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事典之热兵器时代2:1940年色当战役、F6F“地狱猫”(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9-23 16: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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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文董旻杰工作室

出版社:台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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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事典之热兵器时代2:1940年色当战役、F6F“地狱猫”

战争事典之热兵器时代2:1940年色当战役、F6F“地狱猫”试读:

前言

F6F“地狱猫”是舰载机设计史上的一大杰作,以307名王牌的骄人成绩,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出色的“王牌制造机”。但是另一面,“地狱猫”的飞行员也承受了相对严重的伤亡。整场战争中,有约450名“地狱猫”飞行员在战斗中阵亡或失踪,其中包括20名王牌。《王牌制造机的骄傲:二战美军F6F“地狱猫”王牌》回顾了驾驶“地狱猫”作战的王牌飞行员在执行拉包尔要塞空袭、莱特湾大海战、东京空袭等作战任务中曲折又辉煌的作战历程。

色当是在马其诺防线固守的法军右翼和冲入比利时境内迎击的法军左翼机动部队之间的链接枢纽,只要这一枢纽被砸烂,法军左翼将完全暴露,整个战线上的法军将被拦腰砍成两段。英国首相丘吉尔如此描述这场战役——法国总理雷诺说:“我们被打败了,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我说:“不至于吧,有这么快吗?”他说:“我们的防线在色当被突破了,德军正以大量坦克装甲车从这个突破口如洪水一样冲来。”《突破口:1940年色当之战》结合色当战役攻守双方的作战过程,深入分析色当一战为何会成为德军迅速占领阿登地区的突破口及法军失利的原因。“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是美国海军历来所建数量最多的一级航空母舰,为美国海军的战斗注入了机动性、持久力和攻击力,在太平洋战争中起到了显著作用。《“全甲板攻击”的巅峰与涅槃:美国海军“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介绍了“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在设计阶段的构想及其在战火中的改进历程,细数该级航母在哪些方面继承并发扬了先前各级航母的优点,又在哪些方面进行了大胆的创新和尝试。

1963年越、美都有领导人逝世,政变频繁,南越军队和美国顾问压缩了直升机的空中突击活动。1964年,南越政府从内阁到领导人在一年之内换了七次,美国新总统约翰逊在刚刚适应的情况下,就要把战争扩大到北越。《东南亚空战:约翰逊的战争》梳理了这段政治动荡时期发生在东南亚上空的战斗,并分析了该阶段的空中战斗为整个战局带来的深远影响。2018年3月王牌制造机的骄傲:二战美军F6F“地狱猫”王牌作者 谭星王牌制造机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有大约1300名美国战斗机飞行员在空战中获得了5架或者更多的击落敌机纪录,荣膺“王牌”之谓。这其中有371名是海军飞行员,另有124名来自海军陆战队。如此算来,二战中美军有三分之一的战斗机王牌飞行员都佩戴着骄傲的金翼徽章。太平洋战场上,美军航母舰载战斗机的另一大主力——F4U“海盗”战斗机。与F6F“地狱猫”相比,“海盗”的速度更快,战力更强,但其机头太长,降落稍有困难。因此,它一直被用在陆上机场,直到战争末期才登上航母。

和在整场战争中使用过8种主要战斗机的陆军航空兵不同,美军的两个海上作战军种总共只驾驶过三种主要战斗机,分别是格鲁曼F4F“野猫”(以及后期型FM)、F6F“地狱猫”和钱斯·沃特F4U“海盗”。因此,若按照所驾驶的机型划分,每一种海军战斗机名下都记录有比陆军战斗机多得多的王牌。就这样,F6F“地狱猫”以307名王牌的成绩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出色的“王牌制造机”,远超位列第二的北美P-51“野马”战斗机,从后者座舱诞生了275名王牌。但是另一面,F6F的飞行员也遭受到了相对严重的伤亡,整场战争中约有450名“地狱猫”飞行员在战斗中阵亡或失踪,其中包括20名王牌。金翼徽章,美国海军航空兵和海军陆战队航空兵的骄傲。位于美国纽约州长岛的格鲁曼飞机工厂一景,堆积的战斗机机身彰显了流水线生产的强大生产能力。庞大的飞机产量是奠定二战美军航空兵胜利的一大基石。图中的机体属于F4F“野猫”战斗机,格鲁曼飞机工厂也是F6F“地狱猫”的“老家”。

虽然格鲁曼公司的产品线还包括“野猫”战斗机、“复仇者”鱼雷机等重要机型,但这些“地狱猫”无疑是生产它的格鲁曼长岛工厂为二战胜利所做出的最大贡献。面对需要执行的任务,这种3年间制造了12000架的战斗机几乎可以称得上完美。由于装备了动力强劲的发动机,机体设计也很不错,F6F“地狱猫”不仅拥有能应对舰上起落严酷考验的结实身板,还拥有足够的速度、强大的火力、理想的操纵性及简便的维护性。总而言之,“地狱猫”是舰载机设计史上的一大杰作,是二战美军中最杰出的王牌制造机。美军舰载战斗机部队编制

1943年,美国海军战斗机部队的基本单位是“战斗中队”(Fighting Squadron,或简称为FITRON),“战斗机中队”(Fighter Squadron)这一名称直到战后才出现。当1943年8月F6F战斗机在中太平洋首次投入战斗时,美军大型航母上的战斗中队通常编有36架F6F-3,轻型航母上编有24架,各个陆基中队的编制一般和大型航母相同。

美国海军战斗机部队的最小作战单位是由4架飞机组成的小队(Division)分成的2个双机编队(Section)。1943年时,美国海军飞行员们已经对由约翰·撒奇少校首创并在中途岛首次投入实战的“撒奇剪刀”双机协同战术烂熟于心。这一双机战术的发明原本是为了让“野猫”战斗机在更快、更灵活的对手面前拥有更高的胜算,后来驾驶速度比“野猫”更快、爬升率更高的“地狱猫”战斗机的飞行员也沿用了这一战术。

虽然“地狱猫”在战斗机对决中胜算很大,但毕竟整支舰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一点很大程度上是由战斗机的数量决定的。从1943年中期到1944年年底,大型航母上战斗中队的飞机数量先是从36架增加到54架,然后又达到了惊人的73架。这组数字清晰地说明太平洋战争对美国海军舰队的防空能力提出了严峻的考验。日本“神风”自杀战术在菲律宾战役中取得了不俗的战绩,迫使美军将特混舰队的战斗机防空能力提到了最优先的位置。

战斗机及飞行员数量的急剧膨胀,令美国海军对大型航母上的战斗机进行了重新组织。1944年年末,原有的过于庞大的战斗机中队被一分为二:一个战斗中队保留原有的名称和番号,另一个则组成了新的“战斗轰炸中队”(VBF)。这一重组并没有带来麻烦,因为两个中队执行相同的任务,装备相同的飞机,共用同一套后勤保障体系。由于单个中队的规模变小,行政的工作量和中队长的负担也随之变小,工作效率得到了提高。因此,这一改动可谓非常明智。唯一的问题只出现在装备“海盗”的战斗轰炸中队和装备“地狱猫”的战斗中队同处一舰的情况下——这时母舰不得不配备两套互不通用的后勤及维护体系了。一群正在F6F“地狱猫”战斗机前受训的美国海军飞行学员。照片摄于维罗滩海军航空站。

由于母舰搭载的地勤人员数量有限,海军和陆战队的飞行员们大部分都要分担一些地面上的工作。中队里一般有3名主要军官:中队长、作战参谋和飞行参谋,这些军官都是空中老手,他们手下还有许多“嫩”一些的飞行员,这些飞行员分别要负责中队的人事、枪炮调试、领航、降落伞及应急设施管理等诸项工作。中队里真正的全职地勤官只有两人,分别负责机械维护(主要是飞机维护)和情报采集。他们都是预备役,在传说中的“奇迹90天”接受了各相关科目的集中培训,然后以“志愿飞行专业人员”的身份登上航母。即便是安纳波利斯海校的正牌毕业生们,也认为这些人是不可或缺的。牛刀小试

1943年8月下旬,格鲁曼“地狱猫”首次参加大规模作战行动(该机在战争中共参加过6次大规模作战行动)。在未来的24个月里,F6F将变成日本海军和陆军航空兵最可怕的对手——5200架各种型号的日军飞机残骸为“地狱猫”赫赫威名的奠定及307名王牌飞行员的诞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除太平洋战场外,“地狱猫”还参加了1944年8月在法国南部的登陆,使自己的足迹范围扩大到东西两个半球。

1943年8月,美国海军已经为在海战中彻底压倒日本海军备齐了武器装备,并准备开始行动。除TBF“复仇者”打头阵的一系列新型舰载机外,美国海军还为这些新型飞机准备了强大而长寿的“埃塞克斯”级舰队航母,及吨位小得多但具有与大型航母同样速度且能够参加舰队作战的“独立”级轻型航母。新型F6F-3“地狱猫”战斗机是这些航母上的战斗中队的主力装备。“地狱猫”刀刃上的第一滴血是由一支老部队的成员沾上的。1943年9月1日,VF-6的理查德·L.罗什中尉在霍兰岛附近击落了1架日军川西97式水上飞机。对罗什中尉来说,这是他在战争中唯一的战果,但对“地狱猫”来说却远远不是。两天后,VF-6的未来王牌萨德尔斯·T.小科尔曼在贝克岛以西击落1架川西二式水上飞机,这是他王牌之路的开端。

舰载机飞行员包揽了F6F的头两个战果,接下来就轮到所罗门群岛的那些陆基中队队员了。9月6日,VF-33的J.A.华伦少尉在马尔古斯埃岛附近击落了1架零式。从此,陆基“地狱猫”中队的战果开始节节攀升。到9月底,“地狱猫”的总战果已经增长至35架,其中有29架都是由驻所罗门群岛基地的VF-33、VF-38和VF-40这三个中队击落的。参战的这第一个月是“地狱猫”空中生涯中唯一一段陆基中队战果超过舰载中队的时期。所罗门群岛的绿色地狱。这里不仅发生了瓜岛血战这种具有转折意义的战役,还发生了持续了大半年的1943年反复争夺战。“地狱猫”的首战也发生在这里。

9月14日,驻蒙达的VF-33出动了16架“地狱猫”为前去空袭巴拉勒岛的攻击机群护航。这支攻击机群的规模比平常大得多,“无畏”和“复仇者”的数量达到了72架。此战中,有10架“地狱猫”与日军飞机发生了空战。C.K.“肯”·希尔德布兰特上尉便是其中一架“地狱猫”的飞行员,他打掉了一架试图向返航SBD发起进攻的零式战斗机。他后来回忆道:

我向它洒出一串子弹,随即它在我前方200英尺处拖着黑烟滚转脱离了。此时,曳光弹已经在我身旁飞舞,我只好猛然拉起,座舱还挨了几发7.7毫米子弹,打中了我的杂物包和座椅靠背。这架零式在我转向弗鲁恩时放弃了。弗鲁恩后面也跟着一架零式,我在距离那架零式100码时开火,即使在它拉起滚转时也没停下来。最后它的左翼被打断,掉了下去。

突然,我遭到(后面)100码处一架零式的突袭。我立刻拉动手杆,放下减速板,然后眼看着那个日本鬼子冲到了前面并拉起转弯。我赶忙扣下扳机,直到它爆炸为止。这下,天空忽然清静了。我找不到弗鲁恩,便掉头返航了。

这次战斗后,所有的F6F都回到了基地。飞行员们报告说共击落了8架零式,返航的格鲁曼战斗机中有两架因严重损伤而报废,飞行员也受了伤。12月,希尔德布兰特又为自己的战果纪录增添了2笔,成为最早那批“地狱猫”王牌中的一员。“地狱猫”9月的最后一个战果也是舰载“地狱猫”击落的第一架日本战斗机。25日,“萨拉托加”号VF-12的约翰·马格达上尉在布干维尔岛的巴拉科玛镇上空击落了1架零式。这名曾随“大黄蜂”号(CV-8)的VF-8参加中途岛战役的老兵的最终战绩是4架,差一步到罗马。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后,他率领已经换装F9F“黑豹”战斗机的“蓝天使”特技飞行队开赴前线,随“普林斯顿”号的VF-191参加战斗。1951年3月,他在朝鲜上空被击落,当场阵亡。

1943年10月,沉默多时的美军快速航母部队突然变得积极。当月10日,他们对威克岛展开的大规模空袭不仅为1941年12月在这里战败的陆战队第1守备营报了一箭之仇,还成为后来许多威名赫赫的舰载机中队的登场式。如果日本人能看到此番空袭威克岛的美军飞行员的姓名,他们一定会怀疑自己的德国盟友是不是改变了立场——“列克星敦”号VF-16的飞行员名单中有伯克霍姆、伯克哈尔特、弗伦堡和施瓦茨,都是德国名字。保罗·布伊中校麾下的这个战斗中队在威克岛上空击落了6架日机,“埃塞克斯”号上菲尔·托雷少校的VF-9击落了4架,“约克城”号上埃德·欧文中校的VF-5击落了17架。两年前VMF-211的血仇尽得偿报。

除这些大甲板航母外,来自“独立”级轻型航母的VF-6、VF-22、VF-24和VF-25也参加了空袭威克岛的作战。VF-6的中队长是那位在1942年珊瑚海战役中英勇保卫老“列克星敦”号而荣获国会荣誉勋章的“野猫”王牌E.H.奥黑尔,他现在是少校了。当一支由一式陆攻和零式战斗机组成的日军机群出现在舰队附近时,他立刻带着他的四机小队冲了上去。他本人击落了1架战斗机和1架轰炸机,另一个双机组也击落了2架。担任第二个机组长机的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亚历山大·弗拉希尔中尉。弗拉希尔时常以曾与“屠夫”奥黑尔共事为荣,他曾这样回忆自己初上战场的那段岁月:

我那时是“屠夫”手下的编队长机,我的僚机是威利·加兰——“屠夫”是我们的小队长,他的僚机是汉克·兰德里。我们从3架“齐克”头上2000英尺的地方压了过去。那时我的无线电整个坏掉了,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屠夫”打着了左边的零式,我打爆了右边那架。这就是我的第一次空战。那时我就像傻子一样,被那些零式绕晕了。眼睁睁地看着零式长机掉头降落在了威克岛上,才飞过去打着了那架已经停下来的飞机。后来,我又在第二次通场时击毁了1架“贝蒂”。

第一次通场后,“屠夫”和汉克冲到云层下。后来听“屠夫”在休息室里说,他又冲向了一群“贝蒂”,并击落了其中一架。

这一天,美军在威克岛空战中击落了41架日机。包括弗拉希尔在内的至少9名未来的王牌飞行员在这里取得了自己的第一个战果。美国海军“埃塞克斯”级航空母舰首舰“埃塞克斯”号。在太平洋战争中后期的海空恶战中,“埃塞克斯”级航母和“地狱猫”战斗机成了美国海军最可靠的力量。美军VF-8中队(第8战斗中队)的8架F6F“地狱猫”正在训练。照片摄于1943年3月。亚历山大·弗拉希尔中尉。拉包尔要塞

11月,美军快速航母部队向新不列颠岛上的拉包尔日军基地发动了两次空袭。5日,F.C.谢尔曼少将的特混舰队向那里发动了一轮仓促的进攻。据情报显示,那里当时停泊了一些日本军舰,这次空袭的目标就是消灭他们。参加此次空袭的有太平洋舰队的老将“萨拉托加”号和新服役的轻型航母“普林斯顿”号,两舰共放出了近100架作战飞机,其中约一半都是“地狱猫”。美军机群和日本防空战斗机进行了激烈的空战,VF-12和VF-23在空战中击落了21架日机,TBF和SBD也击落了7架。更重要的是,美军此次击伤了6艘日本巡洋舰,使盟军在奥古斯塔皇后湾的登陆免受其害。

6天后,美军飞机再次光临拉包尔。这回,涂着蓝圆白星的美国舰载和陆基战斗机居然在一天之内获得了137架的击落纪录!这一辉煌的战绩亘古未有!当然,日本人的实际损失肯定会比这个数字低不少,但美军战斗机飞行员的表现仍然堪称卓越。这一天的战斗也隐隐暗示了太平洋空战的未来走向,日本航空兵的毁灭已经从这里显出了影子。

谢尔曼特混舰队前往拉包尔这段路程的天气十分糟糕,但A.E.蒙哥马利少将的3个舰载机联队却几乎打了一整天。这场空战的激烈程度,仅凭参战的轰炸机和鱼雷机也击落了12架日机就能推断出来。

在参战的诸个战斗中队中,与敌人交战最激烈的是“埃塞克斯”号的VF-9,他们获得了55个击落纪录;居其次的是“邦克山”号的VF-18,获得了38个战果。这一天,“邦克山”号的前战斗中队——VF-17也造访了自己的老东家:汤姆·布莱克本少校带着他的F4U-1A“海盗”战斗机,从新乔治亚的昂东加机场起飞执行任务,然后临时降落在“埃塞克斯”和“邦克山”这两艘航母上,他们在航母上加油、装弹,外加享用了一些热食,之后便再次起飞。到那天结束时,这些“快乐的罗杰斯”们又在自己的战果簿上增加了18.5个击落纪录。

当天的空战中,表现最好的F6F飞行员是VF-9的H.N.胡克少校,他击落了2架97舰攻和1架97舰爆。除了他之外,还有至少13名飞行员分别击落了两架敌机。美军当天的战果虽多,却没出现“单日王牌”。原先的“野猫”时代就经常出现在大规模空战中诞生“单日王牌”的情况,进入1944年后就更是屡见不鲜。如此看来,我们只能认为此时美军的战术设计和飞行员训练都还没有和“地狱猫”融为一体。

当天美军的大部分战果都在空中取得。攻击机群在日军的抵抗下,仅仅击沉了1艘驱逐舰,击伤了4艘军舰。即便这样,空战的结果已昭然若揭——拉包尔作为日军战略据点的日子已屈指可数,南太平洋的战事已不再重要了。拉包尔的硝烟方才散去,美军快速航母部队的矛头便指向了中太平洋。海空大军齐聚中太平洋的吉尔伯特群岛附近,旨在攻占此地的“电流”战役即将打响。

在“电流”战役中,第一位“地狱猫”王牌隆重登场,此人便是汉密尔顿·麦克霍特中尉,22岁的佐治亚州人。麦克霍特中尉所属的部队正是最早装备“地狱猫”的VF-9,这倒合情合理。10月5日,他在威克岛上空首开纪录,又在拉包尔空袭中击落两架零式。“电流”战役开始后,他先是于11月18日在塔拉瓦环礁附近干掉了一架零式水侦(当天美军击落的唯一一架),一天之后他又击落了一架一式陆攻。至此,“地狱猫”的座舱终于诞生了首位王牌飞行员。空袭拉包尔!1943年年底,美军快速航母部队向中太平洋、南太平洋的日占岛群发起了一连串空袭,练兵的同时,快速航母部队的机动打击能力也一览无余。

塔拉瓦登陆战的血腥、残酷为人所共知,但对VF-16的战斗机飞行员来说,这次战役却是一次不错的狩猎机会。11月23日,中队长布伊中校和他的11名手下在雷达的引导下前往马金岛上空拦截一支零式机编队。得益于雷达的帮助,他们在24架敌机上空4000英尺(约1219米)处占据了位置——这是每名战斗机飞行员都梦寐以求的。布伊等人冲了下去和日本飞机厮打成一团,双方从23000英尺(约7010米)的高空一路打到5000英尺(约1524米),最终有17架日机掉进海里。其中E.R.汉克斯少尉一举击落了5架零式,还有1架可能击落,成为44名F6F“单日王牌”中的头一个。

大约26小时后,布伊又带着一群飞行员在几乎同一位置展开了战斗。不过这一次,F6F机群在战斗伊始便处于日机下方2000英尺(约609米)处。尽管有一架“地狱猫”在日机的第一轮攻击中被击落,但是VF-6通过一场在当时难得一见的垂直机动格斗翻了盘。战斗结束后,又有12架日机被击落,A.L.弗伦堡中尉在此番战斗中独中三元,成了第三位“地狱猫”王牌。二战期间,美国海军建立了完善的舰队防空体系。这一体系的建立一方面依靠成熟而完善的雷达指挥系统,另一方面则依靠强大的战斗机力量。图为挤满F6F“地狱猫”战斗机的美军航母机库。摄于1943年。“电流”战役的一个副产品是舰载夜间战斗机的出现。有些人认为夜战飞行员都是临时客串的角色,实际上这些“蝙蝠部队”在加入舰队前都受到了严格的训练,并且进行了严密的组织准备。第一个夜间部队的指挥官就是那位“屠夫”奥黑尔,1943年11月时,他已经成了“企业”号上第6舰载机联队的联队长,当时他手下的战斗中队是W.A.丁恩中校麾下的VF-2。

奥黑尔的“蝙蝠部队”成员都是他一个一个亲手挑出来的,这些人除了要执行夜间防空任务外,还得正常参加昼间作战。该部队包括VF-2的两名F6F飞行员,由VT-6的一架装备了雷达的TBF提供引导。这个小分队和空战指挥部配合作战,即便不能在夜间准确消灭来袭敌机,至少也有一定的机会去打乱对手的偷袭。

夜间防空小队的第一次实战发生在11月27日夜。当日军侦察机两次从美军舰队旁“嗡嗡”飞过时,奥黑尔等人知道,敌机就要出现了。他立刻带着僚机华伦·斯肯少尉和VT-6中队长约翰·菲利普斯少校(驾驶TBF)飞进夜空。偷袭舰队的是15架一式陆攻。在机上雷达官的指引下,菲利普斯跟上了两架日本轰炸机并将它们击落,然后呼叫奥黑尔前来会合。就在这个当口,“复仇者”上的机枪手看见夜色中还有一架看不清楚的飞机靠了过来,便几乎是本能地朝那架飞机打了一梭子弹——这下子祸闯大了,这梭子弹不偏不倚地打中了那架飞机,而那架飞机的飞行员正是前来会合的奥黑尔!谁也不知道奥黑尔的座机到底怎么了,但是联队长的确和他的飞机一同消失在了海上。这位早在“野猫”时代就已在太平洋上和零式机奋战的王牌飞行员就这样完了,真是个悲剧!

1943年的最后几天,美快速航母部队是在对夸贾林环礁进行进攻前的空中火力准备中度过的。在夸贾林上空的空战中,VF-16再一次独占鳌头,12月4日,美军在罗伊上空取得了40个击落纪录,VF-16包揽了其中的18个。这18个战果中,有几个是被一名21岁的德州人——爱德华·G.文道夫少尉取得的,他击落了1架一式陆攻和3架零式。不过海军没有全部认可这些战果,文道夫的战果簿上只记下了2架零式的确定战绩,那架轰炸机被记作“合作击落”,另一架零式则算作“可能击落”。不过,他自己也险遭不测,就如他在下面这份专为描述此战的报告中所叙述的那样:

1943年12月4日,我的“幸运日”来了!我们在编队飞往夸贾林时编成了三层以保护那些俯冲轰炸机和鱼雷机——底层掩护机群的高度是7000英尺,中层是12000英尺,顶层是18000英尺。我当时飞的是小队长吉姆·“酒鬼”·小塞伯特上尉的僚机,他这个绰号肯定是很久以前起的,因为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就从来没见他喝过酒。

吉姆的小队被编在中层。那天一大早7点左右我们就抵达了目标区,接着就开始在区域上空清除那些敌人的“妖怪”。发现没有敌机后,我们便奉命前去扫射罗伊的机场,我们的目标是停放在那里的飞机(确实还不少)和机库。

我飞在“酒鬼”小队的右翼,他向我发出“散开”信号后就向左边飞走了。我等了几秒钟便展开了攻击。我始终飞在能看见“酒鬼”的地方,但是在他的右上方保持一个距离,这样才能既集中精力扫射目标又保持和“酒鬼”的目视联系。我先是向一座机库门前的两架飞机打出了几次长点射,接着又转向了一座敞开的机棚,把一串长点射打了进去。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飞机摇晃了起来,那是附近爆炸的高炮炮弹导致的。我赶忙接连几次左躲右闪(频繁改变高度和航向)以甩开这些炮火。我们原本商定在机场左侧的海面上空5000英尺处重新集合,但是防空火力太密集了,我只能向右边脱离。

在我返回集合点的途中,我看到了一架正在海面上低空盘旋的“贝蒂”轰炸机,我搞不清它是刚刚起飞,还是从其他机场飞来,但是却知道应该要收起节流阀了,因为俯冲时获得的高速度让我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我只好向右转,接着转回那架“贝蒂”。我扣响了全部6挺.50机枪,射出了一个短点射,子弹从它头上飞了过去,我又压了点机头和瞄准点,把两个长点射打进了那架轰炸机。它开始解体了,而且拖出了黑烟,慢慢地右转俯冲,最后坠毁在海面上。

我随后推满节流阀,开始平缓地左转爬升,寻找塞伯特上尉。爬到大概7000英尺时,我看见太阳方向的高处有一个四机编队,既然没有关于敌机的消息,我只能认为那些飞机都是“自己人”。由于无线电一直没有响,我没有从空中听到任何报告,我不知道的是,刚才扫射过程中的那些震动已经在我的机身上留下了几个40毫米级别高炮的弹孔,我的无线电已经被打坏了。我从那四机编队的中间后下方靠了上去,他们一直没有看见我。当我接近他们后,我被吓了一大跳,我看到它们都涂着“红丸”旭日徽,那是零式机的四机编队!

我别无选择,只能滑向右边,对准外侧的两架飞机开了火。最外侧的零式机一下子就爆炸了,第二架也着了火,向右坠落下去。显然,这个时候日本长机和另一位僚机总算看到了我,他们向相反的两个方向分散开去。我只能跟上其中的一架,所以我选择了长机。他向左急转,我很快就跟丢了,此时那架僚机却拉到了我的尾后。我立刻向右急转弯,两串短点射紧跟着就从我的头上飞了过去。我立刻进行俯冲以图甩掉他,但他却咬住我的尾后紧追不舍。

我接着来了一个猛拉机头,就在我快要拉到筋斗顶点的时候,飞机却开始莫名其妙地掉速度!但我决定继续推杆,完成筋斗。飞到倒飞顶点时,我看见那架零式发疯般地拉了起来。我意识到他就要占领一个绝佳的位置了——在那里,他可以趁我返航时将我击落。在这危急时刻,我急中生智,推下了操纵杆,保持倒飞几秒钟。那架零式一定是认定自己将会切到我的内圈,我的这一动作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看不见我了,只能改出筋斗。

推迟几秒改出筋斗后,我发现他就在我的返航路线上,而且几乎就在瞄准框里。一开始我的射程还够不着他,因此还得开足马力靠上去才能开火。我觉得他直到我开火前还没有看见我,当他看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架飞机很快就开始燃烧,最终坠毁在海里。

那几分钟真是太精彩了,我赢了4场——那架“贝蒂”和3架零式。此时还有几处空战正在进行,于是我爬到最近一处的上方,接着俯冲加速,看看能否帮哪一位弟兄把尾后的敌机赶走。

当我努力爬升准备参加格斗的时候,我得承认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上方,而不是尾后。我突然看到7.7毫米机枪和20毫米航炮的子弹撕掉了我的几块机翼蒙皮,还有曳光弹从我身旁一闪而过。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扭过头,从头靠的装甲背板旁往外看。就在这时,又一发7.7毫米子弹飞了过来,越过我的左肩,擦过我的左太阳穴,从座舱右前方穿了出去。我的感觉就像是什么人用一个20×40厘米的板子在我脑袋侧面猛地一击,一下子就把我打得头晕目眩、不省人事。我也不记得自己过了多久才意识到自己中弹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那个鬼地方”。我们都被告知,最好的摆脱机动之一是俯冲到最高速度后右急转(我认为能够飞到的“红线”极速是400—425节)。我就照办了,很明显这发挥了作用,那个零式机飞行员没有再跟着我不放,谢天谢地。当我从高速俯冲中拉起时,我猜是高过载“G”数让我血流如注,我感到鲜血喷涌而出,流到我放在节流阀上的左手上。

我赶忙用左手使劲按住伤口的动脉近端,这一举动看来为我止住了不少血,但还是有一些从手臂流到了腿上。

我们的绝大多数空袭都会有“Dumbo”(己方的救援潜艇)布置在海岸线外数英里处,以营救中弹落水的飞行员。这一次,我觉得潜艇应该在夸贾林的东北海岸外,但是它们都潜在水下,除非有人告诉他们那片海域有飞行员落水。现在我是孤身一人,无线电也被高炮打坏了,所以没办法和“Dumbo”联系上。

但我的失血状况还是很糟糕,所以这几乎是攸关生死的时刻了。我现在要么保持清醒直到在潜艇附近迫降并爬上救生艇,但前提是有人能看到我,将我的位置通报给潜艇;要么就在空中坚持满45分钟——这是飞回舰队降落到甲板上所需的时间。我该如何选择呢?略加思考后,我选择了后者。

返航航线的罗盘指示,方向应当是45度。但就在我转向那个方向时,却发现遥示罗盘已经被敌人的高炮打坏了。充液罗盘的指针也在30—40度之间摇晃个不停,读数非常不准确。于是我决定利用罗伊岛上的两条沿南北及东西方向延伸的跑道定位,在跑道夹角的等分线上,我找到了两块连成一线的云彩,就向这个方向飞去。当我飞过第一块云的时候,我很快又找到了这样的一条线。

此时的天气基本晴朗,3000英尺高度上散布着一些碎云,能见度4—5英里,所以我的航程大部分是在云上飞的。飞满45分钟后,我下降到云层以下,开始进行“扩大矩形”搜索,直到找到“列克星敦”号为止。飞完航线两边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艘航母的尾迹,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不幸的是,我看到那艘船的甲板后端标着一个大大的数字“10”——那是我们的姊妹舰“约克城”号的。我的伤口现在已经只是一滴滴地流血了,但毕竟血还在流,因此我现在急着降落到任何一艘航母上。飞过他们舰岛的时候我摇了摇机翼,意思是说我没有无线电,但我也注意到他们有许多飞机正在被提上甲板准备对夸贾林发动第二次空袭。此时能见度还是4—5英里,我在四周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列克斯”。我想“约克城”号的人可能看出了我的困难,他们用什么白色的东西做了个箭头,指向偏南的一个方向,又加上了数字“12”来显示到我自己航母的距离。我再一次摇了摇机翼表示我领会他们的意思了,接着就转向那个方向去寻找“列克斯”了。

飞行了仅仅几分钟后,我看到“列克斯”的尾迹了。到达时,我又注意到舰上的甲板已经清理干净,可以接受飞机降落。他们立刻用闪光灯给我发出了“预备查理”的莫尔斯码,表示我可以进入航线,接着又发出“查理”码,这意味着我可以降落了。我转向顺风开始进场。让我恼火不已的是,我在此时才发现飞机的尾钩被打飞,液压系统也已失灵,无法放下机轮或者襟翼。好在飞机上还有一个压缩空气瓶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将起落架吹下来。既然现在铁定就是这样的“紧急情况”,我也就用它放下了起落架,然后推杆开始进场。甲板上空无一物,但是当我接近跑道时,LSO却挥手拒绝降落——在我飞过他时,他向我发出信号表示要求我放下尾钩和襟翼再降落。我再次摇动机翼表示我知道了,可实际上我一样也做不到!

我又转回逆风,开始另一轮进场。当我打开座舱盖用双手控制飞机的时候,风就吹在我的脸上,我无法再用手按住太阳穴了,伤口又一次血流如注。流下的血已经完全蒙住了我的左眼,相信我,即便双眼都正常,在航母甲板上降落也绝非易事。

第二次靠近跑道的时候,我看到有一架“地狱猫”由于起落架未能放下而坠毁在甲板上。后来我才知道,那架飞机的飞行员是卡博斯基上尉,他的座舱挨了几发20毫米炮弹,他手上受了重伤。他们让他直接进场着陆,但他却无法在着舰前放下起落架。

除了流血,我一切都好,既没有昏厥也不感到眩晕,眼睛上方的伤口已经有些麻木了——凝结的血块挡住了部分流血。虽然不是很疼,但是我也不一定非得一边盘旋一边等甲板人员清理撞机现场,可事实上我没有别的机会了。

盘旋了大约15分钟后,他们再次向我发出了降落信号“查理”。这一次,他们知道我既没有尾钩也没有襟翼了,于是在飞行甲板上升起了拦阻网。那是几簇1英寸的绳索,用来挡住冲过降落区的飞机。

我又进了一次场,而且很快发现我因看不清楚而无法对准拦阻索,除非我用左手压住太阳穴阻止流血。我就在这样的状况下进了场,驾驶飞机、调整节流阀,最后用右手收住了油门。着舰成功了,在碰到拦阻索之前,我几乎完全停止了滑跑,没有拿大顶。这真是个极大的考验,虽然失了2夸脱的血,但我还是活下来了。降落!在摇晃的航母上降落绝不是容易的事,除了飞行员必须技艺精湛之外,飞行甲板上的降落引导官也是少不了的。图中近处挥舞指挥板的就是降落指挥官。

伤愈后,文道夫回到VF-16继续作战,在特鲁克和关岛上空分别击落了1架零式(1944年4月29日)和1架型号不明的轰炸机(1944年6月19日)。战争结束时,他在“萨沃岛”号上的VC-3服役,官方战绩是4.5架确定击落和2架可能击落——这些战绩全部出自VF-16。

让我们再看看夸贾林环礁的空袭。文道夫的中队长、手下已经有了两名王牌的保罗·布伊在12月4日也终于跻身王牌行列:他在当天击落了3架零式。到这一年结束的时候,布伊成了战绩最高的F6F飞行员。然而,美国海军的最高击落纪录仍由唐纳德·隆扬中尉保持,他击落了9架日机,其中8架是他1942年在“企业”号上飞F4F时击落的。1943年年底,他又重返前线,在“邦克山”号的VF-18里驾驶F6F。不过,F6F的性能毕竟远远好于“野猫”,在接下来的一年中,“野猫”的王牌纪录再也无法保持了。日军零式战斗机。凭借着极其轻盈的机体和技术纯熟的飞行员,零式战斗机在太平洋战争初期一度横扫天空,英美盟军完全没有飞机能与其抗衡。但随着战争的深入,日军的精锐飞行员逐步耗尽,盟军也找到了克制它的战术。很快,零式的辉煌就成了昙花一现。决定性的一年空袭特鲁克环礁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1944年是决定结局的一年,这一点在太平洋和欧洲并无二致。美军快速航母部队在这一年的日程表上的第一个目标是位于加罗林群岛的特鲁克环礁,从1942年起,这里就成了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主要前进基地,为了攻破这个防守严密的堡垒,第5舰队司令雷蒙德·斯普鲁恩斯中将打算在2月中旬对其进行一次为期三天的舰空火力联合打击。特鲁克的名声太响了,由于占据了地处中南太平洋分界处的密克罗尼西亚群岛中央的咽喉,它获得了“太平洋上的直布罗陀”之称。长期以来,这个日本海军的要塞一直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这层神秘感也为即将空袭特鲁克的美军舰载机飞行员们带来了沉重的心理压力。几十年后,一名当时的空中老手向前来采访的研究者承认,他在听说自己下一个进攻目标后的第一个冲动是想要从船上跳下去!

可是事实证明,特鲁克的各种名声是言过其实了。2月17日拂晓,壮观的战斗机制空攻击拉开了特鲁克作战的序幕,美军的制空巡逻很快演变成了70架“地狱猫”和几十架日本战斗机之间的大混战。在空战的最初20分钟里,“约克城”号上埃德·欧文少校的VF-5在VF-9和VF-10部分兵力的支援下取得了50个击落纪录!VF-5的指挥官后来回忆了当时的情景:

我们开始扫射机场的时候,日机也开始升空,一场大战开始了。实际上,企图起飞的日本飞机如此之多,以至于我们甚至很难跟定一个目标直到将它击落,而不是因其他那些刚刚起飞或者准备加入某个编队的日机而转移目标。

几分钟后,天上就基本上找不到干净的地方了。到处都有日本飞机在燃烧坠落,有些由于我们的扫射而在起飞时撞毁,地面设施也纷纷爆炸燃烧。这一切在早晨金色霞光的辉映下,让我觉得那简直是“好莱坞式的战争”,当时那一幕看起来真的就像是电影中的布景。

在那个时候,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特鲁克空袭是规模最大的一次“战争表演”,我无论如何也不想错过它。“勇猛”号“空战6”的表现也直追VF-5,亚历克斯·弗拉希尔(Alex Vraciu)中尉打掉了3架零式和1架二式水战,使自己的总战绩上升到9架。那天上午晚些时候,VF-9的“大锤”麦克霍特击落了2架零式21型机和1架零式32型机,成了第一位驾驶“地狱猫”击落10架敌机的飞行员。不过,他还是没能超过VF-18的那个高手——曾用“野猫”击落过8架日机的顿·隆扬,后者在当年1月4日就获得了自己的第十个战果,成了美国海军的第一个“双料王牌”。到2月初,美国海军还有两名陆基飞行员成为“双料王牌”,他们是汤姆·布莱克本少校和伊拉·凯弗德中尉,都来自装备“海盗”的VF-17。

到这一天结束时,米切尔中将的战斗机飞行员们宣称自己击落了124架敌机,还在摧毁了不少地面上的日机。经过这一天的恶战,特鲁克日军的365架飞机中已经有250架或毁或伤,米切尔的SBD和TBF因而得以从容地击沉了14艘日军军舰和20余艘商船。当然,如此令人振奋的胜利也不是白捡的,美军在战斗中损失了25架飞机,“勇猛”号航母也被日军鱼雷击伤。但无论如何,中太平洋的战局现在已经不可扭转地倒向了美军这一边。

同样倒向美军的,还有太平洋上的空中较量。从1944年1月1日到3月31日,美国海军的王牌战斗机飞行员数量居然翻了一倍!在战争的头25个月里,美国海军的王牌总数尚且不足30人,在1944年的第一季度里,就有超过30名“地狱猫”和“海盗”飞行员取得了自己的第五个击落纪录,其中21人都是F6F的飞行员,而那些“海盗”王牌则悉数来自布莱克本少校的陆基VF-17。

4月29日日出时,美国航母再次造访了特鲁克,按照“企业”号上一名分队长的话说便是“我们毁灭了这个地方!”由于那里的港口已经无人问津,美军主要的打击目标变成了残余的船坞设施。此次拂晓空袭的最大赢家是“朗利”号上的VF-32,中队长是埃迪·奥特劳少校。此战中,中队长本人手刃了5架零式战斗机,他的部下还击落了16架。其中有3架是霍利斯·希尔斯上尉的战果,此人原来是英国皇家空军的飞行员,他的第一个战果出现在1942年8月19日,当时他驾驶P-51“野马”战斗机在迪耶普滩头上空击落了1架Fw-190。后来,希尔斯在1944年9月击落了第五架敌机,从而跻身王牌之列。第二次特鲁克空袭作战也是VF-32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战斗,这次他们获得的21架战果占据了该部队总战绩的一半。

在第二次特鲁克作战中,VF-6在大礁湖上空击落了19架敌机。经此一战,亚历山大·弗拉希尔中尉成了海军的第五个“双料王牌”——“地狱猫”的第二个。那天上午,他击落的零式把他的战绩提高到了11架,这个数字用不了多久就会大幅度攀升。

第58特混舰队的飞行员们在第二次空袭特鲁克时共击落了58架敌机。此后的16个月里,美军舰载机还是频繁光顾这里,但再也没有遇到实质性的空中抵抗了。CV-10“约克城”号航母上,一架“地狱猫”战斗机刚刚开始滑跑,即将起飞。螺旋桨叶尖激起的气流清晰可见。特鲁克上空的SBD轰炸机。特鲁克是日本联合舰队在中太平洋上的主要前进基地,但当1944年美军打到这里时,却发现日军的防守几乎就是个空壳。随“勇猛”号VF-6中队作战期间的弗拉希尔中尉。此人留下的照片比较多。马里亚纳猎火鸡

很可能是VF-16的飞行员Z.W.“瑞格”·内夫少尉给6月中旬马里亚纳战役喊出了后来广为人知的名字——“猎火鸡”,但对美国的计划制定者们来说,进攻中太平洋诸岛的行动的正式名称却是“征粮者”。

尽管攻取马里亚纳群岛的战略目的是要为陆军航空兵获得前进基地,但其作战方式仍然是两栖登陆。海军陆战队和陆军突击部队将夺占塞班岛、关岛和提尼安岛,在此之前,美军必须掌握这一区域的制空权。获取制空权的途径只有一条——使用舰载的“地狱猫”战斗机。1944年时美军航母的飞行甲板。在大批的F6F“地狱猫”机群中间,已经出现了少量装载雷达的F4U“海盗”夜间型战斗机。

马里亚纳战役时,米切尔海军中将手中有15艘快速航空母舰,分成4个大队——包括6艘“埃塞克斯”级航母,太平洋战场的老兵“企业”号,以及9艘“独立”级轻型航母中的8艘。这些航空母舰上的15支航空联队总共装备有479架F6F-3战斗机,其中VF(N)-76和VF(N)-77两支中队共装备了27架装有雷达的F6F-3N型夜间战斗机。“大E”的夜间战斗机分队还有3架F4U-2“海盗”。这些变动表明美军充分吸取了约7个月前奥黑尔死亡事故的教训,在夜间战斗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

夺取战场制空权的作战从6月11日下午美军展开制空巡逻开始。当天,第58特混舰队在驶往目标区的途中击落了7架日本侦察机。其中被VF-50中队长J.C.斯特兰奇少校击落的那架“彗星”侦察轰炸机成为“地狱猫”在为期两个月的作战中击落的870架敌机中的第一架。

第一次制空巡逻从13:00开始,来自14个“地狱猫”中队的战斗机开始了旨在削弱日军防御的作战。其中遇到的抵抗最激烈的当属W.A.迪恩中校率领的VF-2,迪恩中校本人就在关岛上空击落了3架零式战斗机和1架“钟馗”陆基战斗机(到战争结束时,他共击落了11架),而这支来自“大黄蜂”号的战斗机中队总共则取得了26次空战胜利。位居其次的是“卡伯特”号上的“肉斧”VF-31,他们在提尼安上空击落了13架敌机,中队里的V.A.雷格少尉独自击落了其中的3架(最终战果5架)。

提尼安岛上驻扎着日军第321海军航空队——他们是日军驻马里亚纳的夜战部队——该部奉命在下午美军空袭时驾驶他们的中岛J1N“月光”夜间战斗机前往反击美特混舰队。“邦克山”号上VF-8的W.M.小柯林斯中校(最终战果9架)在这群“月光”机爬升离开机场时截住了他们,他本人击落了其中的3架,R.J.罗森少尉(最终战果6架)又干掉了另两架。到当天傍晚,第58特混舰队已经取得了98架确定的击落纪录,而马里亚纳战役才刚刚开始。

为了对付美军的此次进攻,日军展开了两支防御兵力。其一,第61航空战队主力驻扎在马里亚纳群岛,这支部队的纸面兵力达到了630架飞机,不过其实际兵力还不清楚。尽管该部实力可观,但东京的日本军令部(即海军司令部)还布置了一支更加强大的打击力量作为“马里亚纳防卫圈的第二道防线”——小泽治三郎海军中将的第一机动舰队,舰队的9艘航空母舰上共搭载有将近440架战斗机和攻击机。尽管飞机数量上少于参战的陆基航空兵,但日军却指望小泽舰队能够凭借自身的攻击范围和机动性去弥补防卫部队与美军进攻部队之间的差距。

尽管日军自称拥有比第58特混舰队多得多的飞机,但决定性的因素却是质量而非数量。米切尔中将的大多数飞行员不仅技术纯熟而且经验丰富。不仅如此,美军第五舰队在各个方面都大大超过了小泽舰队。除了更加优秀的战机和飞行员,1944年中期的美军在无线电、雷达和作战指挥上都经过了充分的检验。这场战役注定将会出现一边倒的结局。

尽管如此,斯普鲁恩斯并不打算拿手里的部队去冒险。他命令米切尔提前对位于东京与关岛之间的小笠原群岛发动空袭,以阻止日军以航空兵力增援马里亚纳。于是,6月15日,第58.1和58.4特混大队以3艘大型航母与4艘轻型航母的兵力袭击了硫磺岛,双方在阴沉沉的天空下展开了一连串激烈的空战,美军的VF-1、2和15都参加了这次战斗。15日当天,美军在硫磺岛上空击落了41架日机,来自“大黄蜂”号的VF-2击落了其中的17架。VF-2的L.G.伯纳德上尉(最终战果8架)在这天的战斗中得到了“王牌”的桂冠。他后来向中队的情报官描述了当时的情景:

我们到达目标上空时,“齐克”(指日军的零式战斗机)们已经在天上等着我们了,我估计得有30—40架。当时我们的飞行高度是15000英尺,我看见几架“齐克”正在攻击下面约1000英尺上的几架F6F,我们立刻朝他们的后方压了下去。就在这时,又有8—10架从我们下面飞来,我立刻俯冲过去,向其中一架展开了迎头攻击。两机交错的时候我转了弯,看见他爆炸了,机翼和机身的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拉起的时候我放跑了一架,但还有一架零式在我前面爬升到了9000英尺。我也爬到那个高度上,从六点钟方向向他射击,把他打成了一团火球。我的飞机就是从那团火球里冲过去的。

打下那一架后,我转过头来,看见一架零式咬住了一架F6F的尾巴,我立刻上去从九点钟方向向那架日机侧射,把他打爆。这一次,他们又被炸得粉碎。

盘旋了一会儿,我看见水面上方200英尺高度上又来了一架。我降了下去,在8点钟方向上逮住了他,很快他就翻滚着栽进海里。

我随后重新爬升到5000英尺,看见自己上面有一架零式。它的高度是8000英尺,正在迎头攻击6000英尺上的一架F6F。我跟着他一直冲到海平面,但他拉起的速度比我快,我只好做了一个跃升滚转。这时候,又有两架F6F冲了过来,切到内圈,但是还没等他们的武器瞄准目标,我就借助那个滚转从他上方8点钟方向把他从高度100英尺处打进了海里。“约克城”号的VF-1也有两名飞行员在15日一天的战斗中各取得了4个战果——P.M.小亨德森上尉和J.R.迈赫中尉。前者在这天的战斗中也成了王牌,但却未能返航。他的“地狱猫”不幸成了美军在两天的硫磺岛空袭中损失的12架飞机之一。

美国人声称的所取得的战果不免有夸大的成分,但日军所遭受的损失很大也是确凿无疑的。举例来说,日军第301飞行联队起飞了18架零式战斗机迎战美军,却损失了其中的17架,16名飞行员阵亡。

第58特混舰队在塞班岛以西重新集中之后的6月19日上午,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航母会战拉开了帷幕。六天前,小泽舰队从南中国海的文莱出击,尽管日军的通讯和侦察能力不佳,但他们还是确定了米切尔的4支航母特混大队和另一支战列舰大队的位置,并从自己的三个航母战队上放出了4个大规模攻击波。此时的天气对日军有利——晴空万里、东风徐来,日军机动舰队可以一边向目标行驶一边收放飞机而不用面对任何冲突。美军也掌握着小泽的行踪。美国潜艇自打小泽离开塔威塔威时就盯上了他们,并在19日的战斗全面打响之前就用鱼雷击中了小泽两艘最大的航空母舰——参加过珍珠港作战的老兵“翔鹤”号和小泽的旗舰“大凤”号。几小时后,两艘航母伤情恶化,不治沉没。

小泽的四个主要攻击波之中,只有三个对米切尔构成了威胁。第一波威胁是从日军最小的三艘航母上起飞的64架飞机——分别来自“千岁”、“千代田”和“瑞凤”三舰。雷达发现目标后,美军8个战斗机中队的74架“地狱猫”立刻从母舰上起飞,于10:35做好了战斗准备。在这场空战中,美军牺牲了3名飞行员,包括“普林斯顿”号第27航空联队的联队长欧内斯特·威瑟里尔·伍德少校,但日军的第一攻击波却被美军完全瓦解。仅有的几架突破美军战斗机防线的日军飞机也仅仅是攻击了美军的战列舰大队。

第一波空袭结束40分钟后,日军的第二攻击波出现在了美军雷达屏幕上。这一波共有来自“大凤”“翔鹤”“瑞鹤”三舰上的109架飞机,这是日军当天组织的最大规模的攻击机群。这支日军最大的机群遇到了美军最大规模F6F机群的拦截,由于日军机群带来的巨大压力,美军战斗机引导员把至少162架格鲁曼战斗机引向了日军。“埃塞克斯”号上技术纯熟的VF-15在日军的前两波攻击中都因率先与敌交火而大受其益,取得了令人震惊的战果——到当天结束时,第15战斗中队已经取得了68.5个击落纪录。然而,小泽的第二波攻击却成功地突破了美军防御,攻击了1艘战列舰和4艘航母,只是战果十分有限。在拦截日军第二攻击波的战斗中美军损失了6架“地狱猫”和3名飞行员。

日本第三攻击波仅有来自“隼鹰”、“飞鹰”和“龙凤”三舰上的49架飞机,他们一无所获。当这支机群于13:00进入美军舰队的防空圈时,他们的队形中仅剩下了16架零式战斗机52型。这些日机遭到了相当数量的美军飞机的痛击,7架零战被击落,美机无一损失。

日军第四攻击波是由来自第一、第二两个航母战队的飞机组成的。但是,这一波的82架飞机中仅有64架抵达目标区,随即又进一步分散为两支,一支对美军发起了未见效的进攻,另一支则前往关岛降落。大约16:00,其中的后者遇到了来自四个中队的41架格鲁曼战斗机,至少30架日机在空战中被击落,另有20架在地面上被毁。美军方面则有两名F6F飞行员战死。

当天傍晚,更多的制空战斗机飞临岛屿上空,空战继续进行。“埃塞克斯”号的飞行员们在这里又击落了9架飞机,但是却失去了他们的中队长C.W.布鲁厄少校及其僚机。“猎火鸡”是美军在技术和训练方面的双重胜利。包括与日军侦察机的战斗在内,15个F6F中队共获得了371个击落纪录,自身失去了14名飞行员。除了前面说过的VF-15,在战斗中表现最出色的当数“列克星敦”号上的老部队——VF-16,他们取得了46个战果。“大黄蜂”号的VF-2取得了43个,“约克城”号的VF-1则是37个。轻型航母上表现最好的战斗机中队是“普林斯顿”号的VF-27,他们击落了30架敌机。

6月19日的防空作战中,战果最多的飞行员是弗雷德里克·A.巴夏少校,他击落了7.5架敌机。当天晚些时候,他就奉命接替牺牲的联队长E.W.伍德中校,接管VF-27和整个“普林斯顿”号的航空联队。巴夏后来生动地描述了空战的场面:

我们在14000英尺空中爬升的时候撞见了一大群有护航的日本单引擎轰炸机。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的护航战斗机此时几乎无所作为,日军轰炸机和美军战斗机正面相遇的时候,他们只是在轰炸机群上方编组着自己的队形。

一场混战随即开始。这是这一天里的第一仗。日本护航战斗机并没有来给我们找麻烦,即使来了也不会有什么用。我记得自己打下来两架。我击落的第二架飞机是一架“瓦尔”(99式俯冲轰炸机),我跟着它俯冲时离开了战场,它在大约7000英尺高度起火的时候,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天空中到处都是燃烧坠落的飞机、打开的降落伞,还有舰队高炮的烟团。

我们VF-27一贯重视飞行与通讯纪律,这次战斗就体现出了这一点。我们的队形一直保持着严整,通讯不多但是很有效。不过,我们也在战斗中学到了不少教训,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F6F的机腹油箱是这种飞机一个重要的识别标志,那些抛掉副油箱的人会遭到其他中队的自己人的攻击。

我们的截击战术还不太完善,很容易受到那些占据制高点的护航零式战斗机的攻击。由于没有占据有利高度,我们只能先水平转弯然后尾追攻击那些轰炸机。我的几次射击都没有偏转角(即射击方向与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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