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心理学:通过实验揭秘记忆规律(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8-07 14:28:46

点击下载

作者:艾宾浩斯

出版社:中国纺织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记忆心理学:通过实验揭秘记忆规律

记忆心理学:通过实验揭秘记忆规律试读:

内容提要

德国著名心理学家艾宾浩斯,以自己作为被试潜心进行大量的实验,撰写了这本对记忆的研究记录报告。他告诉世人,提高记忆知识的有效方法、学习内容和学习速度之间的关系,以及轰动一时的记忆曲线和遗忘曲线是如何得来的。

艾宾浩斯小传

艾宾浩斯·赫尔曼(H.Ebbinghaus,1850年1月24日—1909年2月26日),德国实验心理学家,现代联想主义学派创始人,是心理学史上采用实验方法研究人类高级心理过程的第一人。他在探索和研究记忆的规律方面,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1850年,艾宾浩斯出生在波恩的一个商人家庭。17岁时,他进入波恩大学学习历史和哲学。普法战争时期,艾宾浩斯在军队服役。战后,他致力于科学研究,后进入哈雷大学和柏林大学深造,在1873年获得博士学位。

1875年至1878年间,艾宾浩斯留学英国和法国。就在这期间,艾宾浩斯迎来了他人生的转折,而这个转折是从一本旧书开始的。

1876年,艾宾浩斯在巴黎的一家旧书摊上,无意中买了一本费希纳的《心理物理学纲要》。翻开这本书,他立刻就被吸引了。费希纳在自己的研究领域中,对心和物做了精确的数学测量,并试图确定它们的关系。这一方式给艾宾浩斯带来巨大的震撼,让他茅塞顿开。他决心也要像费希纳一样,通过严格的系统测量来研究记忆。

在此之前,著名心理学家冯特不止一次断言,学习和记忆等高级心理过程不能通过实验研究。当时的艾宾浩斯,既没有大学教学职位,也没有老师,更没有进行研究的专用设备和实验室。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坚决要做这件事。

艾宾浩斯发现,用散文或诗词作为记忆材料有一定困难,因为每个人的文化背景和知识经验不同,且理解语言的人容易把意义或联想跟词形成联系,这些已形成的联想有助于材料的学习。这样的话,就不能在意义方面加以控制。为此,他选择了两个辅音中间夹一个元音构成的无意义音节,如lef, bok或gat,用自己作被试,用完全记忆法和节省法对记忆开展了长达5年的科学研究。这5年里,艾宾浩斯实施了大量枯燥而辛苦的实验,完成了一系列有控制的、有科学价值的研究。

艾宾浩斯的研究方法是客观的、实验的、通过细致观察和记录能够量化的。他推想出,对于学习材料的难度,可以用学习材料时所需要重复的次数来测量它。为了让实验有序进行,他调节了个人习惯,尽量让自己的生活起居符合实验要求,甚至总在每天的同一时间学习材料。

1880年,艾宾浩斯受聘于柏林大学,并继续深入研究记忆,验证自己的早期研究成果。1885年,艾宾浩斯出版了《论记忆》一书,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本书。这本书开创了心理学的全新研究领域,是实验心理学史上最伟大的研究成果之一。

心理学史家E.G.波林评论道:“这是划时代的,不仅由于它所涉及的范围和文章风格的新颖,而且因为它立即被看作是实验心理学突破了研究高级心理过程的障碍。艾宾浩斯开创了一个新的领域……”

1885年后,艾宾浩斯没有继续研究记忆,发表的著作也很少。1886年,他被柏林大学提升为副教授。1890年,他创建了一个实验室,并创办了《感觉器官的心理学和生理学》杂志。由于著述较少,他未能在柏林大学继续提升。

1894年,艾宾浩斯转职到布雷斯劳大学担任较为低级的职务,并在那里一直工作到1905年。期间,他发展了句子填充测验,这也是第一个研究高级心理过程的成功测验,这一测验后来几经改造,被广泛用于普通智力测验。

1902年,艾宾浩斯出版了《心理学原理》,这是一本非常棒的心理学教科书。1908年,他又出版了受人欢迎的教科书《心理学概论》。两本书都再版多次,直至他去世后,依然有人不断修改和完善它们,并继续出版。

1905年,艾宾浩斯离开布雷斯劳大学,转职到哈雷大学。4年后,他因肺炎突然去世,享年59岁。

在艾宾浩斯的一生中,他没有建立学派,也没有形成正式的理论体系,然而,他在心理学史上的地位,确实不容忽视的。这一点,我们从心理学史家D.舒尔茨对艾宾浩斯的评价中就能够体会得到,他说——“对一个科学家总的历史价值的一种衡量方法是看他的观点和研究成果是否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根据这样的标准,可以认为艾宾浩斯比冯特更加重要。他的研究给联想或学习的研究带来了客观性、数量化和实验方法。艾宾浩斯的研究,使联想的概念从只是对它的特性进行思辨改变为借助于科学方法对它进行实验研究。另外,他对学习和记忆的许多发现在百年后的今天仍然可靠。在心理学史上能够得到这种评价的心理学家真是凤毛麟角。”

我们能够看到,任何一本基础心理学教材中都少不了提及艾宾浩斯的“遗忘曲线”,他告诉我们在学习中的遗忘是有规律的,遗忘是先快后慢的。同时,他也谈到了记忆的方法、复习与自测的方式。单凭这些研究发现和方法总结,就足以给千千万万人的学习和生活带来巨大的收获。

在这里,我们只简单地了解一下艾宾浩斯的生平和贡献,关于他在记忆方面的具体研究,还请认真阅读他的这本经典之作,它为我们道出了隐秘心理世界的又一处冰山之角。鉴于时代原因和条件所限,艾宾浩斯的研究成果中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缺陷,但他在记忆研究方面的成就是无人能比的,这种潜心钻研的精神也是永远值得尊敬的。

著者序

直至今天,在研究心理学现象的领域中,实验法和测量法主要被用于研究感知觉和心理过程的时间关系。然而,在这本书里你即将看到的是,我们要对人类的心理活动进行深入的研究,且要把实验的、数量化的方法融入对记忆的研究中。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在这本书里谈到的“记忆”,指广义上的说法,包含资料的学习、保持、联想和再现。

可能会有人对此提出异议,怎么能用实验法和测量法对记忆进行研究呢?对此,我会在本书中进行详细的讨论,这也是我研究的课题之一。所以,我很希望,那些对我的实验努力和实验意图丝毫不存在怀疑的人,也先不要轻易地下结论。

由于研究的对象比较困难,实验本身也比较耗费时间和精力,所以我在实验的最初阶段发表的一些不太完善的研究成果,还恳请读者们谅解。希望读者不要把因为不完善而产生的缺点当作反对这些结果的证据。

实验全部是我个人完成的,既作为主试,也作为被试,原本只有个人的意义。但是,它们不仅仅只反映我一个人的心理结构,不仅仅只具有我一个人的特点。尽管绝对的数据是我个人的结果,但这些数字之间的彼此关系和各种关系,依然能够反映出具有普遍意义的关系。但在这些情况中,具体要如何区分,还需要从进一步的实验和比较中才能够断定。艾宾浩斯·赫尔曼第一章人类对记忆的了解第1节 记忆的效果

在平常的学习和生活中,一提到记忆,我们总会谈到下列的事实或解释:那些曾经存在于我们的意识中,后来又从意识中消失了的各种心理状态,如感觉、观念、情感,等等。

其实,这些心理状态并不会因为暂时的消失而变得不存在。我们很难从内部观察到这些心理状态,可它们没有被完全破坏,或是彻底消失,而是以某一种方式继续存在着,或者说它们被储存在我们的记忆里。至于这些心理状态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我们无法直观地看到,可它们确实就存在于我们的记忆里,就好像地平线之下存在星体一样,毋庸置疑。

记忆的效果的表现形式有很多种类型。

第一类表现形式是,我们可以通过指向某个有目的的意志活动,把那些看起来似乎已经消失的心理状态唤回到意识中来。如果是直接的感知觉,可以直接唤回真实的记忆表象。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随时通过意志作用,让这些心理状态重现。在对此类回忆的努力中,通过唤起记忆中的各种表象,我们就能让那些心理状态随之回到意识中来。有时候,我们无法在回忆中找到需要的表象,但再现的事物能提供给我们需要的东西,且能帮助我们很快识别出过去经历的事物。我们的意志是可能平白无故地创造出新东西来,但凡能够回忆起来的东西,一定是以某种方式或在某一处存在着的,是我们的意志发现了这些表象,而后把它带给了我们。

在第二类表现形式中,记忆的留存会更加明显。很多时候,曾经在意识中存在的心理状态,会在经过多年后,不借助任何的意志活动,自发地回到意识中来。换而言之,这些心理状态的再现是无意识的。在多数情况下,我们会即刻意识到,这种再现的心理状态是从前经历过的,我们对它有记忆。还有些时候,并没有这种伴随的意识,我们只是间接地知道,现在的经验和过去的经验相同,这样一来,我们也有可靠的证据,说明它在间隔的时间内是存在着的。通过更加严密的观察,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无意识的再现并不是毫无规律的,也不是偶然的。恰好相反,它是以当时直接存在的心理的表象为中介引发出来的。而且,它们的发生是有规律可循的,这种规律被归于“联想规律”。

第三类表现形式,是我们要重点考虑的一种情况。已经消逝的心理状态,尽管它们没有办法自行回到意识中来,至少在一定的时间内无法回来,但我们依然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心理状态依然是存在的。比如,当我们运用某种领域内的思维模式时,虽然没有直接地运用这些思想的方法和结果,可在一定的条件下,它却能促进相对领域内思想的运用。再如,无意中积累的经验发挥出来的广阔效果,也属于这一类。在任何情况下或过程中,出现的意识会存进同类过程的发生和进行,其中记忆产生的效果不会受到唤回意识的经验条件的限制。这样的情况的偶然性很大,不会大范围地发生,也不会规律性、经常性地出现,否则,当下进行的心理活动的过程会受到干扰。

上述说的这些经验,多半都在意识之外隐藏着,但其所产生的效果是非常重要的,这也证明了这些心理状态过去是存在的。第2节 记忆产生的条件

对于记忆产生的条件、记忆对人类的意义等知识的了解,我们一直都处于匮乏状况。相比而言,关于记忆保持的持续力和记忆再现的准确性,以及再现速度所依存的条件,我们知道得还算多一些。

不同的人,在记忆力的好坏方面差异很大。有些人记忆力很好,有些人记忆力则很差。这种差别不仅体现在个体当中,就算是同一个人,在清晨和晚上、少年期和老年期所表现出的记忆力也有很大差别。

脑海中回忆起来的事物,内容的差异对个体的意义也有区别。那些无须持续再现的内容,如果一再地发生,就可能成为带给个体痛苦的根源。记忆对所回忆的事物的形状和颜色不具有强制性,它们再现时往往会失去原有的清晰度和准确性。音乐家能为乐队写出传达自己心声的乐曲,画家若只依靠自己内在的天赋却很难取得成功。这是因为,大自然为画家提供了丰富的素材,画家不仅需要把这些形象记忆下来,还要依靠不断的练习把它们组合起来。将过去的情感状态体现出来,是一项很了不起的事情,如果没有伴随其中的情感活动作为中介,是很难实现的。这种情感活动只是一个隐约的背景,但正因为此,才使得这种情感上发自真心的歌唱比用技巧准确地歌唱更加珍贵。

如果记忆当中上述个别差异和记忆内容差异这两个观点合并起来考虑的话,就会出现无限数量的差异。打个比方,一个人充满了感性的、诗性的回忆,另一个人对记忆指挥交响乐比较擅长,第三个人的特长是记忆数字和公式,在前两个人那里,数字和公式在记忆中完全没有踪迹可寻,就像是从光滑的鹅卵石上溜走了一样。

相关心理活动第一次出现时,主体的注意力和兴趣强度,特别是经历了印象深刻的体验后,对记忆的保持和再现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比如,被烫伤过的孩子会刻意躲避火,挨过打的狗看见鞭子就会跑。有一个现象颇为有趣,对于天天见面的人,我们反倒记不清楚他们的头发或眼睛的颜色。

同样情况下,为了再现特定的记忆内容,必须进行经常性的重复练习。一个记忆力很强的人,就算他调动全部的注意力,也很难一次就学会有一定长度的句子、散文或诗。只有通过一定数量的、足够的重复诵读练习,个体才能最终掌握它们,之后再加以额外的复习,才能掌握得准确,轻松地再现。

如果没有重复练习的过程,任何心理状态在时间的影响下,都会逐渐丧失它的恢复能力,或者说至少在这方面会受到影响。临近考试时,学生匆忙地记忆知识,如果不及时利用其他机会进行学习充实,并加以复习,这些知识很快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即便一个人通过母语,尽早而深刻地学习过的东西,如果有几年的时间不用,也会明显地受损。第3节 未知的记忆奥秘

在前面的小节中,我们对于记忆知识的概述并不完善,还需要补充下述一系列的内容,而这些内容也是心理学中很常见的现象:学得快的人忘得也快;较长系列的概念相比较短系列的概念更好记;老年人对于最后学习的东西遗忘得最快,等等。

为了丰富内容,心理学经常会借用传说和例证。但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我们用最大量的事实材料详细论述我们的理论知识。我们对于记忆的知识,几乎全部来自对特殊的,以及特别显著事件的观察。我们用相对来说不太精确的术语,或是具有代表性的方式来描述这些知识。我们可以做这样的假设:我们的这些描述在那些不太显著,却极为常见的日常活动记忆中,会有同样的影响,虽然程度不大,却一样会出现。如果我们愿意追随好奇心,那还可以走得更远。我们要从上述的知识和其他事件的依存关系和相互关系中,获得更加特殊和更为详尽的知识,比如,提出关于它们的内部结构的问题,对此,我们就没有答案。那么,再现能力的消逝、遗忘,是如何依存于中间有没有复习的时间间隔的长短呢?再现的精确性的增长和复习次数之间有什么样的比例关系呢?这种关系如何随着再现事物的兴趣强弱程度而变化?对于这样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无法回答这些问题的原因,并不是我们忽略了对这些关系的研究。我们不能说,等到愿意花费时间的时候,就能研究这些问题。事实恰恰相反,是因为这些问题的内在性质,决定了我们无法回答。虽然问题中的各种概念,如遗忘的程度、记忆的准确度、兴趣的强度等,都是正确的,可在我们的经验中,除了极其特殊的情况外,根本无法确定这些程度。即便是面对极端的情况,也无法准确地确定它们的限度,所以我们就无法对其进行研究。一旦有了足够的经验,我们就能形成一些概念,但我们无法在日常生活中,从相似而比较一般的经验中证实这些概念。反过来,可能我们还没有形成足够多的概念,而它们对于清楚地理解事实和理论意义,又是不可或缺的。

一个人所掌握的具体知识的数量,和他所知道的这些知识的理论概念,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也是通过彼此的关系互相发展的。我们关于记忆、再现和联想过程的知识了解得不多,也不够透彻,所以现代心理学中,关于这些过程的理论对于恰当地了解这些过程就很少有参考价值。

比如,我们可以用不同的比喻来表达心理过程的物质基础的概念,如储存着的观念、铭记于心的表象、走熟了的道路,等等。对于这些比喻的说法,只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它们是不恰当的。

当然,这些欠缺的存在是有原因的,主要是由于问题的困难性和复杂性所致。虽然我们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在记忆的知识方面有很大不足,但我们能否做出实际的进展,还有待证明。也许,我们应该放弃这样的想法,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个领域内已经有比现在更为广阔的探索途径,我现在就希望证明这一点。考虑到记忆在全部心理现象中的重要意义,但凡有机会,能够找到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研究的途径,我都愿意立刻尝试一下。哪怕是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也宁愿在积极的研究工作失败时退却,而不是在困难面前止步,无望地哀叹。第二章了解记忆的途径第1节 研究记忆的方法

一般来说,通过事物因果关系的内在联系获得准确测量,尤其是数量上的准确测量,这种方法是相对可靠的,这与它的性质有关。在自然科学中,这种方法有着广泛的应用,且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以至于我们经常将其视为自然科学所特有的和唯一的方法。需要再次强调的是,它的内在逻辑性决定了它可以普遍地应用于一切存在和现象领域中。更进一步说,这种方法可以准确地测量和解释任何过程的实际情况,因而建立起直接了解过程中各种联系的可靠基础,这主要依赖于应用这种方法的可能性。

众所周知,这种方法包括下列的条件:将已经证明具有一定因果联系的一切条件固定下来,将某种条件和其余条件分离开,并将该种条件按照能够满足数量化描述的方式进行转换,用测量或计算的方法确定其在效果方面产生的变化。

然而,当这种方法被转移到研究一般的心理现象,尤其是研究记忆现象的因果关系中时,就出现了两种根本的、无法克服的困难。第一,那些大量复杂的发挥重要作用的条件,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并使之趋于稳固。这些条件属于心理现象,几乎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且它们自身也是不断变化的。第二,对那些转瞬即逝的、由内省看来难以分析的心理过程,要如何进行数量化的测量?结合我们现在要研究的记忆问题,我将首先探讨这第二种困难。第2节 记忆是可以测量的吗

现在,如果从可计量的角度来考虑记忆的保持和再现,那么,在这两种过程中,至少可能存在着一种过程的数量测量和一种数量的变化。一组观念从第一次出现到再现,中间经过的时间是可以测量的,同时可以计量的还有使这组观念能够再现所需要的重复练习的次数。这里只提到了一种选择,但再现能否发生,谁也无法准确地做出判断。当然,我们必须承认,在不同的条件下,再现可能或多或少地接近于实际,因此它在阈限下存在时是有不同等级差异的。但是,只要把我们的观察控制在偶然机遇或有意唤起的条件下,那么,观念在这种内部领域中再现出来,对我们而言,所有的差异就是不存在的。

但是,如果能少依赖一些内省,我们可以让这些差异凸显出来。你可以设想一下:把一首诗学习到能够背诵,就不再管它了,过了半年后它就会被忘记,即便绞尽脑汁地回想,也无法使它在意识中再现,顶多能想起来一些零碎的片段。如果把这首诗再学到能够背诵的程度,那么,有一种现象就会显现出来:表面看起来,似乎是把这首诗完全忘了,但在一定意义上,它还是存在的。从某种形式上来讲,第一次的记忆还是有效的。因为,第二次的学习比第一次的学习要节省一些时间或少诵读一些次数。比起学习长短一样的诗,也会节省时间和诵读次数。在诵读时间和诵读次数的差异中,通过测量,我们得到学习半年后再形成诗的连贯观念组合中存在那种内在能力的数据。由此可预期,在较短时间之后,两次学习的差异大些;在较长时间之后,这种差异会小一些。如果第一次的识记很用心、很细致,继续了较长的时间,这种差异就比第一次识记漫不经心的、断断续续的要大一些。

总之,我们可以确信一个事实,那就是:用数量表示的、阈限下存在的成组的概念之间是有差异的。这些差异在其他情况下,我们只是承认它们存在,但无法直接观察验证它们。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些结论,它们是我们应用自然科学方法的基础,这就是在效果方面可以清楚地确定的现象,它是随着条件的改变而变化的,可以做数量的确定。至于我们是否对这些内部的差异得到了正确的测量,是否由此能够对这种心理活动的因果关系建立正确的概念——这是无法预先给出答案的。就像化学家在化合作用中,要确定化学有效能量的正确指标到底是电的现象、热的现象,还是其他伴随现象,都无法预先确定。对此,只有一种确定的方法,那就是先假定假设是正确的,然后看实验过程中能否得到可以很好整理的、不自相矛盾的结果,且这一结果能否正确地预测将来。

我从实验的角度,不考虑没有数量差别的再现发生与否的简单现象,只考虑从效果看是比较复杂的过程。我要观察与测量的是,当条件变化时,再现的变化。我的意思是说,在进行了一定次数的反复诵读之后,人为地引发再现,这种再现在平常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自动出现的。

要用实验方法实现上述所说的情况,至少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第一,必须能够准确地规定实现目标的时间,也就是完成了学习过程,达到能够背诵的时间。如果识记过程超过了达成背诵的时间,或是没有达到,那么在情境变化时所看到的差异,就可能是由于这种不平衡导致的。如果把它归为一组观念的内部差别,就不正确了。例如,在识记一首诗的过程中,在不同的再现中,被试必须选定一种有独特之处的再现,以便能在之后的试验中准确地再找到类似的再现。

第二,必须假定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可使这种独特的再现发生的诵读次数,在每次实验中都是一样的。如果其他条件相同,这种诵读次数处于变化中,那么,我们在另外的实验中,再变化其他条件所产生的差异就失去探讨这些变异条件的意义了。

第一个条件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被试使用可以背诵的资料就行了,如字母表、曲调、诗词等。通常来说,随着复习次数的不断增加,再现从最初的片段的、不完整的,慢慢地提升准确度,最终实现准确无误地发生。第一次出现准确、无误的再现,可以选出来作为具有显著特点的、并且实际上能重认出来的实验依据。为了行为方便,我将其称为“第一次可能的再现”。

现在的问题是,能够满足上述的第二个条件吗?如果其他条件相同,能够导致这种再现的复习次数是一样的吗?

按照这种方式提出的这个问题,想必会遭到驳斥。因为,它听起来像一个不言自明的假设,把问题的关键点、事实的核心提到我们面前,却无法得到解决,只能让我们得出一个导致误解的答案。任何人都会不加迟疑地承认,如果实验条件完全相同,这种依存关系就会完全一样。但是,这种理论的稳定性价值不大,当我们必须进行观察的环境条件永远无法一致时,我要如何找到这种关系呢?所以,我必须追问:我能不能控制不可避免的且又经常变动的环境条件,使之固定,从而使问题中的因果关系变成可看到的、可感知的?

至此,关于正确探讨心理生活中的因果关系这一难题的讨论,就将我们引向了另外的一个问题:只要我们在重复实验时,控制住主要的条件,达到必要的一致,就可以确定原因与结果之间的相互依存的变化的量。第3节 研究记忆的实验条件

在高级心理活动过程中,人作为被试,由于所处的国家和社会具有复杂的特性,使得任何的被试都具有不确定性。因此,多数学者们都认为,在心理实验中把条件固定下来是不可能实现的。确实,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心理活动的动荡不安更让人习以为常了。在心理活动中,我们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的预见或进行准确计量,那些最有决定作用的因素,同样也是最大的变量。比如,心理的活力、对作业的兴趣、注意力的集中,由于突然的想法和决定引起的思维活动所发生的改变,等等。所有这些东西,要么非我们所能控制,要么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略加控制,效果都不太令人满意。

通过观察实验过程,我们得出一些结论。这些结论本身是正确的,可当我们处理实验领域之外的问题时,我们却不能过分执着和拘泥。这些不可控的因素,在一些高级心理过程中十分重要,这些高级心理过程唯有在特殊的或适当的环境条件下才会发生。当然,那些低级的、普遍的、经常发生的心理过程,也会受到一些外在因素的影响,但这些外在因素大部分是我们能够掌控的,我们可以把这些因素的影响降到最低。比如,感知觉会因个体兴趣高低的影响而在准确性方面有所差异,它也会由于外界刺激或观念上的变化而经常地改变方向。虽然这些影响会存在,但总体来说,当我们愿意去观察时,就能够看到一所房子,只要房子在客观上没有发生变化,我们就能连续10次地看到它实际条件下同样的图像。

普遍的观点认为,一般意义上的记忆保持和记忆再现,在等级上和感知觉比较接近。那么,我们不妨假定,记忆和感知觉的活动规律在这方面相似,这个假设看起来没什么不妥之处。但这真的与实际情况相符吗?该问题的答案,只能像我们之前所说的那样,无法预先确定。我们现有的知识不太完整,且太一般化,大部分的知识和结论都是从对特殊事件的观察中得来的。依据这些知识和理论,我们无法明确回答“记忆和感知觉的活动规律相似”的问题,只有针对这一问题进行特定的实验才能得出结论。我们必须用实验的方法将已知的和假定的,尽量控制好对记忆保持和记忆再现有影响的环境条件,使之趋于稳定,然后确定这样做是否充分。材料必须是这样选择的,至少从各方面看来,可以排除有决定影响的兴趣的差异,以防外界的干扰,使注意力保持一致。当然,对于一些偶然的想法,我们是无法控制的,但它的影响也只限于当时,倘若把实验的时间延长,这种情况对实验结果的影响就很小了。

然而,当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将我们能够得到的条件,都最大限度地控制稳定时,我们如何才能知道,为了实验的目的,这些准备和条件就够了呢?环境条件在敏锐的观察下,总会有一些差异,那么如何才算是足够的稳定呢?答案是:当重复实验时,结果是稳定的。这种说法听起来挺简单,但如果对问题进行深入思考的话,就会发现还有另外的困难。第4节 记忆的恒定平均值

当进行实验的环境条件几乎不变,重复实验得到的结果如何才算一致,或足够一致呢?是不是第一次实验所得结果的相关数值,和第二次实验的结果数值一样,或差异微小,我们就可以忽略它们之间的差异,认为结果是一致的呢?

显然不是。这样的要求太高了,即便在自然科学实验中,设置如此苛刻的要求也是不必要的。那么,可靠的数据是多次实验结果所得的平均数吗?

显然也不是。这样的要求又太低了。对于目的、条件相似的任何实验过程,把从任何角度得到的大量观察材料结果相加再相除,几乎都能得到相当一致的平均数值,可这种数值对于我们的实验目的而言,参考价值非常小,或者说根本没什么价值。

两根标杆的实际距离,在一定时间内一颗星的位置,增加一定温度后某种金属的膨胀……所有这些数值和其他物理、化学上的常数都是一些平均数值,只是高度接近恒定而已。再看另一组数据:一个月内某地的自杀人数,某一地区的人均寿命,某条街上一天经过的马车和行人的数目……也是很显著地恒定的,每种数值都是大量观察材料的平均数。这两类数值,我暂时将其称为自然科学的常数和统计的常数。大家都知道,上述两种情况是由于不同原因而形成恒定数值的,对于形成因果关系的解释,它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自然科学中的常数,每次所产生的效应都是由完全相同的一些原因组合而引发的。这些原因不总是以完全相同的数量参加组合,比如一定的调整和读数上有少量的误差,导致材料的结构或成分发生变异,等等。这些原因都会导致个别数值出现一些差异。不过,结合以往的经验,我们会知道,不同原因导致的这种波动并不是绝对无规律的,它通常都是在一个有限的、相当小的范围内变动,围绕着一个集中数值对称地分布着。

如果把一些个案合并在一起,不同原因引发的变异效果会相互抵消,被它们环绕着的集中数值所湮没。合并这些数值的最后结果是大致相等的,就像变动的因素,在变动的过程中,该概念上和数值上保持相对恒定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平均数值就是那些概念明确、有确定范围的因果关系的系统的量化表现。这个系统中的一部分如果发生改变,平均数值也会随之产生变化,对于那些变异在全体组合中所产生的效果,仍旧是正确的测量。

另一方面,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考虑统计常数,我们都不能确定,它们当中的每个数值是否是不同原因组合的结果,这些原因是在相对小的范围内对称地波动的。个别不同的结果,往往是多个因素以非常复杂的方式相结合的产物,这些不同的原因也可能彼此有些共同的因素,但整体来说,它们似乎都不存在共同性,只是与结果相对应的某一个特点。很自然地,不同因素就会导致不同的数值。

在这里,我们把较大的集体合并起来,还会得到大体一致的数值。为了让这个事实变得更容易明白,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说:在相等的、相当宽广的时间或空间里,不同原因的组合有大致相等的机会出现。之所以这样说,也只是承认现存的、自然的特殊秩序而已。所以,这些恒常的平均数值只代表现在不确切的原因组合,而无法代表确定的不同的原因组合。所以,由于实验条件的变动而导致实验结果发生变化,并不单纯是这些变动的结果的测量,而只是它们的一些指标。对于确定量化的依存关系而言,这些指标没有什么直接的价值,只是为这些关系的存在提供一些准备而已。

现在,让我们回到本节开始时的那个问题。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什么时候,我们才算是实现了通过实验方法让条件保持一致呢?答案就是:当几次观察材料的平均数值都大致相等的时候。同时,我们还可以假定,不同的个案是属于同一因果系统的,在这个系统内的各种成分并不仅限于固定的数值,而是一个小范围内的数值,对称地环绕着一个中间数值而变动。第5节 测量中的误差定律

上述的说明并没有给予我们的问题以解决之道。我们渴望知道,如果通过某种方式找到了心理过程中恰当的、恒定的平均数值,那么为了进一步应用这个平均数值,我们要如何假定一种单纯的、有决定作用的条件呢?物理学家在研究中通常会预先知道他要处理哪种单一的因素组合;统计学家要知道他会处理哪些成组的因素组合,这些因素组合是用任何分析方法都难以分解的。他们都是通过简单的知识,预先了解自己将要处理的因素,因而在进行深入的研究之前就已经明确了整个实验过程的性质。

我们在前面的章节也提到过,已有的心理学知识过于笼统,我们无法依靠它们来确定是否能够使一些实验条件固定下来,而且它们也无法为我们提供参考,让我们明确在一些案例中要处理的是一种单纯的因素组合,还是同时起作用的多个因素组合。这个问题涉及,如果我们通过其他标准,使得实验条件相对稳定,所得到的结果能否把整个实验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我们得出的结论必然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虽然不是绝对准确的结果,却无限接近准确。这是因为,我们采用了一些物理常数并预设了和物理实验一样的假设,在这样的条件下,心理学的实验才开始迈出第一步。反复比较预设计算出的数值和实际的实验所得的数值,结果表明,假设所得数值和实际所得数值之间有很大的共性,足以导致结果一致。由此,我们得出的结论是,预设的结果和实际数据是很接近的。预设结果的关键在于,把一些之前多次提到的、由同类因素产生的个别数值合并起来的结果,用一个数学公式表示,这就是我们要谈的误差率。这个公式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它只包含一个未知数,这个未知数就是个别数值的集中趋势强弱的量化。它依据观察材料种类的不同而变化,依据具体数值的计算来确定。

我们这里的任务不是要仔细剖析这个公式,如果有对此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概率计算和误差理论方面的书籍。对于不熟悉概率计算和误差理论的读者而言,我们将以图解的方式来说明和讨论题解,以便于理解。

设想,一个实验观察反复进行了1000次,每一次观察材料用1mm表示,它的数值和1000次观察材料的中间数值之间的差异用图2-1中的pq水平线来表示。把每一次相当于中心数值的观察结果在mn垂直线上画1mm。每次的比中心数值大一个单位的观察结果在mn右边距离1mm的线上画1mm。高于中心数值的观察结果画在mn的右边,低于中心数值的结果画在左边。之后,我们会看到,画出来的图形轮廓很整齐。如果有些数值是这样的性质,它们的中心数值可以视为和物理学中的常数一样,曲线的形成就是图2-1中(a)和(b)的样子。

如果中间数值是一种统计常数,曲线就可能是任何形式的。由一组观察所得的曲线的形状,到底是扁平的还是细高的,要看观察对象的性质。实验过程中,我们的观察越精确,数据就越趋向于中间数值,偏差较大的数据越少,曲线显得越细高。对于部分特定的观察来说,主试人员如果从观察中得出了数据的规律,他就能得知全部观察的大致情况。比如,他获得了一定数值偏差发生的次数频率,那他就能在一定范围内预测会发生多少次偏差。或者,他也能够预见到,在一定数值和中间数值之间的个例数值有多少,占全部观察结果的百分比是多少。在图2-1(a)中,+W和-W两根线中间包括了代表全部观察结果的一半数据。但是,在图2-1(b)所做的更精确的观察中,+W和-W与mn的距离只有图2-1(a)的一半。所以说,+W和-W之间的相对距离,也可以被视为衡量观察精确性的指标。图2-1图2-1

可以说,只要一组结果的产生每一次都是由相同的因素组合引发的,该因素组合每次只受一些偶然条件的干扰,那么,这些结果的数值就会按照误差律进行分配。但如果把这个命题反过来推,得出的结论是:只要数值是按照误差定律分配的,那么结果就一定是这类因素造成的,这个结论就未必是对的。大自然不会偶尔用更复杂的方式引发类似的组合吗?现实中,这样的情况似乎很少见。在统计上,化为平均数值的所有组合中,通常还没有发现一种是没有任何意外地产生于特定数量的因素系统,表现出完全按照误差律进行分配的情况。

所以,这个规律不是完全可靠,但它最接近真相,若用它作为标准,可以判断出在所有过程中获得的接近恒定的平均数值,是否能在试验中作为纯正科学常数来运用。误差律不为这样的应用提供充分的条件,可它却能提供必要条件,这就是为什么我用它所提供的准则作为前面提到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如果把条件尽可能地控制在稳定的状态下,学习同样性质的材料,达到第一次可能再现时,所需要的重复遍数的平均数,可以作为自然科学上的恒定平均数值吗?我可以事先告诉大家,研究的结果证实,答案是肯定的。第6节 小结

在研究心理过程中应用自然科学的方法,我们可能会遇到两种根本性的困难。

第一,心理活动的经常变化和反复无常,使得我们无法预先设定稳定的实验情境。

第二,心理过程无法进行测量或计量。

在记忆(学习、保持、再现)这一比较特殊的研究领域内,第二种困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被克服。在这些过程的外部条件下,有些实验数据能够直接测量,如学习的时间、复习的遍数。在无法直接测量的领域内,我们也能借助可测量的数据,通过计算和推演得到间接的数据。我们不能等着记忆中的内容自动浮现到意识中来,而是要在半路上迎接它们。当我们把学习材料复习到一定程度时,它们就能准确无误地在我们的脑海中再现。在实验中,我把在一定条件下达到这个标准所需要做的工作,作为这些稳定条件影响下的测量数据,我把在条件变化时,工作中发生的变化解释为条件变更影响下的测量数据。

第一种困难是否能够被克服,我们要根据具体的实验来定,不能预先给出答案。实验必须在尽量相同的条件下进行,之后,在大的实验组别中得到结果后,在考察结果是否能提供恒定的平均数值,这些结果单独看上去可能彼此间的差异不小。但是仅仅靠这一点,还不足以说明得出的这些数据具备自然科学意义上的使用价值。统计学处理大量的恒定平均数值,这些数值并不总是从理想化的、常见事件的反复出现中提炼出来的,所以我们无法从数值中进一步看出它的性质。我们的心理活动很复杂,以至于当我们得到恒定的平均数值时,还不能否认这些数值仅仅是统计学上的常数而已。我通过检查该平均数所代表的个别数值的分配,来验证这一点。如果这种分配相当于自然科学中随处可见的对一种事件重复观察所得到的个别数值的分配,那么,我姑且承认,在足够相似的条件下,对心理过程进行重复观察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这种假定并不是必然的,但有一定的可能性。如果它是错误的,接下来进行的实验可以自行表明,因为从不同角度提出的问题,会导致自相矛盾。第7节 概率误差

前面说过,我们在实验中可以选择不同集中程度的测量观察数值和代表数值分配的公式。我所选用的概率误差(Probale Error,缩写为P.E.),包含一半的超过平均数值的观察数值,另一半则是不及平均数值的观察数值,两者之间的误差就是概率误差。也就是说,在平均数值的正负两面的限度内,围绕平均数值对称分布着的大于和小于平均数值的观察数值。从定义中可见,这些数值能够直接从实验结果中提炼出来,但如果根据理论计算,能够更加精确。

对实验中的任何一组观察材料进行计算,将数值按照误差律进行分组,你都可以看出,在概率误差的分数和概率误差的倍数范围内,围绕中间数值对称地分布的个别数值的数量,和我们在理论上所推演的结果一样。

在1000次观察数值中,计算结果可见表2-1。表2-1

如果在一定程度内存在这种一致性,那么只要说出概率误差,就能够说明所有观察数值分配的特点。同时,对于它们环绕中心数值分布的集中性也是一种恰当的测量,也就是中心数值的精确性和可靠度的测量。

如同我们提及个别观察结果的概率误差一样(P.E.0),集中趋势或平均数值也存在概率误差(P.E.m)。平均数值的概率误差就是,对同样的现象观察多次,每次将同样多的观察材料合并起来计算中心数值,再把每次所得的平均数值按照同样的方式进行分组,求得概率误差。这一概率误差可以对多次重复观察中得到的平均数值的变动特点,提供简单但充分的说明,同时也是对所得结果的真实性和可靠性的一种测量。

通常来说,P.E.m包括以下各点。

对于计算P.E.m方法的生成,我们在此就不详细解释了,只说明它的意义即可。它告诉我们:根据它得出的平均数值,我们能够推演出其背后全部观察材料的性质。能够预见到的是,由一对一的机会,这个平均数值和假定准确的平均数值之差,不超过它的概率误差所对应的数值。我们所谓假定准确的平均数,是指如果把观察反复进行无限次,可能得到的平均数。从数学意义上来讲,比概率误差更大的误差,不发生的可能性大于发生的可能性。再看一下上面的表2-1,我们能够看出:随着概率误差数值的增加,较大误差产生的可能性逐渐变小。所得的平均数值偏离真实平均数2 12缺数值倍数的概率误差时,发生的机会是92:908,差不多是1/10的机会,而相差4个概率误差的机会就更小了,是7:993,也就是1:142。第三章记忆的研究方法第1节 无意义音节组

为了尝试以一种全新的实验途径(虽然只是在一个有限的领域内)去深入研究记忆过程,前面的讨论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想到了下面的方法。

用字母中的辅音字母和11个元音和双元音作为学习材料,把母音放在两个子音中间,可以拼出所有形式的音节。其中,应用的元音是a, e,i, o,u,ü,双元音包括au, ei, eu,以这些元音和双元音作为音节的头一个字母;用了以下的辅音:b, d,f, g,h, j,k, l,m, n,p, r,s(=sz),t, w,还有ch, sch,软音s,和法文中的j(共19个);作为音节的最后一个字母,应用了f, k,l, m,n, p,r, s(=sz),t, ch, sch(共11个)。用作音节的尾音比用作音节头的字母要少一些,就算是学习了多年外国语的德国人,对于放在末尾的中间音,也无法正确地发音。同样,我也没多用其他外国音,虽然最初为了丰富材料内容,我很想用一些外国音。

这样的音节组合总共有2300个左右,将它们打乱,混在一起,随机抽取一些出来,做成长短不等的组,每次选几组作为一个实验的材料。在之后的文章里,我会把几个音节合成的实验材料单位叫作音节组,几个或一个音节组的组合称为一个实验,几个实验称为实验组或实验组合。

最初准备音节时,我制定了几条规则,为的是避免过快重复相近的发音。可惜,我并没有严格遵守这些规则,以至于很快就将它们抛之脑后,完全随机行事了。我会把每次用过的音节搁置在一边,等全部用完之后,再将它们打乱,混合起来重新使用。

用这些音节进行实验,为达到这样一个目标:重复出声诵读音节组,以至读后立刻能把它们有意地复现出来。如果拿出第一个音节,第一次就能用一定的速度,毫不迟疑地背诵出全组的音节来,并确认背诵准确无误,就算达标了。第2节 实验材料的优点

前面提到的无意义音节学习材料有诸多优点,其中之一就是它没有任何的意义。这一点保证了它是相对简单和单纯的。我们常用的一些材料,如诗歌散文,在内容方面,有的是记事的,有的是抒情的,有的是说理的;所运用的句子,有的是悲伤的,有的是幽默的;所用的比喻,有的是美丽的,有的是粗犷的;它们的韵律有的是流畅的,有的是艰涩的。这样的材料会对学习产生很多影响,加之它们的变化没有规律,也会对学习造成一定的干扰。诗歌、散文涉及的内容,忽而这里,忽而那里,会引起被试的联想和不同程度的兴趣。几句诗歌,由于题材的特殊性或是措辞的优美,或者其他原因,也会引发被试的回忆和联想。我们发明的无意义音节,完全可以避免这些问题。在几千种的音节组合里,只有几十个可能会有些意义,可就算是这些有意义的音节,被试在识记的时候也很少能察觉出来。

然而,我们也不能过分高估这种实验材料的简单性和单纯性,它离我们的理想要求还有很大的差距。学习无意义音节,要调动视觉、听觉和语言三种感觉器官。虽然这三种感觉器官的活动都有限,也都是相同的,但由于三种感官联合活动,我们能够预料,在实验结果中会有一定的复杂性。特别是音节组的单纯性,远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在学习的难易程度上,这些音节组也有很大的不同,有时甚至到了让人费解的程度。从这个角度来讲,无意义学习材料造成的差别和有意义材料造成的实验差别没什么不同。至少我看到,在学习拜伦的《唐璜》一诗的几个章节时,实验所得的个别测量数值的分配差距,并不比用同样时间学习无意义音节组时的数值分配的差距更大。在前一种学习中,前面说的联想干扰等无数影响似乎都抵消了,只造成中等的影响。在后一种的学习中,由于各国语言的影响,对某些字母和音节发声的倾向性却大不一样。

但是,无意义音节材料有两方面的优点是毋庸置疑的。

首先,它可以有无穷尽的性质相似的新组合,这是诗歌片段和散文片段无法比拟的。它还可能有适当的、确定的、数量上的变化,而韵文或散文如果在末尾之前或中间截断,就会不可避免地以不同形式破坏原意而导致复杂的情况出现。

数字组我也试用过,但它们对于严格的实验来说不太适用。它们的基本元素在数量上过少,很容易就用尽了。第3节 最恒定实验条件的设置

实验中,我为识记过程制定了以下几条规则。

1.每组音节都要从头至尾念上几遍,在一组音节中不再进行分部学习,哪怕是特别难的部分,也不可以摘出来多念几遍。诵读和尝试背诵可以自由地交替进行,再尝试背诵时,只要有迟疑和不确定的情况,就要从这一音节读到这一组的末尾,然后再从头诵读。

2.按照固定的速度读诵和背诵音节组,一分钟念150个音。最初是用一个节拍器来调节速度,后来改用钟表的嘀嗒声来调控,这样干扰会更少,操作也更便捷。

3.连续发音时几乎无法避免重音变化,为此我采用了下列方法,以防止发音的不规则变化:用三个或四个音节组成一个音格,或者是第一、第四、第七或者第一、第五、第九,等等。音节读成轻微的重音,尽可能地避免其他方式的加重音。

4.一组音节的学习达到成诵后,有15秒的时间间隔来记录结果。然后,进行同一实验组中的下一组。

5.在学习过程中,要经常下意识地思考这件事:要实事求是、尽快地达到学习目标。尽量把注意力放在有挑战性的工作和要达到的目标上。意识的影响,在这里能够发挥一定的作用。毫无疑问,集中注意力,避免一切外界干扰,能更快地达到学习目标。集中精力的好处还在于,就算我们在不同的环境中进行实验,也可以避免环境引发的小干扰。

6.在学习无意义音节时,不能使用任何记忆技巧引发音节之间的特殊联系,学习只是依靠重复诵读对于自然记忆的影响。我不太懂记忆技巧方面的知识,所以这一原则对我来说,执行起来没什么困难。

7.最后一条原则,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实验期间,小心地控制自己的生活习惯和客观条件,避免太大的变动或不规律的生活。因为这项实验需要持续很长时间,历时几个月或几年,所以避免生活中发生太大的变动,在一定限度内也是可能的。

即便如此,我依然做了很多努力,使那些实验结果需要直接进行比较的实验保持在尽可能相同的条件下进行。特别是在实验之前,尽可能让活动的性质保持稳定。人的心理和身体状态在一天24小时之内会有显著的周期变化,我只有选择每天在相同的时间进行实验,才可能为实验创造相同的条件。但是,有时候因为一天不只进行一次实验,所以有些实验是在一天的不同时间内进行的。如果我的外在环境或情绪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我会把实验中止一段时间。在恢复实验之前,要根据中断时间的长短,先花费几天时间重新进行训练。第4节 误差的产生

在选择学习材料和制定、应用学习材料的过程中,我主要遵循这一原则:努力使要观察的活动条件,即记忆活动条件,尽可能地简单,同时尽量保持观察条件稳定不变。我们在这方面做得越成功,观察活动距离日常生活中活动时面临的那种复杂而多变的情境就越远,距离我们的现实也越远。但这不能作为反对我的这种研究方法的理由。物理学中研究自由落体和没有摩擦的机械运动时所做的实验,和那些对我们有重要意义的、在现实中自然发生的情境比较起来,也只是抽象意义上的。

要直接得到与复杂的、真实的时间相关的知识,我们几乎没办法做到,只有通过间接的方式,人为地把自然界很少提供或没有提供的实验情境打造出来、累积起来,来得到我们想要的知识。

暂时让记忆活动和日常生活失去联系,这一事实的严重程度远不及它的反面,即记忆和生活事件的纠缠和条件波动的关联。要得到尽量简单、稳定的观察条件,必然会受到很多阻碍,阻碍的根源来自事情本身,是它让我们的努力受到挫折。学习材料不一致是无法避免的,外界条件的不稳定、不规律也是难以消除的,这个问题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到了。现在,我想说说另外两种比较难以克服的困难。

通过反复诵读,音节组很容易被识记。我们可以假设:在第一次可以背诵、复现音节组的时刻,所达的水平总是相同的。若真如此,那么这具有特点的第一次的复现,都是音节组同样的、无变化的一种外部指标,这对于我们而言很有价值。然而,现实的情况并非如此。

在第一次可能的复现时,不同的音节组的内部情况并不总是一样的,我们最多只能假定,在这些不同的音节组中,这些情况是以相同程度的内部确定性来波动的。在一组音节组达到第一次自动复现之后继续学习,这种情况会更明显地表现出来。通常来说,达到第一次自动复现后,这种能力可以继续保持。在很多情况下,它在第一次复现后,立刻就消失了,而只在继续学习几次后才会再次出现。

这种情况说明:记忆音节组的倾向,无论是因为一天之中时间、客观和主观条件的不同而产生较大的差异,还是因为发生在瞬时间内的注意力较小变化,都叫作注意力波动。在学习材料的过程中,如果被试刚好处于一种特殊的、情绪上的愉悦状态中,那么音节组可以很快被掌握,但这一资料难以长时间地保持。反过来,如果当时被试比较钝感,那么第一次无差误的复现和前述状态下的复现相比,就会延迟一段时间。虽然被试认为他自己掌握了所学的材料,但实际的情况是,他在复现的时候总会打绊或迟疑。

在前一种情况下,虽然外界条件一样,第一次无误复现发生在正常地与之相联系的记忆保持水平之下,在后一种情况下,它达到比正常稍高的水平。在此,我们可以很有把握地对这些差异进行一种推测:它们会在较大的组合中彼此抵消。这一点,我们之前也说过。

还有一种原因,是记忆误差产生的另一个来源。我只能说,它有可能导致误差的产生,且一旦产生,就会成为很大的危险源。这种危险指的是,且对未成形的意见和理论产生令人不易察觉的影响。多数的实验研究,通常都是从“结果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的预见性假设开始的。在实验者不得不单独进行工作时,如果最初没有预先的假设,那么,它也会在实验过程中逐步地形成,而不太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在进行实验的整个过程中,既不关注所得的结果,也不去预测结果。

实验者在实验过程中,必须知道问题提得是否恰当,是否需要进行补充或修正。对于结果的波动,实验者也要进行控制,以便使不同的观察持续足够的时间,从而得到有充分确定性的平均数值。在得到并分析了数量化的实验结果后,每个实验者都必然要对结果中所隐藏的、所提示的普遍规律进行假设或推想。在实验继续进行时,这些假设、推想会跟那些在实验一开始就有的想法,形成复杂的因素,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之后的实验和结果。当然,我这里指的是无意识的、我们察觉不到的影响。这种影响恰恰使一个人,努力想让自己不带任何偏见,或是想要摆脱一种想法,而这种极力渴望摆脱的企图刚好助长了这种想法或偏见。

实验结果,通常是在预期的知识和充满希望的努力中孕育着的。如果实验者只是告诉自己,不能为这样的期待改变研究的客观性质,那么这种态度是没办法得到预期目的的。相反,这些期待会持续存在,并且会在实验者内部态度的形成过程中起到一定的作用。

在学习的过程中,被试如果注意到自己的预期或推想得到了证实,他会感到满意和惊奇。我们可以设想,被试有着严谨的态度和品格,可一旦发现结果中特别明显的正负偏差时,难道不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在态度上发生细微的变化吗?相反,如果他预先对结果的可能数值完全没有想法,那么,实际的结果出来后,他还会在这里紧张一点,在那里松一口气吗?我不能确定这样的情况是否会经常发生。因为在实验的过程中,我们处理的是无法直接观察到的事实。另外,有些结果可能被隐蔽地歪曲了,并没有呈现出受到影响的情况。我所能说的是,从我们所关注的人之本性的一般常识来看,我们可以预期会有这一类的事情发生。在个体的内部态度具有重要意义的所有研究中,如关于感知觉的实验中,对这种会导致偏差的影响,我们必须加强注意。

现在,我们要弄清楚,这种影响在一般情况下是如何显现出来的。对于平均数值来说,这种影响往往趋向于把极端数值拉平。在我们预测有极大或极小的数值时,这种影响会使得这些数值进一步增大或缩小。如果实验是两个人做的,那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这种影响。其中一个人作为被试,在一定时期内不关注研究的目的和结果,以便减少干扰;另外一个就只有用间接的方法,但这样可能只得到一定程度的帮助。

我自己做被试,就在尽可能长的时间内,让自己忘掉确切的结果,或者干脆与结果隔离开来。把研究工作延长到一定时间,就能使所研究的变量达到最大限度。在这样的情况下,实验就很难再受什么东西歪曲或左右了,就算是有,也不太重要了。最后,被试可以提出很多看起来没什么关联的问题,以此使相互联系的心理过程的真实关系突破障碍,自行表露出来。

在后面列出的结果当中,受到上述误差因素多大的影响,我们一时间难以确定。数据的绝对数值肯定会受它们的影响,但实验的目的不是精确地确定绝对数值,而是获得比较的结果和相对更一般的结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