。《金匮要略》所论四中,最为精确,以经络脏腑为区别,如“筋骨不用,左右不遂,邪在经也。口眼斜,肌肤不仁,邪在络也。昏不识人,便溺阻隔,邪在腑也。神昏不语,唇缓流涎,邪在脏也”。此实堪为临床辨证之标准。若其人真元已丧,症现口开目合,手撒鼾睡,遗溺摇头,汗出如油,脉大无伦或细微如丝,皆不可治,此预当知者。

中风诸症之病理

肌肤麻木 《灵枢·邪客》:“卫气者,出其悍气之慓疾,而先行于四末分肉皮肤之间,而不休者也。”若卫气虚而不至,则痰滞血凝,而为手足麻木,与《内经》痹之病久入深、不痛不仁者为一类,此即今所谓肌表末梢神经麻痹也。

口眼斜 《灵枢·经筋》:“足之阳明,手之太阳,筋急则口目为僻。”然筋何以急?《灵枢·本藏》曰:“经脉者,所以行血气而营阴阳,濡筋骨,利关节者也。”倘风舍于经则血郁,若风甚于内则脉滞,无以溉经筋而资濡润,则挛急也。阳明之脉,夹口环唇,太阳之脉,抵目内眦,二经血脉不和,则筋紧而口眼斜。《金匮要略》云:“寸口脉浮而紧,紧则为寒,浮则为虚;寒虚相搏,邪在皮肤;浮者血虚,络脉空虚,贼邪不泻,或左或右;邪气返缓,正气即急,正气引邪, 僻不遂。”此形容颜面神经麻痹之情状极详明矣。

偏枯 即左右手足不遂也。《内经》言偏枯者不一,有因于邪者。《素问·风论》曰:“风之伤人也……或为偏枯。”《灵枢·刺节真邪论》曰:“虚邪偏客于身半,其入深,内居营卫,营卫稍衰,则真气去,邪气独留,发为偏枯。”有不因于邪者,《素问·生气通天论》曰:“汗出偏沮,使人偏枯。”《素问·阴阳别论》曰:“三阳三阴发病,为偏枯痿易,四肢不举。”人身四肢百骸,无不赖血气以养。血气不得周流,则废而不用,尤树木一枝之津液不到,则其一枝枯槁,故不必邪之有无也。然痛者易治,以神经尚有痛觉,而起反应。如不痛者,则该部神经知觉全失,如树枝之已枯,纵勤于灌溉,终不能使之回春也。

不语 《素问·脉解》曰:“内夺而厥则为喑痱。”喑痱者,无声也。凡音之所生,实根于肾,肾脉上夹舌本,舌动而后能发音。肾气内夺,则舌软不能言,即舌下神经麻痹,失其机转也。又舌为心苗,《素问·脉要精微论》曰:“心脉搏坚而长,当病舌卷不能言。”此言痰火在心,则舌强不语。一虚一实,皆不能言。虚则舌软不能动,实则舌强不能动,以此为辨。

神昏流涎 《金匮要略》:“邪入于腑,即不识人,邪入于脏,舌即难言,口吐涎。”喻嘉言曰:“诸脏受邪,必迸入心,而乱其神明,神明为主,则舌纵难言,廉泉开而流涎沫也。”《内经》论风中心脏,未尝言神昏僵直等症,论厥症则有之。盖《内经》所论之风,皆指寻常外邪而言,今之所谓中风昏倒,皆《内经》厥逆内夺之症,本非风也。至风邪深入必夹痰火内迸于心,心通于脑,脑为精明之府,心为神机所舍,二者既病,则知觉全失,此即所谓神经中枢麻痹也。

辨证及疗法

中风闭证 风无常性,其中人身也,则随其人阴阳虚实而变化。如其人痰火素旺,则风从阳化,而为热风,热风多见闭证。如其人阳虚,寒饮素重,则风从阴化,而为寒风,寒风多见脱证。凡中风卒倒,昏聩不省人事,口眼斜,舌强语謇,喉间痰声如锯等状,此时无暇治风,先救其急,用通关散取嚏,有嚏可治,无嚏多死。口噤者用开关散擦其牙龈,其噤可开。痰涎壅盛,汤药难入者,用吐法涌之,待其痰出,再查其寒热而处方。无热者,以苏合香丸化开灌之;热重者,以牛黄清心丸灌之。有寒痰壅塞,介乎闭脱之间,攻补难施者,浓煎橘半汤灌之,待其神志渐清。如病见有六经之表证,此风中在表也,以小续命汤主之。如无表证,而但见神昏口噤,面赤身热,两手握固,二便闭塞,脉洪数者,是为热风,主防风通圣散,表里两解,此治闭证之良法也。

中风脱证 若其人脏腑本属虚寒,则风水相遭,而为寒风,卒倒不省人事,汗出淋漓,上则唇缓流涎,下则遗尿不知,痰声辘辘,如潮上涌,此脱在顷刻,缓则不救。急以大剂参附汤频频灌之,以日连进二三剂,庶可挽回。其喉间虽痰声如沸,不可轻用吐剂,此元气将脱之兆,一吐则死矣,只宜于参附汤中稍加生姜汁最良。此证若更兼四肢厥冷,痰声如潮,脉沉微欲绝者,尤为险恶,急用薛院判三生饮重加人参,频频灌之,颇有捷效。据廖老临床经验,见中风一症,实而闭者少,虚而脱者多,当用牛黄通圣者少,而用附子理中者则恒多矣。此气运人体,古今差别,治病自当随时变化耳。

常用方剂

通关散

南星 皂角 细辛 薄荷 生半夏共末极细,鼻中取嚏。

开关散

乌梅肉 冰片 生南星共研末,指蘸合生姜汁,擦牙龈立效。

稀涎散孙兆方

牙皂 白矾

共细末,服七八分,温水调灌,不至大吐,但流出冷涎自醒。

牵正散

白附子 僵蚕 全蝎

治中风口眼 斜无他症者。等分为末,每二钱,酒调下。

又方一:

生鳝鱼血

俗名黄鳝,取其血,时时涂之,左涂右,右涂左,最效。

又方二:

用灶中熟灰一杯,略和盐水,手巾包熨患处,连熨数次即愈。

苏合香丸药店有成品

治中风痰厥,心腹卒痛,昏迷僵仆,寒证气闭,每服一丸,薄荷汤送下。此治寒痰闭窍之斩关夺门之将,不可用治热痰。

牛黄清心丸药店有成品

治暴中神昏不语,痰塞心包,口角流涎,烦热气急,一切热痰闭塞之证。每服五分,不知再服,薄荷汤下。

橘半汤程钟龄方

半夏 橘红各一两 生姜汁冲,一勺

浓煎至一杯,频频灌之,痰下人即醒。

小续命汤《备急千金要方》

麻黄 桂枝 当归 人参 石膏 干姜 甘草 川芎杏仁 白芍 黄芩 防己 防风 附子 生姜 大枣

通治六经中风,身体不遂,语言謇涩,昏冒不知痛处,或拘急不能转侧,神效。

有汗恶风倍桂、芍;有汗不恶寒,去附子,加知母、石膏,甘草加倍;无汗恶寒,麻、杏加倍;有汗身热,不恶风,阳明中风,加葛根,桂、芩加倍;无汗身凉,干姜、附子、甘草加二倍,去太阴之邪;有汗不热,加附、桂、甘草各一倍,温少阴之经;如中风六经混杂,肢节挛痛,麻木不仁,加连翘、羌活,去少阴、厥阴之邪。

防风通圣散刘河间方

大黄 芒硝 防风 荆芥 麻黄 栀子 白芍 连翘川芎 当归 薄荷 白术 桔梗 石膏 黄芩 甘草 滑石生姜 葱白

治热风卒中,外而表实,内而便闭。此两解妙法如神,并主春瘟时疫,不论初久皆妙。

日三服。此方用表药,火郁发之也。用下药,釜底抽薪也。

姜附人参汤陈修园方

厚附片一两 干姜五钱 炙甘草四钱

浓煎,一服汗略止,再服眼动,三服加人参一钱,渐有生意。必须半日内连服三剂,切记切记,活人甚众。此治中寒风虚脱之效方也。方从参附汤加味,较原方尤妙。痰甚加生姜汁一勺。

三生饮薛院判方

生乌头五钱 生南星三钱 生附子一两 木香二钱 生姜一两

浓煎,另用人参一两浓煎兑服。

主寒风中脏,四肢厥冷,痰涎上壅,脱证已现。证属危急,用药稍迟即死,此方可救。类 中 风

类中风概论

类中风者,所以别于真中风也,此即西医学所谓之脑出血是也。考刘河间《素问玄机原病式》称:“凡人风病,非由外中于风,由乎将息失宜,而心火暴甚,肾水虚衰,不能制之,则阴虚阳实,热气怫郁,心神昏冒,筋骨不用,卒倒无所知也。”此以五志过极,阴虚阳亢为中风之主因。其论本于《素问·调经论》云:“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反则生,不反则死。”又《素问·生气通天论》云:“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目盲不可以视,耳闭不可以听,溃溃乎若坏都,汩汩乎不可止。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综上经文所示,虽不名中风,实即后世所称之中风。盖此病实由其人情怀抑郁,或素酣曲,相火暗炽,煽动肝风;又或曲运心机,则心火内盛,一旦偶为外邪所引动,或为人事所刺激,则君相二火,乘机暴发。经谓心生血,肝藏血,风火相激,二脏之血并奔于上,脑中充血甚,血管破裂,则成脑出血而死,此所谓厥则暴死也。若其气上行极而复下,血管偶裂而随合,则犹可生。故此症之主要原因,即河间所谓心火暴甚,肾水虚衰,不能制之也。但此症须分清二类,不可混为一谈,兹分述于后。

辨证及疗法

类中风又名肝风,由于肝阳素旺,血压过高,病将发时,头目眩晕;或脑中胀痛,发热;或目胀耳鸣,心中烦热;或时常噫气;或肢体渐觉不利,口眼渐形斜;或面色如醉,甚则眩晕颠仆,不省人事;或移时自醒,醒后不能复原,而成偏枯痿废;脉象弦长,数而有力。务须先涤其痰开其清窍,以牛黄清心丸和玉钥匙等先灌之,可使顽痰渐开,而清镇其神经。待神识稍清,继以羚菊息风汤进之,或张氏镇肝息风汤亦效。此乃痰火有余实证之疗法。

凡人真阴素亏,水不济火,一旦偶为外邪所引,或因忧郁不解,相火内炽,风阳上动,发为目眩头晕,心烦不寐,耳鸣肢麻,骤然昏倒,不省人事,脉细数而弦,或大而无力等症,乃阴虚阳亢,水不涵木。治当育阴潜阳,平肝息风,以吴氏大定风珠,或叶氏养阴息风汤皆良。如神昏甚者,须先用牛黄丸或至宝丹,开其清窍,然后继进汤药。此证以阴虚为主,与上证痰火有余者略有不同,纯为肾阴亏损,下竭而上厥,即经所谓煎厥,只宜大滋其阴,以固其脱,不但风药不可浪投,泻火逐痰之剂亦在所忌。此病之来必有先兆,或见头晕目眩,手指忽觉掉动,行步足软,夜寐不安等象,即宜预防。若待其昏仆而后治之则晚矣。

类中风属于阴虚者固多,而属于阳虚者亦恒有之。张景岳云:“人当年力衰迈,阴亏于前,而阳损于后,阴陷于下,而阳泛于上,以致阴阳相失,精气离决,所以忽尔昏聩,卒然仆倒,此阳气暴脱之候也。故此为病,忽汗出如泻,营卫之气脱也;或为遗尿者,命门之气脱也;或口开不合者,阳明经气之脱也;或口角流涎者,太阴之气脱也;或四肢瘫痪者,肝脾之气败也;或昏倦无知,语言不出者,神败于心,精败于肾也。凡此皆冲任气脱,形神俱败而致,必须以大剂参附峻补元气,犹可望其来复。若指为风痰,而治从消散,则祸不旋踵。”此证若纯见虚阳欲脱者,诚如景岳所言,宜急用大剂参附汤,以回绝阳;若阳泛于上,而阴虚于下者,宜河间地黄饮子,以引阳归宅,二证须分别治之。

常用方剂

牛黄清心丸 至宝丹药店有成品

玉钥匙

冰片五厘 硼砂一钱 马牙硝一钱 僵蚕一钱

共末极细,用少许吹喉中,其痰自化,不致大吐。此方宜于热痰。

羚菊息风汤叶天士方加减

羚羊角一钱 白菊花三钱 钩藤五钱 胆南星三钱 川贝母三钱牡丹皮四钱 石决明一两 鲜石斛一两 连翘三钱 牡蛎二两 生龙骨一两 姜汁十滴

治肝阳暴动,风火上升,夹痰与其血气并冲于上所致脑出血。伤及知觉神经,则神志恍惚;侵及运动神经,则肢体麻木,甚则偏废;更兼痰火蒙闭清窍,则语言謇涩,其脉弦数鼓指。此方功能清火息风,平肝镇逆,开窍化痰。病急者,兼服牛黄丸或至宝丹,取效尤切;痰壅者,先吹玉钥匙以开之,后进汤药。

镇肝息风汤张锡纯方

怀牛膝一两 生赭石末,一两 龙骨五钱 牡蛎五钱 生龟板五钱 生杭白芍五钱 玄参五钱 天冬五钱 金铃子三钱 生麦芽三钱 茵陈三钱 甘草一钱半

心中热甚者,加生石膏一两;痰多者,加胆南星二钱;尺脉重按虚者,加熟地八钱,山萸肉五钱;大便不实者,去龟板、赭石,加赤石脂一两。

治类中风,脉弦长有力,时常头目眩晕,脑中时常作疼;或目胀耳鸣;或心中烦热;或常噫气;或肢体渐觉不利;或口眼渐形斜;或常面色如醉,甚或眩晕,颠仆昏不知人,移时自醒,醒后精神短少;或肢体痿废而成偏枯等症。

大定风珠吴鞠通方

大生地一两 生白芍六钱 阿胶三钱 生龟板一两 五味子二钱生牡蛎一两 火麻仁三钱 原麦冬六钱 鸡子黄冲,二枚 生鳖甲五钱 炙甘草三钱

喘加人参;自汗加龙骨、人参、浮小麦;心悸者加茯神、人参、浮小麦。

治真阴枯竭,肝阳上亢,神识昏迷,神倦,瘛疭,舌绛苔少,脉虚弱、弦细而数者。

养阴息风汤叶天士方加减

羚羊角一钱 大生地一两 桑叶五钱 丹皮三钱 连翘心三钱鲜石斛一两 元参一两 知母三钱 明阿胶冲,四钱 牡蛎一两龙骨八钱

治真阴久亏,上实下虚,神昏瘛疭,舌赤无苔,脉细数而弦者。

参附汤

人参一两,或用朝鲜参,或西洋参亦可 附子五钱

浓煎,频频灌之。

治肾气脱,元气暴脱,肢厥汗流,脉微欲绝,脱证已现者。以此方急回其阳,可救十中一二。以人参换白术,名术附汤,治脾气脱;换黄芪,名芪附汤,治卫气脱;换当归,名归附汤,治营气脱。

地黄饮子刘河间方

熟地 巴戟天 山萸肉 肉苁蓉 附子 官桂 石斛茯苓 石菖蒲 远志 寸冬 五味子各等分

每服五钱,入薄荷少许,姜枣煎服。

治中风舌喑不能言,足废不能行。此少阴气厥不至,名曰风痱,急当温之。《医贯》曰:“阴虚有二,有阴中之水虚,有阴中之火虚。水虚者,当以六味地黄丸为主;火虚者,专以河间地黄饮子为主。此证由肾虚真阴失守,孤阳飞跃,若非桂附,何以追复散失之阳?其痰涎上涌者,水不归原也;面赤烦渴者,火不归原,此方并能治之。”

此证面虽赤,必手足厥冷,脉虚弱或大而空散,舌或黑滑,以此为辨。

医案

案1 杨媪,女,67岁。1956年7月11日初诊。

于病发前1日,感头昏面热。1日后,忽然昏倒,不省人事,即延西医,诊断为脑出血,注射治疗无效。现身发高热,神识昏聩,呼之不应;手足瘛疭,床为之震;牙关紧闭,牙齿相错如锯声;喉间痰鸣如鼎沸,面赤目闭;六脉洪数鼓指。

此乃阴虚于下,阳亢于上,肝风夹痰火上蒙清窍。即《素问·调经论》所谓:“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宜先开其清窍,待神清再议。

处方:

玉钥匙 吹喉令涎出。

牛黄清心丸二粒 开水先化冲一粒,隔3小时再服一粒。

二诊:吹药数次,痰涌出甚多,服牛黄丸后,神志渐醒,手足之抽搐渐定,再予涤痰开窍之法。

远志三钱 石菖蒲二钱 天竺黄三钱 杏仁四钱 瓜蒌五钱 僵蚕二钱 皂角炭(冲)一钱 紫雪丹(分冲)一钱

清水煎,日三服。

三诊:服后神志已大清,诸症均减。自诉喉舌牙齿皆痛,口干不思饮,心中烦热,小溲赤热。此阴虚阳亢,下虚上实也。再予育阴潜阳、平肝息风之法。

生地一两 怀山药六钱 生杭白芍六钱 天麦冬各四钱龟板六钱 丹皮四钱 明阿胶(冲)四钱 火麻仁四钱 鳖甲六钱 炙甘草三钱 怀牛膝五钱 生牡蛎一两 龙齿六钱 鸡子黄(分冲)二枚

四诊:服3剂后,各恙皆安,自感腹中灼热,大便溏泄,舌黑黄而腻,右脉滑大。此阴液已复,肝风已静,唯暑湿尚留。当予清暑除湿。

杏仁三钱 滑石五钱 枯芩三钱 雅连一钱半 广皮二钱 通草二钱 白蔻壳三钱 郁金二钱 油厚朴三钱 薏苡仁五钱 半夏三钱 鲜荷叶半片

五诊:2剂后,各恙消失。精神食欲皆大好转,二便亦正常,脉已平和,但予调理。

泡沙参五钱 怀山药五钱 莲子肉四钱 钗石斛四钱茯苓四钱 大枣三枚 广皮一钱半 炙甘草一钱

3剂痊愈,遂停药。

案2 钟媪,女,73岁。1957年8月20日初诊。

忽然昏倒,口吐黑血沫,卧床不省人事。经西医诊断为脑出血,抢救无效。现呼之似能知,舌喑无声;右手已失知觉,口眼微见斜;目赤,两颧发红;饮食不进,大便四日未解,小便黄;舌苔黑黄而腻,右脉寸关浮大,两尺沉小,左脉浮数。

此为风痱,又名喑痱。据脉浮而细数,浮为阳浮于上,细数为阴亏于下。所谓阴下竭而上厥,老年阴液枯涸,肝风内动,遂令右肢偏废。肾气内夺,故舌喑无声。当重培其下,以柔肝息风为法。大定风珠加减主之。

处方:

生地一两 杭白芍五钱 酸枣仁四钱 炙甘草三钱 女贞子五钱 旱莲草八钱 寸冬五钱 龟板八钱 牡蛎一两 石菖蒲二钱 远志三钱 沙苑子四钱 火麻仁五钱

二诊:2剂后,大便已解,色黑黄;神识渐清,能食清粥;小便清白,脉细数,舌苔仍黑。午后精神恍惚,是阳衰不用事也。用河间地黄饮子法。

熟地八钱 怀山药八钱 山萸肉五钱 丹皮三钱 茯神(朱拌)四钱 泽泻三钱 上桂(盐水浸)一钱 厚附片四钱菟丝子三钱 远志三钱 龙骨六钱 牡蛎八钱

三诊:2剂后,神识全清,精神好转,两颧已不红,语声渐出,能自起坐,舌黑大退。

熟地八钱 怀山药八钱 山萸肉四钱 女贞子四钱 黄精五钱 菟丝子四钱 首乌五钱 龙骨六钱 牡蛎八钱 远志二钱 五味子三钱 枸杞子四钱 肉苁蓉四钱 附片三钱 上桂一钱 茯神四钱 枣仁三钱

以后即本上方加减治疗,精神食量渐复正常,肢体日益活动,能下床扶杖缓步。以七旬高年患此,鲜有生者,似此亦云幸矣。嘱其改汤为丸,加西洋参、鹿角胶各一两,长服调补,可望延年。

以上两案皆脑出血重症。一属阴虚,一属阳虚。老年患此,尤为棘手,全在临床之际辨明阴阳虚实。前例,先清后补,法用甘寒;后例,纯用温补,敛其元气。一月之内,皆得风平浪静,挽回狂澜。【评按】

对中风一病,廖老在理论认识上引经据典,中西结合;在临床治疗中,辨证准确,遣方用药恰到好处。在使用古方时,也显示出廖老深厚的中医功底。

类中风中脏腑,类似西医学的脑出血,治疗颇为困难,死亡率高。其预后不外两途:一者死亡;一者经抢救治疗,保住生命,但常留下后遗症。

杨媪一案为中风之中脏腑的阳闭证,廖老先采用玉钥匙吹喉,令其痰涎涌出,并服牛黄清心丸,以醒脑开窍,息风镇痉以治其急;待神清痉定之后,立刻使用育阴潜阳、平肝息风、引气血下行之疗法,以平衡人体阴阳,控制血压上升。其辨证用药,轻重缓急,层次分明。

钟媪一案亦为中风之中脏腑的阳闭证,廖老却采用了与前一案截然不同的治法。先用定风珠法,急补枯涸之真阴,待阴液一复,又阴阳同补,防其阴阳之离散。在临床上,阴竭阳脱、阴阳离决的辨证是十分困难的。孰多孰少,分寸掌握,往往立见生死。

以上两例,其相似之处有二:①在诊断方面均属中风之中脏腑的阳闭证。②在病理方面均有肝肾阴亏。不同之处有四:①前例昏仆而不省人事;后例虽有昏仆,但呼之似乎能知。②前例手足抽搐,床为之震,牙齿相错如拽锯声;后例右手臂失去知觉,口眼斜。③前例喉间痰鸣有声如鼎沸;后例则舌喑无声。④前例六脉洪数而鼓指;后例则右脉寸关浮大而数,双尺沉小。

在治疗方面,根据患者的临床表现,前例为肝肾阴虚,肝阳暴亢,肝风旋动,来势凶猛,但当机立断,采用祛痰醒脑开窍、平肝息风镇痉之法,迅速控制了病情。后例为真阴枯涸,肢体失去润养而瘫废,肾气内夺而舌喑无声,急补真阴为先,阴阳同补于后,否则便有阴竭阳脱之虞矣!而前例若只重肝肾之阴,而忽略痰阻,会致神明闭阻更甚;若忽略肝风,风阳上升,夹血上涌,则脑内出血更甚,由闭而脱,祸亦将接踵而至也!半身不遂

半身不遂概论

半身不遂一症,中医又名偏废、偏枯、风痱。后世又有以左肢偏废曰瘫,右肢偏废曰痪。瘫者坦也,经脉弛纵,坦而不能举也;痪者涣也,血气散漫,涣而不能用也。《医学正传》谓:“中风皆半身不遂,其有迁延岁月不死者,何也?曰:如木之根,本未甚枯,而一边之枝干先萎耳。”《素问·五常政大论》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夫神机未息,则气化未绝,故半身虽不能运用,亦未至于机息而死也。

外因 《素问·风论篇》曰:“风之伤人也……或为偏枯。”《灵枢·刺节真邪论》曰:“虚邪偏客于身半,其入深,内居营卫,营卫稍衰,则真气去,邪气独留,发为偏枯。”仲景谓:“偏枯者,半身不遂,肌肉偏不用而痛,言不变,志不乱,病在分腠之间”;“痱之为病,身无痛,四肢不收,志乱不甚,其言微者可治,甚者则不能言不可治”;“风之为病,当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者,此为痹。脉微而数,中风使至。”观仲景所论半身不遂一症,痛者名为痹,不痛者名为痱。盖痛者病尤浅,风邪阻滞经络,刺激神经,尤幸正气尚在,能生反应,故发生疼痛。若真气已衰,邪气独盛,神经已麻痹而失知觉,故不知痛痒。又《纲目》谓:“偏枯者,手足为邪气阻塞脉道而致。”综上诸说,名虽不同,总由邪风中于经络,脉道阻滞,气血不能流通。轻者痛而为痹,重者不痛而为痱,但其肢体之瘫痪则一也。以上所论,是指偏枯病之由于外中风邪而引起,属于外因病的范畴。

内因 偏枯病之属于内因者,有虚实两种,兹分别论之。

虚型:《素问·生气通天论》谓:“汗出偏沮,使人偏枯。”《素问·阴阳别论》云:“三阴三阳,发病为偏枯痿易,四肢不举。”景岳谓:“凡年力衰迈,气血将离,则积损为颓,此发病之因也。盖阴亏于前,而阳损于后,或四肢瘫痪者,肝脾之气败也。”又王清任云:“半身不遂,由亏损元气。人身坐行转动,全仗元气。若元气足则有力,元气亏则无力,元气绝则死矣。人皆以因跌仆而中风,不知乃半身先已无气,而后跌仆,非因跌仆而后得半身不遂也。”盖人身四肢百骸,无不赖营血以养之,卫气以护之。倘半身之气血虚弱,则成偏枯。犹之树木一枝生气断绝,则一枝枯槁,故不必邪之有无也。其痛者易治,以神经尚有痛觉而起反应;如不痛者,则该部神经知觉全失,如树枝之已枯,纵勤于灌溉,终不能使之复荣。此偏枯之属于虚者。

实型:偏枯除虚证外,又有实证。《内经》谓:饮酒中风亦名酒风。盖酒性热而质则湿,能酿痰涎,痰多则内风易动。当少壮时,血气壮盛不觉其害;中年后,血气渐衰,不能运化痰湿,痰湿乘虚而窜,入经络阻塞脉道,遂成偏枯。根据廖老之临床经验,凡患半身不遂者,多系酒徒,诚如丹溪之所论。然丹溪所论中风,主湿与痰,虽不专指曲,但致痰湿者,莫盛于酒,故此症不尽属于虚也。

半身不遂,有由于中风昏倒,醒后之后遗症;有并未昏倒,神识如故,病一起即半身不遂者。主要在于辨其虚实,治法有表里清温之别。属于实者,宜驱风出表,疏通经络;虚者宜温补气血,或养阴息风。如病初起,外有寒热身痛,口眼斜,四肢或左或右,不仁不用,风邪散见,不拘一经,脉弦数浮滑者,以小续命汤为良;日久气血衰,而邪尚盛者,则以大秦艽汤加减治之;若因肝阳上亢,内风旋动者,以加减羚羊角散为主;倘因气血衰败,脉象微弱,纯为阳虚者,则以黄芪五物汤加减治之。就廖老多年经验,此症夹有瘀血顽痰者十有七八,宜先涤去其痰涎,疏通其经络,然后补之,无不愈者。凡热痰重者,以疏经汤治之;阳虚痰窒者,以加味六君汤治之,屡收捷效。

常用方剂

小续命汤见前中风

大秦艽汤

秦艽 石膏 当归酒洗 白芍酒洗 川芎 生地酒洗 熟地白术土炒 茯苓 炙甘草 黄芩酒炒 防风 羌活 独活 白芷 细辛

湿加生姜;春夏加知母;心下痞加枳壳。

主治中风手足不能运动,舌强难言,风邪散见,不拘一经者。本方治气血虚而有风邪,用风药解表,血药气药以调里,故用之颇效。

黄芪桂枝五物汤

黄芪一两 桂枝一两 炒白芍五钱 大枣五枚 生地五钱

左肢不遂,再加当归六钱;下肢不遂,加牛膝三钱;筋挛不舒,加木瓜五钱;骨软,加虎骨二钱;阳虚,加附片五钱至一两。

主治风痱身无疼痛,但半身不遂,手足无力,不能运动者,久久服之,自见功效。

加减羚羊角散自制验方

羚羊角粉冲,一钱 天麻二钱 钩藤五钱 龙胆草三钱 桑寄生一两 川牛膝三钱 僵蚕三钱 全蝎末,冲,三枚 蜈蚣末,冲,二条 鸡血藤一两

此方平肝化风,直透神经,故取效甚速。

主治中风之后,神志已清,但血压尚未下降,口眼斜,舌强不语者。

疏经汤自制验方

法半夏六钱 茯苓四钱 橘红二钱 炙甘草一钱 石菖蒲二钱天麻四钱 僵蚕二钱 全蝎五枚 秦艽一钱半 红花一钱半 枯芩酒炒,三钱 竹沥一勺 生姜汁半勺

此方治酒客热痰偏废,口眼斜,面赤唇麻,语言謇涩手足或左或右毫不能动,脉弦滑而大者,五剂大效。

加味六君汤自制验方

高丽参五钱 黄芪一两 白术五钱 当归四钱 半夏四钱黄附片二两 桂枝五钱 大枣五枚 全蝎二钱 茯苓二钱 石菖蒲一钱半 远志二钱 炒白芍四钱 广皮一钱 炙甘草二钱 老生姜煨,五钱

主治阳虚卒中,半身不遂,口眼斜,语言不利,四肢不暖,小便频数,脉虚弱者。

医案

案1 徐叟,70岁。1958年5月3日初诊。

3个月前发病卒倒,经治醒后,右手足偏废,毫无知觉;又经针灸亦无效。右侧肢体完全偏废,脉滑大而数。患者素好饮酒,此即丹溪所谓酒湿生痰,痰生热,热生风。治当清热涤痰,使经络通畅,隧道无阻,病可渐愈。

处方:

炒潞党参六钱 白术四钱 茯苓六钱 广皮三钱 姜半夏六钱 姜竹茹三钱 黄连二钱 黄芩三钱 天麻三钱 原麦冬五钱 制胆南星三钱 秦艽三钱 石菖蒲二钱 僵蚕三钱全蝎一钱 红花二钱 竹沥三勺 姜汁十滴

二诊:上方疏经汤加减连服5剂,手足已渐活动,脉滑仍甚,痰尚多,故宗原法。

潞党参六钱 白术四钱 法半夏五钱 广皮三钱 茯苓五钱 当归须四钱 炒白芍三钱 胆南星三钱 红花二钱 竹茹三钱 天麻三钱 雅连二钱 酒芩三钱 桑枝(酒炒)一两全蝎三条 竹沥三勺 姜汁一勺

前方连服10剂,手足完全活动,行步自如,语言清利,眠食皆复正常,精神矍铄,步履健强,见者异之,不料其疾之已愈也。

案2 陈妇,女,50岁。1963年10月17日初诊。

前月无故忽然倒仆,扶起后口眼斜,语言謇涩,右手足偏废,毫无知觉。曾经检查为脑梗死引起偏瘫,治疗月余无效。查其神志清晰,唯手足分毫不能举动,下肢浮肿而冷,小便频繁。患者素嗜于酒,但饮不多,舌淡而白,脉濡弱而迟。诊其为阳虚夹痰。

处方:

潞党参一两 黄芪一两五钱 白术八钱 秦当归五钱半夏四钱 天雄一两五钱 桂枝八钱 大枣五枚 全蝎一钱半茯神四钱 广皮三钱 石菖蒲二钱 远志三钱 炒白芍四钱生姜一两

二诊:每日1剂,连服5剂。手足已觉活动,足能扶杖缓步,足肿全消,言已清利。唯手臂尚软弱疼痛,脉渐有神。仍宗原法,兼予活络。

潞党参一两 黄芪二两 桂枝八钱 炒白芍六钱 天雄一两五钱 全蝎一钱 乳没各三钱 秦当归一两 半夏四钱大枣五枚 生姜一块 鸡血藤二两

前方连服10剂,手足完全活动,能不杖而行,唯手臂微有疼痛。嘱其仍服原方兼服活络丸,后痊愈来谢。

前后二例,中医皆名中痰,但前例为痰热有余,病属于实,法主清热导痰,通其经络,人虽年高而病却非虚。后例脉微肢冷,阳气大衰,故重予益火以消阴翳,健脾以化痰湿,人虽未老,而证则属于虚。故一清一温,治法不同,皆于一月痊愈。【评按】

半身不遂,西医学认为多由于高血压、脑动脉粥样硬化,动脉壁病变,使血流缓慢,血黏稠度增高,而形成血栓,引起血管闭塞或脑梗死;部分血压下降患者,因脑供血不足也可发生梗死;在脑出血患者中,部分因抢救脱险,亦形成偏瘫后遗症。

对于半身不遂的病因,廖老总结了历代医家所论,将其分为外因和内因。外因,多因外中风邪而致偏枯。内因有虚实二型。虚型为半身气血虚弱,元气亏损,经脉失养而成偏枯;实型多为患者素患嗜酒生痰,痰湿阻滞半身经脉而致偏枯。廖老亦将这些理论紧密结合于临床,指导临床辨证论治,大获疗效。

案1徐叟,因平素嗜酒贪杯,酿湿生痰,由痰生热,由热而生风,虽然年高,但从临床表现上看,却无阴阳气血之虚,仅痰热有余,阻滞肢体经络。

案2陈妇,亦素嗜饮酒,因饮酒生湿,而湿盛伤阳,虽年仅五十,却有阳气虚弱、湿痰阻滞肢体经脉的病理改变。如有手足分毫不能举动,下肢浮肿而冷,小便频数,舌淡白,脉弱迟等阳气大衰的表现。

通过观察其临床表现,而知脏腑的病理改变,才能使用正确的治法。案1,廖老运用了清热导痰、通其经络之法。案2,病人年虽不高,却有阳衰,故用温阳益气、健脾化痰、活血通络之法。两例病情虽非急重,但却康复甚难,廖老先生通补得当,温清适宜,能获速效,不言而喻矣。高 血 压

高血压概论

高血压之病名见于西医学,在中医古籍中无此病名,然据其出现之症状,颇相当于肝阳一症。《医学大辞典》谓:“肝阳乃肝风之轻者,郁而不舒为肝气,升于头目为肝阳。”又谓:“肝风由肝阳之上升,其症头目昏眩,或痛,耳目不清,甚则心烦作呕,心荡心跳。凡阴虚及劳心过度者,多患之。每遇春阳秋燥之时,则益升发。凡肝风、肝阳、肝厥等症,实异名同源。其病根皆在于脑,故无有不兼眩晕者。”此与现代之高血压病,颇为相似。

盖人身血压何以忽高忽低?必先明血行之常规,而后可与论病。《难经·第一难》谓:“人一呼,脉行三寸,一吸,脉行三寸,呼吸定息,脉行六寸。人一日一夜,凡一万三千五百息,脉行五十度周于身。”此人血行之常规也。若血行过疾,则为病,血行过慢,亦为殃。急则血压升高,慢则血压降低。至其过疾之故,在《素问·生气通天论》谓:“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此指明血行之疾,由阳气过盛之所迫,阳主上升,故夹血而俱升也。

先哲谓人身之血,譬之水,气譬之风,风行水上,有气血之义。盖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气止则血止,气温则血滑,气寒则血凝。风有一息之不运,则血有一息之不行。病出于血,调其气,尤可以导运;病原于气,区区调血,何与焉。故人之一身,调气为上,调血次之,是亦先阳后阴之义。廖老则谓血譬之水,水性趋下,然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乃其势然也。故水必因有所激,而后逆行,血必因有所激,而后升腾。治疗此病,若不去其所激,而但强降其血,何异扬汤而止沸哉!然血之所激者为何?即阳气也。阳气因何而妄动,《内经》言之甚明。《素问·生气通天论》谓:“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溃溃乎若坏都,汩汩乎不可止。”此言阳气因烦劳过度,兴奋太过,动其五志之火,暗伤其阴精,阴虚于下,阳实于上,久而成为煎厥。煎厥者,阴为亢阳所煎熬,而气血上逆也。此高血压严重后果原因之一也。

又谓:“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有伤于筋,纵,其若不容。”此言情志多郁、多怒之人,则肝气上逆,血随气升,郁结高巅,使人眩晕,甚则昏厥;血伤其筋,则筋失知觉(此筋指运动神经),轻者四肢麻木,重者瘫痪。此高血压所致严重后果之又一原因也。《素问·调经论》又谓:“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反则生,不反则死。”此论血压增高达到最高峰时,必致脑中血脉胀裂,成脑出血而死。倘其气上行极而复自下,则犹可生,若其气上而不下则死矣。这是高血压病患者最普遍致死原因之一,一般称为中风。以上经文虽未明指肝脏为病,而病机十九条中已经明示:“诸逆冲上,皆属于火”;“诸风掉眩,皆属于肝”。故近代医家皆以高血压病统属于肝病,即本经旨也。

然此病虽由肝阳之上厥,而其主要原因实根于肾。叶天士谓:“肝为风木之脏,体阴而用阳,其性则刚,主动主升,全赖肾水以涵之,血液以濡之,则刚劲之质,化为柔和之体,遂其条达畅茂之性,何病之有?倘肾阴有亏,水不涵木,则血燥热而风阳上升,窍络阻塞,头目不清,眩晕跌倒,甚则昏厥。”此指明风阳之上升,实由肾阴之亏也。

然高血压阴虚阳亢者固多,由火衰而下焦寒冷,虚阳不安于宅,离而上越者,亦数见不鲜。《素问·生气通天论》谓:“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两气,必须平衡,不可参差。倘偏于阴虚,则阳无所恋而外逸,所谓妻失夫必荡也;倘偏于阴盛,则阳不安而外遁,所谓妻强夫必逃也。昔贤谓:“阳失阴而离者,不补阴何以收散亡之气;水失火而败者,不补火何以苏垂寂之阴。”乃一般医者,只知高血压病为阴虚,用药不外养阴潜阳,畏桂附如虎狼,而不知有阳虚一证,误之甚也。

辨证及疗法

据廖老多年经验,此病当分别阴阳虚实而施治。

肝阳上逆 凡人平日肝阳素旺,或因情志多郁,久而化火,风阳上扰,血压骤升,其脉弦洪数。证现热象,则以清肝泄胆、降逆息风为法,叶氏羚菊汤为良。

肝虚风动 此证因肝血虚损,阳气衰弱,虚风内动,多发于过耗脑力之人,如政治家、学者、工程师、学生以及妙龄妇女等。其脉濡弱迟小,或见虚弦,大忌寒凉反伤肝气。治以自制巽和汤,甘缓酸敛,屡收捷效。

阴虚肝旺 凡肾阳素亏,木失滋荣,相火妄动,逼血上升,皆因水不济火,阴不胜阳,如鱼失水而上跃,其脉细数而弦,法当峻补真阴,以潜其阳,唯加味定风珠,立挽狂澜。

虚阳上越 如肾中真阳素衰,阴反乘之,阳不能安于本位,奔越而上,肝中相火,同类相感,风阳陡生,血压随起,脉则浮洪无力。此阳因失火而离,非有余也。若不补火,何以挽散亡之阳。治须温纳元气,引阳归宅,法宜从治,大忌清凉。唯予加味地黄汤,随手奏效。

常用方剂

羚菊汤

羚羊角粉冲,一钱 炒杭菊四钱 石决明一两 桑叶五钱 阿胶化冲,四钱 生杭白芍六钱 牡蛎一两 大生地一两 钩藤四钱丹皮四钱 刺蒺藜三钱 甘草二钱 珍珠母一两 安宫牛黄丸先服,一粒

治疗肝胆风火上逆,血压升高,清窍闭塞,昏晕倒仆,神志不清,口眼斜,状如中风,脉弦洪滑,属极重型者。兼服安宫牛黄丸或至宝丹,以开清窍。

巽和汤又名补神汤,见后神经衰弱

加味定风珠吴鞠通方加味

大生地一两 生杭白芍六钱 阿胶化冲,四钱 二冬各四钱龟板一两 生龙骨一两 女贞子五钱 五味子三钱 丹皮四钱 牡蛎一两五钱 生牛膝五钱 火麻仁四钱 鸡子黄分冲,三枚 炙甘草三钱 磁朱丸包煎,五钱

治疗凡肝肾真阴亏损,常苦头痛眩晕,甚则昏倒,面赤不语,手指蠕动,脉细数弦劲者。

加味地黄汤自制验方

熟地八钱 山萸肉四钱 怀山药五钱 茯苓三钱 枸杞子四钱制附片五钱 上桂盐水浸,一钱 五味子三钱 补骨脂四钱 牛膝三钱 龙骨八钱 紫石英六钱 云母石一两

治疗凡阴盛阳衰,头脑昏晕,重如覆物,上重下轻,行步不稳,或见口干咽痛,或口舌生疮,颇似热证,或手心发热,阳事痿废,或发潮热于子后午前,盗汗多在醒时,脉右尺濡弱,或大而无力,小便清白者。勿因其血压高而畏用此方,廖老常以此方治愈重症高血压病,不知凡几矣!

养血柔肝汤雷少逸方

当归三钱 杭白芍四钱 女贞子五钱 刺蒺藜三钱 钩藤三钱茯神三钱 火麻仁三钱 绿豆衣三钱 杭菊三钱

治疗血虚风阳上升,头目常苦眩晕,属于轻型者。

医案

案1 刘某,女。1957年8月15日初诊。

素头昏目眩,时轻时重,四肢常麻木,呕吐腹痛。近日,忽心跳剧烈,不能把握,头晕不敢动,继而神思恍惚,言语错乱,歌哭无常,彻夜不睡,饮食不进,时有抽搐。经西医检查,收缩压为223mmHg,诊断为高血压精神分裂症。面目发红,舌色红绛,脉弦数鼓指。此《素问·生气通天论》之所谓“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乃阴亏阳亢也,羚菊汤加减。

处方:

羚羊角粉(冲)八分 桑叶五钱 杭菊四钱 钩藤四钱焦山栀四钱 生杭白芍八钱 胆草三钱 丹皮四钱 刺蒺藜四钱 川贝母三钱 天竺黄三钱 郁金二钱 生地六钱

二诊:服3剂后,神志大清,抽搐全止,收缩压降至190mmHg,各恙皆退。唯晚间惊恐不眠,神志未安。

大生地一两 石决明一两 珍珠母一两 牡蛎一两 杭菊四钱 刺蒺藜四钱 血琥珀(冲)二钱 龙齿一两 女贞子五钱 茯神四钱 生杭白芍六钱 枯芩三钱 竹茹三钱 天麻三钱 炙甘草三钱

上方随时各有增减,数剂后,血压降至152mmHg,上症消失。

案2 陈某,男,45岁。1956年8月20日初诊。

常有头痛眩晕,头目昏胀,近益剧,四肢发麻,耳如蝉鸣,夜不能寐,咽干口燥,心悸心荡,行动倾跌,不能自持。血压高达200mmHg,舌质红绛少苔,脉弦细而数。此阴虚于下,阳逆于上也,宜以水制火。

处方:

加味定风珠加减

大生地一两 女贞子五钱 朱麦冬五钱 阿胶三钱 牛膝四钱 生杭白芍六钱 夜交藤一两 炙甘草三钱 玄参四钱沙苑子四钱 牡蛎一两 珍珠母一两 鸡子黄(分冲)三枚

二诊:5剂后,各恙大减,睡眠已安,但晨起头胀心烦,仍宜潜镇。

生熟地各六钱 女贞子五钱 朱茯神四钱 怀山药六钱山萸肉五钱 夜交藤一两 丹皮三钱 牡蛎一两 杭白芍五钱石决明八钱 珍珠母一两 龟板一两 五味子二钱 沙苑子四钱

又5剂后,血压降为145mmHg,诸症消退。

案3 曾某,男,40岁。1958年10月11日初诊。

头目经常昏晕,彻夜不眠,夜间溺频,脉小弱而迟。收缩压225mmHg。此肝血虚损,虚风旋动,法宜养血柔肝,潜镇息风,大忌寒凉,唯有巽和汤为宜。

处方:

熟地八钱 山萸肉四钱 炙枣仁四钱 五味子三钱 枸杞子四钱 炙甘草三钱 秦当归三钱 龙齿一两 牡蛎一两云母石一两 沙苑子四钱 木瓜四钱 首乌五钱 茯神四钱桂圆肉四钱 杭白芍四钱 补骨脂四钱 远志二钱

二诊:3剂后,症状大减,血压降至190mmHg,原方加减。

西洋参三钱 熟地八钱 怀山药六钱 沙苑子四钱 首乌五钱 云母石八钱 龙齿一两 牡蛎一两 五味子三钱 枸杞子四钱 女贞子五钱 炙甘草三钱 远志二钱 杜仲四钱桂圆肉四钱 山萸肉二钱 酸枣仁三钱 龟板五钱

6剂后,血压已降到170mmHg,症状全消,长服,遂工作如常。

案4 孙某,男,46岁。1959年6月20日初诊。

一日忽昏倒,醒后头目苦眩,心中烦热,精神疲倦,四肢麻木,小便清长。曾服梧桐片及寿比南等药多日皆无效。收缩压220mmHg,其脉缓大无力,尺脉尤虚。此真阳素虚,内风上冒,法当温敛,用加味地黄汤。

处方:

熟地一两 山萸肉五钱 怀山药六钱 酸枣仁四钱 沙苑子四钱 枸杞子四钱 茯神四钱 五味子三钱 龙骨八钱制附片四钱 上桂一钱 云母石一两 补骨脂四钱 牛膝三钱柏子仁四钱

二诊:服6剂后,症状大减,收缩压降至154mmHg。前方略作加减,勿动桂附,再进6剂,症状消失。嘱其长服八味地黄丸,遂未再发,恢复工作。

以上四例,同为高血压而脉症则各有差别,各随其阴阳虚实,而处以清镇、滋补诸法,同收捷效。【评按】

高血压一病,甚难治愈,若失治或误治,往往贻误病情而发生中风,可危及患者性命。所以,为了防止中风的发生,治疗当重在控制血压。如何控制血压,不使之上升,这就需要作为医生者,观其表现,而洞察病机,准确灵活地处方用药,才能治疗有效,防止病情发展。

廖老认为人身血压之高低与血行有关。若血行过疾,则为病,血行过缓,亦为殃。急则血压升高,慢则血压降低。从病理而论,他认为血压升高之因,一是肾阴亏虚,水不涵木,肝风内动,风阳上升;一是火衰而下焦寒冷,虚阳不安于宅,离而上越,且数见不鲜。对阴虚阳亢者,用清肝、平肝、息风、柔肝、滋阴、养血诸法;对阳虚阴盛者,用温阳益肾、填精补血等法。

所举病案四例,均因高血压而出现中风先兆症状,若不及时治疗,或治之失误,病员难免会发生中风之厄。值此危急之际,廖老当机立断采用重在调整气血阴阳、平肝镇肝之法,力挽狂澜,杜绝了中风之发生。

案1收缩压高达223mmHg,有眩晕、肢体麻木等中风先兆,同时又有精神症状出现,廖老大胆使用清肝、平肝以降血压,并清热化痰、醒脑开窍之法,3剂而症状改善。

案2同为高血压,收缩压高达200mmHg,已现行动跌仆之兆,治疗却不用清肝之法,而用壮水制火的定风珠加减,5剂而诸症平复。

案3收缩压高达225mmHg,亦有头昏、眩晕之兆,治疗用养肝柔肝、潜镇息风之自制巽和汤缓解。

案4收缩压高达220mmHg,出现昏仆、醒后有脑晕、肢麻等症,病情甚于前三例。因辨证准确,使用附、桂、补骨脂、云母石、沙苑子等温补真阳之品,6剂而诸症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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