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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14 23:3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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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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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庶女:腹黑世子绝宠妃(下)

将门庶女:腹黑世子绝宠妃(下)试读:

内容简介

她是从小长于乡野的将门千金,母亲逝世,她重回京城,怎料父亲冷漠,嫡母狠毒。

轮番陷害,数次谋杀,本想安静存活却步履维艰。

为求生存,她与虎谋皮,从深宅大院,到朝堂之上,她步步为营,欺她辱她,她绝不放过,算计谋害,她百倍还之。

妖孽未婚夫,腹黑世子爷,在这条盛世厮杀的权谋之路上,谁才能陪她走到最后?  第101章关乎将军府声誉

后宫里头风云涌动闹翻了天,这将军府的气氛也是诡异地不轻,诸人皆是私心暗藏,唯恐天下不乱。“既然没事了,按理说也该回来的,怎么反而住去容王府了呢?知道的说太子殿下与容世子关系好,穿堂过屋妻子不避。可不知道的,许要说咱将军府一女许两家。这传扬出去,将军府上上下下还怎么见人。”程月如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模样,心中却是满满的恶意。

沈睿原本还是神色晦暗不明,压抑着心中所想不表达,一听这话却是眉一竖,牙一咬,脸色暗沉之中带着怒意,眼看就要发作。

沈轻歌一见如此,心中一怔。这要闹将起来那还得了,急忙抢先道:“母亲,三妹妹身受重伤,听说的风神医住在容王府上。太子殿下恩重,优先送了妹妹过去治疗,也是合乎情理的。毕竟,若是三妹身体有个甚么事情,于大家都不利。”

沈睿神色一凛,冷哼了一声道:“太子都被罚闭门思过了,哪里还顾得上她!再者,就算风神医真在容王府上,也该是请神医过去才合乎情理。”

沈轻歌又是一怔,脸色顿时不大好看,也就勉强撑住面上的柔和表情。“或……或许是还有别的缘由吧。”

沈瑜珞眉角一斜,白眼暗瞟,冷笑道:“姐姐就是心善,喜欢将事情想得简单。沈云锦原本就和容世子在山崖下待过一夜。几日前世子不惜为她以身涉险一同被掳走,现如今……要说那狐狸精没施什么……只怕你心善会往好处想,他人可不见得如你这般……”“给我闭嘴!”沈睿气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被她这样一震,桌子上的茶杯盖子顿时发出哐的一声。“沈瑜珞,你是将军府的嫡小姐,这张口闭口说你庶姐是狐狸精,到底是哪门子的教养?!又说我将军府无脸见人,要是让旁人你这素养,你告诉我将军府的脸面何来?”

沈瑜珞挨了痛骂,心中甚是不悦,却也不敢发作,气得脸色一种红中泛白,双眼一瞪,哼了一声迈过头去。

沈睿见她这等模样,心中更是气恼,嘴唇抽动,似有烟火要喷发出来。

程月如一见如此,赶紧上来打圆场,先是狠狠斥责了沈瑜珞,再安抚丈夫。末了眼波一转,落在儿子身上,缓缓道:“唯君,你与容世子素来要好,不如就你辛苦一趟,去看看吧。此事到底关乎将军府声誉,总归还是弄清楚的好。”

程月如明里暗里都在提醒着沈睿,这将军府的门风和声誉,可全叫那乡下来的丫头败光了。若不妥善处理,将军府未来的境地着实让人难堪。

眼见着沈睿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程月如就再接再厉。“是了,锦儿身上还有伤,你且给捎些药材去,走,随我去趟库房。”

沈瑜珞一听母亲要去库房,顿时又露出极端不悦,叫起来:“母亲,做甚么要去库房取,那可都是灵芝山参啊!那等名贵之药,岂能浪费在那狐狸……”

看到沈睿拿能远距离射杀人的眼神,沈珞瑜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

程月如扫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只要锦儿能好好的,莫说山参灵芝,便是天材地宝,只要为娘有,也要拿。”

她语气轻轻软软的,说话的时候眼神也不乱飘,听起来,看起来,都是真诚的。

沈睿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一时间竟也没言语,只是手紧紧的按在桌面上,显得心事重重。

程月如不见相公有言语,仿佛才感觉到沈睿的视线,眼波流转后,低笑一声:“老爷是不信我?”顿了顿,她叹息一声,乃道,“老爷便是不信我将锦儿视如己出,也该信我不会拿未来的太子妃、拿整个将军府开玩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话是这么说,但程月如心中,当真是半点都不是这么想的。她母家是手握重兵的太尉,儿子是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嫡女更是京中闻名的第一美人儿。何须靠个乡野村妇来荣耀门楣?

她这番话,不过是说给沈睿听的。

从沈睿看着她的目光终于柔软下来,程月如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沈睿心中的那杆秤倒向程月如,另一头的沈云锦自然也就轻了。

他道一声:“夫人辛苦。”转头却又冷声说,“若真是在那养病,容王府什么药材没有。不必带。若不是养病,那她也不用好了,就死外头吧!”“就是。风神医医书当今天下无双,人家容王府什么药没有。还用得着我们将军府的东西。哼,只怕死了倒是要好一些,免得让我们将军府颜面扫地。”沈珞瑜道。“你住口!什么时候又轮到你说话了。”沈睿怒目而视,一声重呵。

沈唯君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父亲对沈云锦的这个态度似是不大对。

他生性耿直,觉得沈云锦没有绑架公主,却被污蔑,白挨了一刀不说,还蹲了大狱,实在是挺委屈的。眼下去寻神医治伤,也不是甚么难以理解的事儿——他相信自己的好友,断不会做出夺人所爱的事,所以并不怎么相信那些说容澜和沈云锦之间会有什么的流言蜚语。

然而,父为子纲,他自然也不会对父亲的想法说什么。只略一福身:“如此,儿子便先去了。”

沈唯君到了容王府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里面的人都行色匆匆,走起路来脚不沾地的,似乎都有事儿在忙。

他本是站在门外等通报的。

结果正好遇上了如苏,如苏一见他就行了个礼,似乎对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惊讶,而后将人往里面引:“沈大公子可是来寻我家世子的?”

沈唯君被他这略快的语速弄得微微挑眉,又不知道他这般说是何意,问道:“怎么,你家世子很忙?”“沈大公子,”如苏道,“您是找我家世子商量什么事儿的?还是来找人的?”

沈唯君又是一愣:“商量怎么说?找人又怎么说?”

如苏环顾一下左右,这才低声道:“若是商量事情,您需在偏厅久候。若是找人,您就随小人去内院。”

沈唯君也不是没有去过容王府的后院。毕竟老王爷戍边二十年,后院里没女人,容澜也未曾娶妻,更没有侍妾,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但他听着如苏的话,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沉吟道:“你是专程来迎我的?”

如苏一顿,轻拂了一下衣袖,继而咧嘴一笑:“世子说了,算算消息到将军府的时间,也该有人上门了。所以便让小的迎着。”

沈唯君眼中露出了些许惊讶,随即笑道:“你家世子真是神机妙算,着实让人佩服。”

如苏笑笑,问:“大公子是上花厅,还是上内院。”“家父差我来看看三妹,还是去内院吧。”

到了这份上,沈唯君又怎么可能还怀疑沈云锦不在这里。

沈云锦倒是真的在这里,只是情况不大好——她在牢里待得太久,伤口感染,在马车上一颠簸就迷迷瞪瞪地昏起来。

这府中行色匆匆的人,都是因为此事奔忙。

容澜府上侍女并不是很多,而沈云锦伤的位置又比较敏感,她神志不清之后,清创上药的事儿,端是不能亲力亲为。

眼下容澜也不可能不顾众人目光,如那日在马车上那般直接亲力亲为人言可畏,要是让人误传了,他自己交代不清不说,给是让沈云锦无法做人。如此,只好将所有的丫鬟侍女都抽调了过去。

好在夏羽也在,所有才不至于太手忙脚乱。只是那些丫鬟侍女,听得是世子亲自传唤,自然是行色匆忙,不敢慢了半分。

风清子隔着屏风对里面的夏羽进行指挥,而夏羽就开始按着他说的清洗窗口,按着顺序上药。

万一有什么样的不妥,喊一声外面的人就能听到,也好做出应对。

容澜就守在这屏风外,在风清子的旁边来回踱步。脸上神色紧张,双眉一直紧锁,口中还暗自发出丝丝担忧之叹。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焦急样儿,别的仆从都和看鬼一样看容澜,不知道世子这般摸样到底是为何,一向沉稳冷静的他,很少给人这等样子的。

可风清子却已经习惯了,这已经不是容世子在他面前一次两次表现出这样。

京郊别院缝伤口的时候,他们这位世子,在门外急的就跟自家媳妇儿要生了似得呢,劝都劝不住。“世子,您能不能歇一会儿?您走着我累,我倒是有些目眩了。”风清子有些无奈道。“怎么好端端,出了牢房反而发作起来了?”容澜微微皱眉,一贯温润的脸上,带着焦灼,终于染了几许烟火味儿。

风清子微微皱眉:“这个暂时还没有结果。但……多半应该是……”“是什么?”容澜停下了脚步来,神色更是紧张,眼睛死死的盯着风清子,唯恐他说出什么让人始料未及的惊悚之言。【本章完】  第102章你所求,亦我所想

风清子想了想,委婉道:“三小姐本就精通医术,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应该清楚。她这般没有防备,没有交代就晕,大概……大概是中毒了。”

容澜心中一怔,双手一握,生生惊出点点汗来:“中毒?怎么会中毒呢?”

风清子道:“这个,在下也不甚清楚。但在下为三小姐诊脉,确实发现一股火毒在其体内流蹿。如若处理不好……”“那会如何?”容澜焦急的问。“具体现在我也尚未知晓。而且那火毒,也不是什么致命之毒,世子不必太过于担忧。总之,我会尽全力的。”

容澜微微眯起了眼睛来。他想起了那个在牢里和沈云锦相谈甚欢的女人。

若非要说有人下毒,还能让沈云锦不知不觉的话,大概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屏风后响起了咳嗽声。

接着夏羽便惊喜的欢呼:“小姐,您醒啦!”

容澜和风清子差点没忍住冲进去,可想到此刻夏羽正在为沈云锦清理伤口,该是衣不蔽体的时刻,顿时止住了脚步。“能不醒吗……”沈云锦哑着嗓子,“我这要是被……被当做中毒,灌进去一堆解毒汤,我多冤得慌啊……”

风清子一怔,暗自沉吟:“竟不是毒?”

容澜不禁也是看了风清子一眼,他都能看错,这还真是少有的奇闻。同时,他却也变得更加紧张起来,连风清子都能瞒过去,那沈云锦体内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毒也行,但不是别人下的。”沈云锦撑着脑袋,有些吃力道,“将、将药箱拿来,不是大事……”

风清子眼前一亮,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然而容澜却拉住了他:“有什么,等她好了再问也不迟。”

风清子赶紧道:“是是是,在下糊涂了!”

沈唯君就是在沈云锦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走到门口的。

沈云锦的声音虽然小,可是沈唯君一个习武之人,又有内力,自然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心中有些震惊,怎么听起来,风神医反而有向沈云锦讨教的意思。而且……容澜和沈云锦之间这亲昵熟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风清子一出门,就看见了沈唯君,当即见礼:“沈大公子来啦。”“嗯。”沈唯君点点头。他出入这容王府频繁,容澜手底下这些人,他多半都是认识的。

容澜闻声转头,就见沈唯君走了进来。

两人更是熟稔,也不客套了。“家父听说三妹今日出狱,却久不见人归家,一打听才知来了容王府。他心中十分挂怀,便着我来瞧瞧。不知三妹现在情况如何?”

他说的含蓄,可容澜当然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奉了圣命接三小姐出狱疗伤。只不过,现在却是不大方便见她……”容澜看了屏风一眼,神色有些惆怅。“可是大哥来了?”沈云锦提了一口气,哑着嗓子问道。

沈唯君一听这声音,微微皱眉,下意识地问道:“莫不是伤的很重?”

屏风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还有夏羽的低呼,“小姐使不得……”“不碍,大哥稍候,我……”沈云锦气息微弱,边说边又沙哑的咳嗽了起来。“你好生歇着。”沈唯君皱眉站了起来,想往屏风后面冲,可是垮了一步又生生停了下来。“父亲就是差我来看看你,既然圣上的旨意要你在此养伤,你便安心养着。”

夏羽也是带着哭腔苦劝:“小姐,这伤口才清一半,您快躺回去吧。这下……怕是要落疤了。”

沈云锦瞧了一眼那带着血色和药水颜色的伤口,非但没有心痛之样,反而是坦然一笑,一派洒脱地低声道:“怕什么,反正看不见。玉还有瑕呢,何况是人。”

而后又对屏风外面喊:“多谢大哥体谅,如此,小妹就失礼了。”

站在屏风外沈唯君听了后,又是尴尬,又是担忧——如果要入东宫,身上有明显伤疤显然是不成的。可听沈云锦这语气,显然是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这个时候,如苏过来道:“世子,花厅已备好香茶点心。”

容澜点点头,招呼夏羽好生照顾着沈云锦,便引着沈唯君往外去。

沈唯君就是来要个说法的。既然沈云锦在容王府养病是皇上的意思,想来谁都说不得什么。如果谁还真敢闲言碎语枉自议论,除非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他让沈云锦好好休养,便随容澜出了门去。

才出内院,就遇上了取药箱回来的风清子。

沈唯君想了想,就忍不住上前拦住了风清子:“风神医……”

风清子微笑着停住脚步,“不敢当。普天之下,‘神医’二字,也唯有云梦山中的洛神医当得。”

沈唯君并不知道沈云锦的事,自然听不出对方这话中的意味深长。于是就开门见山道:“风先生过谦了。舍妹身上的伤情如何?”“嘶~~这个嘛……”风清子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眼角的余光却若有似无地滑过容澜。

容澜站在沈唯君一步之后,微微摇头暗使眼色。

风清子倒是明白世子的意思,右手一捋胡须,兀自叹息一声,面色较为凝重的说道:“这个真不好说。伤地挺重的,又兼流毒入侵,五内皆有所损,眼下虽无性命之忧,可一时半会儿却也好不了。所以,还得好好休养。”

沈唯君微微皱眉,而后就问重点:“可会留疤?”

风清子沉吟道:“性命无忧已属不易……”

默了一会儿,见沈唯君一直都没有说话,风清子淡淡道:“沈大公子可还有别的问题?”“没有。那舍妹就有劳先生了。等妹妹身子好了,我定然会亲自拜谢神医。”沈唯君欠了欠身,转身随了容澜离开。

才入花厅,沈唯君忽然对容澜行了兑袖礼。“你这是何意?”“世子,在下有事相求!”

容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是做出了惊讶的样子来。“唯君,你我本为至交好友,只是帮个忙而已,何须如此?”

他抬手扶了一下沈唯君,然而对方却没有顺势起来的意思。“此乃不情之请。”

容澜闻言,往后退了一步,受了这礼:“哦?少将军竟也有不情之请?说来听听。我若能尽到绵薄之力,定然义不容辞绝不推诿。”“那就先谢过了。世子与太子殿下交情深厚,在下想请世子为舍妹说情,让殿下退了将军府这门亲。”沈唯清道。

容澜引着沈唯清在花梨木椅上坐下,摩挲着茶盖,不紧不慢道:“为何?三小姐若入主东宫,那是光耀门楣的事。莫非少将军也以世俗之眼看待这事,觉得庶出不配入东宫?”

沈唯清道:“嫡庶倒是其次,我朝并无庶女不可为正宫的规矩。”

容澜明知故问:“既然如此,那又是为何?”“云锦身上留疤,便是一道隐患。我朝虽无庶女不可为嫡妃的规矩,却要求嫡妃姿容秀美,白璧无瑕。世子,您还记得成祖的那位端雅夫人么?”

这位成祖,指的就是本朝第三代皇帝。而端雅夫人,则是三代还是太子时,淑妃入门三月,她就过世的嫡妃。

正史只书“x年x月x日端雅夫人病逝,帝登基后,追封端妃”。

然而,民间都传,她是被后来的皇后云氏弄死的。

而像京中那种传承几代的贵胄,都知道,端雅夫人是被赐死,罪名就是其身有瑕,瞒而不报,辱没皇室。

沈家自太祖始,便在京中立足。至成祖,已出了个巡防营少将。对这种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

容澜这世袭的异姓王,比起沈家和皇室的关系来,自然更近一层,一提端雅夫人,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容澜却说:“归根结底,那位夫人悲剧的源头,是失了宠爱。殿下对云锦……一往情深,必不会重蹈覆辙,你且放心。”

沈唯君闻言,面上就有了难色,沉吟了半晌,才道:“云锦是个没规矩的,纵使太子能百般娇宠,可是深宫之中,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所以,不合适!”“沈家剩下的两个女儿,哪个合适?”容澜语气淡淡的,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你既问了,我便直言。那位置若非要从沈家的女儿里挑,轻歌是最合适的。云锦虽然聪慧,却绵里藏针,不懂规矩,失了玲珑。瑜珞就不提了。轻歌稳重贤淑,可你也知道,轻歌她对殿下无意……”

容澜敛目掩去眸中冷意:“哦,可惜了。”他端起茶碗来吹了吹,小抿了一口,“可惜能做选择的人,并非你我。”

沈唯君皱眉看向好友,欲言又止。

容澜感受到视线,就将手中的茶碗放下来,浅笑道:“但说无妨。”“子宁,你觉得,我三妹如何?”

自从那次容澜和沈云锦在山中被困了一夜之后,沈唯君就一直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

但太子对此也没什么芥蒂,他就觉得自己多想了。可现在云锦出狱后直接被接到了容王府来,容澜又守在一边,这就由不得沈唯君不多想了——虽是皇帝旨意,可谁知道容澜有没有从中做什么呢?

他原本还顾忌着身份,可听容澜这么不咸不淡的语气,就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容澜一怔,继而勾唇道:“不瞒你说,你所求,亦我所想。只是有些事,想归想,做起来却不见得简单。”【本章完】  第103章选我,还是选太子?

沈唯君用坦率换来了对方一个坦率的答案,可这个答案,却让惊得他半天合不拢嘴。

不过的,眼下这容王府中,惊讶地合不拢嘴的,可不止沈唯君一人——

风清子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合起来。

夏羽忍不住笑道:“风先生,您也不想想,我家小姐是谁的徒儿。这等药物,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是是是,夏姑娘所言极是!”风清子回过神来,将沈云锦的药箱子合上,遮住了那一盒子花花绿绿的丸子。

这个药箱,其实是沈云锦的,早在上次给容澜拔蛊蜕的时候,她就将这盒子放在了这里。只不过因为上了小锁,风清子也没有打开。

这次沈云锦让风清子给自己拿消炎的药,这才打了开来。

这里面,放了很多花花绿绿的丸子,其实都是沈云锦按着自己现代的医学知识,做的一些药。

倒也不算是多高明的东西,只不过沈云锦怕苦,感冒就要喝草药汤这事儿,那酸涩不成,麻辣不像的味儿,实在是让她不能忍。

可这些东西在风清子眼里却是稀罕物,只当做是灵丹妙药了。满脸飞花两眼放光,噼里啪啦逮住了就是一通好问。指着一个个瓶子问功效,那是越听越兴奋,终于目瞪口呆。“三小姐,您能收在下为徒吗?”

屏风后的沈云锦一口气没倒换过来,顿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卧槽,风清子这么一个成名的小神医竟然要拜自己为师?!这事情要是公开了,说不准会变成大坏事。

洛老头大概是不会有意见,可自己这精通医理的事儿不就瞒不住了么?

她赶紧道:“风先生言重了。云锦这命是您救的,医理方面的事,云锦也涉猎不多,只是恰巧知道些偏门的东西。我们可以共同琢磨。至于拜师,可使不得。”

风清子听她这么说,也不纠缠。他本也没打算一句话就能拜入洛神医门下,纯粹就是特好奇那些小药丸是怎么做的。既然沈云锦许诺了“共同琢磨”,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多谢三小姐!日后还请三小姐多多指点指点。”

沈云锦换好药换好衣服之后,觉得体弱神虚,额头有虚汗隐隐沁出。在夏羽的照顾下,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体温,直到后半夜才终于降下来。

一觉醒来,头昏沉沉的不说,却觉得口干舌燥,喉咙火辣辣的像是能燃烧起来,呼吸都让其感觉到灼烧一般的刺痛。“夏羽……水。”

外间有了响动,没多久,就有人端着一碗水到了床边,还微屈着身子将水送到她脸前。

沈云锦也没细看,端过碗咕噜咕噜就是一通猛灌。喉舌得到了水的滋润,顿时清爽了很多。刚要再喝几口,却感觉有些不对,抬头一看,发现给她送水的并非夏羽,竟然是容澜。“你怎么来了?”沈云锦还不知道此刻已经很晚,迷瞪瞪地看着床边的人。“照顾你啊。”容澜望着她,眼里仿佛带着三月里和煦的暖阳,让人有些懒洋洋地发软。

沈云锦觉得自己耳朵有些发烫,目光也不禁收了回来:“夏羽呢?”“不知道。这个时辰,该是睡下了吧。”容澜勾了勾唇角,就在床沿上坐下,先是接过她手中的碗放下,继而熟门熟路地将沈云锦扶起来,又小心在她身后塞了床不盖的被子,然后将水递给她。

沈云锦再次接过碗,却没有急于喝水,而是愣愣道:“你……这些事其实不用你来做。就算夏羽睡了,随便吩咐一个人来也行。”

容澜装出一脸无奈:“我倒是想。可当初皇上说是让我带你回来好好照顾的,不做那就是抗旨,是欺君大罪,,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过。”

沈云锦微微敛眉,嘴角往下一拉,略微有些干的嘴唇动了动:“你又胡说。圣上怎么可能下这样的圣旨。赶着给自己儿子送绿帽的老子,我可从未见过。”“你与太子尚未成婚,也不算。”容澜轻松道,嘴角依旧带着暖暖的笑。

沈云锦气的瞪了他一眼:“到底要不要说实话了?不说我就回家。”

容澜笑她性子急,可转瞬间又将白天在殿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说了一遍。“你说说,我这不是听皇命照顾你的么。如果不从,当然是大罪了。”

沈云锦听完了之后,半晌才道:“一女子却许两家郎,你们这是要把我包装成红颜祸水了吗?”

容澜低笑一声:“如可?可有倍感荣幸?”

沈云锦心中千万头羊驼轰轰隆隆呼啸而过,踏马的荣幸个鸟蛋啦。被人绑五花大绑吊在我朝第一大异姓王和东宫这两艘大船之间,就算是假的,也要防人落井下石的好么?!

到时候传来传去,皇族和容家都受不了了,她不得成为一个牺牲品替死鬼。如果这都能觉得倍感荣幸,除非那人是真的很作死很作死。

还荣幸?!沈云锦现在已经在反省,是不是因为上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才会遇上容澜和楚言之这么无耻的人。

她敛眉道:“世间事莫测,要想活的久,就要讲究个随心随缘随势。上京非我心愿;太子殿下也不是我的缘,如今这红颜祸水的名儿,我还能不担么?”

容澜当然懂她的意思,沉声道:“三小姐放心,如今你虽不能随心随缘,但只要你愿随了势,在下必保你无恙。”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没安全感,早在风月无边楼上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

她多番地试探,为自己争取各种各样的筹码,为的就是活下去。

他很欣赏她这种为了生存而竭尽全力的样子,也很乐意给她承诺。

沈云锦松了口气,道:“吴岳公主被绑案,五皇子已经完败,而你们却没有想趁胜追击,反而装不和。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是为了钓什么?”

容澜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了他们的计划。他脸上的惊讶丝毫没有掩饰住,反而是很夸张的表达了出来。“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沈云锦微微挑眉,眸子里就带上了几分戏谑,“难不成你还和太子殿下还是真的要抢我?到时候来个冲冠一怒为红颜?”“若是真的呢?”容澜嘴角又翘了几分,一贯风雨不惊的语气中,带出了几许蛊惑的意味。

沈云锦压下心中异样的瘙痒,装作不满地嘟囔:“怎么还没玩腻啊……”“只要有人愿意陪玩,只怕这辈子都玩不腻。”容澜再接再厉,甚至倾身又靠近了沈云锦几分,呼吸都直接打在她的脸蛋上,直视着她的眼睛,“锦儿,若是真的,你是选我,还是选太子?”“世子,这游戏你还真是百玩不厌啊,”沈云锦叹息了一声,心中暗想,有权有势的人怎么天天就想着这些事情,难道再没有其他更高一点的追求?顿了顿,她诚恳道,“若是真的,我一定谁也不选,等伤好之后,就选个良成吉日,携能带走的所有银钱,一溜烟滚回云梦山下的小村里,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早上起来了看看日出,傍晚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看看倦鸟归林,岂不是逍遥自在,什么烦心事情都没有。也不用担心成为红颜祸水了一觉醒来就有掉脑袋的危险。任你们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辗转难寐,又或者直接真刀真枪的厮杀起来,终有一日,你们或成王,或败寇,皆与我无关。”

容澜倒是第一次见这么面色诚恳的胡说八道。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郁,“我与太子竟输给了地主家的痴儿?”“这很奇怪吗?”沈云锦挑眉看他,“地主家,那必然是有钱的。傻儿子蠢,能娶到一个娘子,全家都得宠着我惯着我,当然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啊呀,那日子一想就觉得赛神仙。”说着,她一副痴心美滋滋的模样。“地主家的银子必不如我和太子的多,若是我也愿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可愿选我?”容澜问道。

沈云锦摸了摸有点饿的肚子,撇嘴道:“这么假的假话,你也敢拿出来说?只怕在这深宫也好大宅也好,我能怎么样呢?可不是你想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毕竟,你和地主家的痴儿不同,而这宫中府中的人物,也不是普通的地主。”

容澜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就起身朝外间走去,边走边说:“既然说的是如果,那自然是随便说。”

没多久,他走了回来,手中多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碗。

沈云锦的视线瞬间被那小碗锁住,本来一脸期许的模样,却忽然换成了一种厌恶。

她吞了吞口水。“这么晚了,喝药不大好吧……”

容澜坐回去,将碗递到了云锦面前。她这才看清,其实是一碗清粥。“不能多吃,你且垫垫肚子。”容澜温声道。

沈云锦顿时伸手。

可容澜却在她手指快要碰到勺子的时候忽然撤走:“先回答,到底选不选我?”【本章完】  第104章这门亲事,本宫认了“选选选。”沈云锦焦急道,而后纤白的小手一伸,“快!给我粥。”

容澜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可是却有些高兴不起来。一碗粥就能把她收买了,这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啊。

这种被敷衍了,却说不出什么来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受。

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顾忌着沈云锦的伤势,坐回床边,小勺小勺地打算喂她。

沈云锦红了脸,可到底拗不过他,肚子又实在是饿。

于是这碗小粥就这么在诡异的暧昧气氛中的吃完了。吃完之后,她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容澜看她这模样,就笑道:“怎地,还饿?”“那一小蛊,若是平日,也就两口的。”沈云锦摸摸肚子,模样有些小委屈。

她这小模样倒是招人疼,怎奈何容澜就是不松口,说夜里不能多吃。

沈云锦大概是身体不太舒服的缘故,也就懒得玩儿情绪不上脸那一套了。

小嘴一撅,那叫一个不高兴啊。哼哼唧唧道:“我才是大夫,我自己有数,再来一碗。”

容澜却说什么都不松口了,还哄她说,等她身体好了些,定然天天顿顿的弄好吃的给他。

无奈,沈云锦也只能听从。见她表现出了疲惫,容澜倒是也没在这里纠缠,替她盖上辈子之后就缓缓离去。

第二日,沈云锦感觉稍好了些,就让夏羽去取了自己的医书来,人也挪到了窗边的小塌子上去。沐浴着清风阳光,开始细心研读医书。

嫌屋里闷,还能去花树下半躺。吃的喝的,也都有人照顾着,只要她不想被打扰,那就一定不会有人贸然来到她身边。

这日子,倒是过得比在沈府的时候舒坦多了。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提防着什么。

而沈府中,需要沈云锦时时刻刻提防着的那些人,此刻正围在沈睿的身边,你一句我一句地劝沈睿去太子府退亲。一个个表现得像是若深云锦成为了太子妃,就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一般。

只是,这婚事以下,若是主动去退亲,惹恼了皇家,这可不是儿戏。能入住东宫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将军府居然这般不知好歹要退亲?这让皇族没了颜面,那如何了得。

沈唯君沉吟道:“父亲,现在太子确实是对三妹有意,可若是哪日太子殿下厌倦了锦儿,以‘有瑕’降罪……”

沈睿面沉似水,双眉紧蹙:“那疤痕当真消不了?”

好不容易有个女儿能叫太子如此上心,沈睿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可是“瑕疵之罪”,他也是怕面对的。这相当于是给家族埋线了死亡之笔。“风神医说,‘性命无忧已属不易’。如此看来,那疤痕十有八九是去不掉了的。”

程月如心中暗爽,内心已经是笑得乐不可支,面上却是装作伤心抹泪的样子:“这孩子,真是太可惜了……唉,都怪那吴岳的公主。若不是她那侍卫,锦儿又何至于……”

沈瑜珞倒是没掩藏自己幸灾乐祸之情,冷笑道:“她若是不招惹麦薇公主,那侍卫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砍她,这是咎由自取!”“四妹妹慎言。”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沈轻歌扯了扯沈瑜珞的衣袖,“三妹不是旁人,也姓沈。你怎么能这般字字句句都说她不是。”

沈轻歌心中,现在其实是不大愿意太子和沈云锦的亲事黄了的。

如今人在容王府中,若是没了“和太子已有婚约”这一约束,天知道沈云锦那狐狸精能作出什么花儿来。

沈瑜珞冷哼:“我可没有姐姐这么好的气度!将一个不停作妖的扫把星当自己人。等哪天她惹出了了不得的大麻烦,只怕姐姐也不会这样说了。”

说完,又对沈睿道:“父亲,您还是快将此事禀明了圣上吧!早早将这亲事退了才是正途。如果等到事情主动被揭发,那可就大灾祸降临了。”

沈睿心中正在考量这件事,沈瑜珞这么僭越的话,他也不以为忤,皱眉沉思。这种事情的严重程度,他作为一个老将军,又岂会不明了。

沈轻歌有些急了。“父亲,与皇室有婚约毕竟不如寻常人家,若是我们贸然提出退亲,这不啻于打太子殿下耳光,也是和皇室作对。这并不合适。”

沈睿暗自点头,现在他除了遗憾之外,主要也就是考量这事情。

程月如道:“老爷,眼下咱将军府贸然提出退亲定然是不妥的,可将锦儿的情况如实上报给皇上,却也是应当做的事情。日后不论皇上是如何决定此事,也怪不到咱们将军府头上。”

程月如心中自然明白沈睿在想什么,他沉吟许久不说话,当然是在考虑直接提出退亲之事,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后果。

而皇帝和皇后对这门亲事的态度,早在太子登门下聘的时候就已经显出来。若非太子态度强硬,只怕早就黄了。现在,程月如提出将沈云锦身上有疤的事儿告诉皇帝,无异于给帝后送去一个可以翻身的把柄。

她相信,只要这个消息一递上去,不管太子愿意不愿意,沈云锦入东宫为正妃的路,绝对能断干净。

沈睿也是微微点头,对程月如这番话很是认同。他甚至已经想到了面圣时候的说辞。不直接说退婚,而是让皇上决断,这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来人,给本将军准备朝服,我要入宫面圣!”

沈睿站起身来,大声朝下面吩咐道。

可是,管家却迟迟不应。

沈睿神色一冷,大声嚷嚷道:“福春!福春你死哪儿去了?!”

程月如给两个女儿使了眼色,俩女儿赶紧下去准备朝服,而她自己则上前小声宽慰沈睿。

沈睿显得十分不悦,在这种时候,怎么一个管家也在和他作对一般,需要他的时候居然不在,这成何体统。

没多久,福春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脚步漂浮,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沈睿本还想借着他发发火,可没想到这奴才张口就道:“将军,皇……皇后娘娘来了,准备接驾吧。”

这下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完全没了动作。

这几年来越发深居简出的皇后娘娘竟然来了,而且来的这么突然,又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来到将军府,所为何事?

来不及多揣测皇后的意图,沈睿定了定心神,问道:“可有说,为的何事?”“奴才打听了一下,似乎是为了三小姐。旁的,奴才也不敢多问。”福春如实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后都来了,沈睿自然是不入宫了。

皇后摆架,自然是提前通知的,沈府上下为了接驾,如何铺张,如何打扮自不必提。

这其中,要数程月如最开心。

她心中估摸着,皇后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今日来定然也是听说了沈云锦伤疤的事儿,说不准当场就能退亲了。所以她让两个女儿好生打扮,还特意叮嘱了一番,如果皇后问什么,要如何应对。

沈轻歌神色恹恹,不怎么上心,而沈瑜珞却是十分起劲,她把自己打扮得美艳艳、娇滴滴的,穿戴上也十分讲究,完全彰显了她一个贵族小姐该有的气质。

而在母亲叮嘱的时候,她更是听的小心认真,生怕听漏了什么,还缠着程月如问了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恨不得让皇后一眼就能喜欢上自己——

这可是心上人的嫡亲的娘!虽不是头一次见,却是第一回在家里见,沈瑜珞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如果能让皇后娘娘看上,成了太子妃之后,等太子继承了王位,那自己可就是母仪天下之人了。

想到这种种美妙,沈珞瑜心中笑出了声。

然而,不管这母女三人如何想法,如何折腾,今日,她们的算盘只怕打的都不会太顺了。

许淑敏今日会来将军府,就一个目的——为禁足的楚言之探望沈云锦,顺便暗示一下沈云锦东宫未来女主人之身份。

因为昨日殿上的事情,楚言之被勒令禁足。皇后自然是要站在太子那一边的。

既然皇帝下令将人推给了容澜,那她也能亲自来探望,给太子压阵——

这一路来,皇后的心情其实是比较复杂的。因为某些复杂的原因,她不希望沈云锦入主东宫,但更不希望她嫁给容澜。两者一比较,她甚至觉得前者比较好。

比起让沈云锦嫁给容澜,皇后琢磨着,还是让她先入住东宫再说,至于以后怎么样,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先解决当下之事再说。

所以带着这么复杂的心情入了将军府之后,许淑敏废话也就不多了。上来就表明是为沈云锦来的,然后赏了一堆的绫罗绸缎和药材,甚至明确表示,将东西直接抬到沈云锦的屋里去。

这一阵势上来,沈家的人都有些懵。

沈珞瑜母女更是有些无所适从,自己忙活半天,居然是迎来这种结果,真心是让人憋屈不爽!

说好的不同意这门婚事呢?现在皇后怎么是亲自来给太子保驾护航了,这变卦未免变得也太快了一些了吧?!

皇后娘娘扫了一眼众人各异的脸色,仪态万方道:“本宫原本是不怎么同意这婚事的。但经过这次的事情,也看出来了,云锦这丫头坚强勇敢,被冤入狱也从未见半点怨言,可见还是个柔顺和善的。这门亲事,本宫认了。”【本章完】  第105章皇后给撑腰

这下,沈家的人都明白了。

皇后娘娘不是来退亲的,而是来认亲的。沈珞瑜刚刚燃烧起的希望,就这样一桶水过来无情的给浇灭了。

若不是沈轻歌掐着沈瑜珞提醒她不要丢人,她能直接哭出来。

沈睿诚惶诚恐地谢恩,而后又说了不少的好话,皇后就提出要去看看沈云锦。

这个时候,程月如先丈夫一步,抢过了话头:“回禀皇后娘娘,希望皇后娘娘听了不要动怒将罪。说来惭愧,云锦她……她并未回来。昨日出狱之后,直接去了容王府。”

程月如这话半句不提皇帝降旨的事儿,还自称“惭愧”,恨不得直接骂沈云锦不要脸。若是皇后能稍微引申一下,当场下令将那女人捉回来浸猪笼,免得丑事传扬出去败坏皇室清誉,程月如大概睡觉都能笑出声儿。

皇后娘娘愣了一下,神色略有不愉,挑眉道:“是么。那为什么不去接回来?”

沈家的人,恐怕还没想到,许淑敏这一趟,可不止是来认亲这么简单。她还是来为沈云锦撑腰的。

沈睿一听皇后这个语气,就知道不好,赶紧道:“其一,这是圣上的恩典;其二,锦儿伤的重,在狱中耽搁了几日,伤势恶化,昨日出狱便昏迷了,境况凶险。容王府有风神医在,便先过去了。臣亦派小儿过去探望,风神医说云锦伤重,须得静养,所以就没接回来。”

皇帝下口谕的时候,许淑敏也在场,可没听说让沈云锦住容王府去。但她没戳穿。

毕竟皇帝那拉郎配的意思很明显,若此事真闹到皇帝面前去,不消说,皇帝定然是偏帮他们。

说到底,此事的关键,暂时还在沈云锦身上。只要她不在皇帝面前松口,就凭婚约已定,她也绝嫁不了容澜。“那容王府有风神医倒是不假,可云锦到底算未出阁的女儿家,神医不能请到府上来么?!”皇后凉凉地扫了程月如一眼,“该不会是有人故意不想她回来吧?”

她一步步爬上皇后之位,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比起将军府的后宅来自然只多不少。饶是最近这几年来深居简出,可皇后之位能稳坐,可见实力必然是在的。程月如在她面前耍手段,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既然程月如愿意扮小丑来跳梁,她也乐地卖个合情合理的人情给沈云锦。

程月如被那犹如千钧的眼神一扫,当场就跪了下去:“娘娘明鉴!锦儿回府之后,妾身一直将她视如己出……”“起来吧。本宫也没有特指是你。”许淑敏略抬了抬手,眼中的讽意却没有消失,“这等没意思的话,本宫不听。既然本宫那未来儿媳妇不在,那也就不多待了。”

沈睿诚惶诚恐地送人,同时狠狠地瞪了程月如一眼。程月如面如土色,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在外可一直都是以慈母形象示人的,也从未当着外人的面儿苛待过沈云锦。

皇后娘娘忽然来上这么几句,确实让她脊背发凉,感觉自己的心中是住着皇后娘娘的什么怪异虫子一般。

临到大厅门口,皇后仿佛看穿了程月如的不解。停下脚步来转头冷笑道:“若是再有人传本宫的儿媳生性残暴、冷血无情之类的谣言,本宫就没这么客气了。云锦她一个大活人在那里,谁也不是眼瞎耳聋之人,判断是非之心,谁都是有的。”

程月如脚一软,差点没一屁股坐回去,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哪里能说出半句话。

沈睿赶紧上前赔不是,说一定会好好彻查这些事,敢这般造谣中伤云锦,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会帮助她出气,让皇后放心。

皇后倒是给他面子,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而后压低了声音淡淡道:“大将军办事,本宫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谣言其实还是小事,本宫未来儿媳身上那莫名其妙的一刀,大将军恐怕还要多费点儿心。伤了身子事小,影响了其他,那事情可就大了。现如今,人在太子手中,本宫也不希望闹太大。”

皇后一走,却也没有直接回宫,而是直奔了容王府。

她就是为了看看沈云锦才出来的,人没见着,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回去。

皇后娘娘突然驾临王府,也是事先没有送去信息的,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才被人知道,这才急忙报知。

皇后却直言不必通知世子,而是直接摆架去了容澜和沈云锦的所在之处。皇后刚到容王府的时候,容澜正在床边喂沈云锦吃东西。

许淑敏自然是没有见到这一幕的,可她见这卧房中竖起了屏风也好,一应的摆设也好,心中大致也能猜到,容澜对沈云锦是何等的在意。

她心中有些不高兴,却也没有马上的发作。

容澜和沈云锦得知皇后娘娘忽然就到了他们的卧室,也是吃惊不小,只能急忙接驾行礼。

沈云锦见礼,她喊了“平身”却亲自扶起了沈云锦来。“本宫就知道,皇儿的眼光决计不会差!这水灵灵的小模样,和本宫……和本宫想的一样!”许淑敏将沈云锦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了满意又慈祥的微笑来。

沈云锦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感砸了个晕头转向,呆呆的被定在原地发愣,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自然没能注意道皇后那一沉吟之后的改口。

许淑敏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心中其实在慨叹:这模样倒是和她娘一样,只是这风姿,却是不及的。

但她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忽的又点点头,暗自道:怎么都好。“本宫方才上了沈府去看你,不想你却在这儿。”顿了顿,又关切道:“可好些了?”

沈云锦熬过最初的那一点儿小紧张去,倒是应答得当,落落大方。“多谢皇后娘娘挂心,已经好了很多了。”

看她着实有礼,不似传言中的那般骄横无礼,在皇后娘娘心中,她的印象分又加了几分。

许淑敏拉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架子,全然是未来婆婆的样子。沈云锦心中虽然没有多喜欢,却也讨厌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皇后娘娘,是真心的想亲近自己的。

两人直聊到风清子要来给沈云锦上药,许淑敏才松开握着她的手。“天色不早,本宫也该回去了。”

沈云锦起身要送她,却被拦住:“你先好好休养,待好了,多来宫里陪陪本宫。”

沈云锦又是谢恩,又是满口答应,心中却是不大愿意进宫的,虽说皇后看起来十分容易亲近,也没有什么架子,可入宫就意味着要被各种各样繁文缛节束缚着,不得自由——一入宫门深似海,想要再出来,那就难了。

由现代文明穿越到这里之后,在山野那些年她倒是不觉得什么的,也算自在。可入京之后,两种文明的冲突在她身上就很明显了。现如今这个,她勉强还能忍受,若是入宫……

沈云锦觉得自己无法想象。

不过,她这人就这点好。不管心中在想什么东西,面儿上是半点不显的。此番她对宫中生活的不期许甚至是讨厌之情,自然是丝毫没显露出来,看起来更是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许淑敏见她态度恭敬,模样诚恳,一副柔顺的小模样格外的招人怜,顿时觉得小姑娘很可爱。临走还转身摸了摸她的小脸儿,弄得沈云锦十分无语。

许皇后留给沈云锦的只是无语而已,留给沈府的,却不是这么温和的东西。

她人才没多久,整个沈府都炸了。

沈睿拎着妻儿回了大厅,遣退仆从后,脸上满是怒气,眼睛都瞪红了,差点当着几个儿女的面儿就要扇程月如。“你……”沈睿扬起手,只差一掌扇过去。

辛亏沈唯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父亲,今日皇后娘娘说的话可见对母亲有误会。皇后娘娘不了解母亲的为人,说母亲苛待了庶妹这情有可原。可难道您也不了解吗?”

沈睿甩手挣开了儿子的束缚:“我不了解她?我若是不了解我能这般?云锦不过一个乡下回来的庶小姐,纵使野了些,规矩少了些,可是心地却不知道多善良,这凶残冷血的名声,若是没她煽风点火,能传出这院去?”“父亲,您可别冤枉母亲了。”沈瑜珞尖叫起来,“当初母亲身边的张嬷嬷被恶犬咬死,可只有她面不改色活生生看完了。这事儿却不是只有母亲看见!一个女子见到这等血腥场面居然面不改色,不是冷血无情没有血性,那还是什么?”

沈睿现在看到这个到处挑事儿的女儿就烦,“闭嘴!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你对云锦的诋毁,胜过你母亲。在我面前尚且如此,何况其他。”

沈瑜珞顿时眼泪汪汪:“父亲,你……你这心都要偏到背上去了!我只是说的实话,又怎么就变成诋毁了呢。”【本章完】  第106章鸡飞狗跳

沈睿其实还是算疼女儿的。尤其是沈瑜珞这个小女儿,当初她闹出那么荒唐的假上吊的事来,他也没怎么重罚她。可现在,这个女儿竟然说他偏心?!

如果真是偏心,也是骗向她这个小女儿。换做其他人敢这般肆无忌惮的顶撞他,说不定早一巴掌将其扇到大院之外了。

沈睿心寒之余,就想起了总是低眉顺眼的沈云锦来,两厢一对比,沈睿越想越气,吼道:“你若是有本事成太子妃,我偏心于你比这般更甚。”

这一句话戳到了沈瑜珞的伤心处,她顿时捂脸啜泣了起来。她做梦都想成为太子妃,可奈何太子看不上,皇后娘娘也看不上她,这有什么办法。

顿了顿,沈睿忽然冷冷瞪着程月如:“我来问你,那日冲进府里来砍了云锦一刀的吴岳国侍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月如闻言,顿时脸色煞白,惶恐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睛瞧瞧沈睿,又快速的躲闪开去,生怕从她眼中读到什么信息。

沈唯君却有些不悦道:“父亲,你怎么总是这般平白无故地就冤枉母亲。那侍卫武功高强硬闯进来,府中诸多侍卫都拦他不住,此事又怎么可能和母亲有关系呢?”

程月如和两个女儿顿时也顺着沈唯君的话说,矢口否认此事和自己有关系。同时将早就对好的说辞拿出来,只道那侍卫是直接闯了将军府,误会沈云锦是绑架了麦薇的幕后之人,这才行凶伤人。而程月如带着护院在后面追,也没能追上。

这番说辞,也算得实事求是,便是随便找个府邸里的下人问一问,也必然是这样的。

儿子女儿这会儿都和她一个鼻孔出气,程月如此刻自然是发挥她表演的能力,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身子都如雨中繁花一般乱颤起来。

她以袖掩面,哭道:“老爷,你怪我没有将后院里的事情处理好,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无话可说。可你无凭无据就要给我扣个‘谋害未来太子妃’的罪名,我是万万不认的。今日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便和我父兄解释吧!”

说完,她一抹眼泪,拉着两个女儿就要走。

沈睿面黑如锅底:“做什么去?!”“回娘家!”“好!你去!只要你出了将军府这个门,此事我就不再管。”沈睿咬牙切齿道,“你也休想再入将军府半步!”

沈睿也甚是气恼,居然又搬出娘家父兄,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程月如倒不是被这话吓到的,而是被沈睿这态度吓到了。成亲这么多年,她用太尉府为借口拿出来说事,哪回沈睿不是认输。

可今日他不仅不认输,反而态度越发强硬。这让程月如有些慌了,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她的考虑方向。“你……你什么意思?你要休我?”程月如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身边的两个女儿赶紧安抚。“母亲,父亲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沈瑜珞也知道事情不对,这会儿自不敢再作妖,红着眼睛安抚母亲。

而沈轻歌一边给程月如顺气,一边劝道:“母亲,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坐下来说明白了好。您清清白白,作甚么要逃呢?”

那吴岳国侍卫的事情,是程月如和沈瑜珞一手策划的,沈轻歌本就不明就里,以为之前自己看见的就是真相,心中笃定自己母亲无辜。

可程月如问心有愧,这番话倒是没有起到什么安慰的作用,反而让她乱了心神。“沈睿,你竟然为了那个狐狸精的女儿要休我。好哇!我要叫这京中的达官显贵们都知道知道,你……”  沈睿不等她说完,面沉似水地就走过去,一把扯到跟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沈瑜珞和沈轻歌当场就跪下爬到了沈睿脚边,哭着喊着要他手下留情。

而沈唯君压下心中怒意,转身要往门外去。尽管家事他不怎么想要舅家出面,可眼看着母亲受罪,他身为人子,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沈睿冷冷道:“福春,拦住你们大公子!”

福春应了一声,果真挡在了沈唯君的面前。“让开!”沈唯君冷冷道,这气势,和沈睿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可福春早年就是沈睿麾下的将领,自然是只听沈睿的。他纹丝不动。

沈唯君喝不开他,便要硬闯。

可不管他出什招,福春都能不紧不慢地将人挡回去。

五十招之后,沈唯君竟然落了颓势,被狠狠压制在了大厅里。年轻的脸上是不甘和愤怒。

而沈睿面无表情地瞪向和女儿抱头痛哭的程月如。“程月如,你看清楚了?”

程月如泪眼朦胧地抬眸:“沈将军,你看我不顺眼也就罢了,做什么还要为难唯君,那也是你的儿子啊!”

沈睿差点被程月如气地背过气去,斥道:“愚妇!!!”“这沈府的护院,那都是威虎军里退下来的老兵。虽然身手比不得福春,可也差的不会太多。你这骠骑将军的儿子都打不过福春,你说那吴岳国的侍卫是怎么进来的?!”“可之前麦薇第一次来府上的时候,我们府中的侍卫也是毫无察觉的。她是吴岳国最受宠爱的公主,身边带的自然是绝顶高手。”程月如道。

沈睿冷笑:“有绝顶高手是不假,可却不是各个都是高手。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答应让麦薇住在将军府?!”

程月如心中警铃大作,麦薇在将军府小住,难道不是麦薇的要求,而是皇帝的意思?!“为……为什么?”“福春,你来说。”

福春躬身一礼,而后对左抱拳道:“圣上曾有口谕:‘我大楚的将军府到底是不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还请大将军给公主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放下双手,而后道:“后来,麦薇公主明白了。她身边的侍卫,除了那俩贴身的,哪个都不如将军府里的护院。若那是吴岳国最好军人的素质,可见还差着大楚好几个前朝。若非麦薇公主后来遭绑,圣上是要暗中奖励将军的。”

他这番话说的没头没尾。却也简单地表达了一个意思——沈府的护院,武力值绝对在麦薇公主的普通侍卫之上,此事皇帝也知道。

要说一堆护院没有拦住一个吴岳国的侍卫,不是程月如说谎,那就是那群护院消极怠工。

沈睿不无讽刺道:“那道圣谕是密令,我也就没和你说。程月如,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月如瘫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沈唯君难以置信。“母亲,你倒是说句话啊!”“还说什么,这事儿难道是第一次发生么!?”沈睿怒道,“当初云锦遇刺,引得太子派府兵把守,丢尽了老子的脸。若不是她放任刺客进来,能出这事?!”

听了这话,沈瑜珞心中也十分难过,程月如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但她此刻还比程月如冷静了些:“父亲,那刺客的事情暂且不说。可吴岳国侍卫的事,真的和母亲没关系啊……”

程月如闻言,大惊失色:“瑜珞,你知道什么,快闭嘴!”

可程月如此刻和沈瑜珞之间还隔着好几步路,根本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巴。“父亲,那名侍卫,其实是我房里的上月新买的一个丫头红玉,偷偷放进来的。所以母亲并不知情。等我发现那丫头不对劲,问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人已经往三姐姐那园子去了。根本赶不上。”

沈睿没想到此事四女儿也有份,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把人带上来。”

沈瑜珞道:“父亲,此女昨日听闻三姐姐出狱,大概是心中愧疚又惊惧,一个受不住,投水自尽了。”

且不说沈睿表情如何。

沈唯君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四妹,就仿佛看着陌生人——

这番说辞,倒是勉强能自圆其说了,可却经不起推敲。

区区一个新来的丫鬟,要在沈云锦屋外的太子府卫撤掉之后马上得到消息引人进来,又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的护院巡防,最后在得知沈云锦出狱后,投水自尽。

这背后还全是个人所为,没有半个人指使,这太匪夷所思了。

沈唯君不是傻子。后院里的肮脏事儿,他没有亲眼见到过,却也知道一直都有。以前自己看不到真相,母亲和妹妹们说什么,他就愿意信什么。

可现在……

他忽然有些心疼起躺在容王府养伤的沈云锦来。

若不是几次三番有容澜和太子等人相护,那个庶妹,她是否还能活到现在呢?

沈睿气的不行,毫不留情面地将程月如和沈瑜珞大骂了一通。

母女俩瑟瑟发抖地伏在地上,只说是“识人不明”。

沈唯君在一边听着,心中十分矛盾。既对母亲和妹妹失望,又担心沈睿一怒之下将人直接杀了。

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

沈睿顺着那母女俩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后罚了程月如庵堂罚跪为沈云锦祈福,而沈瑜珞禁足三个月。

然,事情可不是罚了就的完的——【本章完】  第107章替本宫占着主位

沈瑜珞虽然禁足,沈睿却将她单独提去了书房,让她详细描述那事情。

之后,沈唯君就发现府中有人去了乱葬岗,拉回了一具女尸来。

再之后,沈睿召集了十七八个护院在书房里关起门来。除了里面的人,没人知道沈睿对他们说了什么。

那一日,沈唯君破天荒向上峰告了假,出门喝酒。

傍晚的时候,容王府就收获了一个醉鬼。

还是太子殿下亲自送过来的。

容澜看见一身常服的楚言之揽腰半架着比他足足高了半个头的沈唯君,直接从墙头翻了进来,眉头一皱,赶紧让如苏接过沈唯君。“殿下,这是怎么了?”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唯君虽然是他的朋友,但是和楚言之的交情并不深。勾肩搭背这种情况,楚言之素来是深恶痛绝的,甚至和容澜也不曾有过。

可翻墙的时候,沈唯君几乎大半个人都挂在楚言之的身上——这一点让他很震惊。“喝多了呗。”楚言之耸耸肩。

容澜瞥了一眼已经交给如苏的沈唯君,又回头看楚言之,神色有些复杂。

楚言之摸摸鼻子,“别这么看我。我偷溜出来的,身边没带人。”“胡说,我也是人啊!”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红衣女子也出现在了容澜的视线中。

容澜忽然觉得头有点大,对着那后来的女子躬身一礼:“公主殿下。”

容澜这才明白,大概是这二人在街上遇见喝醉的沈唯君。麦薇公主是女儿家,当然要顾忌男女大防,所以只能楚言之扶。

但容澜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按着楚言之的性子,哪怕是直接将人丢在路边,也不可能这样半抱着弄过来的。

所以,他忍不住问道:“沈大公子遇见什么事了么?”

楚言之冷着张妖孽脸,倒是没说话,麦薇却上前两步,抬手就将一打用牛皮纸包好的药材丢给了容澜:“这是你大舅子买给你媳妇儿的。拿好。他含含糊糊地说要来这里,我们就顺手送过来了!”

容澜一愣,继而会意,笑道:“多谢公主殿下。”

楚言之极为不爽地冷哼了一声,可到底没多说什么。

麦薇道:“云锦呢?可休息了?”“未曾,在湖心亭等月亮呢。”容澜的声音温温淡淡的,带着浅浅的笑意。

麦薇大大咧咧道:“怎么走?我去找她。”

容澜一愣。

麦薇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我打算和她冰释前嫌,做朋友呢!”

容澜对此不置可否,只是抬手招了一个仆从来,让对方送麦薇去湖心亭。

麦薇一走,容澜则引着太子往之前沈唯君离开的方向去。

本来,以麦薇的身份,容澜该亲自引路的。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害的太子和容澜冷战了好些天,这会儿的确应该给他们空间让他们多聊聊。如此,她并不会觉得容澜失礼,反而为自己对楚言之的体贴而暗自高兴。

这容王府虽然也大,却比不得皇宫。

麦薇跟在仆从的身后,没多久就看见了坐在湖心亭中的沈云锦。

她顿时甩下仆从飞奔了过去。“沈云锦,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阿大和阿二还给我?”麦薇也不拐弯抹角,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

前几日她一直都在操心自己害的楚言之和容澜交恶的事,倒是没空想身边两个贴身的护卫不见了。现如今沈云锦出狱,容澜和楚言之也能说上话了,她就想起了这茬儿来。

当日从那个别院出来的时候,阿大和阿二就不在那里了。

近来她也一直没找到人。

沈云锦微笑道:“公主,在下有伤在身,不便行礼,还望见谅。”

麦薇有些不耐地挥挥手:“这些都无所谓。你就说你什么时候放阿大和阿二。”“公主愿意帮我忙的话,马上就放。”沈云锦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公主了。简单利落,什么弯弯道道都不需要用。

麦薇神色一凛:“你威胁我?!”“这叫交易。”沈云锦依然那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抬手招了招,夏羽就给麦薇上了一杯茶。而沈云锦对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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