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家族的喜剧(小布老虎从书)(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8-14 23: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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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新港

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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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家族的喜剧(小布老虎从书)

羊家族的喜剧(小布老虎从书)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羊家族的喜剧(小布老虎从书)作者:常新港排版:KingStar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5-03-01ISBN:9787531347750本书由辽宁无限穿越新媒体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常新港 1957年10月出生于天津新港。中国作家协会全委委员。已出版长篇小说六十余部。获第一届、第二届、第六届、第九届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1994年度庄重文文学奖,第六届宋庆龄儿童文学奖,以及《巨人》“最受读者喜爱的作品”奖,冰心图书奖等。长篇小说《土鸡的冒险》进入2005年“书香中国”童书排行榜。小说集《咬人的夏天》进入2006年“书香中国”童书排行榜。长篇小说《一只狗和他的城市》获台湾2007年“好书大家读”年度最佳少年儿童读物奖,以及台湾2007年“最受学生欢迎的十大好书”奖。小说集《青春的十一场雨》获台湾2008年“好书大家读”推荐奖。短篇小说《冬天的故事》《荒火的辉煌》《独船》《咬人的夏天》译介到日本。长篇小说《土鸡的冒险》《变身狗》《猪,你快乐》,小说集《蓝雪黑鸟》《咬人的夏天》在韩国出版。《土鸡的冒险》被韩国“文化体育观光部”评为2008年优秀图书。

羊净净因为一点儿小事,冲着羊挠挠一喊,大黑狗就跑来了,连呼带喘地问:“出什么事了?”羊净净对大黑说:“没事。”大黑说:“没事?你没事用这么大嗓门儿叫唤?太恐怖了!我还以为谁被狼叼走了!”

羊净净事后心里窃喜:“连大黑都吓到了,还吓不死同屋住的羊挠挠?! ”

羊净净气冲冲走过来,指着门上的窟窿说:“羊爸!羊妈!大家都看见了吧?这就是刚才被羊挠挠踹坏的门!”说着,他又走了几步,指着地上的碎成几块的门牌说:“你们看,这就是刚才被羊挠挠踩烂的门牌!”

当羊挠挠看到羊爸愠怒的脸色,还有羊妈向他投来的斥责的目光,心里就开始暗暗叫苦,觉得羊净净在羊爸和羊妈面前,不知道怎么添油加醋地诬陷了自己呢!

他俩有一天经过树林时,突然听到林间百鸟齐鸣,把他们俩给镇住了。当时还叫羊晨光的羊疯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摇滚乐吧?”

当时还叫羊蔚蓝的羊狂狂也被林间的鸟鸣迷住了:“绝对是摇滚乐!你听,尖细的声音是山雀、喜鹊;那很粗的很动情的声音是……”“乌鸦!”“对,是乌鸦!乌鸦的声音单独去听,觉得难听刺耳。融汇在鸟鸣里,他的声音太好听了!”“你说,我们能组一个摇滚乐团吗?”

羊坏坏和羊咚咚的创意坊里站立着很多动物标本,面目狰狞,眼露杀气。羊疯疯和羊狂狂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没认出他们都是什么动物标本。在他们的有限经验里,最可怕的动物是吃羊的狼和豹子,狼残忍,豹子敏捷,让羊们防不胜防。他们是羊最可怕的敌人。“这是什么动物啊?”羊疯疯问,他不敢靠近动物标本仔细看。“这是?”羊狂狂也凑到一具动物标本跟前仔细辨认,但是,他的知识比羊疯疯多不了多少。

羊挠挠听傻了。

羊疯疯和羊狂狂抬头盯着羊净净,也呆住了。

等羊净净清唱完了,屋里的羊疯疯、羊狂狂、羊挠挠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这时,门口有羊说话了:“这才是唱歌!”

就在这阵轻风掠过之后,一声鸟儿的婉转鸣唱飘来,送入羊挠挠的耳朵。羊净净闭着眼睛说:“羊挠挠,你听,唱歌的是百灵鸟,他去过草原和森林,也去过四季不会干涸的河流,他的声音可以穿越障碍,传到很远的地方。但是,他的声音被风揉碎了,没有了刺耳的锋利,所以,我们现在听着非常的舒服。让我们感动的又很舒服的声音,就是音乐……”

羊爸看见孩子的头上有血,也心疼,让羊妈在旁边一说,羊爸也受不了了,只能在圆圈外喊道:“羊黄黄和羊三三的比赛结束!”没想到,羊爸的话刚落地,原本站在圆圈外的围观的羊们,一下子都冲进圆圈,都要比赛。

羊爸跟羊妈说:“看看吧,这是一次成功的比赛!”“非常成功!”羊妈感慨道,她说这句话时,眼睛里不断闪烁着泪花。

羊黄黄和羊三三把脸凑近门缝朝外一看,门外明明站着两个高大的人,他们的黑影很长,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两片黑云。

羊三三怪叫了一声,扭头就跑。

羊黄黄没跑,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像被钉子钉在了那里,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两腿间已经有尿流了出来。

羊爸问大黑:“那只狼还会回来吗?”

大黑说:“狼什么心思,咱们哪里会知道?”

第三天晚上,羊黄黄匆匆跑来找羊爸:“那只狼又来了!”

羊爸也吃了一惊:“那只狼在干什么?”“那只狼还坐在大门外,呆呆望着咱们的大门!”

狼被羊爸接进羊家族的大门后,对羊爸说:“我不想离开这里了!我想一直住在这里!”

羊爸没听明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狼含着眼泪说:“我不想离开这里了!”

听到狼的这句话的羊,还有大黑,都呆住了。这是羊们根本就想不到的。

让羊和大黑更没想到的是,狼竟然哭了,哭得那么伤心。

一只哭泣的狼竟然不想离开羊。

事情果然像头狼说的那样,没有结束。晚上,羊家族的大门外,又出现了一些狼,他们绕着羊家族的围墙外面像黑云一样地飘荡,把守大门的羊黄黄和羊三三搅得一刻钟的瞌睡都没有。终于熬到太阳升起来了,刚想睡一会儿,又有一些狼从树林里走出来,围着羊家族的大门游荡。

头狼竟然把狼分成两群,一群在夜间行动,一群在白天行动,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控羊家族。

羊挠挠有点儿急了,开始胡搅蛮缠了:“狼群再来,把我挂到外面的围墙上!我也能吓退狼!”

羊爸听了,有点儿哭笑不得:“把你挂到围墙外面去?挂出去不到两分钟,就看不见你了!”“看不见我了?我去哪里了?”羊挠挠问。他不知道,自己挂在围墙上是吓退狼的,怎么就看不见自己了。“你在狼的肚子里!”羊爸说。

在大门内,在羊家族聚集的广场上,羊爸指挥着把狼送来的草分成无数的小堆,按每间屋子分配,两只羊一份。

有的羊嘴馋,忍不住先尝了一口,便大呼小叫起来:“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羊们被这只羊喊叫的声音感染了,开始大吃起来。结果,羊家族里响起一片喊好吃的声音。

头狼一下子把尖嘴巴从土里拔出来,像是拔出了一根大萝卜,土末子四溅。头狼的两眼通红,张着嘴巴拼命喘气,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头狼又喘了一会儿气,才问大黑:“我的小狼,他原谅我了吗?他原谅我了吗?”

大黑说:“小狼看见你这样,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头狼的眼睛湿了。

第二天上午,羊们都在大门外的草地上玩儿,突然从西向东传来大地震颤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先是震动了他们的耳朵,之后,羊们脚下的大地被摇动了,羊们的身体都被震颤了。瞬间,像是天上的一片云降落大地,从羊们惊恐的眼前飘过。

等马群驰过,有一只羊跟在马群后面,紧追不舍。羊们都发现,那只羊就是羊净净。

羊净净追不上马群,站住了。大黑跑到羊净净跟前,对他说:“你的魂走了?”

望着马群消失在天边的那一刻,羊净净自言自语地说:“我要是一匹马就好了!”

羊净净朝头顶上的麻雀喊了一声,麻雀箭一样扑了下来。“啊,真的是你!”麻雀高兴地喊起来,“我没敢认你!没想到你走到这里来了!这里离羊家族很远了!你们要去哪里?”“旅行!”大黑告诉麻雀。“走世界?”麻雀问。“对,走世界!”羊净净很喜欢麻雀说的这个新名词。

麻雀说:“你们没有翅膀,敢走世界,了不起!我祝你们旅途快乐!1羊挠挠和羊净净

羊挠挠是只羊,在动物眼中完全熟悉的羊,羊脸羊角羊蹄子,还有他咩咩的叫声。他在庞大的羊家族里,是一只被羊们记不起来的羊。他就像是大海里的一瓢水,树林里的一片落叶,草地上的一朵颜色不艳、味道不香却在盛开的花。

早上,这只叫羊挠挠的羊醒了。昨天夜里,他不停地吃草吃菜,吃一会儿白菜叶子,再吃一会儿草,一直吃到凌晨两点钟。现在还不到六点钟,他又饿了。没刷牙就开始吃东西,咔吱咔吱地嚼啊嚼啊嚼,让跟他一个屋子睡觉的叫羊净净的那只羊很反感。

两只羊合住的屋子有一个名字,叫“净净屋”。毫无疑问,这是取了羊净净的名字。当时取名时,是羊净净的主意,时间久了,从名义上,让大家觉得那是羊净净的屋子,跟与他合住的羊挠挠没多大关系了。

羊净净在凌晨两点钟才迷糊睡着了,因为羊挠挠在那个时间终于停止了咀嚼,他的咬合肌累了,要暂时歇一会儿,让这个夜晚除了风声外,再没有了声音。羊挠挠不吃了,不是不想吃了,而是吃困了。羊挠挠很快入睡,还伴有小呼噜。这把羊净净气得想用蹄子蹬醒羊挠挠:“没心没肺!”

羊挠挠醒了,不知道是不是羊净净踹醒了他。羊挠挠接着又开始吃东西了。“羊挠挠!闭上你的嘴行不行?”羊净净说话时,声音非常尖锐非常刺耳。他有时在屋外一张嘴说话,能把邻居家的大黑招来。大黑是一只见过世面的狗。自从他来到了羊家族后,就没离开过。“我没说话,我闭什么嘴?”“我是说,让你别吃东西了!”“我饿了,为什么不吃?”“你没刷牙!”“我吃完了再刷!”羊挠挠听厌了羊净净的监督和牢骚。羊净净老是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你昨天晚上还磨牙,磨牙的声音越来越难听……”

羊净净还没说完,羊挠挠又反驳道:“羊净净,你跟我找碴儿是不是?羊吃东西还有不磨牙的?你不磨牙把草给我嚼烂一个看看,你不磨牙把东西给我像狗那样吞下去让我看看!你是狗还是狼?你是吃肉的动物吗?吃东西没声儿,一口就生吞下去!……”

羊净净说:“羊挠挠,我们吃东西都磨牙,但你磨牙的声音太难听了,比你唱歌的声音都难听!”“除了我不爱刷牙和磨牙的毛病,我还有什么毛病,你一起说出来,我受不了你天天监督我!盯着我!提醒我!教训我!”“啊!! ! ”

羊净净突然冲到羊挠挠面前,对着他的耳朵大叫起来。羊净净尖厉的声音像一把藏在风中的刀子,撕破了羊挠挠的耳膜,撞击着羊挠挠的心脏,羊挠挠的眼睛一花,身体一下子朝后倒去,闭上眼睛,像是昏死过去了。

羊净净走到羊挠挠面前,低下头看着闭眼的羊挠挠:“跟我理论啊!跟我争啊!怎么闭着眼睛啊?你不看着我,怎么跟我理论啊?开口说话啊!”“我输了!”羊挠挠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他不睁眼,希望一切告一段落。羊净净如果再冲他耳朵喊一声,他羊挠挠就死定了。

羊净净说:“我知道你也不敢跟我胡扯了!”说罢,羊净净起身走了。

羊挠挠听见羊净净走远了,才睁开眼,站起身来。本来,羊挠挠想跟羊净净继续理论下去,但是,他放弃了。羊挠挠不想吵的原因是羊净净的尖厉声音太让耳朵受伤了。那次,羊净净因为一点儿小事,冲着羊挠挠一喊,大黑狗就跑来了,连呼带喘地问:“出什么事了?”羊净净对大黑说:“没事。”大黑说:“没事?你没事用这么大嗓门儿叫唤?太恐怖了!我还以为谁被狼叼走了!”

羊净净事后心里窃喜:“连大黑都吓到了,还吓不死同屋住的羊挠挠?! ”

也是从那时开始,羊净净有点儿欺负羊挠挠了,变本加厉地折腾他。

羊挠挠受不了时,曾经找到过羊爸,提出想换一间屋子,不跟羊净净一间屋子住。羊妈问:“住得好好的,换什么屋子啊?”

羊挠挠说:“我不想跟羊净净住一间屋子,我真的受不了他!他还冲我耳朵喊,他再这样喊,我不被狼叼走,也被他的声音扎死了!”

羊爸说:“挠挠啊挠挠,不光是你受不了净净,人家净净也受不了你!从小到大,哪一只羊没点儿毛病啊?你不爱刷牙,一天二十四小时吃东西,跟谁住一屋,也受不了啊!”

羊挠挠一听,就知道羊净净已经提前向羊爸告状了,要不然,羊爸不会这么说话。想到这一点,羊挠挠觉得更该离开羊净净了。“爸,你和妈妈费心了,你们能不能问一下大家,看有没有想跟我同住一间屋子的?”羊挠挠想动用羊爸羊妈,向羊们做一次广泛的征求意见活动。

羊爸对羊挠挠说:“这件事情,还是你自己征求大家意见更好,你亲耳听一听大家的想法!”“我自己去征求意见?”“你自己,看有没有愿意跟你一起住的!”羊爸说。

羊挠挠看着羊妈。“必须自己去!”羊妈说。

羊挠挠见羊爸和羊妈的意见这么一致,想改变他们的想法,就太难了。“好吧,我自己去征求大家意见!我不信,我们这么大的羊家族,会没有一只羊愿意跟我羊挠挠同住?我不信!”

羊挠挠先去了羊毛毛和羊叶叶住的屋子,门上挂着一个木牌子,写着两个字:棋宫。两只羊正在潜心研究石子棋。这石子棋在羊的这个大家族里非常盛行,羊爸爸每年都组织比赛,拿到石子棋第一名的有奖品。石子棋比赛是以屋子里同住的两只羊为一组,相当于团体赛。

羊家族一共举办了三届石子棋比赛,羊毛毛和羊叶叶拿到了一个第二名两个第一名。他们两个的实力,羊们有目共睹。谁跟羊毛毛和羊叶叶比,心里都发虚,还没比呢,心里就输掉一半了。

羊挠挠跟羊毛毛和羊叶叶一说换屋子,他们两个摇着头不答应。羊毛毛问羊挠挠:“你怎么想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不可能啊?”羊挠挠觉得羊毛毛的口气一点儿商量余地都没有,他有点儿不理解。换个屋子,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可能了?

羊叶叶说话了:“羊挠挠,你想啊,我和羊毛毛每年都参加石子棋比赛,发挥正常就是第一,发挥不正常,也是第二!我们两个怎么能分开住啊?我们每天都在研究石子棋,我们俩已经立了誓言,石子棋的比赛,我们不能再拿第二,只能拿第一!你说说看,我们能分开吗?! ”

羊挠挠一听,没希望了,只好说:“算我羊挠挠白说!”然后离开棋宫,走了。他想了想,又进了一间屋子,那间屋子的门上也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快乐屋。

这是羊团团和羊云云住的屋子。羊挠挠一进快乐屋,就傻眼了,墙上挂的、地上摆的、屋顶上吊着的,天上地下,都是两只羊亲手做的手工。这间屋子,又艺术又浪漫。怪不得外面有客人来访参观,羊爸都把客人领到快乐屋参观。有的羊觉得羊爸和羊妈有些过于偏爱快乐屋了,就给羊爸和羊妈提出意见,表达自己的不满。羊爸事后跟有意见的羊们说:“快乐屋是我们羊家族的标杆,是我们羊家族的骄傲。外面来人了,我当然愿意把客人领到快乐屋了!现在的生活,不仅是吃饱喝足,满足胃口,还应该有追求!什么是追求?比方说,快乐屋里展现出的艺术气息,就是我们该追求的!你们说,谁进了快乐屋不感到一种新鲜感快乐感愉悦感?! ”从那时开始,羊云云和羊团团对快乐屋的建设,投入了更大的精力。外面来的参观客更多了。

羊挠挠觉得让羊云云和羊团团分开,希望也不大。“羊挠挠,来我们快乐屋参观吗?”羊团团问。

羊挠挠说:“就是来看看,来看看……”他不好意思把来到这里的真正用意说出口。

就在这时,羊云云叫了一声:“羊挠挠,你踩了我的手工……”

羊挠挠吓得一低头,看见脚下踩着一只灯笼架。他一急,身体朝后一跳,跳过头了,正撞在墙上,把墙上的挂饰碰落了。

羊云云和羊团团见状,心疼得快疯了,他们两个冲上来,把羊挠挠顶在墙上,一顿踢一顿顶,羊挠挠疼得告饶了:“我错了我错了,你们轻点儿踢我,痛死我了!”

羊云云和羊团团一松开羊挠挠,羊挠挠不说一句话,撒腿就逃离了快乐屋。他跑到没有羊的地方,揉着被踢疼和顶疼的身体部位,心里直呼太倒霉了!他竟然连去快乐屋的理由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出来了。“换什么房间?我就跟他羊净净住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样?”羊挠挠被逼无奈,竟然坚定了跟羊净净同处一室的决心。“我就不走!”羊挠挠想。

在他回净净屋的时候,先看到的是“净净屋”三个字的牌子。羊挠挠突然想到了他和羊净净合住的屋名,为什么单叫净净屋啊?我的名字不在里头啊?为什么单单只有净净两字?不行,必须改名!

带着这种争夺权力的怒气,羊挠挠忍着刚才被打的伤痛,砸响了净净屋的门……2必须加上我的名!

净净屋的门是在里面锁上的。羊挠挠用力敲,羊净净不给开门。“开门!开门!开门!”羊挠挠在门外连叫了三声。门还是没开。他知道羊净净在屋里。过去,这种情况常常出现,只不过羊挠挠不太在意罢了。现在,羊挠挠越来越感到这个问题很严重。

羊挠挠又叫了三声。门还是没开。羊挠挠隔着门喊道:“羊净净,你非得让我再喊三遍吗?我不喊三遍你就不打算开门是不是?大白天的,你锁什么门?开门!”

门像一块石头一样,仍旧不开。

这一次,恼火的羊挠挠没再叫门,而是用他愤怒的蹄子猛烈地踹门,只蹬了三下,木质门便被踹出了一个大窟窿。

羊净净开了门,脸上是惊悚的表情:“你,羊挠挠……你,你敢踹门?还把门踹破了?你胆子真大啊!”

羊挠挠不答话,他的大脑和身体完全被愤怒控制了。他抬头看见门上的牌子,上面清楚地写着:净净屋。羊挠挠跳了一下,就把牌子摘下来,扔在地上,开始跳着脚踩踏木牌。羊挠挠的蹄子跟所有羊的蹄子一样,坚硬无比,蹬踏有力。

羊净净脸上的表情换了,就像是变脸,刚才是惊悚,现在是恐怖:“你……羊挠挠,你……你在……干什么?”

门牌的木板很薄,经受不住羊挠挠愤怒蹄子的摧残,羊挠挠只在门牌上跳了几下,地上的门牌已经变成了两大块三小块。“你……疯了!”羊净净是第一次见识羊挠挠的狂怒和发泄,他不知道羊挠挠把门牌踏成碎块之后,会对他羊净净怎样。看眼前的情况,羊净净想都不敢想了,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是马上从屋子里溜出去,不受羊挠挠的伤害。

这样想着,羊净净从门里蹭出来,慢慢经过羊挠挠的身边,然后飞快地跑掉了。

羊挠挠看见羊净净跑了,就冲着他的背影大叫:“你不用回来了!”羊挠挠把踹破的门一关,躺在床上,展开四肢,身心舒畅。他第一次觉得,暴怒之后,心情这么好。这回,羊净净不敢回来了吧?以后,就不用换什么房间了,我自己独自享受这间屋子了。对了,不能再叫什么“净净屋”了!什么破名字!改个名,就叫“挠挠雅居”。

羊挠挠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我的天,我羊挠挠这么有学问,还能给自己的屋子起出这么漂亮的名字?挠挠雅居!听听吧,全羊家族的羊都听听吧!挠挠……再加上……雅居!有谁还能想出这么好听的名字?嗯!谁能?

羊挠挠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觉得自己很有才。算得上羊家族中的文化精英了吧。当初,快乐屋里的羊团团和羊云云就被羊爸称为羊家族少见的文化精英,羊挠挠还想不明白,啥叫文化精英啊?在屋子里挂一些乱七八糟的、谁也看不明白的东西,就算是文化精英了?这文化精英也太好当了吧?

他哪里知道,后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再说了,一只羊不会因为发怒了,踩坏了门牌,吓走了同屋的另一只羊,就算是胜利了。生活可没有羊挠挠想得那么简单。

羊挠挠想不到更多的事情。从天亮到现在,除了挨了一顿揍和踩坏了自己屋的门牌,他早就饿了。他开始躺在床上吃东西,很舒服地躺着吃。过去,他一躺着吃东西,羊净净就站在屋子中央跟他吵,大叫着让羊爸和羊妈亲眼看看他躺着吃东西的丑陋样子。这个时候,羊挠挠就被迫离开舒服的床,站到地上吃东西。现在的羊挠挠想,没羊管没羊监督,一只羊天天躺着吃东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舒坦啊!

羊挠挠知道羊净净会回来的。但是,他没想到羊净净会把羊爸和羊妈同时喊来,而且,一大群羊跟在羊爸和羊妈后面争着看热闹。羊挠挠在屋里就听见外面咚咚的声音,像远处的雷声传过来,只有一大群羊同时奔跑时,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羊挠挠以为有什么重大活动,就从床上跳下来,推开有窟窿的门朝外一看,门外已经站满了羊。

羊净净气冲冲走过来,指着门上的窟窿说:“羊爸!羊妈!大家都看见了吧?这就是刚才被羊挠挠踹坏的门!”说着,他又走了几步,指着地上的碎成几块的门牌说:“你们看,这就是刚才被羊挠挠踩烂的门牌!”

当羊挠挠看到羊爸愠怒的脸色,还有羊妈向他投来的斥责的目光,心里就开始暗暗叫苦,觉得羊净净在羊爸和羊妈面前,不知道怎么添油加醋地诬陷了自己呢!“羊挠挠!把地上碎掉的门牌捡起来!”这是羊爸向羊挠挠下的第一个命令。

所有羊都看着羊挠挠,眼神里都有对羊挠挠的责怪。羊挠挠把地上被自己踏碎的门牌捡起来,也不知道羊爸爸让自己捡起来后,放在哪里,就只能用手捧着,等候羊爸和羊妈的发落。

在这个时刻,羊爸和羊妈都不说话,就那么瞪着羊挠挠,羊们也不说话,跟羊爸和羊妈一起瞪着羊挠挠。这让羊挠挠突然觉得受到了一种羞辱,他从出生到今天,还从没有领略过这种感受,一种叫作羞辱的感受。“爸,妈,你们就让我这么捧着?”“捧着!”羊爸的回答很干脆,不容商量。

羊挠挠求助地看着羊妈,羊妈瞪了他了一眼,就把目光转移了,不再看羊挠挠。很明显,羊妈也是让羊挠挠捧着那一堆碎了的木牌。

这是惩罚。所有的羊都知道这是惩罚。无声的惩罚。

羊净净也不说话,但是,他的手却指向了门上的大窟窿。羊净净用这个手势指引着大家,告诉羊爸和羊妈,他羊挠挠除了踩碎了门牌,还把门踹出了一个大窟窿呢!他羊挠挠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犯了两个大错误,不严惩怎么得了?“羊挠挠,你是吃了疯牛草了吗?”羊爸开始审问羊挠挠了。

羊们都知道大地里有一种可怕的疯牛草,这种草的毒性很大,它不会致牛死掉,但是,它会让一头健硕的牛疯掉。想想可怕的结局吧,一头牛吃了都会发疯,比牛小许多的羊吃了会怎样?如果一头牛疯了用牛角去撞击牛,去撞击石头,去撞击大树,那羊吃了疯牛草,会怎么样?“你吃了疯牛草吗?”羊爸又问了一句。羊们觉得羊爸说出这样的话,是要发火的前奏,是要发大火了。“没有!”羊挠挠捧着几块碎木牌,刚才已经挥发散尽的恼怒,现在又聚集在一起,从心里出发,涌上大脑了。“没吃?”“没吃!”“看你的行为,除了吃了疯牛草,没有别的解释!”

很多羊开始起哄:“羊挠挠肯定吃了!”“吃了不少的疯牛草!”“不吃能把门踹出这么大窟窿!”

羊挠挠大叫一声:“我没吃疯牛草!”“你——就——是——吃——了——疯——牛——草!”听见羊挠挠犯了错还敢这么大声说话,羊净净立即反攻,冲着羊挠挠大叫一声。这一声喊出来,不仅让羊挠挠闭了眼睛,让在场的所有羊都闭了眼睛。

羊挠挠手里捧着的碎木牌掉了一地。

羊妈对羊净净说:“以后再这么喊,先告诉大家一声,让我们都有个准备!”

羊净净说:“羊挠挠犯了这么大错,还敢大喊大叫。我再不喊一声,他就上天了!羊爸、羊妈,你们说,该怎么严厉惩罚羊挠挠?”

羊爸发话了:“羊挠挠,先把门牌做好,挂在门上。再把门上的窟窿堵上,把门修补好!然后,向羊净净道歉!”

羊群里又发出了一片谴责之声。

羊挠挠突然哀求地跟羊爸羊妈说:“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羊净净说:“你想说什么?你要说什么?你有什么可说的?不让你说!”

羊挠挠反驳道:“为什么就不让我说几句?”

羊爸突然不让大家说话,让大家安静下来。他觉得羊挠挠这个时候用这种申请说话的口气,肯定是有话要说,不妨听听羊挠挠到底要说什么,能说出什么。“你可以说!”羊爸对羊挠挠说。“你们只知道我踩了门牌,我把门踹了一个大窟窿!你们都不想知道,不想了解,我羊挠挠为什么要踩了门牌,又把门踹了一个大窟窿吗?”

羊爸和羊妈还有在现场的羊们听了羊挠挠的话,觉得羊挠挠要说话的理由很充分,为什么不听听羊挠挠踩门牌和踹破门的缘由呢?“你接着说吧!”羊爸给羊挠挠打开了一扇说话的大门。“我跟羊净净不和,他一直在找我的碴儿!今天,我们吵架了,我想跟别的羊换一下房间,我不想跟羊净净住一间屋子了。结果,没有羊愿意跟我换。我回到自己的屋时,使劲敲门,羊净净不给开,他从里面把门反锁了。我敲过三次之后,才踹破了门。还有,我们屋子的门牌是净净屋。是羊净净的名字!羊净净就把这间屋子当成了自己的屋子,他对我吆五喝六,挑我的刺儿,说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晚上吃东西不行,早上不刷牙吃东西也不行……”在羊挠挠说话时,大家已经把目光转向了羊净净,觉得他做的一些事情有些过分了,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羊净净觉得大家开始把同情心转向羊挠挠了。他又要开口争辩时,被羊爸阻止了:“你先别说话,让羊挠挠把话说完!”“我有个建议,想让羊爸和羊妈决定一下……”

羊挠挠刚说了一句话,敏感的羊净净打断了羊挠挠的话:“你又想提什么建议?”“我觉得是合理的!”羊挠挠说。

羊爸说道:“我们大家都想听听你的建议是不是合理。”“羊爸!羊挠挠会有什么合理建议?”羊净净想争取羊爸,否决羊挠挠肚子里的建议。“羊挠挠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他说的不合理?羊挠挠,你说吧!”羊爸想听听羊挠挠要说什么。

羊挠挠说:“门,我会修。门牌,我也会做一个新的。但是,门牌上的‘净净屋’三个字,必须改!”“为什么改?我不同意!”羊净净一下子跳了起来。

羊挠挠不理睬羊净净,他要把肚子里憋了许久的话吐出来:“我记得当时搬新居时,大家都在为合住的屋子取名。那天,我在外面玩没有回来,羊净净没征求我的意见,就擅自起了这个名字。我现在要提的建议是:大家都在,羊爸和羊妈见证,我和羊净净同住的屋子,一定要重新取一个公平合理的名字!”“不能改名字!我不同意!”羊净净又跳了起来。

羊妈对羊净净说:“你安静点儿!你这样很反常。我觉得羊挠挠的建议挺合理的。我们耐心地听他说完好不好?”

这时,羊爸问羊挠挠:“你心里已经为你们的屋子起好新名字了吧?”

羊挠挠说:“刚才我自己在屋里时,想了一个名字,叫‘挠挠雅居’。现在觉得很不合适,这不又变成我的名字了吗?应该叫‘挠净雅居’。如果羊净净觉得我的名字在前面让他不舒服,那就叫‘净挠雅居’! ”

在羊挠挠说这些话时,羊爸看羊挠挠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由刚才的严厉变成温情脉脉。羊爸和羊妈还有在现场听到羊挠挠说话的羊们,都觉得羊挠挠的建议非常合理非常公平非常有情有义……让羊们无话可说了。

羊爸听了,没说“好啊行啊”之类的话,反而是转头问羊净净:“你说呢?”

羊净净不好意思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有点儿过火,被羊挠挠给比下去了。羊净净说:“我同意把屋的名字改成挠净雅居……这个名字确实……挺好的!”

羊挠挠说:“还是叫净挠雅居好!听着顺耳,叫起来也不拗口!”

羊妈不说话,脸上已经笑意盈盈。

羊爸说:“今天的事情,我没什么好说的。羊挠挠和羊净净,你们处理得比我好!你们开始懂事了!我还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羊爸专注地盯着羊挠挠说:“过去,我有点儿小看你了,你还真的有才!”

羊挠挠心里快乐起来,羊爸对他的表扬,真的很重要啊!他觉得自己快成羊家族里的文化精英了。不管是不是精英,反正羊爸说自己有才了。3羊疯疯和羊狂狂的摇滚工厂

羊疯疯和羊狂狂合住的屋子叫摇滚工厂。羊疯疯过去不叫羊疯疯,羊狂狂也不叫羊狂狂。他们原来的名字很文雅,文雅到你想不到那是一只羊的名字。羊疯疯的旧名叫羊晨光,他是在第一缕曙光出现时出生的。羊狂狂的旧名叫羊蔚蓝,他生得晚些,天已大亮,天空蔚蓝。他俩有一天经过树林时,突然听到林间百鸟齐鸣,把他们俩给镇住了。当时还叫羊晨光的羊疯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摇滚乐吧?”

当时还叫羊蔚蓝的羊狂狂也被林间的鸟鸣迷住了:“绝对是摇滚乐!你听,尖细的声音是山雀、喜鹊;那很粗的很动情的声音是……”“乌鸦!”“对,是乌鸦!乌鸦的声音单独去听,觉得难听刺耳。融汇在鸟鸣里,他的声音太好听了!”“你说,我们能组一个摇滚乐团吗?”“太能了!我们是羊家族中第一个摇滚乐团!只有我们俩还不够,对摇滚乐有兴趣的羊,我们都吸收进来!”

从树林里散步回来的当天下午,他们就成立了摇滚乐团。改屋名叫“摇滚工厂”。羊疯疯和羊狂狂的名字是羊们在三天后送给他们的。

他们两个刚开始的狂热和躁动的特殊的三天,把羊家族的生活搞乱了。从“摇滚工厂”传出的是噪音,完全干扰了大家的作息时间。

最刺耳的噪音来自锅碗瓢盆,来自一切经过敲击后就能发出声音的物体。再加上羊疯疯和羊狂狂自由奔放没有节制的吼叫,让羊们的生活颠倒了阴阳,难分白天和黑夜。

一开始,羊晨光不同意被大家改名为羊疯疯,羊蔚蓝也同样拒绝羊狂狂这个名字。但是,大家偏偏这么叫,带着一种报复心故意大声地叫夸张地叫,一个星期不到,羊们已经忘了羊晨光和羊蔚蓝,因为叫羊疯疯和羊狂狂更顺耳。“摇滚工厂”在羊家族宣布开张的头些日子,没有招来一只羊入伙。但是,为了摇滚,羊疯疯和羊狂狂砸碎了屋里所有的碗。

他们俩已经对声音产生了痴迷的妄想,凡是眼睛能看到的物体,他们都要敲一敲,听听声音,凡是物体,实在的东西,都是被敲打的对象。

碗最薄,最小,最轻,也最易被打碎。当羊疯疯和羊狂狂都疯狂起来的时刻,他们两个都控制不住内心的疯狂,最先牺牲的就是碗了。

他们俩敲碎了屋里能看到的所有的碗。因为,他们俩发现,碗发出的声音最好听,它能发出非常悦耳的高音。这种高音,会让耷拉着耳朵的动物们瞬间竖起耳朵来。这种高音,是别的物体经过击打后都发不出来的高音。当!当!当!……多好听的高音啊!

敲击饭盒、门框、床头、大树、石头会发出声音,两只斗狠的羊,羊角和羊角撞击后也会发出声音,充其量都是沙哑的闷闷的声音,缺少声音的亮度。

羊疯疯对羊狂狂说:“没有碗,摇滚乐器就少了最重要的声音了!不行!根本就不行!借吧!”

羊狂狂点头说:“找谁借?”

他们俩准备去羊坏坏和羊咚咚的创意坊去借碗。因为住在创意坊里的羊坏坏和羊咚咚喜欢收藏东西,他们收藏能够搬进创意坊的所有东西。这些东西经过他们的改造,就有了生命。

羊疯疯和羊狂狂只是听说过羊坏坏和羊咚咚的创意坊,从没进过创意坊。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对摇滚乐感兴趣,其余的事物,都排在了吃和玩之后。这一次,羊疯疯是第一次走进创意坊,羊狂狂跟在他的后面。

羊疯疯一走进屋内,就惊叫了一声,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正踩在紧随其后的羊狂狂的脚上,让羊狂狂也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

羊疯疯颤着声说:“你吓着我了……”

羊狂狂说:“我先是被你吓着了,后又被你踩着了!”

羊坏坏和羊咚咚的创意坊里站立着很多动物标本,面目狰狞,眼露杀气。羊疯疯和羊狂狂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没认出他们都是什么动物标本。在他们的有限经验里,最可怕的动物是吃羊的狼和豹子,狼残忍,豹子敏捷,让羊们防不胜防。他们是羊最可怕的敌人。“这是什么动物啊?”羊疯疯问,他不敢靠近动物标本仔细看。“这是?”羊狂狂也凑到一具动物标本跟前仔细辨认,但是,他的知识比羊疯疯多不了多少。

羊坏坏逗他们俩:“猜啊!”

羊疯疯和羊狂狂摇头:“看不出来!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啊?这么恐怖!”

羊咚咚说:“继续猜!”

羊疯疯问:“是这个地球上的动物吗?”

羊坏坏点头:“当然是!”

羊狂狂问:“我们见过吗?”

羊咚咚点头:“见过!”“还见过?! ”羊疯疯叫道,“我如果真的见过他,我还能活到现在?”“你们肯定见过!”羊坏坏的语气非常肯定。

就因为“肯定”,让羊疯疯和羊狂狂更猜不到了。“猜不到了吧?”羊坏坏嘲笑道。“他们肯定猜不到,告诉他们俩吧,这样猜下去,猜到死都猜不到!”羊咚咚说。

羊疯疯有点儿胆怯地问:“不会是地球上的新物种吧?”

羊狂狂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恐惧地自言自语:“莫非……是人?”

羊坏坏和羊咚咚同时喊道:“答对了!”“人?”羊疯疯把脸凑近那个看起来有点儿恐怖的用稻草做成的假人模型。

羊坏坏对羊狂狂说:“你在我公布答案前的最后一秒答对了!”

羊疯疯和羊狂狂在那个“人”面前逗留了好半天,羊疯疯才回头问羊坏坏和羊咚咚:“人真的这么恐怖吗?”“有一次,我听到羊爸跟羊妈聊天时说起过人,觉得人就该长这么恐怖的!”羊咚咚说。

羊疯疯说:“说人恐怖,光说不行啊!人为啥这么恐怖?”“人最爱吃羊肉!”羊坏坏说。“谁说的?”羊疯疯问。“当然是羊爸和羊妈了!”羊坏坏说。

羊咚咚补充道:“听说人吃羊肉时,比豹子、比老虎吃得快、吃得多……”“别说了!”羊疯疯阻止羊咚咚说下去。

羊坏坏却继续说下去:“如果给爱吃羊肉的动物来一个排名的话,第一:人!第二:狼!第三:豹子!第四:虎!第五……”

听不下去了。羊疯疯和羊狂狂听不下去了。

羊疯疯和羊狂狂忘记来创意坊的目的了,忘记了借碗这件事情,完全陷进恐怖的假人模型带来的不安中了。

见到羊疯疯和羊狂狂的不安样子,羊坏坏问道:“你们的摇滚工厂怎么样了?听羊爸说,将来,再有参观客来,你们的摇滚工厂会是最吸引眼球的地方呢……”

一说到摇滚工厂,羊疯疯和羊狂狂才想起来创意坊是干什么来了。“我们来借碗!”羊疯疯说。“借小碗,那种能发出高音的小碗!”羊狂狂说。

羊坏坏不懂:“什么?小碗?它还能发出高音?”

羊狂狂说:“我和羊疯疯就不跟你们两个细讲音乐常识了。只是简单地告诉你,越是小的碗,薄的碗,敲击它的时候,它的声音越尖厉,越高。我们摇滚工厂的碗,都被我和羊疯疯搞音乐搞光了……”

羊坏坏抢过话头说:“你就直说砸光了就完了!还说什么搞音乐搞光了!”

羊咚咚在一旁斩钉截铁地喊道:“不借!坚决不借!”

羊疯疯连忙说道:“我和羊狂狂会好借好还的!”“会还的!”羊狂狂也在旁边解释。

羊坏坏说:“不借!就是不借!还好借好还,谁相信?你们摇滚工厂的碗都被你们自己砸光了,我们的碗就砸不碎啊!”

羊疯疯和羊狂狂相互看看,觉得刚才说出来的借碗的理由,也确实有点儿难圆其说。“借我们两个碗吧!”羊疯疯不想放弃,降低要求,想最后再争取一下。他心里想,这里借两个碗,那里借两个碗,也就借够了,也够敲一阵子的了。“一个都不借!”羊坏坏和羊咚咚异口同声地喊道。

羊疯疯和羊狂狂绝望了。羊疯疯对羊坏坏和羊咚咚说:“你们就不想想,你们也会有事求我们,也会向我们借东西的!”

羊坏坏嘲讽道:“我们会借你们的东西?借什么?你们有什么?向你们借噪音?你们现在只会生产噪音,还有什么?”

这话说到这份儿了,再没话说了。羊疯疯和羊狂狂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创意坊。

他们两个站在那里,左看右看,一点儿借碗的自信都没了。“还借吗?”羊疯疯问。“你说呢?”羊狂狂反问道。“你觉得谁会借咱碗?”“我觉得谁也不会借咱碗了!”

羊疯疯坐在地上,第一次耷拉着头,伤感地说:“我们俩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摇滚工厂黄了、解体了、烟消云散了……”

他们俩被沮丧的情绪包裹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从不远处走来了羊挠挠。羊挠挠一看见他们俩,就跑了过来:“我听说你们的摇滚工厂把所有的饭碗都砸光了?”“别瞎说行不行?你这么乱说,谁还敢借我们碗啊!”羊疯疯瞪着羊挠挠,不让他乱说。

羊挠挠还想说什么,又被羊狂狂阻止住了:“羊挠挠,你别说话了,离我们远点儿!”

羊挠挠却说:“你们不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帮你们啊!”

羊疯疯看看羊挠挠,怀疑地问:“你能帮我们什么?”“帮你们找到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啊!”“嗯?! ”羊疯疯和羊狂狂相互看看,不相信羊挠挠能帮助他们这种大忙。“真的假的?”“什么东西能发出声音?你不会说石头吧?”“你不会说是大树吧?”“你不会说让我们用头去撞墙吧?”

羊挠挠等羊疯疯和羊狂狂把他们能联想到的都说出来后,才说道:“你们俩不想听我说吗?”

羊疯疯和羊狂狂又相互看了一眼,转头对羊挠挠说:“想听!”“你说!”

羊挠挠说:“我要当摇滚工厂的主唱!”

羊狂狂说:“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明白!”“我要当摇滚工厂的主唱!”羊挠挠大声说道。

羊挠挠的话,就像是大晴天掉下一个炸雷,让羊疯疯和羊狂狂的耳朵嗡嗡响,一时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羊挠挠对他们两个说:“走啊,去你们的摇滚工厂试试!”“试什么?”羊疯疯还没从刚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试什么?试试我的嗓子!”羊挠挠指指自己的嘴巴说,“我的嗓子比锅碗瓢盆强多了!”4摇滚主唱

羊挠挠跟着羊疯疯和羊狂狂去了摇滚工厂屋。羊疯疯和羊狂狂对着锅碗瓢盆敲了一下前奏,羊挠挠就开唱了。羊挠挠一试嗓子,就让羊疯疯和羊狂狂刮目相看。他们俩没觉得羊挠挠的嗓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没有敲击薄碗后会发出的那种尖厉的高音,二没有敲击厚盆所发出的浑厚音量,羊挠挠的声音很质朴很简单,但是,听上去就是感到震撼,感到撞击心灵,让浑身的血液涌动起来,逼得你情绪高涨,也想跟随着羊挠挠的激情演唱吼叫两声。

羊疯疯说:“看来,加入我们摇滚工厂的,你是第一个了!”

羊挠挠问:“你们同意了?”“为什么不同意啊!”羊狂狂说。

羊挠挠又问一句:“是主唱?你们两个确定吗?”“确定!”羊疯疯答道。

羊挠挠连跳了三下:“我一定好好唱!”

羊疯疯见羊挠挠跳起来,就给他浇了点儿冷水,提醒羊挠挠说:“主唱是要用嗓子唱,不是用蹄子!”

羊挠挠不跳了,说道:“对对对!唱是用嗓子唱,不用蹄子!一高兴,蹄子就有点儿痒!”

一连三天,羊挠挠除了吃饭睡觉时回到净挠雅居,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摇滚工厂里消耗掉了。

从摇滚工厂里传出的声音,让住在棋宫里的羊毛毛和羊叶叶终于火了。棋宫和摇滚工厂紧挨着,很近。羊毛毛和羊叶叶两个钻研石子棋时,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原以为羊疯疯和羊狂狂敲敲锅碗瓢盆,敲累了就歇了,哪里想到他们把羊挠挠招进了摇滚工厂,那羊挠挠对自己当了主唱热情高涨,一亮嗓子就没完没了,从天亮一直唱到天黑。

有敲门声。羊疯疯去开了门,看见羊毛毛和羊叶叶气红了的两双眼睛。“你们摇滚工厂太不像话了,我和羊叶叶一会儿也忍受不了了!”羊毛毛说。“半会儿也受不了!”羊叶叶的外交辞令比羊毛毛强硬许多。

羊疯疯问:“是敲击锅碗瓢盆的声音让你们俩受不了,还是我们的主唱羊挠挠的声音让你们两个受不了?”

羊毛毛指着屋里的所有东西,上指一圈,下指一圈,最后把手指头落在了羊挠挠脸上:“凡是我能看见的,都让我们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的头都要炸了!”羊叶叶瞪着两只红红的眼睛说道。他跟着羊毛毛的话语速度非常及时,就像是羊毛毛在前面画了一个逗号,他就在后面画上一个句号。

羊毛毛又说道:“几天前,你们只敲锅碗瓢盆,只在白天敲。现在可好了,你们二十四小时想起来就敲,还唱上了,你们到底让不让我们研究棋了?”“到底还让不让我们活了?”羊叶叶又跟在羊毛毛后面逼问了一句。

羊毛毛和羊叶叶一连串的质问,让羊疯疯和羊狂狂,再加上一个羊挠挠,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了。“你们三个是谁扯着嗓子乱叫啊?”羊毛毛问。“什么叫乱叫啊?是唱!”羊挠挠听了羊毛毛的话,心里很不爽,口气已经不满了。“你那叫唱啊?你没听过喜鹊叫?没听过山雀叫?他们那才是唱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唱啊?等搞懂了什么是叫,什么是唱,你再张嘴行不行?”羊毛毛见羊挠挠竟然还敢发火,他心里的火也噌的一声烧起来了。“你看看你们三个,还像只羊吗?有点儿羊的样子吗?还像一只安静的有修养的不惹是生非的羊吗?你们三个是羊,不是想吃羊肉的狼!天天咚咚呛呛,咚咚呛呛,天天像一群吃不饱的狼在我们的隔壁干号!你们摇滚工厂里发出的声音应该是音乐,不是狼窝里的狼叫!我现在晚上睡觉,天天做噩梦,梦见被一群狼堵在一间屋子里,被一只只狼这儿咬一口,那儿咬一口,最后,连我身上的骨头都被咔吧咔吧嚼了!你们根本不是在创作音乐,你们这是在谋杀!谋杀我们的生命!”羊毛毛这一通在激愤中发表的谴责演讲,实在是痛快淋漓,让谁听上去都会觉得摇滚工厂是地狱。让谁听上去,都会觉得羊毛毛的话确实占理,无法反驳。

羊疯疯安静下来。他可不愿意把这件事闹大,闹到羊爸羊妈那里去,如果给他们摇滚工厂扣上一顶扰民的帽子,他们的摇滚工厂的牌子就该换了,他们的摇滚工厂就不复存在了。

在一边的羊狂狂见羊疯疯态度非常安静,并不急于回击,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就不敢多说话,静观事态发展。“羊毛毛,羊叶叶,你们说,我们摇滚工厂该怎么办?第一,摇滚工厂必须存在,第二,我们除了敲锅碗瓢盆,我们必须有主唱!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做?”羊疯疯问羊毛毛和羊叶叶。

羊疯疯的声调很低,不是争辩,只是征求意见。这态度让羊毛毛和羊叶叶的火气也消了一些。

羊毛毛突然说:“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什么主意?”羊疯疯问。

羊毛毛看了一眼羊挠挠,对羊疯疯说:“你们摇滚工厂,最好是换一个主唱!”“你说什么?”羊挠挠一听,就蹦了起来,冲着羊毛毛大喊大叫起来,“换主唱?这就是你的主意?为什么换我?说理由!”

这时,羊叶叶说话了:“我们的理由就是,你羊挠挠的声音太难听了!”

羊毛毛点头:“太难听了!”

羊挠挠再要发火时,被羊疯疯劝住了。羊疯疯对羊毛毛和羊叶叶说:“你们两个的意见,让我想想好吗?你们先不要到羊爸和羊妈那里去告状,我们摇滚工厂屋和你们棋宫屋自己处理好这件事情行吧?”

看羊疯疯的态度如此平静,羊毛毛和羊叶叶就不好说什么了,同意羊疯疯再想想。临走时,羊毛毛说:“快点儿给我们回话。还有一点,从现在开始,到你们回话之前,让我们安静一点儿好不好?”“好!”

等羊毛毛和羊叶叶一走,羊挠挠急赤白脸地问道:“你们真的要换主唱?”

羊疯疯说:“看来,是要换主唱了!”

羊挠挠一听,真急了:“我刚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业,想好好大干一场的,怎么就要换主唱了?”

羊疯疯沉吟了一下,抬头对羊挠挠说:“羊挠挠,我和羊狂狂考虑问题不周到,当初,只被你独特的声音打动了,忘了你的声音也有负面影响,那就是噪音。有的羊能接受,有的羊不会接受。你的不幸是,我们的摇滚工厂紧挨着棋宫,羊毛毛和羊叶叶坚决反对你的声音,反感你的声音,排斥你的声音,这真的让我和羊狂狂没有办法,也没了主意,不是忍痛割爱,是……”

羊挠挠紧张起来:“你不会真的要换主唱吧?! ”

羊疯疯不吭声,低垂着自己的头。

羊挠挠跳了两下:“你低着你的头干什么?你们是让我唱还是不让我唱了?”

羊狂狂安慰羊挠挠:“你先回去吧!让我和羊疯疯再想想。不管怎么说,摇滚工厂也要休息一天了。不然的话,羊毛毛和羊叶叶真的把这件事情告到羊爸和羊妈那里去,假如羊爸和羊妈听了羊毛毛他们的话,把我们的摇滚工厂停掉了,我们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羊挠挠听了羊狂狂的话,觉得有理,就不满地嘟囔着离开了摇滚工厂屋。

他一回到净挠雅居,跟他同住的羊净净就发觉羊挠挠的脸色很难看。羊挠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叹气。“出事了?”羊净净问道。“没事!”羊挠挠这样说着,翻了一下身子,又叹了一口气。他不好意思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刚刚当上摇滚工厂的主唱,又被换掉了,很难堪的。

羊净净说:“没出什么事情,你叹什么气?”“别吵我!我就是想叹气了!”羊挠挠气咻咻地说。“叹气了,就说明有愁事了!”“没愁事!”羊挠挠的嘴巴很硬,不想对羊净净承认自己做不成摇滚工厂的主唱了。头天当上主唱时,羊挠挠兴奋地跟羊净净说:“羊净净,你知道主唱是什么?是唯一!就是一个摇滚乐团的最重要的唱将,主唱是要站在舞台中央的,其余的乐手都是陪衬,都是配角,他们统统站在主唱的身边。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围着我转。我在台上走到哪里,他们就得跟到哪里……”

现在怎么办?怎么张口向羊净净解释这件事情?一开始说得天花乱坠,现在却是一场空啊!

但是,羊挠挠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喋喋不休地说道:“你说说羊净净,我为了当这个主唱,都练了三天了,没白天没黑天地练。今天,我正在摇滚工厂屋里练呢,住隔壁的棋宫屋的羊毛毛和羊叶叶去了,说我们影响他们钻研石子棋了,说我们干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还说我们是在用声音谋杀他们的生命……你说说,我们怎么就谋杀他们的生命了?”“你等等!”羊净净打断了羊挠挠的话,询问道:“你一直说我们、我们、我们的,那怎么就不让你当主唱了?”

羊净净这么一问,羊挠挠不得不承认了事情的真相:“羊毛毛和羊叶叶说我唱得难听……”

羊净净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好好好,你开始说实话了。”

羊挠挠还纠结在自己的坏情绪中逃不出来:“你说说看,羊净净,我的声音难听吗?”

羊净净说:“咱俩住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只听过你骂街,磨牙!半夜里听到你不住嘴地吃东西,还知道你有很多的理想,一天一个理想,两天一个理想。我还没听过你唱歌。你现在唱唱,让我听听,到底有多难听!”“你说这话已经很难听了!什么叫‘你现在唱唱,让我听听,到底有多难听’?你到底想不想听我唱?”“唱唱唱,我想听!”

羊挠挠说:“在唱歌前,最怕破坏唱歌的情绪了!……我的心情坏透了,根本找不到感觉,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羊净净突然夸张地拍起手来:“下面,我将用百倍的热情,欢迎摇滚工厂的主唱羊挠挠上台!”

羊挠挠说:“这还差不多!有点儿感觉了……”“可以开始了!”羊净净催促道。“我再酝酿十秒钟!”

羊挠挠深吸一口气,脸孔朝天,闭目敛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嘶吼一声:“来吧!”

吓得羊净净心里一紧,脑袋朝后闪了一下。

地上的草绿啊!

树上的鸟儿唱啊!

天上的云白啊!

远处的山好神秘啊!

我的兄弟们多啊!

我的理想大啊!

我的热情像火啊!

我的胃口像无底洞啊!

我们是不一般的羊啊!

我们是爱音乐的羊啊!

我们唱的是动物的声音!

我们唱的是羊的摇滚!

…………

羊净净本来是坐着听羊挠挠演唱的,听着听着就站起来,痛苦地扭曲着脸,阻止道:“行了行了行了,你饶了我的耳朵吧……”“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唱完?刚刚唱了两段,我还有七十段呢,都是我创作的词,生动吗?震撼吧?”

羊净净明白此时此刻的羊挠挠正唱到兴头上,他在评价自己和推销自己。羊净净只能等羊挠挠说完了,才开口说话:“歌词很好,歌词真的很好……”“还有呢?”羊挠挠急不可耐地等待着表扬。“没了!”“没了?”羊挠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了!’“你得让我唱完才行!”“不用唱完了!”“你的意思……”羊挠挠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我的意思……”羊净净心里在想着怎么说好,怎么说才能让疯狂中的羊挠挠接受,“我的意思是……先不急着做摇滚工厂的主唱!”“为什么?”“因为,我只听到你的吼叫,这声音并没有打动到我……”“羊疯疯和羊狂狂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一亮开嗓子,就把他们两个镇住了。什么叫镇住了?那就是彻底地打动他们了!我没打动到你?你的心是石头长的吗?你的心没有感觉吗?当然了,我的摇滚乐是唱给懂得音乐的羊的!你不懂摇滚,你不懂音乐,你是一只没有音乐艺术细胞的羊,你是一只……”

羊挠挠在羊净净面前一边指责,一边跳着。他心里堆积了很多的不满,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羊净净不说话。一直等到羊挠挠发泄完了,也跳累了,才问道:“你说完了跳完了?”他心里想,羊挠挠还想指责,还想跳,就让他继续。他羊挠挠总有说完和跳累的时候。“你要跟我说什么?快点儿说!”“羊挠挠,你需要改进你的演唱……”“改进?怎么改?你懂演唱?你懂摇滚?你唱一个给我听听。你要是唱得让摇滚工厂隔壁的羊毛毛和羊叶叶能接受,你再谈我的演唱怎么改进!”羊挠挠跳了起来。

羊净净知道没法儿跟眼前的羊挠挠交流了,就说道:“我们去摇滚工厂屋吧。”“走走走!”一听说去摇滚工厂,羊挠挠就高兴起来。他也想让羊净净知道一下他羊挠挠唱摇滚乐是什么样子的。那不是随便拉出一只羊就能唱的。

羊净净跟着羊挠挠去了摇滚工厂。一进门,他们俩就发现羊疯疯和羊狂狂像霜打了一样耷拉着头,情绪低落。“你们来做什么?”羊疯疯问。

羊挠挠指着羊净净说;“他要唱一下!”“唱一下?”羊狂狂怀疑地看着羊净净,“你要唱一下?”“我想唱一下。”羊净净说。“不唱了不唱了!谁也不唱了!”羊疯疯摆着手,心情很糟。“让羊净净试一下吧!”羊挠挠哀求道。“不行!再唱,就把我们摇滚工厂唱黄了,唱倒闭了!”羊疯疯态度坚决,不容商量。

羊挠挠说:“羊净净想提出一点儿改进的办法!”“改进?”

这两个字,也吸引住了羊疯疯和羊狂狂。他们也想知道,羊净净会提出什么改进的想法。

羊疯疯退让了一步,说道:“你可以试一下!不过,我们没心情给你伴奏。你就自己清唱吧!”

羊挠挠对羊净净说:“清唱清唱!”

在羊净净唱之前,羊疯疯和羊狂狂又把头耷拉下去了。他们对羊净净的演唱不抱一点儿期待。羊疯疯在羊净净开口之前,又叮嘱一句:“小声点儿,别吵到隔壁的羊毛毛和羊叶叶,他们事太多了,会找我们碴儿的……”

羊净净开始唱了。声音很细腻,没有嘶吼。就像是有一只鸟儿在屋外闻声徘徊,然后一头扑进窗口。随着羊净净声音的转换,就像是有了无数只鸟儿慢慢涌进来,在摇滚工厂屋里飞舞吟唱……句句悦耳,声声入心。

羊挠挠听傻了。

羊疯疯和羊狂狂抬头盯着羊净净,也呆住了。

等羊净净清唱完了,屋里的羊疯疯、羊狂狂、羊挠挠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这时,门口有羊说话了:“这才是唱歌!”

屋里的羊们都回头看,是隔壁棋宫里的羊毛毛和羊叶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一直静静地听羊净净的清唱。“今后,羊净净唱可以!羊挠挠唱,不行!”羊毛毛说。5主唱替补羊挠挠

哈!净挠雅居的羊净净有可能成为摇滚工厂的主唱。羊疯疯和羊狂狂让羊挠挠跟着羊净净学习一段时间,听听羊净净是怎么唱歌的。

听了羊疯疯和羊狂狂的决定后,羊挠挠特别的委屈,心里有了很大的落差,也有了不安的预感。

但是,羊疯疯几乎成了羊净净的铁杆粉丝:“你听听羊净净唱歌时的动听的嗓音,那旋律,那抑扬顿挫的把握,他的声音比得上森林里所有的鸟儿的演唱!喜鹊、百灵鸟、山雀加在一起都不如羊净净的声音!我和羊狂狂怎么就没早点儿发现羊净净会唱歌呢!光知道他嗓门儿大,没想到还这么能唱!会唱!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才是我们羊家族的音乐呢!”

站在一边的羊挠挠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忍不住试探地问羊疯疯:“你的意思,从现在开始,我真的变成了摇滚工厂主唱的替补了?”

羊疯疯和羊狂狂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让羊挠挠这么一说,他们就同意了,觉得替补这个位置,现在特别适合羊挠挠。

羊挠挠心里不想当什么主唱的替补,但是,他听了羊净净的清唱之后,也觉得自己跟羊净净的唱功有差距,尤其是羊净净得到了隔壁棋宫羊毛毛和羊叶叶的赞许,让摇滚工厂可以自由训练了,羊挠挠就没话说了。

羊挠挠只能委屈地当好主唱替补了。

等羊挠挠独自站在那里忧虑地望着天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不能总当主唱替补吧?”

羊净净那时正站在羊挠挠身后,听见他的话,还有点儿诧异:“羊挠挠,你为什么要当摇滚工厂的替补啊?”

羊挠挠一回头,见是羊净净,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羊净净,你刚才唱得真好啊!我都听呆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当主唱替补呢?”“你唱得那么好,我不当替补,还能当什么?”羊挠挠说这句话时,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不愉快,但是,他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酸味。“告诉你羊挠挠,我对当摇滚工厂的主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只是唱唱而已。以后,主唱的位置还是你的!”“羊净净,你什么意思?”羊挠挠听了羊净净的话不理解,搞不清羊净净说的是真是假。“我还没说清楚?我说,我对唱歌没什么兴趣!”

羊挠挠见羊净净的态度是认真的,心里就兴奋起来:“真的?你不想当主唱?”“不想!”“那你,想做什么?”“旅游。”“旅游?去哪里?”“到处,想去从没去过的地方,去从来不知道的地方……”“你自己?”“我认识了一个朋友……”“谁啊?”“大黑!”“狗?”“对啊!”“为什么跟他去旅游?”“大黑见过世面!”“我有点儿担心你们……”“担心什么?”“你想啊!一只羊和一只狗结伴而行,怎么看都有点儿奇怪的。”“那是你的想法。我觉得我和大黑想旅游这件事情,一起出门,去很远的地方,再正常不过了。”“我还是为你们担心……”“还担心什么?”“你和大黑真的出门远行的那天,你们记住了,一定离人远一点儿!”“你为什么说要离人远点儿,为什么不说离狼远点儿?”“因为,因为,因为人比狼可怕吧……”

羊净净点着头说:“不管你说得对不对,我代表大黑先谢谢你的提醒!”

羊挠挠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依依不舍的东西冒出来,问羊净净:“你真的要跟大黑去旅行啊?”“真的!”“爸爸同意吗?妈妈同意吗?”“我想,他们应该同意的。爸爸和妈妈过去经常鼓励我们多多走出羊家族的门,去见见世面!”

羊挠挠说:“你走了,净挠雅居就剩下我一个了……”“我也不是不回来了!到时,我还要跟你一起住的!”“回来就好!这些日子,你要多教教我唱歌呀!”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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