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风-读书堂(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作者：刘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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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随风-读书堂试读：

内容提要

真的不敢想象，我的爱情故事会来得这么快，去得也如此迅速。令我自己也感到意外，我对她火一样的热情，会在她的狂风骤雨之后变得如此无声无息，我怀疑自己是否真心地爱过，付出过。走进大学校门，本想一个人就这样过去了，一个人独来独往，活得也逍遥自在，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无牵无挂多好啊。

第一辑　昨夜雨

每当下雨的日子，总会想起他，想起那阙词。

昨夜雨

第一场冬雨的来临把我困在了家里，隔着蓝蓝的玻璃窗，外面灰朦朦的世界也变了颜色，雨逐渐变大，一点两点落在窗上，折射街上霓虹灯，使眼眸变成七彩颜色。思绪也随之凌乱就放纵那缰绳，让它飞往漫无边际的大地。一个深埋于心底的记忆忽然又涌现，窗上的雨点就象我们的点点滴滴。唉！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们的故事也开始在雨中。高三，夏雨。雨伞是我最不想带的物具。我喜欢雨，喜欢淋雨，喜欢雨点洒落身上的感觉。那一天中午，我也没有带雨伞，正想走去饭堂，忽然感到雨逃离了自然规律，并没有打湿我。抬起头，见到雨伞。转过头，看到他。“拿着吧，别把淋雨看成一件浪漫的事。”随后便跑开了。很异样的感觉，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浪漫”或许是吧，我只喜欢那种淋雨的心情，管它浪不浪漫。但伞却仍然挣着，对这个同班却没有交谈过，一米八的个子却很瘦，明亮的眼睛却略带忧郁的男孩始终拒绝不了他的好意。回到课室，把伞轻轻靠在他的空位子上，又开始了复习，“高考”两个字始终压在所有高三同学身上。一阵脚步声传来，“你喜欢雨吗？”……

以后每一个下雨的日子，我不再孤寂地享受那种情趣，身边多了一个他。我们并没有挑明那一种关系。正是高三时吗！高三，意味着高考，意味着压力，意味着所有人对你的期望也意味着分离。我对他说：“满于现状，止步于现状，寄托于将来，希冀于将来，有你陪我淋雨，足尔。”

于是，我们一起努力，互勉，互助，渡过了黑暗的七月，漫长的八月。终于，他考上了南方一大城市的工学院，而我差三分到第二批院校。我毅然选择了复读的道路，“拿大专的文凭不如花一年的时间再拼一次，爱拼才会赢吗。”

在他临走前的一晚，我们相对无言，任由江上舟子泛起的涟漪荡漾。我轻轻地咏了了一阙李清照的词：生握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他走了，留下三个字，“我等你”。“高四”的日子比高三难挨多了。每天要背已经背了三年的诗词歌赋公式定律，单词词组。还要应付低届同学的无聊问题。最重要的是他带走了我的心情，挑起了我的思念。我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如果我选择到那个大城市读大专，现在我们不是可以在一起了吗？但我性格决定了我是一个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人。

一个学期就这么结束了，他应该会回来吧！直到除夕晚，他的电话才姗姗而来。我们又坐在江边。他幽幽道出了他大学的另一个故事：“那时，我真的好孤独，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你，和同学关系搞得也不好。大学的我才真正体会到‘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心境。大学的我把自己封闭起来，戴上面具去做人，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我想过找你倾诉，但又不想打扰你的学习。就在那时候，她出现在我身旁。她的温柔，体贴溶化了我，使我溶入了校园生活。在她面前，我体会到真正的感情，现在回到这儿，又想到你，我……真不知怎么办。”我装作平静地说：“我尊重你的决定。”“原谅我，在感情上，我背叛了你，我不想再去背叛和伤害另一个女孩，我只有祈求你的宽恕。”那一夜，又下起了一场雨，他陪我走完最后一次的雨中漫步。开了门，眼眶中的液体再也控制不住，就如外面的雨。朦胧地望着他的背影，他就这样慢慢地消失在雨中，消失在我的感情生活中。

现在，我也是一名大学生，身边不乏男孩的青睐，即始终找不到以往的感觉。总喜欢一个人雨中散步，两个人的情趣可能只有与他一起的时候才有的。所以，每当下雨的日子，总会想起他，想起那阙词。昨夜雨流风骤，浓睡不淌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知？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它虽然少了浪花飞溅的喧哗，却让我从此在人生的道路上变得踏实从容、快乐起来。

二十岁生日

一弯新月缓缓地在树梢上浮动，时而没入淡淡的云层，透出丝丝黯淡、朦胧，街上，晚风瑟瑟地拂动落地的枯叶，沙沙作响，整个世界完全让一分冷清占据着。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让我再仔细看看那上面是不是写着“长安”两个字，于是我迅速地拿出了钥匙，果然与这则“寻物启事”上说的一模一样，难道这个钥匙就是106宿舍某位同学丢的？可是106宿舍是女生宿舍呀！我怎么给她呢我怎么好意思去叫别人，都长这么大了，自己还不敢轻易与某一个女孩子接近过，也不敢在任何女孩子面前说过一两句话，似乎一见到女孩子，就脸红，心跳，说起话来就语无伦次了，那种难堪的局面好让人笑话的呀。顿时，我的思绪一片混乱：是不是干脆把它丢了算了，也省得有那么多的麻烦事；这时在我幼小的心灵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语言在督促我一定不要那样做，如果我把它丢了万一别人没有再次拾到的话，它的主人一定会更加着急的，最后我还是决定把这个钥匙交给她。但是我该怎样给她呢？我是去外面打电话，还是回宿舍打电话呢？如果我在宿舍打电话，让室友们知道我是给女生打电话，那我就惨了，这件事情一定会闹得满校园风雨的。最终我还是决定去校外打电话，因为我永远相信，我的心永远是那么纯洁与高深，为了适应社会，为了能在市场经济上扮演一个合格的角色，我要用知识来武装自己，完善自己，所以我都在时时提醒自己不要越过那一道鸿沟，永远不要过早地走入那一个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去……

随着几声拨号声，我拨通了106宿舍的电话。“请问这是106宿舍吗？”我小心冀翼地问道，也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似的。“是的，请问你找谁？”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听说你们宿舍有人丢了钥匙，恰巧我捡到一把类似的钥匙，不知是你们谁丢失的？”我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啊，太好了，就是我丢了钥匙，真的好谢谢你！”女孩子开心地说道，从她的笑声中，我似乎感觉到她已经从地上跳了起来，当然我也为自己终于能找到那个钥匙的失主而高兴，总算为那个钥匙喘了一口气，自然心中感到无比地快乐与欣慰。“请问你是哪个宿舍的，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道。“我是201宿舍的，至于我叫什么名字，你就不多问了，你到宿舍大门口来一下吧，我把它交给你，怎么样？”

随着女孩“喂”的一声，我便挂了电话，总算从紧张中解脱出来了，这可是我第一次与女孩子说这么久的话，也是我平生第一次约一个女孩，此时，我的心跳得特别地厉害。

当我来到宿舍大门口的时候，我突然记起了刚才没有在电话中告诉她我穿着什么衣服，这让我怎么认识她呢？顿时我感到一片茫然，面对眼前的这几个女孩子，我东瞧瞧，西瞧瞧，似乎总是找不到什么感觉。突然之间，我发现在宿舍门口的另一个角落旁站着的一个女孩子，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只见她穿着一件花格子毛线衣，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一头乌黑的头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张脸笑得那么自然，那么灿烂，那么天真，那么可爱……我偷偷地打量了她几眼，似乎也发现她在等人，那双眼睛不时地朝我这边望来。她是不是等钥匙的那个女孩呢？抱着一丝猜想，也许是被眼前的这个女孩所吸引吧，她那在风中飘动的头发，楚楚动人的美貌此时确实打动了我的心，于是，我便大胆地走了过去。“请问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在等一个人？”我轻声地问道。“是的。”女孩子急切答道，从她的眼神中，我也发觉她只是迫切地想见到她那把已经丢了好几天的钥匙，但无奈之中脸上也充满了几丝害羞的感觉。“这是你的钥匙吗？”我轻轻从自己的钥匙串中取下了那个钥匙，迅速地递了过去。“是的，是我的钥匙，太谢谢你了！它真的是我丢失的那个钥匙！”看着女孩开心的笑了，我也慢慢地说了声“不用谢”，两人便径自回宿舍去了，过后，我才从同学们那里打听到，那个女孩的名字叫阿珍。

后来的日子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见面的日子也特别地多，曾经忧虑过的我，因为阿珍的出现，似乎心中的烦恼与苦闷也消失殆尽了，曾经彷徨过的我，因为阿珍的出现，似乎对自己的前程充满了无穷的信心和力量；曾经无助的我，因为阿珍的出现，似乎自己的一切都用不着旁人的光顾。自然而然，在我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地便也多了许多的快乐与欣慰。

又逢周末了，我去邮局寄信，像往常一样，我还是独自一人去，因为一个人走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说，什么似乎又都可以不说，便觉是个自由的人，那种悠然自在的感觉，除了我之外，是任何人都无法用心去感觉得到的。“小军，你去寄信？”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耳旁传来，我迅速地转过头去，出乎意料地发现阿珍站在我的旁边，此时她正骑着一辆蓝色的自行车。“哦……哦……阿珍，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又忙着去哪里？”我似乎慌了阵脚，一时说不出话来。“随便在街上逛逛，要不要我帮你寄信？”阿珍爽快地问道。“不用了，谢谢你，还是我自己去吧。”我高兴地答道。“那让我载你一程吧，怎么样？”

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了那个银白色的钥匙，它竟然是阿珍的一把单车钥匙！“小军，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很快地阿珍便骑着单车走了。

出乎意料地是，大约10分钟的时间吧，阿珍又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小军，干吗走得这么慢，我都逛街回来了”“一切我都习惯了，在这样的日子里散步，慢慢走可也是一种享受呀，难道你没有尝试过？”我微笑地反问道。“没有，哪个时候，我倒要和你一起体会一下，小军，听人说你做事向来都是比较细心的，是不是？相比之下，我可要向你好好学习，就说我那个单车钥匙吧，我可是丢过好几次了，幸亏有你们这些好心人拾到，不然……”“过奖了，其实也觉得只不过如此！”“小军，你猜我刚才去做什么吗？今天我特意去配了一把单车钥匙，想劳驾你帮我保管一下？怎么样？”阿珍轻声地说道。“好啊”，我急切地应道，但过后几秒钟，我似乎又后悔了，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要别人的单车钥匙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到时候要是她丢了单车，怪罪下来，我可就担当不起呀。此时，阿珍好像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又补充道小军，其他的一切你不用想了……阿珍的眼神里，我发现阿珍是那么相信我，因此我答应了。

从此以后，我便拥有了一个和阿珍一模一样的单车钥匙，也与阿珍一样拥有了一辆蓝色的自行车，至此，我再也不会因为许多的小事而跑得气喘吁吁了，因为我有车；我再也不用每个周末走路去寄信了，因为我有车。无聊的时候，只要看见阿珍的车停在那儿，我便骑上它去外面兜兜风，因为那样，我发现可以解除自己心中许多的忧虑与苦闷，从此这个单车钥匙也跟我结下了不解之缘，每次当我在学习生活中碰到困难和遇到挫折的时候，我便自然而然地会想起这个单车钥匙，自然而然地想起那辆蓝色的单车，想起阿珍……

因为有了这把单车钥匙，使我原本的生活多了几分沉实，它虽然少了浪花飞溅的喧哗，却让我从此在人生的道路上变得踏实从容、快乐起来。

生活中经常出现我们意料不到的事情，往往是当时我们并不介意，过了好久才会品出一些绵远悠长的味儿来。

我和阿珍的故事

（一）

灰蒙蒙的天，到了晚上就越发浓重，浓重得好像马上就要下大雨。

校园里，一个不明显的角落中，一声不响地坐着一个男孩和女孩。

女孩轻轻地划燃了一根火柴，男孩则在一旁傻呆呆地看着，什么也没有说。

女孩终于鼓起了勇气，点燃了那个沉重的包裹，一会儿包裹便迅速地燃起来了，发出明亮的火光，并飘散着一缕缕淡淡的青烟；包裹是一个男孩寄给她的生日礼物，那里面有一条银白色的项链和一张充满生日祝福的美丽卡片。

男孩看着女孩点燃包裹，此时哭了，他只依稀地记得就在前几天的日子里，他给身边的一位女孩寄过一个沉重的包裹，那里面凝聚着他的一份心血，装载着他一片片诚挚的祝福和一颗真挚的心。

待包裹化为灰烬的时候，女孩便迅速地跑开了，离开了这个不显眼的角落，飞向了另一片晴朗的天空。男孩却独自一个痴痴地坐在那儿，任凭腮边的泪水从容地滴落，女孩还是一个劲地走了，一直也没有回头……

海涛在啸，海浪在掀，一只负伤的爱情鸟揣着颗支离破碎的心在凄风冷雨中摇摇欲坠、久久盘旋。命运就像一把无形且无情的利剑，把男孩的青春扼杀得天昏地暗。冰冷的心再也无法让他亮起一丝希望的光芒，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与苦痛。曾经幼稚的男孩一度认为人生会春风得意，从而轻易相信人生的完美；曾经幼稚的男孩一度奢望造物主给他额外的赐予，一直相信真心付出一定会如愿以偿，直到那双深遂的双眸邂逅在他梦中而又火星般地逝去时，他才真正地读懂了人生。

在男孩生命的征途中，女孩的介入无疑为他的日记本填充了一面又一面的空白，那里留下了情的心语，爱的芬芳；缠绕着梦的吟哦、心的呼唤。男孩无法确定那是对还是错，只相信这份多梦的季节经不起感情的诱惑。曾经的爱，一度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是女孩，翻新了一块横亘的平川；曾经的情，一度是一幅苍白的油画，是女孩，用艺术的双手，为他泼下了一方浓墨的色彩；于是，男孩把情感的触角，作为赠与女孩的心波；女孩也用奔放的情思，叩开了男孩虚掩的世纪之门。季节，因男孩的真情而日益生辉，女孩的浪漫而日益增彩；于是，男孩拾起了一支描绘人生的笔，在日记本上留下一行行无声的字眼，让那些如诗的时光嵌入了他记忆的轨道，无限地伸向远方。那时，晨也迷人，夕也醉人，每一次与女孩默默地相望，那份多情的眼眸便不断地在他心底激起了一泛一泛地涟漪。女孩心的轨迹，常停驻他守望的目光。如今，他心依旧是一片荒芜。女孩带着满身的细雨消失在雨帘之后，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孤苦中细读这一份无人读懂的忧伤；留下男孩一个人在这细雨纷飞的季节里独自徘徊。……回首曾经那份美丽的相识、相知，忆起那份缠绵的相爱、相离，股股莫名的忧伤又再度充满了男孩的整个心坎，往事又一幕幕地浮现在男孩的脑际……

那是一个秋风乍起的上午，湖南藉的全体老乡由于被桂林美景所吸引，凑合到了一起，准备去西山公园秋游，虽然说不上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但是来自湖南藉的三十多个老乡因为一种地缘关系而走在了起，其中男孩子才十人，女孩子二十多人，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特别熟悉的女孩的身影顿时闪现在我的视野中：她穿着一件漂亮的花格子线衣，穿着一条时髦的牛仔裤，披头散发地站立在我的面前，我也说不上自己是不是一见钟情，但此时确实被眼前这位老乡那种单纯、美丽的身姿所深深地吸引住了。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讲，眼前的这一位女孩确实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小天使，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那一束乌黑得发亮的头发，着实令人喜爱；从她那活泼蹦跳的样子中我便感觉得出她的内心所折射的是怎样一个单纯而又简单的世界，仿佛她在走路时的样子，没有任何沉重的感觉，待人和善、温柔，内心永远是那么纯洁与高尚。

自从我与阿珍再次相遇后，我的心便发生了改变，在现实生活中，我总是固执地认为，也许我这一辈子只能去爱阿珍，一个单纯、美丽仿佛秋水般的女孩子，一个生性活泼蹦跳、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因为我生性较好静，只想因为有了阿珍而改变我平静的一切，从此也好动起来。就是怀着这种想法，我便一步步地走进了阿珍，走进了那个温馨而又充满不安的世界，过早地进处入那个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天地，在所有浪漫的爱情故事中真正地走入了现实，走进了那一份感情的天地。

一个偶然的机会，校团委组织一些人去参加桂林市举行的各所大专院校之间的税法知识大赛，当时凭着自己一颗火热的心，我报名参加了，因为在那时我参加过校举行的第十五大知识大赛，并且为校经管系赢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因而也马上得到了校团委的认可，面对这次税法知识大赛，我也充满了信心和力量。阿珍是不是也去参加这次税法知识大赛了，突然之间我便立刻想到了阿珍，但是当我在老师那看到参赛人的名单时，我的心便立刻沉了下来，不过，凭着自己的实力，我还是迫切地希望这次税法知识大赛迅速地到来。后来，一个值得欣喜地消息传来，校团委还决定让我们每个参赛选手去叫一个啦啦队员，为我们参赛的选手去呐喊、去助威，当时；我便立刻想到了阿珍，对，既然阿珍不能和我一起去上台参加这次比赛，但是阿珍至少也可以做为我的啦啦队员。为我去呐喊，为我加油！可是该怎样对阿珍说呢？阿珍会不会有时间去为我加油呢？抱着一团迷惑，我的脑际一片迷茫，也迫切地想见到阿珍，但是不知阿珍近来又在忙些什么。

明天就要把啦啦队员的名单交上去了，可我还是没有碰见阿珍，不得已又再次去了校团委，看是否能把交名单的日子再推迟一两天？最终老师告诉我：必须在明天上午九点钟之前把名单交到校办公室。我有些着急了，便径自朝阿珍她们的教室跑去。也许是上天承全我的美意吧，当我刚刚跨出校团委的大门时，阿珍骑着一辆单车从对面驶了过来，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首先打了一声招呼，似乎也就要像从前一样迅速地离开。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叫住了阿珍，这时只觉得满脸发热，似乎又说不出话来。

幸好阿珍先开口了，“小军，找我有什么事吗？”“哦、哦……”我差点说不出话来。“小军，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帮你，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怎么样？”“阿珍，是这样的，明天我要去桂林市安新洲经济广播电台参加广西各所大专院校举行的税法知识大赛，老师让我找一个啦啦队员，你愿意做我的啦啦队员吗？”“哇！这么好的事，小军，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一定去，明天什么时候？”“明天晚上八点整，但是我们学校下午六点钟在校门口集中”“好的，小军，明天下午我一定及时赶到”说着阿珍便骑着单车迅速地离开了，也许她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好吧，脚踏得那么快，一下子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望着阿珍的背影，我也开心的笑了。

转眼间，一天的时间便飞快地过去了，税法知识大赛如期而来，我们几个参赛选手早早地来到了校门口，其他的啦啦队员也陆陆续续地到来了，唯独阿珍一个人还没有来，离出发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这时同学们急，老师也急了，我也更加地显得忐忑不安起来，“昨天不是跟阿珍说好在这里碰面的吗？难道她忘记了，我不是很清楚地告诉她是下午六点钟在校门口集中吗？”望着街上穿梭的人群和车辆，我的心跳于是又加快了好几倍，“阿珍离校有多远了，她不会出什么意外吧？不可能的，阿珍做事一向是比较守信用，比较细心的，肯定有什么急事要做”，对，还是让我回宿舍看一看阿珍打电话来了没有，如果她有急事不能来，她一定会打电话来告诉我的。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军，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转过身去，阿珍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穿着一身黄色的裙子，扎着一条小羊辫子，眼前的一切显得那么协调与自然。“阿珍，你来了，老师们都等急了，赶快去老师那里领衣服吧”随着老师的一起令下，我们便在匆匆忙忙中出发了。

（二）

当时钟敲响八点的时候，比赛便宣布开始了，起初两轮比赛中，一切还进展得比较顺利，比分与其他队伍也不分上下，老师们、同学们在下面也都开心的笑了，但不知是不是那报鸣器有问题，还是我们的速度太慢，在中间两轮的比赛中，许多可以得分的试题便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致使我们的比分拉了下来，终于为我们自己留下了几丝遗憾与懊悔。趁着中间的休息时间，我望了望台下的观众，医学院队、桂林工学院队、师大队因为比分遥遥领先而欣喜若狂，欢歌载舞；我又转过头看了看我们旅专队，除了阿珍那张笑脸之外，我几乎看不到老师和同学们的一丝丝笑容，个个愁眉苦脸，充满了忧虑与不安；但阿珍此时却笑得更加可爱了，她似乎在告诉我：“小军，抓住最后一次机会，相信自己！有我在这为你撑腰，什么都不用怕！胜利一定也会有你们的一份的”，望着阿珍，我也回敬了一个笑脸，似乎也在告诉阿珍：“阿珍，我一定会抓住最后一个机会，把我们的比分拉上来的，阿珍，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紧接着我又再次镇定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最后一轮比赛又终于开始了。我选了一道20分的试题，开始我觉得有些害怕，毕竟一旦答错，便要从总分中倒扣二十分，队友也望了望我，脸上充满了犹豫与矛盾，但是我想起阿珍那种独特的眼神，我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再试一次！当主持人最后叫起我的时候，我竟对答如流地背了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记忆，因为这一道题曾是我最头痛的试题，曾花七八个小时，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背得了它，但此时我却实实在在地背了出来。随着主持人宣布给桂林旅专队加二十分的声音传来，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老师们笑了，同学们笑了，阿珍也笑得更加地厉害！其他的参赛队伍因为这次答题的错误而被倒扣了二十分，因而比分也迅速地拉了下来；我们桂林旅专队终于以一百六十分的成绩赢得了此次比赛的第三名！

一路上，老师和同学们议论纷纷，不再像来时那样死气沉沉，而是欢歌笑语，一路疯狂，不知什么时候，阿珍也从哪里弄来了两颗栗子，羞答答地塞到了我的手中，两人相互笑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转眼间便过了一个多月，自从上次税法知识大赛之后，我和阿珍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男女之间那种害羞的感觉，每次在校园里见面的时候，一切也是显得那么自然了，但好久不见，也不知阿珍近来又怎样了？

桂林的天气说变就变，一变就变得让人心烦意乱，不知所措。听老乡们说阿珍病了，当时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因为在我的心里，像阿珍那样活泼蹦跳的女孩子，怎么会生病了？一旦她真的病了，对她即将面临的导游考试也将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当我见到阿珍的时候，发现阿珍真的病了！她只是默默地笑，似乎有许多的话想对我说，但是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我问阿珍是不是去看过医生，她只是点点头；我问她吃过药没有，她还是一个劲地点头，不过我从她那点头的动作和那满脸的神色，我可以推断得出，她似乎在告诉我已经看过医生，并且吃过不少的药，就是不见效，嗓子已经嘶哑得说不出话来。这时我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医生都治不好阿珍的嗓子，我这个不懂一点医术的小伙子又能为阿珍做点什么呢？抱着一份再试试看的感。我还是径自一个人向一家药店走去。把阿珍的病情向医生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药，拿着药我便迅速地回去了，也只想快点把药交到阿珍的手中，让她的病快点好起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为了治好阿珍的病，我也想了很多办法，同时也去过许多家药店，向各位详细地诉说阿珍的病情，打听一下阿珍的病情是否严重？看看各位医生所讲的病状是不是一样的理由；大白天闲着的时间里，我便不停地打听电话向老乡们寻问阿珍的情况（因为阿珍住在她姑妈家，离校有一定的距离），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便不时地去教室里看一看，也希望她来校晚自习；拿药都两天了，也不知阿珍吃了药后有什么感觉？终于再次禁不住拔通了106宿舍的电话。“喂，小立好，请问阿珍在吗？”正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从电话声中听到了老乡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阿珍，又是小军打电话过来了，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地笑声。”“小军，阿珍正在吃药，她说她吃了你的药，感觉好多了”一大邦老乡的声音从电话声中传过来。“让阿珍过来说一两句话吧，让我听听她的声音。”“小军，老乡们说得对，我吃过那些真的感觉好多了，小军，真的好谢谢你！”里面突然传来了阿珍的声音，真的还有点效果。阿珍的嗓子不像以前那么嘶哑了，这时我又去了那个药店，顺便又带了些药回来。“阿珍，上次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说吃过药了吗？”“小军，对不起，我是怕你担心，影响你的学习，所以才不告诉你真话，其实我一直没有看医生，也没有吃过药，我只觉得过不了多久便会好的！”“阿珍，这里还有些药，你拿去把它吃了吧”“小军，我听你的：说着阿珍便又开始去吃药。这时，站在一旁的老乡们又开始说话了：小军，今天下午阿珍还没有吃饭了，你是不是请阿珍吃饭？”“老乡们，谢谢你们对阿珍的关心，一切我会做的”说着我便转过身去向阿珍问道：“阿珍，你吃过晚饭没有？我们一起去吃晚餐吧”“小军，我现在还不太想吃，你先去吃吧”阿珍轻声地说道。“不行，小军，你去帮阿珍打饭来，今天下午我们其他的人都是别人请客，也只有阿珍一个人宿舍里，你就留在这里陪阿珍吧”说着老乡们便一窝蜂地走了出去。“阿珍，那让我帮你去打饭吧，你病还没好，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说着我便拿着阿珍那个小巧玲珑的饭盒走出了宿舍。

一路上，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人在笑我。当我走过自己的宿舍窗前时，兄弟们传来了大喊声“小军，怎么拿两个饭盒？是不是帮我打饭回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地狂笑；路上偶尔碰见熟悉的兄弟姐妹，他们都看着我手中那个小巧玲珑的饭盒发笑；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紧张，我的心中只是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自己应该做的事，朋友病了，帮她做点事，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于是我也便大步地朝食堂走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又再次回到了阿珍她们宿舍，此时阿珍正在吃药，那些叽叽喳喳地姐妹们也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宿舍。“小军，给阿珍打了什么好菜呀，让我们看看？”说着的当头便一窝蜂地朝我这边涌过来，饭盒还是被她们打开了。“哇！好大的一只鸡腿呀！阿珍，小军帮你打鸡腿来了”不过此时食堂里确实也找不到其他的什么好菜了，阿珍望着我，我也再次向阿珍望去，两人相互笑了。

后来，通过几天与阿珍的接触，我也浙渐地发现阿珍生病的原因了，在这千变万化的天气里，阿珍始始终穿着她那身薄薄的小西装，虽然我几次说过她，但是还是没有一点效果，导游考试也快到了，阿珍的病还是没有完全康复。我该怎么办呢？忽然间，我想起了我们全体湖南老乡那张名片。对，那上面有阿珍姑妈家的电话号码，上次听阿珍说她姑妈不是对她管得很严吗？对，我得把这件事告诉她姑妈。值得我欣喜地是，第二天，我终于看见阿珍穿上了一件较厚的衣服，因而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导游导试的日子终于临近了，由于学习的需要，阿珍每天也来学校看书了，因而每天晚上我都能和阿珍在一起。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我们便准时地来到了教室，然后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书，因而每晚阿珍也就成了我最亲密的同桌。看着阿珍课桌上那一大叠的旅游风景资料，我不禁也对阿珍敬佩三分。虽然我们约法三章，不准说小话，但是相互之间还是禁不住说了起来，我总是拿着那一大叠风景名胜的资料为阿珍出考试题，似乎也只想借此为阿珍出几分力，在阿珍即将参加导游考试的这段日子里，我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地为阿珍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以致阿珍能顺利地通过这次导游考试。学累了，我们偶尔谈起过去有趣的事来；饿了，两个人便像饿狼一样扑向小卖部；一到了晚上十点整，我们便也准时地离开了教室，因为阿珍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晚自习后送阿珍回家便也成了我们共同休息的主题……“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新年的钟声终于再一次敲响了，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日子里，看着兄弟姐妹们个个买贺卡送朋友，我不免也有点心动起来，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是不是也该为自己的好友阿珍买点什么东西呢，尽管我和阿珍还没有互相挑明一切关系，但是在众人的面前，我们已经成了这世间最好的朋友，我也从阿珍的眼神中感觉到我自己在阿珍心目中的地位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当天下午，我便去了邮电局，买了一张精美的贺卡，然后把自己所有想说的话，把自己所有的祝福都深深地写了进去。紧接着我便把阿珍约了出来。“阿珍，祝你新年快乐！学习进步！”我双手捧着那张新年贺卡向阿珍递了过去，就在这一刹那间，我顿时发现有几十双眼睛在同时看着我们，向来不再害羞的我们，此时却也变得害羞起来，一会儿，我便发现阿珍的脸红了，情急之间，阿珍迅速地接过我的新年祝福，用手有力地抓了我一把，便迅速地向自己的宿舍跑去，此时我也只感觉自己的心一直在“咚、咚”地跳个不停，如果再让我们在几十双眼睛中一直呆下去，或者说上一两句新年的祝福，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究竟会出现一种怎样的姿态，因为在那方寸的纸页上，我已经非常明显地坦白了自己的心迹：阿珍，我真的好爱你！因而此时也非常庆幸阿珍的明智之举，虽然自己被阿珍深深地抓了一把，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有一点点疼痛的感觉。反而在心中感到无比的欣慰与开心。

说来也巧，当我拨通她们宿舍的电话时，阿珍也在电话中非常明显地告诉了我，并不因为我买的那张新年卡而生我的气，并且告诉我她也真的很喜欢那张卡片，但碍于情面，碍于女孩子那种害羞的感觉，她只是一直没有对我说，也许这是一种天大的缘份吧，自从那一次税法知识大赛之后，我和阿珍也就开始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故事。第二天，阿珍通过邮寄向我寄来了一片新年的祝福和一张阿珍的艺术照片。她在卡片上是这么写的：

JIANJUN：

ON THE OCCASION OF THE NEW YEAR, IM SENDING THE SMALL CARD WISHING YOU A H APPY NEW YEAR。AND THE BEST OF EVERYTHING WISHING YOU REALIAE YOUR DREAM EARLY.

YOURS SINCERELY

DECEMBER 30th 1998

卡片的正上方写着“新年快乐！美梦成真！”几个大字，正下方端端正正地写着“一份诚挚的祝福，送给我一位最可爱的朋友！”几个大字，卡片的正中间还附带着一封长长的信。

那一天晚上，我也壮着胆子把阿珍约了出来。

操坪里的夜很黑，黑得看不见五指，只有风用那柔和的手轻拂着我们的脸庞。我们沉醉在夜的月色里。我敢肯定地说，这是我十多年来生活中一个极其珍贵的夜晚，我们开始围绕着操坪转圈，夜色下的男女三三两两地散坐在操坪的各个角落，不时地可以听到一些窃窃私语。或者是偶尔发出的一两声笑声，开始我倒觉得有些羡慕，因为在前一段时间里，我和阿珍只是一直保持沉默，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围着操坪转。最后双方之间还是打破了那种沉静，阿珍向我说起她家乡的风土人情、家乡风貌，我只是静静地在听，但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却把自己的双手搭在了阿珍的肩上，轻轻地抚摸着阿珍的秀发，感觉确实非同一般，但那时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偶尔不时地细细地看阿珍几眼，虽然没有明亮的月光，但是在我的眼里，阿珍照样还是那样让我胡思乱想，虽然阿珍没有打扮，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她的眼里是清纯的湖水，身上是纤尘不染的圣洁。走累了的时候，我们便选择一块比较平整的草地坐了下来，这晚的夜风真好，刚刚雨过天晴，月光看上去就好像是好多年前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似的，我们也像认识好多年的老友一样相依偎在一起，这个夜里，我向阿珍说起了曾经那个冒险的年代——南下求学，谈起了自己曾经那个浪漫的高中年代和小妹小燕子的事。这个夜里，阿珍也向我说起了她和他哥的故事，说起了他们之间的相识、相知以及那黯然神伤的往事……过后，我们之间又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阿珍，你又在想什么呢？”“从前、现在、将来……”“你怎么突然之间一下想这么多？”“我想这一切也许是命中注定的，我们从前并不认识，而现在却在一起看月、谈往事，今后的路，我们也许谁又会不认识谁。”“阿珍，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们一切都会很好的！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的。”“但愿如此，小军，别人都曾说我哥是我男朋友，你相信吗？”

此时，当我再次轻轻地抚摸阿珍的脸庞时，我发现阿珍的脸湿了，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我感觉到阿珍的心在咚咚的跳个不停。“小军，假如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恨我吗？”“阿珍，不要说傻话了，我们不会分开的！”“小军，但是我还是好怕有那一天，如果我们在这个世界相遇早一些，也许我们今天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阿珍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此时我似乎把阿珍抱得更紧，也想借此给阿珍多一点点温暖，毕竟在这样的秋夜里，也觉得有点凉。

夜更深了，时间在这个夜里一片冰凉，当我们从草地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于是我们再也没有说话，我只是不时地为阿珍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相拥走出了这片草地，走出了这个寂静的操坪。

这一晚，我一直没有睡，脑海总是浮现阿珍说起她和她哥的那段相识相知的经历，总是萦绕着阿珍当晚所说的那句话“小军，别人都说我哥是我男朋友，你相信吗？小军，假如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恨我吗？”

花是开了，灿烂而耀眼，让我十分惊异地一点点接受，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约定的方式，自从我和阿珍的第一次约会之后，便什么也瞒不住了，阿珍幽怨的眼神说明了一切。而我再也无法容忍自己的沉默了，我选择了这个对我和阿珍都很矛盾的时刻，全盘托出了我们的一切，我一年来的焦灼、不安、期待都统统地告诉了这个可爱的女孩，自然而然我们的关系便在众人面前公开化了，大家已不再是指手划脚，而是很自然在我面前说起阿珍或在阿珍面前说起我，甚至有一天，当我们的辅导员老师问起我的时候，我竟然说：“老师，我会注意的，反正不耽搁学习时间就是了，我保证！”但辅导员老师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偶尔笑笑便走开了。也从此开始，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里，都留下我们深深地足迹。食堂里，有我们互相嬉戏互相夹菜的情景；电脑房中，有我做老师阿珍做学生的笑声；校园的大道上，有我和阿珍晚归散步时留下的深深足迹；教室里，有我们为了一个小小的试题而互相追逐的吵闹声；人们常说，有快乐有希望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天一天我们仿佛没有了负重的脚步，因为我们的出现，这世间似乎美丽了许多；曾经忧虑的我，因为阿珍的到来，似乎心中的苦恼顿时也消失殆尽；曾经彷徨过的我，似乎因为阿珍的到来，而对前途充满了信心和力量；曾经无助的我，似乎因为阿珍的到来，而拥有了许多自己不曾拥有的一切；曾经活泼蹦跳的阿珍，似乎因为我的到来而变得沉实、踏实起来；曾经驿动的阿珍，似乎因为我的到来而变得从容、细致起来；……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度过了快活的一年。

（三）

短暂的寒假终于来临，等待我的只是一段漫长的思念，一日不见阿珍，便如隔三秋之久；思念的心情日益感到沉重。因而每当寂寞偷袭我心的时候，我便提起笔来给阿珍写信，几乎每隔一天一次；每当我在现实生活中听到小女孩讲话声音时，我便只想听听阿珍的声音，因而每隔三四天我便去邮电局给阿珍打一次电话。我离校后的日子里，阿珍也总是在电话声中问起我小妹的情况，灯光下，我总是静静地坐在桌前，拿着一只笔静静地对阿珍诉说一种浓浓的思念与深深地牵挂；一任窗外繁星点点，月光如水；一任街上霓虹闪烁，我还是静静地在桌前凝望着我们纯白的爱情。我离校的日子里，阿珍也时常在电话声中问起我：“小军，你为什么会爱上我？”，我当时也无法回答，究竟爱阿珍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依然清晰地记得张爱玲所说的那句话：“于千万人中遇见我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碰上了！”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漫长的寒假，在我为阿珍写好了二十封信，折好了二十颗心的时候，便如期地结束了，转眼间便到了开学的时间。阿珍的生日也快到了。当我再次在校园中见到阿珍的时候，我发现阿珍脸上的笑容似乎减少了几分，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活泼蹦跳了，说她有许多心事，当我问到她的时候，她只是摇摇头；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她只是说头有点晕，一会儿就会好的。每当我在她面前提起自己在寒假中为她所做的一切时，她只是一个劲地向我问起我小妹的事。“阿珍，过四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商量一下这次生日晚会了，在寒假的日子里，我想了很多，但是也真的不知道具体该怎样去做？”“小军，到了那天再说吧！”“阿珍，你究竟怎么了，你的生日只有三天了，我们真的该好好地讨论一下呢？到时候可就来不及做了！”“小军，明天再告诉你吧，我姐叫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就在阿珍生日的前两天，我便拿着钱去某一家礼品店买了一份生日礼物，也顺便去几家生日蛋糕店转了转。回来的时候，又在路上碰上了阿珍。“阿珍，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份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小军，谢谢你！”阿珍低声地说道，似乎有许多难言之隐。

第二天，我又再一次在教室门口碰见了阿珍，突然间我发现阿珍的脖子上带着一条项链，但却不是那条银白色的生肖项链，顿时我只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但是在阿珍面前，我还是依然坚强地站立着。“阿珍，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喜欢！小军，真的好谢谢你！”“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么不舍得把它带上？”“小军，你看我不是带了一条了吗？……”

阿珍生日那天晚上，我没有去。

阿珍生日后的第一个晚上，阿珍打来了一个电话，把我约了出来，令我十分惊异地是，阿珍把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还给了我，并且附有她的一封长长的信：“小军，你还记得曾经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我有一个哥哥也叫小军，还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在你们宿舍拿磁带的时候，我所发现的一件事吗？当你去洗手间，去外面买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了你小妹的一张生日卡片，当我打开音乐卡片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就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后来你也不是看见我的眼睛湿了吗？在卡片的最后，传来了你小妹的声音：大哥，我妈病了，我爸外出打工两年了，一直还没有回来，大哥，当你听到这张卡片的时候，你今后还愿意做我的大哥吗？你愿意永远陪伴你的小妹吗？……如今你小妹的母亲又出了车祸，她更需要你的关心与安慰，你应该好好地帮助你小妹！难道你当时就没有听完你小妹送给你的这张生日卡片吗？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你小妹一直没有给你写信的缘由。小军，我真的也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我认为这条项链你还是应该送给最需要你的你的小妹！”

看完了信，我哭了，立刻地跑回了宿舍，打开了那张尘封的生日卡片！

第二天，我还是写了一封信给阿珍，并且再次通过邮寄把那条项链寄给了身边的她，因为那条项链是一只羊，是属于阿珍的。

但是在另一个第二天，女孩又打来了电话，把我约了出来，两个人终于来了校园的这个不显眼的角落，阿珍在我面前下定决心点燃了她的那一份生日礼物……

后来，女孩终于打听到：那份生日礼物，是男孩用在校图书馆打工挣来的钱为她买的一份生日礼物；再后来，女孩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了男孩写的一篇文章：二十岁生日。耳畔也不时地传来齐秦唱的那一首“花祭”：你是不是还愿意留下来陪我，你是不是春天一过就要离开，花开的时候，为什么就这样悄悄地离开我……。过后几天，女孩收到了男孩小妹的一封来信：我的好嫂子，请你别误解了！……而此时男孩已带着痛苦与心痛离开了她这片可亲的天空，一个人独自去了远方。

女孩哭了！心思也跟随着眼泪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20世纪只剩下最后的一夜了，我带着渴盼的心情去追求那属于我的浪漫——后来才知道，哪怕仅这一夜。

属于我的浪漫，仅这一夜

20世纪的最后一轮落日已消失在那遥远的天边，夕阳的余辉逐渐地散去，最后聚焦在这沙湖边——此刻，我和她正陶醉在这稍有微风的冷瑟瑟的冬夜，彼此无语，徒有两颗偶尔对视的眼睛在寻求各自的感情归依。

我与她相识在两年前的高中时代。高二我们进入同一个文科班，彼此认识了对方。自从认识她后，她就成了我心中琢磨不定的情感幽灵——好像此生中，我那颗不羁的多情之心苦苦追求的相依对象非她莫属。也许是人太“小”，也许是学业太重，我不敢主动出击，抓住心中的情感幽灵，只好在痛苦的等待中折磨自己那颗脆弱的期望之心。

两年的痛苦，两年的等待，转眼而过，老天好像给了我们“相爱”的机会。

也许真是那所谓的命中缘份，我们于1999年9月8日同时走进湖北大学。大学里的这半年来，我没有向她倾诉我的相思之苦，仍旧无端地折磨自己那颗疲于相思的心。因为，我一直想寻找机会，寻找一个独独属于我的机会——尽情地向她一表衷肠。

20世纪的脚步声已快成为历史的回音，21世纪的脚步正雄健有力地向前踏来，世纪的交汇之处，我要给我那颗苦苦追求的心找一个情感归依，不让它再疲惫无奈地走进21世纪，造成世纪的遗憾。

时机终于成熟了，就是此时此地，这世纪末夜的沙湖边——两颗懵懂的心终于在一起相碰。此时此地，我与她坐在沙湖边仅有一尺之遥的石凳上，默默地望着沙湖，偶尔羞涩地瞟视一下对方，送给对方各自明如水的秋波，任凭冬夜的微风在脸旁轻轻地拂过。

两颗无语的心碰在一起，没有发出卿卿我我的爱情火花，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四周属于各自无奈的心。微风依旧，映着对面高楼灯火的沙湖里泛起粼粼微波，沙湖岸上的光秃秃的杨柳的长枝轻轻地摆动，偶尔拂过我与她的面前，勾引我们久久无处藏身的尴尬的视线。

夜越来越深远处响起了迎新的爆竹，闪出了迎新的焰火。也许我与她都忍受不住这怕人的沉默，也许都不愿“享受”两颗焦灼的求归之心那叩碰的疼痛。“两年来，我一直在等待着此时的到来，向你表白我对你的一片忠心。总是苦于没有成熟的气候，一再扼熄我的苦苦追求的情感归依点起的心灵之火。如今已无法再忍受，只好让那心之火照亮世纪末沙湖边的你我。”我深情地期待着她对我这番憋得太久太久的倾诉的反应。我望着她，齐耳的短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偶尔遮掩那双如珠的眸子，令她在我心中更显妩媚动人。“我……我们……似乎太年轻，你所追求的浪漫离今夜的我们似乎还很遥远。我理解你对我的一片忠心，但我不敢接受你那颗过早地送给我的心之蓓蕾，我不想由于我而使它凋落，给我们双方造成过多的遗憾，今夜，我不敢接受你的爱，但敢接受你的友谊，我愿做你的好朋友——但绝对不是那个……”

远处高楼里的灯依旧，近处闪着粼粼波光的沙湖依旧，拂在我与她俩身上的微风依旧，笼罩着我们的这醉人的冬夜依旧，但两颗略有余悸的心不再依旧——无形地拉开了一个世纪。

我不敢想象，我苦苦追求的浪漫——今夜既是它幻想的生日又是它无奈的末日。

但，浪漫的今夜属于我，永远地属于我。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么我祈求上苍让我永远都不要醒来。

忘记你我做不到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那么我祈求上苍让我永远都不要醒来。

……

我不知道当时为何坚决反对去重点中学读书，却执意在这所口碑不怎么样的学校就读，这竟让我与华得以相遇，是天意吗？如果是，我感谢上苍。

刚开始的一段日子，我是在孤单中度过的，天生的内向让我不敢主动接近别人。不过，这种孤单我该习惯了，不是吗？华却是个活跃分子，很快与同学们打成一片，每次总是不自觉地被他们的玩闹所吸引，真羡慕啊，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呢？

后来。热情的同学主动将我拉进她们的生活圈，年青的心碰撞在一起，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活力，感激之情盈满心头。然而，伙伴们却有些愧疚地告诉我，首先发现我的孤单地并不是她们，而是华，是华让她们……华？那个闹得很欢，很得大家喜爱的男孩吗？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翻腾起来，他怎么就看出我的孤单了呢？他怎么不认为我的独自坐在一个角落是内向带来的必然结果呢？一直以来，我从不乏别人的关心，在生活上、学习上、父母、老师给我的照顾是无微无至的，但我总是生活在自己的小空间里，我是多么渴望冲出去啊，但没有人帮我一把，帮我打开锁住的笼门，引我飞向蓝天，只有华！我从此不由自主地观注华了。

然而我却不敢接近他，只是远远地望着他，他竟是如此的优秀。

华那时应该是活在我的思维中，像天上的一颗星，虽完美，却是那么遥远。让我意识到华就生活我的周围是一次运动会上。他的体育一向很棒，但那次他的腿不慎扭伤后，走路都一拐一拐的，可他坚持参加比赛，硬是拿下了跳远的冠军。赛后，他被两名同学掺着，同学们将他围起来欢呼着，我站在人群外，看着他咬着唇努力地微笑着，我的心禁不住悸动起来，泪水不知何时爬满面颊……

我是多么想主动走进华的视线啊，为什么无法不顾一切地冲动一次呢？为什么矜持和胆怯寸步不离地缠绕着我呢？我懊悔不已，依旧远远地注视他，为他欢喜为他忧。

上天似乎听到了我内心的无奈，它帮了我一把，华被调到我旁边，两人之间隔着一道走道。当时我的心飞扬起来，那欢喜劲儿简直就没法说。我没料到与华竟是如此投缘，讲起来就没完没了，他的幽默使我们那一片从没缺过笑声。与他在一起，生活绝不会单调。我们大江南北，上天入地乱侃；我们构思着荒诞滑稽的童话；我们唇枪舌战直到面红耳赤也绝不相让。犹记得那次，年少的我们谈到了爱情。我以为永恒的爱情只能是人们的幻想，任何东西都是无法永恒的，更何况爱情背负了现实的因素，被人们所利用，如何能永恒呢？华有些激动地反驳我：“你错了！如果这世上还存在一个永恒，那一定是爱情！利用爱情是对爱情的亵渎，他们根本不配谈爱情！”“就算两个人是真正相爱，时间一长，当初的热情难免会平息，人也会厌倦，爱情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再说……”“不！”华冲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打断我，“时间是冲不谈真正的爱情的！在这世上只有一个与你完全契合的人，这个人就是属于你的永恒。如果我找到我爱的人，就绝不会因时间而减少对她的爱。”全班同学都静下来，惊愕地望着他。我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但我的心却莫名的悸动起来。当华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后，窘迫地低下了头，佯装镇静地看着书。全班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喧闹，就在这喧闹中，一丝轻轻的歌声传入我耳中：“忘记你我做不到，不论天崖海角……”是华在清唱！我极力倾听，但他的歌声淹没在喧闹中。一股惆怅涌上心头。与他终究会分别的，我是否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忘了他——这个让我心动的男孩呢？

流言兴起来了，并且越说越离谱。而在我的思想中，恋爱是不允许出现在那年年龄的，我心虚地避开了华，有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不久，华被调到了后排，原因一直不得而知……

华调走了，我的失落是不言而喻的，这应该是我自作自受吧。与他合作构思的童话，我再没有多写一个字；嘴边总不自觉地哼着他喜欢的歌；眼睛总不由自主地向后望……我开始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停地看书，做作业，要不就与同学尽情地疯狂地玩，不让自己空闲，不让华乘虚钻进我的脑中，独自咀嚼苦涩的果子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后来，我考取了高中，这里面也许还有华的一份功劳吧。我自嘲地想着。华却落榜了，以后，就没再见到他。

不相见并没有使我淡忘他，他已经在心中扎下根了。即使有那么些时候，我没有想他，他总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好像是表示抗议似的，这种情况绝不只出现了一次，这算是一种预兆吗？是暗示着什么吗？我知道这是一种幻想，但我情愿让自己生活在幻想中。

再后来，我顺利地进入大学，崭新的生活展现在眼前，我努力抛开一切，全力融入这片新天地，很多人和事都被淡忘，但华总会不经意地跳出来，宣告他的存在，我不禁想起当年的那场辩论以及失控的华，现在我才算彻底体味到他的感受，他的歌声又在耳边响起：“忘记你我做不到，无论天涯海角……”停留在他心中的女孩且多么幸福啊。我不禁有些吃惊了。华，你可知道，忘记你我也做不到呀。

谁能想到生活竟戏剧化地安排我与华重新相见了呢。

大一的第一个寒假，意外地与华在朋友家遇见了。突然见到他，我紧张得手足无措，曾经把幻想与华见面的情景当作消遣，当时我绝对想不到真与华见面了，我竟是如此狼狈吧。我极力避免面对他，故作轻松地与其他同学热烈地交谈，但总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心啊，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我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虽然心已乱，但却没有放过大家的谈话中关于华的一点一滴。这几年，他可以说在社会上打滚，给人打工，自学对自己有利的一切知识，虽没有文凭，但他的能力已不容忽视，我知道他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他会成功的，可看到他脸上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与苍桑，我忍不住心疼不已。华，你无论在何时，都能轻易地打动我吗？

整个假期几乎都与同学们在一块，虽然总不敢走近华，但能与他相处，我已经很满足很高兴了。直到有一天，华对大家宣布，他第二天准备走。我惊愕了，这么多天，我从来就不曾想到他会离开；从来没考虑过这个美丽的插曲是会结束的。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柱，我的梦将要破碎了……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刚好接住他直射向我的目光，他的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些不舍，有些痛楚，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无法承受他的目光，慌乱地避开，却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好久才离开。“他就要走了，明天就要走了！”那一晚，这句话充斥着我的大脑，我该怎么办？要告诉他我的心意吗？一段时间的相处，我敏感地感到他对我是有感觉的，但却不对我说一个字，是对我不确定吗？还是他认为他要走的路太艰难，无法对我做出承诺？还是这根本就是我的错觉？不，我不会错的。既然他的顾虑太多，我就主动一些吧，错过这个机会，也许就会永远地失去。我提起笔，上天保佑我的感觉没有错。

第二天，我走得较晚，他已经被一大群人围住了，我竟有些害怕上前了，拽着信的手直冒汗。眼看着他准备上火车了，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我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跑上前去将信递给他，然后就跑开了。我实在没有勇气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我更不想让他发现我的泪水，我只有逃。穿过嘈杂的人群，我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心力，疲惫地倚在栏杆上，火车已经开动了，我的嘴角尝到一丝苦涩。忽然，一只大手搭在我的肩上，一个声音如此清晰地响起：“忘记你我做不到……”

也许，这一生一世我只能将那段往事化作烟、化作雨、化作一首老情歌，永远飘洒在我心灵的深处！

往事如歌

说实在话，我天生不爱唱歌，可是对这首《明天你是否还依然爱我》却情有独衷。每当听到或唱起这首歌，我的心情都异常激动，伴着那低沉略带忧伤的旋律，穿越时空的隧道，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令人心醉更令人心碎的雨季：

那是大四下学期，在开学初的毕业设计师生见面会上，段老师指着一位娟秀的女孩对我们说：“她叫李芯，是成教学院的，从今天起将加入我们设计组。”女孩腼腆地向我们笑笑：“以后大家叫我芯儿好了。”浅浅的笑容、甜甜的声音一下子给我们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芯儿设计起来很认真，常常很早便来，很晚才走；而我呢，从大一到大四，向来以“认真”著称。因此，不论白天还是晚上，设计室中常常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间长了，我们便熟悉起来。于是我们一起上图书馆查找资料，一起画电路图，一起讨论。而且，设计之余，我们也常常谈学习、谈生活。我们互相帮助，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令我惊奇的是，在许多方面，她和我竟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她成绩很好，总是班上的前三名；她心地善良，在学习和生活上时常帮助他人；她孝敬父母，认为人不要光顾自己，也要为别人活着……她这一切的一切都令我感动不已，我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位知音。

就这样，随着交往的不断深入，芯儿在我心中的形象也不断完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令我着迷。“我想我是爱上她了吧”，当产生这个念头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从大一到大四，我整天忙于学习和社团学联工作，在感情问题上很少考虑，现在居然在快要毕业时来一段“黄昏恋”，这岂不太可笑了冯？况且，毕业后我马上就要到上海去工作，而芯儿只说过她可能去上海，也可能去广州，我们最终能走到一起吗？

尽管知道这段“黄昏恋”也许不会有什么结果，我还是深深地陷了进去。于是，再见面时，我的眼中多了几分深情，心中更多了几分甜蜜。我们都沉浸在快乐之中。

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毕业在即，大家都忙着写留言。面对芯儿的留言册，我花了四、五个晚上的时间，满怀深情地填了一首《钗头凤》：风伴香，雨微甜，设计室中芯儿美艳。心相通，手相牵，意气相投笑语频传。缘！缘！缘！时光转，分别间，水运湖畔泪眼涟涟。鸿传书，燕衔愿，天涯海角祝君平安。念！念！念！

收到《钗头凤》的第二天，芯儿便对我说，她很喜欢这首词，已将它抄到摘抄本上，要永远珍藏看它。听到这些，我心里更是甜甜的。

没过几天，毕业答辩就顺利结束了，我们两个都得了个“优”。可是就在当天晚上，芯儿打来电话，约我一起出去走走，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于是，满怀着喜悦我按时赴约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等待我的将是那样一个结局！

那天晚上，我们首先在设计室里聊了两个多小时，然后走出校园，找了个偏僻的地方，铺一张报纸，我们坐了下来。好久我们都没说一句话。压抑的气氛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果然，“忘了我吧，让我们做永远的好朋友，好吗？”芯儿一开口，便吓了我一大跳。“为什么？”我既在问自己，更在问她。然而，回答我的是一阵抽噎声。我茫然不知所措，心中满是疑问：是她不喜欢我，还是她家里反对，或者是……各种猜测都在我脑中一一闪过，又被我一一排除，忽然，我记起她曾经对我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要是我们早一点认识该多好啊！”“莫非、莫非她已有男朋友……”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简直不敢想象，但又不能不面对现实，我多么希望这是一个荒谬的猜想啊。可是，我的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当我说出这个猜想时，芯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的心重重地摔碎了，良久，我都没说出一句话。“我们已经认识两年了。他是广州人，象你一样，也很老实善良……”芯儿喃喃自语般地说着她和他的故事。我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此刻，芯儿虽近在咫尺。可我觉得远在天涯，在心里我一直重复着一句话：“芯儿，你不能离开我！”可是，我又怎忍心让芯儿为难。又两个小时过去了。在送芯儿回宿舍的那条小路上，我们并肩慢慢地走着。想想昨天这条熟悉的小道还洒满我们幸福的欢笑，可是今天却要溅满我伤心的泪水，我感慨万千。我不停地叹气。我多么希望这条路长些、再长些，好让我们就这样一只走下去、走下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可是，再长的路也有尽头。路尽缘份尽。站在芯儿的宿舍门口，我们相望良久，也沉默良久。“你先回去吧！”芯儿终于开口了，“让我看着你走进宿合，好吗？”我一动没动。芯儿只好又劝慰了我一番，便走进了宿舍。厚厚的铁门关上了，我的爱情之门也随之关上了。

这之后几天，我心情一直不好，再加上外面又一直下雨，更是愁上添愁。芯儿也知道我心情不好，于是每天约我在图书馆平台上谈心。可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因为我知道，我们相聚是短暂的，而分别将是永久的。

一天，我们又靠在图书馆的柱子上，芯儿终于说出了我担心已久的话：“我就要回家了，火车票是明天中午的。”见我没有说话，芯儿继续说道：“我本来打算多陪你几天，可是家里已经打电话来催了好几次。”我知道该留下的终究会留下，该走的终究会走。于是，我强忍住内心的悲伤，平静地说：“那你就回去吧！不过，明天我可以去送你冯？”芯儿想了想说：“我看有些不太好，因为明天我们寝室的都要去送我，这样会很尴尬，这样吧，明天上午11点钟之前的时间都属于你的。”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仍旧下着瓢泼大雨，撑看雨伞，我们早早地来到了相约的地点。为了打破这忧伤的气氛，我们首先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当两支雨伞默默地在雨中由起点又游回到终点时，已经9点钟了。再有两个小时，芯儿就要走了。多么宝贵地两个小时啊，不能再沉默了。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在你离开之前，我要做三件事情，否则，我会终身遗憾的。”芯儿笑着点了点头，我接着说：“你还记得吗？在设计室里你曾要我为你唱一支歌。我以前从不在别人面前唱歌，今天我就为你唱一首《明天你是否还依然爱我》吧，这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说完，我便大声地唱起来，歌声压住了雨声，在空中回荡着，更在芯儿和我的心中回荡着。歌声唱完后，芯儿早已成了带雨梨花。“第二件事是、是我能否牵一下你的手？因为在我为你写的那首《钗头凤》中有一句‘手相牵’，可是你知道至今我还没正式地牵一下你的手，你能满足我的这个愿望吗？”看着我期待的眼神，芯儿破涕为笑了，大方地伸出了她的手，紧紧地、久久地我们的手牵在了一起。“第三件事情是在临别之际，我要问你一句话，那就是如果你没有男朋友，你还会接受我吗？”听到这话，芯儿又默不作声了。“我知道这个问题很令你为难，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我诚恳地说道。过了良久，芯儿才声音低沉地说：“不是我不想回答，我真的很为难。如果说我会接受你，那么你也许会永久地期待下去，这样会害了你；如果说我不会接受你，那么你也许会永久地痛苦下去，这样也会伤害你。所以你还是让我把答案留在心中，好吗？”虽然芯儿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我竟又叹起气来。芯儿见我这样，知道她又伤了我的心，便也默默地流起了眼泪。女孩子的眼泪是最厉害的武器。见芯儿流泪了，我也慌了，觉得自己也太过分了。于是，我连忙说：“你别哭了，是我不对，我收回这个问题，好吗？本来今天我是想让你高高兴兴地离开学校的，没想到会这样，都是我不好。我们还是谈些高兴的事情吧！……”劝了良久，芯儿才止住眼泪，露出笑脸。转眼分别的时刻到了。站在雨中，挥着手，我目送着芯儿远去，雨水透过雨伞洒到我的脸上、手上、心上……

芯儿走了，我的心也随之而去。

没有芯儿的日子里，在我们常去的地方，我整天寻觅着、寻觅着，可是，我再也寻不到芯儿的身影了。在身心憔悴中，我终于不堪重负地逃回了家。

如今，身处繁华的大上海快一年了，可我仍时时想起芯儿，特别是当芯儿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在深圳找到一份相当好的工作时，我更是日夜思念。每天我都猜测着芯儿此刻在深圳干什么呢？她过得还好吗？……于是，多少个夜晚，我的心飞到南方那个令我神往的城市，在那里徘徊着、寻觅着芯儿的身影；多少个夜晚，我提起笔将对芯儿的思念化作长长的信笺。装进信封，可我终究没有寄出。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只要芯儿过得比我好，也许，这一生一世我只能将那段往事化作烟、化作雨、化作一首老情歌，永远飘洒在我心灵的深处！

今天与昨天果然是不能重叠的，我所庆幸的，是拥有与你相同的回忆。夜已经很深了，千里之遥，祝你做一个好梦！

陪我一段路

飞：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寒灯下，静静的时空中，想你，连同那封存已久的往事。可不可以，和我一同记忆，一同温习？

而一次春游中，本不谙世事的我只因你一句：“你喜欢雨吗？”便蓦然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有人说这是缘，于是我不必再找借口。

只是从此，再见你，脸上便有了一种亲切熟悉的微笑；只是有空时常找你聊一聊。那时，我们都说些什么呢？或许，和我一样，你也记不起了。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快乐。

细雨蒙蒙的校园小路，我们曾默默地并肩而行，仿佛只为体验那份默契与心灵的感动。都说雨是星星的泪，可这雨中滴滴的明都是快乐。几乎想对着蓝天告诉全世界，有你的日子真好。一直没敢问你，沉稳的你如何包容如此般活泼而调皮的我，也就一直心安理得地享用着你的精心呵护。

记得那一天吗？雨好大，我却执意要出去走走。在你百般劝说无效后，只好撑起一把红伞和我走入雨幕中。雨下了好久。那伞太小了，你的半边身体已让雨水打湿，可仍毫无怨言地陪我走着。那时，我曾悄悄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可以让我们一直走。你会笑我傻吗？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晚风中有了一丝丝寒意。你突然说要为我唱支歌，是周华健的那首《风雨无阻》。雨，小路，灯，行人……似乎都不存在了，只有那不知来自前世还是来生的声音，让我感觉好踏实。

还记得我说喜欢小木屋，你慷慨地许诺，以后买一座大花园，再盖一间小木屋。我已不知憧憬过多少回了，而你的一句话，暗中让这个梦变近了，几乎触手可及。我知道，我在乎的只是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

日子梦一般流水一般悄然逝去。已到了金秋九月。

不知为什么，这几天你总是魂不守舍。且常常缺课，问你为什么，你却避而不答。你空荡荡的座位好像我空荡荡的心。

终于，你来了，一脸的憔悴一脸的疲惫。我们一路无话，似乎为了打破沉默，你说：“如果是春天，可以放风筝。”眼前便浮现了那只红红的蜻蜓和欢快跳跃着的我。可转瞬，仿佛已陌生。一切景物都模糊了，也包括你。以我们的默契，我早已感觉到了只是不愿相信不愿承认的事实：你要走了。

天色已晚，你说送我回家。末班公共汽车，车厢空空的。我轻轻靠在你肩上，可以听到到你心跳的声音。你告诉我你不再读书了要去学开车，没有什么理由，你只是说这才是你的人生。我知道，我留不住你。

车掠过许多灯，许多行人。黑黑的夜里，我们多像一对私奔的情人，但可惜我们不是。

很快，我到了。平日走熟走惯的路今天似乎好短。你燃起一支烟，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说回去吧，你的手像这秋夜的风，很凉。

家中温馨的灯在等我。我拾级而上，却忍不住回头，你仍站在原地，手中的烟忽明忽灭，像我的心，我知道，从我一转身便与你咫尺天涯，却不知道要我怎样去忘记。

元旦，收到了你的贺卡，蓝蓝的天与海，白白的云与帆，题为“一帆风顺”。你说爱雨的人一定可以承受风雨，你还说相信我一定可以圆自己的大学梦。

此后几年，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只是再没有见过你。后来，听说你结婚了，新娘很漂亮。

新千年的春节，意外地见到了你，你沧桑了许多，但可以看出，你很幸福。你的脸上仍是宽厚的笑，让我熟悉让我心碎的表情。你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还是这么小！大学生活一定不错吧！”我想告诉你有你的地方才最好，但我知道一切都已来不及，只有言不由衷地说些与彼此都无关的话。

这个春天不知为什么，来得有些迟。

黄昏，写着日记，突然想起去放风筝。红红的蜻蜓上已落了许多灰尘。

广场上很热闹，到处都是放风筝的人。红红蜻蜓再一次从我手中飞了起来，只是心底有物是人非的苍凉。

风筝飞得好高，而另一端却握在我手中，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突然线从轴上脱落了，我急切地伸手去抓，但还是没有赶上风的速度。仰望蓝天，红蜻蜓逐渐飞出了我的视线。

我忽然意识到，我不失落也不怅然，却好像轻松了许多。也许，这红蜻蜓本来就属于蓝天，它是蓝天许下的一个愿，是愿，终有一天是会实现的。

傍晚，我看到了一篇散文，是你写的，于是想和你聊聊。

今天与昨天果然是不能重叠的，我所庆幸的，是拥有与你相同的回忆。

夜已经很深了，千里之遥，祝你做一个好梦！雨儿××××年×月×日

淡淡的他如淡淡的梦，在记忆的扉页曾留下淡淡的痕迹。

事如春梦了无痕

无意拾掇纷繁的种种思绪，无心解开尘封的千千情结，不论是晴天丽日，还是烟雨凄迷。岁月如流似成憾事，生命如歌最可珍惜。发黄的日历早已淋湿，不知何时起被遗忘在角落里，任郁郁苍苔恣意滋长，不曾再次翻起。淡淡的他如淡淡的梦，在记忆的扉页曾留下淡淡的痕迹。

其实，他是一缕清风，在皓月当空的夏夜伴着声声虫鸣，轻轻拂过心湖，漾起粼粼的波纹，缓缓荡开，终于重归平静。他是我的诗篇中不小心写错的字，想要擦去，却永远擦不到最初的样子。融入茫茫人烟，一转身，我不能认出他的背影。再相遇，那个熟悉的名字早已陌生。擦肩而过，似曾相识的面容，我却不再记起。无暇以目光远送，有意让记忆尘封。但是，是否正因为他在记忆中本来就淡淡如虚，我才无法把他再度淡化，只好任其在记忆的缝隙中穿梭自如，若即若离，挥之不去，抓之不着？

如今，有他的记忆已成碎片，无法保存。他的笑容早已缥缈，他的声音无法辨认。偶尔仅有一句话有如流星从心灵的天空划过：“愿你是浓浓的千年醇酒，一不小心让我酩酊到永远。”不记得说它的人的名字，不想在词海中苦苦找寻。我想大概此人酒量太小，连我也比不上，才会说出此番醉话。几多愁绪，他岂能知？曾忆人未老，心已秋，走近黑色七月的是一个满心苍凉，步履蹒跚的老太婆，看到这样的一句话，未免会暗自感到幼稚可笑。昔日我心不堪负荷沉沉的行囊，于是我不屑于把这只言片语扔进纸篓，使之成尘，成烟，在风中飘逝。可是真的可以如此洒脱吗？不想回答，只慵懒地写出下：我不是你的所有你不是我的全部你是我挂在墙角的风铃终有一天会被遗忘你是拂过脸庞的轻风在炎热的季节送来丝丝清凉如流水潺潺似月光淡淡仿佛天际划过的流星宛如夏夜闪闪的流萤几缕思绪几番风情往事如烟散去何处寻？

可叹浮生种种俱属烟幻虚华，不经意间也会自问：“我等冷峻女子，奈何徒生如许喟叹？”我尽可在书海中自在遨游，在轩窗下恣意欢歌没有付出，没有承诺，对于那个他是否远离家乡，是否无助迷惘，我又何必在意？只是奇怪的是每逢下雪的日子，仍会莫名的想起——他那里下雪了吗？

洪水淹没回家的路的时候，他领着我安然淌过，用他有力的手把我拉上岸堤，没有问题他会故意找出几个要我解答，报酬是我最喜欢吃的巧克力；钢笔坏了，他会借去，说他弄坏了我的钢笔，马上会有崭新的一支躺在抽屉里……今天，不再有那年的洪水，不再有他提到的问题，不再有他赔的新钢笔，不再有他的音容笑貌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要想起他，我没有理由。

我习惯于冰冷地面对人生，把我火热的心埋于千层地窖，总让人看不清，猜不透。没有什么大的能耐，却自命清高，自比幽兰，顽固不化，难免会时时碰壁。眼里蓄满泪水，却依旧扬起高傲的头，正视那些诧异的目光。喜欢独坐窗前，久久凝望，沉溺于宁静中，谛听万籁有声，拼凑几个不能出手的文字。不似林家小姐顾影自怜，却是真真孤芳自赏。每每独自咀嚼岁月的青果，总会有涩涩的滋味爬上心头，正如想起他的感觉。没有别人的故事那般轰轰烈烈，浪漫动人。在彼此面前，我们无需刻意雕琢诺言，无需背负重重枷锁，有如蓝天下悠远的白云，有如碧空中自由的哨鸽。没有约定，无需久等，他尽可以快乐飞翔，我亦可独自潇洒前行。在寒冷的季节，偶尔想起曾经有过的一点点温存，这已经足够。

岁月如流，我心依旧。不意将心灵的吉光片羽诉之于丹青，向他人坦白。有些话，有些事情在孤寂的夜里，倚窗凭栏，细细品味，才能有所感悟，说出来就淡了，譬如亲情，友情，一生一世的爱情。亦如此，写出来就淡了。我相信萍聚散是冥冥中的安排，我复何求？

我自认为，此情可待成追忆，事如春梦了无痕。矛盾吗？也许。

她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和背着吉他的阿忠说话，那个软软的粉色相思扣正静静地垂在明的白衣上显得更红了。

那一枚，相思扣

阿忠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他是我的同桌，而且顽皮刁钻是在全年级出了名的，但他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他和女友明的爱情故事。

阿忠的那个她也是全年级的风云人物，每次考试成绩总在全年级前几名，像他们这两类人竟然会聚在一起，并开始爱情故事？事实确实如此，傍晚闲暇时，阿忠会背着吉他和明一起散步。每次遇见他们时，阿忠会对我挤一下眼睛或开心地笑笑，而此刻，夕阳把柔和的光均匀涂在他们身上。镀了一色的玫瑰红，再加上明一副温柔的模样，那情那景便宛若一幅画了。

日子在他们的浅吟低唱中慢慢滑过，可是，突然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明病了，病得不轻。同桌阿忠的郁郁寡欢证实了这个消息，他说明身上有了一种瘤，但良性恶性还有待查证。他对我说着，眼中分明有一些晶莹的东西在闪耀。沉默了一会儿后，阿忠问我：“你会编相思扣吗？教教我好吗？”我摇摇头，脑中闪出相思扣那精致可爱的样子，我一个女孩都不会编，而阿忠，一个毛手毛脚的男孩子却要编相思扣，仅仅只是为明，我的心猛然被震了一下。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爱情吗？看着阿忠买回的粉色丝线和他学做的笨拙认真的样子，我的眼睛湿润了。

第二天上课时，阿忠带着熬红的眼睛和一脸的兴奋对我说：“瞧，编好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吧。我要让明知道，我很想她，我在盼她恢复健康。”我看看他的手，那精巧可爱的相思扣正躺在阿忠的掌心，粉色的丝线下摆静静垂着。唯一让人看着不大对劲的地方就是相思扣的中央部分，就是包硬币的部分看来很软。我不禁捏了一下，果真很软，我惊呼：“喂，同桌，你搞什么名堂，这里该包硬币，你包的什么？”阿忠似乎被别人窥出了秘密一样腼腆的笑了。然后说：“那里是在硬币外敷了一层铁砂，我听说铁砂可以避邪的，我想让明好得快一些。”我呆了，好痴情好细心的男孩儿！

天遂人愿，明的病完全痊愈了。遇见她时，她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和背着吉他的阿忠说话，那个软软的粉色相思扣正静静地垂在明的白衣上显得更红了。两人正沿着林荫路缓行。夕阳下，他们的身影被拖得很长很长……

我的眼睛再次湿润了。

第二辑　家的味道

陶儿，你在哪儿，你现在好么，病好了么？陶儿答应我，好好活着，会有一个明媚的春天，属于你。

陶儿，你还好吗

给你写了许多信，陶儿，你接到了吗？陶儿，我很想你，你知道吗？陶儿，你现在还好吗？

两年来，舍里一共八小姐妹，我最惦心的，就是你，陶，你的病好了吗？

陶儿，还记得么，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你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老师让你帮我找宿舍，收拾行李，班里我去的最晚，没有我的位置了，找了好几个宿舍，终于在九五七班帮我找了一个床位。板子都坏了，那时是已是很冷的冬天了，你帮我铺床位，是上铺，你上去铺行李时，不小心一下子踩下来，至后来，我一直为你那一摔而后悔不已，陶，那时，你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到学校后，班里就要面临其中考试了，别的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唯独政治，我可害怕了，你知道了，悄悄地安慰我，不要怕，咱俩一齐来看，周六那个下午，我们在一起，以提问的形式相互背着，在两天后考试时，我居然得了89分的好成绩，陶儿，知道么，这里有你大半的心血呀。

陶儿，你与我一样，衣服并不是很多的，九六年那个下着春雪的周末，我们怕身上那件好看校服磨坏了，想买个套袖，你说，咱们自己能做，又有针线，就不要花那种钱了，咱们去园林路的解放批发商场买布做套袖，不是很好么。你这种想法正合我意，陶儿，我发现咱俩有种说不出的默契。那时春雪融融，一路上的雪水不时漫过脚际，我的生活洋溢着一片美丽与灿烂，陶儿，当时我的心情可好了，在商场我们为买一个即喜欢价钱又不咬手的布料，一连叫了那个卖布的四十多岁皮肤很黑的女人好几声姐姐，并在那里量着自己的胳膊载好了。最后终于每人花了二元钱，其中包括松紧带。回来后我们便到教室里拿出从家带的针线，我学你的样子，把布用针别在大腿上，这当然不是指肉，是裤子上。在教室里飞针走线了。当时我好兴奋，针时不时就在透过衣服扎我一下，但不影响我们的兴致，陶儿，你在旁边居然夸我针法好。不知是真还的还是假的。总之，那套袖我至今还珍藏着。陶儿，我想念难忘那段岁月。

我们该是一对最好朋友，陶儿，还记得不，我们为了省钱，亲自到菜农田去买生菜，好多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们，但我也不在乎，那菜是我摘，你洗，陶儿，你还记得吗，我洗菜时你向来不放心，总是亲自动手。

陶儿，还记得不，你看我那篇《写给自己的故事》发在《红山晚报》上的文章，你都哭了，记得是下午你看到了，然后在晚自习之后，你硬拉着我到你的宿舍，你告诉我，哥哥刚给送了豆包，虽然是凉点，学校的食堂是不做这样的饭，你非要我去吃。陶儿，当时你抓着我的胳膊，两眼泪花晶莹。后来你告诉我，来到学校，你是第一次感动的哭了，那是你第一次流泪。

96年年底，又考电大，又考学校的专业，我病了，而且，又不能耽误学业，肚子流血水，而且走路快了，一种扎心的疼。学校房后就是医院，我怕影响同舍的小姐妹学习，自己悄悄地去医院。看我的脸色不对，你最终于我发现我的不适，第一次看我包扎伤口时，你吓哭了，扶我回学校时你又训我，说这样做不行。在以后的日子，不论多忙，你都要陪我去医院打针。即使考试那么紧张的日子。

陶儿，你长得很秀气，大家都很羡慕你的修长的身材，谁会知道你正病魔缠身。96年3月份开学，你总是血流不止，做为一个女孩子，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悲哀呀。这种病能治，但要花一笔巨款，你不忍心给家里增加负担，就这么硬捱着，实在太严重了，你就去买几粒止血药。快到考试时，你告诉我，你浑身无力，上下楼可费劲了。那时我都想学气功去治你的病。

快要毕业实习时，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前途着急上火，你有个哥哥在市政府，但并没有给你找到一个很好的单位，你脸上笑吟吟的，从来不说自己很苦。仍然是照常练打字，可是那时尽管你很认真，但你的打字速度并不是很高。

在最后，同班学生找到自己位置的找到自己位置，班里也抻不也几个了，这其中就有你。那的，我很幸运在本市一家报社实习，在同学们都离开学校时，因为单位没有放假，我只好住在咱们宿舍里。陶儿，你走时，你告诉我，你一步一回头望着学校，望着我，你没说话，走的很慢。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最了解你，你从不让泪水当众人面流。上车后，我紧紧地握着你手，说：要坚强！车开走后，我还是看到你扶着前车把，哭了。

离开前，我们在学校对面的小饭店里要吃了一顿离别饭。我们喝的泪眼朦胧，你告诉我，家里又出事了，因为在五百元钱，邻居把爸爸逼疯了。

你有个哥哥在市里，但你很少去他家，尽管他是你的亲哥哥。离开学校了，嫂子领你到商店买了一身衣服，她说，这几年对你关心不够。

回到宿舍后，你哭了，声音可大了，你伤心的无法收拾。我们总也不能劝住你，陶儿，我摇着你的手，问：“还认识我不，我们明天去学校南边林子玩去。”你毫无反应的眼眶里泪水涟涟。

后来，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在这期间我不断地打听你的消息，别人说，你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很如意到一份工作，一直呆在家里。你是要强的女孩子。我打电话到你的哥家，写信给你，虽然我不能帮你什么，但我总想知道你。最后，你终于写信来，你说，爸爸的病没好，吃了很多贵重的药，也不管用，他白天出去到外乱跑，见谁家有饭就吃，有酒就喝，晚上也不睡觉，有时一宿一宿地骂人，陶儿，你还告诉我，你的流血病又犯了，工作还没有着落。即使在大哥单位找到个看电话的临时工，还要等到7月分才能有位置呢，那还是有很多人排班，你还说，哥嫂要在给你介绍对象，想把你早早地嫁了，你告诉我，你还小，你不愿意。可嫂哥强迫你，你告诉我，你很矛盾，很痛苦，你说，要是我在身边就好了，有苦难我同你一块撑着。

接下来，又有好长时间没有给我写信，我打电话给你，也找不到你，写信给你，也没有消息，陶儿，你在哪儿，你现在好么，病好了么？陶儿答应我，好好活着，会有一个明媚的春天，属于你。

谨以此文奉劝：天下的儿子，要热爱你们的母亲。

四姨

四姨是我妈的一个本家妹妹，一个曾经很美丽的女人。她有一段家境殷实的日子：两个可爱的孩子，四姨夫是一个不错的木匠。

在大儿子订婚时，四姨夫病了，整天躺在炕上，什么也不能吃，肚子肿得象个锅。等他把家里积蓄花光后，自己一闭眼走了。

丧事办后，媳妇那头来信儿，不干了。四姨就在那时开始老了。

四姨没文化，只靠种地、靠母鸡下蛋卖钱花，儿子年纪越来越大，只能眼看着着急。

一年老天爷也不长眼，降了一场百年不遇的霜冻，油绿油绿的庄稼一宿就霜死了。第二天早上四姨起床后看到满园的破败景象，就向山上自家责任田跑去，她在地垅头边上一直坐了半个晌午。看着花了近一年来心血寄予全部希望的土地，白白地瞎了，眼眶里溢满泪水。

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不能被困难击倒，勒紧裤腰带，向命运发起挑战。她自己学着织席子，钉盖帘卖钱。大雪天还在外边场院上扒秸，两手连冻带伤，血糊殷拉的都不肯休息。因为年前腊月根，人们都用盖帘淘黄米，蒸年糕豆包，春节一过，就投有人买了。

她又让小儿子跟着同母异父的娘家哥学木匠，四姨夫生前用的那些家什，都好好地放着，那有四姨夫的影子，四姨把它们给了儿子。小儿子跟着舅舅去外边做活。他很能干，每到一处，东家发给的工钱，都有他一份，但娘舅从没有给过这个苦命的外甥。

那是九六年的冬天，四姨终于倾其所有地把大儿媳妇娶回家。孩子结婚那天，四姨穿了件很干净的棉外罩，她屋里屋里地忙碌，招呼客人。那一天，我仍觉得四姨很美，尽管她的背很厉害地往下塌着。

儿子的蜜月还没度完，媳妇就卷着包回娘家了。儿子急三火四地接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新娘子委婉地说：“让婆婆和小叔搬出住，三间房归咱。”就这样，四姨拿着大红牡丹绸布包，那是嫁给四姨夫时的唯一的嫁妆，走出了已经生活二十年的家。临出门，她一步一回头，她留恋呀，留恋这留下她的一生最真爱恋和一生最苦血汗的家园。

在小儿子娶媳妇时。姑娘捎过口信儿，不多要，一万块钱吧。四姨一年毛收入近两仟元钱，凑足这笔“巨款”，一年内娘俩不吃不喝，还得等上五年。以前她从没向别人伸手借过啥。但这次，在邻里面前，她不得不红着脸向人家伸出了手。四姨缺少经济来源，没有几个人肯借钱给她，孤儿寡母的，担心没能力偿还。

那时我还在学校读书。在一个暮春里到了四姨家。四姨见我去了，高兴找出一把白面要给我烙千层饼。四姨夫活着时，她经常给我做这种千层饼。那时的四姨爱围着一条很精致花格裙，用一支漂亮的蓝发夹别着额前那一缕经常挡眼睛头发。当时，尽管我很小，但我发现四姨这很自然的一别，给人的感觉可好了，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四姨烙好饼，便牵着我的手，到院落里看四姨夫打家俱，她有时给四姨夫递过一条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要不递一杯热茶。四姨不爱说话，即使跟四姨夫在一起时，她也很少说，只是专注地看着四姨夫手边翻起一朵朵幸福的木花。

四姨看着我吃饼，叹口气说：“快到五月份了，天还不下雨，到现在一块地也没种上。前些日子下了二指雨，咱家没有人手、牲畜，一直没种上。秋天，你二哥还要结婚，现家里啥东西都没有，拿什么结？”四姨眼圈红了，“前院二子他妈对我说过，要给我找个伴……”四姨没再往下说。我环视着这个破落的屋于，五六年了，四姨确实需要一个伴了，不仅仅是需要一个人来同撑苦难，更主要的是，她应该有一份精神慰藉。

到了那一年七月，我回到县城去办事。在街上，猛听背后有人叫我名字。四姨正守着一袋子黄灿灿的杏在叫卖。她抓了一大把杏塞到我手里，叫我吃。然后又兴奋地对旁边那个卖鸭梨的人说：“这是我外甥女，总惦记我，春天是从我家是哭着走的。”“闺女，我有人疼了，你别惦心了。”我看到四姨眼底有一股幸福在荡漾着。“这些杏就是‘他’一大早帮我从树上摘下的，又骑车给我送到这里。他在县里糖厂上班呢，那，不远”四姨指了指正冒黑烟的大烟囱下面几排厂房。还是个干部呢！我坐在四姨身边一连气吃了好几个杏儿，真甜！当我走时，她又给我装了好多的杏儿，我没有推拖，她牵着我的手送我很远。

我以为，四姨从此会过上好日子，谁知县城那一见，竟是永别。

继四姨父走进那个破旧的屋于，同四姨一起承担起生活的重担，随之而来便承受着社会上舆论压力。人们说三道四，指手划脚。无论别人怎么指手划脚都可以忍受，但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手指，一下子便刺穿母亲的心脏。

继四姨夫拿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清了四姨家以前的债，为帮四姨料理家事，装饰儿子的新房，他索性住进四姨家里，两个儿子却不让了。

大儿子泪雨滂沱地对四姨说：“妈，你这样做，先不管做儿子的脸面，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吗？你要是不撵他走，我撵，我以后不认你这个妈的！”

小儿子堵着门口“妈，我知道你心里苦，你累，我宁愿不结婚，也不让别人对我指手划脚，妈，你让他走吧，妈，求求你，让他离开你吧！”

在昏暗的门灯下，四姨眼眶里涌出的已不再是眼泪，是心被揪碎后渗出汹涌血水。她没有再说什么，在昏暗之下眼睁睁看着两个儿子关紧了大门。

五姨的儿子结婚时，把喜贴发给所有亲戚，包括继四姨夫家里的四姨。四姨把七百元钱放在兜里，准备看到小儿子时把钱给他，让他自己买点结婚用品。为这七百元钱，四姨第一次和继四姨夫吵了架。既便被赶了家门了，儿子，仍是自己断肠的牵挂。她能不管吗？！

到五姨家了，场面很大气，和自己可怜的家形成鲜明对比。但四姨已顾不了太多，赶紧在人堆里找儿子。在一个大棚子后面发现自己郁郁寡欢的大儿子，“大林！”她惊喜地喊着自己亲生儿子的乳名向他奔去，可是那个叫大林的见是四姨，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

她又找自己的小儿子，任凭她把那双眼睛望得泪眼模糊，也找不找到他的影子，一个好心的邻居告诉她，不用找了，那个叫小林的小伙子，今天没来。

那一腔满满的母爱呵，那一怀深深的亲情呵，那一片断肠的期待呵！

该入席了，四姨是长辈，该坐首席陪新亲，四姨坐到炕上，又下了炕，十分愧疚地对司仪说，我有点头晕，不能喝酒，你还是让别人来吧。

四姨没敢去院子里，她走到人非常少的后厨房，蹲下身子帮着厨师给新人包子孙饺子。

这是她在世上做的最后一件事。

包完饺子，四姨起身的一刹那，仰了一下脸，一头栽到地，再也没有起来。医生说，这是突发性脑溢血。

那个叫大林的，跪倒在母亲身边撕心裂肺地哭喊“妈——妈”

四姨静静地躺在地上，她再在听不到了，听不到她生前渴望的呼唤：妈妈、妈妈……

可我不想用发给的薪水去买，那不足以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我要用手中笔，给爸爸写一条裤子。

写条裤子给爸爸

早就有一种愿望，给爸爸写条裤子。

念书时，家里的日子不好。我寄宿在学校，学校里每顿只要五分钱或一毛钱菜或菜汤，我都很少吃。逢集上，爸爸便从十七八里山那边的家里走到学校，带给我好几个罐头瓶子，里面有腊油与咸菜疙瘩制的菜。很香人的，能吃上很长的时间。

爸不识字，不知道我所在的几班几班，他总是背着草绿色的兜子挨着门口往里瞅，因为年纪大了，他那双昏花的眼睛往往望的比每一个来找学生的家长的时间都长。他身子稍稍朝教室里探着，裤角子挂着几处泥点子紧挨上边的那俩三块补丁，在众目之下是那么扎眼。这常是我写着作业猛一抬头看到爸的第一眼，我惊喜地冲过去扶住爸爸，按过那还热乎的罐头瓶子，心里充满了感激，爸爸，什么时候，我能给你做条裤子。

初三那年，由于物理成绩突出，我做为学校的唯一的代表到县里去参加物理竞赛。临行，爸执意要套驴车去送我。我知道他心里高兴，一路上把车赶得尘土飞扬。上考场前，爸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我。我看见他把鞭子掖在裤腰里，左手牵好驴，右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块钱，递给我：“去，先买瓶汽水，拿着进去吧。”阳光下，爸满脸汗水满脸沧桑满脸的期待与其他富裕的考生家长相比，爸爸给我的爱是那么的艰难而又凝重。我紧紧攥着那一块钱进了考场，我舍不得用它买汽水，它给我的力量将超过任何的饮料。

在我考上学的那一年，家里的花销比以往任何一年都多。爸和妈为了让那有数的几亩山坡薄地多打出几升高梁谷子，两个老人一天天长在山上，晌午很少在家中炕头上躺一会休息休息。进入伏天的时候，正值扒苗的旺季，爸晌午在山上扒苗时把两个眼睛晒瞎了好心的邻居把爸爸从山上拖回来时，他那条裤子已经破的不成样子那补丁摞补丁裤腿角子已成布丝，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丝丝连连地垂过脚脖子，垂到脚下那能烫伤眼睛的黄土地，一直垂到我的心底，深深地扎在我灵魂里。

现在我参加工作了，给爸爸买条裤子是极其容易的事，可我不想用发给的薪水去买，那不足以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我要用手中笔，给爸爸写一条裤子，我知道，我这样做，他一定会高兴。

小小的风扇已经不是一件普通的风扇，是一个女儿对母亲深深的爱的表白。

风扇情结

家是乡下的，家里称的上电器的，就是那台我花了八十元钱的台式电风扇。一年多来，那台风扇就像我的手一样，呵护着病中的母亲。

毕业后来到了北京，离家两千余里地，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每周一封简单的信还有深深的牵挂。

98年的七月，我回到了久别的家中，因为实习，自己也没有挣多少钱，回到家中，看到血压时常升高的母亲边在炕上做活，脸上热得出了很多的汗，灶火一到下雨天就不好烧，呛人眼泪，这样的境况我一下就记住并发誓要改变它，可是现在我的心里有而不能为力，离开家时，母亲汗淋淋地送我好远，她站在村口望着，让我一生都忘不掉，离开车还有半个小时，我突然转回头去，我跑向了商场，在一楼大厅里，我看到了一台式的风扇，二话没有说，我抱着电风扇回到家中。

母亲看到我半路又折了回来了，抱回一个亮闪闪的风扇，第一句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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