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书信集:1917-1961(下册)(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9-13 04:2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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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明威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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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书信集:1917-1961(下册)

海明威书信集:1917-1961(下册)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海明威书信集:1917-1961(下册)作者:海明威排版:skip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时间:2016-09-01ISBN:9787532772155本书由上海译文出版社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致麦克斯威尔·帕金斯1940年7月13日,观景庄亲爱的麦克斯:

希望下周末跟手稿一起前往纽约。人家替我在誊抄手稿,就剩最后一章了。我还在写最后一章结尾。最后一章是书里最令人激动的一章。桥被炸的过程中以及之后,故事进展令人激动不已。我写完了那部分——管它呢——不告诉你——你自己去读吧——我都筋疲力尽了,好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样。反正这是本了不起的书。我早知道我得把最后一章写好的。现在万事俱备,就剩结尾了——动作和情绪都处理完了。昨天或今天都跟中了魔似的。(那姑娘没有死。)我不想让那个该死的乔丹得他已然得到的,在与婊子养的一起过了17个月之后。假如是我,感觉则更糟。昨天写了2600字(都是动作)。几乎像个天才作家了。见鬼的是都这么成句子,看样子没机会当天才了。

你收到此信后请寄890美元支票给我,寄到佛罗里达州基韦斯特的玛尔伯格(玛尔伯格摩托公司)——把它算在我预支稿费里。

我得另买一辆车。眼前的这辆搁浅四次了,不安全。外壳也弯曲了。

不久就能见到你。问候查理。

祝好,欧内斯特

大家都很害怕,歇斯底里,妈的。我写东西都没有摇旗呐喊的感觉了。我要战斗,但不想写辛迪加式的爱国主义。别跟人说。就说我在写;而我绝不会写那个。[1]

你把7月1日的钱寄给宝琳了吗?(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查尔斯·斯科瑞布纳约1940年8月15日,观景庄亲爱的查理:

谢谢你写信给我建议。我会尽量按你的意见处理。非常珍视你的建议。

也谢谢你来信谈那匹马的情况。我把它改成长了后腘滑膜瘤吧。还是有人会给《阵地》写文章谈这个问题?就我理解,后腘滑膜瘤不会发展成恶性疾病,病情很容易减轻的。我把发病的位置写在球节那儿,假如你和《阵地》觉得可以的话,假如马身上有这么个位置。请你告诉我你的意见。

我本打算这畜生膝盖下部撞到树干的下方,肿了,并无大碍。

我的印象是炮骨是从膝盖直冲南的,直到球节、骹骨等处被撞。如你很清楚地解释了:膝盖左近北边包扎了绷带。

我自己从未见过这样一匹马,所以都是道听途说。不过,我想尽量找机会接近这样的马匹,看看是否能找到“霍克”(我总是把它想成英国人喝的劣等白酒)和“盖斯金”(我多年来都以为是“盖斯奇特”的笔误)这样神秘的所在。

现在谈withers(何往)。我总想象这是whithers的笔误,或者是马刚从那地方来的地名。别告诉我这些地方实际在哪儿,我要在生活里保留一点神秘。

我自己跟这种马的体验仅限于用它来当熊的诱饵。关于这个,我有资格给《阵地》写文章。我射杀过多匹可爱的老马、病残马,拿它们当熊的诱饵。它们的主人自己不忍射杀,也不忍心看;远远地在几百码外看着,或者在山脚下。不像我们能让整个编辑部或者《阵地》的订阅户观看。下次你给《阵地》写信的时候,请告诉他们:当熊诱饵的最佳马匹是高头大马,这样的马肉多,都不值当冬天喂草。你在太阳当头照它的地方把它杀了;在太阳底下它很快情绪高昂。假如你在阴凉的地方杀它,或者让它淋雨,就很可能变成酸腐马肉,根本不吸引熊。要想诱熊快一点,就点火烤肉。烧焦的毛发和炭火烤肉的味道随风远飘,熊能闻到。得小心别烧过头了,因为,那样就不会飘味儿。乌鸦、喜鹊和老鹰倒来啄它。你要它尽快飘味(这都是专业词汇)的原因是它很快就没有味儿了。自然,你总能接近对马有利的风,不让它惊恐,也许还让它饱眼福。你接近这种风的时候,就能判断它不会出味儿。

还有很多秘方。可我为什么要把这无价的论马的最终归宿的数据免费写出来呢?

你收到此信后请给我发电报,告诉我“每月书籍排行”我们在第几位。我需要知道这个来安排生活开支规模。

把护封寄还你。似乎可以,虽然我不懂这些。只是那座桥该细长些,高拱,金属,悬臂梁;而不是石桥。就这样也行。但要高,要细长,看着像蜘蛛。画上石桥被炸并不构成什么画面。假如桥被画上去,一定要看着遥远,要连接陡峭的峡谷。我觉得在画面上应该按透视法缩短,因为这是要给人一种印象:是远山的一条通道。

请你把这些照我的原话告诉画家好吗?

字排得很好看。“点”看着很娱目很欢快。我看着唯一不对处就是那桥。我知道此桥只是略具象征,或许连那个作用也没有。不过,假如要画桥,就一定是钢铁桥而不是木桥。假如他画不了钢铁桥,像书里所写,那干脆不画桥。不过,他没有理由不会画啊。

把那记者写成英国人怎么样?不让他当美国人了。

一页上若淫秽字眼太多,就插进别的字眼吧。有些东西你的建议可以,也许我还会另找到些。

关于死亡气味的那部分(第19章)在我看来是与书融为一体的,是整部作品合理有效的组成部分。你记得吗,整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有黑暗的气氛。自杀的那个叫卡什金的就满身这样的气氛。乔丹也有自杀的需求。凶兆的问题我知道不是故弄玄虚,我见到过活生生的人行走时带着凶兆,不祥之兆就端坐在他们的肩上(这不是浪漫假象)。乔丹对吉卜赛式的玄虚,有良好的理解,也有着实的疑虑,两者平衡得很好。吉卜赛式的玄虚并非都属于胡说。为了让吉卜赛的成分合理有效,不只是看似如那些玩意总表现出来的那般玄乎虚假,我需要某种彻头彻尾自然之物,给人点恐惧感,就像在马德里的那种恐惧。

小说里的东西不是硬拉进去的。我没有仅仅把所知所闻都放进作品。我没有把皮拉的丈夫(真名叫拉法埃尔·艾尔·加洛)结婚那晚躺在大通铺上阳痿不举(这不算数,除非是当众行房,或者床单跟吉卜赛人一起出现)写进小说,接着写吉卜赛人念咒语,想让他雄起,写她当众丢人,写他啜泣。

我略去了这些。

我还略去了一段某次入卡勒卡尔曼的故事。那里有一个人同一麻风病人上楼要干那事,一个比索银元的买卖;女病人的脸四分之三都没了。后来,如何如何吉卜赛人里有一位抗议,说是有假,此事不真。那麻风病女人下楼,一指头便把银元弹到他脸上,就像有根长线似的。

不,查理。马德里也有该死的可怕的地方,可怕得很,世上别处见不到。戈雅的绘画包含其一半内容也不到。我需要这些让书成为一个整体全面的东西。不过,我尽量不把不可发表的东西放进去。

还有某处有许多独白我打算删除。我在纽约时原稿不在手边,无法检核在哪处发出的一次独白写进了小说,所以让他们都排字了。

关于其他,我尽我所能办。

希望我不是太固执于死亡的味道那部分。我只是在营造气氛,我需要的气氛。假如拿掉它,你事后会非常想念那效果的。

关于俄南之类,我得看看什么时候遇上它的。周一我开始校稿子。

这本书是一个整体的作品,而不是许多篇什凑一块儿的。你拿掉某部分放一边等着它用,下一步就不完整了。

随函寄上示意图,表示桥该怎么画,请交给画家。也请他改进一下建筑的样式。另给他一张那国度某处的图片,好安排画上的钟。再给一张钟的图片。

我从不干涉护封画稿,除非他们把公牛画成小母牛,把雌雄同体的牛画成阉牛——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得修正。这桥的画稿我也有同感。除此外,我觉得画稿很娱目,会引人入胜,而不是把读者赶走。

还有一事——安德烈·马蒂是真人的名字[第42章]。他被判死刑,从法国逃往俄国;是法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他在任何情况下也不会来美国。他无法回法兰西,除非共产党掌权。他能起诉吗?问问你的律师行不。在他逃离前,法国出的数本书和无数文章里,他被指犯有谋杀罪。共产党被认定非法,他逃离法国的时候,国民议会正调查他呢。《玛丽安娜》(大型法语周刊)上尼克·基朗指控他犯有谋杀罪。一篇文章接一篇文章,每次都指名道姓,说马蒂杀了谁谁谁。他在1938年出版的《贪财的人》里,也指控马蒂犯有谋杀罪。我手里有一本。马蒂并没有采取行动对付他。他真的射杀过人,没法起诉。并且,他还是司法追捕的逃犯。这本书仍然在卖,或者说今年1月还在卖:玛萨在布鲁塞尔给我买了一本,弥补我送赫伯特·麦休斯的那本。

与我交谈的那位记者米歇尔代表特定的美国记者。我称他为英国记者会不会澄清笔触不受诽谤指控?英国没有这样的记者,活着的死了的都没有。书里提到的米歇尔真是个混蛋,不过仍活跃在报刊上。他的名字当然不叫米歇尔,也不具类似的名字。我可以称他为英国记者,也可称他为丹麦记者。我愿删除那部分,但这是卡尔科夫性格的组成部分,也表明卡尔科夫和乔丹的必要关系。得保留。

你把这封信给麦克斯看好吗?等我处理他提的问题时,我另给他写信。

玛萨说她咬合并浸泡了那戒指,似乎还能撑住。这里天气很好。今天下午钓鱼去。

祝好,欧内斯特

打电报告诉我“每月书籍排行”的情况。我觉得他们不会排我的书呢。有一点我清楚,他说惠特尼[·戴罗]不喜欢这书。我也肯定他不会喜欢《愤怒的葡萄》[斯坦贝克]或者《土生子》[赖特];也不会喜欢比如稍好一点的《卡拉马佐夫兄弟》或者《包法利夫人》。我不是说我的书属于那档次的。我只是说他不会喜欢这些书。这些书都卖得很好啊。(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2]致克拉拉·斯皮格尔1940年8月23日,观景庄亲爱的克拉拉:

你好吗?我那邪恶的老哥们弗瑞迪好吗?

7月21日我生日那天,我写完了那本书的第一稿。得找人打字。我把它带到了纽约。这本书有200000字长。我让律师莫伊·斯佩瑟给你寄装订好的一校清样,未动笔改呢。我两周前让他寄到太阳谷。只是你不可能收到,因为昨天我收到他的信,说还没有寄呢。我想他是以为你属于竞争对手(他已经从我的律师变成我的代理人了),担心害怕你。说之所以不寄,是因为这些清样还没有登记版权呢。

于是,今天我给他发电报说,你在短短的两周里不会抄袭侵权;说你不碍事,不会把稿子给别人看的。因此,你收到这信的时候,也大概能收到那份清样。

我的长子邦姆比也叫杰克。我估计他大约十五六号或者17号从霍尔姆之家一路取道前往太阳谷(我今天给他寄了一信,收到那天即来)。他开着自己的破车呢,会比其他孩子早到你那儿,会在银溪钓鱼。

他该在27日28日到。

我给泰勒[·威廉斯]写了信,让他派个人跟他到银溪,带他去那儿。假如泰勒不在,你让阿特或者查普去好吗?

也请你叫麦克[·弗瑞斯特·麦克马伦]给他们一间房,要么就在客栈,要么滑雪的人呆的地方;把账算我头上。

帕特里克和格瑞高里(老鼠和犹太佬)9月1日晚7:05从旧金山出发到犹他州奥格登,也顺道去太阳谷。

我给邦姆比写了信,让他从太阳谷乘火车和汽车(别开自己的车!)前往奥格登去接这俩小子。他有的是时间到那儿去接站,然后乘火车把他们接到太阳谷,火车9:20离开奥格登,次日即9月2日凌晨6点抵达太阳谷。你盯着他把这事做了好吗?他有点木,但能说英语。

假如玛蒂和我都不能去接他们,请你给他们安排一间屋子等我们到来,好吗?

托你办的事情可真多。不过,哪天我也为你做点事情。或者在你的墓地发表演说,假如我们得把你和/或者弗瑞迪种下去的话。

我正安排离婚事宜;读校样到第141页了;在修改结尾。接着是坐船去基韦斯特,坐车前往太阳谷。玛蒂和我觉得我们现在该结婚。不过,告诉弗瑞迪:下次他结婚的时候别娶有钱的姑娘,因为比娶世上最穷的人要贵很多,除非你遇上刚开始创业的佩吉·乔伊斯。我可没碰上这样的女人。无论怎样,不久一切都好。

邦姆比只能呆到11日就回芝加哥。帕特里克和格格能整个9月10月都呆在那儿。

我能呆到地狱霜冻。或者说,只要能让玛蒂远离战争、虫灾、屠杀和冒险,我呆在那儿多久都行。

有可能“每月书籍”会收我这本书。假如收了,他们就会印刷10万册,我们就青云直上如斯坦贝克们了。假如不收,就仍然属于大家的2.50美元的货,希望人们来买。这是我写的该死的最好的书了。你们真好,在我写作此书最艰难的时候帮我多多。

天啊,光玩不工作多好啊。

不管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办完,我们现在自然不会结婚,孩子们在太阳谷呢。事后就没什么可顾虑了。

我是个筋疲力尽的闺女,也许做事不那么合情理。

假如“每月书籍”收了我的小说,我们就接着背包旅行。否则,就9月初跟孩子们一起坐车去某地;季节过后,我们就落脚在太阳谷。

希望你喜欢我这本书。看过的校样大有起色。许多讹误得以修正。这个副本能让你看个大概。你和弗瑞迪自己看就行,别给别人看,好吗?

我想你会喜欢“老鼠”、格格和邦姆比的,老爸我给他们灌了点常识。他们都去过夏令营,也许很可怕。

玛蒂很可爱。我们俩最近成天坐着看排版、校样,胖得像猪。不过,在太阳谷,我们得骑马,打网球,走路;会瘦下来的。我很长一段时间保持体重不到200磅,现在又回到207磅。玛蒂体重130磅,或者还要轻些。

请替我问候蒂莉和洛伊[·阿诺德],问候宁[吉恩·范·吉尔德夫人],问候麦克,问候那里每一个人。

能再见到你和老弗瑞迪可真好。我当然期待啊。

我也期待看你的新作;希望有很多东西给我读。

10月我们上路,剧本演出开始。书10月14日出版。现在要下雨了,我又要校稿子了。

我们问候你们欧尼(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麦克斯威尔·帕金斯1940年8月26日,观景庄亲爱的麦克斯:

我今天用航空信把123页校样寄给你。我都过了一遍。我想你兴许等着用这些东西呢。随信附上整个校样的订正,这些都必须改过来;我列了份印刷体例单子。单子列有梅耶提的问题或建议,我作了答复或者谈了具体怎么回事。

我一边看稿子一边就在根据你和查理的建议修改了。

我寄给查理第21页校样部分重写稿(共产党那部分),第29页(过分用淫秽这个字眼)的修改稿,好让工人排字去。寄出的校样都很具体了。他上周收到了这些稿子。

关于米歇尔这个人的描写,我大刀阔斧地删削了,除去了一切可能导致诽谤指控的东西,我想,也除去了卡尔科夫的精神风貌。把卡尔科夫写成机智的人,而又没有对话来证明这一点,没有什么好处[第18章]。

我用thee和thou都是尽量做到精确的,没有给这本书沾上老夫子腔,使人不忍卒读。我在用you而不用thee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在干吗。

我把那个不能印的词儿都删掉了。我想这个词儿本来可以体现文学蕴含,这含义不好。我把它改成了无可名状的词儿,或者别的什么词儿了。

校样第18页末尾关于皮勒的那段描写我不同意你的意见。你认为描写部落和马就可以,我则认为那段文字很有必要。第一次这么写,给人的印象总是震撼的,你的感觉即缘于此。第二次读就可以了。

我把那段写偏见的文字也拿掉了。你说得对,这段文字对乔丹的处境的确让人费解。

关于死亡的味道那部分[第19章]。除非这个很影响销量,或者会导致查禁,我觉得有必要留下。我得制造许多效果,而这些效果一时并不体现。这就像从我的交响乐团里抽掉低音提琴和双簧管,因为它们单独演奏的时候,声音难听。

假如你和查理觉得这段很危险或者不可发表,我可以改成读给你们听,而不是用它裹住你们的头。尽量透过它呼吸——你把包举到眼前,深吸气——在下一个句子用同样的短语试试。

请告诉我你们的最后取舍。这段文字就是让人感觉可怖。不是无端让人讨厌或者使之不可发表。我得给出马德里的质感,让这气味有世俗气,具体而微,普通人觉得可信——而不是虚假的吉卜赛人把银质的玩意儿在我手上画了个十字之类。真正的吉卜赛人是很奇特的人群。这本书里的吉卜赛人不再是书里写的吉卜赛人;我从前写的印第安人都是书里写的印第安人。

校样第94页索尔多打斗,我同意你的修正。

我修订了“手淫”那段。我希望如此就不会难为查理了。毕竟,罗伯特·乔丹是个男人,一想到一个晚上都抱着某个姑娘,还是正常性交过的姑娘,又是总攻前夜他想睡觉的时候;有这样的问题不算什么特别。我尽量微妙地处理这个问题了,让他拒绝这法子。假如这样的描写让看稿子的人觉得反感,我可以删除。不过你记住:人物塑造令读者可信的绝对是这类小东西,而不只是英雄行为。

关于这个,大家还是坦率一点吧。

还有一些问题。[3]

书现在缺少个“尾声”,你觉得这样结尾好吗?

我写了此书并修改了一回;稿子还算可以,不过,这就像战斗结[4]束后回到梳妆台前,或者像跟着凯瑟琳·巴克莱到墓地(我在《永别了,武器》里的原创),并且还解释瑞纳尔迪及其他人身上都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总是有强烈的倾向,想使一切都编织完整,并且整整齐齐地码放贮存起来。

我可以像托尔斯泰那样写小说,让书的厚度加大,智慧成分增多,还有其他东西。可是接着想起来的是我读托尔斯泰时,跳过的恰是那些东西。

你怎么看?这本书还算可以吗?(我已经修正了某些情绪,让小说变得更好些了。)

收到这封信后,请寄航空信告诉我你的意见。问问大家如此结尾是否合适。

我周四离开这里,坐船、驱车、坐飞机前往太阳谷。至晚9月4日该到那儿了。我离开前会把剩下18页校样寄给你。

昨天一整天都在修改稿子。

你看见了吧,“尾声”只是表明优秀的将领在不成功的进攻战之后也难受(这个没有什么新鲜的)。他们克服了难受(有点新鲜)。那天戈尔茨杀了那么多人,宽恕了马蒂的行为,因为他有仁心;有时候人是有仁心的。我能让卡尔科夫看出一切都是怎么进展的,并且我还让他看见了。不过,那对我而言不过是按日子记录事情。结尾处安德烈的那部分写得很好,很让人惋惜,很优雅。

不过,真正的结尾是在乔丹于森林里松针落叶地上感觉心跳那儿。

你明白吗,这本书里的每一个该死的单词和动作都依赖另外的单词和动作。你看,他开始时躺在松针上,结尾处还是躺在松针上。开头他就一直有那问题,一生里都存在这问题;结尾处则只有死亡,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得到了完成使命的机会。

可是,一切都澄清了吗?

我该把“尾声”放进去吗?有必要吗?还是尾声不过是高大全式的写作,反倒把原有的结尾的情感冲淡了?

你收到信后即刻告诉我该如何办。

校样第127页还有一个段落我想听你的意见。页首那段长文。我可以拿掉最后一句,马蒂同志的台词开头的那部分。之所以写这个,是因为……

要么拿掉它,同时拿掉第一句的开头,如此切入——安德烈·马蒂同志的介入也许太偶然,因为那儿没有人在。

其他则照旧,去掉最后一个句子。

请告诉我你的取舍。

我不愿像上帝一样写东西。因为你永远也做不到。评论家也觉得你做不到。

马蒂和卡尔科夫的全部故事要讲的话,你得另写一卷小说。不过,没有理由开了头不收尾。所以我写了那个段落。这个段落解释为何没有结尾。

好吧,我周三前就把全部校样寄给你。

这一两处修改(校样第78页之前没有任何问题)该不会马上影响你制作到那儿。你回航空信,我周三或周四就能收到,有足够的时间修订。我反正先得自己琢磨着修订。不过,你一收到此信就给我回复。记住,每1/2盎司一毛钱。

该再校一遍以确认我的订正没问题。你可以把它抽出来,给我寄到爱达荷州太阳谷,航空挂号,大字注明“请保留”。假如没有要修改的了,我就发报给你说送印。假如有修改,同一天给你寄航空邮件。请把我修改好的清样和待修改的新清样一起寄给我,这样我就能快点核对多出来的那部分了。

同意戈斯叔叔的决定,觉得还算公正安排的宝琳,现在索要更多;当然她得逞了。9月1日、10月1日请往她的账户存500美元。她可真会玩花样。跟戈斯叔叔说同意他的方案,却跟她的律师说按另一套做。

玛蒂和我不能一起去西部。所以,我们会到那儿后碰头。我的建议是尽量少结婚;永远也别娶有钱的婊子。[以下两行半被浓铅笔划掉。]一切都会好的,很快。所以,别担心。

祝好欧内斯特

欧内斯特·海明威

看在基督的分上,别把这个丢了海明威《丧钟为谁而鸣》清样修订备忘录。这些修订内容因为这套校样上没有空白处,不能写在校样上。这些修订形式统一,每个词和用法都该在看全部校样时核对。

整部书用的是Heinkel代表“飞机”——不要用Henkel。

是Golz——不是Goltz。

是Estremadura——不是Extremadura。

拉法耶尔是gypsy——别用Gypsy(除非在句首)。

玛丽亚被指guapa——不是Guapa(除非在句首)。

玛丽亚被称rabbit——不是Rabbit(除非在句首)。

Viejo(中央偏左),不是Viejo(除非在句首)。

Qué va里的腔调每一例句都该用。

guerrillero整部书里要用斜体字。

partizan要用斜体字,中央偏左,整部书如此。

整部书里只有Agustín——没有Augusitín。

在某些地方,sierra de Gredos被称Gredos(罗伯特·乔丹总这么称呼)。索尔多和帕布洛总是直接称Gredos。就按我的修订排版,别有疑问:我已经仔细地核对过了。

找个懂俄语的人核对俄文姓名,看Kashkeen是不是该写Kashkin。(我这儿没有俄国人。)假如该写Kashkin,那就全书都改过来。

校样第91页空白骑士军团的名字,我会发电报告诉你的。

题献页请写:

此书献给玛萨·盖尔荷恩

从Donne起的那段请仔细核对我的修订。清样上有许多错,我根据原稿修改了。(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麦克斯威尔·帕金斯约1940年10月12日,爱达荷州太阳谷亲爱的麦克斯:

收到这封信后请寄1500美元的“每月书籍”版税到基韦斯特第一联邦特许银行我的专用账户上。

我可真高兴看见鲍勃·舍伍德的书评。谢谢你寄给我这个。有些挣大钱的电影制作权谈判正进行着呢。我们拒绝了100000美元出书[5]的版税,也许能挣150000美元。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可很久没有钱了,现在可知道拿这些钱干什么;即便是政府拿走它一半或者更多些。

在读汤姆[·沃尔夫]的书,里面写“福克斯”的玩意儿多得让我如坐针毡。我认不出那声音。至于比尔·韦伯,基督啊,哪天我将用1000字以内的篇幅给你俩来段描写,看看是否能把你的形象矫正

[6]些。我想汤姆只擅长写他的故乡,那写得可真好,无法超越。他的其他作品一般都是膨胀了的新闻稿。

我把三十本样书都寄到能给书带来最大益处的地方了。再给我往这寄三十五本。让哪个孩子帮着打包邮寄就行,核对一下地址;如此比都寄到你那儿办这事简单。所以,马上给我寄三十五本好吗?我自己也要买六本送朋友,另要“日出系列”两本,请寄到这里,我答应了人的。也请把司各特的地址写给我。还有约翰·皮尔·毕肖普的地址。

另外,请零售发行部给我寄:《牛-弓事件》——一个叫[瓦尔特·范·梯尔伯格·]克拉克的人写的

玛尔格瑞·阿林翰最新出的书《新英格兰》、《残夏》——范怀克·布鲁克斯《到芬兰站》——埃德蒙·威尔逊《这山属于我》——毛瑞斯·沃尔什《奥杜邦美国手册》——唐纳德·皮提《别了我的爱》——唐纳德·钱德勒[7]《如何在牌桌上玩赢》(达勃尔迪·多兰)

离婚的事情似乎都好了。财产安排,监护人安排等都达成协议。按佛罗里达法律,只要宝琳的律师批准,她签字,我签字,她就离成

[8]了。

非常感谢你寄书给我。玛蒂正在读唐恩的书;我把法官那本借给[9]别人读了。等我读过后马上跟你讲看法。

多萝西·帕克和她丈夫来这里了。盖瑞·库珀和他妻子也在这里。所以,我们有足够的人陪伴。虽然我很喜欢这些人,但我们明天还是打算去三文鱼河中部河汊的原始地区。库珀是个优雅的人,诚实、直率、友好;一点也不像他那被惯坏的模样。我们在一起很愉快。他娶的姑娘也不错,她打网球可打得真好。我和她搭档能打败玛蒂和库珀。今天下午我们看看玛蒂和我能不能打败库珀两口子。在这个高纬度的地方我一开始打得很不好,现在则没问题。库珀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好的来复枪射手,也是个飞鸟好射手。我打猎枪比他略强,来复枪可不如他;可能是因为多年来喝酒太多,旁骛的也太多。打网球能赢他。我们打算去买些手套打拳。他是个好人,像查尔斯·汤普森和萨利[J.B.萨利文]一样好;像我们认识的好人一样好。

告诉查理我得去骑马一周左右;告诉他我会出门尽量多走路的,会拽着马尾巴上山。假如拽马尾巴上山时不得不看马屁眼,我会尽量记住专业名词这个动作叫什么的。我想是“马鞍尾鞘”;但不确定。为派拉蒙所有人拍马的题材写脚本写得一向糟糕的鲍勃·迈尔斯建议:我俩共同选一个乡村,一起骑马下山,比比谁行。我同意了,但永远也不会去做这事。他需要的是已故的约翰·麦顿;而不是诚实的欧内斯特·海明斯坦。也许查理可以出来替我去比这样骑马?假如查理骑,我也去。我们用滑雪索道把马运上去。没有自己的马的某种参与,怎么结束比赛啊?

再见麦克斯

希望你能出来欧内斯特(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查尔斯·斯科瑞布纳[10]约1940年10月21日,太阳谷亲爱的查理:

我听玛蒂说了你小舅子的情况,很难过。他的运气不好,大家运气也不好。请告诉维拉[查尔斯·斯科瑞布纳夫人],我真的很难过。我知道那是什么情形。告诉她我会写信给她,但书信无济于事。不过,我对她深表同情,明白她有多难过。

很高兴这本书有如此好的评论。一切看似没问题。一旦拍电影的事情澄清,我会告诉你我们想如何处理这笔钱的。也许从电影改编权里能得一大笔钱。假如今年这笔钱来,我就要把别的钱都查一下,看明年之前的财政状况是个什么情形。与此同时,我要接着根据需要从“每月书籍俱乐部”支钱。

玛蒂跟库珀夫妇在一起,常见那位盖瑞。她要我买几件衣服,打扮得漂亮一点,体面点。可是,只有肺结核能让我瘦到库珀的三围;这张该死的脸还不是老样子。

我们骑马进了三文鱼河中汊乡野,是上周的事情,背包旅行。好是好,就是艰苦些。23英里山道进去,全是悬崖峭壁,尿不干净之类的情形。

你对这本书的建议和批评对我帮助很大,别以为我不知恩。我并不是那种把书题献给出版人的家伙,所以别介意小遗漏。我发现那些题献给人的作者要么是经济上欠出版人的,要走人了,良心不安,要溜;要么是很有前途的作家。

现在此地正好打野鸭。玛萨重感冒卧床。孩子们都好。假如我把书的改编权卖给电影方面成功,我就给你买一匹马,骑到你们电梯里,把它献给你。正在跟人讨价还价,找一匹银鬃帕罗米诺赫尔玛佛洛狄特马,没有人能抓住它,保证属于今年的头号种子选手。这匹马无论牝牡,都要有普世的魅力。

刚跟口岸谈了话,跟他们说:你们要钱太多。不妨100000美元把马卖了,你们就他妈富裕了。还可以加上每本书的版税抽成。[11]

所有事情都办妥了。玛萨和我11月可以结婚了。她说结完婚打算去滇缅公路玩。我真希望是她写了这本书。在她开稿费的时候娶她。不过,一旦起办这些事,我还是对一切都高兴;所以我猜我会喜欢滇缅公路的。也许会呆在滇缅公路上,而玛萨要去爱荷华的奇奥库克。啊,我想我也会喜欢奇奥库克的。那儿很他妈不错。

有人要我在书上题个字吗?要我签名后寄给他们?还是你从不热衷这些?我自己也不太信这个。可有些人信。我在书里找出一堆讹误,等你纸型磨损完了订正吧。

再见,查理。别让任何事情把你弄垮哦。

祝你好,问候薇拉欧内斯特(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哈德莱·毛瑞尔1940年12月26日,观景庄最亲爱的凯特:

邦姆比是不是看上去棒极了?他在学校很用功,精力很集中,各方面都比以前好很多。我在纽约带他出去了几次,让他开始跟伟大的乔治·布朗学习拳击。也给他买了些衣服和一个周末用的背包。

假如他在纽约还需要什么,请告诉我,因为我大约1月20日起会在那儿。

玛蒂1月15日登“克里珀”号前往马尼拉和香港。我2月7日也登[12]“克里珀”号前往。我会在香港同她会面。我们很幸福。4年了,终于合法了,有了一切。虽然我睡觉有游击队员的习惯——黎明时分醒来出门——这可难突破。

我立了份遗嘱,对照顾邦姆比和另几个孩子很有利。也立了遗嘱,让你处置应得的大笔版税。此遗嘱是防万一的。避免要求出具遗嘱的最佳方法就是立一份遗嘱。我父亲的事情我是经历过的,事情弄得一团糟,很可怖。

谢谢你寄圣诞卡和事先写的祝福信到太阳谷。

我们祝福你多多。也祝福保罗。你们已经福气多多了。关于邦姆比明年的生活,我有个计划;假如你同意,我可以跟你谈谈此事。

我想假如他休学一年,会更喜欢大学生活的。半年跟我钓鱼打猎,学真正的拳击;半年做一份工。就要打仗了,孩子们这个年龄的好生活不该浪费。假如一个人只有一生,那抓条钢头[鲑鳟鱼]就不枉此生了,假如一生到此时为止这人就想抓条钢头的话。

他回到大学里当然会更成熟,会认识到这是件严肃的事情。

无论怎样,问候你,祝你圣诞节快乐。《纽约每日新闻》四处派记者到圣路易斯、芝加哥、奥尔巴尼、基韦斯特为一篇烂故事挖东西。这真令人厌恶,我希望你没读到那篇东西。谎言、半真半假的东西,烂。我明白:吉尼[·费佛]跟他们合作了。

然而,我跟帕特里克说:我们每卖掉100000册,我就宽恕一个婊子养的。等我们卖掉一百万册,我就宽恕麦克斯·伊斯特曼。老鼠却说:“不,爸爸。我情愿你视而不见,让我们的祖先斗他们的祖先。”

问候邦姆比。也问候马蒂夫妇,老鼠和格格。

爱你们塔提

我会把邦姆比算在我个人所得税单上的要养活的人。今年税可是[13]怕人,所挣60%给了政府。致哈德莱·毛瑞尔1941年1月26日,纽约最亲爱的哈德莱:

随信附上“教育费用”支票。邦姆比跟我们一起过了周六周日[14][隆巴蒂旅馆]。他刚考试完毕,很累。这表明他很用功。他功课很好,在班上是第二名。英语成绩都在86分以上;西班牙语——我想平均成绩在76分。他在工作,看上去很可爱。我们跟乔治·布朗拳击了两次,去看了一次表演。我很健康,忙着明天前往中国,所以不多写了。

玛蒂也问候你和保罗。写信请她母亲收转吧。她会有转寄地址的。我的咳喘很令我难受,还有点流感,所以原谅我写信潦草。书的销售情况如地狱里的冰冻得其利酒。(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15]致索丽塔·索拉诺1941年1月26日,纽约最最亲爱的索丽塔:

随信寄上给玛格丽特[·安德森]的支票。我[很]希望她能有幸扛过去。替我问候她好吗?

重感冒。事情多,又没有时间去做。所以,原谅我信写得潦草。原谅我没去看你:我很想见你。

爱你,索丽塔,照顾好自己。别着急,因为只要我们中的任何人有钱,我们大家就都有钱了。欧内斯特(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麦克斯威尔·帕金斯1941年4月29日,香港亲爱的麦克斯:

很高兴收到你4月4日和4月11日的信;昨晚收到信时我刚从仰光飞到这里。此行从昆明(云南府)到这里的最后一段很糟。我们盘桓于香港上空的时候,静电干扰,德律风根无线电不起作用;200英尺云幕我们转了近一个小时才穿过。我上次见你以来飞了18000英里;再见你之前还有12000英里要飞。真希望我的报酬按里数来支付,而不是按字数来。

我收到查理一封电报:事实上是两封。都是复我在重庆给他发的电文的。我问他书的销量来着。另一封说没收到你们的回电我不开心。对书的销量或者电文不提销量也不开心。

也许谁对500000万的销量不开心该去精神病院了。再者,我离开的时候,你正宣布要印500000册。我当时想销售宣传是跟上了。很遗憾,宣传没有跟上。

现在我很累,所以也不想胡搅蛮缠。我有时想,你、查理和出版公司要是卖我的书跟我写书一样努力,这书的销量会怎么样——或者说历来的销量会怎么样。不是说你们没有努力。我知道你们努力了。我知道当书没有畅销的可能的时候,我也如何努力来着。

我希望现在宣传还来得及。很不幸我走开了,也没听到任何消息。绝对没有任何消息:香港距离纽约航空邮件只有八天的路程。终于有消息了,却是这样的消息,并且是打了电报才得到的消息。

从1月底到4月4日没有自己出版人的消息,任谁也不会开心的。即便是你以为我4月回来,也没有理由让我2月3月不得音讯,航空信一周一次,一天就达。尤其是我在期盼信件,想尽办法让人收转;每次飞行员来送信,却没有我的该死的信。

我不知道用马的术语怎么说,好让查理明白我实际要表达的东西。不过,我觉得就像骑了好半天的马,你既不给喂食,也不给饮水,被骑在脖子后的马作如何想?[16]

希望邦尼·威尔逊写那东西时别在那儿捅司各特一刀。他们一起上的普林斯顿大学,我想他不至于。无论怎样,司各特出版未完成之作很艰难;我想书虫们不会介意。作家们也会像苍蝇一样死去。老[17]安德森去了,真叫人难过。他总是热爱活着。除了西特韦尔夫妇,没有人不死。

似乎沃尔多[·皮尔斯]露了一手。非常高兴听说这个。

5月底就回去了。在前线跟中国军队相处真愉快。艰难之旅,但很有趣。回家后会感觉高兴的。我要写几个短篇。

我会从西岸飞纽约,去一趟华盛顿,然后去古巴。玛萨还有事情要做,约需两周。我希望我俩能一起回家。假如不行,她就赶下一趟[18]“克里珀”号。

她说要扔了记者的工作,在家呆着。别把这告诉任何人。

祝好,欧内斯特

请在6月1日寄给宝琳500美元支票。致宝琳·海明威1941年6月9日,观景庄亲爱的宝琳:

谢谢你发报告诉我孩子们平安抵达。很对不起让你为此头疼。还要抱歉没好好发个电报贺帕特里克生日。我记他的生日与其说是为了这只老鼠,还不如说是为了你。尽管如此,他还是过了一个愉快的生日。我在想你的事,一切在坟墓里都会扯平的。无论怎样,他很热情,是个很好的人,自然学家的体格,很好的伙伴。

我想格格一直就很好,越来越好了。他在家里属于性格最阴郁的,除了我和你之外。我现在不属于那个家了。他隐藏得很好,你从来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如此,他的阴郁也许会越发累积。也许会消失,就像伴随青春期的所有天分会消失一样,就像构成人生追求的浮财一样。[原文如此]

我写这么愚蠢的信,看似围着地球转圈的河马。别以为我真的就[19]是绕圈子的河马了,因为失去荷西先生对荷西先生来讲并不好玩。一路上有一段,我一直跟他在一起骑马的,本该更好地保护他,真的。他的常识和判断力一直都很好,所以我并没有担心过他。多写这事也无济于事。无论怎样,希望你这个夏天过得愉快。一年里的此刻,我在旧金山过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晴日当空的一天。我想,你也会遇上这样好天的,伙计。还有拳击赛,别的一切,我记不了那么多。我只记得我们自己拳击过。我总是想念你,还有天知道的玩笑,还有A炮台和B炮台,我甚至想念广播电台不广播的那一刻。所以,在电报结尾别说致敬之类,我也不加第十个单词,而是让电报自己载着这分量。所以,我要落款说爱你了,假如你知道我的意思。欧内斯特(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宝琳·海明威1941年7月19日,观景庄亲爱的宝琳:

昨天收到你7月16日(反正是那天寄的)来信。从东岸寄过来,这算是快的了。

你问我贝尔蒙特去世的日期,我不知道(尚不知他已经死了)。假如他已故,那一定是我在中国期间,因为没有听到死讯。

你是不是也想了解荷塞利托或者别的拳击手的情况?荷塞利托死于5月16日,不是20点就是21点。你要的日期是不是基塔尼罗·德·特里阿纳的?我可以查一下。

奥特曼账单不是你的就是吉尼的。我想这是买衣物之类的账单。3月份买的。那时玛蒂和我在国外。再说她也没有奥特曼账户,我也没有。

还没有听说我和邦姆比出镜的事情。

你写孩子的那段话说:“真可惜你自己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你就不能安排一下吗?”

假如你看一下我的信,就会明白我在信里写的唯一理由让孩子9月初先我而到,是因为我要在国外住满6个月。所以,我只好那样安排。

你明白,我也得有点钱办事。你得6000美元免税款,而我得为此支付15000美元的税。实际上我挣的钱因此全被没收了。新政规定:所有已婚夫妇必须报告两人联合账户的退税状况。我的书所挣的钱加上玛蒂此行挣的混蛋钱都交了税款,等于四分之三所得被没收了。除非她也老老实实在国外住满6个月。现在还要求连续住满6个月,零星居住不算。得按年历实足月份算,比如从2月20日到3月20日之类。

东方之行我们实足有三个月。现在得另积攒三个月,9月中旬即得。

假如有人问孩子们,他们的父亲为罗斯福先生的战争做了什么,他们可以回答:“他付钱了。”实际上那本书的劳动所得都付了税或者即将当税款交付。快到手的100000都得直接变成个人所得税款交掉。希望你生日快乐。随信附上我很久以前写的一封信;当时等你音讯,所以没有寄出。也许能想办法让[奥托·]布鲁斯去接孩子们。如果不行,就想办法接他们去爱达荷吧。好吧。

很高兴你收到那碗和盒子。很高兴你喜欢它们。我还以为丢了呢,挺难受的。那木头玩意可让人动情。无论怎样,它让我动了情。我本想多给你些钱,让你用它喝酒的。会给你钱的。欧内斯特

我收到最新款的打字机那天,当回复所有的信件。

用60美元为水上老人买了条小帆船。就是我们喊他“朗高斯塔”的那位,带着狗的;自他丢[船]以来,几乎饿死。(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20]致普鲁登西奥·德·佩瑞达1941年8月14日,观景庄亲爱的普鲁登西奥:

我很高兴听到你的音讯。很高兴你的书就要写完了。我非常期待读到你的新书。请搞定啊,一旦出来我就能得到样书。

关于电影[《丧钟为谁而鸣》]——我也不比你知道得多。我给[盖瑞·]库珀写了信,问是怎么个情形。我最先卖给派拉蒙的时候,说是库珀可以在里面演个角色。通过他,我们在导演方面就可以有点声音。因为,他跟派拉蒙有合同:他可以拒绝任何导演。现在似乎是山姆·葛德文在找库珀的麻烦,为他在电影里担任角色设限。他想从法律上把库珀捆绑住,如此他就无法演这个角色了。我不知道派拉蒙心目中的导演是谁,因为迄今我看到的只是宣传广告。他们推出的我发现是“完美”的玛丽亚,本地农庄风光里的人物。我也日夜拿自己的摄像机在实验这个角色。纸上谈兵一阵之后,他们打电报给我问是否有意跟他们一起把故事改编得好一点。让我给他们寄我拍的古巴靓妞照片。你看,这就是你读到的所谓电影预告。我一旦有明确消息,或者说他们开出任何条件让我合作,我就告诉你。

我知道你很行,一起干《西班牙大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也真希望能就这部电影跟你合作,假如我说了算。不过,别指望什么。因为,很有可能在他们开干的时候,我又前往中国或俄国了。

祝你好运,普鲁登西奥。玛萨和我始终爱你。你的朋友加同志欧内斯托(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麦克斯威尔·帕金斯1941年11月15日,爱达荷州太阳谷亲爱的麦克斯:

首先谈谈业务。好,就让罗伯特[·佩恩]·沃伦重印《杀手》。我同意你说的收到学校课本里这事很重要,无论对学生来讲有多难读。无论怎样,这篇东西比《弗兰德斯家的狗》[韦达著]更有趣,比我们小时候在学校里读的短篇小说那些玩意更有趣。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莫泊桑的《一根绳子》和《项链》有多恶心。不过,我想,编教材的人不能把莫泊桑的好小说放进课本里。

我通读了司各特的书[《末代大亨》],不知该不该跟你讲真实的想法。里面有很优雅的部分。不过,大部分属于死气沉沉,我都不敢想是司各特所为。我想邦尼·威尔逊真是行为可嘉:他花了许多笔墨解释、筛选归类、安排布置。不过,你是知道的,这么大个前后矛盾的写作提纲,司各特是绝不会完成的。我想,关于斯塔尔的那部分都很好。你能看出欧文·塔尔伯格,看出他的技巧和魅力,看出他对行当的把握,读出笼罩在他身上的死。然而,那些女人则前后矛盾。司各特渐行渐远,他鲜知那些人很怪。他写任何东西的时候,仍然有技巧和浪漫的情愫。然而,蝴蝶翅膀上的粉到底脱落了许久,尽管翅膀[21]还舞动,到死才停止。我想,他写得最好的书仍然是《夜色温柔》。在那里面,司各特和泽尔达与杰拉尔德·墨菲和萨拉两对人混为一体,难分彼此。我去年又读了一遍。这本书有司各特找到的悲剧的现实。气氛也好极,描写也有魔力。一点也没有他最后一本书写作大纲里不可能实现的戏剧伎俩。

司各特内心在30岁到35岁左右的时候就死了。他的创造力死得稍晚一点。这最后一本书就是在他创造力死了许久后的产物。他刚发现万物都是怎么回子事。

我读了那些短篇。邦尼·威尔逊选得不好。《富家小子》真的是蠢得可以,假如你读了的话。《一颗像利兹饭店一样大的钻石》简直就是垃圾。当你读《富家小子》看他逐渐腐朽的时候,突然看到司各特居然把这老态定格在28岁这个年纪上。几乎不敢相信他那样写。《星期日时报》上J.唐纳德·亚当斯对此书的评论写得甚佳,所附司各特照片也好。我想,司各提看了一定高兴。对她也有好处。因为,她从来也不曾知道司各特有多么好。不过,J.唐纳德·亚当斯不是真正有智慧的人。真正了解司各特的人、干着同行当的人会觉得这本书死气沉沉。写作里要是有了死气,就无可救药了。这就像一块火腿,上面长了毛。你可以把毛去掉,但肉本身已经发霉到内里了,吃起来还是有霉味,怎么弄也去不掉。

你给玛萨写信的时候说:好莱坞没有伤害司各特。我想也许好莱坞的确没有伤害他。因为,在他去好莱坞之前,司各特早就被伤了。他的心在法国就死了。不久,他回了国。自那以后,剩下的那一部分也进而死去。读这本书就像见一位棒球老投掷手。他的胳膊里什么东西也出不来了。在他被打出球场之前,也只能用智慧打几个回合。

我知道你对飞机上骑马之类的玩意儿印象很深。因为你没有体验过,而司各特当时恰好刚体验过,他自己印象也很深。他把昔日的魔术放进了他的小说。然而,在男女之事上,这古老的魔术就没影儿了。司各特对生活从未真正理解到能写好小说的程度。小说不需要魔术来生动活泼地体现。

这信写得阴郁,也太挑剔。不过,我想你是想让我写真正的看法的。你手里有过三个人:司各特、汤姆·沃尔夫和我。其中两位已经死了。谁也说不好第三个会碰上什么事。不过,我想,最好还是猛烈地批评一下。等你有了新人(日后总要有新人的),你可以真诚地对他们说实话。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写的。除了告诉你:今秋我们不来纽约了。我答应过玛萨我们会出去旅行,不过放弃纽约之行是在收到“金奖”[22]通知之前。所以,你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得去应付这荣誉。这事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日后要出个限量版?辛克莱·刘易斯给我写了封很友善的信,我真诚地感谢人家给我这个荣誉。可是,我答应玛蒂目前的旅行安排了。

谢谢你寄给我上一批书。这些书都好。你的一切还好吧?玛萨的书[《另一颗心》]有消息吗?我们在这里还会呆上一周。所以,写信就寄到这里吧。这里现在有许多电影人。罗伯特·泰勒像个袖珍人。他的一切拍进照片是个男子汉,并且很英俊。然而,镜头放大的那个真实的模特既不快乐,也给人印象不深。他的妻子芭芭拉·斯坦威克,其肉身真是丑陋,晚宴时脸上有油脂。人倒很好,有爱尔兰佬的韧劲智慧。库珀人好极,是打猎的好伙伴。钱方面也抠得很,像苍蝇季节的野猪屁眼。他被工作拖垮了,干活太拼命,电影拍得太多。我希望他下一部电影拍摄前拍摄后都能休息一下。有可能他还会出演《丧钟为谁而鸣》。

寄一本伊万的书给我好吗?《大家的自由》,寄给我,我再转给霍华德·霍克斯。他打算拍一部快步马驾车赛电影。我跟他讲了伊万[·薛普曼]的情况。我们长谈了一次。我想也许我能给伊万弄个此片技术顾问的活儿,也许还可以写脚本。霍克斯对他很感兴趣。我答应给他弄一本书。霍克斯很聪明,也很敏感,身边跟着一位可爱的姑娘。

这就是我要写信告诉你的一切了。原谅我写得那么长。假如对司各特有不欣赏之处,记住我知道他有多棒。我只是在批评威尔逊的选文标准以及司各特的遗著。

永远祝你好,欧内斯特(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查尔斯·斯科瑞布纳约1941年11月20日,太阳谷亲爱的查理:

我从未收到你说要寄给我的信。就是那封关于从我的稿费里扣诉讼费的信,就是斯佩瑟在加州起诉抄袭的那事。

假如我真的抄袭了,或者我的作品有抄袭的迹象,或者换个说法叫“相似得要命”,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一个心理变态的病人起诉斯科瑞布纳、二十世纪福克斯和派拉蒙,说是《丧钟为谁而鸣》、《西斯科小子》、《西北马背警察》都是从一个未发表的脚本里抄来的;你于是平心静气地从我的版税里扣除诉讼费,就好像我真的抄袭了,而事实上我就没见过这个人,没去过加州,也没有被传到庭。这[23]就是另一码事了。

我也不明白了:我们相互从对方的工作里得到许多,将来也还是有指望得更多;你却让我承担无端攻击导致的费用;你我可是相互都从对方得益的人啊。你不给我音讯的唯一理由是起诉有可能导致审判的结果;在这样的事情面前最好还是不与我为伍。

反正我等你的信等了三个月。还没有收到呢。这事就谈到这里吧。

我们打算驱车南行,穿过犹他到亚利桑那;接着穿行得克萨斯到墨西哥湾。12月1日前下一个寄信地址是:亚利桑那州图森市红星路麦修·贝尔德夫人收转。今年秋天不想来纽约。也许元旦过后得来处理些税务方面的事情。我希望今年剩下的时间里你别再支付我钱了,假如你能做到的话。你就不能明年给我钱?明年我手头就没钱了,我1月份开始写新书。

贝尔德地址之后,我会给麦克斯发电报告诉你们往哪儿寄信。希望你们都好,秋天过得愉快。我们一个秋天都在打猎,很愉快。眼下零度左右,正好打野鸭和鹅。两座矮山间有个关口,我们要去那儿。这俩山是山脉最矮处,在银溪沿岸[在爱达荷州皮卡荷]。飞鸟成群地拥入,飞得很快,你以为它们要撞倒你呢。都是北方大禽绿头鸭和针尾鸭。

孩子们都好。玛萨也好,很漂亮,很幸福。她渴望回古巴。

永远祝你好,欧内斯特(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麦克斯威尔·帕金斯1941年12月11日,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亲爱的麦克斯:

首先谈谈业务。(1)好,就让约翰·毕肖普出版《杀手》西班牙文版。不过,因为这是外语翻译本子,不是重印本,费用该都归我,而不是分享。(2)好,就让那学校课本再版《杀手》。

关于战争。当查理·斯文尼用“内战”的话来勾你的时候,别把他的话太当真。当他生气的时候,总是说类似不公正的东西。他和托马森对与日本的战争的看法都全然不对,而且错得致命。我们在华盛顿争论过,事情的发展证明他们都不对。眼下,我们无敌海军的神话破灭了,破灭得跟加美林是伟大的将军之神话一样惨烈。假如我们要赢得这场战争而不只是防御;不只是想掩盖将打败仗的人的无能,在珍珠港遇袭24小时内,诺克斯就得被免掉海军部长的职务;那些在瓦湖岛对此灾难的一击有责任的人就该被免职。这上面的看法别拿去发表,也别传播。

最后将话题脱离战争。我真无法跟你说斯科瑞布纳没有能弄台录音机把[辛克莱·]刘易斯的演讲录下来我的感觉有多不好。我可是事先发电报请他们弄一个的啊。从你们的根本利益出发,这讲话也有出版小册子的必要。从我的利益出发,我从我的书里就得了这么个东西对我还有意义(作永久记录)。我现在是得不着了,保存不了了,连看[24]一眼都没机会了。

斯科瑞布纳没有按我的请求录音,属于最不体贴人、最疏懒、最麻木不仁的行为。我就没在文化生活里见过这样的。我愿把“金质奖章”给贵出版公司,每次无论谁见到这个就会想起我的感觉。我都不想见它。永远也不想。

我知道有人听说[约翰·]梅西愿弄个录音稿或者一份报告,或者哪怕有人答应他弄一份备忘。我可是请斯科瑞布纳弄一份录音稿的啊。你的永远的,欧内斯特(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查尔斯·斯科瑞布纳1941年12月12日,圣安东尼奥亲爱的查理:

谢谢你两封来信。我是在图森贝尔德牧场看到它们的。

我很抱歉自己在看到版税清单上,你的法律事务开销从我那儿扣除后,发了那么大脾气。我第二天早上就发了电报道歉我发脾气了,别在意我说的话。也许麦克斯[·帕金斯]没有拿给你看。我不想吵架,也不想彼此误解……自1926年或者1927年以来我就开始理解你们这些人的直率和诚实了(我说的是真的——不是挖苦):麦克斯、你、韦伯和梅耶。更别说我的同一俱乐部的伙计惠特尼·戴罗了。韦伯和梅耶都是至简单的人,麦克斯最复杂,你最细致委婉(这单词我拼写不确,不是指邪恶的那个意思,意思是正确拼写后那单词所指)。

战争当前,我们也许相互很长很长时间都不能见面;所以,我们该友好相处。我们美国人因疏懒、可耻的粗心和盲目的傲慢,在这场战争的头一天被人奸了一把。我们要想赢这场战争的话,恐怕要历经艰险了,无论你什么时候想,只要想赢就得艰辛。啊,早上5:45谈这个干吗?

我给麦克斯写信明确表示没得到辛克莱·刘易斯的讲话,我的感觉如何。所以,我不愿谈这个话题。这事过去了;我在此事上被愚弄了。从爱达荷到亚利桑那一路驱车,像个傻瓜一样期待着读到它;然后又从亚利桑那驱车到这儿。我现在是知道永远也读不到了,本可以读到的东西,永远也读不到了。这是我唯一想保存的跟写作相关的东西。通过录音、印刷小册子,你可能让我得诺贝尔奖;事实上,这不是我要表达的意思。有可能不再有诺贝尔奖了。反正,录音和小册子,是我想要的东西;我非常非常看重这个。人们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我想要的就是把那讲话保存下来,念给孩子们听。这又如何?你就是得不到啊。我真希望你们保留那个奖章。我不想见到它。

我们要从这里前往新奥尔良,再到迈阿密,再到古巴。也许无论去哪儿干什么之前,都会到纽约看你们。无论你看见多少国家被愚弄、被糟蹋、被毁,你永远也无法轻描淡写地对待之。一直不得已观察所有这些步骤,很是了解这些东西啊。啊,今天早上情绪阴郁,竟写了这些话。你和麦克斯之所以对司各特最后一本书印象深刻,是因为你们从未在飞机上骑过马。开玩笑啊。塔尔伯格那部分写得很好。不过,他用两千年也写不完。他的脑子开始正常转动了,但他的腺素还不行;脑子又不足以替代另一样东西的缺失。他从前可是唾手可得这玩意的,都不知它所来何自。去夏我重读了一遍《夜色温柔》,书里书外浑然一体,所以他当时并不知道谁是杰拉尔德和萨拉,谁是司各特和泽尔达。这本书仍然是他所写最佳最优雅的作品。这本书许多部分真的美妙。

我们做了一次印第安人的乡野之行,很迷人。玛萨现在是漂亮幸福之极,从未见过她这样。我们今秋能这样度过,能有此行,可真幸运。今后十年,就等着司令将军们骂我们吧,你想去哪儿看什么都受谴责。

再见,查理。祝你好运,照顾好自己。欧内斯特(此信藏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致麦克斯威尔·帕金斯1942年7月8日,观景庄亲爱的麦克斯:

谢谢你7月1日来信。

是的。我得到伊万[·薛普曼]的音讯,他跟着一支装甲部队呢。

他给我写了封长信,写得非常好的信;谈了工作和他面临的总的情况及问题。他也告诉我说他收到了你寄给他的50美元。他离开前,没有时间告诉我这些。他似乎很开心,体重增加了12磅。我希望他能保持。他的健康问题跟天冷有关系;胸腔就是因为冷才得病的。假如能被派往气候温暖的地方,他该没事的。我明天给他写信,会转达你的问候。他唯一的问题是孤独,没有人给他写信。我会把他的地址附在这封信的信尾。请你给他寄一本纳尔逊·阿尔戈伦的书《别早上来》好吗?我觉得这本书很好很好。詹姆斯·W.[T.]法热尔平淡、重复而无价值,芝加哥能产这样好的东西还真难得。法热尔第一本书讲斯塔兹·罗尼干,里面有写得高妙的部分,描绘南边那一地区的恐怖甚到位。不过,阿尔戈伦此人比法热尔可强远了,能让他裤子脱落。他写的芝加哥北边比法热尔写的那个辖区要精彩20倍,哪儿都比他写得好。我给伊万写信谈这本书。你收到此信后给他寄一本。假如你还有别的任何真正的好书,也给他寄去好吗?我不是指《回忆录之[25]海》或者《奥利维尔·奥斯顿的观点》之类的东西。

关于花园城市出版公司重印《弗朗西斯·麦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的问题,我全然反对授权他们以6角钱的廉价版本重印。我们,也就是斯科瑞布纳和我,从未在那四个短篇里挣到过钱;那四篇可是我[1938年]出版的上一本短篇集里打头的作品。假如我们把这些短篇攥在手里,早晚是要挣些钱的,因为收这四个短篇的集子出版后并没有卖掉多少。我记得我自己在书出版一两个月后,想从斯科瑞布纳门市买一本,书店里已经没有卖的了。我突然想到目前有销路之处是“现代文库”版。顺便一问,重印稿费什么时候支付啊?可以用这钱。不过,我们仍然可以出版我的短篇选集,仍可以有好的销路。我反对把“麦康伯”这样长、这样大的短篇以廉价口袋本重印方式让给人家,他们是可以另择方式出版的。

对重印的东西只取2毛5分的是[江纳森·]凯普。像《弗朗西斯·麦康伯》这样的短篇小说,斯科瑞布纳通过收进集子出版只获得了个所有权凭证而已,这本书根本就没有卖,也没有很认真打算卖。这些短篇小说是能反复出售的。我只得了我所有的财产带来的一半收益。

我正在检核[纳特·]沃特尔斯的举动。他目前收进了你的所有选目,除了《大鳝蓟》。他把约翰·托马森的信寄给了我,还有查理的信。我在思索他们的建议。我删除了许多他收进的“枯木”,放入了很多别的东西;还重新组织了篇什,重新安排了顺序。所以,现在说是我编辑的,就名正言顺了。我把《巴格拉季昂行动》篇放了进去,这篇东西写此行动是最简约的一篇叙述,整个过程通过文字展示可见全豹。假如不收进去,那就是大损失了。我很感谢你抽时间把它找出来。我把整个事件过程都放进去了:他什么时候如何到那儿,如何审时度势,如何在餐厅见到那位炮兵军官,直到行动结束。这本书目前的编排结果会很好,假如我把东西恰当地聚合在一处的话。编年排序不对。还得非常小心不让各部分叫读者觉得蹊跷。我真希望你们来出这本书,希望我们都能从中挣点钱。我希望这本书很有用,它本来就有用。[26][27]

我真高兴你们打算出版奥尔登·布鲁克斯的书。他在图森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书很好。我这里没有他的《战斗着的人》。我还真想有一本看看。你能给我寄一本吗?或者让沃特尔斯看看《三个斯拉夫人的奥德赛》。我一点也不相信沃特尔斯的判断力。他喜欢的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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