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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14 21:3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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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儒勒·凡尔纳(著),刘芳(编),刘芳(译)

出版社: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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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岛 [插图本]

神秘岛 [插图本]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神秘岛 [插图本]作者:[法]儒勒·凡尔纳(著),刘芳(编),刘芳(译)排版:skip出版社: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出版时间:2018-06-25ISBN:9787551417105本书由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第一章 落难的氢气球

1865年3月23日下午四时,一场大风暴刚刚席卷了太平洋。

突然,远远的海面上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吊篮马上就要坠落到海里,现在我们距离海面已经不足五百英尺了!”“哦,上帝啊,还有能扔的东西吗?全都扔下去!”

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大海上弥漫着浓重的水雾,隐约可以看见一只巨大的氢气球正摇摇晃晃地飘荡着,氢气球底部挂着一个大吊篮。这是怎么回事?吊篮里是些什么人,他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这还得从五天前的一场大风暴说起。

3月18日,太平洋上掀起了一场骇人的特大风暴。狂烈的风暴潮从东北方向吹来,横扫北纬35°到南纬40°的一千八百英里的广阔地带,给美洲、欧洲和亚洲带来了一场严重的灾害。风暴怒吼着,毁掉了沿途的村庄、城市,冲垮了堤岸,把树木连根拔起,数百条船抛锚了,数千人因此丧命。

那只氢气球也未能逃过这场劫难。它被龙卷风卷进了气流的旋涡中,以每小时九十英里的速度在高空中飞行了五天五夜,吊篮里的乘客早已迷失了方向,也不知道飞了多少路程。值得庆幸的是,气球虽然被狂风吹得团团转,吊篮里的人却毫发未损。不过,不幸很快降临了:气球漏气了,开始急剧下降。吊篮里五个倒霉的家伙马上意识到了危险,赶紧把枪支、弹药、粮食都扔了下去,以减轻气球的重量。这一招果然有用,气球又缓缓上升到大约四千五百英尺的高空。

从3月24日清晨起,风势终于有了减弱的迹象,但气球再一次开始下降,这次比上次还要危险,因为气囊逐渐瘪了下去,硕大的气囊越拉越长,从球形变成了椭圆形。吊篮里五名乘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把仅存的粮食、衣物甚至口袋里的小刀都扔掉了,仍然无济于事,气球还是不断地向下坠落。这时,五名乘客已经能看清吊篮下面辽阔的大海了。海水一望无际,海浪在狂风的带动下呼啸翻滚,让人不寒而栗。

气球还在下坠,气囊越来越瘪,他们的境况越来越危险。午后一点钟时,吊篮距离海面已不足六百英尺,他们决定不惜任何代价阻止气球下降,否则,再过几个钟头,吊篮就要掉到海里去了,他们只能葬身海底。

下午两点钟,气球离海面只有四百英尺了。一个洪亮而沉着的声音问道:“东西都扔了吗?”“呃,还有两千个金币。”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沉重的钱袋被扔进了大海。“气球上升了吗?”“刚升起一点儿,又开始下降了。”“还有什么可以扔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有了,现在能扔的只有吊篮了!”“我们抓住网索,把吊篮扔到海里去!”大家都知道,这是减轻气球重量的唯一方法了。

那只承载他们的吊篮掉进了海里,被海浪冲走了。五名乘客爬上气球网索,紧紧地攀住网眼,有的看着下面的大海,有的仰头张望着头顶的气球。一阵飘荡震颤之后,气球终于慢慢攀升到了两千英尺的高度。但只过了一小会儿,气球再次下坠,网索上的人们已经无计可施了。

下午四点钟,气球距离海面不足五百英尺,每个人都绝望了。“汪!汪!汪!”突然听到几声狗叫,原来有个乘客还带着一条狗!此刻它正紧紧贴着主人攀在网眼上,全神贯注地望向远方。“托普,瞧见什么了?”有人问。马上有人接着喊道:“陆地!是陆地!托普看到陆地啦!”果然,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片陆地。不过,陆地距离气球大概还有三十英里,如果以现在的速度飘过去,至少需要一个钟头。

一个钟头!气球里仅存的那点儿氢气能不能支撑住?无论如何,既然有了希望,就要不惜一切代价争取。现在,气球只能贴着海面飞行,浪花好几次溅到了乘客们的脚上,他们努力拽紧气球上的绳索,可这样一来,气球更加沉重了,就像一只翅膀受伤的鸟儿,已经无力飞起。就这样艰难地过了半小时,距离那片陆地还有一英里的时候,气球疲惫不堪地停了下来。仅剩的那点儿氢气让它没有完全陷入海中,乘客们半个身子浸泡在海水里,汹涌的波浪不断地冲击着气球,五个人紧紧抓着气球的网索。

海风吹着瘪了的气球缓慢向前漂移。看着眼前的陆地,每个人都怀着活下去的希望。离岸大约还有两锚链距离时,突然出现了意外。瘪了的气球在巨浪冲击下猛地抬升起来,一会儿工夫,居然飘到了一千五百英尺的高空。糟糕的是,海风并没有就此将它吹上岸,而是沿着与陆地平行的方向越吹越远。

两分钟过后,这只破气球终于又被回旋的风力斜吹回来,颤颤悠悠地落在了沙滩上。乘客们逃过一劫,手忙脚乱地从网眼里挣脱出来,破气球摆脱了人的重力,被风一吹,便消失在空中了。

大难不死的人们互相一打量,咦,不对啊,吊篮里原来有五个人和一条狗,现在只剩下四个人了!那丢了的一个人和一条狗肯定在波浪冲击气球的时候被卷入大海了!“这儿离岸不远,他有可能游过来,我们要找到他,一定要救他!”  第二章 逃出生天

侥幸着陆的逃生者压根不是飞行员或航空员,他们是一群为自由而战的战士,不过现在的身份是逃跑的战俘。3月20日那天,这些战俘乘坐着这只巨大的气球,成功逃出了里士满,不幸的是他们遇到了太平洋上的风暴,连续飞行五天后,流落到这座荒无人烟的无名小岛上。他们还不知道,这里距离里士满已经有足足七千英里了。

这个故事要从几个月前说起。1865年初,已是美国南北战争后期,南方要塞里士满被尤利西斯·格兰特将军率领的北方军团团包围,格兰特将军准备在二月进攻里士满,没想到计划失败,他手下的几名军官不幸被俘,囚禁在里士满城内。

这些战俘中领头的是联邦参谋部的希留斯·哈丁。他今年四十五岁,是马萨诸塞州人,灰白短发,留着小胡子,面部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虽然身板瘦削,但是很健壮。哈丁入伍前是个工程师,见多识广、头脑清醒,被视为正义的领袖和勇敢的化身。每当遇到困难,这位智勇双全的工程师总能想出办法。他有句座右铭:“即使成功无望,我也要坚韧不拔地继续前进。”

自从在伊利诺伊州自愿投效尤利西斯·格兰特将军以来,哈丁曾在多地作战,他的运气一直不错,虽打过许多仗,但每次都全身而退、毫发未损。

和他同一天成为战俘的还有另一位重要人物,他就是奉命跟随北方军报道战事的《纽约先驱报》记者吉丁·史佩莱。史佩莱四十多岁,在报社工作十年了。他身材高大,肌肉强健,蓄着红褐色胡须,平常不苟言笑,目光非常锐利,只要扫一眼,就能将眼前的状况弄个明白。他爱好广泛,多才多艺,曾经环游世界,尤其擅长写作和绘画,在担任记者期间,写过许多令人耳目一新的通讯稿,画过很多栩栩如生的插图。他还参加过许多战役,每次都是一手拿枪、一手拿着笔记本冲在最前线,是一位精明强干、无所畏惧的一流战地记者。

哈丁与史佩莱原本素不相识,被押送到里士满后,两人惺惺相惜,产生了深厚的友谊。他们共同的目标就是从这里逃出去,回到格兰特军中,继续为联邦的统一而战斗。

他们一直在寻找逃走的机会。可是,南军只允许战俘在市镇里溜达,不允许他们离开市镇半步,整个里士满城就是个密不透风的监狱,几乎没有越狱的可能,两人只能等待时机。一天,哈丁在这里意外地遇到了昔日的家仆——纳布,一个黑奴。纳布全名叫纳布·查德那索,大概三十岁,强壮勤劳又忠诚温顺。听说主人被俘虏了,纳布毫不犹豫地离开马萨诸塞,赶到了里士满城。

纳布虽然潜入了里士满城,可再想溜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格兰特将军还在城外率军作战,但战胜南军希望渺茫。里士满城里的战俘要想脱身,就只能靠自己了。这时候,被围困的南军同样渴望援军的到来。为早日摆脱北军的围困,南军的参谋乔纳森·福斯特想出了一条妙计,他向总督建议,制造一只巨大的氢气球,再派五个人组成行动队,带上足够的武器、水和干粮,乘坐氢气球飘过北军的包围圈,借着风力飘到李将军的阵营,向他求援。总督采纳了他的建议。不久,一只巨大的氢气球造好了,球囊内灌足了氢气,停放在广场上,随时可以使用。

福斯特本打算在18日夜间借着西北风起航,不巧的是,当晚,一股猛烈强劲的飓风袭击了这里,直到19日白天,飓风还没有停歇,拴在地上的气球被刮得来回冲撞。福斯特只得等风停了再作打算。

这天,独自在街上溜达的哈丁被一个陌生人拦住了。他叫潘克洛夫,是个皮肤黝黑的水手,长得很英俊,双眼炯炯有神,看样子三十五岁左右。他胆大勇猛,游遍了各大洋,碰见过各种各样的危险。他带着老船长留下的十五岁的孤儿赫伯特来里士满办事,被困在了城里。他很懊恼,时刻都在寻找机会逃出去。

潘克洛夫早就听说过希留斯·哈丁的大名。他认为现在机会来了,就直接同哈丁打了个招呼:“哈丁先生,你在里士满待够了吗?”“嗯?”希留斯·哈丁显然没反应过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望着对方。“先生,你打算逃跑吗?”“嗯,什么时候?”希留斯·哈丁不自觉地问了一句,但马上意识到说漏嘴了,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呢。他打量着面前的人,问:“你是谁?”“先生,我叫潘克洛夫,是个水手。”

希留斯·哈丁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你有什么办法?”“那只气球。”潘克洛夫抬了抬下巴,“它就好像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已经在那里停了好几天了。”

话音未落,希留斯·哈丁就明白了,他瞧瞧四周,把潘克洛夫拉到没人的地方,潘克洛夫说出了计划。计划很简单,但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好在希留斯·哈丁是个操控气球的行家,潘克洛夫又是个优秀的水手,两人对这个计划充满信心。“我的朋友,我可不是一个人。”听完潘克洛夫的一席话,希留斯·哈丁开了口。“你还要带几个人?”潘克洛夫问。“两个,我的朋友史佩莱,还有我的仆人纳布。”“那就是三个人,”潘克洛夫道,“加上赫伯特和我,一共是五个人,这个气球能载六个人。”“那就好,我们一定能成功。”希留斯·哈丁坚定地说。

史佩莱也是个胆大的人,他完全同意这个计划。纳布则心甘情愿追随主人。“那太好了,就在今天晚上行动吧,”潘克洛夫建议,“大家都到气球边集合。”“好,今晚十点。”希留斯·哈丁接着说,“上帝保佑在我们离开之前风势不会减弱。”

天黑了下来,大雾笼罩的天空飘起了雨雪,冷极了。强劲的风暴迫使攻守双方进入休战状态,城市街道上静悄悄的,听不到一声枪声,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连广场上的哨兵也躲了起来。这一切都为他们的逃跑创造了良机。

晚上九点半,五个人陆续来到广场。狂风吹灭了汽灯,广场上伸手不见五指。五个人悄无声息地集合起来。很快,他们坐进了气球下面的吊篮里,只要解开钢缆就可以起飞了。突然,随着一串沉闷的响声,希留斯·哈丁的忠犬托普挣断锁链追上来了,它想跟着主人一同逃走!主人把小狗抱在膝盖上,轻轻拍了拍手,潘克洛夫听到暗号,飞快地解开钢缆,气球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蹿到高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三章 艰难的第一天

希留斯·哈丁被海浪卷走了,忠实的小狗托普紧跟着跳进海里营救它的主人。天要黑了,侥幸着陆的史佩莱、赫伯特、潘克洛夫和纳布为了找到希留斯·哈丁,不顾疲劳地沿着沙滩向海滨的北部走去。那里是沙石地,植物无法生长,路面坎坷不平,四个人走走停停地仔细搜寻,有时高喊几声。四个人用了二十分钟,几乎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他们开始往回走,为了扩大搜寻范围,他们沿着海岸线的另一边返回。这段路更加难走,到处是沙砾,道路弯弯曲曲,越往前走地面越高。四个人爬上了一处高耸的山岬,却发现这里到处都是冰凉湿滑的岩石,路被海水截断了。这座小岛全长不到两英里,乱石遍地,荒草丛生,也不知是否和其他岛屿相连。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们没有找到哈丁并不意味着他已经葬身大海,他也许晕过去了,也许是受伤了,没有听到我们的喊声。今晚就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仔细找找。”在史佩莱的提议下,四个人决定就地过夜。

小岛的夜晚非常寒冷,而且这里遍地沙石,找不到任何可以取暖的东西,四个人只能盼望着天快点儿亮。他们非常担心希留斯·哈丁在这样寒冷的夜晚遭遇不测。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浓雾散开,人们终于看清了小岛周边的环境,东面是海水,西面是险滩。

那里有陆地!四个人欣喜地跑到前面,发现小岛和陆地间隔着半英里宽的海峡,峡沟里海浪很大。就在众人细细察看地形时,“扑通”一声,纳布纵身跳进了海里。史佩莱也要跟着跳,被潘克洛夫一把拽住——现在正在退潮,一会儿就会有一条安全的水路可走,没必要现在冒险。

纳布奋勇地向对岸游去,黝黑的肩膀不时露出水面。从小岛横渡到对岸至少用了三十分钟,他登上了对岸高大的花岗石,这里距离下水处已经有几百英尺了。还在小岛上的另外三个人,一边吃着沙滩上的贝壳,一边注视着对面的陆地。这座巨鲸似的岛屿,最宽处也不过四分之一英里,它对面的海滩后面是高耸的悬崖,衔接着一大片望不到边的树林,更远处是一座积雪的高山。这会是一座孤岛吗?假如是座孤岛又远离船舶航线的话,那么他们可能就要在这里终老了。

上午十点左右,潮水退去。史佩莱和他的伙伴们脱了衣服,走进不足五英尺深的海水里。刚刚抵达对岸,史佩莱就迫不及待地绕过岩石拐角,追向纳布。赫伯特和潘克洛夫留了下来,为大家准备食物,寻找可以临时寄居的山洞。

两人向南走去。那处三百英尺高的崖壁从上到下连一丝裂缝都没有,海水只能冲刷却无法侵蚀这坚硬的花岗岩。海鸥在悬崖顶上乱飞,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点儿也不怕人。他们虽然没有找到可以栖身的山洞,赫伯特却在坚硬的岩石与湿滑的海藻间发现了大量的蛏子。

两人饱餐了一顿,又在石壁下的一处山口找到了淡水,这是条清澈的小溪。经验丰富的水手潘克洛夫知道,小溪在海水还没有涨潮倒灌进来之前是清甜可口的。“这里有水,那里还有木柴!赫伯特,现在我们只要再找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他高兴地叫道。

他们沿着石壁走向后面,爬到较高的岩石堆里,很快发现了一处石窟。如果把石窟上方堵住,然后用树枝、泥沙糊住石缝,就完全可以挡住寒冷的西风与南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处非常适合安身的“天然住宅”。“这下我们可有活儿干啦!”潘克洛夫说,“如果我们能找到哈丁先生的话,他一定会很好地利用这座迷宫的。”“我们肯定会找到他的,”赫伯特大声说,“他回来时,会瞧见我们这座新宅子,如果我们能在左边的通道里生火,然后留个洞口作为出烟口,那就完美啦。”“这不难办,孩子,我们弄些树枝来,堵住这些石缝。”

赫伯特很乐意听从潘克洛夫的指挥,跟着潘克洛夫到矮树林去捡拾树枝。树林里到处都是小树枝,他们用半个多小时就弄来了一大堆木柴。两人又就地取材,只用个把钟头就做成了一只漂亮的木筏。他们合力将木筏推到岸边,利用潮水把大批木柴运到了下游的石窟前。

纳布和史佩莱还没有回来,潘克洛夫与赫伯特将木筏上的干柴卸下来,用沙土、石头、树枝、烂泥封闭了朝南的洞口,又在旁边留下一道弯曲的细缝来通烟。石窟被分成了三四个隔间,虽然光线不好,但里面很干燥,中间最大的那间还可以站直身子。他们又在地面上铺了一层细沙。“朋友们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的。”潘克洛夫拍了拍手掌,对石窟的布置很满意。

现在还缺一个生火做饭的炉子。他们把木柴贮存在另一个隔间里,潘克洛夫在生火的地方架了一些木柴和树枝,正忙得起劲,突然听到赫伯特问有没有火柴。潘克洛夫是个烟鬼,平时总爱把火柴盒放在坎肩口袋里,听到赫伯特的问话,他习惯性地伸手一摸——“糟糕!肯定弄丢了!”裤子口袋里也没有。

下午六点,太阳马上要落山了,纳布和史佩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两人沿着海岸走了八英里,连哈丁的影子也没看到。史佩莱一屁股坐到石头上,纳布因为没有找到主人,哭得两眼通红。

四个人回到洞窟里,又为吃不上熟食而发愁。不想,史佩莱竟然从坎肩里翻出了一根火柴。这根火柴在平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谁也不能低估它的价值。

潘克洛夫着急地叫道:“快,我需要引火纸!”

史佩莱犹豫着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递过去。潘克洛夫跪在柴堆前架起木柴,先在下面垫上一些枯草、树叶和干燥的地苔,再将纸片卷成圆锥形插到地苔里,然后捡起一小块粗糙的石头,仔细擦了擦表面的灰尘,屏住呼吸,轻轻把火柴在石头上划了一下。“不成,我的手在发抖,划不着火柴,还是你来吧。”潘克洛夫喘着粗气对赫伯特说。

赫伯特没有犹豫,接过火柴轻轻一划。“刺啦——”一朵微小的淡蓝色火苗蹿了起来!赫伯特抬起手,将火柴头略向下倾斜,火苗燃烧得更旺了。他小心地将火柴探进纸筒里,不一会儿,纸筒和地苔燃烧起来,潘克洛夫赶紧趴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吹着,那堆干柴很快就噼噼啪啪地爆裂开了,小火堆迅速燃烧起来,照亮了石窟。“谢天谢地!”潘克洛夫直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

火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明亮的火焰将石窟烘烤得温暖舒适。潘克洛夫与赫伯特将两打鸽子蛋焖在火下的灰烬里,五六分钟后就熟了,大家饱餐了一顿。纳布没有找到主人,吃不下,丢了魂似的孤零零地在海滩上徘徊。

3月25日就这样过去了。石窟外漆黑一片,狂风卷着波浪,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史佩莱打开笔记本,简短地记录下当天的遭遇,也记录了这个小岛的基本情况。潘克洛夫睡得很香,赫伯特歪身躺下后也呼呼睡去了。只有可怜的纳布,整个夜晚都在海滨徘徊,伤心地呼唤着主人的名字。  第四章 新的猎人

第二天清晨,四个人吃过早餐,清点了所有能用的物品。除去身上穿的衣服,他们没有武器和工具,甚至连一把小刀也没有,只有史佩莱贴身携带的一个笔记本和一只手表。形势很严峻,四个大活人总不能在这荒凉的小岛上饿死吧?现实逼得他们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创造生存所需要的一切。

如果工程师希留斯·哈丁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想出办法来。可是,他们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首要的问题是调查清楚目前的处境:这一带海岸属于哪个大陆,岛上还有没有其他人。潘克洛夫建议大家先好好休息,等完全恢复体力后再行动。纳布也同意这个计划,他还有点儿私心,想待在这里继续寻找希留斯·哈丁。于是,纳布仍去海边寻找他的主人,史佩莱留在石窟里照看篝火,潘克洛夫跟赫伯特磨尖了两根木棍作为武器,到山上打猎去了。

两人沿河而上。河的左岸比较平坦,有不少沼泽地和一片不算密集的水网;河的右岸崎岖不平,有条峡谷,还有座小山,葱郁的树林挡住了视线。潘克洛夫边走边仔细观察,河边没有斧子砍过的痕迹,也没有篝火的灰烬,更没有人类的脚印。

岛上没有路,他们走了一个多钟头,才勉强走了一英里。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林里鸣叫。赫伯特看见了一种嘴巴尖尖长长的鸟儿,羽毛发出金属般的光泽,他说:“那一定是啄木鸟啦。”“哈哈,这回可以尝尝啄木鸟的肉啦。”潘克洛夫得意地笑着。

赫伯特抛出一块石头,正打在啄木鸟的翅膀上,那鸟儿受到惊吓,扑棱一下飞了。没能捉到这只鸟,赫伯特很失望。两人继续向前走,树木越来越稀疏,大多是松柏科树木,也有一些类似北美洲西北部的洋松的喜马拉雅杉和高达一百五十英尺的大枞树。

不一会儿,一群漂亮的锦鸡飞了过来,停在树枝上。这些鸡没有见过人类,自然不怕人,潘克洛夫和赫伯特悄悄走近的时候,它们还一动不动地待在那儿,结果被他们用木棍打死了一百多只,堆成一堆。

两名新猎手找来柔韧的树枝将锦鸡穿了起来,然后沿着河继续往上游走。将近三点时,森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喇叭似的长鸣——这一定是松鸡!两人赶紧往前走了几十米,拨开树枝,好几对松鸡就在眼前。不过,松鸡比锦鸡机灵多了,不等猎人靠近就扑啦啦一阵乱飞。“看来不能硬来,只能智取了,我们用绳子钓吧。”“你是说像钓鱼一样钓松鸡?”赫伯特还没有听说过“钓鸡”呢。“当然,你等着瞧。”潘克洛夫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在草丛里发现了六个松鸡窝,每窝都有三四个蛋,既然窝在这里,松鸡就一定会回来。潘克洛夫用细藤做了几根钓丝,每根长十五到二十英尺,然后从刺槐上掰下粗大结实的倒刺,绑在一头当钩子,又抓了几只红毛虫钩在上面当钓饵。收拾完毕后,他小心地将几根钓丝放在距离鸡窝几步远的地方,和赫伯特一起耐心等松鸡上钩。

过了半个钟头,几对松鸡回来了,边走边在地上找东西吃,没有发觉藏在树后的猎人们。为了吸引松鸡,潘克洛夫轻轻扯了一下钓丝,那端的红毛虫微微一动——松鸡马上被吸引过来了。

三五只肥大的红毛虫就是松鸡的一顿美餐,这些贪吃的家伙还没意识到危险,三只松鸡把虫连钩吞下了肚子。潘克洛夫轻轻地抖动钓丝,那几个家伙顿时被钩了个结结实实。“哈哈,得手啦!”猎人高兴地扑了过去,满载而归。  第五章 哈丁还活着

史佩莱站在咆哮的海边,两臂交叉抱在胸前,面色凝重。他在想:如果希留斯·哈丁葬身海底了,那么这些天,他和狗的尸体也应该被冲上岸来,而不是就此消失。

几个人回到洞窟,一边烤着松鸡,一边等待纳布的消息。到晚上八点,纳布还没有回来。岛上天气骤变,一阵狂风从东南方吹来,大雨被风吹散,海上升起了雾气。在温暖的石窟里,他们很快烤好了松鸡,吃饱喝足后,潘克洛夫与赫伯特睡着了。史佩莱焦躁不安,他担心纳布会不会出什么事。

深夜两点钟,史佩莱推了推正在酣睡的潘克洛夫,后者一个激灵翻身而起:“什么事?”“潘克洛夫,你听。”

潘克洛夫竖起耳朵,认真听了片刻,除了狂风暴雨的声音,什么也没听到。他疑惑地望着史佩莱。“你再仔细听。”史佩莱竖起食指示意。

轰鸣的风声夹杂着几丝微弱的声音。“狗叫!是狗在叫!是托普?”潘克洛夫跳起来大喊道,“没错,就是托普!”

赫伯特也惊醒了,三人腾地蹿起身来,冲向洞口。洞外狂风正紧,三人拼尽全力,好不容易倚在外面的岩石上。

暴风雨稍微弱了一点儿。“汪!汪!”两声微弱的狗叫声再次响起,听得出距离相当远。肯定是托普!潘克洛夫转身跑回石窟里,拿出一把燃烧的干柴,将那束明亮的火把猛地抛向空中,还连续吹起了口哨。

狗叫声越来越近了,三个人沉住气。过了十来分钟,一条狗从远处跑来,声音越来越近。“托普!真的是托普!”赫伯特惊喜地大叫起来。潘克洛夫往炭火上加了一把干柴,石窟里顿时明亮起来。

果然是托普,是希留斯·哈丁的狗!可它为什么自己跑来了?希留斯·哈丁和纳布在哪里?看到托普的一刹那,史佩莱脑中闪过无数个疑问:“托普并不知道这里有个石窟,它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呢?更让人奇怪的是,托普看起来很精神,身上干净得连泥点儿都没有。”“狗都回来了,它的主人肯定也能找回来。”史佩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三人决定去寻找希留斯·哈丁。他们小心地盖上灰堆里的火炭,又在里面添了几块木柴,用手帕把剩余的晚餐包起来带在身上,冲到了洞外。他们紧紧地跟在托普后面,向黑暗跑去。狂风吹到身上寒冷彻骨,他们三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冻得脸色发青。

六点钟,天已完全亮了,托普带着他们跑了六英里,来到了一片遍布礁石的宽阔海滩。这里没有悬崖,石头与树木随处可见,西南方向有一丛深绿色,应该是森林的边缘。

他们又跑了五分钟,托普在一座高大的沙丘背面停住了,响亮地叫起来:“汪汪汪!汪汪!”史佩莱、赫伯特和潘克洛夫紧跑几步,看到沙丘这面有个洞口,一个人直挺挺地躺在洞里的草铺上——正是希留斯·哈丁!

潘克洛夫紧张地问哈丁旁边的纳布:“他还活着吗?”纳布伤心极了,没有答话。史佩莱比较沉着,他走到希留斯·哈丁跟前,跪在地上,解开哈丁的衣领,将耳朵凑在胸前听了听——还有心跳。他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呢!”

众人听了都长舒一口气,然后各自忙开了,取水的取水,按摩的按摩。终于,希留斯·哈丁苏醒了。他微微挪动了一下胳膊,呼吸也慢慢正常了,只是由于精力耗尽还不能动弹。大家都放心了,最开心的还是纳布,他本来都打算跟主人一起死在这里了,现在,他一下子看到了希望,这才给大家讲起昨天寻找哈丁的经历。原来,他一直沿着沙滩寻找,竟然发现了一串人的脚印,于是就跟着脚印走,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遇到了托普,又跟着托普找到了希留斯·哈丁。

希留斯·哈丁终于醒过来了,他认出了伙伴们,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吐出几个字来:“这里是荒岛还是大陆?”“管他什么大陆、荒岛,”潘克洛夫高兴地喊起来,“只要你活着,我们什么都不在乎!”

在大家的精心照料下,希留斯·哈丁恢复了元气。大家迫不及待地问他是如何死里逃生,这几天又是怎么过来的。原来,他和托普在大海中挣扎了半天,被一个大浪卷走了,他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大家面面相觑,觉得这不太真实,不过,希留斯·哈丁能活着回来,这比什么都重要。伙伴们七手八脚地制作了一副简易担架,让哈丁躺在上面,把他抬回了石窟里。

当一行人回到洞窟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希留斯·哈丁还在沉沉地睡着。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众人大吃一惊:石窟前的泥土被汹涌的海浪冲得一干二净,海水倒灌进通道,把火浇灭了,他们刚刚建起来的“家”被毁了!  第六章 聪明的工程师

石窟里一片狼藉,却没有在大家心里激起多少波澜。纳布找到了主人正满心欢喜,最沮丧的是潘克洛夫,他为这个家付出的心血最多,史佩莱则满不在乎:“潘克洛夫,没什么大不了的。”“史佩莱先生,家可以再建,但是我们没有火了!”潘克洛夫闷闷不乐道。“希留斯·哈丁不是回来了吗?他会想出办法生火的。”

听了这句话,潘克洛夫才稍稍心安了些。他和伙伴们都很相信希留斯·哈丁。

希留斯·哈丁美美地睡了一觉。3月28日早上八点,大家拥在他身边,诉说着昨天洞窟遭遇海水倒灌、大家钻木取火失败的事情。希留斯·哈丁听后,满怀信心地说:“这个不难,我们可以自己做火柴。”“是做化学火柴吗?”潘克洛夫疑惑地问。

希留斯·哈丁笑了笑,史佩莱拍拍潘克洛夫的肩膀说:“也许做化学火柴并不比钻木取火困难多少。”

雨过天晴,阳光把海面和悬崖映照得金灿灿的。哈丁走到洞外,舒展了一下四肢。他接过赫伯特递来的蛏子和海藻,坐在石头上吃,很快就吃饱了。他抱臂在胸,眺望远方:“朋友们,你们和我一样,都不知道命运将我们带上了荒岛还是大陆,对吗?”“是这样的。”赫伯特回答。“不要紧,明天我们就能知道了。”

希留斯·哈丁刚说完,潘克洛夫赶紧说道:“可是,我们还没有火。”“火总会生起来的。”哈丁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接着问,“昨天你们抬着我时,我好像看到西面有座高山,是吗?”“是的,那座山比较高。”史佩莱回答。“好,我们爬上那座山远望,就能知道这片土地是荒岛还是大陆。”“可是,先生,我们还没有火呢。”潘克洛夫着急地说。

希留斯·哈丁没有回答他,继续思考着,在他看来,弄清楚身在何处才是当务之急。五个人商议一番,决定让哈丁和史佩莱留在石窟里,顺便勘察一下海岸与附近的高地;纳布、赫伯特和潘克洛夫到森林里捕捉野味,搜集柴火。

明确任务后,大家分头出发了,潘克洛夫还在喃喃自语:“要是能生起火来,肯定是闪电点着的。”

几个人走在山林里。赫伯特发现了一棵南欧松,树上的松子已经熟透了,味道很不错。过了一会儿,树林里突然传出托普的叫声。“看,托普找到什么了?”纳布边喊边往前跑,潘克洛夫和赫伯特紧跟在后。他们跑进灌木丛,看到托普正咬住一只两英尺长的野兽的耳朵,激烈搏斗着,这只野兽全身深褐色,毛稀疏而坚硬,趾间还有蹼,是水豚!

水豚见到人群,低吼一声,立即挣脱托普,蹿进丛林不见了。“该死的东西!”潘克洛夫叫道。三个人立即跟着托普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古松环绕的池子边。几个人把池子团团围住,托普跳进了池子里。几分钟后,一阵水花翻起,那个黑乎乎的家伙终于跳出了水面。机灵的托普一口将它咬住,拖到了岸边,纳布抡起棍子一顿乱打,那家伙当场毙命。

三个人兴高采烈地回到岸边。岸边飘来一缕青烟,他们惊呆了,飞快地奔向那堆噼啪作响的篝火,哈丁和史佩莱正坐在篝火旁边。潘克洛夫手里还提着那只水豚,瞪大了眼睛。“怎么样,我的勇士?”史佩莱打趣地招呼他。“这是谁生的火?”潘克洛夫问。“太阳!”史佩莱回答得很干脆。“你是不是带着放大镜?”赫伯特问哈丁。“当然没有,不过我现做了一个。”哈丁笑着回答。他向大家展示了这个简易的放大镜。哈丁和史佩莱取下手表上的两块玻璃镜片,中间灌点水,用土粘上玻璃片边缘,就成了一个放大镜。这小玩意儿把太阳光聚集在干燥的地苔上,不一会儿,地苔就燃烧了起来。

潘克洛夫好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大叫着:“记下来!史佩莱先生,快把希留斯·哈丁做的一切记到你的本子上!”“已经记下来了。”史佩莱笑着说。在纳布的帮助下,潘克洛夫很快洗净了水豚,用叉子将它穿起来,架在篝火上烤。

有了火,石窟变得温暖舒适。在猎人们外出打猎的时候,哈丁和史佩莱已经用木柴和泥土在洞里重新架起了隔板,被冲毁的“家”又恢复了些许生气。

晚餐非常丰盛,海藻、南欧松松子,再加上香喷喷的水豚肉,众人大吃了一顿。明天要干什么,大家都不担心,只要按希留斯·哈丁的话去做就是了。  第七章 海岛有了名字

第二天是3月29日,五个人准备远行,目的是爬上对面的高山,搞清楚脚下这片土地到底是荒岛还是大陆。一行人到晚上才爬上山顶,令人沮丧的是这是一个荒芜的火山岛。尽管这里有森林、湖泊、小溪,但没有人。至于那茂密的丛林里是否有村落,他们仍然无法知道。看来在得到救援之前,必须在这个荒岛上长住下去了。

次日早晨,几个人认真研究了小岛的地形,画出了一张草图:海岸的东部是宽阔的港湾,尽头是突出的岬角,东北方另有两个角,角中间是狭长的海峡;东北到西北的海岸是弧形的;海岛的中部就是火山,一条窄小的河流将小岛分开。岛上的地形并不复杂,南部海岸树木很多,北部则干燥多沙,在火山和东部海滨之间是林木茂密的湖区。

摸清荒岛的地形后,他们给岛上各个区域起了名字:东边的海湾叫联合湾,南边的海湾叫华盛顿湾,山叫富兰克林山,湖叫格兰特湖,西南的半岛叫盘蛇半岛,半岛末端的弯尾巴叫爬虫角,像大鱼嘴似的海湾叫鲨鱼湾,还有北颚角、南颚角、爪角、安全岛、眺望岗、远西森林等。

最重要的是给这座岛起个名字。众人商议了半天,一致同意叫林肯岛。他们想不到的是,十六天之后,他们敬爱的亚伯拉罕·林肯竟然遇刺身亡了。

弄清楚这里是大陆还是海岛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后,他们准备返回石窟。不过,希留斯·哈丁还想顺路去探察一下格兰特湖。他们沿着山脊走去,哈丁沉默寡言,时不时捡些植物或石块放进口袋里。

将近十点钟,他们来到了富兰克林山的山脚下。地上是约一英里长的黄色石灰质地面,一直延伸到森林边缘。哈丁发现,这里没有北部山坡上的那种熔岩。他们准备继续前行,在前面开路的赫伯特突然往回跑来,纳布和潘克洛夫则躲在玄武岩的石堆后面。“怎么了,孩子?”史佩莱问。“烟!有烟!”赫伯特跑得气喘吁吁,“前面一百步远的石头堆里正在冒烟!”“你的意思是这儿有另外的人?”史佩莱也紧张起来。

哈丁也听见了,谨慎地说:“在没看见对方之前,我们不能暴露自己。托普!托普上哪儿去了?”“它在前面。”“真奇怪,它怎么没有叫呢?”哈丁一挥手,三个人小心地向前面靠拢。

五人聚集在玄武岩石堆后,果然看见一缕黄烟正在升起!

哈丁轻轻地吹了声口哨,唤回了托普。他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自己悄悄走了过去,这才发现是一个硫黄泉。大伙儿松了口气。他们穿过一片富含氧化铁的红色的土地,沿着一条清澈的河流往前走。正值四月,丛林里的树木生长旺盛,柽柳、加利树、澳洲杉等枝繁叶茂,地上杂草丛生,各种小动物在林间蹿来蹿去。

他们看见了一群袋鼠,赫伯特兴奋地尖叫起来。潘克洛夫只关心袋鼠肉好不好吃。“袋鼠肉啊,比最好的腊肉还好吃呢。”史佩莱故意逗他。潘克洛夫一听就来劲了,马上带着纳布和赫伯特追袋鼠去了。但袋鼠是长跑能手,猎人们哪是它们的对手,不到五分钟,三个人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哈丁和史佩莱慢慢跟了上来,潘克洛夫嚷道:“看看,哈丁先生,咱们非得制造几支枪不可!你说能不能造?”“也许可以。”哈丁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可以先造一批弓箭,我相信你一定会熟练使用它们的。”“弓箭?那可是小孩子的把戏。”潘克洛夫颇有些不屑。“不要气馁嘛,我的朋友,”史佩莱接着说道,“在人类发明火药之前,弓箭让大地染上了动物的鲜血。”

说话间,小狗托普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纳布四处寻找,突然听到一片灌木丛里传来一阵低吼声,像是托普在和什么动物打架。纳布赶忙冲过去,看见托普正在拼命撕咬一只小动物,它们旁边还有个草窝,两只小动物正趴在草窝里,比兔子稍微大点儿,黄毛中间夹杂着绿色的斑点,尾巴很短,是一种叫“马拉”的刺鼠。纳布乐呵呵地一手提起一个,兴奋地说:“今晚又有肉吃了!”

一群人拎着猎物继续向前走,穿过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已经到达河口,格兰特湖就在前方。

湖的周长约七英里,面积约二百五十英亩,湖畔树木丛生,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湖的东面地势较高,长着一片茂密的树林,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透过绿荫可以看见海水闪闪发光;湖的南面是岩石;湖的北面地势较低。距离南岸几百英尺的湖面上有许多岩石露出水面,犹如湖中小岛,几对翠鸟静静地栖息在那里。湖岸和小岛上还有一群群野鸭、鹈鹕等水鸟。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他们从湖的南面拐角处往下走,穿过一片树林,到了大海边。他们只需斜穿一英里的高地,往下走到慈悲河的第一个拐角处,就能返回石窟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一群人沿着慈悲河左岸回到了石窟。他们美美地吃了一顿刺鼠肉。哈丁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矿石,说:“大家看看,这个是铁矿石,这个是黄铁矿石,这个是陶土,这个是石灰石,这个是煤炭。这座小岛真是个宝库啊,上帝赐给我们这些宝贝,我们一定要好好利用。”  第八章 林肯岛的坐标“哈丁先生,我们先做什么呢?”第二天一早,潘克洛夫就迫不及待地问哈丁。“从头做起。”哈丁坚定地回答。这群海岛居民必须从头开始,他们没有任何工具,铁、陶器、布匹和衣服都还处在最原始的原料状态,从头开始,是从哪里开始呢?

面对这些困难,我们首先必须承认他们是万物之灵,是智慧的化身。哈丁非常幸运,遇到了最好的伙伴和最得力的助手。史佩莱头脑灵活,善于动手,学习能力很强,还是个打猎能手;赫伯特虽然还未成年,但掌握了丰富的自然科学知识,能解决很多日常小问题;纳布体格强壮,会打铁,而且非常聪明、忠诚、勇敢;潘克洛夫是个经验丰富的水手,还做过木匠、裁缝、园丁,样样都在行,是个全能选手。这五个各有所长的人组合在一起,还怕什么困难呢?

现在,哈丁认为首要的工作是制造一只能烧制陶器的炉子。他把托普脖子上的套环取下来,折成了两段,用沙石打磨成两把锋利的小刀;然后,用树枝和豪猪的硬刺做成了弓箭:他们终于有像样的狩猎武器了。

4月2日,哈丁根据日照测出了海岛的方向。4月6日,他们开始用陶土烧制砖块,两天烧出了三千块砖头。他们将砖坯排列整齐,过几天干透后就可以砌炉子了。4月14日,哈丁又在红河河口一带发现了煤炭。

大伙儿用砖垒了一座窑,一缕青烟升起,树林的大空地变成了一个露天作坊。他们烧出了陶土罐、碗、茶杯、水壶,岛上的新居民们进入了“陶器时代”。心灵手巧的潘克洛夫甚至还成功烧制出了几只大烟斗。虽然他们还没有发现烟草,但是这个大烟鬼满怀憧憬地自言自语道:“能找到别的东西,一定也会找到烟草的!”

15日傍晚,他们将烧制完成的所有陶器都运回了石窟里;在运送的途中,哈丁意外发现了一种可以代替火绒的东西。他从一株植物上获得了柔软的菌肉,这种菌子沾上火药或是在硝酸盐、氯化钾的溶液里煮沸后,非常容易燃烧。

石窟里什么都不缺了:有了火、各种陶器、丰富的野味,还有可以当面包吃的可口又营养的贝母属块茎。唯一的缺憾是没有猎枪。他们发现了大型动物的脚印,但因为没有猎枪只得作罢。

吃过晚饭后,哈丁和伙伴们在海滩散步。海边的夜空美丽迷人,月亮还没有升起,南方夜空中有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哈丁知道,那是南十字星座。今天夜色正好,他想趁着天空晴朗,测出林肯岛的准确位置。

没有任何测量工具,怎么办?大家都很惊讶。不过,既然哈丁说了,他肯定有他的办法。哈丁回到石窟里,在火光下削出两把小平板尺,然后从柴堆里找出一枚结实的橡胶树刺,将两者的一端钉在一起,做成一副可以分合的简易圆规。海岛居民们跟着哈丁一起来到了眺望岗上。

初升的月亮照亮了南边的地平线,在晴空的映衬下,这部分水平线极为清晰,南十字星座已经完整地呈现在眼前了。哈丁用圆规进行测量,很晚才回去睡觉。

第二天是4月16日复活节,天刚刚亮,岛上的居民们就去洗衣服了。哈丁用钾碱、动物脂肪和油料制造出了肥皂。

哈丁起早贪黑地测量了几天,终于得出结论:林肯岛在南纬37°线上,如果把误差也算进来,海岛的位置在南纬35°与40°之间,这个位置就是新西兰和智利海岸之间。如果再确定小岛的经度,就能计算出小岛的具体位置了。哈丁打算在中午十二点测量经度。

早上八点半,海岛居民们沿着海峡边缘向前走去。在对面的安全岛上,许多潜水鸟大摇大摆地走着,一些巨大的海豹在沙地上缓慢爬行。走出大约五英里时,纳布在岩石堆里发现了一大片牡蛎场。他们给这片牡蛎场做了标记,然后继续前行。哈丁不时看看表,密切观察着太阳,他正午时分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一些海鸥、信天翁在海岛上空盘旋,潘克洛夫尝试着用箭去射,却一只也没有射下来。他沮丧地把责任推给了哈丁,说:“你瞧,哈丁先生,如果咱们能有一两支猎枪,肯定能打下很多鸟儿。”“那有什么困难?不过潘克洛夫,这还是要靠你。”史佩莱说道,“只要你能找来一些铁块做枪身,找来钢块做撞针,用硝石、碳和硫黄做火药,水银和硝酸做雷汞,铅做子弹,有了这些,哈丁就能给我们做出最新式的枪了。”

哈丁听了笑着说:“岛上肯定能找到这些东西,不过造枪需要特殊工具,因为枪的构造非常精巧,还是以后再说吧。”他看了看手表,转移了话题,“我想,在一个钟头之内,大家就能知道林肯岛的具体位置了。”“在同一纬度上,百慕大群岛是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吗?”赫伯特问。“是的,可就算是最近,我们离它也有一千二百英里以上。”“哈丁,如果林肯岛距离新西兰或智利才不过两三百英里呢?”史佩莱问。“那我们就用不着盖房子了,我们要先造船,由潘克洛夫来当船长。”哈丁挥一挥手,坚决地说。“太好啦,”潘克洛夫大声叫起来,“我随时准备当船长!”“如果需要,我们会造的。”

哈丁的话引起大家的兴趣,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马上就是正午十二点了,标杆的影子逐渐缩短。哈丁用小木桩在一个个影子上插上标记,伙伴们弯下腰,看着这项有趣的工作,史佩莱手里拿着表,随时准备报告影子缩到最短时的精确时刻。因为这一天是4月16日,正好是一年当中实际时间与平均时间完全相同的一天,史佩莱表上的时间也就是华盛顿的真实时间,这样计算就简单多了。

在影子开始拉长的一瞬间,哈丁问道:“现在几点?”“五点零一分。”史佩莱立刻答道。也就是说,林肯岛的中午时分是华盛顿的下午五点钟,华盛顿的经度是77°,这样就能算出海岛一定在格林尼治子午线以西,也就是西经152°的地方。

终于确定海岛的具体位置了。林肯岛的准确位置就在南纬35°到40°之间、西经150°到155°之间,它距离泰地岛和百慕大群岛至少有一千二百英里,离新西兰一千八百多英里,离美国西海岸四千五百英里以上!

看到这个结果,伙伴们的心凉了一半。看来,林肯岛距离任何一个国家或大的岛屿都非常遥远,乘坐小船离开这里,简直是异想天开啊。  第九章 金属时代

测算出林肯岛的具体位置后,海岛居民们都提不起精神了。看来,他们只得在海岛上定居下来。寒冷的冬天马上就到了,他们必须找到一个比石窟更温暖舒适的地方,最好还能制造出铁器,比如锤、斧、锯、钻、刨等工具。幸好,这个小岛不缺铁矿。哈丁上次带回来的矿石大体上可分为磁铁矿和黄铁矿,他打算先用鼓风炉将铁矿石熔化,再除去与矿石化合在一起的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四的碳,这样就能炼出纯粹的铁了。“哈丁先生,我们这就要炼铁了吗?”潘克洛夫问。“是的,朋友。为了制造炼铁用的鼓风机,我们需要到海岛尽头去打一头海豹。”哈丁回答说。“打海豹?”潘克洛夫惊讶地转过脸问史佩莱,“炼铁需要海豹吗?真是驴唇不对马嘴!”“既然哈丁这么说,那就不会错。”史佩莱笑着说。

说着话,哈丁已经离开了石窟,水手只好带着疑问去捉海豹了。对一个常年在海上的水手来讲,捕猎海豹可谓小菜一碟。潘克洛夫很了解海豹的习性,他静静地等在岩石后,看到两头海豹摇摇摆摆走上岸,就猛地冲出去将它们打倒。就这样,他们很容易地弄到了两张海豹皮。三天以后,海岛居民就用海豹皮做成了鼓风机,它可是冶炼铁矿必不可少的工具。

4月20日清晨,海岛居民们的“金属时代”正式开始了。铁矿石在富兰克林山东北支脉的山麓,距离石窟有六英里,这么远的距离不可能每天往返,哈丁决定在铁矿附近建个临时棚屋。

一大早,居民们就出发了。潘克洛夫和纳布找了个筐子,将风箱、蔬菜和兽肉放在里面。一行人拖着筐子从东南角走进丛林,再由西北方斜穿出去,开辟了一条新路线,将眺望岗和富兰克林山连接起来。

傍晚五点左右,队伍穿过密林到达富兰克林山东部的一条山脉下。红河从几百英尺以外的地方流过,取水方便,哈丁决定在这里扎营。他指挥众人用藤蔓和树枝编织棚子,在外层抹上厚厚的湿泥,营棚很快搭建好了,大家生起篝火美餐了一顿,又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是4月21日,哈丁和赫伯特在东北一条支脉下找到了铁矿,这里离红河发源地不远,而且大量矿石裸露在地表,很容易采集。

海岛居民采回大量的煤和铁矿石。他们先将铁矿石敲碎,将表面的杂质擦掉,然后将煤和铁矿石一层隔一层堆砌起来,垒成了一个较大的立方体。在垒的过程中,哈丁事先在立方体中装上了一根陶土烧制的管子,管子探出来接通海豹皮风箱。鼓风机可以将大量的空气吹进立方体,让煤炭充分燃烧;立方体里的温度升高到一定程度后,铁矿石被熔化,就能冶炼出纯铁了。

炼铁非常艰苦,好在居民们完全信任哈丁,齐心合力,终于炼出了第一块海绵状生铁。这块生铁还需要锤炼,才能把杂质完全除掉。没有锤子怎么办?聪明的居民们马上有了主意,他们又炼出第二块生铁,然后给它装上木柄,一把简易的锤子就做好了。他们再用花岗石当砧板,一锤一锤敲打第一块生铁,虽然这样打出来的铁非常粗糙,但是很实用。经过无数次击打,四天后,他们终于制成了几根铁条,又把这几根铁条加工成铁锹、钳子、鹤嘴锄、铲子等工具,潘克洛夫和纳布激动地举起亲手制造的工具,欢呼起来。

哈丁并不满足于炼出生铁,他还想炼出钢来。炼钢就得把生铁里多余的碳除掉,或是把一定量的碳加到熟铁里。哈丁用陶土做成一个坩埚,把铁和炭末放在坩埚里加热,很快就炼出了泡钢。

有了钢和铁,海岛居民们陆续制作出了刨刀、砍柴斧、短斧、铲子、鹤嘴锄、锤子、钉子,凡是能用钢铁制造的东西,他们都备齐了。  第十章 儒艮死亡之谜

很快到了5月6日,雨季马上要来了。为了度过寒冬,居民们开始寻找比石窟更温暖舒适的地方藏身。除了御寒,新居所最好还要有防御功能,而且要靠近水源。哈丁建议,仔细地察看一下北部峭壁尽头的拐角处。但是这里的岩壁光滑又陡峭,一丝缝隙都没有。人们只好转向湖的东岸和北岸,希望可以在那里找到理想的居所。

哈丁和他的探险队带着弓箭和铁棍,在湖边小心翼翼地走着。小狗托普照样跑在最前面探路,它往前跑了一阵后,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人们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条长约十五英尺的蟒蛇挡住了去路。纳布跳起来,狠狠地朝蟒蛇抡了一棍子。好在它只是一条无毒的衲脊蛇,真是有惊无险。探险队继续前行,来到红河注入格兰特湖的地方。哈丁认为附近肯定有瀑布,他带着众人仔细搜索湖岸,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正当哈丁沉思的时候,托普突然焦躁起来,发疯似的在岸边来回奔跑,忽地又停下来,举起爪子朝湖水狂吠,见主人不理它,它又去咬主人的裤脚,然后一转身跳入了湖里。“回来,托普!”哈丁大喊。大家都吃惊地看着湖面,不知道托普发现了什么怪物。这时,“哗啦”一声响,托普又蹿上岸来,抖落身上的水珠,趴在草丛里,紧张地盯着湖面。

哈丁喃喃自语道:“肯定有个出口,难道水是从花岗石壁流出去的?”“管它从哪里流出去的!”史佩莱说。“不,这个很重要,”哈丁说,“假如水是从峭壁流出去的,那么峭壁里很可能有洞,只要把洞里的水排出去,咱们就有住所了。”“要是湖水从湖底流出去呢?会不会经过地下河流入大海?”赫伯特问道。“这种可能性很小,要真的是那样,我们只好自己盖房子住了。”哈丁回答。

就在探险队准备回去的时候,托普又在草丛里狂吠起来,并再次蹿入湖中。待到大家围拢过来,托普已经游出二十英尺了。哈丁正要唤它回来,湖水中突然钻出一个硕大的黑脑袋。“海牛,是海牛!”赫伯特立即叫了起来。

这并不是海牛,而是儒艮。它凶猛地扑向托普,咬住它往水下拖。岸上的人焦急地盯着水面,没有任何办法。“呼啦——”就在这危急时刻,浑身是水的托普突然被抛了出来,它赶紧游上岸,幸好,没有受伤。儒艮的血染红了湖面,庞大的尸体浮出来,搁浅在沙滩上。

这儒艮体长十五到十六英尺,体重足有三四千磅。众人跑过来,发现它的颈部像是被尖刀割破了。是什么东西杀死了这么凶猛的儒艮呢?湖水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这个突发事件让哈丁陷入了沉思,他决定去探险。第二天,哈丁一行继续来湖边寻找瀑布,终于,他们发现瀑布就在地下,只要用炸药把湖岸炸开,把湖水排出去,洞口就会露出来。

大伙儿又忙着制造炸药。儒艮尸体正好为探险队提供了大量的油和肉,煤、黄铁矿石也源源不断地运回来。他们又从一些马尾藻科植物中提炼出了天然小苏打,从硝盐矿脉的矿石中提炼出了硝酸钾。经过一番忙碌,他们的自制炸药硝化甘油制成了,这种炸药的威力要比普通炸药大十倍。第二天一大早,格兰特湖的东岸发出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巨大的花岗石壁被炸开了,一股急流穿过高地,从三百英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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