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仙踪(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9-10 02:02:40

点击下载

作者:(美)莱曼·弗兰克·鲍姆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绿野仙踪

绿野仙踪试读:

前言

中说,“只是为了愉悦今天的孩子们”。他似乎认为,那种含有寓意和道德教训的童话已经过时。

不,我不这样认为。也许作者自己没有感觉到,他的这个故事也是有寓意的。想想看,一个没有大脑的稻草人,一个失去了心脏的铁皮伐木人,一只胆小鬼狮子,在愉快的历险中各自得到了完善,这不就是寓意么?每一个人都不是完美的,而我们的成长历程就是一个自我完善的过程:我们会逐渐拥有自己的思想,我们的心胸会逐渐变得善美和宽广,我们会逐渐得到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敢于做一个正直和自由的人……

这只是我的看法,并不见得会比你的看法更高明。如果你读完这本书有自己的看法想告诉我,我会非常高兴。张炽恒2013年5月于奉贤海湾前言

多少个世纪,民间传说和传奇故事、神话和童话,一直陪伴着人们走过孩提时代。因为每一个健康的孩子,对于梦幻般的、明显是虚构的神奇故事,都有一种本能的爱,这种爱是有益于身心的。格林兄弟和安徒生笔下长翅膀的仙子,比人类的其他创造发明,给孩子们的心灵带来了更多的快乐。

但古时候的童话已经服务了许多代人,如今在孩子们的图书室里,也许已经被归入了“历史的”一类,因为一系列新“神奇故事”的时代已经到来。在新故事中,老套的妖怪、矮人和仙女,都已经被弃;为了突出一个使人产生畏惧的道德教训,在每一个故事中,作者所设计的各种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也已经不再使用。现代教育包含了道德教育,所以,现在的孩子们在神奇故事中寻求的只是娱乐;孩子们喜闻乐见的,是没有种种令人不快的事件发生的故事。

我存着这样一个想法,写这一篇“奥兹国的神奇巫师”,只是为了愉悦今天的孩子们。希望这个故事中存留着惊奇和快乐,摒除了心痛和梦魇。莱曼·弗兰克·鲍姆1900年4月于芝加哥第一章龙卷风

多萝茜和叔叔婶婶一起,住在堪萨斯大草原的中部。叔叔亨利是个农夫,婶婶爱姆就是个农夫的妻子。他们的房子很小,因为造房子的木材要用马车从许多英里外的地方运过来。四面墙、一面天花板、一面地板,合起来就成了一间房子。这房子里有一只外表生锈的烧饭炉子、一个放碟子的碗橱、一张桌子、三四把椅子、两张床。叔叔亨利和婶婶爱姆的大床放在一个角上,多萝茜的小床搁在另一个角上。根本就没有阁楼,也没有地窖,只挖了一个地洞,名叫龙卷风避难穴。大龙卷风起来时,所过之处房子都哗啦啦地被摧毁,那种时候,一家人可以躲到里面去。拉开地板中间的活板门,沿着梯子下去,就可以藏身在那个又小又黑的地洞里了。

如果多萝茜站在屋门口,放眼眺望四周,东南西北全是灰蒙蒙的大草原,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没有一棵树、一所房屋阻断视线,四面八方都是一览无余的平坦的旷野,直达天际。太阳把耕种过的原野烤成了龟裂的荒地,灰蒙蒙的。草也不再是绿的了,因为太阳烧焦了长长的叶片的尖梢,使青草和四周景物一样,变成了灰色。房子曾经漆过,可太阳在油漆上灼起了泡,然后雨水把它们冲刷掉了,如今的模样已经变得像草原上的万物一样灰蒙蒙的。

婶婶爱姆刚嫁过来的时候,是个年轻俊俏的少妇。可太阳和风也把她的模样改变了。它们从她眼睛里夺走了光彩,只留下了黯灰;它们从她脸颊和嘴唇上夺走了红晕,只剩下了灰白。她变得又瘦又憔悴,如今已见不到她的笑容。多萝茜是个孤儿,刚来到婶婶爱姆身边时,爱姆被这孩子的笑声吓得够呛:每当多萝茜的笑声传到她耳朵里时,她总是尖叫一声,用手摁住胸口。她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儿,很纳闷,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她发笑。

叔叔亨利从来不笑。他每天辛辛苦苦从早工作到晚,不知道快乐是怎么回事。从长长的胡须到劣质的靴子,他也是一身灰色。他总是神情严肃,沉默寡言。

让多萝茜欢笑,并且使她避免像周围环境一样变成灰色的,是托托。托托不是灰色的,它是一条黑色的小狗,一身长长的毛像丝绸一样,一个有趣的小小的鼻子两边,两只黑黑的小眼睛快乐地眨巴着。托托整天玩耍个不停,多萝茜和它一起玩,并且深爱着它。

可是今天他们不在玩儿。叔叔亨利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忧心忡忡地望着天,今天的天空比平时还要灰。多萝茜把托托抱在臂弯里,站在门口,也在望着天。婶婶爱姆在洗碟子。他们听见北方很远的地方,有一种低沉的哀号声,那是风的悲鸣。叔叔亨利和多萝茜看见长长的草在风暴中像起伏的波浪。这时,从南方的空中传来了一种尖锐的呼啸声,他们把目光转过去,看见那个方向的草也起了波澜。

叔叔亨利突然站了起来。“龙卷风来了,爱姆!”他喊他的妻子,“我去看看牲口。”说完就向关着母牛和马儿的牲口棚跑去。

婶婶爱姆丢下手里的活儿,来到门口。她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危险已近在眼前。“快,多萝茜!”她尖叫着,“快去避难穴!”

托托从多萝茜臂弯里跳下地,钻到床下面躲了起来,于是多萝茜便跑过去捉它。吓坏了的婶婶爱姆猛地掀开地板上的活门,顺着梯子爬下去,躲进了又小又黑的地洞里。多萝茜终于捉住托托,追随婶婶快步穿过房间向洞口走去。她刚走到一半,就听到了风的狂啸声,房子剧烈地摇晃起来,她一个站不住,猛地坐倒在地板上。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房子旋转了两三圈,然后缓缓地升向空中。多萝茜觉得自己仿佛在乘着气球升上天去。北边和南边来的两股风在房子所在之处汇合,使它正好成了龙卷风的中心。在龙卷风的风眼里,空气通常是静止的,但房子的每一面所受的巨大风压,把它越举越高,直推到龙卷风的最顶端。它就停留在这顶上,被带出去许多许多英里。龙卷风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这一点,就像你带走一片羽毛一样简单。

天地间一片黑暗,风在多萝茜四周可怕地吼叫着,但她发现自己如腾云驾雾一般在空中相当舒服。起先房子转了几圈,还有一回倾斜得很厉害,然后她就觉得,自己仿佛在被人轻轻地摇晃着,就像摇篮里的婴儿一样。

托托不喜欢这样。它在房间里到处跑,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还大声地吠叫。但是多萝茜安静地坐在地板上,等着看下面会发生什么事。

有一回托托离敞开的活板门太近,掉了进去。起先,小女孩儿以为失去它了,但她很快就发现,它的两只耳朵透过门洞冒了上来。风的压力很强,托住了它,掉不下去。她爬到洞边,抓住托托的耳朵,把它拽回了房间里。然后,她关上活板门,这样,就不会再发生意外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多萝茜渐渐地克服了恐惧,但是她感到十分孤独,风在周围呼啸得那么响,她几乎成了聋子。起初她心里面没有底,不知道房子下坠的时候自己会不会被摔得粉身碎骨;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并没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就不再担忧,决定安安静静地等着。前面是什么样的境遇,且等着看了。最后,她爬过摇摇晃晃的地板,爬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托托跟过来,躺在了她旁边。

虽然房子在不停地摇晃着,虽然风在不停地哀号着,多萝茜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熟了。第二章会见芒奇金人

她被震醒了。这个震动那么厉害,而且来得那么突然,如果多萝茜不是躺在柔软的床上,也许就受伤了。刺耳的嘎嘎声蓦然响起,她屏住了呼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托托把冰凉的小鼻子贴在她脸上,呜呜地哀叫着。多萝茜坐起来,注意到房子不再动了,天空也不再是一片昏暗,因为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了小小的房间里。她从床上跳起来,托托跟在她脚边,她跑过去打开了门。

多萝茜看看四周,哇的一声惊叫,她的眼睛越瞪越大,眼前的景象太奇妙了。

龙卷风把房子轻轻地——对于龙卷风来说那是很轻的了——放在了一片奇美的旷野的中央。到处是一小片一小片可爱的绿草地,一棵棵高大的树上结满了甘美芬芳的果子,前后左右都是成片成片的绚丽的花朵。鸟儿长着鲜亮而珍奇的羽毛,在树林和灌木丛中震颤着翅膀,唱着歌。不远处,一条小河在翠绿的两岸间奔流着,闪烁着光亮,发出汩汩的声音。对于一个长久住在干旱灰暗的草原上的小女孩儿,这声音实在太动听了。

她正呆立在那儿,贪婪地看着这一片美丽奇异的景色,突然发现一小群人向她走来。这是她见过的最奇特的人,他们的个子没有她往常见到的成年人那么大,但也不是很小。实际上,他们和多萝茜差不多高,这高度在她的年龄可算是长得不矮了;可是隔着这么远仍然可以看出,他们的年龄要比她大好多好多。

三男一女,身上的服饰都很奇异。他们戴的圆帽子,帽顶越往上越尖,帽尖高出头顶有一英尺;帽檐边有一圈小铃铛,走路时叮叮当当响起来很好听。男人们的帽子是蓝的,那小个子女人的帽子却是白的,她身上穿的一件带褶子的白袍子,从肩膀上披挂下来,上面有许多闪烁的小星星,在阳光下像钻石一般璀璨。男人们身上的衣衫也是蓝的,和帽子的颜色深浅一样。他们脚上的靴子擦得锃亮,靴筒边沿有很宽的蓝色翻边。多萝茜心想,那些男人和叔叔亨利年纪差不多,因为其中两位有胡子。但小个子女人无疑老很多。她脸上长满了皱纹,头发差不多全白了,走路的样子不太灵便。

多萝茜站在门口,那些人走到房子近前就停下脚步,低声地互相交谈,好像不敢再走上前来。然后小个子老妇人走到多萝茜面前,深深地一鞠躬,用悦耳的声音说道:“最高贵的女魔法师,欢迎您来到芒奇金人的土地上。我们非常感激,多谢您杀死了东方的邪恶女巫,感谢您使我们的人民摆脱奴役,获得了自由。”

多萝茜听到这番欢迎词,非常惊讶。小个子老妇人称她为女魔法师,说她杀死了东方的邪恶女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多萝茜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被一阵龙卷风从家乡刮起来,经过许多英里来到这儿,她一生中从未杀死过任何生灵。

可是很显然,小个子老妇人正期待着她的回应,于是多萝茜犹犹豫豫地答道:“感谢您的一番好意,但您可能弄错了。我从来没有杀死过任何生灵。”“无论如何,您的房子杀了人,”小个子老妇人笑着答道,“这没什么两样。您看!”她指着房子的一角,接着说道,“那是她的两只脚,仍然从木板下面向外支棱着呢。”

多萝茜望过去,吓得轻轻地叫了一声。就在架起房子的那根大横木所在的屋角下面,有两只脚向外支棱着,穿着尖头银鞋。“哦,天哪!哦,天哪!”多萝茜叫道,沮丧地将双手握在一起,“一定是房子掉下来压在她身上了。我们该怎么办?”“什么也不必办。”小个子老妇人平静地说。“她是谁呀?”多萝茜问。“她就是我说过的,邪恶的东方女巫,”小个子老妇人答道,“她把所有的芒奇金人奴役了许多年,日日夜夜拿他们当她的奴隶。现在他们全都得到了解放,非常感激你的恩惠。”“芒奇金人是谁?”多萝茜询问道。“是住在这片东方大地上被邪恶女巫统治的人。”“你是芒奇金人吗?”多萝茜问。“不是,我是他们的朋友,不过我住在北方的大地上。他们看到东方的女巫死了之后,就派了个快腿信使去找我,我立刻就过来了。我是北方女巫。”“哦,太好了!”多萝茜嚷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女巫吗?”“是,我确实是女巫,”小个子老妇人答道,“但我是一个善女巫,人们爱我。我的法力不如曾经统治这儿的邪恶女巫强大,不然,我早就自己动手,把这儿的人解放了。”“我还以为所有的女巫都是坏的呢。”多萝茜说,面对一个真的女巫,她还是有点儿惊恐。“哦,不。这种看法是一个大错误。奥兹国全境只有四个女巫,其中两个住在北方和南方的是善女巫。我知道这是实情,因为我本人就是两个中的一个,这不会错。住在东方和西方的两个,确实是邪恶女巫。不过,其中的一个现在已经被你杀死,奥兹国全境就只剩下一个邪恶女巫了——住在西方的那个。”“可是,”多萝茜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婶婶爱姆告诉我说,所有的女巫全都已经死了——很多很多年以前就死了。”“婶婶爱姆是谁?”小个子老妇人询问道。“是我的亲婶婶,住在堪萨斯,我就是从那儿来的。”

北方女巫低下头,眼睛瞅着地面,好像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说道:“我不知道堪萨斯是什么地方,因为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那个国家。不过请告诉我,它是不是一个文明的地方?”“哦,是的,”多萝茜答道。“那就对了,原因就在这里。我相信,在文明的地方,已经没有女巫遗留了。也没有男巫,也没有女魔法师或男魔法师。可是你瞧,奥兹国从来不曾开化过,因为我们和世界的其他部分之间是分隔开的。所以,我们中间仍然有女巫和男巫。”“男巫是什么人?”多萝茜问。“奥兹本人就是,他是个大法师。”女巫答道,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乎听不见,“他一个人的法术,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高。他住在翡翠城。”

多萝茜正要再提问,不料那几个一直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芒奇金人,指着刚才躺着邪恶女巫的房子一角,发出一阵喊叫。“怎么回事?”小个子老妇人一边问,一边望过去,接着就大笑起来。死去的女巫的双脚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了两只银鞋。“她太老了,”北方女巫解释说,“太阳一晒,很快就化掉了。她就这样完蛋了。银鞋归你了,你把这鞋穿上吧。”她跑过去,把鞋捡起来,掸掉灰尘,递给多萝茜。“这双银鞋一向是东方女巫引以为自豪的,”一个芒奇金人说,“它们有魔力,但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魔力。”

多萝茜拿着鞋走进房子,放在桌上。然后她又走出来,对芒奇金人说道:“我急着回到婶婶和叔叔身边去,因为他们肯定很担心我。你们能帮助我找到回去的路吗?”

芒奇金人和女巫面面相觑,然后又望望多萝茜,最后摇了摇头。“在东方,离这儿不远,”其中一个芒奇金人说,“有一大片沙漠,谁也无法活着穿过去。”“南方也一样,”另一个芒奇金人说,“我到过南边,看见过那儿的情形。南方是阔德林人的地界。”“我听说,”第三个芒奇金人说道,“西方也一样。那地界住着温基人,被邪恶的西方女巫统治着,如果你从她旁边经过,她会把你变成她的奴隶。”“北方是我的家,”老夫人说,“它的边缘和我们这奥兹国的周边一样,都是大沙漠。亲爱的,你恐怕得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听了这番话,多萝茜开始抽泣,因为在这些陌生人中间她感到孤独。看见她流泪,心肠很软的芒奇金人好像也伤心了,他们立刻掏出手绢,开始哭鼻子抹眼泪。小个子老妇人却脱下帽子,用鼻子尖顶着帽子尖,很严肃地数着:“一、二、三”。帽子立刻变成了一块石板,上面写着很大的白色粉笔字:

让多萝茜去翡翠城

小个子老妇人把石板从鼻子上拿下来,看过上面写的话,问道:“你的名字叫多萝茜吗,亲爱的?”“是的。”孩子说,抬起眼睛,擦干了泪水。“那你必须去翡翠城。也许奥兹会帮助你。”“翡翠城在哪儿?”多萝茜问。“在这个国家的正中央,城主是奥兹,就是我对你说过的那位大法师。”“他是好人吗?”多萝茜忧心忡忡地询问道。“他是个好男巫。但他是不是人我说不清楚,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怎样去呢?”多萝茜问。“你得步行去那儿。路途很漫长哦,要经过一个有时令人很快乐、有时黑暗可怕的地界。无论如何,我会运用我懂得的各种法术,保护你不受伤害。”“你不和我一起去吗?”多萝茜恳求道,她已经开始把小个子老妇人看作自己唯一的朋友。“不,那不行,”她答道,“但我会吻你,被北方女巫吻过的人,谁也不敢伤害她的。”

她走近多萝茜,温柔地吻了她的前额。被她的嘴唇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圆圆的、闪亮的印记,这一点多萝茜不久之后就发现了。“通往翡翠城的路是黄砖铺的,”小个子老妇人说,“所以你不会迷路。见到奥兹后,你不要怕他,只管把你的故事讲给他听,请求他帮助你。再见了,亲爱的。”

三个芒奇金人向她深深地鞠躬,祝愿她旅途愉快,然后穿过树林离去了。小个子老妇人向多萝茜亲切地点了点头,左脚跟支着地旋转了三圈,立刻就消失了。这情景让小托托大为惊讶,她已经不见了,它还冲着她先前所在的地方大声吠叫个不停。刚才她站在这儿的时候,它因为怕她,它连低低地咆哮一声都不敢。

不过多萝茜知道她是个女巫,那种消失方式正是她意料之中的,所以她一丁点儿也不感到惊讶。第三章多萝茜救下稻草人

都走了,只剩下多萝茜一个人。她觉得肚子饿了,就走到碗橱边,给自己切了几片面包,又在上面涂了些黄油。她分一些给托托,从搁板上拿了一个桶,来到小河边,提了一桶闪烁着阳光的清澈河水。托托跑到树林跟前,冲着栖息在树上的鸟儿吠叫起来。多萝茜去捉小鸟儿,却看见树枝上挂着美味的果子,便摘下一些,正好解决了早餐没有水果的难题。

然后她回到房子里,和托托一起很过瘾地喝了一通清澈的凉水,开始为翡翠城之行做准备。

多萝茜只有一件换洗衣服,不过很巧,衣服是干净的,就挂在床边的一个衣架上。这是一件蓝格子和白格子相间的方格花布衣服,虽然洗过多次以后,蓝格子已经有些褪色,但它仍然算得上是一件漂亮的罩衫。多萝茜仔细地漱洗了一番,穿上干净罩衫,戴上粉红色的遮阳帽,系好帽带。然后她拿过一个小篮子,从碗橱里取了些面包装在里面,又在篮子上盖上一块白布。这时,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注意到脚上的鞋很旧很破。“穿着这样的鞋走很长的路是不行的,托托。”她说。托托抬起头来,睁着黑黑的小眼睛,望着她的脸摇摇尾巴,表示它明白她的意思。

就在这一刻,多萝茜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双原本属于东方女巫的银鞋。“不知道是不是合脚,”她对托托说,“走远路穿这样一双鞋正合适,因为这种鞋穿不破。”

她脱下旧皮鞋,试穿银鞋,不料非常合脚,仿佛原本就是为她定做的一样。

最后她拿起了篮子。“走啦,托托,”她说,“我们去翡翠城,向伟大的奥兹请教怎样回堪萨斯。”

她关上门,上了锁,仔细地把钥匙塞到衣服口袋里放好。就这样,她开始了远行,托托跟在她身后,没精打采地小跑着。

附近有好几条路,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那条黄砖铺的路。只用了一会儿,她就轻快地踏上了去翡翠城的旅途。她的银鞋在坚硬的黄色路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欢快声响。你们也许会认为,一个小女孩儿突然被狂风从自己的家乡卷走,被丢在一片陌生的大地中央,心里面一定很不好受。可此刻阳光那么明媚,鸟儿的歌声那么甜美,多萝茜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坏呢。

一路走过去,看见周围的景物那么秀丽,她很惊讶。路的两旁有整齐的栅栏,它们被漆成了优雅的蓝色。栅栏后面是种满了谷物和蔬菜的田野。很显然,芒奇金人是好农夫,能种出很好的庄稼。她偶尔经过一所房屋时,人们会从家里跑出来看她,向她深深地鞠躬,目送她走过。因为人人都知道,正是她消灭了邪恶女巫,使他们摆脱了奴役。芒奇金人的房子样子很奇特,一幢幢全是圆的,屋顶是一个大圆穹。所有的房子都漆成蓝色,因为在东方的这个地界,蓝色是人们最喜爱的颜色。

将近黄昏的时候,多萝茜已经走了很长的路,累了,她开始琢磨在哪儿过夜,她来到了一所比别的房子大一些的宅子跟前。在宅子前面翠绿的草坪上,有许多男人和女人在跳舞。五位小个子小提琴手在尽可能响亮地演奏,人们欢笑着,歌唱着,旁边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水果、坚果、饼和糕点,还有许多别的好吃的东西。

人们很热情地欢迎多萝茜,邀请她和大家共进晚餐,留下来过夜。这一户,是这一片土地上最富有的芒奇金人家,主人的朋友们今天过来聚会,庆祝他们摆脱邪恶女巫的奴役,获得自由。

多萝茜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那位名叫博克的芒奇金富人,亲自招待她。用完晚餐后,她坐在一张靠背长椅上,看大家跳舞。

博克看见了她脚上的银鞋,说道:“您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女魔法师。”“为什么?”多萝茜问。“因为您穿着银鞋,而且杀死了邪恶女巫。此外,您的长罩衣是白色的,只有女巫和女魔法师才穿白色衣服。”“我的衣服是蓝白格子的。”多萝茜说,一边抚平衣服上的皱褶。“您穿这样的衣服是出于善意,”博克说,“蓝色是芒奇金人的颜色,白色是女巫的颜色。所以,我们知道您是一个友好的女巫。”

对于这种说法,多萝茜不知说什么好,因为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女巫。但她自己心里很明白,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儿,偶然被一阵龙卷风刮到这片陌生的土地。

看跳舞看得倦了,博克就领她进屋,给了她一个带一张漂亮床铺的房间。床上的铺盖都是蓝布的,托托在床边的蓝色地毯上蜷起身子和她做伴,多萝茜呼噜一觉睡到了早晨。

第二天早晨,她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吃饭时她眼睛望着一个一丁点儿大的芒奇金小宝宝。小家伙和托托一起玩儿,拽着托托的尾巴,咯咯地笑着,那样子让多萝茜觉得好玩儿得不得了。在这儿所有人的眼里,托托就是个美妙的稀罕物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狗。“翡翠城离这儿多远?”多萝茜问。“我不知道,”博克严肃地回答说,“因为我从来不曾去过。一般人的话,除非有事情必须要和奥兹来往,不然还是离他远一点儿的好。不过去翡翠城肯定要走很远的路,你得走上许多天。我们这国家很富有,而且令人愉快,但你在到达旅途终点之前,必须穿过一些粗野和危险的地界。”

听了这话多萝茜有点儿烦恼,但她知道,只有伟大的奥兹能帮助她回到堪萨斯,所以她勇敢地下定决心不走回头路。

她向朋友们道了别,重新沿着黄砖路前行。走出去几英里之后,她觉得应该停下来歇一歇,就爬到路边的栅栏顶上,坐了下来。栅栏外面是大片的谷子地,她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稻草人,高高地安在一根竿子上。稻草人用来驱赶鸟儿,为的是不让它们吃成熟的谷物。

多萝茜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稻草人。他的脑袋是一个塞满稻草的口袋,上面画了眼睛、鼻子和嘴,扮成一张人脸。一顶原先属于某个芒奇金人的蓝色尖顶旧帽子,歪戴在这个脑袋上。人形的其余部分是一套破旧的褪了色的蓝色衣服,里面也填塞着稻草。他脚上穿着的两只蓝筒靴子,正是这地方人人所穿的那种鞋。他们用一根竿子戳住他的背,高过谷物的茎梗,竖了起来。多萝茜正仔细端详稻草人那张描画出来的、怪里怪气的脸,却看见一只画出来的眼睛冲着她慢慢地眨了一下,她不由得吃了一惊。起初她以为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因为在堪萨斯,从来不曾有一个稻草人眨过眼睛。但是这会儿,那人形又在冲着她友好地点头了。于是她从栅栏上爬下来,走到他近前。托托就吠叫着,绕着那根竿子转圈儿跑。“日安。”稻草人说,声音有点儿沙哑。“是你在说话吗?”多萝茜惊讶地问。“当然,”稻草人答道,“你好吗?”“我很好,谢谢,”多萝茜很有礼貌地应答道,“你好吗?”“我感觉不好,”稻草人说,笑了一笑,“日日夜夜戳在这里吓唬乌鸦,真是一件十分无趣、令人厌烦的事。”“你能下来吗?”多萝茜问。“不能,这根竿子戳住了我的背。如果你帮我把竿子拿掉,我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多萝茜伸出两只胳膊,把那人形的东西从竿子上拔了下来。他是用稻草填塞起来的,所以非常轻。“非常感谢,”稻草人被放到地上后,对多萝茜说道,“我感觉好像获得了新生。”

这会儿多萝茜迷惑得很呢,因为听一个用稻草填塞起来的人说话,看见他鞠躬,和他并排行走,这事儿听起来真是怪怪的。“你是谁?”稻草人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然后问道,“你要去哪儿?”“我名叫多萝茜,”女孩儿说,“我要去翡翠城,请求伟大的奥兹把我送回堪萨斯。”“翡翠城在哪儿?”他询问道,“奥兹是谁?”“怎么,你不知道?”她惊讶地反问道。“不知道,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看,我是稻草填塞起来的,所以我根本没有大脑。”他伤心地说。“哦,”多萝茜说,“我为你难过得要命。”“你觉得,如果我和你一起去翡翠城,”他问道,“奥兹会给我大脑吗?”“这我说不准,”她答道,“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即使奥兹不肯给你大脑,你的情形也不会比现在更糟。”“这倒是实话,”稻草人接着说,“你看,我不介意胳膊、腿和躯干是稻草填塞起来的,因为这样我不会受伤。如果有人踩到我的脚趾,或者把大头针钉进我的躯干,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因为我感觉不到疼。但我不愿意别人叫我傻瓜,如果我脑袋里装的也是稻草,而不是像你一样装着大脑,我怎么可能知道任何事情呢?”“我知道你的感受,”多萝茜说,她真的为他感到很难过,“如果你和我一起去,我会请求奥兹尽量帮帮你。”“谢谢。”他很感激地说。

他们走回到路上。多萝茜帮助他翻过栅栏,他们就沿着黄砖路,向翡翠城进发了。

起初,多了个人入伙,托托不大乐意。它把稻草人周身嗅了个遍,仿佛怀疑稻草中间有个耗子窝似的。它还时不时地冲着稻草人,很不友好地低低咆哮两声。“不要把托托放在心上,”多萝茜对新朋友说,“它从来不咬人。”“哦,我并不害怕,”稻草人答道,“它不可能咬伤稻草。我来帮你提篮子吧。我不在乎的,因为我不会感觉到累。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一边走,一边接着说道,“天底下我只害怕一样东西。”“是什么东西呢,”多萝茜问,“制造你的芒奇金农夫?”“不,”稻草人答道,“是一根划着了的火柴。”第四章穿过森林的路

几小时后,路变得糟糕起来,坑坑洼洼很不好走。黄砖不平整,稻草人常常被砖头绊倒。有时,铺路砖其实已经坏了,或者完全不见了,留下一个个坑洞。碰到这种情形,托托跳过去,多萝茜绕过去,而稻草人呢,他没有脑子,径直往前走,一脚跨进坑洞里,一个大马趴摔在硬邦邦的砖头上。但他从来不会受伤,多萝茜会把他拽起来,让他重新站好,他就跟着多萝茜,开心地笑话自己倒霉出洋相时的窘态。

好地方已经落在后面很远,眼前的状况大不如前,农田没那么好,房子和果树都比较少。他们越往前走,田野的景象就变得越凄凉。

中午,他们靠近一条小河,在路旁坐了下来。多萝茜打开篮子,取出一些面包。她拿了一块儿给稻草人,但是他不要。“我是永远不会饿的,”他说,“我不饿是一件好事,因为我的嘴是画出来的。假如割开一个洞,让我可以吃东西,那我身体里填的稻草就会出来,我脑袋的形状就会损坏了。”

多萝茜立刻明白了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她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吃她的面包。“给我讲讲你自己,还有你的国家。”她用完午餐后,稻草人说。她就给他讲了堪萨斯的一切,讲草原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灰色的,讲龙卷风怎样把她带到这个奇异的奥兹国。

稻草人仔细地听着,然后说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想离开这个美丽的国家,希望回到那个干燥、灰暗的地方去,你把它叫作堪萨斯的那个地方。”“这是因为你没有大脑的缘故,”多萝茜答道,“无论我们的家乡多么沉闷和灰暗,都没有关系。我们这些有血有肉的人,情愿住在自己的家乡;其他地方再美丽,我们也不愿意去。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自己的家乡。”

稻草人叹了口气。“我自然是弄不明白这道理的。”他说,“假如你们的脑袋也像我一样填塞着稻草,也许所有人就都愿意住在美丽的地方了。假如那样,堪萨斯就压根儿没有人待了。你们有大脑,这真是堪萨斯的运气。”“趁我们歇着,你不给我讲个故事吗?”多萝茜请求道。

稻草人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答道:“我的一生还很短呢,我真的是一无所知。前天农夫才把我做出来。之前天底下发生的事,我都是一概不知的。

很幸运,农夫做我的脑袋时,先画的是我的耳朵,所以我听到了事情的过程。当时有另一个芒奇金人和他在一起,我听到的第一件事,是农夫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觉得这两只耳朵怎样?’“‘画得不直,’另一个芒奇金人答道。“‘没关系,’农夫说,‘反正一样,是耳朵就行了。’他说的可真是实话。“‘现在我要画眼睛了,’农夫说。于是他画我的右眼,刚画好,我就发现自己正无限好奇地望着他,望着周围的一切,因为那是我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这只眼睛画得相当漂亮,’在旁边看着农夫做事的芒奇金人评论说,‘用蓝漆画眼睛正合适。’“‘我觉得另一只眼睛应该稍微画大一些,’农夫说。第二只眼睛画好后,我看得比先前清楚得多了。然后他画我的鼻子和嘴。但我没有说话,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嘴巴是有什么用处的。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做我的躯干和胳膊、腿。当他们把我的头牢牢地装在躯干上时,我感到非常自豪,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像别人一样,成了一个人。“‘这家伙很快就会吓走乌鸦的,’农夫说,‘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真人。’“‘唷,还真是个人,’另一位说。我十分同意他们的看法。农夫把我夹在胳膊下面,来到谷子地里,把我安在一根高高的竿子上,你就是在那个地方找到我的。农夫和他的朋友不久就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儿。“我不愿意就这样给毁了。所以我试着跟随他们走,但我的脚碰不到地面。没办法,我只好待在竿子上。那样过日子很孤独,因为我刚刚被人做出来不久,没有事情可以思考。许多乌鸦和别的鸟儿飞到谷子地里来,但他们一看见我,立刻就飞走了,他们还以为我是一个芒奇金人呢。这让我很高兴,使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一只老乌鸦一次又一次地从我身边飞过,他把我仔细地端详一遍之后,栖息在我肩膀上,说道:“‘我真纳闷,农夫居然想用这样一个笨办法来愚弄我。任何一只有见识的乌鸦都看得出来,你只不过是用稻草填塞起来的。’说完他跳下去,落在我脚边,尽情地吃他想吃的谷子。别的鸟儿看见他并没有被我伤害,就也过来吃谷子。所以没过一会儿,我的周围就有了好大一群鸟儿。“这情形让我很伤心,因为这说明,到头来我并不是那么棒的一个稻草人。但是那只老乌鸦安慰我,他说:‘只要你脑袋里有大脑,你也能成为一个真人的,就像别的人一样,并且比他们中的一些人更棒。大脑是天底下唯一值得拥有的东西,无论对于乌鸦还是人,都是如此。’“乌鸦们走了以后,我把这件事想了一遍,决心下一番苦功,设法得到大脑。我真幸运,你出现了,把我从竿子上拔了下来。听了你先前说的话,我确信,一到翡翠城,伟大的奥兹就会给我大脑。”“但愿如此,”多萝茜很认真地说,“我看你好像急着要得到大脑呢。”“哦,是呀,我是很着急哟,”稻草人答道,“知道自己是个傻瓜,这种感觉可真不是滋味儿。”“那好,”多萝茜说,“我们走吧。”她把篮子递给了稻草人。

现在路边根本没有栅栏了,土地粗糙不平,没有耕种过。将近黄昏时分,他们来到了一片大森林跟前。树长得那么高大,那么密,黄砖路两边的树枝竟合拢到了一起。树下面差不多已经是一片黑暗,因为树枝遮住了日光。但两个行路人没有停下脚步,他们径直走进了森林。“这条路带我们进了林子,就一定会把我们带出林子,”稻草人说,“既然翡翠城在路的另一头,无论这条路通向哪儿,我们都必须沿着它一直往前走。”“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多萝茜说。“那当然,所以我也知道,”稻草人答道,“如果琢磨出这一点必须使用大脑,我就说不出这个话了。”

差不多一小时后,光线完全消失了,他们发现自己在漆黑一片中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多萝茜一点儿也看不见,但是托托能看见,因为有些狗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很清楚。稻草人表示,他能像白天一样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她抓住稻草人的胳膊,勉勉强强往前走。“如果你看到房子,或者任何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她说,“因为在黑暗中走路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稻草人停下了脚步。“我看见右边有一所小房子,”他说,“是用木头和树枝搭起来的。我们过去吗?”“当然,我们过去,”多萝茜答道,“我已经累坏了。”

于是稻草人领着她在树木中间穿行着,来到小房子跟前。多萝茜走进去,发现一个角落里有一张干树叶铺的床。她立刻躺倒在床上,有托托在身边,她很快就睡熟了。永不疲倦的稻草人站在另一个角落里,耐心等待早晨的降临。第五章解救铁皮伐木人

多萝茜醒来的时候,太阳正透过树木照进屋子。托托已经出去很久,一直以追逐周围的鸟儿和松鼠取乐。她坐起来,四下里望望。稻草人仍然耐心地站在他那个角落里,等待着她。“我们得去找点儿水。”她对他说。“你要水干什么呢?”他问。“一路走来沾了不少灰尘,我要把脸洗干净,还要喝些水,那样吃干面包就不会噎在喉咙口了。”“做一个肉身的人,一定很不方便,”稻草人若有所思地说,“因为那得睡觉、吃饭、喝水。但是你有大脑,能够正常地思考,忍受许多麻烦还是值得的。”

他们离开小房子,在树木中间穿行着,最后发现了一道清澈的泉水。多萝茜在泉边喝了水,洗了脸,吃了早餐。她看到篮子里剩下的面包已经不多,很庆幸稻草人不必吃东西,因为光是她自己和托托,这些食物几乎都不够吃一天的了。

她吃完饭正要回到黄砖路上去,却听见附近有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不由得一惊。“那是什么声音?”她有些胆怯地问。“我想象不出来,”稻草人答道,“但是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正说着,又一声呻吟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声音好像来自后面。他们转过身去,在森林里没走多少步,多萝茜就发现在透过树木照进来的阳光下,有一样东西在闪耀着光芒。她跑过去,接着突然停住了,并且轻轻地惊叫了一声。

一棵大树的树身已经被砍透一小半,树旁站着一个完全用白铁皮做的人,他一只手举在半空中,握着一柄斧子。他的脑袋、胳膊和腿都通过关节接合在躯干上,却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仿佛压根儿无法动弹似的。

多萝茜很诧异地看着他,稻草人也很诧异地看着他。托托却冲着他厉声吠叫,并且在他的铁皮腿上咬了一口,不料反而伤了自己的牙齿。“刚才是你在哼吗?”多萝茜问。“是的,”铁皮人答道,“是我。我已经哼了一年多了,但一直没有人听见,没有人过来帮帮我。”“我能帮你什么呢?”她温柔地询问道,因为他说话时声音很悲伤,触动了她。“找一个油罐子,给我的关节上些油,”他答道,“我的关节锈得很厉害,所以我完全没法动弹了。如果给我好好地上上油,我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你们去我的小房子,会在一个架子上找到油罐子的。”

多萝茜立刻跑回小房子,找到油罐子,然后跑回来,发愁地问:“哪些地方是你的关节呢?”“先给我的脖子上油。”铁皮伐木人答道。她就照着做了。他的颈关节锈得十分厉害,稻草人捧住铁皮脑袋,轻轻地左右转动。最后,铁皮伐木人的颈关节才能活动自如,他自己能把头转来转去了。“现在给我胳膊上的关节上油。”他说。多萝茜给他的肘关节上油,稻草人小心地帮他做胳膊屈伸。最后,他的肘关节不再锈住,像新的一样,活动自如。

铁皮伐木人满意地叹息一声,放下斧子,把它靠树身搁着。“好舒服呀,”他说,“自从锈住以后,我一直把斧子举在空中,很高兴终于能把它放下来了。现在,如果你们愿意帮我的腿关节上上油,我就能重新恢复正常了。”

于是他们给他的腿关节上油,最后,他的腿也能活动自如了。他再三感谢他们解放了他,他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非常有礼貌,而且非常懂得感恩的家伙。“如果你们不来,我可能会永远这样子站在这儿呢,”他说,“所以,自然是你们救了我的命。你们怎么会碰巧来到这里呢?”“我们在赶路,要去翡翠城见伟大的奥兹,”她答道,“昨晚我们在你的小房子里歇脚过夜的。”“你们为什么想见奥兹呢?”他问。“我希望奥兹把我送回堪萨斯,稻草人想要奥兹给他脑袋里装个大脑。”她答道。

铁皮伐木人沉吟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然后他说:“你们觉得,奥兹能给我一颗心吗?”“噢,我想他能的,”多萝茜答道,“这个跟给稻草人大脑一样容易。”“这话不假,”铁皮伐木人应道,“那你们允许我入伙吗?我也想去翡翠城,请求奥兹帮助我。”“一起去吧。”稻草人热情真挚地说。多萝茜加上一句,说她非常高兴和他结伴同行。于是,铁皮伐木人扛上他的斧子,他们一起穿过林子,来到那条黄砖铺的路上。

铁皮伐木人请求多萝茜把油罐子放在了篮子里。他说:“因为如果我淋了雨,再次生锈的话,我会非常需要油罐子的。”

新同伴入伙,还真是一件幸运的事呢,因为他们重新上路后不久,就来到了一个树长得很密的地方,树枝横在路上,行人走不过去。铁皮伐木人就操起斧子开始干活儿,他连砍带劈,很快就清理出了一条够宽的通道,让大家能一起走过去。

一路上,多萝茜一直在一门心思考虑事情,竟然没有注意到稻草人跌进一个坑洞里,滚到了路边。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大声喊叫,请她帮一把,扶他重新站起来。“你为什么不绕过坑洞走呢?”铁皮伐木人问。“我不是很懂得避让,”稻草人快活地说,“你知道,我脑袋里填塞的是稻草。所以我才想去翡翠城,请求奥兹给我大脑。”“哦,我明白了,”铁皮伐木人说,“不过,大脑毕竟不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你有大脑吗?”稻草人询问道。“没有。我的脑袋里完全是空的,”铁皮伐木人答道,“不过我曾经有过大脑,还有一颗心。两样都试过以后,我宁可要一颗心。”“为什么呢?”稻草人问。“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听完你就明白了。”

于是,他们在森林里一边往前走,一边听铁皮伐木人讲下面的故事:“我出生在一个伐木人的家庭里,父亲在森林里砍伐树木,靠卖木头为生。我长大以后,也成了一个伐木人。父亲死后,我照顾老母亲到她终老。然后我就拿定主意不过单身生活,找个人结婚,那样就不会寂寞。“有一个芒奇金女孩儿非常美丽,我很快就全心全意爱上了她。至于说她那方面,她答应我,等我挣够了钱,为她造一所更好的房子,她马上就跟我结婚。所以呀,我比以往任何时候更辛苦地工作。可是,和女孩儿一起生活的老妇人不想让她出嫁,因为她很懒,希望女孩儿永远陪着她,为她做饭,干家务活儿。老妇人就去找东方的邪恶女巫,许诺给她两只绵羊、一头母牛,请她出手阻止我们的婚姻。邪恶女巫就对我的斧子施了妖法。有一天,我因为急着要得到新房子和妻子,正在竭尽全力地砍伐木头,斧子却突如其来地滑偏了,砍掉了我的左腿。“一开始,这似乎是一件极其不幸的事,因为我知道,一个独腿人是不可能做一个好伐木人的。我就去找铁皮匠,请他用白铁皮给我做了一条新腿。用惯以后,铁皮腿很好使。但我的做法激怒了东方的邪恶女巫,因为她答应过老妇人,不让我和漂亮的芒奇金女孩儿结婚。我重新开始伐木时,斧子又滑偏了,砍掉了我的右腿。我再去找铁皮匠,他又用白铁皮给我做了右腿。后来,被施了妖法的斧子又先后切下了我的两只胳膊。但这吓不倒我,我用白铁皮胳膊来代替被砍掉的胳膊。接下来,邪恶女巫又施法让斧子滑偏,砍掉了我的脑袋。一开始,我以为自己这下子肯定完蛋了,但是铁皮匠碰巧过来,他用白铁皮给我做了一个新脑袋。“我以为这一下终于把邪恶女巫打败了,就比从前更辛苦地工作起来。可是呀,我没有想到敌人会那么残忍。她要扼杀我对美丽的芒奇金少女的爱,于是她又想了一个新办法。她再一次使我的斧子滑偏,正好从中间切开我的躯干,将我劈成了两半。铁皮匠再一次过来帮我,为我做了一个白铁皮的躯干,用一个个关节,把我的白铁皮胳膊、白铁皮腿和白铁皮脑袋装在了白铁皮躯干上。这样一来,我便能像往常一样活动自如了。可是,唉!现在我没有心了,这样我便失去了对芒奇金女孩儿全部的爱,再也不在乎是否和她结婚。估计她现在仍然和老妇人一起生活着,在等待我去追随她呢。“我的身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感到非常自豪。现在,即使斧子再滑偏也已经不要紧了,因为它再也伤不了我了。只有一个危险,就是我的关节会生锈;不过我在小房子里备了一个油罐子,注意随时给自己上油。可是有一天,我忘了上油的事,碰巧遇上了暴雨,我还没来得及想其中的危险,我的关节就已经锈住了。就这样,我孤苦一人,一直站在森林里,直到你们来这儿救了我。这个经历很可怕,但是,在我站着不能动的这一年里,我有时间思考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所知道的最大损失,就是失去了我的心。在我恋爱的那些日子里,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但是没有心的人是无法爱的,所以我决心去找奥兹,请求他给我一颗心。如果他给了我,我就回到芒奇金少女身边,和她结婚。”

多萝茜和稻草人都对铁皮伐木人的故事非常非常感兴趣,现在他们知道了,他为什么急着要得到一颗新的心。“话是这么说,”稻草人说道,“可我还是宁肯要大脑,而不要心;因为一个傻瓜即使有心,也不会知道怎么用。”“我要心,”铁皮伐木人应答道,“因为大脑不会使人幸福,而幸福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多萝茜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感到困惑,不知道两个朋友谁对谁错。她的结论是:只要自己能回到堪萨斯,回到婶婶爱姆身边,无论是铁皮伐木人没大脑还是稻草人没心,无论他们各自能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都没什么大不了。

她最担心的是,面包已经差不多没了,她和托托再吃一顿,篮子里就会空空如也。没错,铁皮伐木人和稻草人都不用吃东西,但她自己既不是铁皮做成的,也不是稻草填塞的;不吃东西,她就不能活命。第六章胆小鬼狮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多萝茜和伙伴们一直行走在密密的林子里。路上依然铺着黄砖,但是落满了干树枝和枯叶,一点儿也不好走。

森林的这个部分几乎见不到鸟儿,因为鸟儿喜爱旷野,开阔的旷野上阳光充足。但时不时地,他们会听到藏身在密林中的野兽发出的低吼声。这种声音使多萝茜心跳加快,因为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吼叫。但托托是知道的,它紧贴在她身边跑,连回应一声都不敢。“还要多长时间,我们才能走出森林?”多萝茜问铁皮伐木人。“我说不准,”他答道,“因为我从来不曾去过翡翠城。不过,当我还是个小男孩儿时,我父亲去过一次。他说,要经过一片危险的地带,路途很漫长,但是奥兹居住的城池附近,却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不必担心,不要紧的。我有油罐子,就什么也不怕。稻草人呢,什么也不能让他受伤。你前额上有善女巫的吻记,它会保护你不受伤害。”“可还有托托!”多萝茜很担心地说,“拿什么来保护它呢?”“如果它遇到危险,我们大家来保护它。”铁皮伐木人答道。

他话音刚落,就从林子里传来一声可怕的吼叫。吼声过后,一头大狮子跳出来挡在了路上。他脚掌一掴,稻草人就接连打着旋儿,飞到了路边。然后他用尖利的爪子去扑铁皮伐木人,可让狮子惊讶的是,虽然铁皮伐木人摔倒在路上,躺着一动不动,他却没能在白铁皮上留下爪痕。

这一回,小托托有了个敌人和它面对面,它马上吠叫着向狮子冲过去。那庞大的野兽张开嘴巴正要咬小狗,多萝茜挺身而出。她担心托托被咬死,不顾危险,冲上前去,使出最大的劲儿,对着狮鼻扇了一巴掌,同时大声喊叫着:“你怎敢咬托托!你该为自己害臊,像你这么大的一头野兽,竟然咬一只可怜的小狗!”“我并没有咬到它。”狮子说,一边用爪子揉着鼻子上被多萝茜掴中的地方。“没有咬到,但是你想咬它来着,”她反驳道,“你什么也不是,就是个大个子胆小鬼。”“我知道,”狮子说,羞愧地垂下了头,“我一向都知道。但是我有什么办法补救呢?”“我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啰。想想看,你居然殴打一个稻草填塞成的人,那可怜的稻草人!”“他是稻草填塞成的?”狮子吃惊地问,看着多萝茜把稻草人拎起来,让他站好,把他拍回到原来的形状。“他当然是稻草填塞成的。”多萝茜答道,仍然没有消气。“怪不得他那么轻易就飞出去了,”狮子评论道,“刚才看见他那样子打转,我还很吃惊呢。另一个也是稻草填塞成的?”“不是,”多萝茜说,“他是白铁皮做的。”她一边说,一边把铁皮伐木人扶了起来。“怪不得,他差一点儿把我的爪子弄钝了,”狮子说,“刚才爪子尖刮到白铁皮的时候,我脊背上都打起了寒战。那小动物是谁,你对它那么体贴?”“它是我的狗狗,名叫托托。”多萝茜答道。“它是铁皮做的,还是稻草填塞成的?”狮子问。“都不是,它是——是——是——是肉身的狗狗。”多萝茜说。“哦!它是个稀奇的动物,我现在看着它,觉得它好像特别的小。除了我这样的胆小鬼,谁也不会想着要咬这样一个小东西。”狮子很伤心地接着说道。“你怎么会成为胆小鬼的呢?”多萝茜问,她惊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匹壮如小马的大兽。“这是个秘密,”狮子答道,“我估摸着我生下来就是这样。森林里的所有其他动物自然希望我勇敢,因为狮子无论在哪儿,都被看成百兽之王的。我明白,如果我非常大声地吼叫,每一个生灵都会害怕,从我面前逃开。每逢我遇上人,我就害怕得要命。可我还是冲着对方吼叫,人就总是逃走,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如果大象、老虎或者熊想跟我打斗,就会轮到我自己逃走了——我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但是小动物一听到我吼叫就想避开我,我当然就让它们走啰。”“但这样是不对的。百兽之王不应该是胆小鬼哟!”稻草人说。“我知道,”狮子一边应答,一边用尾巴尖擦掉一滴眼泪,“这是我最大的忧愁,这忧愁使我的生活非常不快乐。可是一有危险,我就会心跳加快。”“也许你有心脏病。”铁皮伐木人说。“也许吧。”狮子说。“如果是这样,”铁皮伐木人说道,“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这证明你有一颗心。我呢,我却没有心,所以我不可能有心脏病。”“也许是的,”狮子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没有心,就不会是胆小鬼了。”“你有大脑吗?”稻草人问。“我估计是有的。这个我从来不曾留意过。”狮子答道。“我正要去找伟大的奥兹,请求他给我大脑呢,”稻草人说道,“因为我脑袋里填塞的是稻草。”“我正要去请求他给我一颗心。”铁皮伐木人说。“我正要去请求他把托托和我送回堪萨斯。”多萝茜加上一句。“你们觉得,奥兹能给我勇气吗?”胆小鬼狮子问。“很容易,就像给我大脑一样。”稻草人说。“就像给我一颗心一样。”铁皮伐木人说。“就像送我回堪萨斯一样。”多萝茜说。“那么,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狮子说,“因为,没有一点儿勇气,我的生命简直是令我无法忍受的。”“非常欢迎你,”多萝茜回应道,“因为你是一个有用的伙伴,能让别的野兽不敢接近我们。要我说呀,既然它们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你吓走,它们一定比你还胆小呢。”“确实是这样,”狮子说,“但我虽然明白这一点,却并没有变得勇敢些。只要一天知道自己仍然是个胆小鬼,我就一天不会快乐。”

于是,这一小队伙伴重新上路了。狮子迈着庄严的大步走在多萝茜身边。起先托托不同意接受这个新伙伴,因为它忘不了刚才自己差一点儿被狮子的血盆大口咬碎。但过了一会儿,它变得比较放松了。很快,托托和胆小鬼狮子就成了好朋友。

这一天的其余时间里,不曾有新的历险来破坏他们旅途的和平。不过说实话,还是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铁皮伐木人踩到了一只在路上爬行的甲虫,那可怜的小生灵被踩死了。这件事情使铁皮伐木人很不快乐,因为他一向很当心不要伤害生灵的。他一边向前走,一边掉了几滴伤心悔恨的泪。泪水慢慢地从他脸上淌下来,流过他牙床上的铰链,使铰链生了锈。不一会儿,当多萝茜问铁皮伐木人一个问题时,他想回答,却张不开嘴,因为他的上下牙床紧紧地锈住了。他惊恐万状,向多萝茜做了许多手势,要她解救他。她不明白他的意思,狮子也迷惑不解,不知道出了什么错。但是稻草人从多萝茜的篮子里抓起油罐子,给铁皮伐木人的牙床上了油,过了一会儿,他就能像先前一样说话了。“这件事给了我一个教训,”他说,“走路时要当心脚下。如果我再踩死一只臭虫或甲虫,我肯定会再哭,眼泪就会再一次锈住我的牙床,让我无法开口说话。”

从此以后,他走路时非常小心,眼睛总是看着路面。如果看见一只小蚂蚁在辛勤劳作,他会跨过去,不踩到它。铁皮伐木人很清楚自己没有心,所以他极其注意,决不以残忍冷酷的态度对待任何生灵。

他说:“你们这些有心的人,得到心的引导,不会做错事。但我没有心,所以必须格外注意。奥兹给我心之后,我就用不着再这样费神了。”第七章赶路,去见伟大的奥兹

那一夜,他们不得不在森林里一棵大树下露宿,因为附近没有房子。大树形成一个很好很厚的大篷盖,为他们挡住了露水的侵袭。铁皮伐木人用斧子砍了一大堆木柴,多萝茜生起一堆灿烂的火。火给了她温暖,使她觉得不那么孤独。她和托托把最后的面包全部吃光了,明天早餐吃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愿意,”狮子说,“我就到林子里面去,为你猎杀一头鹿来。既然你们的口味很特别,喜欢吃熟的食物,你可以把它放在火上烤一下,那样,你们就有一顿很好的早餐了。”“不要!请不要去,”铁皮伐木人乞求道,“如果你杀死一头可怜的鹿,我肯定会哭的,那样我的牙床就又要锈住喽。”

狮子就跑到林子里面去,找他自己的晚餐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因为事后他从来不曾提起过。稻草人找到一颗长满了坚果的树,给多萝茜采了满满一篮子坚果,这样一来,她就能很长时间不用挨饿了。她觉得稻草人这样做,说明他心地很好,又很会想办法。不过,那可怜的家伙采摘坚果的动作笨得要命,惹得她开怀大笑。他那双稻草扎的手那么笨拙,坚果又那么小;采下来的果子,掉到地上的和放进篮子里的几乎一样多。可是稻草人不介意装满篮子要花多长时间,因为做这件事可以使他远离火焰。他真害怕一个火星迸到他身上,点着稻草,把他给烧了。因此他跟火焰之间始终保持着很长一段距离,只在多萝茜睡着后才走近些,给她身上盖些干树叶;这样一来,她就很温暖很舒适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天亮以后,多萝茜在一条水声潺潺的小河里洗了脸,很快,他们就全体动身向翡翠城走去。

对于这几个行路人来说,这是一个多变故的日子。他们走出去还不到一个小时,就看到前面路上横着一条大壕沟。放眼望去,沟这边和沟对面,视野中的森林整个儿被切割成了两半。壕沟又长又宽,他们爬到沟边上向下望,又发觉它还深得很,并且沟底里有许多棱角分明的大石头。有那么一刻,他们的旅程似乎不得不终结在这壕沟边了。“我们怎么办呢?”多萝茜绝望地问。“我一丁点儿主意也没有。”铁皮伐木人说。狮子摇着蓬松的鬃毛,流露出沉思的神情。

但是稻草人说:“我们不能飞过去,这是肯定的。我们也不能下去爬进这巨大的壕沟里。所以啊,如果我们跳不过去,就只有在这儿停下了。”“我想,我能够跳过去。”胆小鬼狮子在心里面仔细地丈量过距离之后,说道。“这一下,大家都解决问题了。”稻草人回应道,“因为你可以把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