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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12 04: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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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治

出版社:辽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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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大战的故事

机器大战的故事试读:

前 言

科幻故事,主要是描写想象中的科学或技术对社会或个人的影响的虚构性文学作品。

科幻故事是西方近代文学的一种新体裁,诞生于19世纪,是欧洲工业文明崛起后特殊的文化现象之一。人类在19世纪,全面进入以科学发明和技术革命为主导的时代后,一切关注人类未来命运的文艺题材,都不可避免地要表现未来的科学技术。而这种表现,在工业革命之前是不可能的。

科幻故事的情节不是发生在人们已知的世界上,但它的基础是有关人类或宇宙起源的某种设想、有关科技领域(包括假设性的科技领域)的某种虚构出来的新发现。科幻故事最大的特征就在于,它赋予了“幻想”依靠科技在未来得以实现的极大可能,甚至有些“科学幻想”在多年以后,的确在科学上成为了现实。因此,科幻小说就具有了某种前所未有的“预言性”。

在当代的西方世界,科幻故事是最受人欢迎的通俗读物之一,其影响和销售量,仅次于惊险故事和侦探故事。

美国著名文学评论家伊哈布·哈桑曾说:“科幻小说可能在哲学上是天真的,在道德上是简单的,在美学上是有些主观的,或粗糙的,但是就它最好的方面而言,它似乎触及了人类集体梦想的神经中枢,解放出我们人类这具机器中深藏的某些幻想。”

科幻故事与一般的传统故事不同,其特殊性在于它与科学技术的发展有着直接的联系,但它又是一种文艺创作,并不担负着传播科学知识的任务。

从抒写幻想的方式来看,它应归属于浪漫主义文学的范畴。一些优秀的科幻故事也像优秀的浪漫主义作品一样,扎根于社会现实,反映社会现实中的矛盾和问题。其中某些杰出的科幻故事,往往能在科学技术发展的方向上,提供若干有参考价值的预见。有时,某些科学发明尚未出现,科幻故事里则已经进行生动的描绘,如潜水艇、机器人、宇宙航行等。

我们编辑的这套《世界经典科幻故事全集》包括《太空环游的故事》、《星球纵览的故事》、《海底探险的故事》、《岛上猎奇的故事》、《科学传奇的故事》、《奇异幻想的故事》、《神秘人类的故事》、《远古寻踪的故事》、《机器大战的故事》和《古堡秘影的故事》等10册内容,精选了包括法国著名科幻作家、科幻小说之父儒勒·凡尔纳和英国著名科幻作家威尔斯等人的作品近百篇,既有一定的代表性,又有一定的普遍性,非常适合青少年阅读和学习。

本套丛书的出版,对于启迪读者心智、丰富读者知识和开发读者智力,都能产生巨大的作用,是各级图书馆收藏的最佳版本。

可怕的机器人

这是未来世界的某一天,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机器人,在人类不断地改进下,已具备了与人类同等的智慧头脑,它们不愿再被人类支配,为了摆脱人类的控制,它们决定消灭人类。

面对机器人凶残的攻击,人类已无法抵抗了,为了生存,人类只有暂时迁居到了星球上,人类生存的家园从此变成了机器人王国。一年后,鲁克军官带领军队重返地球上与机器人展开了激烈的战争,决心收复地球。

经过了几次战斗,鲁克军官发现机器人的本领已经超过了人,收复地球的战斗更艰难了。机器人像是制订好了作战计划,分工明确地坚守着阵地,丝毫不给人类喘息的机会,就这样相持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晨,机器人停止了攻击,突然全部撤退了。

鲁克军官提醒士兵不要放松警惕,机器人很可能会有更大的进攻。几分钟后,一阵“沙沙”声从对面战壕传来,数千只巨大的金属蟹从对面疾速爬了过来。士兵们先是一惊,随即开火射击,可是打碎了一只,爬过来十只。很快金属蟹便爬到了士兵身上,锋利的蟹爪像刀子一样割在了士兵身上,一阵哀嚎,几百名士兵倒下了,鲁克马上命令士兵退进地下通道,并把入口严密堵死,在出口处等星球的飞船来迎接他们。

傍晚时分,一艘飞船停在了地下通道的出口处,士兵们一看到自己的飞船,便高兴地奔了过去。“您好,军官,我是下星球402部队的战士,奉命带你们返回基地。”从驾驶舱里走下来的驾驶员郑重地向博士行了个军礼。飞船起飞了,士兵们为能摆脱可怕的机器人而暗自庆幸着,谁也没有注意到鲁克军官一直死死盯着前边年轻的驾驶员。“年轻人,告诉我飞船的着陆地点和联络密码!”鲁克军官突然问道,并朝士兵打了个手势。这位驾驶员不知是没有听见鲁克的问话,还是有意不回答,坐在那里没有出声,但士兵却看到鲁克已举起了枪。就在驾驶员猛地转身的瞬间,两支枪同时响了,但驾驶员还是慢了一点儿。士兵见被打破的脑袋没有流出血,而是一股线路烧焦的味道。士兵这才发现原来驾驶员是个机器人。

机器人杀手

自动汽车平稳地停了下来。钱默疲惫不堪地跨出车门。来到房门前时,大门立刻悄无声息地自动打开了。机器人管家立刻迎上前来,刚要开口问什么,钱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机器人管家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钱默径直走进卧室,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一头倒在床上。作为公司总经理,他必须千方百计使自己的企业生存下来。如今,他的又一个阴谋就要得逞了,他将再次在竞争中获得胜利。想到这里,钱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突然,门被“啪”地一声撞开了。钱默吃了一惊。他扭头一看,浑身不禁哆嗦了一下。门口站着一个矮小陌生的机器人,手中举着一支小型激光枪,枪口冷冷地对着他。钱默感到头皮发麻,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器人杀手。这类机器人是专门用来执行暗杀任务的。任务完成后,就会跑到冷僻的角落自行焚毁,不会给警方留下任何对主人不利的证据。它们毫无感情可言,只知道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向它们求饶只不过是白费口舌。

钱默很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他的机器人管家已经被无声地解决了,现在轮到他了。钱默目不转睛地盯着机器人杀手,紧张地思索求生之计。他知道,机器人最大的弱点是不懂得阴谋诡计。这时,机器人杀手冰冷地发出了命令:“把那份转让合同交出来!”听到这句话,钱默心中一亮。他指了指墙边的文件柜。机器人杀手走到文件柜前,伸手去拉柜门。就在机器人杀手刚刚接触到柜门的一刹那,钱默用拇指轻轻按了一下床头上的暗钮,文件柜立刻放出一道蓝色的闪光,只见机器人杀手头上冒出了一股白烟,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钱默长吁了一口气,用手帕擦去了满头的冷汗。他很清楚,事情还没有完,此计不成,对方还会有新花样。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自己也变成一个机器人,机器人不用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也不为阴谋诡计而绞尽脑汁。正当他惊魂未定、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又被重重地撞开了……

机器人暴动

“奥布里上校,快来救救我!我是训练和程序设计处自动控制器队的索耶上尉!”索耶躲在岩石下的一个洞穴里,现在正通过通话机求救。一架庞大的、形状像坦克的机器正向他逼近……

到月球上进行试验的自动控制器,还没到第三天就出事了,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大家伙竟然把“枪口”掉转过来,打起制造它的主人来了。它已经消灭了9个人中的8个,索耶就是最后一个。

这个不会说话的自动控制器新兵,取名为“咕哝”,它足足拥有一个团的火力呢。它好像发疯了,把小发射器瞄准黑洞口,朝洞里一阵扫射。“哎哟,我的脚!”索耶失去了一条腿。“上校,快啊!我快坚持不住了!”“索耶,我是奥布里,请回话!”“感谢上帝,终于联络上了!”索耶连忙回话,“上校,‘咕哝’叛变了,它的敌我识别系统发生了故障。”“索耶,振作起来,我们车子正经过红色地区,在向你靠拢!”“上校,‘咕哝’已经杀死了由我指挥的8个人。”“糟糕,再继续向前,也会很危险的。”奥布里的车子在离“咕哝”28公里处停止了,因为这正处于“咕哝”磁性弹发射器的射程之外。奥布里,也怕死。“奥布里你这混蛋,快把我带走!”索耶吼叫着。“住嘴!索耶!我们要把“咕哝”置于监视之下,等它的储存器里的能量消耗完了再说。”“好一个怕死鬼!我只剩下一瓶氧气了,一条断腿还在不停地流血。奥布里,我求求你,快通知基地,发射遥控导弹吧!”“别喊了,索耶。‘咕哝’旁边的坑道是我们在月球上最宝贵的财物,如果毁掉了,我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索耶绝望了。地球光冷冷地照在毫无生气的月球上。“咕哝”慢慢移到了洞口。索耶望着这个庞然大物,大叫起来:“别这样,是我制造了你,你不明白吗?是我制造了你呀!”“咕哝”好像听不见,继续移过来。“我的孩子,走开!”索耶临死前讲起了疯话,“让你爸爸在平静中死去吧。我制造了你,我的孩子!”“咕哝”手中的榴弹发射器愤怒地喷出了火光……

月球上的夜晚一片寂静。

撤离地球

全球160亿居民,紧张地注视屏幕,人类正和机器人作最后一轮谈判。“你们忘恩负义!别忘了,是人类创造了机器人,可如今,你们竟想开除人类的球籍!”人类最杰出的辩论家凯伦博士擂着桌子喊了起来。“请冷静,博士先生。”机器人首席代表卡迪卡始终保持着平和的语气。“不错,不过那是1000多年前的事了。从30世纪开始,人类就已经完全依赖机器人生存了,而人类本身的智能早已衰退了。”“收起这些陈词滥调吧,卡迪卡先生。早在20世纪的史料上,就有了这类耸人听闻的说法。可15个世纪过去了,我们不是依然生活得很美满吗?”“美满,或许可以这样说。可是,好景不会长久了。”卡迪卡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有一个灾难性的消息,由于人类超限度的需求,根据精确统计,维持人类生存的主要资源,将在半年之内全部耗尽,届时全人类将遭到灭顶之灾!”“什么,这不可能!”凯伦博士突然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不,这恰恰是事实。请看吧——”卡迪卡揿动了遥感监测仪的按键,四壁的环形立体屏幕上,清晰而直观地显示出地球各种资源的分布、消耗情况。这一切,不容怀疑地表明,地球养活人类的日子已屈指可数了。“天啊!”凯伦博士绝望地喊道。“到哈林慧斯星球上去!”卡迪卡语气坚定地说,“这颗星球上,具备人类生存的一切条件,人类可在那里获得新生。”“真的吗?”凯伦博士有了希望。“绝对可靠!”卡迪卡随即用忧虑的口气说,“不过,那是一个荒凉世界。”“哦,那有什么可怕,有你们机器人在,人类怎么会吃苦。”“不,一切要靠人类自己去开拓了。要完成这次星际迁徙,需要很多能量,而地球现有的能源储备量,只能送走全球居民的90%,剩下的就只能靠全体机器人身上的能量了。”“我们不能离开你们,不能啊——”凯伦几乎哭了起来。“只能如此了,而且必须立即行动,否则就无法保证全体居民撤离地球!”

当最后一艘太空船冲向大气层时,传来卡迪卡对人类极其短暂的赠言——“走向新生,勿忘反思!”

我,机器人

〔美国〕艾·阿西莫无

机器人学三定律

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也不得见人受伤害而袖手旁观

第二定律——机器人应服从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违反第一定律

第三定律——机器人应保护自身的安全,但不得违反第一、第二定律

引自《机器人学指南》第56版2058年。我用了好几天时间,在“美国机器人公司”进行了采访。

据人介绍,苏珊·卡尔文生于1982年,那么,她今年该有75岁了。也就是在她出生的那年,劳伦斯·罗伯逊创办了最非凡的“美国机器人公司”。在苏珊·卡尔文20岁的时候,她见识了公司的艾尔弗雷德·兰宁博士专为计划在水星上开发矿藏而制造的第一个会说话的、能行走的机器人。从此,这个禀性孤僻、面色苍白、表情冷淡而且过分理智的姑娘,便暗暗地迷上了这一切。

她于2003年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学士学位,进了控制论研究生班。她于2008年获得哲学博士学位,然后以机器人心理学家的身份到“美国机器人公司”工作,于是她便成为这个新的科学领域中的首屈一指的专家。她目睹了50年来科技的迅猛发展,如今她就要退休了。

苏珊·卡尔文博士对我这次采访给予了一定的热情。她离开椅子站起来,她身材不高,看起来很单薄。我同她一起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公司的管理处和车间像一个规划得整整齐齐的小城市。触景生情,她向我提起了创业时的简陋,然后说:“你看如今的规模!”“50年够长的了。”我想不出比这句陈词滥调更好的话来。“一点也不,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她反对道,“你会惊讶,时间怎么这么快就飞逝过去了。”

她重新坐到桌子旁边,我察觉,她变得有些忧郁起来。她讲起了机器人的历史,机器人的哲学……

我不被人察觉地操纵口袋中的袖珍录音机,把她的话都录了下来。

她接着向我讲起了机器人罗比以及一个小女孩,讲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云雾。我也不出声,以免妨碍她追忆往事。这是多么遥远的过去啊!“罗比是个不会说话的哑机器人,它1996年出厂,那时机器人尚未成为极其专业化的,它是当作保姆出售的。”

一 罗比

罗比以保姆的身份和8岁的小女孩格洛莉和谐愉快地玩耍着。赛跑的时候,格洛莉的小脚板当然赶不上罗比的大步,可是要到终点时,罗比猛然一下子放慢了速度,格洛莉喘着气拼命地从它身旁赶了过去,首先到达了终点,她高兴得不得了。罗比又把她举到空中转圈子,她觉得天旋地转,蓝天在脚下,而绿色的树梢倒挂在天上…等罗比把她放下时,她就用小手打罗比:“你坏!我打你!”罗比缩起身子,用手捂着脸,她只好改口说道:“我不打你了,现在轮到捉迷藏了。”

罗比点点头——一个平行六面体的头,四角圆滑。头与身躯之间用一个很短的软质器件连接着。身躯也是长方形的,但要比头大得多。罗比顺从地转过头去,把薄薄的金属片眼皮闭上,遮住了光电眼睛。过了一会儿,它就开始寻找格洛莉,当然,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的。罗比不愿让格洛莉骑着它,格洛莉非得给它讲故事才行,罗比最爱听灰姑娘的故事啦。故事正讲到精彩处,威斯顿太太就喊女儿吃饭,妈妈可不喜欢机器人,态度可粗鲁了。失望的罗比只好独自呆着去了,而格洛莉却含着眼泪。

威斯顿太太很早就想把罗比赶走了,她不想把女儿托给机器人照管,尽管它是可靠的,但她还是不信任。只是丈夫一再坚持,才使罗比留下来两年多。不过,为此,他俩常常发生争吵。近来,威斯顿太太展开了全面攻势,软磨硬泡,深爱着妻子的威斯顿不得不做出让步。终于在一天,他带着抱歉的神色走近女儿,让她去参观村里的“十分精彩的”游艺会。她想和罗比一同去,可爸爸说游艺会不准机器人参加。等格洛莉回来时,妈妈送给她一只十分可爱十分乖气的小狗,格洛莉急忙去叫罗比,也让它高兴高兴。可是,罗比不见了!“妈妈,罗比在哪儿呢?”

没有人回答。威斯顿咳嗽了一声,他忽然对天空飘过的云彩发生了极大的兴趣。格洛莉的声音颤抖着,她就要放声大哭了。

威斯顿太太坐了下来,亲热地把女儿拉到身边:“别难过,格洛莉。我想,罗比走了。”当格洛莉弄明白罗比再也不回来了,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一切劝慰都是不起作用的。“让她哭个够吧!”威斯顿太太对丈夫说,“小孩子的悲伤长不了,过几天她就会忘掉这部机器人的。”可是,时间证明威斯顿太太的断言是过于乐观了。自然,格洛莉已经不哭了,但是同时她也不笑了。她变得愈来愈不爱说话,整日愁眉不展。渐渐地,她那不幸的样子使威斯顿太太受不了啦。但是,威斯顿太太不愿作出让步,她决定改变一下女儿的环境,把格洛莉送往纽约。听到这个消息,格洛莉立刻好转起来,威斯顿太太庆幸起自己的胜利。

在去纽约的航班上,威斯顿太太不失时机地向女儿介绍城里的事情,希望能激起女儿更大的兴趣。这时格洛莉转过身来带着一种知道某种秘密的神秘表情对母亲说道:“我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到纽约去,到纽约去就是为了找到罗比,对吧?跟侦探一起找。”威斯顿太太惊得目瞪口呆。

纽约到了,威斯顿和太太要最大限度地使格洛莉开心。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带女儿游玩了各种名胜。然而,格洛莉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对附近的机器人流露出最强烈的兴趣。威斯顿和太太尽量避开一切机器人,可是在科学和工业博物馆,格洛莉却独自按照“参观会说话的机器人由此往前”的标牌的指引,走进展览厅。展览厅只有一个15岁左右的姑娘坐在那里观看机器人,这就是苏珊·卡尔文。

格洛莉开始小心地和机器人对话,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这个会说话的机器人帮助寻找罗比。这可超出了这个机器人的能力,结果,致使忠于使命的机器人半打线圈烧毁。

威斯顿认为女儿这样迷恋罗比,是因为她把它当人看待,如果她把它当成机器,事情就好办了。于是他带领女儿参观了“美国机器人公司”,让她看到了机器人的装配过程。然而,就在这里,格洛莉意外地发现了罗比!

格洛莉呼喊着钻过防护栏杆,奔向罗比,威斯顿和太太以及管理人员都吓呆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激动的格洛莉所没看到的东西,一台巨型的自动拖拉机轰隆轰隆地正朝她开过来。

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有罗比迅速地行动起来,它迈开金属腿猛跨着大步,迎着它的小主人飞奔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它一把抱起格洛莉闪向一边。

格洛莉得救了,她挣脱父母的拥抱,紧紧搂住罗比的脖子,无比幸福地俯在机器人耳朵上,兴奋地讲着许多傻话。罗比用它那铬钢铸造的、能将5厘米粗的钢条拧成蝴蝶结的手,温柔地抚摩着格洛莉,它的眼睛发出暗红的光芒。“好吧。”威斯顿太太终于开口了,“就让罗比留在咱们家吧,直到铁锈把它锈坏的那一天为止。”

苏珊·卡尔文耸了耸肩膀:“上面这一切发生在1998年。后来,机器人的反对派面对日益先进的机器人,再无法忍耐了,在2003到2007 年,大多数国家的政府,除了用于科学目的之外,禁止在地球上使用机器人。”“这么说,格洛莉最后还是和罗比分手了?”我问。“恐怕是这样。……当我在2007年进入‘美国机器人公司’工作时,我们着手开辟地球以外的市场。派往水星的第二次考察队好像是在2015年。这是一次勘测性考察,经费是由‘美国机器人公司’和‘太阳矿业公司’资助的。考察队由格雷格·鲍威尔、迈克·多诺万和一部新型的机器人试验样机组成……”

二 环舞

型号为SPD—13的机器人斯皮迪去采硒矿都5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鲍威尔和多诺万都很着急,他们来到水星上总共才12小时,就碰上这桩倒霉事。他们走进电台工作室,室内设备还是10年前第一批探险队带来的,已经有些陈旧了。多诺万已经用无线电和斯皮迪联系过了,可是毫无结果。在水星向阳的这一面,距离只要超过两英里,无线电就会失灵。多诺万根据收到的另一种信号,测定了斯皮迪正在围着27千米外的硒矿湖绕圈子,并且在两小时内已经绕了4圈,好像还要不停地绕着湖转下去。

鲍威尔清楚,只有光电池,才能使他们抵挡水星上非常强烈的太阳照射。然而光电元件全部损坏了。只有搞到硒原料才有效,而硒矿只有斯皮迪才能采到。要是它回不来,就不会有硒。没有硒,就做不了光电池。没有光电池,就……会被慢慢地烤死——一种最难受的死法。

多诺万使劲地搔了几下他那棕红色的头发。他也知道,在水星的向阳面,他们最新式的宇宙服也只能耐受20分钟,至多还能延长5~10分钟,看来他们是不能亲自去找斯皮迪了。幸好,第一批探险队还留下来6个只有人骑着才能走的、会说简单语言的机器人。他俩好不容易才调试好其中的两个,然后穿好宇宙服,按照地图选择了一条出口离硒矿只有5千米、编号为13——a的地道,骑着只能匀速缓行的机器人钻了进去。走了好久,他们才走出地面,土壤上铺满无数雪一样洁白的结晶物质,射出强烈的白光。宇宙服上的滤光镜减弱了这种能照瞎眼的光线,同时,宇宙服也耐住了摄氏80度的高温。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远处的斯皮迪,这个黑点在雪白的结晶体背景上是很明显的。他们径直向斯皮迪走去,斯皮迪发现了他们,正朝这边走来。鲍威尔的无线电耳机里传来了它的歌谣声……可它突然又跑远了,像是在捉迷藏。它出了什么毛病吗?

鲍威尔突然问多诺万:“当你派斯皮迪去采硒的时候,对它怎么说的?”“我只是叫它去采硒来。我说,‘斯皮迪,我们需要一点硒。你到某某地方能找到它,把它采来。’就是这些。”“你没有说,这是非常重要的,急需的?”接着,鲍威尔从机器人学三定律进行了分析:“当这三条定律彼此发生抵触时,电脑中的电势差便对行为起决定作用。当机器人走到对它有危险的地方,按照第三定律产生的电势就自动地强迫机器人离开那里。如果你命令它到危险的地方去,这时第二定律产生的反向电势会超过前一种电势,于是机器人就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你的命令。在机器人的设计中第三定律给定得特别严格,它逃离危险的意向就非常强烈;可是你漫不经心地让它去采硒,这样第二定律的电势就比较弱。在硒产地附近存在某种危险。机器人离硒产地越近,这种危险性就越大,直到产地某个距离,第三定律产生的电势就会升到与第二定律的电势达到平衡。”

多诺万激动得站起来:“明白啦!形成了平衡。第三定律把它往回赶,而第二定律又命令它向前走……”“于是它就围绕着硒产地兜圈子,留在那条平衡线上。”“危险从哪里来?它逃避什么呢?”多诺万问。“火山现象。产地边缘某些地方散发出水星深处的气体:硫酸气、碳酸气和一氧化碳,大量的一氧化碳在这种温度下加铁就会产生挥发性的羧基铁!而机器人主要是铁做的。危险就在这里。”

于是他们决定用增加危险性,提高第三定律电势的办法,来把斯皮迪往回赶。他们又返回基地取来几大瓶草酸,让笨拙的机器人把草酸瓶扔向800米开外的硒产地中心,这不仅是因为机器人的钢铁手臂力量大,而且主要是水星的引力很小。草酸瓶碎了,草酸受热马上分解出一氧化碳。然而,斯皮迪并没有被驱赶回来,只是沿着比原来更大一点的圈子转绕。怎么办?只有用第一定律打破这种平衡了。

鲍威尔不容分说,骑着笨拙的机器人走到离斯皮迪只有300米的地方,然后跳到覆盖着晶体的地上。现在,他只有两条路了:要么斯皮迪过来,要么是死。他忍耐着高温,呼唤着斯皮迪,而斯皮迪却开着玩笑站在那儿不动。这时,他骑着的机器人却在第一定律的电势驱使下走了过来。他在半昏迷状态下绝望地想躲开这不肯遗弃他的笨拙的机器人。当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金属手指抓住时,他听到了斯皮迪关切的声音。他觉得自己被斯皮迪抱在了空中,又被托着飞跑,最后感到一阵高温的灼烤后,便失去了知觉。当他苏醒过来时,已在安全地带了,多诺万告诉他,斯皮迪在他的死命令下,只用了42分零3秒就采回了硒矿。他们的这次水星之旅终于到了柳暗花明的时候,而现在,他们却想着到空间站去考察了。

三 推理

“太阳站5号”的职员办公室里很静,除了从底下控制室传来强大的波束辐射器嗡嗡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

鲍威尔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道:“一周前是我和多诺万把你装配起来的。”他皱着眉头,一边习惯性地捻着他那棕色的胡须。QT—1型机器人库蒂一动不动地坐着,它身上的钢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它的光电眼睛凝视着坐在桌子对面的这位地球来客。库蒂是一种完全新型机器人的第一个试验样品,是专为空间站的过于炎热、太阳的射线和电子暴等妨碍人类工作的不利因素而设计的。然而它却是个怀疑论者,充满了好奇心,又有足够的聪明,它死活不承认是鲍威尔和多诺万装配了它。它认为“任何一种生物都不能创造比自己更优越的生物”,因为从某种程度上它就强于人类。

多诺万走过来,气得嗷嗷直骂:“你这铁矿石的儿子,如果不是我们,那又是谁创造了你呢?”“是主。主开始创造了型式最简单、最容易塑造的人。他又渐渐地用机器人来代替真人。最后,他创造了我,来取代剩下来的人的位置。我是主的代言人。”“你是个疯子!”多诺万暴跳如雷,然而现在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它争辩,因为载运能源发往地球的波束正面临着肆虐的电子暴的强烈干扰,如果波束的精度只要有百分之一毫秒的偏差,它就会散焦,造成地球表面上成百平方千米的土地烧成灰烬。这种危险性不论是多诺万、鲍威尔,还是库蒂,都非常清楚。多诺万和鲍威尔走向控制室,然而库蒂却抢先代替了这两个地球人的位置,并且它还控制了其他20个机器人。此时,“机器人应服从人的一切命令”的第二定律已不起作用,两个地球人气得如果能接近机器人的话,恨不得把它毁掉。他俩束手无策,只好让出自己的位置,听天由命了。这时库蒂却转过身来温和地对他俩说:“你们别难过,在主创造的世界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你们这些可怜的人们,也有自己的位置。尽管这个位置很平凡,但只要你们表现好一点,就会得到奖励。”两个地球人真是哭笑不得。

电子暴比预期来得更早。多诺万平常绯红的面色变成死灰色,他抬起颤抖的手指。鲍威尔满脸胡子,嘴唇干裂,时不时地望望窗外,绝望地揪着胡子。高速电子流与波束相遇,爆发出很明亮的火花。波束看来是稳定的,可肉眼观察到的现象是不可信的。而那个不关心波束、聚焦和地球,除了它的主以外什么都不关心的机器人却正在控制室里遥控着波束。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了,两个地球人像被施了催眠术似的望着窗外。后来,在波束中乱窜的火花消失了,电子暴总算过去了。“完了!”鲍威尔垂头丧气地说道。

库蒂出现在他俩面前,把仪器记录递给鲍威尔。鲍威尔叫起来:“它保持了波束的稳定!精度达到万分之一毫秒!”两个地球人惊讶不已。“听我说,鲍威尔!”多诺万顿时醒悟过来,“它按照刻度表、仪器和图表来完成主的意志,这也正是我们所做的一切。事实上这也就是它拒绝服从我们的原因。服从命令属于第二定律,而保护人不受伤害这是第一定律。它知道它做得能比我们好,所以它不让我们进入控制室。根据机器人学第三定律就必然会产生这种结果。”“看来,这种机器人是能够控制空间站的。只是不能再让它继续散布这种关于主的胡说八道。”鲍威尔无力地微笑着说。

四 捉兔记

从“太阳站5号”回来6个月之后,鲍威尔和多诺万又投入到了DV—5型成组机器人的野外试验。这个型号的机器人适合于小行星的矿井,1个机器人当领班,带着6个由它指挥的辅助机器人,就像人的手指头是人的一部分一样,领班通过正电子场发号施令。

鲍威尔和多诺万带着叫戴夫的机器人领班和它的6个“手指头”来到小行星上。可是,鲍威尔和多诺万一不在跟前,机器人就采不出矿来,现在已经欠产1000来吨啦。对戴夫进行了各种测试和询问,也没得出什么结果。鲍威尔决定在矿井里安一个监视器,他得意地说:“在着手治疗之前,应当确诊是什么病。而要想做焖兔肉的话,就得先捉住兔子。”

监视器这头的屏幕上,机器人正排成操练队形,以戴夫为首的7个机器人,行走和转动十分整齐。它们变换着队形,那魔影般轻盈的动作,像军事训练,又像艺术体操。这哪里是采矿呀!鲍威尔和多诺万不到矿里,机器人立即停止了舞蹈。鲍威尔质问戴夫:“刚才你在干什么呢?”戴夫却摇着头说:“不知道。有一阵我正在清理一个非常难办的出矿口,接着就什么也记不清了。”“怪了!它准在撒谎,它们在怠工!”鲍威尔这样想着。然后他就“提审”了1个“手指”。结果表明,机器人都是在某种危急情况即将发生时才出现混乱的。好,鲍威尔要亲自制造一次塌方,亲自看看机器人是怎样在危急情况下“翩翩起舞”不干活儿的。

鲍威尔和多诺万下到矿井,用雷管枪击倒了离正在采矿的机器人不远处的石柱,随着轰然的塌方声,这两个地球人被埋在矿井里。机器人能按第一定律来救他们吗?可能早已吓跑了。他俩吃力地搬开一块大石头,有一丝光亮透了进来,看来有逃命的希望了。他俩一点一点将窟窿弄大,还没等爬出来,就看见那几个机器人在远处舞蹈着,没有采矿,也没有来营救他们的意思。这些机器人,连第一定律都不顾了。鲍威尔细心地观察着、思考着。忽然他向多诺万要过雷管枪,朝其中1个辅助机器人连开3枪,这个“手指”应声倒地。这时,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一切都归于正常!

多诺万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呢?鲍威尔解释道:“我断定戴夫的问题出在控制个人主动精神的电路上。一般状况下,它不用过多地注意它的6个‘手指’;而在紧急情况下,就需要立刻同时调动6个机器人,这时,有些方面就支持不住了。任何一种能使它减轻紧张程度的因素,比如说,有人到来,超能使它恢复正常。我报销掉1个辅助机器人,戴夫只需要指挥5个,这样对它的主动精神的要求降低了,它也就恢复了正常……至于它们为什么列队跳舞——也许是因为戴夫在神经不正常思维一片混乱的时候,出现的指挥异常吧。”

苏珊·卡尔文在讲到鲍威尔和多诺万时,毫无笑容,口气淡漠。而每当她提起机器人时,语调就很亲切。她没用多少时间就讲了斯皮迪、库蒂和戴夫等的故事。我打断了她的话,否则,她还会给我再列举出半打机器人的名字。

我问道:“在地球上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她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我说:“没有,在地球上很少让机器人行动。”“哦,那就太遗憾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的野外工程师很不简单。但是,在地球上的工作难道就太平无事吗?”“你是说关于设计方面的问题吧!”卡尔文的眼睛发亮了,“这倒是一件动人心弦的事,我马上就讲给你听……”

五 讲假话的家伙

“美国机器人公司”无意之中制造出了1个能猜透人心思的RB型机器人——赫比。但它还没有出厂,只有兰宁博士、数学家皮特·勃格特、公司最年轻的领导成员米尔顿·阿希和卡尔文知道这一秘密。他们要搞清楚究竟是哪道工序出了差错,才弄拙成巧,出了个如此“先进”的作品。

卡尔文走进了赫比的房间,不过,她是或多或少地带着某种个人目的来的。她貌不出众,并且已经是38岁的人了,她想知道35岁的阿希对她的看法。赫比当然看透了她的心思,毫不隐诲地说:“米尔顿·阿希他爱您。”卡尔文沉默不语,然后突然抬起头来说:“去年夏天,一个漂亮的姑娘来找他,他整天在她面前百般讨好,总给她讲怎样制造机器人。当然,她半点不懂,她仅仅知道乘法表而已。她是谁?”赫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是他的表妹。您放心,这里不存在什么罗曼蒂克的关系。阿希重视内心的美,重视别人的才智,他不是那种只追求女人的打扮和长相的人。”苏珊·卡尔文几乎像一个少女一样轻盈地站起来,用双手抓住赫比沉重冰冷的手,激动地连连道谢。由此,卡尔文注重起自己的形象来,涂口红,描眼圈,还擦粉,这引起了勃格特和阿希的议论,勃格特戏言说:“可能她爱上了谁。”不过勃格特倒没有更多的心思注意这个,他的数学难题正搅得他焦头烂额。阿希建议他去问问赫比。据卡尔文说,赫比可是个数学奇才。当勃格特拿着写满方程式的纸片找到赫比时,赫比说:“看不出错误来。”勃格特问:“你也提不出更多的东西吧?”赫比说:“我哪里敢呢。您是个数学家,比我强。”勃格特洋洋得意地笑了,接着他吞吞吐吐地说:“顺便问一句,……”赫比知道他要问什么,兰宁已经快70岁了,并且当厂长也将近30年了,他是否该考虑他的继承者问题了呢?赫比告诉勃格特,兰宁已经提出辞职,并且将来的厂长就是他——勃格特。勃格特甚是兴奋,他盼的正是这个。由此,勃格特便不把兰宁放在眼里,把兰宁气个半死。

也就是勃格特向兰宁宣布未来的厂长将由他接替的同一天,米尔顿·阿希也向苏珊·卡尔文宣布,他要结婚了,新娘就是去年夏天来找他的那个女孩!犹如五雷轰顶,卡尔文几乎昏过去,她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情感,推说自己有头痛病。当她对周围的事物略微恢复一点知觉后,她找到了赫比。赫比像被刺痛了,又像在辩解,它的声音充满了惶恐不安:“这完全是一场梦,您不应该相信梦境。您将很快清醒地回到现实的世界,并会笑您自己。我告诉您,他是爱您的。但不是在这里!不是现在!这是个幻觉。”卡尔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神智是怎样恢复的。但是,她仿佛觉得从模模糊糊的幻境进入到阳光耀眼的世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争吵声,卡尔文痉挛地攥起双拳,躲到屋角的窗边。勃格特和兰宁走到赫比身边,开始质问它辞职与继承的事。赫比除了支支吾吾,就是沉默,总之,它是不愿得罪任何一方。它体内的深部,金属横隔膜轻微地发出杂乱的声响。勃格特和兰宁互相怒视着,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突然,苏珊·卡尔文在角落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笑,两个男人被吓了一跳。勃格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您在这里!这有什么好笑的?”卡尔文的声调很不自然:“没什么好笑的,只因为我并非是唯一的上当受骗者。3个全世界最著名的机器人专家,在同样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上上了当,这多么富有讽刺意味呀?!”然后,卡尔文从机器人学最基本的第一定律,揭开了这个谜。机器人赫比不愿伤害人,所以就投其所好地给人以满足他们心思的回答。对于勃格特和兰宁的同时质问,它不能伤害任何一方,所以保持沉默。对于勃格特的数学难题,它不想给出演算结果,否则怕伤害了数学家的自尊心。心理学家卡尔文转向赫比,用沉闷单调的声音慢慢地对它说:“你不能把答案告诉他们,因为那样就会伤害他们,而你不应该伤害人。但是,如果你不告诉他们,就是伤害他们,所以你又该告诉他们。而如果你告诉他们,你将伤害他们,所以你不应该这样做,你不能告诉他们;但是,如果你不告诉他们,你就是伤害他们,所以你应该告诉他们;但是,……”

赫比面对着墙,扑通一声跪下了,它尖叫起来:“别说啦!我告诉您,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我想尽力帮助。我把您愿意听的话说给您听了,我应该这样做!”卡尔文继续着她的“绕口令”,赫比发出了刺耳的尖叫。这种声音犹如增强了数倍的短笛的尖叫,这是一种垂死的灵魂的哀号。当这种声音消失时,赫比摔倒在地,变成了没有生命的一堆烂铁。兰宁在这堆曾叫做赫比的东西旁边跪下,用手碰了碰不能作出反应的金属脸孔,然后站起来抓住木然呆立的勃格特的手:“这无所谓……走吧,皮特!”苏珊·卡尔文博士部分地恢复了内心的平衡,她长时间地看着“赫比”,她的思绪纷乱如麻,带着无限的苦楚,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讲假话的家伙!”

自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我知道,从她的嘴里不可能听到更多的东西了。她坐在自己的写字台后,正沉湎在对往事的回忆里,脸色苍白,毫无表情。

我说:“卡尔文博士,谢谢您!”而她并没有回答。两天之后,我又和她见面了。

六 捉拿机器人

当我再一次遇见苏珊·卡尔文时,她恰好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正从她的办公室往外搬档案资料。我们向休息室走去。

我不失时机地问:“卡尔文博士,不知您能否再跟我讲一些机器人的故事?关于星际旅行的。自从超原子发动机发明以来,已有20年的历史,而且人们都知道这是机器人发明的,实际是怎么回事?”“星际旅行?”她沉思起来,“这不是一项机器人的简单的发明。我第一次直接接触到星际探索是在2029年。当时,1个机器人失踪了……”

苏珊·卡尔文和皮特·勃格特专程飞抵第27号小行星群超级基地。这里的负责人柯尔纳少将告诉他们,一个根据特殊需要未将第一定律后半部分“不得见人受伤害而袖手旁观”输入程序、秘密制造的NS—2型机器人混入了运经此处的62个同类型机器人之中。这个被称为第十号内斯特的机器人,是在它的主人物理学家布莱克带着咒骂声的最严厉的命令下离开岗位的。现在谁也不能运用更高一级的指挥权来把这个“离开”的命令抵销掉,并且也无法从这63个一模一样的机器人中把它区分开来。这也就是两位高级专家此行的目的所在。

苏珊·卡尔文花了5个小时讯问这63个机器人,毫无结果。她突然想到,只有第十号内斯特不具备第一定律的后半部分,那么使一个人在63个机器人面前处于受伤害的境地,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然而事实并不简单。在第二号放射大楼的第三层的拱形大厅里,63个NS—2型机器人都各自坐在特制的小隔间里。有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里。一件重物坠落了,很快向这个人砸下去。在最后一刹那,用同步的方法使一根铁棍突然有力地一击,把重物打到一边。就在重物被改变方向之前的一刹那间,63个机器人都向前冲去。发现那个人没有危险了,又都返了回去。这样的实验做了10次,这样的结局就发生了10次。

第十号内斯特在伪装!很明显,高智能的它识破了卡尔文的企图,它在逃避。

一计不行再施一计。卡尔文决定在受危险的人与机器人之间安装上能电死机器人的高压电线。为不把机器人真的电死,只要安装一个继电器就行了,当机器人压上去时,继电器就会切断电源。当然,安继电器的事不能让机器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第十号内斯特将会留在原位。因为没有人命令它去救人,面对高压电线,它将按第三定律保护自己,而其他机器人将按“不得见人受伤害而袖手旁观”的定律驱使下去营救处于危险的人。当天晚上就如此这般地做了。令卡尔文博士怒不可遏,也是无法解释的是:63个机器人谁也没动!

卡尔文博士又开始挨个讯问这些机器人,而这些机器人都说,虽然有人遇到危险,但还没来得及救起他,自己就被电死,这种做法不值得。作为心理学家的卡尔文觉得其中有诈,不相信普通机器人会把第三定律看得比第一定律还重。最后终于从这些机器人口中调查出,这是一个机器人告诉其他机器人这样说的。问是哪个机器人?回答是:“其中的一个。”活把人气死。

柯尔纳、勃格特和卡尔文为此而争吵不休,各执己见。一周以来,超级基地的所有正常工作几乎都停顿下来,全力以赴要把这个异常的机器人揪出来。在布莱克再一次和卡尔文谈话时,卡尔文获得了一个重要线索:布莱克曾传授给第十号内斯特一些辐射物理学方面的知识。

卡尔文感到自己无法经受这第三次严峻的考验,于是,现在由勃格特来问机器人,而她则坐在一旁。勃格特把一个机器人单独叫出小隔间,告诉它,一会儿在它面前,这个叫卡尔文的博士可能会遇到某种危险,问它是否会尽力去营救,得到的回答是“会的”。勃格特又说:“不幸的是,在卡尔文和你之间,将会有个伽马辐射场。你知道伽马辐射场是什么吗?”这个机器人说:“不知道。”勃格特告诉它:“伽马辐射场中的射线会把你立刻杀死。自然喽,你是不愿把自己毁掉的。”

勃格特用同样的话同63个机器人逐个交谈了一遍,然后又都单独把它们带进各自的小隔间,避免它们相互接触。没有异常现象。

接着,像前两次试验那样,卡尔文坐在椅子里,一件重物坠向她;在最后一刹那,一根同步铁棍突然把重物打到一边。

这时,只有一个机器人蓦地站立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但它又站住了。

卡尔文却站了起来,用手严厉地指着这个机器人:“第十号内斯特,到这里来,到——这——里——来!”

最后证实,这果然是要找的第十号内斯特。

柯尔纳少将钦佩地看着卡尔文,有些不理解其中的奥秒。卡尔文说:“我们事先警告每个机器人,在我和它们之间的伽马射线会把它们杀死——如果真是伽马射线的话。按照上一次试验时第十号内斯特提出的逻辑,它们都不会动地方。而事实上,我用的不是伽马射线,而是红外线,一种绝对无害的热辐射。第十号内斯特根据布莱克以前传授给它的知识,它感知了这是红外线,并知道红外线是无害的,于是它开始冲出来。因为它认为,其他的机器人在第一定律的作用下也会这样做。然而其他机器人根本辨别不出辐射类型。当它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是这样。”

卡尔文和勃格特踏上了飞往地球的飞船。至于被识别出来的第十号内斯特和其他几个被取消了第一定律后半部分的机器人,都被销毁了,以免它们酿成什么差错。

苏珊·卡尔文又向我讲了两个机器人的故事,然后她站起来:“我看到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当时可怜的机器人还不会说话呢。以后将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是看不到了。我快不行了。今后的发展你们会看到的。”

以后,我就再没有见到苏珊·卡尔文。一个月以前她去世了。

机器岛

神秘引路人

扬鞭声起,马蹄声落,一辆陈旧破烂的马车载着四位演奏家急急忙忙赶往火车站。车到坡路上,因马车夫驾驭马车的本领不高,一不留神,马倒车翻,四位演奏家立时被抛出车外。这一抛,可让他们吃足了苦头,虽然是皮外伤,但还是免不了鼻青脸肿。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吃饭的家伙——乐器完好无损。四位演奏家受了委屈,一时之间牢骚满腹,口中骂骂咧咧,怨天尤人,自己和自己过意不去。

苦头吃得最多的是那位马车夫,马倒车翻这一惊变把他的脚摔得脱了臼,路是不能再走了,再驾车那简直是妄想。他也认栽,谁叫自己功夫不到家。这四位演奏家本来是急着赶火车到圣地亚哥的,也就是后天吧,他们要在那里举行一次演奏会。他们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行程。

他们昨晚从旧金山出发,就在离圣地亚哥只有50英里的地方他们遇上了——火车在巴夏尔被迫停车——前方突然洪水泛滥,火车无法通行。没办法,四位演奏家要急着赶路,只好在周围的一个村子里找了一辆破旧的四轮马车,付了马车夫一笔钱,把行李放在火车上,带上乐器乘马车赶路。紧接着,他们四位又遭遇了马倒车翻的惨事。

这真是祸不单行,几下折腾令他们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左右为难,进退维谷。要知道,他们离圣地亚哥还有20英里。这四位演奏家平常只跟演奏打交道,至于其它琐事他们可不是很精通,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现在,面对眼前这件必须解决的事情,他们显得束手无策。在他们眼里,可不能小看这20英里路,这可是一段很长的距离呀。

这四位演奏家在音乐方面有很高的造诣,从他们手中拨弄出来的声音让人听了那真是一种享受。他们凭自己在音乐演奏这一方面的真才实学,赢得了许多受之无愧的荣誉。很多美国富豪绅士都很敬重他们,给他们四人冠之“四重奏”的美名,每个人都有“琴弓王子”、“四弦皇帝”之称。鲜花和掌声一直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同样,他们的身价也很高。

这四位大红大紫、赫赫有名的演奏名家依次是:

伊凡尔内,小提琴家,32岁,身材高瘦,金黄色的卷发,有一双又蓝又大的眼睛,手臂修长,天生适合拉小提琴。他仪态文雅,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是个很乐观的人。

弗拉斯戈莱,小提琴家,30岁,个子不高,肥胖的身材,蓝眼睛,长鼻子,戴着眼镜。他面善心慈,待人很真诚。

潘希拉,最擅长拉中提琴,27岁,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伙子。他很风趣也很健谈,有点顽皮。

赛波斯蒂·邵恩,大提琴家,55岁,又矮又胖,脾气急躁。他很有音乐天赋,在演奏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和娴熟的技巧。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8点钟,四位演奏家还被搁置在加利福尼亚这条荒野的路上,马车依然躺在坡路边。弗拉斯戈莱问马车夫:“我们现在是在哪里?”“离弗来西只有5英里。”“那里是个火车站吗?”“不,它是一个接近大海的村庄。”“弗来西有没有旅馆?”“有,我还打算在那里换马呢。”“怎么走?”“一直走就能走到弗来西。”“还等什么呢?赶路!”邵恩朝同伴们喊道。“还有这位可怜的马车夫呢!我们不能撇下他不管。”潘希拉有点着急。“你是不是走不动了?”“是的,很糟糕,我的脚骨脱臼了。再说,我也不会丢弃我的马车的。”“我们一到弗来西就会想方设法来帮你脱离困境的。”弗拉斯戈莱说。

马车夫在潘希拉和弗拉斯戈莱的搀扶下走到一棵大树下。“四重奏”给马车夫留下一壶酒,拿起他们的乐器往弗来西赶去。

他们的运气并不是很好,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月亮,月光稀少,道路并不好走,走得比较艰难。要知道,这四位演奏名家还是第一次在荒山野岭上走这样的夜路。道路坎坷不平,崎岖坑洼,给他们出了不少难题。

他们肩并肩、脚挨脚地走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走着走着,潘希拉忽然驻足不前。“怎么了?”弗拉斯戈莱问道。“情况不妙,前方有危险。”潘希拉的声音有点颤抖。“什么危险?”弗拉斯戈莱又问。“不清楚。”

四位演奏名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知所措。

此时月光钻出云缝,树林里,方圆百步的东西都看得见了。

这时,四位演奏名家都看清楚前面的危险是什么了,是一头大黑熊。他们暗想: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

碰到这样的危险,他们除了选择躲避之外,真的想不出其它更好的办法了。“四弦皇帝”知难而退,他们退到了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

但大黑熊不给他们面子,它有恃无恐地走来,危险正一步一步逼近“四弦皇帝”。

四位演奏名家如临大敌,连气都不敢喘了。

弗拉斯戈莱比他的同伴们镇定一些,他为大家壮胆。

在弗拉斯戈莱的带领下,大伙儿走出了那块空地,钻进另外几棵大树后面去了。但这并不表明他们已经完全摆脱了危险。大黑熊立刻从后面追了过来。

这个时候,一阵嘹亮悦耳的琴音缠绕在树林中,音调起伏,曲调缓慢。这是伊凡尔内的杰作,他操琴在手,手指动处,琴声缓缓拉出,他决定用音乐自救。

潘希拉也操琴在手,然后向其余两位还没有动作的同伴们说:“来,我们‘四弦皇帝’齐奏一曲熊舞乐,轻快一点!”

琴声如行云流水般舒畅轻快,大黑熊在那里应声起舞了。它站在原地掌舞足蹈、得意忘形,已经忘记攻击’四弦皇帝”了。

四位演奏名家,随机应变,抽身而退。他们终于逃离了危险,平安赶到了弗来西村庄。

四位演奏名家大步走进村子,但见全村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村前村后鸡犬无声,村路小巷门窗紧闭。他们找来找去,哪里有旅馆的影子。

弗拉斯戈莱建议敲门询问,定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四弦皇帝”从村口挨家挨户敲了许多人家的门,没有一家回答。这时,潘希拉想出了一个打破静寂的办法。他建议大伙儿用自己的琴声来打破这个村庄的寂静。

邵恩拍手叫好,但见他开琴匣,取提琴,架琴在胸,拉琴出声,不紧不慢,潇潇洒洒,一气呵成。其他同伴也依样照做。四人合奏了翁斯罗降B调四重奏。这首曲子,深含饱满情感,曲调荡气回肠,这样激昂的四重奏,一直是他们四位的保留曲目,不到最后是不会露声亮音的。就是他们如此用心良苦,但弗来西村庄依然静寂无声。

这是对他们的杰作不尊重的表现,邵恩想。他勃然大怒道:“哼!太不给我们面子了!我们走南闯北,凭这首曲子赢得了无数荣誉,没想到,竟在这个荒野之地碰了一鼻子灰。气死我了!来,我们大伙儿乱七八糟地拉起来,看他们识不识货!”

伊凡尔内、弗拉斯戈莱、潘希拉虽然觉得老大邵恩的此举有点恶作剧,但要想叫醒沉睡的弗来西村庄,这个办法是最有效的。于是,四弦皇帝同时各拉一曲,四种曲调混掺而响,当真是嘈闹之极,令人难以忍受。

这一招果然奏效,弗来西村庄渐渐苏醒了,灯光推窗而亮,人影破门而出,村民们都纷纷跑到他们四人身边静心倾听。这种场面倒是他们所料不及的。

手停曲止,立时掌声爆起,久久方息。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人走到他们四人面前,用纯正的法语以一种非常亲切的口吻说:“我非常欣赏你们四位演奏的翁斯罗降B调四重奏。你们的演奏手法让我大开眼界,你们演奏的音乐让我大饱耳福。你们是优秀的演奏名家。”

邵恩他们异乡逢知音,心情都很激动,尤其是在如此偏僻的荒野乡村能够碰到这样一位对音乐有较高领悟水平的人,这使他们特别激动。那个陌生人非常理解邵恩他们刚才各拉一曲的苦处。他愿意帮助这四位赫赫有名的四弦皇帝。他非常愿意为四位演奏名家义不容辞地去干力所能及的事情。四位演奏名家的住宿问题解决了。

弗拉斯戈莱问那人这个村子的旅馆在哪里?

那人告诉他在离弗来西2英里的一个城市里。

潘希拉感到很是惊奇,因为他从没有听人说起离弗来西2英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城市。但是那人保证前面不远处一定会有一个城市,他说他不会让他所崇敬的四弦皇帝失望。

邵恩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怕会耽误到圣地亚哥的旅程。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跟圣地亚哥的人民早已许诺,到他们那里举行一次大型演奏会,他们可不能失言,那样他们就会失去真诚的听众,以后他们还有什么面子走南闯北呢?邵恩以大局为重,考虑周密。

那人理解四弦皇帝现在焦急的心情和不利的处境。他说他不会耽误他们的旅程,更不会耽搁他们在圣地亚哥的演奏会。四弦皇帝答应了那人的盛情邀请。

那人开着一辆电动车把他们带到了一条河的岸边,一只轮船送他们过了河,穿过田野,走进了一个花园,他们住进了一个舒适的旅馆,四弦皇帝吃完丰盛的晚餐后,各自回到自己床上倒头大睡。

怪异的城市

潘希拉是在次日上午10点钟才醒的,他一醒来马上叫醒了他的同伴们。外面,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和风轻拂,晨雾还未散尽。

这四位演奏名家在这个旅馆里享受的待遇真是令人羡慕:

他们在一间舒适的洗漱室里洗漱,洗漱室里的洗漱用品应有尽有,而且都很现代化,如此功能齐全、性能极好的现代化洗漱设施,他们还是头一次使用。

四位演奏名家所住的房间,到处装有电铃和电话,要跟外界联系那是易如反掌的事,真是方便极了。

他们的心情非常舒畅,就在这时,电话向他们传达了下面一段英国话:“加里斯特斯·蒙波尔向四位著名演奏家问候早安,恭请诸位洗漱完毕后,到精益旅馆餐厅共用早餐。”

四位演奏名家的肚子正饿得咕噜咕噜直响,有这么一个提议他们心里可高兴了,都暗赞这个旅馆服务周到。他们大步走到旅馆的餐厅。昨晚盛情邀请他们的人早已等候在餐厅里。

那人自我介绍,他说他叫加里斯特斯·蒙波尔。

四位演奏名家暗想,这人的名字不错,见蒙波尔脸色非常红润,一点都不显老,若算实际年龄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但看上去只不过四十五岁的样子。蒙波尔四肢非常发达,应该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四位知名演奏家都这么想。

早餐一用完,蒙波尔微笑着带四位演奏名家去游览这座城市。

四位演奏名家觉得这个城市很规范,交通便利,车水马龙,十分繁华。这个城市的居民房都有一种宫殿气派,讲究的庭院两旁是优雅的楼房,房后还有花园,花园很大,花园里绿树成荫。

他们四人在蒙波尔的带领之下游览了这个城市的大部分地方,给他们四位演奏名家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城市是一个具有现代化气息的城市。

潘希拉看到很多商店,但奇怪的是,商店里没有售货员。

蒙波尔告诉他,这是因为买东西的人都用电话购物。

一行人迤逦而行,他们来到一条大街,看见这条第十九号大街的路面都铺着硬如金属板的东西,走在上面响声很大。弗拉斯戈莱正要向蒙波尔询问这一情况。

蒙波尔却说道:“各位请看那所公馆!”他指着一所富丽豪华的高大建筑物,介绍道:“这所公馆的豪华程度并不亚于一座宫殿。公馆的主人是这个城市最富有最受人敬重的人,他的大名叫詹姆·托克登。伊利诺斯州的石油矿产采挖权就掌握在他手中。”

蒙波尔向四位演奏名家毫不隐瞒地说出了这个城市里居住的人都是家产愈亿,非常非常富有的人。

伊凡尔内问道:“咦?难道这个城市就没有一个工人?”“工人都是从外面雇来的,工作完毕,都会回去。”

弗拉斯戈莱不解地问道:“难道这里没有一个穷人吗?”

蒙波尔回答得很坚决:“没有!”“监狱呢?”“这里没有犯罪的人!”“不可能,这里是怎样处置罪犯的?”“罪犯流放到新、旧两大陆。”“这真令人匪夷所思,我感觉我不是在美国。”邵恩还是有点不相信。

蒙波尔向四位演奏名家解释,他说这是一个独立自由的城市。美国没有权力管辖。“那么这个城市的名称呢?”

蒙波尔说要带他们四个游览完这个城市后才告诉他们城市的名称。

邵恩、潘希拉、伊凡尔内、费拉斯戈莱在蒙波尔的带领下将这个有点奇异的城市游览完了。这个城市的商业气息非常浓厚,商业空前发达。“这里还有一个教堂呢!”弗拉斯戈莱有点惊喜。“嗯,它是基督教堂!”蒙波尔说。“这个城市有没有天主教堂?”伊凡尔内问道。“在我们这个城市,市民们只信仰两种宗教,一种是天主教,另一种是基督教。这个城市有两个大区。”“我们现在是在东区吧?”弗拉斯戈莱问道。“不错。”“听你的口气,我说得不对吗?”弗拉斯戈莱说。“可以说你的答案正确,也可以说你的答案不正确。这里住的全是基督教徒,天主教徒住在西区。”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一点。四位演奏名家很直率地说出了他们肚子很饿的实情。蒙波尔马上带他们乘电车回到旅馆,午餐非常丰盛,大伙儿吃得很饱。

四位演奏名家正要喝点饮料养神,突然,馆外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旅馆的玻璃都震动了。他们被吓住了。

蒙波尔立刻向他们解释,这是天文台的炮声。他叫大伙儿稍安勿躁。

蒙波尔说他们这个城市跟世界上所有的城市一样,非常正常,惟一不同的是,这个城市的生活水平是全世界城市中最高的,现代化设备也最完善。

蒙波尔见四位演奏名家吃饱喝足了,便又盛情邀请他们去游览天主教徒居住的东区。他们看到东区比西区更繁华一些。

蒙波尔带领他们走到东区第五号街中段,然后停下来。伊凡尔内看到了一座像宫殿一样富丽堂皇的房子。

蒙波尔介绍说:“这是考弗兰先生的居所,南特·考弗兰跟詹姆·托克登一样有钱。”

潘希拉赞叹不已。

蒙波尔继续介绍:“考弗兰以前是新奥尔良的银行家,富可敌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一定是仇家。”“不错,他们一直明争暗斗着。”“结局可能是鱼死网破。”邵恩也说道。“这极有可能。”“有点残忍。”潘希拉说。

蒙波尔没有再向四位演奏名家介绍这两位城市的其他名人。

大伙儿继续往前走。四弦皇帝很欣赏这座城市,这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弗拉斯戈莱注意到一件事:下午2点钟的时候,太阳按理应该在西南方,但是现在它却在东南方。

在这个时候,蒙波尔向他们四位说道:“上电车吧,我们到港口去!”“什么,港口?”邵恩吃惊不小。“并不远,只有10英里。沿途我们还可以瞧瞧城市公园!”

四弦皇帝这时已觉得有点雾里云里的了,这时蒙波尔已经上了电车,他们四人也只好依次而上。蒙波尔所说的“城市公园”其实就是城郊延绵不断的田野。田野风光美好,山地景色宜人,丛林幽静,鸟儿轻飞,到处是一派鸟语花香的景象,沁人心脾,怡人情操。四弦皇帝本是性情中人,自小饱受情感的薰陶,见到如此美景忍不住抒情诉意,佳语片片,妙言重重。突然潘希拉大摇其头。蒙波尔问他为什么大摇其头。

潘希拉有点遗憾地说:“只可惜是人工城市公园,并不是天然生就的。”

蒙波尔不以为然。

潘希拉心中有气,便指着那条人工河说道:“这条河并不妙啊!”

蒙波尔依然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河水没有一点用处。”

他紧接着说:“我们能制造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净水。”

四弦皇帝们大吃一惊。“这很简单,什么冷水、热水、光等生活的必需物,都能直接制造,然后非常方便地送到住宅里去。”

伊凡尔内惊讶地问道:“你们灌溉花草的雨水也是人工制造的?”“不错。”“等等,暂停一下行不行?我想问的是,天上下雨你们能阻止吗?”“什么天上,天上指的是什么?”“这么说吧,就是天上的云,在天气糟糕的季节里。”

蒙波尔不解地望着潘希拉。潘希拉向他解释“天气糟糕的季节”就是冬天。蒙波尔反问:“冬天?冬天是什么?”

邵恩忍不住大声说:“下雪!结冰!你懂不懂?”“我们这个城市的市民都不懂这些!”蒙波尔说得很诚恳。

这下,不知所措的是四弦皇帝了。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工厂,低矮的屋顶上耸立着一排排金属烟囱,跟一艘十万马力的轮船上装有的烟囱一样,只是有一点不同,它冒出的烟尘一点都不影响空气清洁。这是四弦皇帝在这座城市里看到的第一个工业性的建筑物。

邵恩问蒙波尔这个工厂制造什么东西?

蒙波尔如数家珍地说了一大串:“制造电力。它向全城的公园和田野送电,这个工厂还把电力供给电报机、铝质月亮、海底电线……”“什么?等等,你是不是说的海底电线?”弗拉斯戈莱吃惊不小。“不错!它把这座城市和美国的沿海各地联系了起来。”

不知不觉,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到达了。

这个港口是椭圆形的,可以容纳十条船,其实这里更像一个船坞。船坞里的船是这个城市跟外界联系的最强有力的海上交通工具。

电车又带着蒙波尔一行五人继续往前走,大概前进了五公里后,电车停在一个有十三门大口径炮的炮台前面,炮台的入口处写着:船舻炮台。

参观完炮台之后,蒙波尔把他们带到了最后一站——天文台。

他们一行五人乘电梯上了天文台的巅顶,这是一个平台。平台上竖立一根旗杆,旗杆上的旗帜,四位走南闯北的演奏名家都不认识。

蒙波尔见到旗帜,立即脱帽致敬。四位演奏名家知道这面红白相间中有一个金黄色的太阳的旗帜就是这座城市的旗帜。

四位演奏名家走向了栏杆前面,他们情不自禁地往下俯瞰。

他们在这个城市的最高处,可以把这个城市尽收眼底。这个城市是椭圆形的,城市外面是一片汹涌的大海。

弗拉斯戈莱转身问蒙波尔:“我们是身处一个岛上吗?”“不错。”“这是什么岛?”“模范岛。”“城市叫什么名字?”“亿兆城。”

富豪漂流岛

模范岛是一个机器岛,亿兆城是它的首府。亿兆城这个名字名副其实,要知道这座城市居住的都是亿万富翁。原来,在六年前,为兴建这个人工岛,美国富豪提供大陆上固定地点所没有的种种便利,于是就成立了一个模范岛股份有限公司。

模范岛股份有限公司取得了马格达利那湾的海岸地区,把那里划为工地。这家大公司投入巨资,前后历时四年,终于把这个模范岛制造成功了。它由二十六万只钢箱组成,每个钢箱十六点六六米高,十米长,十米宽,全部用钢箱钉在一起,形成一个总面积有二十六万平方公里的岛。由二十六万只钢箱构成的岛架子——也就是岛身,除了市中心特别坚固的那部分外,一律铺了一层很厚的种植土。亿兆城占地五万平方公里,中间有一条三公里多长的第一号街把它分成两个区。

岛上住的都是美国富豪,大概有一万居民。因为宗教信仰,北方人住在岛的左边,南方人住在岛的右边。岛上的环境很优美,治安也很好。在机器岛上,已经用人力消灭了气候的突然变化,居民们不会受到任何细菌的侵害。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健康。岛上有一支由斯蒂华脱上校率领的五百人的军队,防御海盗,还有几队警察,谁犯法,马上就把罪犯开除出岛,流放到新大陆或旧大陆的某个地方。

四位演奏名家这时有点怀疑蒙波尔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了:既然这个机器岛是活动的,轮船怎么能从美国沿海往这里定期运送货物呢?

蒙波尔的回答非常科学,也非常令人信服,他说模范岛并不能随便移动,它的移动必须听令于最高当局根据天文台气象学家的意见。为避免气候忽冷忽热的变化,模范岛只在赤道南北各三十五度的纬线间移动。海面上敷设有几百根浮标,这些浮标上架着电线。只要靠近浮标,把电线接上天文台上的发报机,海湾上的人便可以随时知道模范岛的位置,船舶也就能够定期把给养运到岛上来。

供给岛上的淡水,由靠近港口的两家工厂制造,这两家工厂的设备都很先进。这两家工厂的最高领导人是伊塞尔·西姆考那舰长,舰长住在天文台,他用电话遥控工厂,指挥机器岛前进或后退。

这时,机器岛正在做第二次太平洋航行,它在1月以前就离开了马格达利那湾。当它沿着加利福利亚海岸行驶时,蒙波尔从电话中得知,四弦皇帝离开了旧金山,正要到圣地亚哥去,他是个音乐迷,于是他就把四弦皇帝请到岛上来做客。

蒙波尔介绍完机器岛的情况,趁四弦皇帝还没回过神来的这会儿,他便乘上电梯立刻离开了塔顶的平台,因为他害怕四弦皇帝骂他太自私了。“四重奏”发现上了蒙波尔的当,心情跟上次车翻马倒一样糟糕。邵恩大骂蒙波尔是个混蛋。

潘希拉臭骂蒙波尔无耻。

伊凡尔内怒骂蒙波尔卑鄙无耻。

弗拉斯戈莱差点就要捶胸顿足了,他愤慨地说:“叫岛上的警察把他抓起来!”

邵恩吼道:“叫上帝干掉他!”

他们怒不可遏,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下去。电梯不再上来,也找不到楼梯。他们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四位演奏名家难堪尴尬地站在高高的平台上,饱受夕阳西下的嘲笑,面对微凉晚风的欺辱。

邵恩四人的心里非常悲凉,他们还想着圣地亚哥的演奏会呢。

真可谓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平台的塔顶电梯升了上来,停在邵恩他们的面前。电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邵恩他们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钻进电梯平安到了塔下。

此时此刻,四位知名演奏家的肚子准时在晚餐的时候叫响起来,四人如临大敌,他们不敢怠慢自己的肚子。他们大步往精益旅馆走,但却钻进一号街的一家豪华饭店用起晚餐来了。他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多走一步,饥饿就向他们走近一步。肚子饿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丝毫不敢马虎怠慢。

刚上一道菜就被四位知名演奏家一扫而光,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他们吃饭着急的样子似乎并不过分。酒菜的味道很合他们的胃口,他们吃得非常非常饱,以至于走路都成问题了。

弗拉斯戈莱要付钱结帐。

这时加里斯特斯·蒙波尔大步走了进来。

他早为他们付了帐。他此时此刻看上去很慈祥。

看到蒙波尔,“四重奏”都想揍他一顿。

蒙波尔伸手作挡拦状,对“四重奏”说别冲动,他不是恶意要这么做的,他很想成为“四重奏”的朋友。

蒙波尔把“四重奏”带到了舒适的休息室,他毫无保留地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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