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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27 07: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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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蒂

出版社:北京燕山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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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戏台

古墓戏台试读:

珊杜的小把戏

杰西、珊杜和维森打算趁国庆的七天假日去东京城镇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那里生活着维森已经退休的爷爷。

但他们可不是突然心血来潮,去看望一位总是期盼自己孙子到来的老人。这件事要从几个月前的一封信开始说起。

信中一个叫蓝颜的少年,用虔诚而生动的文笔活灵活现地描写了一件怪事。信中写到三剑客现在正赶往的小村庄的山林墓地,曾传出一个“可怕的趣闻”。

其中一座高大破败的古墓,每到阴历七月十五,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就会从墓地里掀开自己的棺材盖爬出来,站到古墓前的平地上咿咿呀呀地唱戏。

据说这件怪事吓死了一个老人,让一个年轻小伙子摔断了腿。

老人当时心脏病发作,脸色绿得像鬼。

小伙子摔下不远处的悬崖,因为有一棵松树挂住,侥幸逃脱死神,至今还拄着拐杖到处炫耀自己的兔子腿。“写信的人一定脑子出了问题。”杰西跳下到达小镇的大巴车,心情十分糟糕,“‘可怕的趣事’‘小伙子的兔子腿’,一个连信都写不好的人,我们怎么能证明他说的全是真话?”

他眯起眼睛,看向站在烈日下喝冰镇汽水的维森。这种廉价汽水到处都是,有时候可以在里面看到头发丝。

维森耸耸肩:“至少我从未听爷爷提起过。珊杜,这次我们应该抱着玩一玩的目的,而不是助长妖风。”

这个词是维森从电视剧里学到的,他觉得非常有意思,时不时就要卖弄一下。

珊杜面无表情:“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们这次主要是来看望爷爷,其次才是去看看那座古墓。”

杰西到公用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他最近与一位写作班的女生来往十分频繁,两个人的关系好到一起去过游乐园。

他背过脸去,有意不让珊杜和维森看到他因为慷慨激昂地赞扬这个女生的一篇文章,而变得十分温柔的表情。

打完电话,杰西的气顺了许多,反过来安慰珊杜和维森因为一直像风干鸡一样晒在太阳下而阴沉沉的情绪。

三个人去吃了小吃,维森买了一大堆礼物,就踏上一辆通往乡间的小型客车。一个小时后,大家终于到达了闹鬼的村庄。

风光旖旎的村庄两边都是大山。山高林密,地势险峻,纵横的沟渠隐藏在岩石缝隙或是树林、草丛下,沿着山坡蜿蜒而下,滑过披着厚厚绿色衣装的山脊。

偶尔,村边的稻田里还探头探脑地钻出小云雀和灰鼠,它们好奇地打量着闯入视野中的人。“从没听爷爷讲述过将军墓地的事吗?”珊杜边走边问吹口哨的维森。“我希望你们不要一到爷爷家就提这件事,那样会让他觉得三剑客来到这里,除了借宿,与他没任何关系。”维森思索了一下,“爷爷为了有一个良好的环境疗养身体,才选择住在这么偏僻的小村庄里。他才来村庄一年多,对村里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但谁知道呢!反正他没跟我提起过。”

走进村庄,一个小脑袋趴在一间小杂货铺的玻璃窗上,他们在那人的注视下,一身不自在地赶往维森的爷爷家。刚转过一个胡同,就有一个少年扑过来,死死地拽住了维森的胳膊。“什么也不要说,我知道你们是三剑客。”少年像老鼠一般转动着脑袋和眼珠,拉着他们就朝胡同尽头的一座宅院里赶,“我叫蓝颜,就是写信的人。”

维森甩了三次也没甩掉蓝颜的手臂:“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现在可没时间跟你谈妖怪。”

蓝颜继续拖着维森朝院子里走,因为不久前下过一场雨,街道上十分泥泞,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四处都是牛粪发酵过后的臭味。

木板围栏中有一条小溪,上游有一个上面垒着石头的古井,泉水从井口汩汩地冒出来,一直朝下游的低地流去。

三剑客彼此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就默不作声,任由蓝颜带领着进入干净的宅院。

一位古稀之年的老妪坐在院里的石磨上,从豆子里往外挑石头。杰西和维森纷纷冲她友好地点头问好。

珊杜将手里的半袋瓜子塞给了她。“奶奶,我有重要事情要谈,没叫你,最好别进来。”蓝颜低声叫着,先跳进了砖瓦房子里。

三剑客跟着走进来。

这栋房子的主人显然不是以耕地为生。房间里非常干净,地上铺着地砖,其余的卧室和客厅里铺的全是地板。各种现代家具和厨具看起来就像是走进了一栋别墅里。“我爸爸是东京城镇的镇长,他多次想叫奶奶搬到城里去住。但奶奶坚持要住在这里。她说可以到邻居家里说说话,还要照顾她的奶牛和一亩耕地。”蓝颜嘲弄地撇撇嘴,“奶奶身体不怎么好,干这些活所挣的钱,还不够她的医药费呢。”

杰西和维森什么也没说,但脸上已经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珊杜环视蓝颜带他们走进的房间。这是一间卧室,墙上贴着足球和说唱明星的壁纸,床底下塞着几只篮球,写字台上全是用别的零件组装的小台灯、乱七八糟的小物件。“你们可别以为我这么无聊。”蓝颜眨着一双看起来十分精明的小眼睛,“我是特意为古墓里的将军,才将你们叫来的。”“你也跟我们是同一座城市的喽?”珊杜的眼睛落在写字台上。“是的。”蓝颜马上捏着下巴,“你发现了什么?”“在明泽区的第六中学?”珊杜语调抑扬顿挫得像在朗读课文。“是又怎么样?”蓝颜眯起眼睛,他的好奇心很重,“你凭借什么推断出来的?”“你喜欢玩滑板,喜欢打架,但学习却非常好。”珊杜收起散落在房间里的目光,露出友好的微笑,“你的好奇心非常重。”

蓝颜的好奇心马上被严肃所取代,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然后,抬起头,语气冷静地说:“房间里的一切透露了我的兴趣和爱好。我可以说十分了解三剑客,其中之一的珊杜最喜欢这些小卖弄。”

珊杜耸耸肩,就在蓝颜以为他被自己打败了时,他又平静地说:“你最近疯了一样地喜欢上一个女孩。”

蓝颜脸上的一条眉毛竖了起来:“你怎么这么肯定——指的是谁?”

珊杜好像在苦苦思索,这一次,杰西、维森和蓝颜又被他捉弄了。

就在大家等待珊杜努力分析推理时,他漫不经心地说道:“除了诸葛圣妮还有谁?”

蓝颜的双手握成拳头,几次松开又握紧:“也许是另一个人呢?”“现在,你至少承认,你最近正在喜欢一个女生,而且只是崇拜的那一种。”珊杜毫不客气地说,“也可以说,是你暗地里喜欢她,她却毫不知情。也许在她知道你喜欢她的一刹那,就会嗤之以鼻地大叫:‘最好离我远点儿,我不喜欢你。’”

杰西跟维森扑哧一声大笑起来,一半是因为珊杜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用了娘娘腔,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蓝颜的眉头抽动得更厉害了,神情让人分不清是惊讶还是气愤。“你胡说!诸葛圣妮只是不知道我喜欢她罢了。”蓝颜叫道,“你凭什么说她会厌恶我?”“我可没说她厌恶你,只是认为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罢了。”珊杜打算息事宁人,赶快了解古墓将军的事。“我要你解释清楚。”蓝颜完全失了阵脚,他又开始好奇了,想了解珊杜为什么如此确定自己喜欢的人是谁,而这个人却不喜欢他。

他让珊杜说一说他的分析。“你的书包和笔记本透露了你所在的城市和学校。写字台下有一个滑板,如果光凭它,我是无法猜出你是个滑板高手的。”珊杜说,“市中心的广场上有一个滑板爱好者的乐园,其中有十二个人属于一个特殊的滑板队。他们经常参加市里和其他城市的比赛,次次夺冠。这个队所有成员的滑板上都有一个标志,你的滑板上就有。”“说我喜欢打架,也正是因为那个滑板队的缘故了?”蓝颜有意让自己的脸上全是不屑。“这个滑板队的嗜好,在整个城市的滑板爱好者中众所周知。”珊杜说。“你又为什么说我学习十分好呢?”蓝颜好奇地问道,“要知道,这个房间里可没有一张奖状。”“我们城市所有的中学每年都会开一个演讲大会,让所有学校一个年级里排前三名的人都来参加。每一个参加者都有礼物。”珊杜说,“重要的是,所有演讲者穿统一的会服。会服的右侧袖子中央,都有一块蓝色的三角形标志,它象征着思想坚定与睿智,努力克服任何困难。你这件衣服就挂在床边的衣架上。”

维森用宽阔的臂膀搂过珊杜:“蓝颜,这种大会珊杜每次都参加。但我可不认为他会在六七百人当中认出你。”

蓝颜环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问道:“我喜欢诸葛圣妮,你又是怎么分析出来的?难不成,你一到这个村庄,就被古墓里的将军附了体?”“如果我没猜错,写字台上的日记里就有你写的情书。”

珊杜刚说完,蓝颜就扑上去,将里面的一页日记撕下来揉成一团,又飞快地展开,迅速掠过:“这上面根本就没有诸葛圣妮的名字,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况且,这也不是情书。”“我指的是抒发感情。”珊杜带着嘲弄的表情说。“你难道在耍我?”蓝颜抬起两条粗壮的胳膊,“你们要是敢四处侮辱我,我今天就跟你们拼了。”“蓝颜,你本身说话就有语病。”杰西觉得自己应该加入到这场绝妙的谈话中,“我们现在还没离开这栋房子,你是怎么未卜先知,知道我们会四处造谣生事呢?”

蓝颜的脑袋里都是对于珊杜所分析的事情的好奇:“珊杜,你还是说清楚,凭什么只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说我喜欢诸葛圣妮?”“这都是你的卧室所泄的密。”珊杜的眼睛扫向窗台,“窗台上摆着每一场市少年宫的朗诵大赛的门票和吉祥物。”“这些大赛里既有男生,又有女生。”蓝颜挑衅地叫道。“在你的写字台上,还有一张明天晚上的入场券。”珊杜说,“这是本市和另一座城市里的选手对决赛。我们市有四个人参加,女生只有诸葛圣妮一人。我想你不会喜欢男生吧。再说,你的日记中明明写着:‘若是让我与她一起参加一场夏令营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她的声音就像所有下课铃声一样悦耳。’”

杰西和维森一本正经地找各种理由,想要到院子里陪老奶奶聊天。

蓝颜恼怒地大叫:“如果想笑,就笑出来吧!”

两个侦探谁也没客气,拍打写字台,弯下腰笑起来。“我从未听说过这么妙的比喻!”杰西叫道,“‘她的声音像下课铃声一样悦耳’。”

蓝颜并没有再气愤下去,反而露出钦佩的微笑,当然,微笑里还带着蔑视:“看来,我是找对人了。珊杜,你分析得完全没错。下面我就讲一讲令我好奇又害怕的遭遇,看你是否也能像现在这样笑得灿烂。”

古墓惊魂

蓝颜从厨房里端来一盘蜜馅小酥饼、几瓶饮料,分别递给珊杜、维森和杰西。

他开口说道:我一直与你们同在一座城市生活,平时很少回到这个养育我爸爸长大成人的村庄。直到三年前的一场疾病,才使我有幸来到这里陪奶奶度过寒假和暑假。也许是网络的陪伴和城里孩子的傲慢与偏见,我很少出去寻找伙伴。甚至对想和我成为好朋友的人大发脾气,叫他滚得远点儿。我这种傲慢习气并没持续多久,在三年前夏季的一天傍晚,一个突发事件让我跟一个男孩儿成为要好的朋友。因为身体十分虚弱,我不能进行任何剧烈运动,就迷上了摄影和收集各种树叶。这座村庄就建在原始森林边缘,村庄两侧的山上树林浓密,有许多野兽和珍贵植物。我每日早餐过后就走到半山坡上,既可以俯瞰村庄,使自己平静,又可以不受村庄里野孩子的侵扰。要知道,他们总在试图接近我。刚开始我在附近的山坡上,但只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就对眼前的景色厌倦了。美丽的花儿不像以往那样好像可以对我倾诉天籁之音,小溪中的泉水单调的叮咚声也令我更加烦躁。我坐在草地上琢磨,树林深处的啾啾声到底是哪一只小鸟发出来的;捧着松果的飞鼠,展开四肢要滑翔到什么地方,是否它的洞府也囚禁着小矮子穆克;那只探头探脑的黄色小脑袋上的绿眼睛,到底是狐狸的,还是狼王的?它在向我讲述森林的秘密吗?它是否也为着某一个挖金人拉着沉重的雪橇呢?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全被看过的优美故事占据了。我幻想着仙女,幻想着绿妖怪,轻手轻脚地走进高大的树林,等我反应过来,感到周围冷得可怕,伸向云霄的桦树枝飒飒作响,这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闯入了森林的禁地。原始森林里在夏季有一个可怕的现象——你无法预料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天空是晴朗无云还是阴雨连连,暴雨总是没有任何征兆地瓢泼而下。就在我意识到自己办了件蠢事时,树林上空乌云大片地笼罩过来,一分钟后就下起了罕见的大雨。至少在我这个城里的孩子看起来是如此。雨越下越大,狂风刮得树叶都白了,发出鬼哭一般的恐怖怪响。草丛里的所有野草都压低腰肢随着狂风摆来摆去,以免自己被风折断。不远处的树丛里,蹿过几只黄色的动物。它们被暴雨吓坏了,顾不得害怕人类,纷纷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想找到一个地方避雨。我心慌意乱,惊恐不安,心脏一会儿坠到脚底下,一会儿又升到头顶上,责怪自己鲁莽无知,遭遇了这样可怕的事情。该往哪儿跑呢?我东跑一步,停下来抽泣两声,西跑一步,停下来张嘴号叫,这种愚蠢的做法没有对我产生任何帮助。我更害怕了,膝盖发软,浑身打战。一个闪电突然劈下,在离我仅几米的树梢上落下,树叶居然在狂风暴雨中“嘭”的一声燃烧起来。奶奶一到下雨天就会跟我讲起,闪电从来都不劈善良的人。它们专找藏有妖怪的大树,把兴风作浪的妖怪劈死。如若是现在,就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相信这种愚昧的说法。可当时它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并让我信以为真,我越害怕,眼前的妖怪形象越清晰。想想,这怎么能是巧合呢?先是一个妖怪在我闯入的森林中兴风作浪,之后,雷神一下子劈死了它。我像发了癔症似的在森林里东蹿西跳,号啕大哭。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乌云悄悄地散去了,树叶又被阳光照得如银河一般闪烁,我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草坪中,头顶着一个土堆,脚下也踏着一个土堆,嘴正在撕咬野草。“没有人比你更蠢了!”我心中骂道,立马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天晴了,森林又恢复了宁静。而且,我身边出现了许多小建筑,好像不远处就有村庄。我爬起来,用袖子擦掉嘴上的草屑,开始观察一座座修饰精美的小土包。当我看清这些小土包究竟有什么用途时,我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拔脚就逃。小土包的前面立着碑石,上面写着逝者的名字,里面一定都是森森白骨了。我刚逃离险境,又入鬼穴,一定是那个妖怪在报复我。在这些小土包周围跑了几圈,我又绝望地坐在原地抽泣起来。坟茔周围树高林密,根本无法找到回村庄的路。

杰西不耐烦地打断了蓝颜的话:“你是想说你在雨天的坟地里,遇到了你的朋友?”“事情远没这么简单。”蓝颜很生气有人打断他的话,“我坐在坟地前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响动,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哗哗声。我立即坐起来,朝四处搜索,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以为是有野兽走过来想吃掉我。就在不久前,这个村庄附近有一家三口被野狼吃掉了。”“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在说你的朋友?”杰西较真儿地问道。

蓝颜摇摇头:“也许那个家伙一直在盯着我看,当我站起来四处搜索时,响动停止了,四周万籁俱寂。可我一蹲下来接着哭,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一次我听清了,没错,这并不是哗哗的响动声,而是另一个哭声。起初,我以为是我的哭声的回音,可当我仔细听时,发现这个嗓音有些沙哑。”“你在卖弄。”杰西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六点钟了,维森的爷爷肯定等不及了。”

维森是个急脾气,跳起来就朝门口冲:“是啊!爷爷最近身体状况不怎么好,你可别惹我挥拳头。”

蓝颜认识到事情的严重,就打算一股脑儿将自己担心的事说出来:“我壮着胆子去寻找哭声,开始时并没找到那个哭泣的男孩儿。当我走到一丛茂密的树丛前,发现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速度飞快。当我想仔细看清楚时,他已经消失了。”“是一个人吗?”珊杜问。“是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帽子的人。”蓝颜说,“他就像一个幽灵,因为那片树丛并不高,周围是视野开阔的草地,他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呢?在这个黑衣人消失的几分钟内,我没有再听到哭声。但我刚想整理情绪,准备大哭一场时,突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的树丛中,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

杰西又开始好奇了,但他有意让自己看起来不怎么感兴趣,让蓝颜继续说下去。“那双眼睛盯着我瞧。在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头发全竖了起来,心脏里的血液一下子凝结了。这肯定是从坟墓里爬出的鬼魂。”蓝颜抓起一个小酥饼捏得粉碎,全塞进了嘴巴里,“你们别以为我尖叫着冲向别处去了。在当时的几秒钟内,我出奇地冷静。但我知道,我那时候的冷静全是因为神经麻木而暂时的愣神。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心想自己准要没命了,他就要扑上来了。当我反应过来,马上蹿起来拔脚就逃。”“‘蓝颜!’一个沙哑着嗓子的声音叫起来,我正要跑,他从草丛里扑出来,一把抓住我。”蓝颜捂着嘴笑起来,酥饼的渣子喷得写字台上到处都是。

三剑客耐着性子听他夸张地讲完自己如何号叫,之后又如何大笑后,蓝颜才又叫道:“他就是我现在最要好的朋友,我马上打电话叫他过来。”

维森按住蓝颜去抓话筒的手:“我爷爷的心脏不好,一着急准要犯病。如果你想对我们说的只有这些无聊的事情,在吃完晚餐后,我们可能会考虑过来。”“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蓝颜握起拳头,“我只讲了一个开头,精彩的全在后面。”

珊杜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我们得赶快去维森的爷爷家了。不然,维森下午买的烤鸡味道就全要变了。晚上我们会过来。”

蓝颜趴到窗台上,朝外面看了一眼:“好吧。我也为爷爷准备了点礼物。”

三剑客都看出来,他是临时萌生这个想法的,就跟随他来到院子里,看到他将一堆团在一起的草根收集起来,装进了一个小塑料袋里。“这是穿地龙,一种中草药。我奶奶身体不好,总用这个熬药汤喝,对你爷爷也一定管用。”蓝颜的脸上全是得意,“我和朋友一起在山上挖的,那里经常有野狼出没。有机会我会介绍你们互相认识的,也许就在今天晚上。”

叫人害怕的发现

走出胡同,维森差点将装着草根的塑料袋扔进小溪里,被珊杜拦住。“你也太不尊重蓝颜了。他可不会给爷爷吃毒药。”珊杜说,“还是带回去,让爷爷看看,到时再决定也不晚。”

维森吹了声口哨,不情愿地将草药塞进了背包的侧兜里:“他说了一大堆废话。只是在古墓里遇见他的朋友,就说得这么神乎其神。”“你不觉得黑衣人奇怪?”杰西一直在琢磨这个人,“他来自何方,是男人还是女人,还是说他真的是从坟墓里爬出的鬼魂?”“肯定是蓝颜看花眼了。”维森想都没想就叫道,“人在害怕的时候,脑袋就会混乱不清。”“如果是这样,蓝颜的朋友就不会出现在坟茔附近。”珊杜说,“从逻辑分析上来讲,不会有一个农村里的男孩选在阴雨天在坟墓四周转悠。他们不会害怕雷雨天,即使害怕,也会很快找到下山的路,就像我们从图书馆找到自己家的小区一样简单。”“你是说,那个男孩故意留在坟茔四周,他在跟踪黑衣人?”维森停住脚步。

黄昏下,各家的畜栏里热闹非凡。狗和猫在打架,鸡与鸭子争食吃,老牛叫个不停。

维森无法使自己静下心来思考,就看向珊杜。“农村的孩子即使迷路,也不会在村庄周围的山上迷路。他当时一定对什么东西好奇,甚至着迷,才藏在坟墓附近。”杰西没给珊杜说话的机会,接着飞快地说道,“蓝颜说他当时看到一双好奇的眼睛,好奇与害怕不同,证明那个男孩并不为自己的处境害怕。他一定在跟踪黑衣人。”

杰西正冥思苦想接下来该说点什么,突然听到维森大叫着往前面的一个木栅栏奔去。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蹒跚着朝他的方向走来,两个人拥抱到一起。

维森跟老人十分亲密地环抱着胳膊,指向杰西与珊杜:“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杰西和珊杜。”

他又对两个同伴说:“这是我爷爷。你们也这么称呼好啦。”

三剑客兴冲冲地走进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珊杜恭敬地问道:“爷爷,你来村庄休养以后,听说过将军唱戏吗?”

爷爷微微歪着脑袋,一副智者的神态:“我从未跟维森说起过,你们是如何知道这件奇事的?”“听蓝颜说的。”维森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不认识他吧?不过不要紧,我们现在不准备谈那个笨蛋。”

爷爷皱起眉头:“这么说来,那一包草药是他给我的喽?他经常来我的果园里陪我聊天。他还是一个勤奋的家伙。”

门外响起叩门声,在这同时,打开的窗口上探进两个脑袋。“爷爷,”蓝颜和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同时叫道,“我们可以进来吗?”

但还没等爷爷点头应允,他们就飞似的钻进房间里,坐在餐桌上吃起了水煮基围虾。这是维森从镇上买来的。“我们跟爷爷可是老相识了,”蓝颜有意让自己成熟得好像刚从坟墓里爬出的木乃伊,“用不着客气。”“是的。我叫伊圣阳,”少年叫道,“每天都到爷爷这听他讲故事。”

三剑客彼此对视了一眼,耸耸肩。“我们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维森很了解他的爷爷,爷爷只要有机会,就会不厌其烦地向任何人谈起自己的孙子和三剑客。“如果爷爷不跟我们提起你们,我还不知怎么与大名鼎鼎的三剑客联系。”蓝颜说,“你们刚才想说什么?”“关于将军唱戏的事。”杰西将牛肉馅饼扔进盘子里,擦掉手上的油,“谁都知道在远离大城市的小镇、小村庄里,有许多神鬼妖兽的奇闻怪谈,可不一定都是真的。我们想知道,将军唱戏属于谣传,还是说真有此事。”“我们想要了解将军墓,首先得从这座山开始谈起。”爷爷放下泡满中草药的杯子,说道,“中国的东北在古代属于荒蛮之地,除了后来创下大清王朝的满族,几乎没出过任何值得在历史上提一笔的人物。也很少有人知道,就在这座村庄的几十公里外,曾有一个古国渤海国。”

杰西请爷爷继续讲下去。“渤海国繁荣兴盛二百多年,是唐朝时期以粟末靺鞨族为主体建立的地方民族政权,统治了整个东北地区。公元698年,粟末首领大祚荣建立靺鞨国,自号震国王。713年,唐玄宗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统辖忽汗州,加授忽汗州都督。从此粟末靺鞨政权以渤海为号,成为唐朝版图内的一个享有自治权的州。渤海国灭亡后,其后裔不是充军就是逃入女真与高丽,这个文明古国的历史就此结束。”“将军墓是渤海国留下来的?”维森并不对这个传说多感兴趣,他记得蓝颜曾说过,那几座墓修建得非常雄伟壮丽。

他认为不会有什么建筑经过千年的时光冲刷,还会完整地保存下来。“那个墓群是第二代君主大武艺的儿子大钦茂,以及他的子孙的墓地。”爷爷说,“大钦茂后来继承王位,年号为大兴,谥号为文王。”“这么说来,他根本就不是将军,而是一位国王?”维森走到窗边,关上窗子。

八月的天气在南方如在蒸笼里,可在东北,尤其是夜晚,冷风吹得人直打寒战。“我仔细地研究过碑文后,才确定此墓的主人是一位国王。但石碑上镌刻的字确实是将军。”爷爷没对这个问题再解释下去,但珊杜看出,他知道的远不止这些。“伊圣阳那天就是因为跟踪黑衣人,守在墓地里的。”蓝颜说,“他知道更多关于将军墓的秘密。”

三剑客同时看向伊圣阳。

伊圣阳揉搓着双手,眉头皱到一起,一阵思索后说道:“我早就惦记那片闹鬼的墓地了。在我刚会走路的时候,我妈妈就总拎着我的耳朵告诉我,如果我敢去,她就拿柳条抽烂我的屁股。”“他妈妈的力气比熊还大,准能干出这事。”蓝颜马上附和道。“因为她总是在我面前提起这事,我对那几座古墓就越来越好奇。等到我有力气爬到山上的时候,就悄悄地溜了去。那一次回来,我结结实实地挨了顿鞭子。”伊圣阳撸起袖管,上面有几道印痕。“之后,我六七年没敢去那座山。”“当初你看到了什么?”杰西好奇地问。“什么也没看到。”伊圣阳缩着脖子,“只感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在我的脖子后面转圈。我知道那是有鬼在我的脖子后面吹气。而实际也证明,在几年后的今年,我确实亲眼看到了灵异的事。”“我倒想见识见识。”维森眼中的轻蔑与嘲弄,越来越明显了。“你会的。”伊圣阳一脸严肃,“那个时刻马上就会到来。”“什么时刻?”珊杜一直在认真倾听。“每年阴历的七月十五,将军就会从将军墓里爬出来,到戏台上唱戏。”伊圣阳叫道。“你见过那位将军吗?”珊杜问,“见过几次黑衣人?”“我只听见过唱戏和打鼓声,没看见过将军唱戏。”伊圣阳的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接着又故作神秘地眨眨眼,“但黑衣人我不止一次地看见过。第一次见到他是我偶然在坟地附近采蘑菇,突然听到草丛里有吱吱的颤动声。我抬眼望去,看到一个黑衣人向与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好奇地叫道:‘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等等我!’黑衣人不但没停住脚步,反而更加快速地朝前走。等到我追上去,他已经不见了。”“你离他有多远?”珊杜想排除伊圣阳在故弄玄虚的可能。“十多米。按理说,无论他跑得多快我都能追上他。至少,我能看到他消失的方向。”伊圣阳皱起眉头,“当时我觉得有一件事非常奇怪。他消失的地方草丛还在剧烈地摆动,就好像他猛然一跳,跳到了什么地方。”

维森对伊圣阳的话并不感兴趣,还试图挑唆杰西与他吵起来:“杰西,如果你当时在那里,准要被吓死了。你一直是一个胆小鬼。”

杰西最恨别人说自己是胆小鬼:“省省吧!别想捉弄我,我可不信你们这一套。”

杰西转脸面向伊圣阳:“你打算将接下来的时间都浪费在黑衣人上?”“还有一次,我在村庄旁边的火车道上看到黑衣人。他好像急匆匆地往什么地方赶,但可不是赶往古墓的方向。”伊圣阳极力让三剑客马上相信自己说的全是真话,“另一次,我在镇上的公共汽车站看到他。”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杰西认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足以让他羞得无地自容:“你曾经跟我们说过,你从未看到过黑衣人的脸?”

伊圣阳想了一下,点点头。“除了黑色衣服,你没见他穿过任何别的衣服?”“是的,没有。”伊圣阳扔下筷子,脸上露出焦虑的神色,知道杰西已经在牵着他的鼻子走。“那你凭什么说,镇上的黑衣人就是你曾经见过的黑衣人呢?”杰西叫道,“只凭他穿着黑色的衣服?”“那个人走路的姿势很怪,有些跛脚。他身材矮小,就像是一个大冬瓜。我不会认错他。”伊圣阳的这句话说得很坚定。“三剑客从未接手过这样含糊的案子。”杰西嘲弄地说,“谁也不想把假期浪费在追逐无处不在的黑衣人身上。”他的眼睛瞄向衣架,那上面就有两件黑色带帽子的雨衣。

伊圣阳脸被羞得通红:“你们可以不信,但这件事要怎么解释呢?有一次,我和三个伙伴在山坡上放牛,看到对面将军墓地前站着许多人,石碑前还摆着花花绿绿的花圈。遇到这种时候,各种水果和糕点自然不会少了,我们总喜欢去捡坟墓前的水果吃。吃之前只要朝着石碑拜一拜就行啦。我们急匆匆地奔到将军墓前,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一个脚印。”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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