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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21 08:4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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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亨利·大卫·梭罗

出版社: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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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

瓦尔登湖试读:

致读者

当我写下这些文章,或者说是这堆文字时,我正独自居住在一个小木屋里。这间小木屋位于马萨诸塞州康科德城的一片森林里,是我亲手搭建的,方圆1英里内没有任何邻居。我凭借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在这里生活了两年零两个月。如今,我再次成为文明生活的旅行者。

如果不是镇上的市民对我的生活方式百般探询,我是不会拿出自己的私事来烦请读者关注的。有些人认为这种探询很无礼,但是我并不这样想,考虑到种种境况,我反倒觉得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的。

有一些人问我吃什么,是否孤独,是否害怕等等。还有一些人对我将所有收入的多少捐赠给了慈善机构感兴趣;还有一些家中人口众多的人,想知道我收养了多少贫儿。

因此,在本书回答诸如此类的问题时,我恳请那些对我没有特别兴趣的读者见谅。大部分书都尽量避免使用第一人称“我”,而本书却保留了,这也是本书的重要特点。

毕竟,无论哪一本书,都会用第一人称交谈,但是我们却常常遗忘了这一点。如果我对任何人都了如指掌,我就不会过多地谈论自己了。不幸的是,我阅历尚浅,只能局限于这个主题。

而且,我也希望每一位作家,不要只写道听途说的他人生活,写一些自己的生活吧,朴实的、真诚的,就像给远在他乡的亲人写的信一样;如果一个人的生活态度积极,他一定生活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也许,我写的这些东西更适合贫寒的学生。至于其他读者,或许会择其所需。我相信没有人会去削足适履,毕竟只有适合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苦役之乐

我愿意谈及的这些事,与中国和三维治岛的居民并无太大关联,而与你们这些读者——据说是居住在新英格兰的人关联很大。这些事涉及你们的处境,特别是你们在这个世界、这座城镇的外在境况和环境。你们的生活是怎样的?有必要过得如此糟糕吗?是否还有改善的可能?

我去过康科德的很多地方,无论是在商店、办公室,还是在野外,我看到居民们都在用上千种惊人的方式进行苦修。

我曾经听说婆罗门的教徒无遮无掩地坐在大火之中凝视太阳;或倒挂于烈焰上方;或扭转脸庞仰视天空,“直到脖子已经无法恢复原状。脖子扭曲了,除了流质食品,再无他物能进入他们的腹中了。” 或把自己拴在树底下一辈子;或像毛虫一样,用自己的身体丈量广袤的土地;或独脚站立在一根柱子的顶端——然而,我们的日常所见,并不比此类有意为之的苦修更难以置信,更叫人心惊肉跳。

与我邻居所做的事比起来,赫拉克勒斯从事的12个苦役简直不值一提。因为赫拉克勒斯只有12件事,终会有完结的时候,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邻居们屠杀或捕获任何怪物,也没有见过他们完成过任何差事。他们也没有依俄拉斯这样的朋友,用烧红的烙铁把九头怪蛇的脑袋从根部除掉。不然的话,打碎一个头,它就会冒出两个。

我看到镇上的年轻人,要继承农场、屋舍、谷仓、牲畜,还有农具,这就是他们的不幸——因为得到这些东西简直易如反掌。与其这样,还不如生活在野地里,由狼喂养。那样他们还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辛勤耕耘的是一片怎样的土地。

是谁让他们成为土地的奴仆?一抔泥土足矣,为何却要让他们贪食六十英亩的土地?为什么他们刚刚出世,就要开始为自己挖掘坟墓?他们必须过属于人类的生活,在前面推动一切,尽力使生活变得更美好。

我曾经见过多少可怜的不朽灵魂啊!他们几乎被这些重负压垮,窒息得要死。他们艰难地爬行在人生之路上,推着一个75英尺长、40英尺宽的大谷仓——奥吉亚斯王那些从未打扫过的牛棚以及上百英亩的土地,耕地、草地、牧场和防护林!

那些没有继承财产的人,当然不会为这些负担所累,却也不免要养活那几立方英尺的血肉之躯而拼命劳作。

可是人们是在错误之下劳作啊。人类的精华很快就会被耕入泥土,化为肥料了。正如古老的书中所写得那样,一种似是而非,通称是“必然”的宿命支配着人们:他们聚集财富,而蛀虫和霉锈将它们腐蚀,盗贼会把它们全部偷走。这是愚蠢的一生,如果他们以前不曾理解,但是到了临死之时终会明白的。传说,杜卡利盎和彼尔从头顶向身后抛石头,创造了人类:“以后,人们的心变得僵硬起来,忍受苦难,

这说明我们的身体本来就是石头做成的。”

或者,罗利以醒目的方式将其诗韵化地表达出来:“自此,我们心肠坚硬,忍苦受累,

足可证,我们的身躯本是顽石。”

向脑后扔石头,也不看它们落在哪里,对错误的神谕真是太盲目、太唯命是从了。

即使是在相对自由的国家,大多数人,由于无知和过错,都分担着人为的忧虑和生活中纷繁冗杂的粗活,无暇采集生命中精美的果实。他们的手指也由于劳累过度,变得粗糙而颤抖,无法采撷这些果实了。

确实,操劳的人终日难得一时闲暇,根本无法让自己渐臻完美;他无法与他人维持最为坚定的关系;他的劳作也会在市场上惨遭贬值。

除了做机器,他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他如何能很好地记住自己的无知呢?无知是他的成长所需要的,而他也需要经常地运用自己的知识。

在评判他之前,有时我们也要让他吃饱穿暖,用兴奋剂让他恢复活力。我们天性中最优秀的品质,犹如果实上的粉霜,只有最细心的呵护才能将其保存完好。然而,我们待人待己,就不会如此体贴。

我们都了解,你们当中有一些人是很潦倒的,感觉生活艰辛,有时简直可以说连气都喘不过来。我根本不会怀疑,在这本书的读者当中,有的买不起必须的食品,买不起衣服和鞋子——它们很容易就破了,或早已经破了。你们好不容易从债主那里借得、偷得或抢得一丝闲暇,才得以翻到这页文字。

显而易见,你们许多人的生活简直卑如蝼蚁,因为切身的体验磨砺了我的辨别力;你们想做点生意来偿还债务,却总是捉襟见肘—— 一个非常古老的泥沼,拉丁语称之为aes alienum,“他人的铜钱”之意,因为他们有一些货币是用黄铜铸成的,并且要在他人的铜钱中生、死,并在他人的铜钱中被埋葬;总是答应明天就把债务偿还,可是直到今天死去了,也没有还。

你们百般讨好,曲意逢迎,方法用尽,为的只是不要身陷囹圄;你们撒谎,奉承,表决,或唯唯诺诺,或趾高气扬,为的是说服邻居允许你们给他做鞋做帽做衣服,给他打点车马和进货;你或许把钱藏在一个老箱子里,或许塞进石灰墙后面的袜子里,或更安全起见,干脆放进银行的砖屋子里。不管藏在哪个地方,或多或少,你毕竟积攒了一些钱财,也许是为了防病备用,没想到反倒把自己折腾病了。

有时候,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几乎想说:我们竟然如此轻率,实行了罪恶昭彰的、从国外引进的所谓奴隶制度,有那么多刁钻野蛮的奴隶主,奴役了南北方。

有一个南方的监工会令你很辛苦;有一个北方的监工头会让你更凄惨;而最让人不堪忍受的是你做了自己的监工。人的神圣简直无从谈起!

看看马路上的车夫,起早贪黑地赶往市场,难道有什么神圣的思想在他的体内涌动?给马儿们饲草饮水是他的最高职责!与运输业的赢利比起来,他的命运又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为有钱的大老爷赶马驾车吗?

他谈得上什么神圣,什么不朽?看他如何畏葸不前,如何惶惶终日,既谈不上不朽,更无神圣可言,不过是自己思想的奴隶和囚徒,不过是自己辛劳换来的一个名声。比起我们对自己的私人评定,公众的看法不过是一个软弱的暴君。如何看待自己,这决定了,或者说暗示了一个人的命运。

即使是在满富幻想与想象的西印度州省,威尔伯福斯又能为人们带来什么样的自我解放呢?再想一想这片大地上的女士们,一心编织着临终时梳洗用的软垫,却流露不出对自身命运的丝毫关心!仿佛蹉跎岁月对永恒并无损伤。

众人熙攘,寂寞而绝望地活着。所谓听天由命,正是对绝望的肯定。从绝望的城市走入绝望的乡村,你不得不用鼠辈的勇毅自嘲。典型却不由自主的绝望,甚至隐藏在人类那所谓的游戏与娱乐之中。其实并无游戏可言,因为游戏是紧跟在工作之后的。然而,不做绝望之事是智慧的一个特点。

经验之论

人生的主要目的是什么?生命的要义是什么?生存的手段又是什么?当我们用教义问答式的语言思考这些时,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人类之所以有意去选择这种普通的生活方式,是因为与别的方式相比,他们更中意这种。

他们也诚恳地认为再无其他选择了。而清醒健康的人都会记得太阳每天都会朝升夕落。抛弃我们的偏见吧,任何时候都还来得及。无论多么古老的思想与行为,如果未经验证,都不可轻信。今天,人人都附和或默认的真理,或许到了明天就会变成谬误,曾经让人们相信,能在他们的田地洒下甘霖的一团祥云,只不过是一场云烟。

老人们说不可行的事,你试过之后却发现可行。老人有老人的招数,新人有新人的办法。老人不懂得要续添柴薪,让火燃烧不熄;而新人却在水壶下加了一把干柴,他们还可以绕着地球旋转呢,快如飞鸟,真是像谚语说的,能“把老人气死了”。

年长者未必比年轻人出色,甚至还不及他们,没有资格对其予以指导,因为他们获益的远远不及失去的。我们大可怀疑,那最明智的人,活了一世,又能学到多少绝对有价值的东西呢?

事实上,老人并不能给年轻人什么金玉良言,他们自己的经验褊狭局限,他们的一生曾经充满惨痛的失败,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失败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也许他们依然保留着某种信仰,掩饰着他们的经历,只是他们已不再年轻。

我住在这个星球上已逾30年,还未从长辈那里听到过一句所谓有价值的、堪称热忱的忠告。他们没有告诉过我什么,也许是根本无法告诉我任何有意义的东西。这就是生活,一个在很大程度上我没有体验过的实验。长辈们都体验过了,可是对我无益可言。如果得到了任何我认为有益的经验,我敢确定,那是我的长辈们未曾提起的。

一个农夫告诉我:“人不能只吃蔬菜,蔬菜不能为你的骨骼发育提供养料。”所以每天他都要虔诚地抽出一部分时间,为他的骨骼系统地提供养分。他跟在耕牛的后边,边走边说。让这只用蔬菜塑造了骨骼的耕牛拖动着他和耕犁不顾一切地冲破一切障碍。某些东西,在特定的场合,的确是生活的必需资料,例如在孤立无援、病魔缠身时;而在另一些场合却成了奢侈品;再换一种场合,又变为一种全然不为人知的东西。

人生的所有境遇,巅峰也好,低谷也罢,在某些人看来,这似乎都已被他们的祖先游遍,该关注的也都被关注了。

按照伊夫林所说的:“睿智的所罗门曾明文规定了树与树之间的距离;罗马长官曾经确定你可以多长时间去一次邻家的地上拣拾落下的橡子而不算过失,也规定了其中的多少份额应该分属邻居。”

希波克拉底甚至传下了修理指甲的方法——指甲要与手指同齐,既不要太长也不要太短。这些东西沉闷枯燥,足以把生命的变幻与乐趣消耗殆尽,而毋庸置疑,它们同亚当一样久远。

但是人的才能从未有一个确定的衡量标准,我们也不能根据先例来判断他的能力,因为以前的尝试验证太少了。不管你曾经经历过怎样的失败,“我的孩子,别伤感,谁能指派你去做未曾做过的事情呢?”

我们可以采用上千种简洁的方法对生命进行测定,例如:同是一个太阳,它催熟了豆荚,同时也照射着与我们相同的一个星系。要能记住这一点,我就能避免若干错误。

可我为它们锄地时并没想到这些。星星是何等奇妙的三角之顶点啊!浩渺变幻的宇宙,有多少遥远而不同的生命,在同一时刻思索着同一问题!

自然与人生,一如我们的几个体制,变化无穷,谁能预知他人的前程?还有什么比我们瞬间洞悉彼此的眼神更伟大的奇迹呢?

我们应该在1小时内体验世界的整个历程,唉,历程中的所有世界。历史、诗歌、神话!——我不知道读哪个人的经历,会比这更令人惊叹,使人增长见闻的。

被我的邻居称为好的,一大部分在我的灵魂深处却认为是坏的,如果我有什么可以悔恨的话,那极有可能是我的良好言行。我是中了什么邪,这么循规蹈矩?老人啊,你尽可能地去说那些最具智慧的言语吧——你已经活到70岁了,不能不算一种光荣了——而我却听到一个不可抗拒的声音,要我背弃你的一切。新的一代抛弃了前一代的业绩,如同抛弃一条被搁浅的船。

我想我们完全可以泰然地相信比自己相信的更多的东西。当我把心思真诚地放在其他地方时,我们就不会对自己计较太多了。大自然能适应我们的长处,同样也能包容我们的短处。

有一些人的烦恼忧虑始终不断,几乎成了不治之症。我们生性喜欢夸大自己工作的重要性,然而还有多少工作我们未曾完成!或许,倘若我们病倒了,又该如何?

我们是怎样提心吊胆!如果可以,我们决不依靠信念生活;白天战战兢兢,夜晚不情愿地祈祷,然后再把自己交给无常的运数。

我们被迫生活得如此认真而彻底,敬畏自己的生命,拒绝任何可能的改变。我们说,这是唯一的方式;而事实上,经过圆心能画出多少直径,就有多少生活方式。

所有的改变都是一种值得深思的奇迹,而每一刹那发生的事情都可以是奇迹。孔夫子曾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当一个人把他想象的事实凝练成自己理解的事实后,我敢说,众人终将会把他们的生活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

生活必需品

让我们考虑一下,我曾提到的那些烦恼与忧虑大部分是些什么东西呢,有多少一定要我们去烦心,或者至少说是去关心的。

尽管在表面的文明中生活,如果能过上原始而荒蛮的生活,也未尝不是好事,哪怕只是为了了解生活的必需品大概有哪些,以及怎样获取它们,甚至翻看一下店主古老的账簿,看看人们在店里最常买的是什么,他们储存些什么,就是看看那些最零碎的杂货是什么。

尽管时代变迁,可是对人类生存的基本原则并没有产生太大影响,或许就像我们与老祖先的骨骼没有多大差别一样。

所谓生活必需品,在我看来,是指任何凭借人力所能获取的东西:从一开始,或经长久使用后,而变得对人类生活异常重要的东西,野蛮人也好、穷人也好、哲人也好,几乎没有人尝试着去摆脱它。对许多生物来说,从这个意义上讲,生活必需品只有一种,那就是食物。

大草原上的野牛,如果不去找寻森林或高山的遮蔽,只需几寸可口的青草和一方可饮用的清水即可。野兽的需求,不过是食物和居所。

而在这种气候中,人类的生活必需品则可以明确地分为几项:食物、居所、衣服和燃料。因为只有确保了这几项,我们才能自由地应对人生的真正问题,去展望成功的前景。

人类不只创造了房子,还有衣服,并学会了烹煮食物。也许是无意中发现了火的温暖,人类便开始利用它,最初只是作为奢侈品,后来演化成现在取暖的必需品。

我们发现猫和狗也获得了同样的第二天性。适当的居所和衣物能让我们保持体温;但是如果穿得太多,住得太暖,燃料烧得太旺,外部温度就会大大超过自身体温,那岂不是在烘烤自己吗?

自然科学家达尔文在谈到火地岛的居民时说,他们一行人穿得严严实实,围坐在火堆旁,还不感觉热,而那远远观望的赤身裸体的野人却“被烘烤得大汗淋漓”,真是令他惊叹不已。

我们也曾听说,新荷兰人泰然自若地赤身裸行时,欧洲人却躲在衣服里瑟瑟发抖。野蛮人的粗俗与文明人的睿智难道就不能结合起来吗?

按李比希的说法,人体好比是炉子,而食物是燃料,使肺脏不断地内燃。天冷会吃得多,而天热会吃得较少。动物的热能源会缓慢内燃,如果燃烧得太快,就会导致疾病或死亡;要是燃料不足或通风不畅,火焰就会熄灭。

生命的热力当然不能与火同日而语,我们的类比也就到此终结吧。因此,就上述而言,“动物的生命”与“动物的热能”似乎是同义表达:食物可被看做是燃料,保持着我们体内的燃烧——燃料为人体提供食物,或从外部为人体增加体温——而居所和衣物则是要保持这些产生或吸收来的热能。

那么,我们身体最大的需求就是保暖,保持体内这生死攸关的热能。我们千辛万苦追求的,不只是食品、衣服和住所,还有床铺——我们的晚装。我们抢劫鸟巢,拔掉鸟的胸羽,来铺设我们的巢中之巢,犹如鼹鼠在洞穴尽头用草和叶铺设的地铺!

穷人常常抱怨世界太冷,不管是生理上的疾病还是社会上的疾病,我们往往倾向于把自己的苦痛一并归结为寒冷。夏天,在某些地方,人们可能过的是天堂般的日子。

除了烹煮食物,人们不再需要任何燃料;太阳是他的火,许许多多的果实在阳光的照射下熟得通透。食物大体上说是丰富多样的,也很容易获取。衣服和住所完全、或半数是无关紧要的。而目前在这个国家,我根据自己的经验发现,只有少数几种工具就足以生活了:一把刀、一把斧头、一把铲子和一辆手推车,仅此而已。对于好学的人来说,再有一盏灯、一些文具和几本书就够了,这些也只属于次要用品,花不了几个钱。

可某些不明智之人,偏要跑到地球的另一端,跑到那些野蛮的、不健康的地区做生意,一待就是二三十年,为的只是能在新英格兰温暖舒适地生活,再死去。这些奢华的富人们不仅温暖了,舒适了,还热得反常了,就像我在前面提到的,他们在烘烤着自己,只是某种时髦的方式。

大部分奢侈品和所谓的安逸生活,不仅没有必要,反而妨碍了人类的进步。

说到奢侈与安逸,智者往往比穷人过得还要简单朴素。中国、印度、波斯和希腊的古哲学家都属于这类人,外在物质生活贫困不堪,而实际的精神世界却丰足无比。我们对他们知之不多,但只了解这些,也就非同寻常了。

近代的改革者和民族的恩人,也同样如此。只有站在我们所谓的安贫乐苦的有利境地,才能毫无偏颇地、明智地观察人类的生活。

无论是农业、商业、文学,还是艺术领域,奢侈生活的果实都是奢侈的。时下,只有哲学教授,却没有哲学家。不过哲学教授仍是值得钦佩的,毕竟他们的生活曾经令人钦佩。

成为一位哲学家,除了要有敏锐的思想,建立一个学派外,还要热爱智慧,按照智慧的指示,过一种简朴、独立、宽宏而真挚的生活。

要解决生活中的某些问题,不仅要注重理论,也要注重实践。大学问家和思想家的成功通常是朝臣式的,而非帝王或英雄式的。

他们尽量使自己的生活符合社会规则,与他们的父辈没有什么两样,绝不是高尚人类的先驱。可是人类为什么总在退化?是什么让家族灭亡?是什么样的奢侈本性促使民族衰亡呢?

我们能确定自己生活中就没有这些因素吗?哲学家总是生活在时代的前沿,即使他的外在生活也是如此。他不像同时代人那样吃饭、穿衣、住房、取暖。如果保持生命热能的方式不比别人高明,他怎能成为哲人呢?

人们用以上我提到的几种方式得到温暖后,接下来他会想要什么呢?当然不会是更多类似的温暖,诸如更多更丰盛的食品,更大更辉煌的屋舍,更精美更华艳的衣服以及更充足更持久更热烈的火焰等。

起航瓦尔登

在得到了这些生活必需品后,他们就会转向别的需求,而不会固守这过多的累赘。那就是他要摆脱平庸生活的假期开始了,他要体验生活了。

泥土似乎是适合种子生长的,因为它向下扎入胚根后,就可以满怀信心地向上进发。

人类为什么要紧紧地扎根在土地上,不就是为了能与植物一样向天空伸展吗?高贵植物的价值由它们在天空和阳光中最终结成的果实来衡量,它们远离地面,卑微的蔬菜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就算是两年而生的蔬菜,也只是被培植到根部长好后,剪去顶端,让大部分人在花开时节都认不出它们。

我并不想给那些强健而勇毅的生灵指定什么准则,无论他们在天堂还是在地狱,都会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他们会建造比最富有之人的宅邸还富丽的房屋,他们会比最富有的人更奢侈地挥霍,却不会令自己穷困。不知道这种人是如何生活的——如果,确实像我们梦想的有这种人的话,我也不会对那些从现实中找到勇气与灵感,并对情人一般热烈地珍视它的人多说什么——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认为自己属于这类人。对那些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安居乐业的人,我也无须赘言,不管他们是否知道自己实际过得如何——但是,我的话是针对大多数心有不满、在可以改变命运时却无所事事地抱怨时运不济之人的。有些人,几乎对所有的事都拼命地大发牢骚,按他们自己的话说,这是在履行职责。

我的头脑中还有一种人,这些人看起来富有,却是所有阶级中最为贫困的。他们虽然积攒了一些钱财,却不知如何利用它,或如何摆脱它,他们就这样用金银为自己打造了一副镣铐。

若要我说出在过去的几年中,我渴望过一种怎样的生活,那些了解一些情况的读者或许会感到惊奇,而那些不知情的人更会大为惊诧。我暗示出自己心里曾经拥有的几个梦想就足矣。

不管什么天气、什么时辰,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我都迫切地渴望改善当前的现状,并在手杖上刻上标记;渴望站在“过去”与“将来”的永恒交点——“现在”上,站在这条线上。有时我用语晦涩,请见谅,因为我的职业比大多数人多一些隐秘,我并非在刻意保密,而是我从事的行业特点使然。我很乐意把自己知道的都讲出来,我的门口也从没写过“禁止入内”的字样。

很久以前,我丢过一条猎犬、一匹枣红马和一只斑鸠,至今我仍在寻找它们。我曾向许多游客描述过我丢失的这些东西的样子,描述它们的踪迹及叫声。我遇到过一两个人,曾经听到过猎犬的吠声、马儿的蹄声,甚至看到了斑鸠隐入云层的身影。他们似乎急于找到它们,好像是他们弄丢的。

要瞻睹的,不只是日出与晨曦,如果可能的话,还有大自然本身!有多少个清晨,寒冬和炎夏,邻居们都还没有忙碌起来,我就已经开始奔波了!毫无疑问,许多市民都曾见过我做完事回来,黎明时分赶往波士顿的农夫,动身去干活的樵夫,都碰到过我。事实上,太阳要升起来,我从来没有帮过什么大忙,然而毋庸置疑,此时唯一重要的事,仅仅是日出时有你在场。

唉,不知我在城外度过了多少个秋日与冬日,努力倾听风的言语,听到了,就快速散播出去!为了这成交的商品,我几乎在里面投注了我的全部资本,我迎风奔波,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有任何关于两个政党的风声,那必定是被一些政府公报抢先发表过的。其他时候,我就从悬崖上或树上观察,一有新情况我就拍电报出去;或是黄昏时,我在山巅守望夜幕降临,期待着捕获到一些东西,尽管我从来没有捕获到多少,但是这些东西如甘露一般,太阳一出又会消失。

我在一家发行量不是很大的杂志社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记者,而它的编辑从来不认为我那一大堆文字有可用之处。唉,这对作家来说太平常了,我千辛万苦,换来的只有痛苦。然而,在此情况下,我的痛苦就是它自身的回报。

多年来,我委任自己为暴风雨、暴风雪的观察员,并且恪尽职守。我还兼测量员一职,如果不测量公路的话,就测量林间的小路和所有的捷径,让它们保持通畅,还要让溪谷中的桥梁能四季通行,人们的足迹验证了它们的效用。

我曾保护过镇上的野兽,这些野兽会跳过篱笆,给忠于职守的牧人添很多麻烦。我也会留意田庄里人迹罕至的荒僻处和角角落落,然而我不大清楚约拿或所罗门工作过的地点具体是今天的哪片田地,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也经常给红越橘、沙樱、荨麻、红松、黑愕、白葡萄和黄色的紫罗兰浇水,不然它们就会在旱季枯萎。

简而言之,我这样做了很久(一点儿也不夸张),兢兢业业地做着这些事。后来我逐渐明白,市民们终究不会把我列于职工名单上,也不会给我一个挂名职务,让我领一笔小小的薪俸。我敢发誓,我报的账一向忠实,可是的的确确,从未被查对过,更别说过账、支付或结算了。然而,我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不久前,一个漫游的印第安人,到我的邻居——一知名律师家中兜售篮子。“你们要买篮子吗?”他问道。“不,我们不要。”这是我们给予他的回答。“天啊!”印第安人出门时喊道,“你们是不是想饿死我们呀?”

看到勤勉的白人邻居那么富有——律师只要把辩词编好,钱财、地位就会魔术般地滚滚而来——他自言自语道:我要做生意了,我要去编篮子,这是我能做的。

他以为只要篮子编好了,他的工作就完成了,白人会主动去买。他却不明白必须得让他的篮子值得别人去买,至少让人觉得是这样,否则就该做些别的值得人们去买的东西。

我也曾编过一种精致的篮子,但我并没有把它做得让人觉得有购买的价值。而我觉得根本不值得去编它,我没有研究怎样让人觉得值得买它,反倒想着如何避免非去买篮子不可。人们推崇和认为成功的生活只有一种。我们为什么要以贬低其他方式的代价来夸大这一种呢?

要让我的市民同胞在法庭、教堂或别的任何地方给我一个职位,我发现这是不大可能的,我只能自谋生路了,于是我就更专注地投身于森林中,那里对我更为熟识。

我决定立即开业,就用我手头积攒的这点微薄资金,不去等通常那些经费了。我来瓦尔登湖,不是为了节衣缩食,也不是为了肆意挥霍,而是要尽可能减少障碍做一些私事,免得因缺乏常识和生意头脑而导致小规模事业的失败,那不仅凄惨,而且有些愚蠢。

我一直努力想养成严格的做事习惯,这对每个人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你想跟天朝上国做生意,那只要在塞伦港的海岸设一间小会计室就够了。

你可以出口纯粹的本地产品,像冰块、松木、花岗石之类地道的土特产。这将是个很不错的冒险。

事事躬亲;既是水手又是船长;既是业主又是担保人;既买又卖还做账;收发读写所有信件;日夜监督进口货物的卸货情况;几乎要同时出现在海岸的多个地方——高档货总在泽西岸卸下——还要兼做自己的电报员,不辞辛劳地四处奔走,报告所有来往船只的一切情况;保证稳定的货品调配,以满足需求量甚大的海外市场;还要熟知市场行情,了解各地的治安状况,预测商业与文明的走向——利用一切探险成果和先进的航海技术,走最新航线——研究航海图,确定暗礁、新建灯塔和浮标的位置,时常核对对数表,要是计算上稍有差错,就会让原本可以安全抵达码头的船只触礁——拉·布鲁斯就遭遇过这种不幸——还要跟得上各种科学的发展,从汉诺人到腓尼基人,再到如今的人类,一切伟大的发现者、航海家、探险家和商人,都要研究;最后,还要时不时地盘点存货,了解自己处于哪个位置。盈亏利息、扣除花销、预计损失以及期间产生的种种的计量问题——这些工作需要方方面面的知识,真要使人用尽浑身解数。

我觉得瓦尔登湖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它不仅有铁路和冰块行业,还有其他优越条件,也许把它们泄露出来并不明智——这是一个优良的港口和基地。你不必去填涅瓦河那类的沼泽,尽管要处处打桩奠基。据说,涅瓦河涨水时,河中的冰块,再加上西风,能轻易地将圣彼得堡从地球上冲走。

衣服的问题

因为我的这次开业没有通常所需的经费,所以,如何获取此类必备之物,你们也许不容易猜到吧。

说到衣服,马上就会涉及问题的实质,或许我们买衣服,常在意别人的看法,或是追求时髦,而不去考虑衣服的真正用途。

让那些有工作的人想想穿衣服的目的,首先是为了保持机体的温度,其次是为了在社会中遮掩起赤裸的身体。评判一下吧,如果不在衣柜中添置新衣服,可以完成多少必须的工作。

国王与王后,他们每件衣服只穿一次,尽管有专职的裁缝师,而他们却无法体会到合身衣服的妙处。他们仅仅是干净衣服的架子而已。

我们的衣服,因为整天与我们融为一体,从而具备了我们的性格,直到对它依依不舍,一再地修补,却舍不得扔掉,它俨然成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没有人会因为穿着有补丁的衣服而降低身份。然而我确信,一般人都很在乎衣着,衣服要时髦,至少要整洁,没有补丁。至于有无健全的心志,大可不必在意。但即使衣服破了不补,所暴露的最大缺点也不过是不够谨慎。有时,我拿以下这些问题测验我的友人——谁愿意穿膝盖上打补丁,哪怕只破两条缝的衣服?大部分人似乎深信,如果他们照做了,就是自毁前程。与其穿着破裤子进城,还不如拖着瘸腿拐进城。

通常,如果一个绅士意外伤到了腿,这是可以医治的。可若是伤到了马裤,那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他真正在乎的是“受人”尊敬的东西,而不是“应该”尊敬的东西。

我们认识的人没有几个,而认识的外套、马裤却一大堆。把你的衣服统统套在稻草人的身上之后,你自己不穿衣服站在一旁,看到的人,哪个不急着向稻草人致敬呢?

前几天,当我经过玉米地时,看见近处一个树桩上挂着一顶帽子和一件外套,我认出了农庄的主人。他跟上次比起来,又多了一丝风霜的痕迹。我听说有一条狗,看见任何穿着衣服的陌生人靠近它主人的领地,都会咆哮不止的,却被一个赤裸的小偷轻而易举地哄得安安静静。如果扒掉所有的衣服,人还能保持几分尊严与地位?这是一个问题。

在任何一群没了衣服的文明人当中,你能否肯定地指出,谁最尊贵?

菲菲夫人曾经自东向西周游世界,当她走近俄罗斯的亚洲部分时,觉得去谒见当地长官有必要换下这套旅游行装。因为她“到了文明国家……,这里以衣取人。”即使在这个民主的新英格兰城镇中,要是获得了意外的钱财,穿着体面的行头,就会受到众人的景仰。

可是,那些带有强烈的仰慕之情的人们不计其数,大多是极端的异教徒,真该给他们派个传教士前去。再者,衣服需要缝纫,那简直可谓是一种无穷无尽的工作。至少,一件女人的衣服是永远无法完工的。

一个终于找到事情做的人,做事时无需穿新行头,一套尘封在阁楼里很久的旧衣服就足够了。旧鞋子侍候英雄的时间要比侍候英雄的仆人长得多——如果英雄曾有仆人的话——而打赤脚又比穿鞋子的历史更久远,要英雄光脚走路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只有那些去赴晚宴或去立法院的人才必须穿新外套,他们频繁更换衣服,如同这些场所往来穿梭的人一样。可如果我这套夹克裤子鞋子帽子适合礼拜的话,这些也就够用了,对吗?

谁见过他的旧衣服——他的旧外套,居然都穿烂了,分解成它最初的料子。即使把它送给穷孩子,都不能称之为善举。说不定这穷孩子又会把它转送给某个更穷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富有的人——既然再少的东西他都可以撑过去。

我说,要当心那些只需要新衣服而不需要衣服中的新人的工作。如果没有新人,新的衣服又怎会合身?如果你的面前有什么事要做,穿上你的旧衣服试试。人们想要的,并不是“应付什么”,而是“做些什么”或“是些什么”。

也许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新衣服,不管旧得多么破烂肮脏。除非我们有了新的行为和事业,或扬帆启驶某个新的航程,让我们觉得自己古老的躯体内有了新的生机,若仍然继续穿旧衣服,就有旧瓶装新酒的感觉了。

我们随季节更换衣服,犹如鸟类更换新羽,必定是生命中的重大转折。潜鸟会退到僻静的池塘边去脱毛,蛇蜕皮、蚕破蛹,大抵都是如此,是内在物质不断蔓延的结果,而衣服只不过是外在的表皮和世俗的烦恼。否则我们会被发现是在挂着虚假的旗帜航行,最终免不了被人类与自己的观念唾弃。

我们的衣服换了又换,仿佛我们是外生植物,没有外加物就无法生长。我们穿在外面的常常又薄又稀奇,那是我们的表皮,或者说是假皮,这种东西并不与我们的分享生命,这里或那里剥落一些,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致命伤害。我们经常穿的那件厚衣服是我们细胞构筑的角质或皮层,这件内衣是我们的韧皮或真皮,若要剥掉它,就会连带着皮肉,对身体会有一些损伤。

我相信,所有的物种在特定的季节,都会穿着与内衣相似的东西。一个衣着简洁的人,处于黑暗中也能抬手摸到自己;把生活的各个方面都考虑周详,防患于未然。这样,就算敌人攻入城中,他也能像古代哲学家那样,无牵无挂地空手出城。

1件厚衣服,大致相当于3件薄衣服,顾客可以根据自己的购买力选择便宜的衣服。5美元可以买一件厚外套,穿很多年。2美元买一条厚裤子。1.5美元买一双牛皮靴。25美分买一顶夏天的帽子。62.5美分买一顶冬帽。或者还可以在家里自制一顶更好的,花钱也是最少的。穿着自己辛勤劳动得来的衣服,哪还有贫穷可言?智者难道不会向他致敬吗?

当我定做某种款式独特的衣服时,女裁缝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他们时下不流行这个了。”她根本没有强调“他们”,仿佛她说的是命运之神那某种非人的权威,我发现很难得到我想要的那种样式了,只是因为她觉得我很鲁莽,不相信我是认真的。

当我听到这神谕一般的判词,一时陷入了沉思,细细掂量着每一个字眼,想弄明白它的意思,想找出“他们”和我有什么血缘关系,在与我如此密切的一件事上,他们有什么样的权威。最后,我决定以同样玄奥的答案来回复她,根本不强调“他们”这个词——“是的,他们最近不流行这个款式,可是现在又流行了。”她不测量我的性格,只测量我的肩宽,好像我是一个挂衣服的钉子,她这样测量我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崇拜的不是美神,也不是命运之神,而是时尚女神。她全权负责纺纱、织布和裁剪。巴黎的猴王要是戴上一顶旅行帽,全美国的猴子都会跟着做。世界上极其简单而实在的事,要让他人帮忙才能完成,有时我对这些确实很失望。

这些人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压榨机,把他们那些旧观念都压出来,让他们一时站不起来。然后就会看见有些人的脑子里长着蛆,不会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放在那里的卵里孵化出来的,烧都烧不死,结果是空忙一场。可我们也不要忘了,埃及有一种麦子,是由木乃伊传给我们的。

总之,如果说哪个国家的服装已经达到了某种尊严的艺术境界,我认为这是站不住脚的。如今,人们还是有什么穿什么,像遇难的水手,能在岸上找到什么就穿什么。而在某个远一点的空间或时间里,人们正嘲笑着彼此的衣着。

每一代人都在嘲笑旧的样式,虔诚地追逐新款。看到亨利八世或伊丽莎白女王的装束,我们就会觉得好笑,仿佛他们是食人岛上的国王、王后。衣服是需要人来穿的,否则就会显得很可怜、很古怪的。是穿衣人庄严的眼神和诚挚的生活,制止了人们的嘲笑,使衣装神圣起来。小丑如果胃腹绞痛,他身上华艳的衣服似乎也会跟着抽搐。当士兵被炮弹击中,破烂的军装也宛如高贵的紫袍。

男男女女追逐时尚的幼稚粗俗的品位,让多少人透过万花筒斜眼窥视,想捕捉到当今一代需要的独特款式。而制衣商很了解这种品位的反复无常。两种款式,其中一款只是少了几缕丝线,或少了一个特别的颜色,这种款式就会畅销,而另一种就会积压。而往往到了下一个时节,滞销品就又成了最流行的样式。相比而言,文身并不算什么陋习。不要只因它刺入肌肤,不可更换,就称其为野蛮。

我相信,我们工厂让人们有衣服穿的机制,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工人的状况越来越接近英国。据我的所见所闻,公司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让人们穿好、穿得实实在在,而是为了牟利,这也就不足为怪了。从长远看,人类总能实现目标。因此,尽管暂时会遭遇失败,他们还是应该把目标定的高远一些。

真正的住所

对于处所,我不会否认它是目前的生活必需品,尽管有些情况,在更冷的地方,人们没有房子也能应付很长一段时间。塞缪尔·莱恩说过,“拉普兰人裹着皮衣,将头和肩都缩在皮袋里,在雪地里睡上一夜又一夜……而在那种寒冷的地方,哪怕穿着羊绒,也会把人冻死。”

他曾经亲眼目睹这一景象。可是他补充道,“他们并不比其他人结实。”也许人类生活在这个星球没多久,就发现了房屋的好处。“居家安逸”一词,最初也许是指对房屋的满足,而非对家人的满足;尽管在有些地方这样说极为偏颇,很局限,这里一提到房屋就会联想到冬季或雨季,一年有2/3的时间用不着房子,只需一把遮阳伞就够了。在我们这样气候的地区,以往的夏季夜里,房屋无非就是一个遮盖物。

在印第安人的符号里,房屋象征着一天的进程。树皮上画下的或刻下的一排房屋代表着他们安营的次数。人类没有那么强劲发达的肢体,所以需要设法缩小自己的领域,用墙圈出一个适合自己的安身之所。

最初人们赤身生活在户外,白天在温和的天气里,这不失为一种舒适的生活。可遇到雨季、冬季,且不说炎炎烈日,若还不赶紧穿件衣服、躲进房屋,人类或许早在抽芽吐蕊阶段就被摧残致死了。传说,亚当和夏娃在有其他衣服之前,以枝叶蔽体。人类想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舒适的地方,首先是肉体的温暖,其次才是精神的慰藉。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人类发展初期,某个胆识非凡的人爬进岩洞找了一个避身之处。从某种程度上说,每个孩子都在重复这个历史,他们喜欢待在户外,即使是雨天或冷天。

他会本能地玩过家家,骑竹马。谁会忘记儿时曾经带着怎样的兴致去凝望架起的岩石或靠近一个洞穴?

那是一种野性的呼唤,是原始祖先传承给我们体内的一种天性。我们从岩洞逐步走向棕榈叶屋顶、树皮树枝屋顶、编织拉伸的亚麻屋顶、青草稻秸屋顶、再发展到模板盖板屋顶、石砖屋顶。

最终,我们淡忘了露天生活是什么,我们的生活比想象的更有家的韵味。

从旷野到炉膛,这是一个遥远的距离。如果白天黑夜没有东西横在我们和日月星辰之间,如果诗人没有从房顶下叽咕这么多,如果圣人不在室内待这么久,情况或许会好一些。鸟儿就不会在洞穴里歌唱,鸽子也不会在棚子里呵护它们的清白。

然而,一个人要想建造一座房屋,他要有北方佬的精明,否则事后会发现自己住在囚犯的厂房里、没有出路的迷宫里、监狱里或辉煌的墓穴里。首先要考虑,这间房屋是否非常必要。

我见过潘诺勃斯各特河上的印第安人,他们就在这个镇上,住在很薄的棉布帐篷里,周围的积雪堆了近一尺深,我想他们很高兴让雪再深一些,好给他们挡风。

如何真诚地生活,自由地获得正当的追求,这个曾经困扰过我的问题已经不像原来那样令我苦恼了,不幸的是,我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了。我经常在路边看到一个大箱子,6尺长,3尺宽。晚上,工人们把工具锁在里面。这让我想到,每个生活艰难的人可以花1美元买一个这样的箱子,在上面打几个孔,至少让里面进一些空气。夜晚或雨天钻进去,盖上盖子,这样就能“让自由在爱中成长,让灵魂在自由中释放。”

这似乎不坏,也并没有什么可鄙夷的。你可以随便熬夜,想多晚睡都可以。每次外出时,也不会有什么房主、房东逼着你交房租。多少人被那更大更豪华的箱子的租金烦得要死,而住在这样的箱子里也不至于冻死啊。

我绝不是在开玩笑。经济问题,你可以忽视,但无法这样去解决它。一个野蛮而勇猛的民族,几乎一直生活在户外,他们曾在这里建造了一座舒适的房子,用的都是天然材料。

马萨诸塞州的印第安殖民区的领事戈金,曾在1674年写道:“他们最好的房子是用树皮覆顶的,建造得整洁、牢固而温暖。这些树皮是在树液干枯的季节从树身脱落的,趁着还有点绿色时,人们用重木把它们挤压成巨大的薄片……

稍差一些的房子是用灯心草编成的席子做顶的,同样也温暖、牢固,但不像前一种那样好……

我看到有些房子有60或100英尺长,30英尺宽……我经常借宿在他们的棚屋里,发现它们的温暖丝毫不亚于英国最好的房屋。”

他又补充说,房内经常铺设着编有精美花样的垫子,各种器皿,一应俱全。印第安人已经进步到把席子盖在屋顶的洞口,用绳子拉拽席子来调节通风。

首先应该看到,建一所这样的房子最多只需一两天,几个小时就可以拆掉。每家都有这样一座房子或一个小间。

在未开化的阶段,每一家都有个这么好的栖身之处,足以满足他们粗陋而简单的需求。但是,我想我这样说还是很有分寸的:鸟有巢,狐有穴,野蛮人有棚窝,而现代文明社会中却有一半的家庭没有居所。

在文明极为发达的大城市、大村镇中,拥有房屋的人却只占少数。剩下的人们则要为这个冬夏不可缺少的荫蔽支付年租,这年租本可以让他买下一个村子的印第安人棚屋,但如今却让他们穷困一辈子。

我并不是要在此比较租房和拥有房子之间的优劣。很明显,野蛮人拥有房屋是因为他们的房子费用较少,而文明人租房,往往是因为他们买不起房子,从长远角度讲,他们也租不起更好的。

可是,有人会说,只要付了租金,可怜的文明人就有了住处,那比起野人待的地方简直是宫殿。每年支付25到100美元的房租(这只是乡村的价格),一个人就能享受到经过数个世纪改进才有的宽敞房间,涂刷裱糊得干干净净,还有拉姆福底壁炉、内涂泥灰的墙面、百叶窗、铜水泵、弹簧锁、宽敞的酒窖和其他许多东西。

可是为什么常常会是这样:享受着这么多东西的人被称为可怜的文明人,而野蛮人没有这些,却被说成是何其富有?

如果说文明真的改善了人类的状况——我想是这样的,尽管只有智者能改善他们的有利条件——这必定说明,不用提高造价,就能建造更好的住所。所谓物价,是指用以交换物品所需的那部分人生,可即刻或以后支付。

附近一般房屋的价格每幢大约800美元。一个劳动者要用10年或15年才能挣得这笔钱,即便他没有家庭的拖累——按每人的劳动价值每天1美元计算(因为此人若得到的多,别人必定得到的少)。这样,一般情况下,他必须花大半辈子才能挣得自己的棚屋。我们假定如果他租房生活,那也不过是两样坏事中择其一罢了。在这个前提下,野蛮是否会足够聪明,用他们的棚屋来换取一座宫殿呢?

人们或许会想,我几乎完全贬低了拥有丰裕财产的优点。这些财产可以为以后的不时之需做准备,至于考虑到个人问题,那主要是用于丧葬费用了。

但人们不必埋葬自己。可这一点却是文明人与野蛮人之间的重要差异。而且,为文明人的生活制定一套制度,这无疑是为了我们的利益,这种制度以牺牲个人生活为代价,保存和完善整个种族。

但我想提的是,为了眼前利益,我们付出了怎样的牺牲。我还想说,我们或许可以不用做任何这样的牺牲就能得到所有的好处。你说穷人与你长在,说父亲吃了酸葡萄,孩子也会跟着牙酸,这是什么意思?“主耶和华说,我用我的永生发誓,在以色列,你们一定不会有机会再使用这一箴言。”“看,所有的灵魂都属于我。父亲的灵魂属于我,儿子的灵魂也属于我,罪恶的灵魂终将死去。”

我想到我的邻居,康科德的农夫们,他们的境况至少和其他阶级一样好。我发现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奋斗了二三十年,或四十年,为的是可以成为他们农场的真正主人。这个农场通常是他们带抵押继承下的或借钱买下的——我们可以把他们辛勤劳作的1/3看作他们房屋的费用——而通常他们是未曾偿付这部分的。

抵押金有时的确会超出农场的价值,这样农场本身反成了大累赘,可仍会有人去继承它,就像这位新继承人说的,他和农场太密切了。

我请教估税员时,惊讶地发现,他们竟不能毫不犹豫地说出镇上12个不负债、真正拥有农场的自耕农。你要想了解这些田产的历史,就去银行问一问它们是在哪里抵押的。

完全靠自己的劳动力来支付农场债务的人少之又少,每个邻居都可以把他指出来。

我怀疑在康科德能否找出这么3个人来。据说,商人大部分,甚至有97%注定是会失败的,比起农民来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是,至于商人自己,他们其中一位曾经中肯地说他们大部分的失败不是由于亏本,而是由于困难而没能履行合约,即信用的破产。

这样,问题就更糟了,另外,这也意味着,或许其他3%成功的商人非但挽救不了他们的灵魂,恐怕,他们破产的情况甚至会比那些切实失败的人还惨。

破产、拒绝还债,是我们大部分文明的翻腾跳跃的跳板,而野蛮人却站在缺乏弹性的饥饿木板上。然而这里每年举行的米德尔塞克斯耕牛比赛大会,总是有声有色,仿佛农业各个部分的运作都很顺畅。

农民们总是试图用比问题本身更复杂的方式来解决生计问题。为了一副鞋带,他会去做畜牧投机生意。

他用一根细弹簧,熟练地布置好一个陷阱,想捕获到安逸与独立的生活,而当他转身离开时,却一脚踏了进去。这就是他穷困的原因,也是我们穷困的原因,尽管被众多的奢侈品包围着,却比不得野蛮人的千种舒适。正如查普曼唱的那样:“虚伪的人类社会——

——为了尘世的伟大

把所有天堂的安逸稀释成空气。”

拥有了房子的农民,非但没有因此变得富裕,反而更加穷困了。据我所知,这正是嘲笑之神反对工艺之神的充分理由,说她“造的东西不能移动,也就是说躲不了讨厌的邻居”,也许还可以再补充一下,因为我们的房屋是如此笨重,我们往往不是住在里面,而是被囚在里面。我们要躲避的讨厌的邻居正是我们卑劣的自己。在这个城镇内,我至少知道一两家,几乎期盼了一辈子,想卖掉他们市郊的房子,搬到乡下去住。可他们一直没能如愿,只有死亡能让他们获得自由。

如果大多数人最终能得到或租赁到经过种种改进的现代房屋,文明改进了我们的房屋,却无法同时改进住在里面的人;文明创造了宫殿,却无法如此轻易地创造出贵族与国王。如果文明人的追求并不比野蛮人高远,如果他们大部分时间只是用来追求粗鄙的必需品和安逸的生活,那又何苦要比前人住得好呢?

可那少数的穷人该怎样生活呢?也许人们会发现,有些人的外部境况比野蛮人好,同样,另有一些人的外部境况比野蛮人差。

一个阶级的奢华要建立在另一个阶级的苦痛基础之上。一边是宫殿,另一边是救济院和“沉默的穷人”。那些建造法老陵墓金字塔的千千万万的工匠,吃的是大蒜,死后也不会有体面的葬礼。

为宫殿修建飞檐的瓦匠,夜晚回去睡觉的地方也许还比不上棚屋。要是以为在一个有一般文明迹象存在的国家,大部分居民的境况或许不会像野蛮人的条件那样恶劣,那就错了。我指的是那些困苦的穷人,而不是困苦的富人。

要了解这一点,我根本没有必要走得太远,只要看看铁路边四处散落的小茅棚就够了,它们在文明中是最落后的。我每天散步时,都会看到人们蜗居在肮脏的棚子里,为了采光,整个冬天都开着门,屋里连堆火都看不见,这是很容易想到的。老老少少,因寒冷困苦而长期瑟缩的身躯都萎靡了,他们的四肢和官能的发展也停滞了。

当然应该去看看这个阶级,正是他们的劳动,才完成了标志这一时代的工程。从某种意义上讲,或多或少,在英国这个世界大工厂中,让各个部门保持运转的工人们的境况都大抵相似。

或者我还能跟你说一下爱尔兰,在地图上这是一个开明的白人地区。把他们的身体状况与北美印第安人、南海岛民,或其他任何未跟文明人接触、未退化的野蛮人比较一下。

尽管我不怀疑野蛮人的统治者与文明人的统治者一样聪明。他们的状况只能证明他们的文明中可能蕴涵着诸多穷困。现在我几乎没必要提及南方各州的工人了,他们生产了这个国家出口的所有产品,而他们自己也是南方的产品。可让我把讨论的范围限制一下吧,只讨论那些生活水平还算中等的人吧。

大部分人似乎从未考虑过房屋是什么,因为他们想着一定要有一幢和邻居家一样好的房屋,然而,实际上他们是无须穷困的。这就像一个人穿着裁缝缝制的衣服,或者,渐渐抛弃了草帽或皮帽,抱怨时世艰难,只因他买不起一顶王冠!

要建一幢空前豪华舒适的房子是可能的,但人们都承认我们负担不起这个费用。难道我们要一直处心积虑地追求更多这样的东西,而不去时常满足一下那些较少的东西吗?难道要那些可敬的公民,板起脸来用言传身教,教育年轻人在老死之前就准备好多余的靴子、雨伞和一些没有客人的客厅?

难道我们的家具就不能像阿拉伯人或印第安人那样简单?当我想到民族的救星时——这些被我们尊奉为天堂的使者,给人间送上神圣礼物的信使——我的头脑里想象不出他们身后会有怎样的仆从,会有怎样的满载时髦家具的车辆。

倘若我同意以下这一说法——既然在道德与智力方面,我们比阿拉伯人出众,那我们的家具就应该相应的比他们复杂,将会是什么样子?这是一个奇怪的允许,不是吗?目前,我们的房子被家具填得乱糟糟的,一位好的家庭主妇非常乐意做家务,可是即使这样也无法做完早晨的工作。

早晨的工作!沐浴着黎明女神的霞光,和着门农的仙乐,尘世中的人们在早上该做些什么呢?

我的课桌上有3块石灰石,我吃惊地发现,它们每天都需要清洁,而我的思想中的器具还未被清理呢,因此我厌恶地把它们扔出了窗外。

那么,我怎么能有一个配置了家具的房子呢?我宁愿坐到旷野里,因为青草上不会积满灰尘,除非人们把草地翻破。

奢侈闲逸的人领导了新潮流,众人便紧紧跟随。停在所谓的最好的客店前的旅人很快就会发现,旅店老板招待他时,把他看成了萨丹那普鲁斯,如果他屈服于老板的殷勤,他的气概很快便会损耗殆尽。

我想,在火车的车厢中,我们更倾向于把钱花在豪华的装饰上,而不是安全便利上,结果安全便利谈不上,倒成了一个时髦的客厅:什么长沙发睡椅、土耳其软椅、百叶窗,以及其他形形色色的东方用具一应俱全。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从东方带到西方来的,是为了满足他们天朝上国的宫娥妃嫔、娇柔之士而制造的,乔纳森要听到这些名字都会感到羞愧的。

我宁愿独坐一个南瓜之上,也不愿与众人挤坐在一个天鹅绒垫子上。我宁愿在泥土中驾着牛车,来去自由,也不想坐在花哨的游览列车上,一路呼吸着污浊的空气。

原始时代,人们简单而毫无遮掩的生活至少有这样的好处,意味着人类仍是大自然的过客。他吃饱睡足之后,精神焕发,于是又考虑继续赶路了。

他俨然住在天宇之下,或穿行于峡谷之中,或横跨过辽阔平原,或攀登崇山峻岭。但是,看啊!人类已经变成了他们工具的工具。

过去饿了就自己采果充饥的人,而今成了农夫;过去站在树下庇荫的人,如今成了管家。我们如今已不再夜晚露营,而是在大地上安家,我们忘记了天空。

我们信仰基督教,只因它是一种改善农业的良方。我们为今生建造家园,为来世建造墓穴。最好的艺术作品表达的是,人类为了从这种情景中挣脱出来的奋斗与努力。而我们艺术的效果,只不过让我们卑下的状况较舒适一些,而较高的状况已被忘却。

事实上,这个乡村根本就没有优秀艺术的天地,即使有,当任何艺术到了我们的手中时,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房屋和街道,也不能为它们提供适当的座架。

没有一个图画的钉子,没有一个放英雄或圣人半身像的架子。当想到我们的房屋是怎样建造的,是如何付款或未付款,它们的内部经济是如何管理和维持时,我奇怪为什么地板没有陷下去,让他们掉进坚实的、满是泥腥味的地窖里。

我不得不认识到,这所谓的富足优雅的生活其实是一种跳跃的东西,我并为沉浸于那些优秀艺术品点缀的享受中,我的全部心思都被这种跳跃占据了。因为我记得人类的肌肉能达到的最高跳高纪录是某些阿拉伯流浪者保持的,据说他们可以跳离地面25英尺。

不靠外力支持,人跳过这个高度后,一定会落回地面的。我最想给那些不恰当产业的所有者提出的问题是,是谁支持着你?你是97%的失败者之一,还是3%的成功者之一?

回答了我的这些问题,我或许会看一看你这些浮华的东西,发现它们也不过是一些装饰而已。马车要套在马的前面,既不美观,又不实用。用漂亮的东西装饰房屋之前必须先把墙收拾干净,再把我们的生活打理干净,还要有漂亮的家政和漂亮的生活做基础。然而,美的品味大多是在户外培养的,那里没有房子,也没有管家。

老约翰逊在他的《神奇的造化》一书中说到这个城镇的最初移民——他与这些人同在一个年代,他告诉我们:“他们在山坡下挖掘窑洞作为他们最初的居所,把泥土高高地堆在木头上,在泥土的最高一面升起烟火。”

他们没有“为自己准备房子”。他说:“直到大地在主的恩赐下为他们带来面包,养活他们。”第一年的收成很不好,“他们被迫把面包切得很薄,来维持一个很长的季节。”

1650年,新尼德兰州的秘书长为了给想要移民到那里的人提供信息,用荷兰文详尽地描述道:“新尼德兰,特别是新英格兰的人,起初并未打算建造农舍。他们在地上挖了一个方形的,六七英尺深的,他们想要的长宽适合的,地窖一样的洞,再在四周内壁装上木头,用树皮或其他东西缝合,以免掉泥。还在地面铺上木板,用圆木有条理地做上天花板,再在上面盖上绿草和树皮。这样他们就能全家干爽温暖地在里面住上2年、3年或4年,可以想到,这些地窖中还有一些隔开的小间,依家庭的大小而定。

殖民初期,新英格兰的富人与要人最初就住在这种房子里。原因有两个:首先,不把时间浪费在建造房屋上,让下一个季节缺粮;其次,避免使那些他们从祖国带来的大批穷劳力泄气。再过三四年,乡村适合农耕了,他们才花几千元给自己建造漂亮的房子。”

我们的祖先采取的这种方法说明他们起码是很谨慎的,他们的原则似乎首先是要满足当务之急。但是,目前我们的当务之急满足了吗?

一想到要为自己建造一幢富丽堂皇的住宅,我就犹豫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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