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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12 21:5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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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梅朝荣

出版社:武汉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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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化论:弱肉强食的故事

进化论:弱肉强食的故事试读:

序 丛林法则

别让人成为动物吧!也许以后某一天,在动物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也会在人身上发生。

——美洲印第安酋长的祈祷

卢梭说:“研究人们须从近处看,研究人类则必须从远处看。”人们在激烈的竞争面前变得脆弱的今天,回顾达尔文的世界,也许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动物世界的竞争事实,并不曾离人类太远。

丛林法则

美国亚里桑那州北部的凯巴伯森林原来松杉葱郁,生机勃勃。大约有四千只左右的鹿在林间出没,狼时刻觊觎着这群猎物。美国前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很想保护这些鹿,决定由政府雇请猎人到那里去消灭狼。经过25年的猎捕,有六千多只狼先后毙命。森林中其他如豹子等以鹿为捕食对象的野兽也被猎杀了很多。得到保护的鹿自由自在地生长繁育,自由自在地啃食树木,过着没有危险、食物充足的幸福生活。很快,森林中的鹿增多了,总数超过了十万只。十万多只鹿在森林中东啃西啃,灌木丛吃光了就啃食小树,小树吃光了又啃食大树的树皮……森林中的绿色植被一天天在减少,大地露出的枯黄一天天在扩大。鹿最后也难逃厄运。

达尔文说:“一切生物都有高速率增加其个体数量的倾向,这必然导致生存斗争。”所有生物的有利变异,都在天敌的制约下产生。弱肉强食是自然选择背后的一种强有力的驱动力。

不管我们承认与否,弱肉强食的争斗时刻都在发生。“当我们看到极为丰富的食物时,我们常欣喜地看到自然界光明的一面,而没有看到或者忘记了那些自由歌唱的鸟儿,在取食昆虫或者植物种子时,却在不断地毁灭着另一类生命;可能我们还忘了,这些‘歌唱家’们的卵或雏鸟是如何大量地被其他食肉鸟或者兽所毁灭的。”

除了可见的“一物降一物”现象,还有很多你死我活的斗争,一般人是看不到的。比如很多幼仔在出生前就开始为生存而展开了竞争。在母鲨受孕大约6个月时,母鲨两个子宫中里面会各产生十多个胎儿,此时的它们已经长齐全部牙齿,而在子宫这样幽闭的环境中,幼鲨们先是用牙齿吃掉未成熟的卵,然后开始互相残杀。通过一系列杀戮练习,最后分别留在两个子宫中的两个胎儿幸存下来。

蕴藏生物身体更深层的斗争来自基因的争斗。基因为争夺在后代染色体上的位置,直接同它们的等位基因发生你死我活的竞争。在基因库中,如果能牺牲等位基因而增加自己生存机会,那么该基因就会生存下去。反之,如果它不自私,而是利他主义者,它把生存机会让与其他基因,那么自己就被消灭了。所以,生存在下来的必定是自私的基因而不可能是利他基因。

还有一些抢夺则被人们误解。长时间以来人们只是把微生物看作生态系统中微不足道的分解者。事实上,它们是大型动物的直接竞争者。它们并不是被动地在沼泽底部等待其他动物排出那些无用的粪便和垃圾,而是从一开始就努力抢夺食物资源。科学研究发现,微生物通过使食物发臭,迫使对手放弃腐肉、种子和水果这些“珍贵”的食物资源。

跨过艰难,迎接美好

讨个媳妇真难

为了争夺到雌性,雄性必须冒着伤残甚至失去性命的危险。美洲雄牛闻到雌牛的尿味后立刻性欲勃发,但雌牛对杂交没有兴趣,所以雄牛只有暂时克制自己的性欲,在完成一场生死搏斗之后,才有可能“美上一回”。

性选择让强者在配偶问题抢尽风头,但是弱者也不是没有机会,但是这需要伎俩。美洲雄牛蛙都用叫声吸引雌性个体,牛蛙发出的声音强度和个体大小成正比。声音比赛的结果,理所当然是大牛蛙获得了优先交配权。所以,当大个雄性高声鸣叫吸引雌性的时候,总有一些小个雄性偷偷藏在它附近的水草中。当远处的雌性牛蛙被吸引过来的时候,躲在一旁的小个体牛蛙就抢先跳出来和雌性牛蛙相会,完成交配。

在人类发展早期,男人之间、部落之间为争夺和占有女人,世世代代频繁发生着男性相斗,夺妻、抢妻、抢婚的现象也十分普遍。一个20岁的小伙子因体力发育不足而不敢娶妻者大有人在,因为他们尚无足够的力量进行武力较量。

有个自己的骨肉真难

在大洋洲西部,在雌袋鼠短暂的一两天发情期内,雄鼠根本无暇进食,以防雌鼠被其他雄鼠找到,每天晚上它要使十多只雌鼠受孕,才能保证属于自己的骨肉诞生。多数雄鼠都因体力不支而亡。

对付杂交,雄蜻蜓在交配时,会先用自己像鞭子一样布满小刺的阴茎将雌性蜻蜓体内其他雄性留下的精子除尽后才开始射精。尽管如此,由于雌蜻蜓天性喜欢杂交,雄蜻蜓仍然不能保证自己的精子会与雌性蜻蜓的卵子结合。

酒糟鼻海豚和海湾海豚同属一个家族,雄性酒糟鼻海豚常常会攻击海湾海豚,它们不断地冲撞和撕咬对方直至将其杀死。雄性酒糟鼻海豚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在练习杀死幼仔的技巧。因为带幼子的母海豚不愿与雄海豚交配,除非在它的孩子死后。成年雄性酒糟鼻海豚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不惜拿海湾海豚当靶子练习对付自己的侄子侄女们的本领。

在海岛猫鼬的家族中,王后负责生育大部分的后代,而其他的雌性则扮演保姆的角色,帮助它把孩子养大。大部分时间,下级的雌性动物确实在一心一意做着保姆的工作,但它们有时也不安分,偷偷怀孕,然后抓死王后的孩子,试图使自己的基因融入到整个家族中,形成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作“女人”真难“我的青春像鸟儿一样一去不返。”这的确有生物学依据。鸟类的青春宝贵无比,使得性选择相当紧张。一只处于繁殖季节的雌鸟,如果择偶不慎,孵化不出成活的幼鸟,或者养育不出合格的或优秀的后代,就会错过一个繁殖季节。对于那些寿命短的鸟类,这意味着失去了再生育的机会。

卡洛族女子为了找到一个好人家,结婚准备往往要在自己身体上下很大赌注。在进入青春期后,她们时常要忍受剧痛,在前身和腹部做一些手术——用刀片在皮肤上切割出一些口子,把大量竹签插进伤口,并使它们呈现一定的图案。等伤口痊愈后,精心制作的图案就保留在前胸和肚皮上了。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对男人们具有更大的诱惑力。

作妈妈真难

宠爱儿女是母性的表现。可是,偏心在动物界经常不被允许。动物妈妈一旦分配不均将因此引起孩子们的争斗,这种斗争更多时候与死亡联系在一起。争抢不到食物的孩子会饿死;觉得不公平的孩子会耍心眼,它们故意大吵大叫,妈妈分不清楚真饿假饿,只好给它食物吃;这一招失灵,它就会直接杀害幼小的弟妹,切掉竞争;还不行的话,它会转向敌人大吵大闹,以吸引天敌作要挟。

过分地爱它就是害它。这是动物妈妈的另外一个无奈。为了使孩子早日独立,必须在必要的时候赶它出家。离别前的幼熊和母熊形影不离,当母子在路上遇见敌人时,母熊会将小熊赶到树上去,而单独对付敌人,等状况解除后,再叫听话的幼熊下来。当离别的时刻到来时,行走于路上的母熊看到敌人会一如往常地将小熊驱赶到树上,而她自己却默默地离开。等到听话的幼熊因等候过久,自己从树上下来时,却已不见母亲的踪影。幼熊的独立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作弱者真难

当危险来临的时候,瞪羚会故作姿态地炫耀跳跃,有时候甚至会达到令捕食者恼火的程度。一般认为瞪羚的这种炫耀是利他性的自杀行为,是诚心吸引捕食者的注意,甚至像在戏弄捕食者,这么做为了保住其他的成员。这的确令人感动不已。然而事实上瞪羚是通过跳高比赛,来告诉捕食者自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追捕其他的同类更合适。

为了逃避被捕捉的命运,负鼠采取装死的苦肉计。它在装死时还会瞪直双眼,半开嘴巴,装出一副僵硬的痛苦的表情。几分钟后,当敌害已离时,这具“死尸”才会恢复正常活动。

成就种群,牺牲无辜。弱者危险关头就是替罪羊的代名词。河马团队在“穿越封锁线”时会把老弱病残的挤到边缘,去应付虎视眈眈的敌人。帝企鹅都害怕被水中的海豹吃掉,在潜入水中之前都踌躇犹疑,最后只好拼命地挤,直到不幸的个体掉入水中为止。

生存如此艰辛,但迈过去,前面就是阳光大道。

谁曾在食物链的顶端?

大者为王。考古发现,在史前存在一个以暴龙和许多巨型恐龙统治的巨兽时代,那时候的生物物种普遍比现在的同种体形要大得多。曾经,一只2吨重的袋鼠穿越在澳大利亚的内陆,长毛象和剑齿虎将整个加利福尼亚海岸占为己有。一场大灾难中,这些动物,包括其他一些庞然大物都已经在地球上消失,而替代它们的却是体型相对较小的动物。

强者为王。在体形普遍减小之后,狮子曾经是“百兽之王”。凭借身强力壮,狮子过着坐享其成的王者生活。雄狮一般不出猎,更多的时间用来睡觉,觅食的活儿都由母狮去做。等到进食的时候,雄狮终于发挥自己身大力强的有利条件,把母狮和幼狮赶到一旁,自己先饕餮一顿,吃饱之后才许可母狮和幼狮进食。

智者为王。人类成为地球的霸主,无疑这得归因于我们的伟大头脑。不过一些预言家认为:“人类正在自觉或不自觉中,走向灭亡。”因为弱肉强食的潜规则,似乎被人类忽略了。狼宁可饿死一些自己的成员,也不会把兔子和羊赶尽杀绝。因为它们知道一旦这些美食全部被消费掉,生态毁掉了,狼这个物种也会完蛋的。而人类已被认为是地球上的超级掠夺者,我们要深刻反省。

我们该不该为文明骄傲?

按照物种起源理论,人类脱胎于野兽。人体的兽性使早期人类没有就被凶残的自然环境和其他兽群淘汰。圣贤们认为,兽性对人类文明的发展危害极大。的确,如果一个国家里的人群全像野兽一样,这个国家的人群就会在互相厮杀中同归于尽、彻底毁灭。所以,人们一直利用“文明”作为武器,来压制人类的兽性本能。

中国在这方面无疑做得最有成效。华夏民族力图走一条人性“无野蛮”的农耕式文明发展道路。华夏先圣,怀着善良朴素的愿望,力图实现“克己复礼,天下为公”的大同理想,极力铲除人性中的兽性。经过千年的教化驯牧,上层精英充满温柔敦厚的谦谦君子,下层大众布满了软弱可欺的良民顺民,温和不争几乎成了国民性格。

与此相反,西方民族走的是一条保留人性半野蛮的文明发展道路。西方民族强悍的游牧遗风和性格顽强存留下来,而且在之后千年的商战、海战和贸易战中得到不断加强,后来又进入到现代工业残酷的生存竞争之中,强悍进取的性格从来没有被削弱过。

在《狼图腾》中,作者形象地说,西方走的是一条“文明狼”的道路,而华夏走的是一条“文明羊”的道路。历史证明,一个民族的性格强悍进取,这个民族生存发展的机会就大就多;而一个民族的性格软弱,这个民族被淘汰的可能性就增大。敦厚的华夏“文明羊”遇上了凶悍的西方“文明狼”,两种文明相撞,被撞翻的当然是羊。

大国要崛起,下一个崛起的是中国。

Part 1 适者生存

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过程就是自然选择。

——达尔文

我们平常见到的苍蝇,都是有脚有翅膀的。苍蝇虽然令人讨厌,但却是最杰出的飞行昆虫,飞行时翅膀振动的速度,每秒可达一千次。在一般人看来,没有翅膀的苍蝇,就像没有腿的人,几乎是难以生存的。但在盖尔格莲群岛,却到处都是没有翅膀的苍蝇,会飞的苍蝇反而难得一见。因为该群岛经年狂风大作,有翅膀、会飞的苍蝇,一起飞就会立刻被风吹掉,反而不利于生存。所以,盖尔格莲群岛不仅苍蝇不会飞,连其他昆虫也都不会飞。经过长期的观察,达尔文断定,这些苍蝇并不是因为长期不飞才致使翅膀退化的,而是一生下来就没有翅膀。会飞的被淘汰了,而不会飞的存活下来了。这就是让进化论者拉马克惊呼为“自然界没有了飞翔”的现象。而在达尔文看来,这不过是适者生存的一个特例罢了。苍蝇翅膀的退化,正是为了适应特殊的环境。

有一只虎皮鹦鹉飞出笼子从主人家逃走了。能够重新获得自由本是件好事,但是十多天后,人们在森林里发现了它的尸体。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在果实累累的林子里竟然会有鸟饿死!经验丰富的看林老人的一句话揭示了另外一个进化事实:“家养的鸟儿,用不着找吃找喝,慢慢地就会失去寻食的本领,一旦飞出笼子,饿死也不足为奇。”适者生存不容质疑,适应能力一旦丧失,灭绝是早晚的事情。

以上两个“有碍常理”的事实,验证了达尔文进化论的精髓: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生物个体的生存依赖于它所生活于其中的自然环境,凡不能适应自然条件的物种将被逐渐淘汰掉,而自然体系中幸存的物种都是在自然的选择过程中还未被淘汰的。“自然选择”这个术语,有的人误解,有的人反对。但是要想避免“自然”一词的拟人化用法是困难的,因为在长期的进化中,自然的确是物种存亡的审判者。“一方面,具有适应优势的个体,无论其优势多么微小,都将比其他个体有更多的生存机会。另一方面,我们也确信,任何轻微的有害变异,都必将招致灭绝。”自然界的任何一个细微之处的力量都能使居于其中的生物顺其之势而生,逆其之势而亡;同样地,社会上任何一个局部的法则,也都不断地在那个局部造就着该法则所推崇的英雄,并不断地淘汰着该法则所鄙弃的失败者。

拉马克派等进化论者认为,进化一步到位,“变异=适应”。而达尔文派则认为,适应是两步适应,变异过后还有一层生存斗争的考验,“变异+生存斗争的筛选=适应”。适应是生物界普遍存在的进化现象,这一点不容任何人质疑。无论动物、植物和微生物,无论是生物的形态结构、生理功能以及行为习性,无一例外。

植物的根、茎、叶、花、果实和种子等器官都有明显的适应性特征。例如,以虫为媒介的花儿一般都颜色鲜艳,气味芳香,这主要是因为色艳味香易于吸引昆虫前来传粉;以风为媒介的花儿,其花粉粒小而数量多,这样容易随风飘散,有利于将自己的种子传遍四方,实现“物种广延”的目的。借助风来传播果实或种子的植物,如蒲公英、柳树等,果实或种子上生有毛茸茸的白色纤维,这样利于随风飞扬。靠动物传播果实的植物,如窃衣、鬼针草、苍耳等,在果实的表面上有刺或倒钩,容易附着在动物身上,被动物带到其他地方去。陆地植物的果实和种子落入水中一般容易腐烂,但长在海边的椰子树,却能依靠海水的漂浮来扩大生长区域。

在中国南方的山坡野地里,生长着一种叫做“跳舞草”的植物。它能不停地摇摆跳动。在无风的天气,只要有阳光照射到它,它就像鸡毛那样跳动。从朝阳东升一直舞到夕阳西下才停止,不知疲倦地舞动一整天。当地人也称它为“风流草”。跳舞草为什么会跳舞呢?原来,它在躲避水分蒸发。当阳光照射时,它就以舞动的叶子抵拒酷热的阳光,这是为适应环境,谋求生存,锻炼出来的一种特殊本领。

动物不仅具有一般的适应现象,而且有典型的保护性适应,如保护色、警戒色和拟态等,这在后文我们将详细论述。在微生物对环境的适应现象中,细菌的抗药性是最好的体现。抗生素发现初期,杀伤力很强,可是一二十年后,一些细菌就对新药适应了。

生物个体作为生物物种的一员,在其遗传基因中自然就蕴含了该物种进化的成果,只要能正常发育,自然就具有适应某种环境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在不同个体的身上是有区别的,有强有弱。就像人一样,能力高,适应能力就强;能力低,适应能力就弱。北京猿人的适应能力就不如后来的山顶洞人,而山顶洞人的适应能力又远远赶不上现代人。同一种群内的鸟,有的飞行能力强,有的飞行能力弱;始祖鸟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滑翔动作,飞翔能力远不如现代鸟类,其适应环境的能力比现代鸟类差多了。

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生物个体必须根据自身的需要和环境状况,对自身的行为加以调节;同时为提高生存能力,必须经常锻炼,如若不然,其生存能力就会相对减弱,面临伤命亡身的危险。

工业黑化

大约在19世纪50年代前,几乎所有的欧洲桦尺蛾都是身体和翅膀上带有黑色斑纹的灰色常态型。1850年在欧洲的曼彻斯特第一次捉到黑色突变型。19世纪后半叶黑色桦尺蛾的数量开始迅速增加,在曼彻斯特尺蛾的群体中总计超过90%。观察者发现,黑色蛾在英国东部和南部的工业区比率高,而在非工业化的西部和北部比率低,在乡村则没有或极少出现此类情况。可见,是近代工业导致了桦尺蛾适应改变,这一现象因此被称为工业黑化现象。

保护色对蛾子的生存至关重要,体色与环境背景色不一致的个体被捕杀的几率显然要大于那些与环境背景色接近的个体。工业化之前,蛾子都栖息于树干上或岩石上,灰白色的蛾子与环境背景色很接近,不易被天敌发现,所以当时的蛾子体色大部分都是灰白色。工业污染使树干和岩石上的地衣死亡,背景色变深,蛾子的保护色从而也变成了黑色。

有科学家做过实验,在工业区放出灰色和黑色两个类型的蛾子,结果灰色类型比黑色类型的伤亡要多好几倍。统计显示,灰色类型得到生存的机会仅为黑色类型的l/3~1/2。因此这个原来占优势的灰色种群发生了黑化现象,即黑色个体的数量逐渐占优势。这个黑化过程时快时慢,与英国的工业发展情况相关联。

恐龙灭绝

自然选择了某些适应者,也造成另外一个事实:灭绝。那些不能适应的物种被无情的淘汰了,诚如西方的谚语所言:“简直就像被残酷的瘟疫一扫而光。”自然选择似乎不容商量,生命个体“无间选择”,要么适应生存,要么淘汰灭绝。达尔文很肯定地说:“我们确信,任何轻微的不适应变异,都必然招致灭绝。”据估计,地球上存在的物种大约有99%已经绝灭了。当环境发生剧烈变化,而物种本身缺乏合适的变异来适应变化的环境或者由于其他物种的竞争与排挤,该物种在有限的空间和有限的可利用资源的情况下不能适应,就会导致绝灭。

在物种灭绝的研究中,恐龙灭绝最为热门。关于恐龙灭绝的原因,人们仍在不断地研究之中。长期以来,最权威的观点是小行星撞击理论。该理论认为,大约6500万年前,一颗直径7~10公里的小行星坠落到地球表面,引起了一场大爆炸。大爆炸把大量的尘埃抛入大气层,形成遮天蔽日的尘雾,导致植物的光合作用暂时停止,恐龙因此而灭绝了。1991年,在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发现了一个历史悠久的陨星撞击坑,进一步证实了这种观点。今天,这种观点似乎已成定论了。

但也有许多人对此持怀疑态度,因为蛙类、鳄鱼以及其他许多对气温很敏感的动物都顶住了白垩纪而生存下来了,为什么独独恐龙就灭绝了呢?基于此,产生了许多其他的解释版本:

气候变迁说——一说6500万年前,地球气候陡然变化,气温大幅下降,造成大气含氧量下降,令恐龙无法生存;一说恐龙是冷血动物,身上没有毛或保暖器官,无法适应地球气温的下降,都被冻死了。

物种斗争说——恐龙年代末期,最初的小型哺乳类动物出现了,这些动物属啮齿类食肉动物,可能以恐龙蛋为食。由于这种小型动物缺乏天敌,越来越多,最终吃光了恐龙蛋。

食物匮乏说——恐龙胃口海量,因为物种数量增长飞速,进食需求量得不到满足,加上相互剧烈斗争,造成集体灭绝。

地磁变化说——对磁场比较敏感的生物,在地球磁场发生变化的时候,都可能导致灭绝。由此推论,恐龙的灭绝可能与地球磁场的变化有关。

大陆漂移说——地质学研究证明,在恐龙生存的年代地球的大陆只有惟一一块,即“泛古陆”。由于地壳变化,这块大陆在侏罗纪发生的较大的分裂和漂移现象,最终导致环境和气候的变化,恐龙因此而灭绝。

被子植物中毒说——恐龙年代末期,地球上的裸子植物逐渐消亡,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被子植物,这些植物中含有裸子植物中所没有的毒素,形体巨大的恐龙食量奇大,大量摄入被子植物导致体内毒素积累过多,终于被毒死了。

酸雨说——白垩纪末期可能下过强烈的酸雨,使土壤中包括锶在内的微量元素被溶解,恐龙通过饮水和食物直接或间接地摄入锶,出现急性或慢性中毒,最后一批批死掉了。

关于恐龙灭绝原因的假说,还有更多。每一种说法都存在不完善的地方。因此,恐龙灭绝的探究还在继续。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肯定发生了令恐龙无法适应的非常变化。

人类对环境的适应

人类也逃不过“适者生存”的铁则。和其他生物一样,人类也必须适应生态压才能生存下来。生物适应环境的方式五花八门,人类也不例外。适应的长期进化从而造就出了千奇百怪的文明。

生活在高原地区的女孩的月经初潮比平地的女孩晚很多,但是,她们第一次怀孕的年龄要比平地的女孩早。高原地区的妇女生育的年限较长,而平地妇女的生育力在结婚几年之后便显著下降。生活在寒冷气候中的人群,他们的体型较大;而生活在酷热气候中的人群,他们的体型较小。比如,非洲撒哈拉邻近地区的居民,有着苗条的躯干和修长的四肢;而北极地带的爱斯基摩人却有壮实的躯干和较短的四肢。这不是偶然的现象,而是自然选择作用于人类的结果。我们知道,热量的辐射主要与人体的表面积有关。在炎热地区,人类的躯干较苗条,四肢较长,以增大体表面积,有利于散热;而在寒冷地区,人类的躯干较壮实,四肢较短,以减少体表面积,有利于保存热量。

即使适应同样的环境压力,不同地方的人群也会表现出合乎当地生态的不同适应方式。在卡拉哈里沙漠冬天的夜晚,温度下降到冰点。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布须曼人就会分成三个群,每一群围着自己的火堆,借此来适应寒冷压力。第一个群由母亲和小孩子组成。第二个群由年轻男子以及家里拥有喂奶妻子的丈夫组成。第三群由母亲已经不喂奶的家庭单位组成,每个家庭有自己的火堆。人们脚向着火堆,身上盖着兽皮大衣并且捂住头,围着火堆睡在一起。他们拥挤在一起互相取暖并共用大衣。他们的脚起着温度计的作用,如果火灭了,他们会被惊醒,向火堆添柴。人工取火和相互温暖表现出了适应的魅力。

为了适应寒冷,北极的爱斯基摩人则使用了更为先进的文化手段——建筑房屋。他们会建筑一种特殊的圆顶雪屋。这种圆顶雪屋由一个圆顶的结构和通到外面的隧道组成。建筑材料为雪砖。雪是很好的绝缘体,因为空气被吸附在雪里面。建筑物内的热由一盏海豹油灯提供。油灯产生的热在白天使雪稍稍溶化,晚上又重新凝固,在里面形成一个冰反射层,将热反射到整个小屋。圆顶结构使得热辐射表面积降到最小,使热损失减少。长隧道有助于对进入建筑物的空气进行加温,并起挡风作用。

文明的消失

灭绝并不只发生在生物界,在人类社会的演进历程中,因为不能适应变化了的环境,有些曾经盛极一时的灿烂文明也不无遗憾地被历史淘汰了。

我国古代的楼兰古国曾经是沙漠中的绿洲,树木参天,水草丰盛,居民以渔牧为生,是屯田的场所,兵家必争的军事要塞,也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为东西方商贸往来和文化交流做出了重大贡献。可是在公元330年以后,楼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成为了“旷世之憾”。

楼兰一直是为中外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们憧憬的神秘之地。许多专家学者从不同角度对楼兰的消亡原因进行解释。“战争观点说”认为,楼兰在经历了残酷的战争后被焚毁。“气候观点说”认为,第四纪以来塔里木盆地气候趋于干旱,气候的变化导致环境改变,日益严重的沙漠化使得河湖干涸、草木不生,曾经以渔牧为主、繁荣一时的古城不得不被遗弃。“河道变迁说”认为,楼兰古城位于古孔雀河下游,河流改道经常发生,对于逐水草而居的古人来说,没水便不适合生存,最后只好放弃。“人文活动说”认为,楼兰在毁灭的过程中,生态环境的破坏起到了不可忽视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声势浩大的“太阳墓葬”为楼兰的毁灭埋下了隐患。“太阳墓”外表奇特而壮观,围绕墓穴的是一层套一层的共七层由细而粗的圆木。木桩由内而外,粗细有序。圈外又有呈放射状四面展开的列木,井然不乱,蔚为壮观,整个外形酷似一个太阳,很容易让人产生各种神秘的联想。“太阳墓”的盛行,大量树木被砍伐,使楼兰人在不知不觉中埋葬了自己的家园。

无独有偶,中北美洲伟大的玛雅文明据说在西历909年的某一天,80%的人口突然消失了,仅留下未建好的寺院。经过多年研究,目前被学术界普遍认同的一种看法是,玛雅文明是由于当地连年发生旱灾,摧毁了古文明赖以生存的农业。而玛雅人又没有打井筑渠的水利知识,在河流湖泊干涸断流之后,农业的歉收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巨大的都市文明最终分崩离析,解体成中美洲丛林中若干支印第安部落。另一些专家认为,玛雅人有着复杂的宗教体系,所有的城市都是以宏伟巨大的金字塔和神庙为核心,在兴建金字塔和神庙时,玛雅人习惯于用白石灰来粉刷外墙。烧制石灰需要大量木柴,玛雅人便开始砍伐森林。随着城市规模不断扩大,金字塔修建得日益增高,对木柴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最后,大片森林被砍伐殆尽,当地的环境也逐渐恶化,最后到了无法生存的地步。

纵观两大文明消亡的原因,原来赖以生存的生态遭到破坏而导致不能适应是共因。

厕鼠仓鼠

适者生存落实到人类个体身上,就是个人必须适应社会。只有先适应了,才能够谈发展。自然选择使环境左右着生物个体的命运,生物适应充满了被动。社会选择毕竟不同于自然选择,人的主观能动性将提高个体的适应能力。能不能适应社会,固然与个人的能力有关,有时候更取决于个体的态度。不同的适应观念,将决定不同的人生轨迹。秦朝名相李斯的“厕鼠论”给我们提供了历史的经验。

李斯的命运改变自一次偶然的感悟。早在楚国担任看守粮仓之职时,有一次如厕,李斯看到厕所里的老鼠瘦小枯干,吃着粪便,见有人来,吓得惊惶逃窜。回到所管粮仓,又看到了迥然不同的现象:粮仓的老鼠个个吃得肥肥胖胖,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而且胆子也很大,并不十分惧人。

两相反差刺激李斯联想起自己低三下四的果腹生活,禁不住感慨道:“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翻译成白话,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人的能与笨就像这些耗子一样,区别在于所处的环境不同罢了。

为了能够摆脱厕鼠般的生活,李斯毅然辞掉了八年资历的小吏工作,发誓攻读史书,成为享有朝廷食禄的“仓鼠”。为了凑足学费,他甚至从自己看管的粮仓里偷了几袋子粮食,从上蔡到兰陵走了整整二十多天,投奔到旬子门下。苦学八年后,李斯投奔到秦相国吕不韦门下,不久后受到赏识,从三千多舍人中脱颖而出。后在太监赵高的力荐下,李斯终于得以见到了秦王,并向秦王一展自己的韬略。就在即将被秦王重用之时,韩国人郑国以修渠为名,来到秦国做间谍,不久被发现。这件事给秦国朝野造成很大的震动,秦王一怒之下,驱逐绝大部分的各国客卿。李斯也在驱逐的行列。不甘心回到“厕鼠”生活,在即将离开秦国的前一夜,李斯前思后想,通宵奋笔疾书,写下了流传千古的散文《谏逐客书》。终被秦王召见,实现了“仓鼠”理想。

Part 2 以食为天

万物都在互相竞争,异物则所需食物不同,竞争还不激烈,惟有同类之越近者,竞争越激烈。虎与牛竞争,不如虎与虎竞争之激烈,狼与羊竞争,不如狼与狼竞争激烈。

——达尔文

达尔文的整个自然选择学说,可以用以下的图式来表述:

由此可见食物在自然选择中的地位。食物的匮乏直接引起了生存斗争。“在食物缺乏时,为了生存两只狗在争夺食物,可以说它们真的在为生存斗争。”食物总是将生死区分得赤裸裸。能够获得足够食物的生命个体,就能存活下来;得不到食物的生物,就得饿死。从食物的角度来看,适者生存就是生物觅食能力的竞争和对觅食环境的适应。

生物生存的第一关,首先是要拥有寻找食物的能力。在2.5亿年前的二叠纪,地球上的生物遭遇了一次大灭绝,几乎95%的物种种类从地球上从此消失。这次灭绝比人们熟知的之后的恐龙大灭绝要严重得多。在对二叠纪沉积物的化石研究中,科学家发现在这次大灭绝之后,很多软体动物存活了下来,那些不动或不会寻找食物的海洋生物大部分都消失不见。这就是说,会自行寻找食物的动物幸存了,“慵懒”的动物被淘汰了。而且在此次大灭绝后,地球的生态系统确实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会自行寻找食物的较复杂物种越来越多了。

自己寻找食物只是最基本的要求,还要具备从竞争者手中争夺食物的能力。达尔文提醒人们:“当我们看到极为丰富的食物时,我们常欣喜地看到自然界光明的一面,而没有看到或者忘记了那些自由歌唱的鸟儿,在取食昆虫或者植物种子时,却在不断的毁灭着另一类生命;可能我们还忘记了,这些‘歌唱家’们的卵或雏鸟是如何大量地被其他食肉鸟或兽类所毁灭的。”争夺食物的斗争时刻发生着,有时候你死我活,有时候犹如嬉戏;有时候血腥赤裸,有时候充满智慧。“温柔的杀手,充满热情的拥抱,会撕裂羚羊的心。”这是非洲人对花豹行为的概括。黑暗中花豹发现猎物羚羊,它悄悄地向羚羊靠近,不能有半点声音,因为羚羊是靠听力来发现狩猎者的,所以,花豹要成功地完成一次狩猎行动是十分不易的。花豹有时候还会尝试一下捕捉躲在树上的狒狒。这时候它放弃了温柔战略,而是采用心理战术,它用前进的声音造成狒狒的惊慌,因为狒狒在夜间视力很弱,它故意去吓狒狒,来利用这个弱点逼一只狒狒爬上树枝的尽头,或者是摔下来。

还有一些食物战寻常人则是看不到的。比如,长时间以来人们只是把微生物看作生态系统中的分解体或病原体,在食物链中被置于次要位置。事实上,它们是大型动物的直接竞争者。它们并不是被动地在沼泽底部等待其他动物排出那些无用的粪便和垃圾,而是从一开始就努力抢夺食物资源。科学研究发现,微生物通过使食物发臭、迫使对手放弃争夺腐肉、种子和水果这些“珍贵”的食物资源。

除了争夺,生命个体还必须拥有对付食物本身的本领。对于动物来说,能把食物吃到嘴里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达尔文认为,长期进化的结果,动物具备了与某种食物相适应的捕食器官和消化器官,同时演化出了有助于提高捕食效率的其他器官,如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器官。

首先,来让我们研究一下昆虫“厉害的嘴巴”。蟑螂的嘴巴外边有像蜜刀一样的外在器官,这样可以切断及压碎食物。毛毛虫也有类似的切割器官,但当它羽化成蝶后,它的主食将由固体的叶片转变为液体的花蜜,所以,它在转变过程中会重新设计口器,刀刃器官变形为一根伸缩自如的吸管,吸管的直径不超过5毫米,可以吸取液体。这样蝴蝶吃饱之后,只需将吸管卷起即可。

鸟类结构不同的喙部,也证明了达尔文的观点。总体来说,鸟类演化出喙部是为了减轻体重,利于飞行。喙比爬虫类及哺乳类动物用来觅食和咀嚼食物的牙齿和颚骨轻很多,但又很有用,而且用途广泛。以果实和种子为食的鸟类中,松鸦的喙部像一个凿,轻易就可以破开橡树果实坚硬的外壳。黄雀喙部可当镊子使用,长度恰好能摘取绒草尖刺之间的种子。金翅雀可以用舌头和喙把玫瑰果的种子轻巧地剥开。锡嘴鸟的喙部最粗短,但它能用精确细致的技巧咬碎樱桃核:首先它会把樱桃核放到正确的位置,接着除去外壳碎片,再仔细剥掉包着果仁的薄膜,然后食之。美洲的交喙鸟可以吃到其他鸟类所不能吃到的未成熟的松树种子,它能把喙的上下两部分朝着相反方向扭曲,然后把舌头直伸进松果里面直到感觉到幼嫩的胚芽为止,在饱食松树种子后,交喙鸟要吃一些黏土用以帮助减缓因食入未成熟松果中的树脂所造成的胃部不舒服的感觉。

关于捕食的辅助器官,一些鸟类发达的眼睛似乎作用不小。鹰的眼睛可以将被观测物放大2.5倍,分辨率是人类的8倍,能够看到1.6公里以外的猎物。田鼠靠闻到尿液的气味返回住所,而其在出行路途上排出的尿液痕迹在紫外线照射下清晰可见,因此欧洲雀鹰就根据田鼠尿液的痕迹来捕食田鼠。兀鹫只吃其他动物捕杀后吃剩的动物尸体,它们可以在300米以上的高空监视地面,也监视同类的举动,如果一只兀鹫发现食物后落到地面进食,此举就会被空中的其他兀鹫发现,这样众多兀鹫纷纷赶到食物地点抢夺食物。

另外,生物还必须具备适应捕食环境的能力。动物的觅食行为必须随着环境条件的变化、个体发育阶段的不同以及新情况的出现而不断发生适应性的变化。

很多动物包括恒温动物和变温动物都选择休眠的方式来适应外界环境条件的明显变化,休眠可使动物持久地占有一个生活区域,通常这个区域的气候会经历周期性的剧烈变动,如冬季的严寒、夏季的酷暑和极端的干旱等。但很多哺乳动物和几乎所有的鸟类却不休眠,一些休眠的哺乳动物必须储存足够的食物才能安全度过休眠期。并非只有休眠的动物才有储食行为,有些不休眠的动物也有储食行为。一般来说,在食物数量波动较大的地方,特别是在气候严酷的地区,动物的储食行为是很常见的。有些动物即使是在非饥荒年份,也本能地储存食物,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高度的适应性,因为在食物丰收之后,接着到来的往往是歉收或饥荒。因此,储食行为意味着在动物的生存环境中存在着周期性的食物短缺。

有些动物的储食行为极有创意,例如以果实为食物的鸟类,由于这些食物有季节性,因此鸟类要在秋天收集大量的果实以备冬季、春季和夏季所用,松鸦将橡树果实收集埋藏于地下,并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准确无误地找到它们,一只松鸦一个月能收藏3000颗橡果。啄木鸟是在树干上钻洞收藏橡果的,有趣的是啄木鸟能够在一棵树上收藏6万颗橡果,由于新鲜的橡果体积较大,在储藏中会因干燥逐渐缩小,这样树洞中的橡果就可能掉到地上,因此啄木鸟要不断地检查树洞中的橡果,待橡果水分干枯后啄木鸟再把它们分开储藏。因为储藏的橡果是啄木鸟一家全年的粮食,因此它们还要保持高度警觉,随时驱赶敢于动粮的其他同类,与此同时它们还要随时检查,因为橡果会越来越小,塞不满树洞是不行的,那样很容易被其他鸟类偷去或掉下去,但若塞得过满,橡果外壳会裂开,里面的果仁便会腐烂。在北极附近,因为猎物可能分得很散,比如麝香牛群,它们可能彼此相距十几公里远,北极狼需要巡逻很大的地方,很多时候它们必须靠北极兔等小型猎物为生,但是兔子警觉性高,而且动作快,虽然数量很多,但是很难抓住,对狼来说,虽然这只是点心,但当处于饥饿的时候,什么都得吃,—旦雄狼狩猎回来,雌狼就将猎物抢下来,原因很简单,这是幼狼成长所需要,雌狼会将多余的猎物储存起来以备冬天食用。

随着人类获得了在自然界的主导地位,动物还必须学会在人类遗弃的角落或者人类的夹缝下获得一口食量。人类活动范围在不断扩大,野生动物的活动范围相应地逐渐缩小,各种动物的食物资源日趋匮乏,迫使野生动物为了生存,演变出各式各样适应其生存环境的觅食行为。

生活在淡水湖附近的鱼鹰终年以捕鱼为生,但生活在咸水湖附近的鱼鹰,其猎物演变成了红鹤。适应性最强的老鹰是黄金鹰,在西伯利亚东部偏僻的地方,黄金鹰因草原鹰的存在而得以生存,草原鹰可以猎杀鲢鱼,在这里黄金鹰显示了自己的多变性,成为食腐动物。北极熊虽然是以捕食海豹为生的,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会吃猎物的腐尸;在食物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北极熊甚至是以草为生,或者选择冬眠,来度过食物短缺的危机。

由于人类活动,动物也学会了利用人类行为生存。例如,人类在外海捕鱼,鱼鹰就聚集在捕鱼船附近,来捡食人类捕获的海鱼;生活在城市边缘的兀鹫和乌鸦,已经学会了利用人类遗弃的食物生存,它们到垃圾堆放场所觅食,乌鸦甚至还学会了将坚果(如核桃)从空中扔到水泥路面,利用过往汽车将坚果碾碎,然后食之的技能。

民以食为天

寻找食物,争夺食物,这是进化的首要任务。动物如此,人类亦如此。人类诞生早期,以采集为获得食物的主要方式,女人是这方面的能手,所以出现了母系氏族;当狩猎这种需要胆识和耗费大量体力的方式流行起来后,男人的社会地位显著起来。

食物对于人类社会的意义,可以从“民以食为天”这句俗语看出。《汉书·郦食其传》云:“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历史上天灾人祸频繁,使老百姓不得不对温饱问题给予更多的关注。而帝王业绩好不好,就要看能不能解决好子民的吃饭问题。在古代,国家被说成“社稷”,其中的“稷”,就是一种粮食,一说是黍类,一说是谷类。古代一直以稷为百谷之王,所以帝王都奉祀“稷”为谷神,进而以此指代国家。

粮食问题也是历史上农民起义爆发的直接导火索。改朝换代大多发生于天遇大旱,颗粒无收的时节,偏偏官府依然横征暴敛,视饥民性命于不顾。民不聊生,终于揭竿而起。春秋时代管仲就指出:“衣食足则知荣辱,仓廪足则知礼节。”他认为治国就是“牧民”,让他们有饭吃,然后他们才会守法、懂规矩。这也是历代统治阶级都重农轻商,始终以农业为本的原因所在。

动物懂得储备食物,人类更为重视。《魏书·李彪传》说:“国无三年之储,谓国非其国。”在古代,仓储被视为“天下之大命”,历朝历代都十分重视,积极兴建仓储设施,千方百计筹粮。在夏朝,仓储制度正式成为国家的基本制度之一。储粮之最,当数隋朝。隋朝开设官仓和义仓,官仓做粮食转运、储积用,义仓备救济之需。开皇之治“资储遍天下”,能供五、六十年之需。经过隋末天灾人祸,唐朝立国二十年后,隋朝在各地的库存都没有用完,可以想像其数量之巨。

饥饿的非洲,肥胖的美国

食物不仅在历史上意义非凡,就是在科技文明突飞猛进的今天,人类依然没有摆脱食物的困扰。当一些人在为摆弄营养指数犯愁时,另一些人却痛苦地挣扎在饥饿的死亡线上。

在连年干旱的尼日利亚,人们曾以一种叫“塔法萨”的树叶充饥。本国的树叶吃完了,只好进口外国的。所以,饥寒岁月,在南部边境,每天都可以看见不少尼日利亚人驾着牛车或驴车,贩运这种原本一文不值的树叶。在尼日利亚北部的丹卡马小镇,“塔法萨”的价格曾上涨到每单位3奈拉或每袋120奈拉(1美元约合132奈拉)。

印度诗人泰戈尔说:“我们生活在热带的淫威之下。每时每刻为了最起码的生存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非洲,希腊语意就是“阳光灼热”。它大部分地区位于南北回归线之间。一半以上地区终年炎热。至今都是不折不扣的“饥渴的大陆”。热带气候和沙漠造成的土地干裂、风沙侵蚀使粮食减产甚至颗粒无收。饥饿久久地困扰着非洲。

据联合国有关资料:在目前全球因饥饿而死亡的人中非洲人占3/4。非洲50多个国家中有80%不能为其人民提供基本的生存需要。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尤其令人担忧。40多个国家中就有32个国家的粮食生产率不能满足粮食需求的增长。而食品能量人均供应量低于最低需要量的又近30个国家。

而在最为发达的国家,我们又看到了食物造成的另一番盛况。一到美国,你就会惊讶地在路上、地铁中、商店里看到各种各样的肥胖体形。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已经将美国当前的形势称为“全国性的肥胖症流行”,美国相关政府部门发起了一场针对肥胖的“战争”。2/3的美国成人超重或者肥胖,1/3的成年人可归类为肥胖。小胖子“泛滥成灾”,多达30%的美国儿童体重超标。研究者称:“我们可以将儿童肥胖泛滥比作正向美国涌来的凶猛海啸,当你看见海岸线上水位上涨时,就来不及采取保护措施了。而我们明白这一巨浪正在涌来。”

像艾滋病一样,肥胖也是“致命的”。美国人每年用于治疗肥胖症及相关疾病的费用高达907亿美元。专家预测,美国人人均寿命稳定增长的局面正在被打破,50年内,肥胖可能将美国人77.6岁的平均寿命缩短2~5年。这比癌症和心脏病对人类寿命的影响还要严重。

这种两极分化的现象,让人不由得产生这样的畅想:富裕国家把多余的粮食送给非洲,不就没有了死亡的饥民和“猛于虎”的肥胖症了么?事实,让我们的这一思维冲动很快冷却。英国的援助机构牛津饥馑救济委员会对此有清醒的认识:“富国给予援助只是注重援助对象对他们的政治和经济作用。如果富国给予非洲像给予伊拉克或是阿富汗一样的援助资金或物品,非洲饥荒就不会大规模出现,也不会有上百万人因饥饿而死去。”尽管中国每年都给非洲无偿捐献大量的粮食,然而像中国这样讲究“国际人道主义精神”的国家毕竟太少。富国冷漠,使得国际援助总是显得杯水车薪。

我们可以抛却这种宏大的国际忧患,然后发生在身边的两极分化事实,却提醒着我们必须去奋斗。各国的基尼系数也为国际所关注。这些我们照样可以不关心,但是,有一点个体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要获得高品质的物质生活,离不开个人的奋斗。保罗·皮尔泽曾以诙谐的口吻说过:“亚当和夏娃从不必为食物操心,因为根据《圣经》记载,伊甸园随处可见让人赏心悦目和可充当可口食物的果树。后来,因为夏娃偷尝苹果,大地受到诅咒,从此只能卖力工作才能生产食物。”为面包而奋斗,这是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然而,对于一些好高骛远的人来讲,之所以不适应社会,就在于他们一味地追求“远大理想”,而忽略了“觅食”才是生存的第一课。有专家认为,现代教育与社会脱节的一大表现,就是过于对抽象知识的培育,而缺乏生存教育的必要环节。

Part 3 地盘情结

在大部分时间里,进化就是在同一个地方的竞争。

——达尔文

从达尔文的论述可以看出,争夺领域是动物竞争食物的结果。比起漫无目标地四处寻找食物,划地为己显然好处多多。一旦占有一定的空间,不允许其他个体侵入,就可以得到充足的食物,减少对生殖活动的外来干扰和使安全更有保障。所以绝大多数动物都有领域感,地位越尊贵的,所拥有的空间就越大。从这个角度来看,自然选择的过程,也是生物瓜分世界的过程。如果没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就不具备生存能力,就有可能会被淘汰。不过,达尔文同时也指出,动物占有的领域如果太大,对其他竞争者当然不利,但对于占有者本身也可能更加不利。因为它要为保卫地盘付出的代价随着地盘的扩大而急剧增加。所以,空间争夺会随着生态条件的变化而改变。

维护自己的领域是动物的一种本能。譬如当你闯进一个鸡舍时,所有的鸡可能会向后退到某个角落,原来的领域关系会因拥挤而受到破坏,于是地位尊贵的公鸡马上前后左右乱啄,警告它的同伴离它远一点,试图保留较大的私人空间。有趣的是,当人将几只雄火鸡放到一个过小的鸡舍里,它们拼命争斗,都无法获得足够的私有空间。最后火鸡们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所有的雄火鸡围成一个圆圈站立,每只的脸都朝外面,这样在自己眼前没有了碍眼的家伙,鸡舍才得以暂时安静下来。

在划地为己上,有些动物使用的是武力,有些则充满智慧。在抢占地盘上,体形庞大的老虎使用的是武力。老虎一旦来到某一地区,必定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范围。当确定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后,别的老虎是不能进入的,否则就会发生战争。战争的结果是弱者被赶出这一势力范围,而强者则成为这一地区的主人。新的主人会在此地修身养息,而落魄者则另寻生路。进化论认为,实际上,这也是老虎为了不缩小捕食空间,维护基本的捕食区域的一种自我保护行为,是一种确保生存底线的行为。因为过密的空间是无法提供给一只老虎充足的食物需要的。长期进化让老虎明白了扩张的必要性。

其他的一些动物可不像老虎这样使用蛮力,它们更多的是利用自己的智慧。很多动物以分泌物或排泄物的气味来表示自己的势力范围,并吸引异性。在自己的活动范围内撒尿“做记号”,尿的气味好像一堵无形的围墙,达到警告对方并提高自身安全感的作用。在人类看来,这样的行为多少有些好笑,但对于生物来讲,这是绝对严肃的事情。有些被捕的野地生物进入动物园生活后,因为只有铁栏,而没有了“尿墙”,缺乏安全感,竟因此而郁郁寡欢致死。有些则在四周铁栏边增加“尿墙”,以确认自己的地盘。当动物园管理员将这些尿渍清洗掉后,野生动物立刻再撒尿“护盘”。管理员开始并不知情这一道理,动物尿一次,他们清洗一次,结果导致一些动物因撒尿太多“脱水”而死。

马恋栈,人恋家。很多人一生信守故土,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充耳不闻。对这些人来说,能够生活在家乡就是最大的幸福。有些动物对自己生活的地方也充满了强烈的热爱之情。比如,家养的狗和猫,在被人抛弃后,许久之后还会周转回家。实验鼠在被扔进迷宫后,无论经历多少曲折,它们都将回到最初的位置。有一种海鸟叫信天翁,具有飞越任何海洋及在任何海域猎食的能力。它们可以遨游四海,但却只到固定的地方交配繁殖。太平洋中的中途岛是莱桑信天翁及黑脚信天翁传统的繁殖地点,在中途岛成为美国的军事基地后,来此筑巢的信天翁常成为飞机升空及着陆的障碍,因此美军运用各种手段来阻挠信天翁的光临,但都没有成功,每年仍有成千上万的信天翁在烟幕弹的浓烟中重临该岛。

一些动物为了守住老窝甚至不惜变节。春天一到,雄知更鸟便忙着在林中寻找可供筑巢、育雏的地盘。在确立地盘后,它就会站在视野良好的枝头上,鼓起红色的胸羽,高歌一曲,以此来吸引雌知更鸟。雌知更鸟被它的动人歌声所吸引,飞来相伴,于是夫“唱”妇随,共筑爱巢。在这里,雄知更鸟唱歌除了吸引异性外,也有“声明”地盘所有权的意思,如果其他雄鸟胆敢不识趣地闯入,那它就会将对方驱赶出去。但如果对方存心挑衅,而自己在战斗中又落败的话,则只好将地盘拱手让人,到别的地方去另寻栖身之地,此时,会发现一件令雄鸟伤心的事:自己的“爱妻”不愿跟它离去,而是留在巢内和新鸟交配。不排除一些雌知更鸟因羡慕更大的强者而不想走的可能性,观察者发现更多变节的发生则是因为迷恋舒服的老家。

扩张与紧缩

在对待势力范围的态度上,研究者发现相比之下,肉食动物显得不妥协,充满主动拓展精神;草食动物则显得有些随意性,实在无奈了才寻找新的领域。

如果数量过剩,肉食动物会向其势力范围外转移其过剩压力,通过扩张来解决空间压迫。肉食动物的幼兽成年后立即离开父母,不再和原来的家庭生活在一起,这就要求它们必须寻找属于自己的地盘。在非洲生活的一种肉食鸟,当幼鸟一旦能够飞翔觅食,父母就将其赶出家门,让幼鸟自寻生路,自生自灭,成年鸟决不会对后代有任何的怜悯,担心其会遭遇不测。只有当所有的能够容纳其生存的空间都已经兽满为患后,才会通过搏斗以减少数量,迅速地达到一个新的平衡点。比如前面讲到,老虎就通过这样一种调节机制来控制自己的种群数量,以保持生活水准不下降。

草食动物并不这样。即便数量过剩,草食动物的每一个个体依然生活在原有的空间中,不会出现头羊或者头马将某一动物个体赶出其群体的现象。当其数量过多,使得某一地区的草地可供采食的时间越来越短时,它们通常是通过不断地转移草场来满足生存需要。同时,由于无法采食而饿死或者被肉食动物捕杀而减少种群的数量,也会使得种群的总体数量减少,这样也可以使种群数量维持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草食动物更多是被动地由外界因素诸如天敌的存在、食物的充足与否等来控制其数量。

调虎离山

人类历史上也不乏争夺势力范围的事例。各种势力集团,无时不在营造地盘或势力范围,并且倚仗地盘进行较量与争斗。调虎离山,一直是一个集团消灭或兼并另一个集团最常用的手法。当“龙在潭虎在穴”,对手的维护能力很强时,孙子认为硬攻是下等战策,上策是引龙离潭,调虎出山,然后消灭它们。东汉末期,羌人叛乱。朝廷派大将虞诩平反,部队在陈仓崤谷一带受到羌人阻截。羌人士气正旺,又占据有利地势,虞诩不能强攻,又不能绕道,进退两难。虞诩决定采用调虎离山之计,骗羌人离开坚固据点。他命令部队就地扎营,对外散布行军受阻,向朝廷请派增援部队。羌人见虞诩已停止前进,就放松了戒备,纷纷离开据点,到附近劫掠财物去了。虞诩趁机下令部队急行军,日夜兼程,每日超过百里,通过山谷。虞诩顺利地通过陈仓崤谷,转入外线作战,羌人在时间和空间上都转入被动局面,不久羌人叛乱被平定。

在现代经商活动中,当自己和对手共同争夺一块市场时,如果用协商的方法不能解决,就可以考虑攻击对手的另外一个市场,以分散对手和自己竞争的精力,使其首尾难以兼顾,迫使对手做出让步,以达到自己成功的目的。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洋碱”对华输入大幅度减少,中国的碱市场出现异常稀缺的状况。民营企业家范旭东先生趁机于1918年成立了中国第一家制碱工业——永利制碱公司。

英国卜内门公司一直垄断着中国碱市场,一战后立即卷土重来。因为不甘心与永利制碱公司共享市场,便采用市场倾销的办法,降价40%,企图以此挤垮永利制碱公司。面对卜内门公司的屡屡侵犯,永利制碱公司老板范旭东决心还击。永利公司与卜内门公司实力相差悬殊,无法正面与其抗衡。

日本是卜内门公司在远东的另一大市场,战争刚刚结束,百废待兴。卜内门公司产量有限,能运到远东来的数量不是太多。卜内门公司在中国市场搞倾销,运到日本的数量跟着减少,日本碱市场因此缺货。范旭东先生采取“调虎离山”之计,乘虚将碱打入日本市场,等待卜内门回顾日本市场时,再猛击其在中国的碱市场,令对手穷于应付,首尾难顾。

果然,当永利制碱公司的纯碱如一支从天而降的轻骑兵,突袭日本市场后,卜内门公司为了保住日本的大市场,主动要求谈判求和。范旭东先生于是要求:“停战可以,但得有个说法,卜内门公司今后在中国市场变动碱价,必须事先争得永利公司的同意。”卜内门公司别无选择,只好同意了。范旭东先生巧用“调虎离山”之计使英国卜内门公司作出让步,为中国人民争了口气,同时又促进了中国民族工业的发展。

电梯效应

尽管生物都极力维护、扩展自己的地盘,随着物种的繁荣,人类支配能力的日渐增强,留给生命个体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已然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在拥挤的生存条件下,生物的适应能力高低将决定其能不能正常的存活。

如果把一群老鼠塞进狭窄空间里,它们会疯狂地互相撕咬。不过,高等动物似乎对此有较强的适应性。最近的研究表明,灵长类就有应付拥挤环境的手段。

在拥挤的环境里,人会变得非常小心,自觉接受道德约束,尽量不与周围人的身体过多接触。因为电梯里这种现象较为常见,所以社会学上就称其为“电梯效应”。短时间被封闭在狭窄空间里,人们都会尽量减少身体接触,控制动作的幅度和讲话的音量。“电梯效应”源于美国艾莫尔大学的弗朗斯·贝尔教授对大猩猩的实验观察。贝尔实验把三组大猩猩放在不同的环境中哺养,第一组放在空旷的院子里,第二组放在拥挤而狭窄的棚舍,第三组放在与第二组相邻但不很拥挤的棚舍。结果表明,压抑感最强的是第三组,因为它们经常被拥挤着的邻居们的骚乱所困扰。要是拥挤邻居们安静下来,它们就表现得与第一组一样,没有丝毫的压抑感。

通常情况下,处在野生环境中的大猩猩听到“邻居”骚乱时,会连叫带跳地积极给予呼应,从而对自己的势力范围予以维护,以阻止外来者入侵。但是,在封闭的环境中饲养的大猩猩,慢慢的就会克制自己的兴奋情绪,控制感情变化了。

实验心理学家约翰·卡尔松还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把几只实验鼠关在一个狭窄的笼子里,从笼子中央投喂食饵并观察它们的行动,最初是互相争抢,后来则安静了下来,开始共同进食。

看来,如果条件允许,生物会抓住一切机会抢占、扩展自己的地盘;实在条件不允许,生物会竭力适应拥挤的状况。但是,地盘情结是任何物种任何时候都拥有的,即使在无奈的情景下。

Part 4 两性斗争

在雄性之间,为了获得雌性配偶而经常发生争斗。这种争斗的结果,不是让失败的一方死掉,而是让失败的一方不留或少留下后代。

——达尔文

动物雄性美和人类女性美是生物界发展的普遍规律之一,其成因固然与激素、生长素和运动量直接相关,但根源在于性选择。达尔文说:“任何动物的雌雄二者如果具有相同的一般生活习性,但在构造、颜色或装饰上有所不同,我相信这种差异主要是由性选择所引起的:这就是由于一些雄性个体在它们的武器、防御手段或者美观方面,比别的雄性略占优势,而这些优越性状在连续世代中又只遗传给雄性后代。”性是自私的,尽管动物世界杂交现象很普遍,但是所有的性活动都是经过一定的选择后发生。为了能够繁衍后代,地球上的生物莫不挖空心思,不惜牺牲竞争对手,来吸引异性的注意。为了获得雌性配偶,争斗经常发生。这种争斗的结果,不是让失败的一方死掉,而是让失败的一方不留或少留下后代。一般来说,最强壮的雄性,是自然界中最适应的个体,它们留下的后代最多。但是胜利并不完全靠体格的强壮,还需要勇气、智慧、技巧、时机等。大体看来,雄性通过两种途径来达到性交的目的:一是和平竞争,即看谁更能以其色彩、装饰、舞姿和歌喉取悦和媚惑雌性;二是武力决战,即看谁更加顽强、好斗能够以力量和勇敢取胜。经过世世代代长期进行这两方面的斗争较量,导致雄性色彩更美,躯体更大,性格更勇,力气更强。这就是动物雄性美的根源所在。

雄性争斗

雄性都是爱斗的,而且火药味十足。两性战争首先爆发于雄性之间。它们因力夺雌性而展开激烈竞争。为了争夺到雌性,尽可能地繁衍后代,雄性甘冒伤残甚至失去性命的危险。雄性为了实现这一目的,采取的行为多种多样,如武力、体力、体态以及计谋等。

在美洲野牛中,雄牛闻到雌牛的尿味后立刻性欲勃发,一场异性争夺战在瞬间的冲动下引发。雌野牛对杂交没有兴趣,它们只和获胜者交配,目的是产下和雄牛一样的身强力壮的后代。只有身强力壮的雄牛才能在这场异性争夺战中胜出,进而有机会繁衍自己的后代。

在大洋洲西部,雄小袋鼠要想在雌鼠短暂的一两天发情期内实现交配的目的,除了要有强壮的体魄外,还要有超强的性能力。夜间雄鼠在树下诱惑树上的雌鼠下来与之交配,为了达到与更多雌鼠交配的目的,雄鼠根本无暇进食,以防雌鼠被其他雄鼠找到,雄鼠每天晚上可以使十多只雌鼠受孕,这样雄鼠要为自己纵欲过度付出代价,由于受到饥饿和过度紧张的双重打击,多数雄鼠终于体力不支倒地死亡,雄鼠的牺牲换来了4个月后雌鼠产下它众多的后代。

在人类发展早期,男人之间、部落之间为争夺和占有女人,世世代代频繁发生着男性相斗,甚至爆发战争。夺妻、抢妻、抢婚的现象也十分普遍。一个20岁的小伙子因体力发育不足而不敢娶妻者大有人在,因为他们尚无足够的力量与夺妻、抢婚者进行武力较量。男人为保住妻子,不仅要同性相斗,还要为妻儿的衣、食、住、行与大自然斗。他们外出打猎、采集,如果没有足够的体力、勇敢和智慧,那是难于完成任务的。同情敌斗,同大自然斗,发展了男人的身高和脑量,强化了他们的骨骼和肌肉。有些人体研究者还认为,某些男性特征的形成也与此相关。比如,在劳动斗争中,野兽、风雨、冰雪、汗水等不免要与男人伴随终生,为避免某些外物的“进口”,胡须作为保护“口”的屏障而被保留下来。尽管男人披兽皮,挂树叶,汗水可照样自胸部顺着腿的前面往下流,所以胸毛、乳毛和腿毛尤其是小腿前面的腿毛被残留下来。

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之后,为争夺女人而引起的纠纷仍然不鲜见。了解元初史的人都会知道,术赤其实并不是成吉思汗的亲生儿子。“术赤”在蒙古语中的意思正是“客人”,可见成吉思汗对此子的血统非常清楚。成吉思汗年轻时,他的妻子曾被他的敌人孛儿只斤人夺去,并遭受了污辱。其后成吉思汗在其义父的协助下夺回妻子,但此时妻子已经怀孕,生下的就是术赤。汉人对此可能无法接受,但是成吉思汗并没有感到特别羞耻,因为这种“抢妻”行为在当时的草原社会非常普遍。成吉思汗的母亲诃额伦本来是孛儿只斤人的妻室,被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夺去而生下成吉思汗。

雌性的挑剔

性争斗的主要因素来自雌性的挑剔,或者可以称为有意识的“刁难”。在社会生物学上,把此种行为称作“大丈夫策略”,指雌性并不关心得到雄性的照顾,而是把全副精力用于培育优质基因。雌性实施这项策略的手段就是不轻易和任何雄性交配。雌性之所以谨慎挑剔,理由非常充分,在动物王国中雌性肩负起繁殖的重任,因为这种先天的不平等,雌性对后代的父亲极为挑剔。

一些鸟类性选择和现在的部分女人一样,把审美标准放在了第一位。那些装饰最美丽的、鸣唱最动听的或表演最出色的雄鸟对雌鸟最具诱惑力。这和人类并无区别,男人如果长得帅气又碰巧会点花言巧语的话,对女人将是致命吸引。低等动物一到生殖季节,雄性的体色便变得艳丽起来,犹如穿上了“婚姻装”。例如:雄隆头鱼的“婚姻装”或橙或黄,花斑点点,眼后还出现了五、六条青色带状纹;雄鳑鱼在臀鳍和背鳍前方出现红色,尾鳍出现红线,侧线后方发生红彩;雄刺鱼和雄斗鱼则点缀着满身的彩色花斑。许多昆虫种类,雄性出现发声的音乐器官,借鸣声招引雌性。两栖类中的雄蛙,头部两侧则出现鸣囔,能使喉管发出的声音发生共鸣而倍加嘹亮,还在前肢拇指处出现“婚垫”,以便更加牢靠地抱握雌体。而高等动物的雄性美更加强化,体色和鸣声不仅在生殖季节,非生殖季节也十分鲜明。雄性的羽、毛、鬃鲜艳亮丽,还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漂亮装饰,鸣声也变得委婉动听起来,求偶行为炫耀得更加复杂多变。在繁殖季节,雄鸟以浮夸的姿态或激烈竞争的手段,有时在地上,有时在天空故意做出古怪的滑稽表演来显示它们的魅力。人所共知的“孔雀开屏”,动物雄性美简直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据鸟类学家观察,最难取悦的雌鸟是哥斯达黎加的雌长尾巴侏儒鸟,它们可以在80只雄鸟中挑选跳舞和合唱技巧最好的。

而另一些鸟类的性考验则实在得多。和某些现实的女人一样,它们关心“房子”比伴侣本身远远要多些。织巢鸟的性选择取决于雄鸟编织的鸟巢是否坚固耐用。达尔文发现,伊利安查亚雨林的雄维哥山造园鸟最卖力,为了吸引雌性,它们甚至会建造一座五颜六色的花园。

还有一些鸟类和另外一种现实的女人一样,对伴侣的要求很传统:必须要能养家糊口。比如,皇家燕鸥求偶仪式实际上是一种喂食考验。雌鸟接受雄鸟的原则是看其能否定期捕捉到一定数量的、大小适中的鱼儿来供应雌鸟和未来幼鸟来吞食。鱼的体积过大或过小,都不能获得雌鸟的青睐。

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对象能够健健康康,这种要求在动物界择偶中也很常见。疾病是大自然中的杀手之一,所以有些动物将对疾病的防御力列入求偶的重要条件。在加利福尼亚3000米高的内华达山脉上,雄性艾草榛鸡的健康标志是它们鲜黄的皮囊,而患肺结核的雄鸟皮囊是红肿色且疤痕累累;亚马逊河流域的温血动物易受蚊子的攻击而患有疟疾,白瓦卡利猴健康者面呈红色,而患病者面呈黄色。鲜明的标识使一些个体注定将在性选择战争中被淘汰。

对于雌性的婚配选择,以及雌性为争取交配机会而进行内部斗争的原因,进化论者往往采取亲本投资的不平衡现象及繁殖成效来加以解释。雄性个体的繁育能力与它们获得的交配次数成正比,而雌性个体的后代数量除了受到产卵数量限定外,还与孵育成活及以后存活率有关。有一首歌唱着:“我的青春像鸟儿一样一去不返。”这的确有生物学依据。鸟类的青春宝贵无比,使得性选择相当紧张。一只在繁殖季节的雌鸟,如果择偶不慎,孵化不出成活的幼鸟,或者养育不出合格的或优秀的后代,就会错过一个繁殖季节。对于那些寿命短的鸟类,这意味着失去了再生育的机会。所以,雌鸟只有精心选择那些携带最好基因型的雄性个体交配来获得高质量的后代,才能提高其繁殖成效。达尔文认为,这是自然选择所赋予雄鸟的谨慎择偶本能。

一切为了传宗接代

性行为的最终目的是繁殖后代,就像中国旧社会传统家庭理念一样,男人娶媳妇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在生物界,能否实现繁殖理想,受精的成功率是雌雄双方要解决的难题。为了提高受精的成功率,有些雄性昆虫演化出一些十分复杂的性行为。西班牙高山中的灌木蟋蟀,在交配的时候雄性将黏糊糊的精囊排放于雌性的尾端,然后再用一层极富营养的胶状物覆盖住精囊,雄性离开后雌性高兴地吃掉这层胶状物,这种方式除了让雌性产下较多的卵外,也使雌性无暇顾及其他的雄性,好让雄性的精子有充裕的时间进入雌性的体内,但采取这种争取时间的方式的昆虫毕竟是少数。

对付雌性杂交,雄蜻蜓在交配时,会先用自己像鞭子一样布满小刺的阴茎将雌性蜻蜓体内其他雄性留下的精子除尽后才开始射精。尽管如此,由于雌蜻蜓天性喜欢杂交,雄蜻蜓仍然不能保证自己的精子会与雌性蜻蜓的卵子结合。

有的雄性动物采取的手段更为激烈。住在大洋洲丛林间的毒性红背蜘蛛,和庞大的雌性相比,雄性显得非常渺小。雌性是一座巨大的产卵工厂,雄性红背蜘蛛在将其性触须插入雌性蜘蛛生殖口后,经过一段时间纵身越入雌性蜘蛛口中,这种突然的自杀举动让雌性无暇分心,被迫将精子保留体内。交配结束,雄性蜘蛛也寿终正寝了,但是属于它自己的亲种很快就会诞生了。

达尔文说:“一般来讲,最强壮的雄性,是自然界中最适应的个体,它们留下的后代也最多。但往往胜利并不是全靠体格的强壮,而是靠特有的武器。”为了提高受精率,较高等的雄性动物进化出了形状各异的阴茎。响尾蛇的呈叉状;食蚁兽的呈四指状;跗猴的带刺;许多有蹄哺乳动物的可以折叠;野猪的呈螺旋状;有的高级阴茎还带有骨骼,从而坚硬无比,能够达到雌性的子宫口,以便能够更接近卵子。

性选择上的“别有用心”真具有更好的遗传因子或能够提高其繁殖效果吗?这个问题自达尔文提出性选择以来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证实。英国牛津大学动物学家玛丽安·皮特莉用孔雀作了繁殖试验。皮特莉从一个国家公园中选择了8只雄孔雀,分别饲养在8个独立的饲养栏里,同时在每个饲养栏内为雄孔雀配了4只随机挑选的雌孔雀。这些雌孔雀共产下500枚卵,分别作上记号用家鸡孵化,并放在相同的条件下饲养,间隔一定的时间对这些小孔雀进行体重和体型的测定。结果发现,在第十二周时,雄孔雀尾羽上漂亮的眼状斑纹越大,它的后代幼雏体型也越硕大强壮。然后,把一部分小孔雀散放到国家公园半自然环境中去,观察它们在野外的生存力。两年以后的再次观测证实,那些“父亲”尾羽艳丽的小孔雀,在野外的生存能力远远超过其同伴。

配偶制与两性差异

不同配偶制对动物雄性美的创造性作用,具有微妙的深远意义。

实行一夫多妻制的鸡形目,雄鸡为争夺、占有和保住一群妻子,需要进行两方面较量,一是和平竞争,即看谁更能以其色彩、装饰、舞姿和歌喉取悦和媚惑雌性;二是武力决战,即看谁更加顽强、好斗以力量和勇敢取胜。经过世世代代长期进行这两方面的斗争较量,导致雄鸡色彩更美,躯体更大,性格更勇,力气更强。

少数鸟类如黄脚三趾鹑和彩鹬是一妻多夫制。到了生殖季节,本来和睦相处的雌鸟姐妹便开始“翻脸反目”,为争夺一群丈夫而大打出手,展开一场浴血奋战。胜利的雌鸟独占“领地”,对夺来的一群丈夫取宠献媚,但交配过后便把产下的蛋一个一个推给雄鸟孵育。这种两性生育分工的结果便与鸡形目颠倒了过来,即动物雄性美和雄大雌小演变为动物雌性美和雌大雄小的相反特征。

一夫一妻制的鸟类,两性体色之鲜淡和体型之大小的差异变得不是很明显。如雀形目鸟类,它们体小力单,只有雌雄双方通力合作才能完成繁衍任务。由于两性共同孵卵和雄性不相斗,其体色和大小就变得难以区分了。雌雄双方或者均较暗淡,如麻雀、家燕;或者均较鲜艳,如黑枕黄鹂和金丝雀。前者利于共同孵卵,后者作为警告色使敌害产生恐惧感。

哺乳类也和鸟类一样,实行多配偶制和雄性相斗的种类,动物雄性美和雄大雌小的特征十分明显,如鹿类、海狗,尤其是雄巨头鲸,由于雄性相斗十分激烈,雄性比雌性大两倍。实行单配偶制和雄性不相斗的种类,雄性不但不大于雌性甚至还小于雌性,如雄露脊鲸体型反比雌露脊鲸还小。

性别剪刀差

人类与动物存在“美”的颠倒。动物以雄性为美;人体美则女性占优势。但总的看来,动物世界和人类社会在两性问题上存在着共同特征——“性别剪刀差”,就是美的一方地位并不占优势。按照现代女权主义的观点,这根源于性选择的前提:雌性是被作为一种资源看待的。在动物世界,生殖主义第一,雄性围绕雌性转,竞争强化了雄性美,同时雌性在抉择上有优先权力,享有高地位。而人类两性关系中,生殖主义越来越让位于快乐至上。生殖主义的淡化,使得女性“拴住”男性的几率降低了。这样,在性选择中,女性也转入了被动,男人追求女性美使得女性更注重美的装扮了。但是,人体美并没有给女人带来高等的社会地位。动物世界的“大丈夫策略”,在人类社会变成了“大丈夫主义”。

埃塞俄比亚腹地的卡洛族是一个非常贫穷的民族。卡洛族女子为了找到一个好人家,结婚准备往往要在自己身体上下很大赌注。在进入青春期后,她们时常要忍受剧痛,在前身和腹部做一些手术——用刀片在皮肤上切割出一些口子,把大量竹签插进伤口,并使它们呈现一定的图案。等伤口痊愈后,精心制作的图案就保留在前胸和肚皮上了。这样做的目的仅仅是为对男人们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从历史上看,在古代社会,女子从属于男子是一个普遍现象。中国的“三纲五常”,明确规定“夫为妻纲”,妻子必须服从丈夫的命令。实际上,女人确实被看作一种资源。特殊时期,为了服从某种政治意义,女人被用来交换。从西汉开始,和亲制度就登上了历史舞台,当中原实力不足以消灭蛮夷势力时,皇室女子被作为一种重礼赠送给了边疆王国。女人的从属换来了国家的暂时安定。

除了和亲制度,古代著名的“美人计”,也反映了女人的交易资源性身份。春秋时吴越之战,勾践先败于夫差。吴王夫差罚勾践夫妇在吴王宫里服劳役,借以羞辱他。越王勾践在吴王夫差面前卑躬屈膝,百般逢迎,骗取了夫差的信任,终于放他回到越国。勾践被释回越国之后,卧薪尝胆,准备雪耻。吴国强大,靠武力,越国不能取胜。越大夫文种向他献上一计:“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泉之鱼,死于芳饵,要想复国雪耻,应投其所好,衰其斗志,这样,可置夫差于死地。”于是勾践挑选了两名绝代佳人:西施、郑旦,送给夫差,并年年向吴王进献珍奇珠宝。夫差整日与美人饮酒作乐,一天比一天厉害,根本不想过问政事。后来勾践乘夫差北上会盟之时,突出奇兵伐吴,吴国终于被越国所灭。勾践因为“美人计”而被后人奉为以弱胜强的典范,西施除了荣列“四大美女”之一,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幸福与否。西施原是爱慕越臣范蠡的,美人计成就了政治,却让西施大害心口病。

现代女性地位越来越得到了恢复,尤其是中国女性的家庭地位为世界女权主义所津津乐道。不过,除了在家庭领域,女性在就业等领域不时面临不平等困窘。著名的“职业高原”一词,实际上就来自女性在职场的不平等遭遇。有些白领女性随着年龄的增长,容颜不在的同时,尽管业绩斐然,却很难晋升。这一现象后来被应用到更多人身上,“职业高原”遂指个体在职业生涯中的某个阶段获得进一步晋升的可能性很小。

总之,动物世界里的雌性高高在上的潇洒,我们很难在人类社会看到。精神分析大师弗洛伊德将女性的这种从属地位归咎于“阴茎羡妒”。他认为由于男女生理构造的差别,女性很容易对男性的强壮以及各种生理状况产生妒忌,于是产生了试图成为男性的性别困扰。这样的心理状态,时常造成了女性在社会上的无力感。这样的观点,显然是偏激的。造成女性力不从心现象的是,更多来自不合理人文因素的制约。

Part 5 自我保健

一种行为,人们需要经验才能做,而由一种动物,尤其缺乏经验的小动物,并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却能按照同样的方式完成某一功能。

——达尔文

每到冬天来临,医院里常因感冒流行而人满为患。可是整天与冰雪为伍的北极熊,一生都不知感冒和发烧是什么滋味。科学家告诉我们,除了身上厚厚的脂肪层,北极熊还有一样对付严寒的法宝,那就是它那中空而透明的毛。北极熊的毛就像千万根细小的管子,通过阳光的折射作用把里面的空气加热,然后再传到表皮。正因为随身带着“暖气”,北极熊才能在-40℃的寒风中泰然自若地捕食、嬉戏。

但是,自然并未赐予所有野生动物“终生免疫”的本领。激烈的环境,残酷的竞争压力,使得动物的机能也会发生病变。动物和人类一样,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皆有百病生,皆为百病苦。

研究者发现,动物的许多疾病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从最常见的腰痛到糖尿病,可以说应有尽有。几乎所有脊椎动物都有腰痛的毛病,有一些犬族,也会像人一样患上椎间盘突出的毛病。精神病也不是人类的“专利”。根据法国和美国科学家的研究,豚鼠和人类一样会得上“自闭症”。得了这种病的豚鼠和人类中患上自闭症的病人的反应是一样的:与外界沟通困难,而且难以适应周围环境的变化。

然而,动物生病了怎么办?显然,自然界是没有医院的。

答案是,依靠本身“自疗”能力。

达尔文说:“一种行为,人们需要经验才能做,而一种动物,尤其缺乏经验的小动物,并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却能按照同样的方式完成某一功能时,一般称为本能。从表面上看,动物的本能是其本身固有的一种能力,是天生的。”老子曰: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毋庸置疑,老子所说的“天下万物”,自然也包括动物的本能,动物的本能不是凭空产生的。追溯到远古时代,我们就能发现,动物的本能是其先祖们在漫长岁月中,不断进行生存竞争、物种竞争和生殖后代等生存实践而发明创造的。本能对于每一物种的生存,具有同肉体构造同等的重要性。本能让动物获得了某种免疫力。

可以说,动物生病了比人类还要难过,一方面,需要忍受机体之苦;另一方面,还得防止敌人进攻。因此,野生动物应付疾病充满了毅力与智慧。

当我们划伤自己时,血液会自行凝结,随后伤口不用外来的帮助就会痊愈。这是自然的力量在起作用。这种“自然的力量”正是动物与病魔斗争的凭借。各种不同的整体性或“替代”治疗方法都试图肯定自然的治疗力量,并对之加以利用。断食就是动物自然疗法的一种方式。断食也是自然界得以繁衍、更新、康复的准则。

很多野生动物生病时会寻求独处和放松。寻找一个静谧处所,躲开敌人的视线,不吃不喝,藉着全然地放松、休息的方法,度过病痛而达到痊愈康复。断食中断了寻常能源的补给线,代以利用机体内在的大量储备能源。通过肠胃全面休息,身体进入非常的操作状态,全面启动自我疗愈的机制,发挥器官自动修复及身体自动回复各种平衡(血压、体重、血糖量、体质寒热等)的作用,从而达到自然排毒的效果。

相形之下,人类在生病的时候,往往采取大补的方式,海吃海喝。动物断食之“舍”而“得”到身心健康的方法,在很多原始部落,也为土著人用来抗病。在文明社会,这种方法人们更多用来减肥,练瑜珈,而不是治病。不过,一些身体条件特别好的人也很少吃药和补食,而靠顽强的体力自然化解病毒。

值得欣慰的是,并非所有的动物在预防和对付疾病时,都采用这种“笨拙”的方法,一些动物对付病毒的举动隐藏着“智慧”,但看上去相当古怪,常常令人不可思议。比如,大象吃土、猫头鹰在窝里养蛇、黑猩猩拼命找一种苦得要命的树叶吃……

德国弗莱堡大学的森林动物学家近年来提出了这样的观点:某些情况下,动物进食并非是为了充饥,而是为了保健。如今,越来越多的资料证明了这个观点,动物确实具备一种能力,能够寻找到合适的药物来疗伤或祛除寄生虫。

德国森林里的野兔特别喜食薄荷和甘菊等野草。但近年来,这些看上去活泼健康的野兔数量剧减,起先,人们猜测是否因为雨水过多或严寒,但论据都不充足。后来科学家观察到,那是由于人们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大量使用化肥和除草剂,野兔们爱吃的野草遭到毁灭的缘故。这些野草原是帮助野兔祛除寄生虫的,失去这些天然药物,野兔残废的几率自然大大提高。

各种动物为了取得最强的生存能力,为了能够以强健的体魄抗击天敌的攻击,都孜孜不倦地以各种方式保护自己的健康。巴伐利亚的鸟类专家发现,当地的椋鸟总是偏爱用一种野草和野花筑巢。最初,科学家们以为这是雄鸟在发情期吸引雌鸟的一种方式,但后来,他们发现,在这些鸟巢里生长的小鸟比别的鸟巢里的小鸟更健康。原来,这种野草和野花分泌出一种散发芳香的油,可以驱除虱子和螨虫。而在其他的鸟巢里,科学家们确实发现了很多寄生虫。澳大利亚的燕雀懂得在巢中放置木炭,因为木炭具有杀菌的功能。更奇特的是,有种猫头鹰竟然容忍蛇在自己的巢里居住,因为蛇吞噬昆虫的幼蛹,可以让小猫头鹰不受干扰地健康成长。

为什么很多食草动物喜爱吞食泥土呢?这是因为泥土中富含矿物质,而食草动物体内往往缺乏矿物质,尤其缺钠。所以,对于它们来说,泥土是很“补”的营养品。在南美,猴子和鹦鹉都喜欢吃白蚁窝里的泥土,而最需要补钠的要属大象了。在肯尼亚的西部,为了寻找可口的泥土,这些庞然大物一股脑地往死火山的洞穴里跑,上千立方米的岩石都被它们给犁松了。在食物丰富的时期,这些含钠的泥土能帮助它们消化大量的食物。许多动物为了排除体内的毒素,还喜欢吞食黏土和木炭。腹泻的猴子知道食取白蚁山上的黏土,大火后的森林成为动物们寻找木炭的最佳场所。

动物的这种智慧,一开始,曾为人类所误会。例如,古罗马作家普利纽斯就误以为失明的蛇在茴香的枝干上磨蹭了眼睛之后可以复明。实际上,蛇在蜕皮的时候会暂时失明,它们磨蹭茴香的枝干,是想借助它把眼部周围的老皮蜕去,让视力尽快恢复。再比如,中世纪英国的医生经常将小狗的舌头当作药方开给病人。因为,他们看见狗用舌头舔噬伤口后,伤口很快便痊愈,他们以为这是狗舌的奇效,却不知这其实是唾液的效果。

这种智慧一旦被认识,人类受益匪浅。

一位研究者在非洲观察到,有一群黑猩猩走了很远的路,去寻找一种灌木。这些黑猩猩仔细地从这些灌木中挑选特定的叶子,把它们一片一片地卷进嘴里,最后把它们咽了下去,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后来人们发现,这种灌木叶子含有反应性极强的红油,能够杀死两种细菌。观察者还发现,附近一个部落的人用同种的叶子来治疗皮肤上的伤,如刀伤或烧伤,还治胃痛。

正是基于对野生动物诸如此类的观察使人类学会了使用草药。美国印第安人为此提供了一个佐证,他们仔细地观察熊吃些什么,不仅了解了它们吃什么食物,还了解了它们用什么东西做药。

但动物是如何能区别植物的植株、根部等哪些有益,哪些有害的呢?

进化论对此的解释是,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动物形成了对有效药物的记忆,并将它纳入本能,这不仅为维护自己的健康,也为追求种族的优质繁衍。科学家曾从非洲带回一种蝴蝶,希望能在实验室繁衍。雄性蝴蝶已进入生殖成熟期,却迟迟不与雌性蝴蝶交配。科学家只好将它们放生。在野外,这些雄性蝴蝶马上疯狂地吸吮花蕊。原来,它们是在吸取一种重要物质,这种物质能够帮助它们抵御天敌,减少生存危机。在吸收了这些物质之后,雄性蝴蝶才开始分泌出吸引雌蝶的香气,并在交配过程中将这种物质射入雌性蝴蝶体内,使得受精卵也得到它的保护。蝴蝶在不能保证种族健康之前宁愿拒绝交配,这种精神实在值得人类思考。 

Part 6 学习适应

学习是十分复杂的过程,却是个体生存最实在的技巧。

——达尔文

动物行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的,被达尔文称为先天本能行为;一种是后天获得的经验性行为,称之为后天学习行为。进化论认为,学习行为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学习是十分复杂的过程,却是个体生存最实在的技巧。动物和人的生活都离不开学习。学习是动物和人与环境保持平衡、维持生存和发展所必需的条件,也是适应环境的手段。在进化过程中,当环境变得更复杂时,具有较高学习能力的动物被保留下来的机会就多。正如美国智能系统结构理论专家麦斯泰尔所说:“生物的智能是为生存而不断斗争的产物。而且,生存斗争的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竞争者的智能。……一个较高智能的动物比低智能的对手,在选择领地、获取食物和吸引配偶等方面有众多优势。智能化的侵略手段改善了个体在其所处社会中的地位;智能化的捕食方法提高了捕猎成功的概率;智能化的探险增进了在狩猎和建立领地中的胜利机会;智能化的秘密行动给掠夺者带来惊奇的收获;智能化的欺骗和诡计提高了自身逃脱危险的能力。”这种所谓的“智能化”行为,正是通过长期的学习进化获得的。

学会不作应答

周围的草叶声响可能引起动物警觉,因为这可能意味着有天敌入侵。但对于持续不变的草叶声响,动物一般是不作应答的。这种“学会不作出应答”的过程称为习惯化。习惯化学习行为也叫刺激反应行为,是最简单的学习行为。当同一种刺激反复发生时,动物的反应就会逐渐减弱,最后可能完全消失,除非再给予其他不同的刺激,行为反应才能再次发生。这个过程极为重要,因为一个动物的全身感官时刻在经受着种种刺激,但只需要对极小一部分“信息”作出应答,而把其他“噪音”过滤掉。

小鸡初次看到头上有物体移动时,即便是掉下一片树叶,它们都会表现出惊恐反应。可是当它们经历过几次像掉落树叶的情况后,它们的恐惧反应便会渐渐减弱,对日常飞掠过的飞鸟或别的物体的恐惧也日趋损失。只有出现了陌生的飞过物体,如一只老鹰,它们才会表现出惊恐的举动。

森林中的鸟类,在第一次听到伐木工人的电锯声时,会四下逃避,但久而久之,鸟类就不再会对电锯声音做出逃避行为的反应。经验使它们明白:首先,电锯声音不会对它们造成伤害,其次,如果每次都做出反应,那么就会白白消耗能量。

这种现象在人类社会中也存在,人们常会对司空见惯的事情也表现出适应。比如,每天都在嘈杂的环境中工作,时间长了反而感觉不到噪音。古语“久居鲍鱼之肆而不知其臭,久入兰花之室而不知其香”,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模仿学习

模仿是学习的另外一个常见的途径。小动物总是喜欢模仿成年动物的行为,从而学会了一些基本的技能。一般人都认为很多鸟儿天生就会唱歌,其实非也。它们必须先听到其他鸟的鸣唱,经过一阵自试啼声,才会婉转鸣叫。所以,如果把麻雀在金丝雀的环境中长大,那么它也能发出像金丝雀一样美妙的歌声。

澳大利亚枝树林中有两种鹦鹉,一种叫做卡拉鹦鹉,另一种叫做紫鹦鹉。两者都住在树洞中,有时在同一树洞中住着两种鹦鹉。平时它们相安无事。到了孵卵时会因为争夺地盘发生冲突,如果争夺的结果紫鹦鹉获胜,它会把卡拉所产的卵和自己所产的卵一同孵育。经紫鹦鹉孵育出来的幼卡拉有些行为仍是卡拉的行为,有些行为却变成紫鹦鹉的行为了。比如,它的食性和飞翔的姿势都变得和紫鹦鹉的食性一样。当它长大离巢后,在受惊时发出的声音仍是卡拉式的惊叫声,但在呼喊同伴时,却完全是紫鹦鹉的呼叫声。

关于幼小动物为什么要模仿学习,最近有了新的解释。鸟类研究专家诺斯奇德曾告诉《生活科学》的记者说:“如果你研究一下鸟类语言,你会发现有几种燕雀在幼鸟阶段的发声与其成年后的发声截然不同。对此的一种解释是雌性幼鸟必须学雄性的叫声,这样能够确定它们今后将选择与什么样的雄鸟进行交配。”

不仅年幼动物中存在着模仿行为,在成年动物中也有这种现象被发现。20世纪60年代,动物学家辛德在大不列颠岛研究山雀的学习行为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一只山雀偶然撕开放在订户门前的牛奶瓶盖,从中取食了牛奶。不久,这一行为传遍了生活在大不列颠岛的所有山雀,以致送奶工人不得不在每个奶瓶上扣一个杯子。

模仿行为对动物适应环境有着积极意义,通过从同种其他个体的经验中学习知识,对种群传统的形成大有好处。

联想学习

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刺激联系起来而诱发同样的行为,被称为联系学习行为。联想学习也叫条件反射。源于俄国生理学家巴甫洛夫的实验。他通过研究狗对铃声产生唾液的种种方式,揭示了这种学习行为的本质,受到全世界生物学家的一致认可。巴甫洛夫把食物和铃声联系起来,在给狗食物之前先摇铃,经过若干次训练后,只要一摇铃,即使不给食物也能引起狗的胃液分泌。铃声与胃液并无关系,但狗经过学习,无关的刺激和胃液分泌之间的联系就建立起来了。

另一种联系学习是用奖励和惩罚的方法来建立的,马戏团中动物能够做出各种杂技动作,如狮子钻火圈、海豚顶球等,都是人们采用奖励和惩罚的方法训练它们学会的。

在著名的“斯金纳箱”实验中,把一只老鼠放在“斯金纳箱”里,箱中惟一可移动的物体是一个按钮,老鼠每按一次按钮,便会得到一粒食物。这样老鼠一旦学会按按钮,便会不断地去按,以得到更多的食物。斯金纳实验的动物能学会把一定的动作同食物联系起来,但只有当它们饥饿时,而且有食物犒赏时,它们才会做连续的动作。

推理学习

推理学习是动物学习的最高级形式,又称悟性学习,是利用存在脑中的从其他性质的刺激取得的经验来解决当前新问题的能力。较高等的动物有一些推理行为,经典的例子就是绕道取食。把食物放在玻璃板后面,动物要拿到食物必须先绕过玻璃板,解决绕道问题依靠动物的顿悟。较低等的动物对此只会兴奋地乱爬或是乱扑乱撞玻璃板。但是,较高级的哺乳动物可以很快解决这一问题。

德国科学家沃尔夫冈·科勒曾经拿黑猩猩进行了一系列实验,结果证明了黑猩猩具有推理的能力。当他把香蕉挂在天花板上,开始时黑猩猩到处乱跑,一会儿它安静下来了,做出在思考问题的样子,最终把三个箱子叠在一起拿到了食物。

个别黑猩猩通过训练,甚至可以“说话”。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耶尔克斯地区灵长类中心训练的一只雌猩猩,生气后从房间里打手势斥骂训练员:“你是个臭东西。”而另外一只雄猩猩萨拉能记2500个句子,其中大多数句子它还能运用。它还发明了一些新的表述法,如管鸭子叫“水鸟”,西瓜叫“饮用果”,和那些英语发明家偶然想起的单词简直没有什么区别。“情绪感应”

群居动物中有时候会出现一种特殊的现象:全体或绝大多数成员在短时间内采取同一种活动的同步化行为。进化论不认为这是一种学习行为,而将之称为“情绪感应”。当一个动物群体中的一些动物,特别是处于首领地位的个体,做出某种举动后,其他个体也常常会因为“情绪感应”而做出相同的举动。

有一种叫旅鼠的哺乳动物,在结群迁徙途中如果遇到河沟,领头的旅鼠会毫不犹豫地冲入水中,后面的旅鼠也紧跟着冲入,直到把河沟填满。这样,其他的旅鼠就能踩着同伴尸体堆成的“桥梁”渡过河了。

一窝蚂蚁遭到林火包围时,它们会很快以蚁后为中心,紧抱成一个大球向前滚动,炽烈的火焰烧焦了外层的蚂蚁,蚁球在滚动中越来越小,但终于坚持到了无火地带,无数的蚂蚁为之献出了生命。

不学习就灭亡

动物和人的生活都离不开学习。培根说过:“人的天赋有如野生的花草,他们需要学问修剪。”和动物一样,学习也是人适应环境的最有效途径。人能够成为万物之灵,靠的是学习。随着社会技术越来越复杂,后天的学习显得更加重要。任何一个企业、个人面对竞争日趋激烈的现实,必须有学习生存观念。欧洲著名的未来学研究机构——罗马俱乐部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向全球社会提出了一句警告:“不学习就灭亡!”学习慢就淘汰,不学习就灭亡,既适用于动物世界,也适用于人类社会。

信息社会、知识经济时代,快速变化的形势引起了人们对“知识折旧”定律的重视:“一年不学习,你所拥有的全部知识就会折旧80%。”1972年5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委员会在《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这本书中,提出了一个重要思想:终身学习观。正如主要作者、前法国总理、教育部长埃德加·富尔所指出:“我们可以说,人永远不会变成一个成人,他的生存是一个无止境的完善过程和学习过程。”“他必须从他的环境中不断地学习那些自然和本能所没有赋予他的生存技术。为了求生存和求发展,他不得不继续学习。”“学习是企业生命的源泉”,这是当代企业管理的主题。在高度竞争的商业环境中,惟有学习型组织才能获得显著的竞争优势。管理大师彼得·圣吉指出,21世纪最具生命力的企业将是学习型组织。所谓“学习型企业”,是以共同愿景为基础,以团队学习为特征,对顾客负责的扁平化的横向网络系统。它强调“学习+激励”,不但使人勤奋工作,而且尤为注意使人“更聪明地工作”,它以增强企业的学习力为核心,提高群体智商,使员工活出生命的意义,自我超越,不断创新,达到企业财富速增、服务超值的目标。

Part 7 通讯联络

进化历经了许多艰辛,在不同的环境下,因物制宜,形成了适应自己的交流方式。

——达尔文

任何生物都不是孤立地生活在自然界中,它们总是组成一个小的生活群体。就是最为孤独的信天翁,虽然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面上度过,但是为了交配也不得不周期性地与同伴们飞回海岛。

动物不能像人那样说话,但它们一样地能够进行交流。雄性蜘蛛通过拨动蛛网探知雌性蜘蛛有没有交配的意思;蜜蜂通过舞蹈告诉同伴食物之源在哪儿;狗通过吠叫警告入侵者……动物们的鸣叫,彼此间互相的触摸,甚至一些化学物质的释放,使得它们声息相通,行动一致,无论是在捕食活动中,还是在对配偶的争夺上都井然有序。

达尔文以及他的追随者都认为,动物的通讯行为也是通过自然选择演化而来的,每一类通讯行为往往有着特殊的功能与进化过程。这一过程历经了许多艰辛,在不同的环境下,因物制宜,形成了适应自己的交流方式。

对动物来说,通讯范围之广阔是人类难以想像的。以蚊虫为例,一只蚊虫寻找配偶要搜寻直径为4.83千米的范围;而一种加拿大蚊,雌、雄互相找寻,需侦察直径为24.5千米的范围。人体比蚊虫大许多倍,如果将此倍数乘以上述侦察范围,那么像人这样大小,侦察的面积相当于地球表面积的1/2。试想,要在如此巨大的空间里寻找配偶,相遇机会是多么稀少。因此,雌雄蚊虫之间必须具有通讯的信号。

动物交流的方式可谓五花八门。视觉形象是通讯的一种手段,通常这方面是指身体上的标志、颜色、结构、动作、姿态等。

灵长目动物一般会用某种表情来配合声音。比如,狼在愤怒时会将上牙床和上齿完全暴露在外,用以警告不友好的同伴或其他入侵者。牧蚜蚁通常会用膝状触角轻轻拍打蚜虫的屁股以刺激对方排泄蜜露。萤火虫则以闪光来告诉同伴自己的位置、现在是否有交配的要求等。早上刚放出笼的公鸡会跑到母鸡身边一边发出有节奏的低声的咯咯声,一边将一侧的翅膀伸出向下,脚则不停地痉挛,如果母鸡有下蹲的姿势则立即会完成一次交配,如果母鸡趾高气扬地走着,公鸡会转向其他母鸡重复这个风情万种的动作。一般地说视觉信号比较好定位,但也有着一些缺陷,如必须在对方的视线内,还会受到光线的影响,在让同伴或伙伴接受到信号的同时可能也会引起敌害的注意。为弥补可能遇到敌害的缺陷,一些动物会出现一些拟态,如蝴蝶翅上有眼斑,类似的还有一些海洋中的鱼类。

视觉通讯在动物界是十分普遍的一种通讯方式,具有简单、准确、迅速等优点。但是这种通讯方式也有很多的局限性。在自然界仅仅以视觉通讯作为主要通讯手段的动物是很少的,它们往往以视觉通讯方式和其他通讯方式共同使用,发送或获取准确的信息。

声音也是动物通讯中最常见的形式之人。鸟类为吸引异性排斥同性,宣告领地占有的歌声以及警告捕食者来到的尖叫声都是听觉通讯。法、德的生物学家记录下乌鸦的种种叫声集,然后开着放音车在村子周围移动,通过播放其中一种乌鸦的叫声,终于解决了该村长期困扰村民的乌鸦问题。

生活在我国云南的长臂猿有时会整群此起彼伏发出呼唤,一是保持群体之间的联系,另外还可让另外的同类群体得知它们在本地区活动并不希望被骚扰和入侵。鲸在海洋深处也能发出一种频率很低的声音,主要用来保持群体间的联系。许多昆虫的声音则比较简单,一般是在繁殖季节发出呼唤。许多肉食目的动物在警告对方时会发出一种较低的呼呼声,如猫在进食时如果受到干扰它就会发出这种声音,此时它会变成一种危险的家伙。

俗语有“鼠目寸光”的说法。这是由于老鼠的视觉能力很低,只能达到12厘米的距离。而老鼠的听觉也仅70千赫左右,一张报纸就足以阻碍听觉信号的接收。老鼠的活动环境十分复杂,很容易阻碍它那本来就不出色的视力。老鼠是通过什么来进行交流呢?这就是另外一种通讯方式:化学通讯。

化学通讯在低等动物那里比较常见,尽管从原生动物到高等哺乳动物都会利用这种通讯方式。通常由动物在体内产生一些化学物质然后分泌到体外,从而影响或控制其他动物的行为。化学通讯的作用大致上有报警、进攻、集合、驱散等。这些化学物质称为外激素。有文献报道,外激素可能是最为原始的通讯信号,是蓝藻、细菌和其他原核生物之间惟一的通讯方式。有的雌性天蛾散发的信息素能传到十几公里以外,这保证了它们能够等到及时的交配。蚂蚁在这方面是个典型,当一只蚂蚁找到食物且自己无法独自完成搬运回家的工作时,它会急速地回巢通知伙伴,在回家的路上它会在地方留下外激素,回巢后它会分泌一定量的外激素以便告知同伴去多少只比较合适。

戴胜是一种美丽的鸟,但奇臭无比,因为它们的尾部能分泌一种极臭的物质,这样可以将它们的巢穴弄得臭气熏天,一般蛇鼠和其他肉食性鸟类及盗蛋的鸟都不愿光顾。哺乳动物中香猫和麝比较有名,它们的通讯产物被人类用来做成香料。而同样以此为道的臭鼬除了让狐狸和狼讨厌外,人类也是无法忍受的,不过人们用它们分泌的化学物质制成了对付歹徒的武器,可让那些坏蛋如色狼等痛苦不堪。

动物释放极微量的化学信息,在相当远的距离外,供接收者辨认、识别。它们的活性强,极少出现误差,人们逐渐了解到化学语言是一种丰富、细腻、准确和有效力的通讯方法。对这种通讯能力进行模拟复制,可否用于宇宙通讯中,是人们努力探索解决的问题之一。我们知道,月球上没有大气,声音信号不能像在地球上一样被传播开来;地球上空笼罩着的浓雾,也影响视觉通讯的效果,为此需要发掘新的通讯方法。从动物通讯中提炼的方法或知识,将会帮助人类提高在宇宙中生存和发展的能力。

触觉通讯也是一种相当普遍的通讯方式。触觉信号是一种在近距离用于定位的信号,有时就是身体的直接接触。对于视觉能力有限或者生活在无法利用视觉通讯环境中的动物来说,触觉通讯往往是一种重要的传递信息的方式。

某些生活在深海区域中的鱼类,由于光线很弱,视力退化了,但它们往往具有非常发达的鳍刺和触须,上面布满了敏感的神经,在水中游动时,它们可以感知水流的变化,寻觅与捕捉猎物和接收性信号。

触觉通讯也可以通过其他物体作为媒介,以振动或者波动的形式来传播信息。雄蜘蛛想要进行交配必须到网上寻找对象,上网前雄蜘蛛会做出一种类似“拨弦”的动作,拨动网丝发出一定的振动,据此雌蜘蛛可以判断出是猎物,还是求爱对象。

不仅低等动物依靠触觉作为通讯方式,在高等动物中触觉通讯也相当普遍与重要。在猴子的社会群体中,猴儿们常会彼此相互梳理毛发,这其中既有母猴出于对幼猴的怜爱,又有出于对猴王的奉承,当然还有猴王嚣张的戏弄。动物学家认为,如果将刚刚出生的小猴从它的母亲身边抱走,由专门的机器人来抚养,那么即便身体健康,它的反应能力和智力与正常的小猴相比,也显得比较低下。如果人们经常抚摸或者抱抱它,情况则会有很大的改观。从这里不难看出,幼年时,对小猴的经常抚摸、搂抱,可以使它的反应提高,更具有生气。这对人类父母的启发是:在孩子幼年时多给一些爱抚,比起成天以婴儿车和玩具熊来应付孩子,更有益于孩子的生长发育。

在发现美洲大陆后,许多冒险家都前往那里寻找他们梦寐以求的黄金。有一个西班牙探险队伍,在当地印第安人带领下,进入了亚马孙河上游的一个低洼地,这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塘。印第安人止步了,白人不理解,这里不可能有食人鱼,也不可能有鳄鱼和大蟒蛇。一个白人挺身而出,要给印第安人作榜样,可是没走多远,就大叫一声,直挺挺地仰面倒下,几个同伴上前去救他,也跌倒在水塘里。过了好一会儿,其余的同伴才将他们救出来。几个小时后,这些人才从僵直的状态下恢复。

到底是什么袭击了他们?原来在热带混浊的水塘中,生活着依靠体表放电来进行彼此交流和捕食的特殊鱼类——电鳗。那几个探险家就是被水塘中电鳗施放的电流所击倒的。它们释放出的电压往往可以达到600伏特。

有趣的是,动物有时候会利用错误信息误导对方。一只幼猴为了独占食物,它会发出危害警告,当同类处于高度警惕状态时它便会从容不迫地独自享受食物。不过,这种现象只会发生在幼猴间,在成猴那里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异种动物间也存在这样的现象。灰喜鹊和八哥同时发现了被抛弃的一块食物,突然传来一声很粗的“呀”声,这是灰喜鹊发警告的声音,但这声音却是从八哥那儿发出的,八哥是效鸣的高手,灰喜鹊认为是同类的声音便处于警备状态,八哥便得到了食物。

进化论认为,通讯方式、环境以及某些器官之间是一个相互影响、共同促进的关联网,相互作用下,使得彼此达到协调的状态。往往越是高等的动物,越具有较多的通讯方式,这样就可以在环境发生剧烈变化时,仍可以交流信息,与同伴共同渡过难关。而那些依靠单一通讯行为进行交流的生物,此时则会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

Part 8 善假于物

我们需要看到,利用工具,使它们获得了比其祖先更适应的优势。而这些微的变异优势,也使它们较之其他竞争者,更为适应。

——达尔文

食物和水是直接威胁生物生命的两种东西。正如前文揭示,如果得不到维持生命的食物,生物就得面对死亡。这是根本不需要知道的道理,也是最实在的现实。但是食物往往不是那么容易到手,能轻易到手的早被捷足先登者发掘的差不多了。为了捕捉到食物,将食物最终送入口中,生物往往需要一种本领——使用工具,像猪圈中的猪只需张开大嘴猛吃海喝一门心思长肉的幸运者毕竟是少数。

人类开始自直立行走之后,大概又过了几百万年,才开始使用工具,成为地球的主宰。这个时间大约在两百五十万年前。人们一直认为,动物无法像人类一样使用和制造工具。事实证明这种认识是错误的。有些动物天生就会使用工具,有些则是在模仿,还有少数一些智商较高的动物,甚至能自己制造工具。

蚁狮是一种产于干旱沙漠地带的生物,是设置陷阱的好手,是一种狡诈而凶残的昆虫。为了设置好陷阱,蚁狮向自己头上舀沙子,然后弹射出去,长时间的劳动后,一个壁面陡滑的陷坑就成功地出现了。当美味可口的蚂蚁走过来时,这位从不将身体暴露在地面的猎食者便向它发起进攻,这个动作相当于人类接二连三地投掷石块。在蚂蚁被沙石击倒后,蚁狮用双颚把其咬住,拖到陷坑中。在受害者被吸干身体的汁液后,其残骸被抛出坑外。著名作家村上春树就曾经用蚁狮做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等待路过的行人走来便一一吞进去,再逐一将这些人变成贫穷父母。”

澳大利亚生活的夜行蜘蛛会制造大粘球。这只球有一种激素,对雄性飞蛾具有很强的吸引力,使这些飞蛾误以为是其雌性同类。蛾子被诱了过来并被丝球粘住了,蜘蛛要做的,只是上去将其拖过来。

坎迪斯·萨维奇在《乌鸦:与聪明人的较量者》一书中这样描写了新苏格兰的乌鸦:它们用嘴把小木棍的末端制作成一个精制的钩状工具,把虫子从腐烂的树中捕获出来。

牛津大学的科学家在鸟笼中喂养了4只年幼的新苏格兰乌鸦。等乌鸦长大后,他们将乌鸦放入动物园的大型鸟舍中。鸟舍里有许多小树枝,还有一些食物藏在岩石的缝隙里。科学家向其中两只乌鸦演示了如何用树枝从岩石缝隙中获取食物,却没有向另外两只进行类似的“技能培训”。结果证明,受过培训和未经培训的乌鸦都能熟练地将小树枝简单加工后,从岩石缝隙中“挖掘”食物。说明它们的这种能力不是习得的,而是天生的。

在法国的比利牛斯山,一些鸟类学家惊奇地发现,白兀鹫在使用工具方面有着不寻常的本领——它们会用石头来敲碎鸵鸟蛋。科学家用一个鸵鸟蛋或仿造品来观察白兀鹫的本能反应。结果它看到蛋以后会立即采取行动,不需要任何指点。它知道如何使用工具来敲破鸵鸟蛋。而且,这并不是它对付鸟蛋的惟一方法,因为科学家还见过它在面对鸡蛋时,改变了做法。它很清楚自己是否需要使用工具,以及如何使用工具。专家放一个鸡蛋在那儿,这颗蛋显得很小。接下来,他们把白兀鹫放到地上,看看它会采取什么行动。结果发现白兀鹫立刻把鸡蛋丢了出去。

对于白兀鹫而言,丢石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行为,也是长期演化的结果。但它们也能明智地判断出,吃鸡蛋不用大费周折。不过,也有不少科学家推测,朝坚硬的蛋壳扔石头,可能是由把鸡蛋摔在地上这一最原始的行为发展而来的。

非洲的黑猩猩运用工具的本领更是技压群兽。在其所有本领中,最为奇异的就是“钓白蚁”了,酥脆的白蚁对猩猩来说,真是美味佳肴。黑猩猩无论老幼,大都精于此术。当白蚁发现有异物捅进蚁巢,便一拥而上,紧咬这东西,如果用草棍、树枝一类的东西,捅进蚁巢,再向外一拉,便可以带出许多白蚁。

群居的黑猩猩具备向对手投掷“滚石木”的本领,凭着这一招,哪怕幼年黑猩猩也能对付大个的狒狒。

生活在北美洲大西洋沿岸的海獭,爱吃鲍鱼这种带甲壳的软体动物。鲍鱼具有吸盘一样的足,牢固地吸附在岩石上,要想将其弄到手极为困难。但是对海獭来说不成问题,海岸上,到处都有可以当锤子用的小石块和可以放在胸前,作用如同砧板的大石头,有了这两样的工具,就可以砸开软体动物的甲壳。“砧板”不易寻到,所以往往要重复使用好几次才舍得扔掉。使用工具是海獭赖以生存的重要手段,否则,它们很难享用这些贝类。

海豚活泼可爱,是海洋中最智慧的生物之一。最近,科学家发现了海豚的一个惊人之举——它们猎食时会给尖尖的嘴“戴”上一块海绵(一种海洋生物),以保护自己不受伤。

研究者在澳大利亚西部的鲨鱼湾发现了这些聪明的海豚。海豚先巧妙地将生活在海底的海绵撕扯下来,将一整片海绵从中间弄个洞,然后,当它们猎食时,就将这片海绵罩在自己的嘴上,通过海绵上的小洞搜寻食物,就像戴了一个有孔的口罩,但丝毫不妨碍猎食。

海绵能防止海豚敏感的口鼻部位受伤。海底沙地里藏着各种生物,尤其是不易辨认的石头鱼非常危险。有了海绵的阻隔,海豚的嘴不容易被刺伤,就像园丁戴手套保护双手一样。

研究者们分析了13只“海绵豚”和172只“非海绵豚”,最终得出结论:这种行为基本上是由母亲传授给女儿的。主要研究者克吕茨恩认为,这是海豚母亲在生活中教给女儿的一种技能。尽管在其他物种中也发现过类似的母女传承行为,但在海豚之中还是首次发现。“工具的使用,并不是人类和他们的近亲——灵长类动物的专利,在进化过程中和我们截然不同的动物中也存在着这样的现象。这种进化的交集实在神奇。”生物学家克吕茨恩如是说。不管怎么说,能够使用一种工具的生物,比起竞争者来说,无疑多了一件生存的法宝。

华莱士说过一句很有洞察力的话:“人是惟一能有目的地进化的动物,他制造工具。”人类是善于使用工具的高手,这也是人类为何能够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其他动物而成为霸主的原因之一。荀子在《劝学》中有云:“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自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利用工具,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阿基米德说过:“给我足够长的杠杆,我将撬动地球。”

我们都知道,明朝末年腐败无能,让满清夺了江山。但就在明朝末年风雨飘摇的岁月里,却有一件“朝野欢呼、士庶空巷相庆”的大事。那就是天启六年(1626年)明与后金战争中所获之宁远大捷。这一役,袁崇焕等坚守的不过是一座被投降派弃置关外、完全不可能有任何支援策应的孤城,却挫败了努尔哈赤顽强而凶猛的进攻,创造了空前绝后的大捷。这不但是“辽左发难”以来明王朝军队所取得的惟一胜利,也是努尔哈赤兴兵43年来头一回碰上硬钉子,致使他经受不住这种精神打击,抑郁生疽,饮恨身亡。此次保卫战的胜利,正是得益于11门红衣大炮发挥的举足轻重的作用。这种西洋大炮于天启初经澳门输入中国。宁远战役之后,明熹宗朱由校在对参战之人慷慨赏赐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对有功之器的褒奖,特封西洋大炮为“安国全军平辽靖虏大将军”。

当然,宁远之战对长期以来傲视中原的满洲贵族也是一副清醒剂。大炮的厉害逼着他们开始向自己的对手学习。皇太极即位后,特别重视在战争中夺取明军的大炮。清军很快便发现了明军布阵上的弱点。当时明军的做法是将这些火器列于战阵之前,战斗打响首先施放火炮杀伤冲击之敌,然后再进入短兵相接的格斗。清军发挥“铁骑冲突,如风如电”的优势,以快速抵近战术超越明军的火炮射击线;或者利用其火炮两次点火燃放的间隙发起冲锋,席卷而来。如此,明军的火炮有时甚至还未来得及发挥作用,便成了敌人骑兵的战利品。清军夺取了明军的火炮后,开始把炮战逐步纳入自己的战术。战场上的优劣形势又发生了新的逆转,大型火炮成了清军攻坚的利器,以炮守城的明军越来越不敌以炮攻城的清军。而那支气势如虹、灭亡了明王朝的大顺农民军,也由于技术的落差在清军骑兵加炮兵的攻势面前节节后退。李闯王部退保的最后一道天险潼关城就是被清军用“红衣大炮”轰开的。

人人都知道凭借外力的好处,但是,并不是人人都能使用好工具。《庄子》里讲过这样一则寓言:宋国一家人,有一祖传秘方,冬天时涂在手上不生冻疮,皮肤不会皲裂。这家人靠这个秘方世世代代漂泊为生。有一个人听说后,用100两金子买了秘方,然后去南方游说吴王。吴越地处海疆,主要靠海军守卫国土。到了冬天,吴越两国发生了海战,吴国的水兵涂了他的不皲之药,不怕冷,结果打败了越国,此人因此立了大功,被割地封侯。同样一件东西,用法不同,效果天壤之别。

美国著名的盖洛普调查公司曾经做了一项关于“中国消费观念和生活方式”的调查。调查结论称:“一股想当企业家的热潮正在中国兴起。”在被调查的4000人当中,有25%表示他们想创立自己的事业,而不仅仅是为别人打工。调查显示,当被调查者被给予重新选择可能得到其他事业的权力的时候,25%的人表示会毫不犹豫地“跳槽”去选择有更大权力的事情做。有这么多的人渴望建立自己可支配的事业,但是成功的人寥寥。光靠梦想和干劲儿远远不够,如何玩转“资本”,练就用钱生钱的本事,这才是决定你将成为“富翁”还是“负翁”的关键所在。

温州人认为:只有傻瓜才用自己的钱做生意。生意是金钱的游戏,但它并不绝对排斥身无分文者。1986年年仅21岁的林华乐从温州带着几千元到安庆做起了眼镜生意,先租了两个柜台卖眼镜,生意平平。面对几家老字号国营店的竞争,他决定从北京购进当时安庆最先进的电脑验光机,为此,他借了8万多元,每月的利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有一次,因为没有钱交房租,眼镜店的电源被强行切断。在资金压力下,林华乐没有退缩,而是迎头赶上。在经营最困难时,林华乐借助老乡的力量,又借了一笔钱做广告宣传。就这样,他捱过了债台高筑的一年,林华乐的大明眼镜店在安庆渐渐小有名气,生意也慢慢红火起来。“用好自己的资本,善用别人的资本,用活今天的资本,巧用明天的资本”,在这种观念的指导下,很多温商在“负”资本中发展起来。

温州从一个资源稀缺、交通闭塞的弹丸之地发展成为了民营经济的排头兵,“坏的终能变得好,弱的总会变得壮。谁能想到丑陋的一个蛹,却会变成翩翩的蝴蝶模样。”原因何在?温州人的回答“无中生有”。所谓“无中生有”,不是什么都没有,有的是创业精神,有的是市场经济头脑。“只有思想才是真正的资本,其他的都是资源。”温州人靠新理念、新思路、新办法成功地配置、聚集了各种生产资源为己所用,屡屡创造出令人惊叹的“零资源现象”、“零技术现象”、“零生产现象”。

世界首富比尔·盖茨因为“傍”上了IBM才逐步建造了自己的软件帝国,温州人认为:在雾中驾驶时,跟着前车的尾灯灯光行路会容易得多。温商中有很多“空手套白狼”的高手,他们借别人的资本和别人的渠道,赚取可观的利润。凭着一个简单的“借”字,温州商人使没有畜牧业的水头镇、郭溪镇,成为全国最大的皮革生产基地,使不产棉花的龙港镇、宜山镇,成为再生布的生产基地。

有这样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故事:在美国一个农村,住着一个老头,他决定让儿子成为不平凡的人。于是,他找到了美国当时的首富石油大王洛克菲勒,对他说:“尊敬的洛克菲勒先生,我想给你的女儿找个对象?”洛克菲勒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情。”老头说:“如果我给你女儿找的对象,也就是你未来的女婿是世界银行的副总裁,可以吗?”洛克菲勒同意了。然后,老头又找到了世界银行总裁,对他说:“尊敬的总裁先生,你应该马上任命一个副总裁!”总裁先生说:“不可能,这里这么多副总裁,我为什么还要任命一个副总裁呢,而且必须马上?”这个人说:“如果你任命的这个副总裁是洛克菲勒的女婿呢?”世界银行总裁爽快的答应了。

Part 9 预先适应

有时,只是由于好运,一个物种具备能够在其环境中使一种变化达到最大的特征。

——达尔文

人们常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们也知道,“种瓜”其实不是把整个瓜埋进去种了,而是把种子种进土里而已。人类熟悉的西瓜、南瓜、冬瓜等瓜类都有瓜瓤,种子很多,留种时都要将种子取出晒干或晾干,然后播种、育苗、长瓜。然而生长在墨西哥、中美洲和西印度群岛等地的佛手瓜却要“种瓜才得瓜”,如果勉强把种子从果肉中取出来种植,种子不是干死就是很快烂掉。这是因为佛手瓜具有“种子不离开母体就可以发芽生长”的特征,它的果实和种子都很特殊,它没有瓜瓤,每个瓜只有一颗种子,种子成熟时充满整个子房腔,疏松多汁的种皮与果肉紧贴在一起,以保持种子的湿润和萌发时水分、养料的供应,这使得佛手瓜的种子没有休眠期,成熟的种子很快就会在果实里萌发长出幼苗,所以生物学把佛手瓜称为“胎生植物”。

说某种动物是胎生的,大家决不会感到奇怪,但如果说某种植物是胎生的,就难免会觉得很新奇。一般植物的种子成熟以后,马上脱离母树,而且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眠,然后在适宜的温度、水分和空气的条件下,在土壤是萌发成幼小的植树。但是胎生植物,种子不在土壤成熟,而是在母体里长大,等预先获得了适应能力才会降落到地面去独立生活。

据生物学者考察,在一些热带海边的沙滩上,生长着一种胎生植物群落——红树林,有桐花树、秋茄、红茄等十余种。这种红树林的种子成熟后并不掉落,而是在母树上继续发育,直到长成上轻下重、具有支撑根和呼吸根的棒槌状幼苗,才随风飘落到海滩泥地上,独立生长成林。这种鞣科植物富含单宁及其他物质,是鞣制皮革、染料、化工、医药的重要原料。

中国华南亚热带地区的丘陵山坡上,有种观赏价值较高的胎生狗脊蕨,其形态与普通狗脊蕨相似,不同的是它直接在叶片上萌发幼株。胎生狗脊蕨为羽状复叶,每个小叶间到时会萌生一棵或几棵小植株,并能正常成长。直到叶片枯萎脱落,这些小幼株才落地生根、生长。

水生植物中的水菊也是胎生的,它不开花,不结籽,繁殖方式是在叶片上萌生十几株小草,并能在母株上迅速成长,即使叶片从母株上脱落,这些小生命仍能从残叶中吸取养料,它既可漂浮水面生长,也可扎根水底泥沙之上,生命力很强。

为什么红树会出现胎生现象呢?植物学认为,它们原来有不得已的“苦衷”。

红树是一种小乔木,高2~12米,生活在热带、亚热带沿海一带的海滩上。海滩上每天都涨潮和退潮,涨潮时,树木的树干全被海水淹没,树冠在水面上荡漾;退潮后,树木又挺立在海滩上,形成了海滩上的奇特景观。红树所处的环境极其不稳定,潮水的涨落对它的威胁极大,如果没有非凡的本领,是很难在海滩上定居下来的。

如果红树种子成熟后,马上脱落坠入海中,就会被无情的海浪冲走,得不到繁殖后代的机会。红树只有靠着种子胎生,才能世世代代在海滩上繁衍生息。

红树每年开两次花,春季一次,秋季一次。一棵红树花谢以后,能结出300多个果实。果实细而长,长度一般在20厘米以上。每个果实中含有一粒种子。当果实成熟时,里面的种子就开始萌发,从母树体内吸取养料,长成胎苗。胎苗长到30厘米时,就脱离母树,利用重力作用扎入海滩的淤泥之中。几小时以后,就能长出新根。年轻的幼苗有了立足之地,一棵棵挺立在淤泥上面,嫩绿的茎和叶也随之抽出,成为独立生活的小红树。

如果胎苗下坠时,正逢涨潮,便马上被海水冲走,随波逐流,漂向别处。但胎苗也不会被淹死,因为它的体内含有空气,可以长期在海上漂浮,不会丧失生命力,有的甚至在海上漂浮两三个月,一旦漂到海滩,海水退去时,就会很快地扎下根来。经过几十年,新的领地就会繁衍成一片红树林。

红树在适应海滩生活方面,除了具有胎生本领之外,还能长出许多支柱根和呼吸根。它的一条条支柱根,从树枝上生出,直插海滩淤泥中,全力支撑着浓密的树冠,成为抵御风浪的稳固支架。一条条呼吸根像手指一样,由土中伸出地面,吸收空气中的氧气和水汽,为根系供应氧气和水分。红树就是依靠着这些特殊的本领,在海滩上顽强地生活着。

红树和佛手瓜的胎生本领,是一种典型的预先适应对策。变异是生物演化的基础,它不仅是新物种出现的前提,也是物种为了在不可预测的环境中继续存活的手段。所谓预适应策略,是指某种生物原先并不特别重要的器官或性质,后来由于某种原因(地质学的或人为的),使生物不得不改变其生活方式,此时这种器官或性质将表现出其适应价值。也就是说,新的生态环境所要求的新性状在该环境出现之前就以某种形式存在。预先适应一词是达尔文提出的,但后来有各种解释。例如在微生物中,在来接触某种抗菌物质的细菌中,产生出对该抗菌物质的抗性突变,这种现象亦称为预先适应。这样生物就在自然选择展开之前准备了大量而多样的基因突变和重组基因型,一个又一个预适应的突变和性状在产生之后就在群体中起作用或者存贮在群体基因库中,一旦环境有变,适宜的预适应就变成了适应性,从而保持了物种生存和繁衍。

有些科学家认为,生物的预先适应能力,有时仅仅出于幸运。达尔文本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有时,只是由于好运,一个物种具备能够在其环境中使一种变化达到最大的特征。

一个常见的例子就是耐极端气候。如果气候突然变暖或者变得更干燥,预先适应的物种就会变得分布更广泛。野草是能预先适应于被人类改变的自然景观的植物,因为它们的自然栖息地是受到干扰的地面,所以它们快速地散布并定居于犁过的庄稼地里。

但是,幸运在自然界并不是常有的事情。预先适应能力更多地被看作是生物在类似“经验”基础上的一种进化能力。

Part 10 伪装生存

当我们看到食叶的昆虫呈绿色,食树皮的昆虫呈灰斑色;在冬季,高山上的松鸡呈白色,而红松鸡的颜色呈石南花色时,我们一定相信,这些颜色为了保护这些鸟与昆虫,使其免遭危害。

——达尔文

达尔文在《物种起源》写道:“虽然自然选择只能通过并为各生物的利益而发生作用,然而对于我们往往认为极不重要的那些性状和构造,也可以这样发生作用。当我们看到食叶的昆虫呈绿色,食树皮的昆虫呈灰斑色;在冬季,高山上的松鸡呈白色,而红松鸡的颜色呈石南花色时,我们一定相信,这些颜色为了保护这些鸟与昆虫,使其免遭危害。鹰依靠目力追捕猎物——鹰的目力这样锐利以致欧洲大陆某些地方的人被告诫不养白色的鸽,因为它们极容易受害。因此,自然选择便表现了如下的效果,给予各种生物以适当的颜色,当它们一旦获得了这种颜色,自然选择就使这种颜色纯正地而且永久地保存下来。有一种吃‘赤根’的维基尼亚的猪,会由它们的颜色来决定生存或死亡。至于植物,植物学者们把果实的茸毛和果肉的颜色看作是极不重要的性状;然而我们听到一位优秀的园艺学者说过,在美国,一种象鼻虫对光皮果实的为害,远甚于对茸毛果实的为害;某种疾病对紫色李的为害远甚于对黄色李的为害;而黄色果肉的桃比别种果肉颜色的桃更易受某种病害。”

看来,在自然界里,生物为了求得生存,必须要有自卫的能力。尤其是那些弱小的生物,伪装如此巧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保 护 色

自然界里有许多生物就是靠保护色避过敌人,在生存竞争当中保存自己的。

保护色有利于动物避免敌害的攻击或避免被捕猎者发现。动物界中保护色表现得最明显、最普遍的是昆虫。昆虫的体色往往与它们所处环境中的枯叶、绿叶、树皮、土壤、鸟类等物体的色彩相似,相似的情况常常达到令人惊奇的程度。

例如,在热带雨林里,生活着许多种树蛙。有一种树蛙身体的背面全部是绿色的,这种颜色与嫩绿色的树枝完全一致。树蛙静静地伏在树叶上,一动也不动,如果不仔细观察,别人是不容易发现树蛙的,因此,绿色就成为树蛙最好的保护色。蛇有时候就在树蛙四周穿梭,居然没有发现这只树蛙。为什么蛇没有发现它呢?因为蛇的眼睛在红外线的反射之下,绿色是看不见的。所以绿色使得树蛙总是“蛇”口脱险。

水生动物也是如此。在褐色藻类里生活的海生动物,都有“保护性”的褐色,使眼睛无法察觉它们。生长在红色海藻区域里的动物,主要的保护色是红色。银色的鱼鳞也同样具有保护性,它保护鱼类,既避免了来自空中猛禽的伤害,又使它们受不到在水下威胁它们的大鱼的袭击:水面不但从上面往下看像面镜子,并且从下面,从水的最深处向上看更像面镜子,而银色的鱼鳞刚好同这种发亮的银色背景融合成一片。至于水母和水里的其他透明动物,像蠕虫、虾类、软体动物等,它们的保护色是完全无色和透明,使敌人“视而不见”。

动物在这一方面所用的“妙计”,真比人类的发明才能高明得多。许多动物都能按照周围条件的变动来改变保护色的色调。在雪的背景上不易察觉的银鼠如果不随着雪的融化而改变自己毛皮的颜色,那它就会失去保护色的好处。因此在春天,这种白色小动物会换上一身红褐色的新毛皮,使自己的颜色跟新从雪里裸露出来的土壤的颜色打成一片。随着冬季的来临,它们再次变成白色。

变色龙是蜥蜴的一种,是典型的具有保护色的动物。变色龙又名避役,“役”在我国文字中的意思是“需要出力的事”,而避役的意思就是说,可以不出力就能吃到食物。俗称变色龙就是因为它善于随环境的变化,随时改变自己身体的颜色。变色既有利于隐藏自己,又有利于捕捉猎物。变色这种生理变化,是在植物性神经系统的调控下,通过皮肤里的色素细胞的扩展或收缩来完成的。在马达加斯加岛上,还有一种会变色的蛇,当地人叫“拉塔那”,这种蛇在青草地里,全身是青绿色。如果蜷缩在岩石上,则马上变成黑褐色。放在红色的土壤上,全身很快就会变红。

猎食的凶猛动物也会伪装,它们身上的颜色与生活环境相一致,是为了隐蔽自己的行动,以便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北极熊长年累月在北极的冰天雪地里捕食,为使海豹、鱼类等动物不易发现它,身上长满白毛,与冰雪颜色保持一致;猎豹长期生活在草原和丛林,身上有淡黄色的黑圆豹花,同草丛地面的颜色一致,被它猎食的动物很难发现它;狮子栖息于树林稀少的沙地平原,身上的毛通常呈黄褐色,同地面颜色差不多,狩猎时,其他动物无法提前发现它;蟒蛇生活在森林中,体色黑,有云状斑纹,背面有一条黄褐斑,两侧各有一条黄色带状纹,当它躺在地上时,好像一条大树根缠绕在大树上,不容易引起小动物的注意,猎物总是自动送到嘴边。

生物学家认为,世界上分布的三种不同肤色的人种,也是由不同的保护色形成的。黑人的头发成卷曲状,皮肤黑厚且有油性,从而可以防止热带太阳的暴晒。亚洲黄色人种较为平坦的面部和黄色的皮肤,是由早期进化时的地形特点形成的。而欧洲人的高长的鼻子,则是由于欧洲大部分地区常年的多风沙雨雪形成的。

动物用色彩来保护自己的方法,给人类很大启发。在战争中,人们为了保护自己,消灭敌人,用与周围背景相融合的颜色来隐避战场上的军事装备和人员,起到了迷彩伪装的作用。作战中,将树枝或绿草铺在坦克、大炮、汽车、工事上,以隐蔽各种军事目标。此外,人们又把在草原、森林地带活动的坦克、大炮等涂上绿色;把在沙漠地带活动的坦克、大炮等涂上褐色;飞机上涂上白云一样的颜色,把在大海中活动的军舰涂上海水一样的蓝白色,使之与背景颜色一致。目前,世界许多国家已将坦克、飞机、舰艇、运输车辆等装备,由原来只涂一种颜色发展为涂三四种颜色,甚至涂成五六种不定型的斑点,变成光怪陆离的“花坦克”、“花飞机”、“花汽车”、“花舰艇”。这样的迷彩伪装,使得飞机、大炮、坦克等活动时,总会有一部分斑点与自然环境相一致,使敌方难以发现这些武器装备的真面目。

拟 态

某些动物利用形态和周围的环境相似来达到伪装目的,生物学家把这种现象称作拟态,具体讲是指一种生物在形态、行为等特征上模拟另一种生物,从而使一方或双方受益的生态适应现象。

拟态在昆虫中最常见。例如角蝉的翅呈三角形,当它停在玫瑰的枝上时,把双翅合拢在背上,形状好像玫瑰的棘刺。松天蛾的幼虫背上有纵行的从头到尾的浅绿和深绿的条纹,当它停在松枝上时,看起来很像松树的松枝。竹节虫的体色和形态与它生活的环境很相似。眼珠蛙除了头部上方正常的两只眼睛之外,在它的背部两侧,也有着两个与眼睛一模一样的花纹。蝇类和蛾类模仿蜜蜂和黄蜂,可逃避鸟类的捕食。它们就是用拟态来保护自己的。

有学者对动物拟态作了细分,认为拟态有以下三个重要的原因——

第一,逃避敌害。竹节虫飞行时,双翅颜色也很鲜艳,但下降时,双翅收敛,颜色消失,被追赶的色彩鲜艳的昆虫,突然变成了普通的树枝。

第二,吓退敌人。有些本身无毒又缺乏抵抗能力的动物,演变成与有毒动物相似的形状或体色,使天敌不敢向其发起进攻。透翅蝶身上黄黑相间的条带,使它看上去像胡蜂;大蚕蛾科的一种蛾,翅上有像猫头鹰眼睛的花纹,可以把一些小鸟吓跑。

第三,取食。如太平洋有一种纵带钝齿鲥鱼,其外形酷似袭唇鱼。当袭唇鱼为其他鱼类清除寄生虫时,鲥鱼也从容接近接受清洁的鱼,然后出其不意地从后面咬下一块皮肉或鳍来充饥。

虚张声势

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可以改变自己的形体而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于是,部分生物选择了这样的手段来伪装自己:利用身体的部分特色来造势,迷惑或者吓退敌人。

河豚遇到危险之时,会把扁平的肚子一鼓再鼓,瞬间膨胀成可怕的大圆球,以此来吓退敌人。这是一种典型的虚张声势。

豪猪身上长着许多硬刺,遇敌时,皮肤底下的肌肉收缩,把硬刺竖起来,并互相摩擦,造成一种威吓的声音,同时还不断发出一种吼叫,表示他是不可轻侮的。

臭鼬用它那特殊的黑白颜色警告敌人。如果敌人靠得太近,臭鼬会低下来,竖起尾巴,用前爪跺地发出警告。如果这样的警告未被理睬,臭鼬便会转过身,向敌人喷一种恶臭的液体。这种液体是由尾巴旁的腺体分泌出来的。这种液体会导致被击中者短时间内失明,其强烈的臭味在约800米的范围内都可以闻到。所以美洲野猫、美洲豹,除非非常饥饿,一般都会避开臭鼬。

不幸的是,许多臭鼬是被汽车撞死的。它们还不知道撞上汽车会有生命危险。面对一辆即将驶过来的汽车,它们往往站在那儿翘起尾巴,希望能把汽车吓走。

装 死

在不利己的情况下,不仅人类会有耍赖招术,动物也有这种本事。有些动物受到攻击或惊吓时,会自动倒下,十分逼真地装出一副已经死亡的架势。例如,一些小虫子,遇到青蛙就装死,青蛙是不吃不动的东西的,于是就逃过一劫了。

下面图中的负鼠以会装死而闻名,当它受到惊吓时就装死。它在装死时还会瞪直双眼,半开嘴巴,装出一副僵硬的痛苦的表情。几分钟后,当敌害已离时,这具“死尸”就会恢复正常活动。

负鼠装死的伎俩之所以行之有效,是因为任何凶残的猛兽——狮子、老虎、狼都不敢贸然接近刚死的猎物。对死亡的恐惧感使猎食者的食欲受到抑制,使它们对已到手的猎物暂时失去了兴趣,这就给负鼠提供了伺机逃生脱险的机会。而负鼠从装死的状态到突发性地撒腿逃命,这一反常的表现,又把猎食者给唬住了,它们也就不会再去追杀了。

据说,最会装死的是某些蛇类,其中猪鼻蛇的表演水平堪称一流。猪鼻蛇是一种无毒的蛇,但当它与敌人遭遇时,却会模仿剧毒的眼镜蛇发起攻击的样子——它把颈部弄扁,使身体膨胀,口中嘶嘶作响,尾巴还不住地摇摆着,就好像它是响尾蛇的远房亲戚。被惊吓的对手一般都会仓惶逃跑。如果猪鼻蛇的这一招没能把敌人吓住,它会施展装死招。猪鼻蛇先是浑身痉挛,接着肚皮朝天就地而卧。猪鼻蛇装死的时候,还会偷偷地注视着敌人的动静。如果有人在一旁盯着它,它就继续装死。等人的视线刚一离开,它马上就会开溜。更有趣的是,当有人把它肚皮朝天的身体翻转过来摆正的时候,它会立即又翻过去,以表示它确实是一条死蛇。

鲨鱼虽然号称海中之霸,但是在大自然中,动物之间是相互依存又是相互制约的,可谓一物降一物。凶狠的鲨鱼怕一种叫逆戟鲸的海洋哺乳动物。逆戟鲸的牙齿非常锋利,出没活动从来都是几十头一齐出动。鲨鱼一旦碰到了逆戟鲸就要马上逃跑,如果来不及逃跑,那么它就将腹部朝上装死。因为逆戟鲸是从不吃死东西的。

哭亦有道

现代人的自然环境已经基本上改变了,人有了许多战胜自然危害的能力。但是,很多时候似乎还离不开伪装。比如遭受强力攻击时的举手投降行为,比如在一些场合人们都普遍使用礼节性的语言行为,再比如不同职业的不同着装行为等等。而小说《变色龙》,就是专门写人在社会环境里的各种伪装和变化。事实也证明,人类才是伪装的真正高手。

哭泣是人的情感的自然流露,是情绪的释放,是人内心情感的宣泄。然而,政治家或者说是政客,他们的哭泣却是有目的,有其大作用的。刘备“放声大哭”、“言讫又哭”、“以头顿地而哭”……如果我们单就《三国演义》中刘备的情形来看,与其说刘备的江山是通过诸葛亮的谋略加上关羽、张飞、赵云的神勇得来的,还不如说是通过刘备的哭得来的。

刘备在北海救孔融时,到公孙瓒处与赵云初次相遇,临走时与赵云哭别。这一哭,让赵云在公孙瓒兵败后径直来投刘备,使刘备得到了一员猛将;张飞因粗暴被手下杀害,“先主放声大哭,昏觉于地”;关羽败走麦城,刘备在后来看见关兴时“放声大哭”、“言讫又哭”,再“以头顿地而哭”,哭出了将士的忠诚;白帝城托孤时,刘备抚诸葛亮之背,曰:“嗣子孱弱,不得不以大事相托”,言讫“泪流满面”,让诸葛亮后半辈子为“扶不起来的阿斗”殚精竭虑、操劳致死。

刘备在《三国演义》中哭了多次,以致我们对刘备的哭有着深刻印象。事实上,曹操也哭过,而且曹操的哭和刘备的哭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由于曹操不像刘备那样动辄哭泣,所以他的哭更显得珍贵,更能笼络将士的心。

陈寿的《三国志》中记载,曹操在攻下邺城之后,亲到袁绍墓地祭祀,“哭之流涕”。《三国演义》中也描述了曹操在袁绍灵前设祭,“再拜而哭甚哀”的场景。史书与小说中的记载都表明曹操是哭过袁绍的。这一哭,想必让当时的将士感触良多。因为官渡之战虽然最终以曹操获胜告终,但战火却是由袁绍燃起的,而且袁绍当时的想法是一举击溃曹操,一劳永逸地解决北方问题。简单地说,袁绍当时的想法就是灭了曹操。面对着曾经“不共戴天”的敌人,曹操“哭之流涕”。这种对过去情谊的怀念之情必然会让老部下对曹操忠贞不贰,曹操的哭达到了收买老部下的目的。

曹操还哭过部将典韦。在曹操解决了宛城后,由于他采取的措施不当,投降没多久的张绣突然反叛,并将猝不及防的曹操打了个落花流水。幸亏典韦死拒寨门,曹操才得以保全性命,其长子曹昂、侄儿曹安民也死于乱军之中。脱险后,曹操设祭祭奠典韦,“哭而奠之”,并对诸军将士说,“吾折长子、爱侄,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也”,结果,他身边的那些将士都十分感动,“众皆感叹主公之爱士,过于亲子”,曹操的目的达到了。毛宗岗对此的评述是:哭典韦之哭,是为了感动众将士,“哭胜似赏”,“可作钱帛用”。曹操的哭所发挥的作用看来不会比刘备的逊色。

海湾战争中的成功伪装

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伊拉克为了迷惑和欺骗多国部队的侦察,采取了多种伪装措施,综合运用了隐真、示假、融合、遮蔽四大伪装技术。

战前,伊拉克以高价向美国购买了卫星拍摄的伊拉克地面照片,并根据卫星照片对军事装备系统和重要民用设施不断地进行周密伪装,以假乱真,欺骗了美国侦察卫星。伊军从国外进口和自制了大量的充气式、装配式具有模拟红外辐射和反射雷达波的各种假目标,设置假飞机、假导弹基地、假导弹发射架、假坦克、假装甲车以及假阵地,构成了假弹药库、假火力点、假工事等。这些示假措施造成了多国部队的判断和指挥错误,分散和吸引了美军火力。尽管美军专门对伊军的导弹发射架连续实施侦察和攻击,但伊军仍不间断地发射了68发“飞毛腿”导弹予以回击。另外,伊军所有的兵器都涂有2色或3色迷彩,而且颜色和图案与沙漠背景相适应。伊军把各种兵器配置在预筑的沙漠掩体内,将战略目标、化工厂核心部分、武器装备迁到地下隐蔽部中,同时利用地形地物,采用综合伪装手段,进行更加完善的伪装。

在伪装手段上既对防护工程进行严密伪装,又在防护工程地面上放牧;既对巴格达等城市进行伪装,又在前沿阵地修筑萨达姆防线;既对指挥中心、导弹基地进行伪装,又对飞机、坦克、工程机械进行伪装;在伪装材料上既有进口防红外线和防雷达的充气式橡胶假目标,又有胶合板和硬纸制作的组合式假目标;既有进口的防多波谱的遮蔽剂又有防化学的石油浓烟。

由于伊拉克在海湾战争中军事伪装的成功运用,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对伊拉克连续38天的空袭中,被摧毁的伊军指挥中枢、导弹发射架、机场、坦克等有80%是假目标。连美国人自己都承认有70%炸弹未命中目标。

Part 11 欺骗生存

在生物的世界中,欺骗无所不在,甚至比进攻更广泛。毕竟进攻需要本钱,而欺骗成本远比攻击要小。

——达尔文

欺骗是生物界中一种极其重要的生存策略。甚至可以说比进攻还普遍,无处不在。处于相对弱势地位的个体,要想争取到生存和繁殖的机会,采取和强势个体一样的行为对策与之竞争,那样它们往往得不到任何机会,所以有时候只能靠采取一些欺骗行为才能生存。不排除强势个体有时候也会使用欺骗方式,只是弱者使用居多。

每到繁殖季节,美洲雄牛蛙都会用叫声吸引雌性个体,体型大的雄性牛蛙发出响亮叫声的时候,远在1英里之外的雌性牛蛙都能听见。牛蛙发出的声音强度和个体大小成正比。声音比赛的结果,理所当然是大牛蛙获得了优先交配权。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牛蛙群体中小个体的比例就会越来越少,然而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科学家观察发现了这样一个很有趣的事实:当大个体雄性牛蛙高声鸣叫吸引雌性的时候,总有一些小个体雄性牛蛙偷偷藏在它们附近的水草中。当远处的雌性牛蛙被吸引过来的时候,躲在一旁的小个体牛蛙就抢先跳出来和雌性牛蛙相会,完成交配。经过DNA分析,小个体牛蛙的交配成功率高达45%。由于体型和声音的劣势肯定无法获得雌性牛蛙的青睐,为了让自己的基因通过后代传递下去,小个体牛蛙只好使用这种伎俩蒙混过关。

杜鹃鸟被公认为是动物界的欺骗高手。欺骗从雌性杜鹃鸟袭击芦苇莺的巢穴开始。它先毁掉鸟巢中的一个鸟蛋,接着,它会把自己的鸟蛋夹杂在里面。杜鹃鸟通过鸟蛋的以假乱真,让雌芦苇莺糊里糊涂当上了义母。杜鹃幼鸟一经孵化就展开欺骗行为。它会除掉所有的竞争对手,而可怜的义母浑然不知。为了养育这个比自己还要大十倍的孩子,可怜的芦苇莺父母不得不四处奔波,为它寻找食物。当这种欺骗被揭穿后,杜鹃鸟索性明目张胆的耍赖。就像人类中的一些霸道的讹诈分子,如果你得罪他,他绝不会放过你。如果杜鹃蛋被芦苇莺从鸟巢中剔除后,没过几天,它们就发现有一多半同伴的鸟巢遭到杜鹃的破坏。杜鹃这样做很显然是在警告大家,让它们知道拒绝的代价。因此它们只能任劳任怨地抚养杜鹃的孩子。

实际上,越是高级的动物欺骗手段越是高明。科学家从人类近亲猴子的身上也发现了类似的欺骗行为。比如,西南林学院保护生物学学院的李兆元教授对广西扶绥珍贵动物保护区中的白头叶猴进行了长达两年的观察,他发现在猴群中那些处于弱势地位的猴子为了在和比自己强的猴子的竞争中获得生存的机会,往往会采取一些不同寻常的欺骗行为。

李兆元教授在野外观察中发现,白头叶猴群体采取的是一夫多妻制,一只处于优势地位的成年雄性猴子,也就是猴王,占有几只成年雌性猴子形成一个固定的猴群,猴王拥有和猴群中每只雌猴交配的权力,共同繁衍后代。每个猴群都占领着一定的势力范围,猴群与猴群之间为了抢占好的生存环境经常会出现互相争斗的现象。猴群抢占好的生存环境能否成功,完全取决于猴王的竞争实力。猴群与猴群之间经常会上演争霸赛,当某个猴群的猴王发现周围有别的猴群对自己虎视眈眈、心怀不轨的时候,猴王经常会表现出一些示威行为,让那些妄图侵占自己领地的猴群知难而退。奔跑、摇晃树枝是猴王最常采取的示威方式。

在属于某个猴群的领地中,李兆元教授发现了一只举止怪异的猴王,它好像是在示威,但是却和之前观察到的猴王的示威行为截然不同。它不像其他猴王那样坐在石头或者树梢等这些很容易被其他猴群看到的、比较显眼的地方大声叫唤,而是悄悄躲在树丛里面发出叫声,叫声可以传到很远的地方,但是外面的猴群却看不到它。

这只猴王也不奔跑和摇动树枝,总是悄悄地从树丛里面冒出来,坐在岩石上面,大叫几声,突然很用力地跳到旁边的树丛里面,过了一会,它又从另外一个树丛里面悄悄冒出来,跳到岩石上坐下,依旧是大叫几声,然后又用力跳到树丛里面,发出类似摇动树枝的声音。如果不是跟踪观察,很容易误以为有一大群猴子在这里出没,突然这边冒出来一只,一会儿那边又冒出来一只。

但是这只猴王看起来似乎已经不再年轻,动作的灵活性显然已经不如其他年轻猴王。难道就因为体力的缘故所以老猴王只能消极地躲在树丛中或是坐在岩石上?猴群中的其他成员为什么不见踪影呢?

突然有一天,一个猴群出现在这个领地中,而且研究人员跟踪观察发现,虽然不是经常出现,但每个月猴群都会在这个领地出现两三次。这一现象让研究人员茅塞顿开:原来这个不经常出现的猴群才是这个领地的真正主人,老猴王只不过是寄人篱下,之前他的种种怪异行为不过是一种欺骗手段。

原来,老猴王是从另一个猴群中被赶出来的。通常当猴群的猴王老了,就会发生猴王更替,年轻的雄猴通过猴王争霸战打败老猴王成为新猴王,老猴王没有立刻被咬死,只是被迫离开这个群体,变成了流浪汉。它没有自己的领地,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刚好找到了这块以为没有猴群占领的领地,准备安享晚年。

但是老猴王还要时时刻刻提防周围猴群的挑衅,它已经不再年轻,不能像其他年轻猴王那样用力奔跑、摇动树枝,因为它的速度肯定很慢,动作肯定很迟缓,这样一来,周围猴群看到后,一眼就能判断出它是个老公猴,可能会毫无顾忌地过来挑战,老猴王会再一次面临被赶出去的危险。

为了生存的需要,老猴王只能绞尽脑汁设计出前面那一系列精妙的动作,欺骗周围猴群,让它们误以为占领这块领地的是一个大猴群,从而不敢贸然采取行动,害怕受到大猴群的致命攻击。李教授揭示的这一现象真可谓“工于心计”。

人类社会中的欺骗同动物的世界一样无所不在。动物再怎么“滑头”,也比不上某些人类的骗术。

最高明的骗术当属于封建帝王的统治术。外儒内法,霸王道并用,满口仁义道德,但霸道坚决不提;换句话说,即强力统治不妨大胆做去,口头上则一定只能谈王道。把“霸王道并用”5个字郑重提出的是汉宣帝。汉宣帝所立太子从小学习儒家经典,心里面全是仁义道德,于是觉得父亲所为很不合圣人之道,常在宣帝身边劝谏,有一次忍不住正面进言说:“陛下对刑法太重视,我看还是得多用些儒生才是。”宣帝感到太子太不像自己,恐怕日后生祸,于是拉下脸来,严肃地说:“汉家朝廷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并用而治天下,怎么能够纯粹用儒家的一套呢?何况俗儒不识时务,喜好赞扬古代而非议当朝,使人搞不清事实与表面的界线,不知道如何行事,怎么能够委以重任?!”

最可气的是小人的欺骗。战国时期,魏国士人范雎抱有远大政治抱负,本想报效自己的祖国。但苦于没有机会面圣,一直寄身于大夫须贾门下当门客。这须贾却是个心胸狭窄的势利小人。有一次范雎随须贾出使齐国。齐王以当年齐国遭到五国联合进攻,魏国拒绝援齐这一例旧账指责须贾,把须贾弄得很尴尬,范雎站出来为须贾解了围。齐王见范雎是个人才,就赠给范雎黄金、牛肉、白玉、美酒等,诱惑其跳槽,都被范雎谢绝。回国后,须贾欺骗魏王,诬告范雎接受了齐国的贿赂。魏王怀疑范雎出卖了魏国的情报,把他打入了死囚牢,亲自拷问,打得范雎肋折齿落,体无完肤,昏死过去。魏王尚不解恨,又让人把范雎用苇蒿卷起来,扔到厕所里,让宾客们往上撒尿,范雎险些丢了性命。小人善用欺骗手段,来掩盖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今,虽然文明发展到了高水平,但是欺骗行为依然四处潜伏,让善良的人防不胜防。每天活跃于街头巷尾、车站码头的骗子,他们满脸堆笑,和气可亲,成功地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善良之辈;他们一脸悲苦,令人同情,成功地让人误以为他们确实遭遇不幸;他们态度诚恳,言辞确切,成功让人误以为他们是可信任的人。可是一旦被这些所惑,接受了“善良之辈”的帮助,或帮助了“不幸的人”,抑或将重要的事托付“可信任者”,那么倒霉来了,轻则腰包被掏,重则遭受凌辱,甚至搭上性命。《南方周末》曾报道,一伙假装成“北大法律系学生”的人在南方一些城市行骗,用的是假姓名、假证件,留的是假地址,以与集体失散等假情节,骗取了众多女青年的钱财和感情。人类的欺骗故事,罄竹难书。

正如社会学家揭示的,很多大人或是哄骗,或是虚伪,或是不知所措,反正他们总是斥责孩子说谎。可是他们每每不能自圆。一方面,转过脸去他们就说谎,而且被孩子识破和嘲笑。另一方面,当孩子童言无忌时,他们会粗暴地批评孩子不礼貌,实际上是不许孩子讲述事实;并再三告诫孩子坚守住家里的秘密,而坚守有时就不得不撒谎。其实圣人们对欺骗和谎言是有透彻的认识的,他们并不一般和绝对的反对欺骗。苏格拉底说:一个父亲看孩子不吃药就骗他,把药当饭给他吃;一个人要自杀,他的朋友把他的剑偷走;一支阻击敌军的军队士气消沉,将军欺骗他们说援军就要来了,从而提高了士气;这些是不正义吗?孔子说:“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孟子说:“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圣人懂得人之本性,懂得谎言是生存中不可或缺的策略。当代生物学家们将欺骗的思考,从动物到人类一以贯之。他们说:“人类身上可能存在着一种倾向于欺骗的潜在生物因素,这种倾向或许能够在先于人类进化的动物中找到其本能性根源。”在《说谎:你所不知道的一切》里,作者这样说:“尽管父母会用各种矛盾百出的方式严禁孩子说谎,但是他们学会这种社会化行为却是必然的……只有懂得了坦率往往意味着残酷,并且发现没有哪个成年人将自己内心所想如实吐露,一个人才真正从青春期迈向成年期。严格地讲,欺骗是不可能杜绝的,因为它是生存的最重要的策略之一:我们向特殊处境的人们表达同情时难免善意的欺骗;我们不愿开放自己的一切秘密,有时却必须逼迫开口;特别是我们必须学会不去揭穿很多谎言,否则将是灭顶之灾。”

Part 12 运动适应

尽管一切生物都力求在自然体系中争占一席之地,但是如果一种生物不能随着它的竞争者发生相应的改变和改进的话,它就会被消灭掉。

——达尔文

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讲的其实就是对环境的运动适应问题。当生物个体无法适应现有的环境,离开到别处也是一个明知的选择。大部分植物不能够随便移动,但是在动物世界,迁徙和航行行为很普遍。

每年三月,大西洋一望无际的汹涌波涛之中,总是有成群结队的绿色海龟在与波涛奋力搏击着。它们从巴西沿海出发,划动船桨似的扁平四肢,昼夜兼程,向东航行。历尽千辛万苦,游过2000多公里的路程,才爬上一个仅仅几公里长的小岛——阿森松岛。两个月后,又可以看见它们匆匆启程,长途跋涉,返回巴西沿海的老家。

这些大海龟每年历尽艰辛往返于大海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根据科学家观察,原来它们是来“旅行结婚”的。在依稀的晨光中,雌雄海龟们在海滩上展开集体交配。交配后,雌海龟就在沙滩上扒沙为窝,常常是用它们的后肢左右开弓,挖出一个深坑,然后将卵产在里面。为了安全起见,它们还把卵细心盖住。这样就完成了一年一度的使命。

海滩上的细沙不断吸收赤道太阳光的热量,使龟卵逐渐孵化。两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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