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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10 02:2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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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金希

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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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生态体系论

创新生态体系论试读:

前言

本书是我近年部分学术研究成果的总结,大部分内容是初次公开与读者见面。有些章节是在我参加学术会议发言基础上整理而成的,有些章节的主要观点和部分观点曾在报纸上刊登过,有些章节的政策建议曾以决策参考的方式呈送有关部门,还有些章节的主要观点和部分内容尽管已经在一些学术期刊上发表,但是受篇幅所限,发表的内容只是相关研究的一部分。而本书共分为十三章,看似相互独立,实则在逻辑上紧密照应,主要围绕创新生态体系这一核心理论主题和学术热点展开。

众所周知,“创新”二字可以说是当今世界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与创新相关的中外理论也是层出不穷,枝繁叶茂。本人对创新生态体系这一理论的探索是受到学术和实践两方面的启发,过程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的博士研究时期。当时,本人的博士论文就是围绕中小高技术企业的创新网络、创新能力和知识管理的战略问题展开的,研究发现,创新网络对中小高技术企业的发展至关重要,我也因为对这个问题的持续研究连续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

无独有偶,2004年,哈佛学者Marco Iansiti和Roy Levien发表了(1)他们对商业生态体系研究的成果。他们认为未来企业之间的竞争绝对不是单个企业之间的单打独斗,而是商业生态系统之间的全方位竞争,企业的成功越来越取决于对企业本身并不拥有的资产的管理。这些观点与我过去创新网络方面的实证研究不谋而合,因此有相见恨晚之意,两位学者对商业生态体系及企业竞争力的分析捅破了我很多困惑的窗户纸。进一步进行文献追踪,可以发现将生态学的概念和理论用在商业竞争的研究上最早可以追溯到另一位美国学者詹姆士·穆尔(James F. Moore),1993年,他在《哈佛商业评论》上首次提出了“商业生态系统(Business Ecosystems)”的概念。这些学者的探索使人们对竞争战略的研究从波特的价值链范式上升到生态系统范式,我认为,这是战略管理理论上的一个重大进步。

在实践方面,除了国内实证研究外,对国际企业追踪分析也加深了我对创新生态体系问题的认识。2009年,我在美国硅谷这个世界创新之都进行为期一年的学术访问。在加州伯克利大学哈斯商学院和斯坦福大学商学院,我旁听了很多创新理论课程,参与了不少的学术讨论,其中有很多关于乔布斯和“苹果”案例的讨论,因为当时,乔布斯已经把苹果公司带到了第二个辉煌时期。

记得有一次参加关于手机创新的学术研讨会,会上讨论的主题是手机的未来。当时“苹果”的iPhone手机刚上市不久,在中国还鲜有人用,在美国虽然发展势头很猛,但是市场占有率也并不高,而诺基亚手机则是如日中天,三星手机也表现不俗。在研讨会上,苹果电脑公司、诺基亚公司和三星公司的高层都被邀请参加了。一位担任诺基亚副总裁的韩国人发表了激情演讲,当被问及诺基亚手机如何面对苹果公司的iPhone竞争时,那位韩国人不屑一顾地说,诺基亚是专门做通信设备的,苹果公司是个电脑公司,言外之意,苹果不懂通信,未来不是诺基亚的对手。

后来的结局,大家都知道了。2013年9月3日,诺基亚手机业务被美国微软公司以区区7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成为世界商业史上最让人震惊的事件之一。要知道,诺基亚具有150年的发展历史,2010年以前,它一直统治世界手机市场,最辉煌时期,其市场占有率超过70%,诺基亚的轰然倒下给人太多的感慨。

现在的趋势越来越清楚,乔布斯和他的苹果公司不仅颠覆了手机世界,而且其发明的iPad系列手持智能终端也改变了PC产业的格局。过去十多年,不仅IBM退出PC市场,将其出售给中国的联想公司,而且HP,Dell等PC巨头都陷入了经营困境。最近,听说中国联想也在大裁员,世界PC巨头衰弱的背后不能不说与乔布斯和他的iPad有很大的关系。

这一幕幕商业兴衰的经典案例说明了什么问题?离开商业生态体系的概念很难将其解释清楚,不是诺基亚的手机质量不好了,也不是联想的PC质量下降了,而是iPhone、iPad及背后的商业生态体系颠覆了传统的手机和计算机产业。以iPhone为例,仔细研究你会发现,乔布斯生前为苹果公司打造了一套iOS软件平台,苹果公司同时向全球软件开发者公开“苹果”的应用软件开发平台,以吸引第三方软件开发商参与开发应用软件APP,并搭载在iPhone手机上根据下载量收费,然后与苹果公司分成,苹果公司则负责平台建设和APP质量的审核把关。这样,iPhone,APP生产商和消费者形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软件开发及应用的生态体系,这套生态体系与传统产业的零部件配套体系有很大不同,它动员了全球众多软件开发者一起努力(详见本书第二章的分析),共同提升了iPhone手机对消费者的吸引力和“黏性”。不是乔布斯和苹果电脑公司有多厉害,而是其背后的巨大生态体系将诺基亚轻而易举地打败了。

这些理论和实践都表明,世界进入了一个生态体系创新和竞争的新时代,过去的“系统”观点、“网络”的观点和“能力”观点都很难解释当前商业实践的现实,创新生态体系的理论随之成为研究的新热点领域。

那么,生态体系的本质特点是什么?无论是Marco Iansiti, Roy Levien,还是James F. Moore都没有回答清楚。我为此看了很多研究自然生态体系的科学著作,也请教了一些研究自然生态体系的知名学者,共同讨论生态体系的本质特点到底是什么。最后发现,生态体系之所以不同于过去的“系统”、“体系”、“网络”,在于它具有一般系统所不具备的共生、演化、互动、稳定等特点。于是,我从哲理层面给出了创新生态体系的概念(见本书第一章),认为创新生态体系是指多个创新主体之间,基于某些技术、人才、市场、运作模式、文化等共同的创新要素而形成的,相互依赖、共生共赢,并且具有一定的稳定性、独立性的一种组织体系。我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理论创新。

更广泛意义而言,从生态体系的角度研究创新问题既是个微观问题,也是一个宏观问题。我们完全可以用生态体系的方法去分析创新型社会、创新型文化、国家科技体系、区域创新体系等各个方面的问题,本书相关各章只是做了些初步的尝试。例如,我们过去总强调国家创新体系的概念,与之相比,创新生态体系更强调了互动、联系、协作、共生和生生不息的创新文化氛围。就好比自然界的生态体系,江南的“杏花春雨”生态和漠北的“金戈铁马”生态体系截然不同。

本书的十三个主题都与创新生态体系密不可分,既有宏观的文化分析,也有微观的机理探索和案例研究。简单可以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对创新生态体系基本概念、主要特征及案例的分析,包括对创新本质含义的理解等;第二部分,创新文化与创新生态体系建设的相关分析,对创新亚文化及国际创新文化比较进行了研究;第三部分,中国创新生态体系改革发展的关键问题分析,包括产业技术研究院的问题、高铁模式的优劣分析,以及地方政府在建设创新生态体系中的作用等。本书十三章从不同侧面和视角论证了创新生态体系的机理、特征和政策含义,相互照应、连贯一致。但同时每一章又自成一体,学术创新点显而易见,恰似一朵朵学术浪花。

在理论上,本书对创新生态体系概念的系统分析和概括、对中国创新生态体系关键问题的剖析、对创新文化的总结、对区域创新生态体系的分析等都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不仅是对NIS理论、RIS理论,而且是对核心实力、产业聚集、动态能力等战略管理理论的重要补充。有些观点和概念已经在国内学术界产生了广泛影响。例如,本书中关于创新文化系统分析框架的部分观点已经编入教育部、中宣部主持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编写教材”之中,还有一些报告及观点被学术界广泛转载和引用。

从实践意义和政策含义来讲,创新生态体系理论可以帮助企业建设有利于自己的生态体系,从而缔造稳固、动态的竞争优势。从宏观上看,本书亦具有丰富的政策含义,例如,对创新文化、产业技术研究院的研究对当前我国科技治理体系现代化改革、创新驱动发展战略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有些内容已经通过政策建议的形式得到有关部门的采纳,有的还获得教育部优秀专家提案奖。相信随着本书的出版,这些理论、观点和建议将在未来产生更大的政策影响力。

对于读者来说,不论您是理论研究者,还是政策制定者,或者是一个企业管理者,阅读本书都会开卷有益,您可以选择阅读感兴趣的某一章,也可以通读全篇,相信本书必定在思想深度、理论高度和管理能力方面对您有所裨益。

最后,需要强调的是,本书完全是本人的原创成果,除文中注明引用他人文献之外,并无一字一句假借他人之手,当然,文责自负。学无止境、艺海无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乃仁人君子之所求,本人不敢奢望。能充分国内外创新理论海洋里的一朵小小浪花则无憾矣。热诚希望国内外广大专家、学者批评指正。吴金希2015年3月

(1)参见Marco Iansiti, Roy Levien. The Keystone Advantage: What the New Dynamics of Business Ecosystems Mean for Strategy, Innovation, and Sustainability [M]. Boston: HBS Press, 2004。理论篇第一章(1)创新生态体系本质论一、从燃烧的平台诺基亚谈起

自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开始,“诺基亚(Nokia)”这个从纸浆制造业起家的芬兰百年老店几乎成为手机制造业的代名词,其产品以坚固、耐用、性能稳定、质量可靠等优良品质长期高居手机品牌的首位,连续17年居世界手机市场占有率第一名,2003年至2006年间更居全球手机市场占有率的72.8%,当时,全芬兰1%的人口在诺基亚上班,每年贡献国家GDP高达1.5%[1]。

但是,自2007年后,诺基亚在世界手机市场呈现出惊人的下滑趋势。目前,诺基亚在智能手机市场的销售远远落后于三星、“苹果”的iPhone和Android系统手机,2012年第三季度亏损达到9.69亿欧元,诺基亚甚至以1.7亿欧元的价格,卖掉了总部大楼,改为租用……,按照诺基亚总裁自己的话说,诺基亚已经像是一个“燃烧的平台”,(2)毁灭性的熊熊之火正以不可阻挡之势蔓延过来[2]。

2009年秋,笔者曾经在美国参加一次重要的关于手机产业创新与发展的学术研讨会。会上,在被问到关于如何看待苹果手机以及三星手机对诺基亚的挑战问题时,与会的某位诺基亚高管曾信誓旦旦地说,诺基亚懂通信,“苹果”是做计算机出身的,三星是做电视机起家的,计算机、电视机和通信不是一回事。言外之意,“苹果”和三星都是外行,不了解消费者将手机作为“通信”器材的真实需求,他因此坚信诺基亚的光明未来。

言犹在耳,过了不到两三年的时间,苹果公司的iPhone手机已经全面占领高端智能手机市场,引领智能手机的发展潮流,成为老少皆宜的畅销产品。而诺基亚却快速走向了衰败,面对每款新iPhone手机推出市场时彻夜排队的发烧友,与诺基亚燃烧的平台相比,不知那位信誓旦旦的高级经理作何感想。

诺基亚和“苹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人们深思,诺基亚的衰败仅仅是因为乔布斯推出了令人着迷的iPhone手机吗?显然这只是表面现象,人们也不能用传统的“质量”好坏来评价两个公司,按照传统观点,诺基亚手机质量依然可靠,依然不拍摔、不怕水、不怕磨,性能稳定,可是消费者却纷纷抛弃了它。

要知道,在2007年,苹果公司试图进入手机市场的时候,诺基(3)亚风头正劲。但是,乔布斯并没有试图创造一种比N95质量更好、价格更便宜的手机去抢占诺基亚市场,而是重新定义了手机,将音乐、游戏娱乐、图片、视频、互联网搜索、社区交流等功能揉进了手机,大大扩展了手机的功能,使之成为融合互联网、通信网和广播电视网的“移动终端”。

这正是决定诺基亚和“苹果”高下胜败的地方,当诺基亚的高层将思维局限在2G时代打电话、发短信等传统“通信”业务的时候,乔布斯已经敏锐地抓住了3G时代通信网、互联网和广播电视网互联互通的融合趋势,悄然创建了完全不同的手机生态体系。这个体系是以“苹果”的iOS技术标准为平台,以iPhone为终端的多个创新主体(4)共生共赢的一个生态体系。诺基亚的失败在于对移动互联时代的手机及其生态体系的演化趋势认识太肤浅了。受到iPhone体系的启发,全世界的手机制造商纷纷转变思路,合纵连横,参与到创建各种不同的生态体系中,除了iOS体系外,安卓(Android)体系也成为影响手机产业的一股关键力量。

据Gartner的统计,目前,诺基亚塞班体系在世界智能手机市场中只占1.2%的市场份额[3],在失去智能手机的先机后,未来诺基亚很难撼动iOS和Android两大体系主导的世界智能手机市场格局,如图1-1所示。图1-1 世界智能手机操作系统(OS)全球市场占有率变化趋势[4]

诺基亚衰败的案例再一次说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即企业的成败越来越依赖于它们所在的生态系统,企业之间的竞争演变为生态系统之争[5]。而生态体系之争绝不仅是单个企业产品的质量及竞争力的问题,其背后涉及产业的技术标准、商业模式、专利锁定、上下游产业互动关系、消费者体验、品牌依赖程度等若干相关因素。

这些因素相互叠加,形成对生产、研发、消费、商业模式等方面的综合影响。一旦一种生态体系在市场上占据主流,其影响将极为深远,相关的生产者和消费者将极有可能对该体系形成某种依赖,进入既有的技术和商业发展轨迹。后来者要么依从现有的体系,要么对整个生态体系提出挑战,形成新的体系。在不同生态体系的激烈竞争中,单个企业的实力变得不足轻重,生态体系整体的竞争态势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各企业的此消彼长。二、研究组织生态体系理论的三种范式

生态体系的概念和思想有较长的历史渊源。1935年,英国生物学家A. G. Tansley第一次提出生态体系(ecosystem)的概念,试图以系统的眼光研究有机生物界与自然环境的关系问题,提出生态体系是“在一个特定的地点,由生物或者与之相关联的物理环境所组成的社区(community)或者集合(assemblage)”[6]。

后来,生态体系的思想超出了自然科学研究领域,一些经济管理以及社会学领域的学者开始借鉴这个概念,来形容人类社会各种组织的生死存亡、繁衍演化,以及共生共存的现象。总结起来,在与创新关联较大的组织生态体系研究领域,迄今为止大致形成了三种研究范式。1.范式一:组织生态学

第一篇研究组织生态学的论文来自美国学者Hannan和Freeman,1977年,他们率先提出借鉴生态体系的思想和方法研究人类组织的特征问题[7],例如,社会环境因素如何影响了组织的出生率和死亡率、组织密度、年龄、种群(population)等问题。他们的研究对后人产生了深远影响,随着越来越多的学者加入到对组织种群问题的研究中来,学术界逐渐形成了组织生态学(organization ecology)理论范式,并与制度经济学、机制设计理论、演化经济学并列为组织理论的四大方向[8]。

这个领域的学者多以区域内的组织群落(organization population)为研究对象,采用统计方法或者历史追踪法,对群落中组织的出生率、死亡率、适应性,以及生态位理论(niche theory)、组织密度依赖(density dependence)等问题进行研究。

组织生态学理论探讨了组织种群等现象的一般规律,为生态体系理论发展起到了奠基性作用。但是,这种研究范式往往侧重于对组织种群一般规律的统计分析,将种群中的单个组织看作是无差异的“质点”,不太关注种群内部组织的特色及差异,对于组织之间的互动关系特色及其机理关注也不够。2.范式二:战略视角的组织生态体系

战略管理关心的核心问题是组织的胜败和竞争优势问题,讨论在市场竞争中,为什么有的组织成功了,有的组织失败了。基于这样的视角,人们也开始关注组织的竞争优势与所处的生态体系的关系问题。

第一篇从战略角度探讨竞争生态问题的文章是James Moore于1993年发表在《哈佛商业评论》上的论文[9],作者首次提出了商业生态体系(business ecosystem)的概念,认为,它是由互动的组织和个人为基础组成的、生产有价值产品和服务的经济社区,不仅包括上下游服务商,也包括消费者。生态体系的价值主张(value proposition)、技术标准和界面、组织的成长或衰败问题成为竞争生态学关注的焦点。

2004年,马尔科·杨西蒂(Marco Iansiti)和罗伊·莱维恩(Roy Levien)以微软和沃尔玛为案例,提出了商业生态体系系统架构的概念,系统分析了动态的生态体系对战略、创新和可持续发展的影响[10]。作者还将商业生态体系分为“网络核心型”、“坐收渔利型”和“支配主宰型”等多种类型。

芬兰学者约翰·瓦林(Johan Walin, 2006)系统梳理了数字时代商业生态体系的不同特点,提出了商业协奏(business orchestration)的概念,并将其表述为“利用各方资源,构建价值格局,并协调各方共同参与价值创造过程,在效率和创造力之间平衡,让价值完美呈现,实现多方共赢”,他还将商业协奏战略分为“指挥家型”、“建筑师型”、“拍卖师型”和“促进者型”四种类型[11]。

对日本、欧盟ICT产业有着长期深入研究的英国著名学者马丁·弗朗斯曼(Martin Fransman, 2010)利用生态体系的思想对全球ICT产业进行了分析,将全球的ICT产业生态(ICT ecosystem)分为四个层级(layers):能上网的元器件、沟通和内容分布式网络、平台和应用、最终消费者[12],为人们分析世界ICT产业提供了一个清晰的分析框架。

类似地,国内学者张运生、张利飞等对高科技企业创新生态体系的技术标准、技术模块,专利及治理机制问题也进行了深入分析[13][14][15]。

更本质地,战略管理大师D.J. Teece的动态能力理论其实是与商业生态体系理论一脉相承的,该理论认为组织对环境的感知(sensing)能力、对机会的抓获(seizing)能力,以及管理威胁(managing threats)的能力是动态能力的核心。因此,提升共同专业化(co-specialization)技巧、加强对补足性资产(complementary asset)的管理、提升战略协奏(orchestration)的能力非常重要。[16][17]这些能力是在复杂多变的商业生态环境下组织必备的战略能力。Chesbrough提出的开放式创新(open innovation)[18][19]也是在创新生态体系大背景下,对组织动态能力及其创新战略的一种形象化说明。

这些学者对产业生态体系理论的研究融合了动态能力、演化经济学和系统的观念,发展了战略管理和组织核心能力、产业集群和创新网络理论,使得人们将战略和创新问题的思考基点从单个组织扩展到组织群体组成的生态体系上。3.范式三:创新政策视角的生态体系理论

创新政策及理论主要探讨一国/区域如何通过创新获得繁荣的问题,因此,它天然就具备系统和整体的观点。很多学者在研究创新系统的时候,自觉不自觉地应用生态的概念或者思路。例如,萨克森宁[20]和李钟文[21]在研究硅谷创新体系的时候,就强调了区域创新文化的重要性,并提出了创业精神的“栖息地”等概念,显然是生态体系的视角。在国内,黄鲁成教授较早将生态体系研究方法运用于区域技术创新体系的分析[22],对区域技术创新生态体系的一般特征、个体行为、种群行为等进行了系统分析。

经过Lundvall[23],Freeman[24],Nelson[25]等人的开创性贡献,以及受OECD政策报告[26]的影响,国家创新体系(national innovation system, NIS)概念已经深入人心,理论也相对成熟。但是,近年来,生态体系(ecosystem)的思想越来越进入NIS理论和决策者的视野。典型的如,2004年,美国政府提出了维护国家创新生态体系的政策报告[27];2006年,欧盟也提出了优化创新生态、打造创新型欧洲的政策性文件[28]。这说明,在政策实践中,创新生态体系的理论有取代传统创新体系理论的趋势。最近,曾国屏等对国家创新生态体系的相关研究进行了全面回顾和梳理,并呼吁“深化对创新生态系统理论和实践的探讨”[29],显示出了较强的学术洞察力。4.对已有研究的简单评述

纵观以上总结,不同范式的生态体系理论可谓百花齐放,有的以组织种群为研究对象,有的以产业上下游之间的商业配套体系为研究重点,有的以区域性创新体系为研究边界、着眼于区域经济的繁荣。尽管不同范式学者对生态体系概念的认识存在多样性和学科依赖性,甚至对生态体系的称呼也各不相同,但是,这些理论具有内在的统一性,它们都是用自然界的现象和规律来比喻人类组织的特性,它们为本研究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因此,本文不是企图提出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替代性理论,而是在充分尊重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围绕着组织的创新及战略问题,着重探讨“在众多组织形成的生态体系中,创新是如何发生的”这一核心问题。为统一起见,我们称这样的体系为“创新生态体系”。也就是说,本文的重点在于探讨创新生态体系的本质与特征。在此之前,我们有必要对前人研究的一些歧义进行辨析。

第一,创新生态体系是否主要是一个区域的概念?无论是萨克森宁对硅谷的研究,还是黄鲁成的区域技术创新生态论,他们显然强调的是区域创新生态体系。更远一些,战略大师迈克尔·波特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的产业聚集概念则更明确是一个地理上的产业聚集的问题[30]。但是,在Marco和Roy论述的产业生态体系则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区域的概念,微软的生态体系绝对不是仅仅聚集在美国西雅图微软总部,沃尔玛公司更是全球最大的跨国公司之一。弗朗斯曼对全球ICT创新生态体系的分析更不是一个区域概念。他们论述的创新生态体系更多的是一种产业之间的联系、共生和共赢,而与地理上的相近与否关系不大。

按照传统观点来看,特定区域对于创新生态体系的形成具有重要的作用,例如硅谷、德国鲁尔区等都是世界知名的创新热点区域。但是,随着经济全球化程度的加深及ICT产业的迅速发展,产业的互动、共生的关系更多依赖虚拟联系,而不是距离的相近性。也就是说,产业创新生态体系更多的是一种虚拟生态概念,而不是传统的马歇尔“工业区”(industry district)的概念[31]。因此,除非特指,把创新生态体系的研究限定在某一个特定区域是有局限的。

第二,创新生态体系与创新体系有何区别?“生态”二字体现在何处?区域创新体系和国家创新体系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如果简单地将创新体系前面冠之以“生态”二字,而不深入挖掘其背后的机理,显然失去了该重要概念的学术价值。如果没有联系、互动、动态观点,不借鉴自然界生态体系共生、演化的规律,那么,在创新体系前面加上“生态”二字显然是多余的。

例如,在前述的美国和欧盟的相关政策报告中,虽然提出了国家创新生态体系的概念,也强调了活力、动态、健康的概念,但是在论证创新生态体系的“生态性”方面并不深入,仍然强调了大学、实验室、研发人员、基础设施以及创新文化等传统的几个要素,似乎只是在国家创新体系前面加了“生态”二字,并无新意,并没有跳出传统理论的窠臼。

因此,有必要对这些歧义和问题进行进一步思考和澄清。三、创新生态体系的概念、本质、分类与特征1.如何定义创新生态体系?

既然生态体系的概念来自于自然界,是对人类组织及社会的一种“隐喻”,因此,在定义创新生态体系之前,回顾一下自然界生态体系的特点是必要的。

事实上,自然界的生态体系反映了一种均衡(equilibration)、靠近(closure)、稳定(stability)、持续(persistence)、互动(interaction)、边界(boundaries)和动态性(dynamics)[32]。它一般具有以下特点:地理依赖性,具有区域性;相对稳定性,是长期演化的结果;生物与非生物的适应性、协调性;环境(包括土壤、水系和气候)约束性;物种之间基于能量流和食物链的相互依赖、互利共生性;物种的多样性、动态性和整个生态体系的可持续性。

借鉴自然界生态体系的这些特征,参考前人的研究成果,笔者给出“创新生态体系”的定义:创新生态体系是指多个创新主体之间,基于某些技术、人才、市场、运作模式、文化等共同的创新要素而形成的,相互依赖、共生共赢,并且具有一定的稳定性、独立性的一种组织体系。

此定义强调了三个方面:一是共性基础条件。如人才、市场、文化等,它们像阳光、气候、土壤和水分之于自然生态体系一样,是创新生态体系的基础,没有共同的创新基础条件,创新主体之间就不会产生联系和相互依赖,也很难称之为生态体系。二是相互依赖和共生共赢,这是生态体系区别于其他体系的最主要特性。三是相对稳定和独立。任何创新生态体系都是有边界的,在此边界内它保持相对稳定,并显示出一定的特色和独立性,没有这种相对稳定和独立性,很难称得上生态体系,这与自然生态体系经过长期演化而形成的稳定状态是一样的。2.创新生态体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尽管创新生态体系的概念来自对自然生态的一种隐喻,但是它毕竟是一种人类的经济社会体系,它除了具备自然生态那些共性特点之外,还具备自身独特的一些本质特点:(1)本质上反映了要素之间的接近和凝聚(agglomeration)

这种凝聚不仅表现在地理上的相近性,而且还表现在文化、经济、产业、人员的互动和交流上。尤其是,随着ICT技术的发展,创新生态体系的凝聚越来越虚拟化。(2)实质上代表了一种超越市场的合作关系

生态体系内部的创新主体之间不是一种单纯的市场买卖关系,而是基于对未来的共同利益形成的一种长期信任关系,体系内部往往形成了共同的语言、共同的行为模式和相互接受的文化,使得交易和监管成本大大降低。在信息时代,随着环境不确定性的增加和竞争的加剧,这种介于科层组织和市场关系之间的生态体系具有独特的竞争优势。(3)网络效应和互补效益明显

长期相伴、相互依赖和共生共赢是生态系统的关键特征,它尤其强调系统整体的效率和价值,组织之间的依赖和共生使得生态体系的整体竞争力大于单个组织之和,健康的生态体系有利于物种的繁衍,提高了整个体系的抗风险能力,为单个组织创造了更大的增值空间。

创新生态体系的结构往往由创新平台和互补性模块组成,技术标准界面是创新主体合作的接口,创新平台的命运取决于互补性产品和模块的数量,数量越多,其价值越大,平台越牢固。在这里,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让位于网络效应(networks effects)和共同专业化利益(co-specialization benefit)[17]。(4)存在路径依赖倾向

创新生态体系强调共同专业化合作,主体之间形成一种共生和依赖关系,这种相互依赖不仅仅是因为某几项技术发明和标准,而往往关乎某种技术路径、商业模式和游戏规则,甚至文化倾向和消费趋势。

另一方面,这种依赖关系一旦形成,生态体系就对其中的个体有某种程度的锁定效应(lock-in effect),是对组织灵活性的一种限定,因此创新生态体系对某一个个体而言,既是一种机遇,又是一种挑战。3.创新生态体系的分类

根据上述定义,我们可以将创新生态体系按照不同的标准加以分类:(1)根据共性创新要素的不同而进行的分类

共性创新要素有很多,如人才、文化、技术标准等,有些具有区域依赖性,难以流动,离开了某区域,这些共性要素将不复存在,例如区域性文化,基础设施等,以此为基础形成的创新生态体系我们可以称之为区域性创新生态体系,如丰田体系、硅谷体系等。

有些要素不依赖于区域而存在,典型的如技术体系、市场需求等,尤其是在新兴技术产业领域,从一开始,其技术和市场往往都是全球性的,以此为基础形成的创新生态体系并不在地理上“聚集”,他们的联系和互动不依赖于有形的空间,而更多的是通过ICT技术进行虚拟联系,我们因此可以称之为产业创新生态体系,技术创新生态体系,或者产品创新生态体系。例如,微软公司形成的软件业创新生态体系,谷歌公司的安卓手机创新生态体系,等等。(2)根据创新主体之间“互动”关系特点而进行的分类

创新生态体系经过相对长期的演化和互动,体系内部形成了一套有特色的规则体系和行为习惯,甚至文化传统,创新主体之间形成了相对固定的角色和地位。有的互动关系能促进良性竞争与信任合作,而有的往往破坏合作基础,使得生态系统难以为继。体系中的核心角色往往对创新生态体系的发展具有决定性的影响。Marco和Roy根据核心角色的地位特点、互动形式、权力分配,将生态体系分为“网络核心型”、“坐收渔利型”和“支配主宰型”三种类型。

另外,从互动关系看,我们可以将创新生态体系分为上下游配套协作形成的生态体系和多个竞争对手形成的生态体系,以及既有上下游产业、又有竞争对手形成的混合型产业创新生态体系等。(3)根据系统稳定性和独特性的分类

任何生态体系的稳定性和独特性都是相对的,我们可以根据其存续时间的长短将创新生态体系分为长期稳定生态体系和短期生态体系。例如,一些传统手工业或者文化创意产业,与当地文化传统息息相关,历久弥新,相对稳定。而有些创新生态体系则因技术变化、资源枯竭或者互动模式不可持续导致维系时间较短。

也可以根据体系的开放程度,将其分为开放型和封闭型创新生态体系。越是开放型体系,其包容性越强,知识在体系内部和外部越容易传播。相反,知识体系隐性程度越高,体系越容易封闭,特色和独立性越强。相比较而言,乔布斯向来崇尚产品软硬件一体化创新,从iMac到iPhone体系,他都强调一体化创新为用户带来极致的体验效果。而安卓体系则相对开放。

当然,还有其他的分类标准,如从技术、经济发展的态势看,可以将生态体系分为引领型创新生态体系与追踪型生态体系。还可以根据是否有人为干扰因素,将创新生态体系分为自然生态型、规划型和拼凑型创新生态体系,等等。分类标准如表1-1所示。表1-1 创新生态体系的分类序分类标准不同的创新生态体系号共性要素特*地理区域型、全球虚拟型1点*产业型、产品型、市场型角色互动特*网络核心型、坐收渔利型、支配主宰型2点*配套型、竞争型、混合型稳定性与独*长期稳定型、短期合作型3特性*封闭型、开放型*引领型、追赶型4其他*自然生态型、规划型、拼凑型4.如何衡量创新生态体系的活力?

无论属于何种类型,保持健康和活力才是创新生态体系的关键,那么,如何评判一个创新生态体系的健康水平和良性发展能力呢?我们需要抓住关键特征进行分析和评价。(1)创新生态体系与环境的融入能力

任何生态体系都不是孤立的,都是与所处自然环境、人文环境,甚至虚拟环境紧密相连的。与环境的融合能力是评价生态体系的重要标准,越是与环境和谐相处的生态体系,往往具有越强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反之,与环境不相适应必然导致激烈冲突。

硅谷之所以在20世纪70年代以后超越美国东部传统高技术园区,成为全球创新的热土,奥妙就在于硅谷地区形成了一种基于当地人文环境而发展出来一种独特的生态体系,成为硅谷创新精神的栖息地[33][34]。硅谷地区的人文环境的核心就是开拓进取、创新创业、不怕失败、改变世界、引领未来,无论是乔布斯还是惠普的比尔·休伊特和戴维·帕卡德,他们身上都体现了这种精神和文化,虽然出身于草根,但是都怀着强烈的改变世界的使命感[35]。几十年来,世界很多地方无不羡慕硅谷的成功,都希望模仿硅谷,人为创造一种类似硅谷的生态体系,例如,创建研究型大学、引进风险投资、以优厚的条件吸引人才等。但是,如果大的人文环境有差异,硅谷创新模式很难移植成功,硅谷生态体系的成功是与当地的创新文化密不可分的[36][37]。(2)创新生态体系的增值能力

创新生态体系不同于自然生态体系,它是一种社会经济组织体系。因此,通过创新获得价值增值是整个创新生态体系的共同诉求和赖以存在的前提。因此,任何创新生态体系都必须形成合理的价值主张(value proposition),亦即形成足够的价值增值空间,它反映了创新生态体系的竞争力和吸引力。

更重要的是,一个创新生态体系的价值增值空间必须能够在生态体系的“食物链”中得到合理分配,不合理的分配体系会扭曲创新生态体系的价值体系,从而对某种或者某一类创新主体的生存造成威胁,进而影响整个生态体系的活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与“网络核心型”比较而言,“坐收渔利型”和“支配主宰型”体系往往扭曲了价值分配使得创新生态体系变得脆弱。(3)创新生态体系的健康度

一个健康的创新生态体系必然是一个能够不断演化、引领创新潮流的,有可持续的竞争优势,同时系统内部能够良性互动和竞争。这样的系统往往大小企业并存,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相得益彰。不仅大企业在相关产业中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控制力,而且,“缝隙型”的小企业也是生生不息的。在这样的创新生态系统中,新企业、新技术、新产品、新商业模式、新的消费趋向总是一代接一代地引领创新的潮流。

那么,决定一个创新生态体系健康与否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呢?

1)对优质创新资源的黏性和吸引力

一个有竞争力的创新生态体系必须形成对优质创新资源的吸引力和黏滞力,例如,创新型人才、创新资金、创新型中小企业等。有活力的创新生态体系就像一个磁场,吸引全世界优质创新资源的汇聚。例如,几十年来,硅谷一直是美国吸引风险投资最多的地区。

2)新鲜事物的感知力

一个有活力的创新生态体系必须具有引领未来的能力。因此,它必须对未知世界保持充分的好奇心,尤其是对代表新技术、新商业模式的新兴产业具有较强的感知能力、理解能力和转化能力。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永立创新潮头,避免陷入一种路径依赖陷阱,最终落入被锁定的尴尬状态。

3)保持多样化的能力

物种的多样性是任何生态体系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只有保持多样性才能形成复杂的生物链条,才能减少外部扰动对生态体系造成的毁灭性影响。只有保持创新主体的多样性,创新生态体系才能形成足够的弹性和韧性,才能形成较强的吸收冲击和破坏的能力。为了保持多样性,创新生态体系必须形成对“异类”较强的包容能力,允许非主流模式的存在和发展,创造宽松的“土壤”保证“缝隙型”企业发展。

4)开放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封闭的体系必将失去对外部环境和新鲜事物的感知能力,也必将导致内部活力的逐渐丧失,以致整个体系的僵化。因此,体系内外的信息、人才和知识的交流非常关键。所以,任何区域性的创新生态体系必须加强与全球创新网络的联系。(4)创新生态体系的寿命和生命周期阶段

任何生态体系都有一个诞生、发展、演化、衰亡的过程,都是有生命周期的。生命周期长短受各种因素的影响,其中,开放性、技术轨道、商业模式、市场环境,以及体系自身的再生能力等因素都决定了创新生态体系的寿命长短。

处于不同生命周期的创新生态体系所表现出来的特征是不同的,蒸蒸日上的青春期和老气横秋的衰退期是不一样的,一些资源依赖型产业生态体系在资源即将枯竭的时候,各创新主体之间往往表现得貌合神离,整个体系如日薄西山,其吸引力和活力可想而知。四、对管理实践的启示与政策含义

创新生态体系理论强调创新主体之间的有机联系以及从系统整体的角度思考问题,它不仅有重要的学术意义,而且对创新管理与政策实践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1.对产业创新与战略管理启示(1)生态系统的发展与创新个体的命运息息相关

企业之间的竞争已经越来越演变为生态体系之间的竞争,创新个体的命运和创新生态系统的命运息息相关,不注重生态系统的整体演化趋势,创新个体就会陷入种种发展的陷阱。

回到本章开始讨论的诺基亚案例,如果单从诺基亚个体来看,其内部管理和创新战略无可厚非,其产品的质量和品牌影响力一直非常强大,没有理由否认诺基亚具有光明的战略前景。但是,如果考虑到“苹果”以及谷歌公司创造的颠覆性的生态体系,诺基亚“燃烧的平台”就不难理解了。问题主要不是出在诺基亚手机产品的“质量”问题,要害在于,诺基亚主导的体系已经落伍了。

其实,创新生态系统之战不仅表现在高新技术产业,传统产业的体系之争也表现得十分明显,商品零售业本来属于传统服务业,在电子商务时代,传统的商品销售业态受到极大挑战,电子商务生态体系已经对王府井、西单商场和上海南京路等传统的商业生态体系构成了颠覆性的威胁,不是王府井东西不好了,而是生态体系变了[38]。

因此,与单个组织相比,生态体系的发展趋势更重要。单个企业发展要加强对自身的战略管理,更要洞察所处的创新生态体系的前途和命运,企业要在创新生态体系的大框架下对自我发展战略进行定位和再定位。(2)体系中各角色的战略定位与协同

组成创新生态体系各主体的角色、定位是不同的,有的承担体系架构师的责任,有的充当创新平台建设的角色,有的从事技术标准设计,有的在缝隙中生存、占据某一个生态位(niche),这些角色的有机合作与良性竞争共同组成了某一个创新体系本身。在整个创新生态体系之中,各个创新主体如何利用互补性资产,各得其所共同专业化,既积极争取自身的发展空间,提升自己的生态位,又提升整个生态体系的效率和核心竞争力,这对每一个创新主体而言都是挑战。

其中,核心企业对于整个创新生态体系的生存和发展起到关键作用,它们在整个生态体系中往往担当平台建设者和体系主导者的角色,因此,其战略取向往往左右了整个生态体系的发展方向,而其行为模式又对整个体系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产生重要影响。成功的创新生态体系发展的背后往往有一个深谋远虑的核心企业,如Intel在20世纪90年代初所做的那样[39],它们考虑问题不仅仅从自身角度出发,而是有着强烈的生态利益共同体的思想,想方设法为整体创新体系的利益着想,通过公开标准接口技术、免费知识产权使用、限制自己的业务领域、优化体系治理机制等措施,大大降低了整个生态体系创新的成本,提升了平台的吸引力,促进了补足性品生产者的发展,促进了整个生态体系的发展与繁荣。

对于小的缝隙型企业,如何制订自己的niche战略,不在一个体系赌博,提升对其他体系的感知能力、机会抓捕能力和管理威胁的能力[17],对于保护自己的niche领地,摆脱锁定和路径依赖具有重要意义。

尤其对于中国企业而言,在大多数高技术产业,它们都往往是后来者,不是平台的创建者,如何利用已有的生态体系,从缝隙占有者到体系的主导者,这的确是中国企业发展壮大、走向国际的必由之路。过去二十多年,华为由一个一枝独秀的本土“独狼”发展到兼顾国内外“友商”和产业创新生态体系的领导者,它为中国企业提供了一个成功的样本[40]。2.公共政策含义

创新生态体系涉及众多创新主体,一个体系往往涉及一个产业的兴衰和一个区域的繁荣,因此对公共政策更有启发意义。生态体系的自我演化非常重要,但是有时候,公共政策的干预和纠偏是十分必要的。

尤其是,人文社会环境是创新生态体系发展演化的基础性条件,这方面存在市场失灵现象,需要政府的补位。就像自然生态环境的除害、灭虫,抵御外来物种入侵,保证阳光、空气和水源一样,在创新生态体系的建设中,无论是基础设施的建设(尤其是IT基础设施、标准体系、商业法律制度体系),还是优良创新文化的形成等,公共组织和政府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经过30多年的改革,中国很多产业已经从“跟着走”发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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