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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10 08:5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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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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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遗落在这陌生的城市

我被遗落在这陌生的城市试读:

简介

我们的生活有太多无奈,我们无法改变,也无力去改变,更糟的是,我们失去了改变的想法……看都市小人们的情感故事,观人生百态,品百味人生。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却也不敢飞得太远,不管我随着风飞翔到云间我都希望你能看见,就算我偶尔会贪玩了迷了路也知道你在等我那一瞬间,你终于发现,那曾深爱过的人,早在告别的那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心中的爱和思念,都只是属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纪念。我想,有些事情是可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记念的,有些事情能够心甘情愿,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第一章

阴霾透过彩色玻璃呼唤幸福

小微拿着手中沉重的病危通知书,感觉天空好像在旋转,眼泪不自觉的已经留了好多,小微还是不相信,她还是希望有一丝侥幸,会不会是医院差错了,或者像电视里的情节一样,这时别人的。但上面的真真切切的写着自己的名字,白小微。

小微也询问了一声很多遍,会不会弄错了,会不会弄错了?

医生看着小微情绪已经开始失控,很无奈的对她说,不会弄错的,说完就把脸别向了别处。

小微跌跌撞撞走到医院门口,看到外边的阳光依旧灿烂,前边的一群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病人正开心的聊着天。小微突然腿软了,她跌坐在楼梯上嚎啕大哭,不顾旁人惊疑的目光。

小微回到家里,已经天黑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对父母说起这件事,她从小就不喜欢拖累别人,现在依旧不想,尤其是父母已经到了该享晚年的时候。

她在门口整理了一下情绪,刚进家,她的妈妈就问她“怎么样啊?”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怕一说话就会哭出来,因为此刻她的泪水已经要涨满了眼眶。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是癌症啊,可是我明天就要去和子皓去领结婚证啊”小微痛苦的想着,直至进入梦中,而眼角边还有一滴未滑落的泪水。

第二天,小微找到兴奋的子皓。她在想要怎么说出口。“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们马上就要领结婚证了,还不开心一点啊”子皓抚着小微的头发,笑嘻嘻的说着。“嗯……子皓……我想说,嗯……我有点困”小微还是不敢说出口,她怕说出后,子皓会离他而去,但自己又不想欺骗子皓。

想了好久,她仰起头,含着泪说道“子皓,对不起,我们不能结婚了。”“为什么啊”子皓急急的问着,他担心的看着小微“发生什么事了。”“子皓……”小微低下头,看着脚尖颤抖的说道“以前,我总是会流鼻血,昨天,我去看检查的结果,他们说我得了癌症。”

子皓的手突然松开了,喃喃的说道“癌症……治不好吗?”“治不好了,所以我们分手吧”小微难过的看着已经在发愣的子皓说道。“小微,别走,我会治好你的,我很爱你,所以纵然你得了癌症,我也不会抛弃你的。走,我们现在登记结婚。”子皓抓住小微的肩膀坚定的说道。“我没拿户口本,我不想连累你”小微低声说道。“小微……”原本坚强的子皓开始哭了,话也说不出了。“我走了”小微甩开子皓的手,离开了。

小微的心很疼,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得癌症,不然今天将是最幸福的一天,可现在什么都没了。生命真的要如此脆弱吗。

小微在家里呆了好久好久,子皓再也没找过她,她试着打了一下子皓的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如果已经决定离开,又为什么还要在那个时候说的那么好听”小微难过的想到,然后又是流着泪,沉沉的睡去。

小微已经感觉死神好像在靠近了,她想早一些死去,所以,每天只是这样流着泪睡觉,吃饭,发呆。她的爸爸妈妈看到她的现状已经明白了许多,去医院询问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们是癌症时,小微的妈妈一下子晕了,回到家里他们也只是在沙发上对着小微的房门小声的叹着气。

妹妹晓珂也在突然间长大,每天都会给小微带来一束百合,娇美的开在窗前。而小微已听不见任何安慰,看不见任何美好。

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流浪,而今说不准明天在什么自己就会停止了呼吸。她想了好久,在一个晚上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子皓送给她的小熊猫她拿着好久,放进去又拿出来,徘徊了好久,最终塞进行李箱里衣服是深处。

第二天早上,她把留给父母和妹妹的信放在桌上,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就这样离开,也没有什么不好,再见。

来到火车站,她还未决定去哪里。她在地下,捡起了一张地图,看到了一个很醒目的地方—北京。

她买好了票,突然又想起了子皓,那个本应该是自己老公的男人。她又一次的打了电话过去。

嘟……嘟……又是停机。

她关了手机,头也不回的进了火车。“就让这辆火车带着我去远行也好,在死之前最起码还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妹妹,爸爸妈妈就托付给你了……”小微在心里默想着,很坚毅的看着车窗外,一棵棵树在往后倒去,像在坐时光旅行器,小微坐在座位上想着,北京,有多远?

五“阿姨,快醒醒”小微听见一个很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睁开眼看见一双很清澈的眼睛正在望着自己。

小微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什么事?”“我们要玩牌,少一个人,你和我们一起吧”小女孩很甜的说道。

而小微却哭笑不得,因为她为了打牌竟把自己喊醒了。但看着小女孩却又不忍心拒绝。“好吧”。“太好了”。

小女孩和旁边的小男孩兴奋的拍手道。“阿姨,要到哪里去啊,是去北京吗?我的家就在北京,北京特别……漂亮……”小女孩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着“我爸爸和我一起,他一会就来了,我爸爸可帅了……”小女孩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而小微却诧异这女孩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会那么能说。小微看着这位可爱的女孩,不禁莞尔一笑。

终于应付了这些小鬼,她几乎没赢过,不是自己技术不好,而是这些小鬼老是说“不行不行,刚才我出的牌不算”说完,就会把牌抽回去,重新再整理,并且一脸的胜券在握。小微有时差点要抓狂,不是和他们这样闹,笑的多了,心情也就大好。“甜甜,玩够了吗?和我回去吧”一个长相帅气的中年男子轻声的对那个女孩说道。“不嘛,我还没玩够”女孩耍着性子说道。

那位中年男士只好站在一边,任凭他们一起闹着,玩着,有时也禁不住在那里大笑起来。

而小微,有时看着牌颦眉紧锁,有时笑入眉头,有时故作严肃,有时又偷偷的望一下旁边孩子的牌,小微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所以有些玩的得意忘形了。而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个男士正在微笑的望着她。

终于又一次,小微终于赢了,她兴奋的大笑起来,然后又突然晕厥过去。“阿姨,怎么啦?”小女孩吃惊的望着小微“赢一次用不着这么开心吧,不过没关系,我爸爸是医生,我爸爸能救好她。”

那个一直在旁边望着小微的男士,看到小微突然晕厥,紧张的跑到她跟前抱着她送到火车的医疗室。

六“阿姨,醒啦”女孩兴奋呼喊着。

小微揉揉头部,想起自己因为赢了牌突然晕厥,感觉很丢人,脸也突然红了起来。“你好,我是甜甜的爸爸,不好意思,甜甜太任性了,让你疲劳过度而晕厥过去了。”那个抱小微来医疗室的男士说道。“我叫费云东,这是我女儿费甜”。“我叫白小微”。

费云东带着女儿离开了,小微突然感觉这个地方一下子空荡荡的。她休息了一会就回到了座位,愣愣的想着和小女孩打牌时的有趣。“阿姨,吃饭啦。”小女孩不知道何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美味的便当。她的身后跟着费云东。“怎么不在病房里好好的休息?”他很温柔体贴的说道。“嗯,那里太闷了”小微笑着说道,闻一闻可口的便当,她的肚子突然乱叫起来,小微也想到了自己好久都没有吃饭了,刚要开吃,肚子再一次的响起。“丢人”小微脸红着在心里大叫着,拿着筷子吃着饭,脸差点埋在便当里。

费云东笑着看着小微,而甜甜已经笑得要抽搐了。

七“你为什么要去北京?”费云东看着脸红不已的小微试着问道。“去旅游,工作或者寻找重生”小微抬起头说道。“重生?”费云东疑惑而又好笑的看着小微问道。“嗯,用梦想的实现战胜疾病,用余生去做自己以前想做而又不敢的事情,嗯……应该就是这样”小微想了想,没词了,于是说了就是这样。

费云东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他看着她发白的嘴唇……好像知道自己要死掉的人说出的话。她得了什么病,有多严重?“既然是旅游,那就让我们当你的导游吧?”费云东掩住自己紧张与担心,微笑的说道。“你们不忙吗?”小微询问道。“不忙啊,我和爸爸很闲的。”甜甜说完对爸爸会心一笑,而费云东也摸了摸甜甜的头表示赞许。

北京,哈哈哈,我到北京了。不知道为什么,小微自从和费云东他们在一起,以前乐观的自己又回来了,忘了自己有病,忘了子皓,忘了爸爸妈妈会不会在寻找自己。总之,小微每天像个傻瓜,享受着来自于他们父女的照顾,而更像个快乐的傻瓜。

小微提着行李箱,给天空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在甜甜的额头上一个狠狠的吻。而后,对着费云东一个大大的微笑。

突然,就在这时,小微感觉自己的鼻子那里暖暖的,她一抹又是血。她笑了笑,说没事,以前就这样。

而费云东顾不得小微的反抗,拉着她坐车到了他所在的医院,进行每一项的检查。而这时小微的眼泪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到最后只是机械式的任由着费云东拉着她去每一个不同的检查室。“可以回家了”费云东看着小微心疼的说道。

小微哇的一声就哭了,“我得的是癌症”。

费云东愣在那里,看着大哭的女孩,他更加的心疼,他扶起她,轻声的说“不要担心,我是医生,会尽量的治好你的”。

旁边的甜甜在办公室里正在和爸爸的同事玩耍,听见小微阿姨哭了,于是责问道:“爸爸,你怎么把阿姨弄哭了?”

小微怕甜甜责怪费云东,于是抬起头对甜甜说道,“阿姨是因为心里有些难受,才哭的,与你爸爸没有关系。”“阿姨,不要哭啦,等会甜甜给阿姨买好吃的”甜甜安慰着小微说道。

一起去长城,天安门,到北京老巷,吃烤鸭,学制糖人……好像北京这里是一切奇迹的诞生地。

而在这期间,费云东总是体贴的照顾着她,还有那个只有五岁的甜甜也像个大人一样的照顾着自己。小微很喜欢甜甜,她甜甜的声音与可爱的笑脸。她喜欢费云东,温柔的对着她说话,体贴的照顾她的所有一切。

她知道甜甜的妈妈已经走了,在甜甜四岁的时候。而有时,甜甜也总会把她喊成妈妈,小微也突然奢望的想成为甜甜的妈妈,费云东的老婆。但自己又怎么配的上他们呢。

有时候,小微望着路边的小草出了神,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要选择离开,麻烦他们真的很多了,可自己却已经依赖上他们,又有那么多的舍不得。

小微最终还是要选择离开,她选择逃避,逃避这些幸福,因为她深刻的明白,当幸福过后给自己和他们带来的将是更多的伤害。

她又在一个晚上,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QQ空间情感日志,突然想起子皓送给自己的小熊猫还在行李箱中,于是拿出来看了看,就在伸手要扔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放回了口袋。

她又要逃离,她依旧选择早晨,她不是坚强的人,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只会躲避,她做不到坚强。

她怎么舍得,怎么放得下!

现在该往哪里去呢?邮局,她把小熊猫邮寄给了子皓。走出的邮局的时候,对于子皓,身上一身轻松。可,甜甜与费云东的身影却怎么也挥不去。

她依旧来到火车站,心事重重的坐在靠椅上等待着一班去青岛的火车。“阿姨……阿姨……”甜甜的声音从后边想起,她想逃,她站起身往验票处走去。“阿姨……别走……”甜甜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小微知道甜甜肯定哭了,她好像回头抱着甜甜,可她要走啊。“妈妈……”甜甜大声的喊着,所有的乘客都望向小微,而小微在听到甜甜在喊她妈妈的时候,已经停止了逃跑。她转过身,看着甜甜与费云东。眼睛一点点的湿润。“妈妈,我是甜甜,你别走”。“甜甜”小微看着在靠近的他们,她突然做了暗自做了决定,再也不逃跑。

费云东深情的望着小微,说道:“小微,嫁给我”。“阿姨,嫁给爸爸,当我的妈妈好不好?”甜甜也哭着说道。

小微看着他们,开心的哭了,然后又笑了。

十一“妈妈,今天我们就要去看我的妈妈,到时候你一定不要被吓到哦”甜甜搂着小微的脖子笑着说道。小微不解的看着费云东,费云东却只是一脸的担心。

来到甜甜的妈妈的墓前,小微吧怀里的一束鲜花放在了墓前。

而抬起头看到墓上的照片却大吃一惊。和自己一模一样。

小微惊愕的看着照片良久,才转过头说道“我没照过这张照片啊”。“那是我的前妻,你们长的有点像”费云东紧张的低下头说道,“小微,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妈妈,我爱我的妈妈,但更爱你,所以,你千万别生气好不好?”甜甜依旧附和着说道。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解释着,小微因惊而张开的嘴终于闭上了。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上了贼船了,那就只好认命了。”然后咬着牙,狠狠的掐着费云东的手臂一下。“啊”费云东疼的大叫起来。

而甜甜这时早已溜到离小微很远的地方了。

费云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给了小微。

小微拿着这张纸,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真的和电视里的一样,我原来没得癌症,只不过是贫血啊”。

费云东听着她说出的字,冷汗直冒。她还想得生命大病啊。“是再生障碍性贫血,是可以医治好的。”“真的,我没得癌症。”说完抓着甜甜与费云东脖子搂着。“爸爸,我快没呼吸了”甜甜委屈的说着。“我也是”费云东也委屈的说着。

十二“喂,妈妈。再过几天我就回家了,我没得癌症,还有我还有两份礼物要给你,好了,不说了,长途太贵了,再见。”“妈妈好会过日子哦”甜甜在那里偷偷的念叨着。“我要把话留到见面的时候在说,我们在过一会就到姥姥家了,这叫突然袭击知道吗?”“知道,知道”甜甜也傻笑着。

而费云东只是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们两位活宝闹来闹去。“出发……”

第二章

倚窗听雨柳暗花明峰路转

独绮窗前,静听雨声,看雨中行人寥落。思念的触角,刺痛寂寞的雨季,激起我疯长的记忆。哀怨的诗词,点点滴滴敲打进心里,落寞惆怅黯然延伸。昔日繁华,随风消逝,笑看花开花落,云长云消,清幽淡然。【七月愁,一场爱的浩劫】

七月愁,那场雾色苍茫的瞬间,泪釺行,独憔悴。抛却五月的繁华与喧嚣,我重归于自然。

习惯独处,凡尘的纷杂烦扰通通抛之九霄云外,喜欢看着文字在我笔下婉转流芳,或悲伤,或喜悦。一个人将写好的文字一遍遍反复回味,云千层,水万重,独自沉醉。

那一场撕心裂肺的浩劫之后,我变得沉默寡言。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收拾这场残髁,结束并不是解脱,泛滥在记忆里的,何止一个“情”字那么简单?

深夜,为自己泡上一壶咖啡,渲染夜的寂寞,芳香四溢,飘入眼中化成了雾气,才惊觉原来眼泪早已泛滥。高高的苍穹,终究镜花水月。思念的触角,刺痛寂寞的雨季,激起我疯长的记忆。

孤单依然孤单,寂静处,但求无欲。月下独酌,对月起舞,心凌乱,不知何处是归路?【青春,记忆里的那些殇】

青春,跃动的不仅仅是光芒,更多的是成长的伤痛。爱别人时,先懂得爱自己,否则终究要以悲剧结束。

在我和费振结束后,我的脸上就失去了笑容。我只是天山上的一块千年寒冰,遇到有缘人而被解冻,辉煌短暂却只在一瞬间。若到情深处,注定它就是殇的,这么多天来,我一直都在等费振的解释,却了无回音。

无涯老师在《放下》一书里写:放下抱怨、放下憎恨、放下遗憾、放下贪恋、放下执念,在取与舍之间懂得。对此,我失神很久,我也曾经尝试着放下,却总在半夜梦醒,泪湿了衣襟。

出乎意料之外,寒蝶竟然找到我的弟兄夜末的QQ,要求与我和好如初。面对这个相处也已经两年的朋友,我从心底感到了寒颤。可是朋友终归还是朋友,无论她给你带来多大的伤害,回忆依然是难忘的。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姐妹,却为了爱情陌路天涯,值得吗?

很坦然,虽然心中没有真正的放下,但是我接受了她的道歉。为了明志,她执意要给我寄糖果,尽管我说不吃糖,可是她还是固执的寄了。收到糖果的那一天,我会心的笑了。曾经差一点踏向坟墓的我,如今峰回路转,也算是重生了。那个充满着仇恨和怨愤的女人,一定不是我,因为人世间有太多的温暖,你无法随之抹去。

记忆里的那些殇,释怀在一瞬间。那些风雨时光,虽如陈旧钟楼,斑驳不堪,却也早已淡出了我的生命。【风轻云淡,爱情已成过往】

风轻云淡,爱情已成过往,然,在心底,不经意滑过的依然还是沉淀的那些美丽和忧伤。“振,你还好吗?”悄然从手机发出这样一个短信,我长嘘了一口气。我如何能恨最爱的人一辈子?有人说,爱情,享受过程就好,天长地久只是一个神话而已。“我很好,云,你呢?”看到这样的字眼,我却禁不止的湿了眼眶。然而这一次,不是因为抑郁,而只是感怀而已。不知道电话的那端,是否也曾感到世事难料,如浮云飘移不定。“我……也……很好……”没有告诉他,这段日子以来我是怎么过的,行尸走肉,以泪洗面,不吃不喝不睡,憔悴形容鬼魅。“对不起,云……”除了这样的字眼,我想他也许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了。一段感情走到了最后,结局都只是无言。“不要说对不起,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负了谁。”扬起头,把眼泪倒回,在爱情结束后,留给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保重”发出最后一条信息,我关了手机,不敢再回首。很想启口问,他和寒蝶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复合,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曾经以一支舞结下的情缘,在浮华消逝以后,遍寻不到踪迹。所有的誓言,都已走不回起点。唯有将它冻结,才是最好的结果。【夕阳近黄昏,血滴如花儿绽放】

黄昏夕落,一个人在林间漫步,任妖艳的鲜红凝聚全身。这个地方,就是我和寒蝶相聚的故地,当然,我和费振也经常过来。林子里的空气,总透着清新的感觉,这个地方,已经远离了尘世的喧嚣。

突然,收到寒蝶的短信,“今晚八点,老地方见面”。再回电话过去,无论如何再也打不通电话。在林子里,独自渡步到月高星黑,也不见寒蝶的踪影。“对不起,云,什么也没了,什么也没有了……”八点零五分,我收到蝶这么一条的短信。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急冲冲赶到了蝶的家里,门紧锁,怎么敲也没有回音。在窗户的缝隙里,我却依稀的看到了一个身影,在墙角那边卷缩着。“蝶,开门,你开门啊!”我嘶声力竭地喊着,拼命地踢门,可是却没有任何效果。飞快奔到楼下,找开锁匠师傅,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拖了他就走。“小姑娘,等等。请让我带好工具那”我的心中只是一阵阵的惊慌,额上在冒汗,身上却在打着寒颤。

终于进了屋子,地上一片狼藉,所有的布娃娃,礼物都支离破碎。清晰在眼前的,更是随处可见的鲜红血滴,宛若花儿般开放。“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割脉,她爱费振竟也是如此之深?或者,我该重新对她和费振的感情评估,痛也不亚于我。

在开锁师傅的帮助下,我将蝶送往医院,一路上,她如痴呆般对着自己说着话“没了,一切都没了……”【爱是毒药,慢性的煎熬】

寒蝶在医院里呆了有半个月之久,心情才渐渐的平复。为此,我特意请了长假,呆在医院陪她。她的父母,据说都在外地做生意,常年都不回家。她的童年,和我一样的寂寞,“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在蝶出院的第三天,我接到了费振的电话,“云,今天下午我要登记去了”。“登记什么?”我疑惑,也许只是意识里不愿意承认,心里根本明白得很。“去婚姻登记处,和雪儿领红本本”如果可以,我不想听到他说什么,心在逃避,为何总是偏偏要面对现实。“那么,寒蝶呢?”在这个感情起伏里,我们都彻底的输了。明知道,不该再去眷恋,可是它非我掌控。“早半个月前,我们就彻底结束了。”原来如此,一下子,我什么都明白了,蝶割脉的那一晚,才是他们最终的分手之日。纠纠缠缠,最后还是找不到终点。

爱是毒药,仿佛慢性的煎熬,熬得越久越是剧毒。QQ空间爱情日志,我是如此,蝶也是如此,我们相互伤害,却又相互心生怜惜。只是,我不明白,我们在费振的生命里,究竟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走不过情的桥梁,唯有让弱水淹没了彼此。我们都只是凡间的女子,沉溺在爱里无可自拔,除了死亡,无法将之终结。【笑着祝福,为曾经爱过的男子】

半年后,我和蝶都参加了费振的婚礼,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等待费振五年的女子。朴素,一种内蕴自然流露在外,顿时我的心如大石放下。

这样的女子,能陪伴费振一生,我和蝶也可以放下了。她的眼中柔情似水,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质,这五年来,她默默等待,默默付出始终无怨无悔。她的心里,只有爱,从来都不曾有恨。“好好对她,在这个世界上,她才是最爱你的人”笑着对他们祝福,在费振靠近的那一刻,我在他耳边低语。“我一定会的”他微笑着点头,唇角扬起一个弧度。“蝶,我们祝福他吧,爱一个人,只要他过得好,不是足够了吗?”帮着蝶擦去最后的眼泪,我挽着她走向新娘,道出自己的祝贺。“谢谢你们大家的捧场,听费振说,你们是他很好的朋友,特意从远方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辛苦你们了!”新娘子雪儿向我们一个鞠躬,搞得我和蝶很不好意思。

紧捏着寒蝶的手,我一刻也不敢松开。我害怕她会突然的疯了,破坏了这一场婚礼。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介怀过雪儿的存在,在我的印象里,她是那么的善良,不染一滴风尘。【柳暗花明,为心灵放生】

婚礼结束后,我带着蝶去了法国散心,参观了世界最高建筑之一的埃菲尔铁塔,也游览了上乘之作的巴黎圣母院,我相信,这些美丽的风光会冲淡我们所有的哀愁。蝶的眼中,伤痕开始淡淡化去,而我也真正学会了释怀。

在雍容华贵的凡尔赛宫里,我感觉到了背后注视的眼光。转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始终坚信,跟随着我的那个人,就是等待了我足足六年的男子韩熹。

柳暗花明,我和费振终于彼此放生,从此,他是他,而我依然是我。至于爱情,我还需要时间再次去体会。留在记忆里的,无论多么繁华,已经再也不可能回头。

法国的雨,也是那么突如其来,天空沥沥无声的哭泣。独绮窗前,静听雨声,看雨中行人寥落。昔日繁华,随风消逝,笑看花开花落,云长云消,清幽淡然……

后记:一年后,我和韩熹举行了婚礼,寒蝶就是那可爱的伴娘。在婚礼中,夜末和寒蝶一见钟情,从此如胶似漆。我笑着将捧花扔入寒蝶的怀中,希望下一个新娘就是她。夜末是个好男人,寒蝶一定会幸福的。

第三章

爱无国界伴我走出痛苦沼泽

如嫣在海边已经呆了一天。

晒日光浴的一对情侣双双带着墨镜,仰卧躺椅上。男的身着一条黄色泳裤,前胸有些许胸毛,肚子高高的上下起伏,女的泳装是白底开着黄色大花,很是耀眼。两人闭目假寐。一群群少女少男,走了又来,有几个成年男女围着两个3、4岁的儿童,他们在救生圈里兴奋地拍着水。

离海边稍远的小卖部旁白色长椅上坐着一位老妪,带跟木屐衬着一双小脚,虽少圆润却很精致。一袭和木屐带同样花色的和服,有些年头了仍不乏漂亮。头发还算浓密松松的挽个鬏,寒酸中透着优雅。她几乎也坐了一天,好看的眼睛凝视着大海,面色平和。只是这一切如嫣浑然不知。

如嫣受了末顶之灾,刚来日本留学一年,父亲工厂被人算计倒闭,和妈妈弟弟暂住旅店,学费只交了一年的,就是说从今往后,不要说学费吃住自理,她眼下连租房的钱都没有了。由于生活无忧,她不必打工,也不用存钱。家道的突然变故让她手足无措。

这还不是最糟的,那个她最爱的也深深爱她的男友,为救一个落水者,自己却再没生还。10天之内她知道了什么叫祸不单行。她不知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愧悔中她恨不得追随男友同赴阴曹,可是想到父母绝望的眼神和弟弟无助的脸,她又不忍这样就此别过。

落日西坠,白色朵状的云早已淡化在蓝天里,天空荡漾着喧闹后的寂静,海滩上的人所剩无几。那位阿婆缓缓地走到如嫣身边轻抚她肩说道:“姑娘,若不嫌弃就跟我走吧”。如嫣抬眼看了看阿婆,第一感觉竟是:慈祥的阿婆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尽管她背稍有佝偻。

感动中如嫣被阿婆领着手来到了阿婆的家。这是两间加起来不到20平米的小屋子,稍大的一间里有三床被子,一个小木桌,2个纸盒子放衣服、另一间是一个木质澡盆,一套厨房用具和一些零零碎碎。简陋而干净。“我看见你一天了,不吃不喝一定有了大坎儿。”

如嫣泪水瞬时滑落。“没看见有人陪你,我就拉你来家,没地方住就住下,有地方住吃了饭走,不要你钱。”“阿婆,我需要住下,可是我一定要给钱”。“先吃饭吧”阿婆端来了米饭和咸鱼。

夜晚,月光透过窗棂折出温柔的银色散在她们身上,倾听她们像母女般的轻语。尽管阿婆说有些积蓄够她们生活,如嫣还是决定休学一年先去打工。

如嫣高挑身材皮肤白皙,漂亮的大眼睛妩媚而专注,长长的睫毛微卷,总有人误以为是假的。她身高1.66而不是1.70因此与模特生涯擦肩而过。来日本一年她口语流利到会说方言俚语。自然不费劲就找到了一家宾馆前台的工作。她要积攒钱留出一年的学费然后把钱汇到家里,帮父母渡过难关,阿婆她也要养老终生。心中有了希望和担当,人也有了活力,充实起来。

两个多月了每天下班回来阿婆都已做好饭菜等她,日子清贫而温暖。“我回来了”没有回应。

推开门,没有饭菜的香味,没有阿婆的身影。开灯,阿婆躺在地上。

在医院,阿婆从抢救室推出被送进监护室。如嫣正被主治女医生训斥:病人肝昏迷很严重,为什么不早送来,怎么做女儿的?如嫣点头道歉眼里有雾。随即医生开出单据“去交费吧”看着单据上50万的数字,如嫣嗫嚅的说“我没有这么多”。“没钱是不给你母亲看病的理由吗”女医生有些忿忿。“我来垫付吧”是女医生的助手,这个男医生抬起眼睛看着她,目光正直善良,毫无恶意,这一瞬间,不知为什么她有些慌乱,避开了这目光。

跑回家她拿出所有钱款5万块借遍了所有同学也凑不到10万,困窘中她来找那个男医生,和这个男人的目光相遇时,她感到心灵深处被刺了一下似的疼痛。

这位男医生温和地帮她办好了所有手续,垫付了钱款。守候阿婆床前,她回忆着这双熟悉的眼睛,不,没有,他男友的眼睛有着这份温和但已不可复制。

那是毕业前夕,叫伊宁的同学放弃了已被清华大学带奖学金的录取,又追随她东渡扶桑,就为做她男友。

伊宁家里经济不很宽裕,需要打工贴补。他白天上课晚上打工,唯一的一点空闲是早晨。他就每天清早跑来给如嫣做早饭,3百多天无一中断,直到10天前如嫣回国。如嫣多次阻止说不需要,我不饿,我去买,你太累等等,他到干脆一个字“就”。如嫣心疼而无奈的笑道“你就是贾府里的焦大,让你坐下你说站惯了。”

此番如嫣家庭变故她回国,本来想让伊宁一起走,伊宁不舍的机票钱,也怕再回来工作丢了就没跟走,只是送到机场。回国3天她就接到噩耗,伊宁晨练跑步看到有人落水就去救,把那个人推上岸,自己却因体力不支滑落水中。本来伊宁1米8几的个子也很健硕,架不住那个落水者是个体重2百多斤的大胖子。如嫣悔青了肠子,怎么就不多买张机票一起走呢。

两天以后阿婆醒来,暂无生命之虞换住普通病房,同时医院追加30万住院费。在男医生的担保下,如嫣签字一年内还清。于是如嫣开始了一生中最忙的日子,白天打两份工,夜晚睡在阿婆病床前。

一周后,来了一个陌生男子,30岁左右消瘦严肃。阿婆介绍说是她养子,又介绍如嫣是“我的中国女儿”。那男子狐疑的看了看如嫣,呆了不到10分钟很冷漠的放下几千块钱就走了。阿婆把如嫣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说:“听听我的故事吧”。“1945年我17岁,就要和认识了快一年的大塚秀明结婚,他再过一个月就是22岁生日,他们家图吉利婚礼就定在他生日那天,20天以后,在我们拍了婚照,买了婚戒,装了婚房,发了请柬后,大塚被强征入伍派往中国哈尔滨。他因为想我哭被上司抽耳光,他不肯打中国人被抽耳光,他阻止了一次强奸,被同屋的士兵踹到膀胱,小便失禁一个多月。他给我写信绝望到极点。时间不长日本天皇宣布投降,作为个人他没犯错,作为战败国他羞惭的无地自容。在回国的军舰上他不能排遣,终于在靠岸前剖腹自尽了。”

阿婆接过如嫣递上来的水喝了几口。“我见到你那天就是他归航的日子,几十年了,每个祭日我都会去呆上一天”。“你不知他有多漂亮,又高又帅虎背熊腰,戴一副金丝眼镜,好多女孩子都围着他,他却看上了我,我是被同学拽去参加她哥哥生日派对的”。阿婆一脸灿然。“我会好好疼您的”如嫣轻轻拥着阿婆动情的说。

第十二天,如嫣打工下班又回家给阿婆做了几个寿司送来,碰见两个中年男子从阿婆病房中走出。“也是您的亲戚?”只有你见过的那个大星,他是我30岁的时候一个远房亲戚送来的,他们家7个孩子,我没结婚没孩子,就把他抱来了,不过养到高中他就回自己家了。“女儿这个你戴上”阿婆从手上摘下一个黑色铁质,中间镶嵌一个铁花的戒指。“不,我不要”。“不要让妈妈气哦”如嫣只好顺从地接过。“记住,不要小瞧它是铁的,不要送给任何人。”“知道了”。

第十五天夜里阿婆永远的走了。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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