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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28 15: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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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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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游日记九

滇游日记九试读:

滇游日记九

作者:佚名排版:KingStar出版时间:2017-09-13本书由北京阅览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滇游日记九

己卯(公元1639年)四月初十日闪知愿早令徐使来问夫,而昨所定者竟不至。徐复趋南关觅一夫来,余饭已久矣。乃以衣四件、书四本、并袜包等寄陶道,遂同至夫寓。

候其饭,上午乃行,徐使始去。出南门,门外有小水自西而东,吊桥跨其上,即太保山南峡所出者。南行五里,有巨石梁跨深溪上,其下水断而不成流,想即沙河之水也。

又南半里,坡间树色依然,颇似余乡樱珠,而不见火齐映树,一二家结棚树下,油碧舆五六肩,乃妇人之游于林间者,不能近辨其为何树也。

又南半里,有堤如城垣,自西山环绕来。

登其上,则堤内堰水成塘,西浸山麓,东筑堰高丈余即诸葛堰,今尚存。随东堰西南行,二里堰尽,山从堰西南环而下,有数家当曲中在山湾中。南转行其前,又二里,有数十家倚西山下,山复环其南,是为卧狮窝。盖其西大山将南尽,支乃东转,其北先有近支,东向屡下,如太保、九隆皆是也;又南为卧狮,在西南坳中,山形再跌而下,其上峰石崖盘突,俨然一如狻猊suāní即狮子之首,其下峰颇长,则卧形也。

余先望见大路在南坡之上,初不知小路之西折而当狮崖盘突间,但遥见其崖突兀,与前峰凑峡甚促,心异之。候土人而问,初一人曰:“此石花洞也。”再问一人,曰:“此芭蕉洞也。”小路正从其下过,石花即其后来之名耳。盖大路上南坡,而小路西折而由此,余时欲从小路上,而仆担俱在后,坐待久之。俟其至,从村南过小桥,有碑称卧佛桥。过桥,即西折从小路上坡。一里余,从坡坳间渡小水,即仰见芭蕉洞在突崖之下,盖突崖乃狮首,而洞则当其卧脐之间。

涉涧,又西上而探洞。洞门东向,高穹二丈,正与笔架山遥对。洞内丈余,即西北折而下。

其洞下虽峻而路颇夷平坦,下三丈渐暗,闻秉炬入,深里余,姑挨归途携炬以穷也。

出洞,循崖西上一里,过突崖下峡,透脊而西半里,度一洼。脊以内乃中洼之峡,水东挨突崖脊,下捣其崖麓,无穴以泄,水沫淤浊,然而所渡芭蕉洞前小水,即其透崖沥峡而出者。从水上循岭南转,一里,逾南坡之脊,始见脊南亦下坠成大洼,而中无水。南坡大道,从右洼中西南上;而余所从小道,则循西大山南行岭间。五里,连逾二坡脊。共二里,则西界大山南向坠为低脊,此其东转之最长者也,南坡涉洼之路,至此而合。乃共转西向,循低脊而进,脊北亦中洼潴水焉。西一里,降而下坡,半里而得洼底铺,五六家在坑峡间。

其峡虽纵横而实中洼,中无滴水。

随洼西下一里,直抵大山下。复南行洼峡中二里,又得东坠之脊,脊南坞稍开,于是小圆峰离立矣,然其水犹东行。一里,又南上坡,盘坡南离立圆峰,取道峰隙而南。一里,转峰腋,始东南上盘而西南。共里余,则南北两支,俱自北大山之西分支东绕,中夹成峡甚深。路逾北支,从其上西向入峡;其南支则木丛其上,箐树木丛生的山谷为箐,此为云贵之地所称坠其下。虽甚深而不闻水声焉。

西行二里,乃西下箐中。

又一里,有数家当箐底,是为冷水箐,乃饭于鬻腐者买豆腐的人家。

于是西南随箐上,一里,过一脊,其脊乃从西而东度之脉也。脊南始见群山俱伏,有远山横其西南。路又逾冈西上,一里,登其南突之崖,是为油革关旧址,乃旧之设关而榷税处,今已无之。其西即坠崖西下,甚峻。下二里,渐平。又二里,西峡渐开,有僧新结楼倚北山下施茶,曰孔雀寺。

由寺西循山嘴南转,共一里,逾嘴而西,乃西北盘其余支,三里而得一亭桥。

桥跨两峡间,下有小涧,自北而南,已中涸无滴。桥西逾坡西北下,路旁多黄果,即覆盆子也,色黄,酸甘可以解渴。其西坞大开,坞西大山,一横于西,一横于南,而蒲缥之村,当西大山下。

其山南自南横大山,又东自油革关南下之支,横度为低脊而复起者;其中水反自南而北,抵罗岷而西入潞江焉。共西下二里,乃得引水之塍,其中俱已插秧遍绿。

又西北行二里余,过蒲缥之东村。村之西,有亭桥跨北注之溪,曰吴氏舆梁。又西半里,宿于蒲缥之西村。其地米价颇贱,二十文可饱三四人。蒲缥东西村俱夹道成街,而西村更长,有驿在焉。

十一日鸡鸣起,具饭。昧爽,从村西即北向循西大山行,随溪而北,渐高而陟崖,共八里,为石子哨,有数家倚西山之东北隅。

又北二里,乃盘山西转,有峡自西而东,合于枯飘北注之峡。溯之,依南山之北,西入二里,下陟南来峡口。峡中所种,俱红花可制作胭脂的一种菊科植物成畦,已可采矣。西一里,陟西来峡口,其上不多,水亦无几,有十余家当峡而居,是为落马厂。度峡北,复依北山之南西入,一里,平上逾脊。其脊自南而北度,起为峡北之山,而北尽于罗岷者也。逾脊西行峡中,甚平,路南渐有涧形依南崖西下,路行其北。三里,数家倚北山而居,有公馆在焉,是为大坂铺。

从其西下陟一里,有亭桥跨涧,于是涉涧南,依南山之北西下。二里,有数家当南峡,是为湾子桥。有卖浆者,连糟而啜之,即余地之酒酿即醪糟,云贵一带称甜酒也。

山至是环耸杂沓,一涧自东来者,即大坂之水;一涧自南峡来者,坠峡倒崖,势甚逼仄,北下与东来之涧合而北去,小木桥横架其上。度桥,即依西山之东北行,东山至是亦有水从此峡西下,三水合而北向破峡去。

东西两崖夹成一线,俱摩云夹日,溪嵌于下,蒙箐沸石,路缘于上,鏖壁摭崖鏖áo摭zhí该句意即道路从崖壁间艰难地穿过。排石齿而北三里,转向西下,石势愈峻愈合。又西二里,峡曲而南,涧亦随峡而曲,路亦随涧而曲。半里,复西盘北转,路皆凿崖栈木。半里,复西向缘崖行。一里,有碑倚南山之崖,题曰“此古盘蛇谷”,乃诸葛武侯烧藤甲兵处,然后信此险之真冠滇南也。水寨高出众险之上,此峡深盘众壑之下,滇南二绝,于此乃见。

碑南渐下,峡亦渐开。

又西二里,乃北转下坡。

复转而西一里,有木桥横涧而北,乃度,循北崖西行。一里,逾南突之脊,于是西谷大开,水盘南壑,路循北山。又西平下三里,北山西断,路乃随坡南转。西望坡西有峡自北而南,俱崇山夹立,知潞江当在其下而不能见。南行二里余,则江流已从西北嵌脚下,逼东山南峡之山,转而南去矣。乃南向下坡,一里,有两三家倚江岸而栖,其前有公馆焉,乃就瀹水以饭。

时渡舟在江南岸,待久之乃至。登舟后,舟子还崖岸而饭,久之不至,下午始放渡而南。

江流颇阔,似倍于澜沧,然澜沧渊深不测,而此当肆流之冲,虽急而深不及之,则二江正在伯仲间也。其江从北峡来,按《一统志》云,“其源出雍望”。不知雍望是何彝地名。

据土人言“出狗头国”,言水涨时每有狗头浮下也。

注南峡去,或言东与澜沧合,或言从中直下交南,故蒙氏封为“四渎dū独流发源注海的大河”之一。

以余度之,亦以为独流不合者是。

土人言瘴疠lì指疟疾痛毒甚毒,必饮酒乃渡,夏秋不可行。余正当孟夏,亦但饭而不酒,坐舟中,擢流甚久,亦乌睹所云瘴母哉。

渡南崖,暴雨急来,见崖西有树甚巨,而郁葱如盘,急趋其下。树甚异,本根干高二丈,大十围,有方石塔甃其间,高与干等,干跨而络之,西北则于密而石不露,东南临江,则干疏而石出,干与石已连络为一,不可解矣,亦穷崖一奇也。

已大风扬厉,雨散,复西向平行上坡。望西北穹峰峻极,西南骈崖东突,其南崖有居庐当峰而踞,即磨盘石也。望之西行,十里,逼西山,雨阵复来。已虹见同“现”,出现之意东山盘蛇谷上,雨遂止。从来言暴雨多瘴,亦未见有异也。稍折而南,二里,有村当山下,曰八湾,数家皆茅舍。一行人言此地热不可栖,当上山乃凉。从村西随山南转,一里,过一峡口。

循峡西入,南涉而逾一崖,约一里,遂从南崖西上。

其上甚峻,曲折盘崖,八里而上凌峰头,则所谓磨盘石也。百家倚峰头而居,东临绝壑,下嵌甚深,而其壑东南为大田,禾芃芃pēng茂盛之状焉。

其夜倚峰而栖,月色当空,此即高黎贡山之东峰。忆诸葛武侯、王靖远骥之前后开疆,方威远政之独战身死,往事如看镜,浮生独倚岩,慨然者久之。

十二日鸡再鸣,饭,昧爽出门。其处虽当峻峰之上,而居庐甚盛,有公馆在村北,潞江驿在其上。山下东南成大川,已插秧盈绿,潞江沿东山东南去,安抚司依西南川坞而居。遂由磨盘石西南上,仍峻甚。二里,逾其南峡之上,其峡下嵌甚深,自西而东向,出安抚司下。峡底无余隙,惟闻水声潺潺在深箐中。

峡深山亦甚峻,藤木蒙蔽,猿鼯wū即鼯鼠,前后肢之间有飞蹼,可滑翔飞跃昼号不绝。峡北则路缘崖上,随峡西进,上去山顶不一二里,缘峡平行西四里,有石洞南临路崖,深阔丈余,土人凿石置山神碑于中。又四里,稍折而北上崖,旋西,西登临峡之坡。北峡之上,至是始南垂一坡,而南峡之下,则有峡自南山夹底而出,与东出之峡会成“丁”字,而北向垂坡焉。又西二里,或陟山脊,或缘峰南,又三里,有数家当东行分脊间,是为蒲满哨。盖山脊至是分支东行,又突起稍高,其北又坠峡北下,其南即安抚司后峡之上流也。

由此西望,一尖峰当西复起,其西北高脊排穹,始为南渡大脊,所谓高黎贡山,土人讹错传为高良工山,蒙氏僭僭越,私自作主之意封为西岳者也。其山又称为昆仑冈,以其高大而言,然正昆仑南下正支,则方言亦非无谓也。由蒲满哨西下一里,抵所望尖峰,即蹑级数转而上。两旁削崖夹起,中坠成路,路由夹崖中曲折上升,两岸高木蟠空,根纠垂崖外,其上竹树茸密,覆阴排幕,从其上行,不复知在万山之顶,但如唐人所咏:“两边山木合,终日子规啼”,情与境合也。

一里余,登其脊。

平行脊上,又二里余,有数家倚北脊,是为分水关,村西有水沿北坡南下,此为潞江安抚司后峡发源处矣。

南转,西逾岭脊,砖砌巩门,跨度脊上。其关甚古,顶已中颓,此即关之分水者。关东水下潞江,关西水下龙川江。

于是西下峡,稍转而南,即西上穿峡逾脊,共五里,度南横之脊,有村庐,是为新安哨。由哨南复西转,或过山脊,或蹈踩过岭峡,屡上屡下,十里,为太平哨。于是屡下屡平,始无上陟之脊。五里,为小歇厂。五里,为竹笆铺。自过分水关,雨阵时至,至竹笆铺始晴。数家夹路成衢,有卖鹿肉者,余买而炙脯烤干肉。于是直下三里,为茶庵。又西下五里,及山麓,坡间始盘塍为田。其下即龙川江自北而南,水不及潞江三分之一,而奔坠甚沸。西崖削壁插江,东则平坡环塍。

行塍间半里,抵龙川江东岸。溯江北行,又半里,有铁锁桥架江上。

其制两头悬练,中穿板如织,法其制作方法一如澜沧之铁锁桥,而狭止得其半。

由桥西即蹑级南上,半里为龙关,数十家当坡而居,有税司以榷què征税负贩者。又西向平上四里余,而宿于橄榄坡。其坡自西山之脊,东向层突,百家当坡而居,夹路成街,踞山之半。其处米价甚贱,每二十文宿一宵,饭两餐,又有夹包。

龙川江发源于群山北峡峨昌蛮即阿昌族七藏甸,经此,东为高黎贡,西为赤土山。下流至缅甸太公城,合大盈江。

十三日平明而饭。由坡西登岭西北上,八里,稍北,逾北峡西上,二里,从岭上平行。

望西北有层峰排簇岭上,初以为将由其南垂行,一里,忽从岭头转北,三里,乃西南下峡中。一里,有四五家当峡而居,竹篱茅舍,颇觉清幽,是为赤土铺。

其村当西面排簇层峰之麓,东与橄榄坡夹而为坳。

村西有亭桥架小涧上,其水自南峡来,捣北峡去,桥名建安。

按《志》,大盈江之水,一出自东北赤土山,而此铺名赤土,水犹似东北下龙川者,岂其西排簇层峰为赤土山,而此犹其东麓之水,以其在麓,即以名铺耶?由桥西即南向上坡,二里,西南登脊,即自排簇峰东南分支下者。又转而西一里余,有庵施茶,当脊北向而踞,是为甘露寺。又西一里,坡间水北向坠崖,路越之西向下峡。峡中有水自北而南,又与坡上水分南北流,以余意度之,犹俱东下龙川者。半里,乃从峡底溯水北入。其峡东西两崖,俱从排簇层峰分支南下者,西崖即其本支,东崖乃分支,东南由甘露寺脊而下者也,第峡水南出东转,不知其北合于建安桥,抑直东而下龙川否也?

北行峡底一里余,水分二道来,皆细甚。遂从坡西蹑峻上,一里,北穿岭夹,半里,透脊。其脊自东北度西南,脊以北即坠峡西下。路从峡端北转而西,有数家倚北山之上,是为乱箭哨,至是始出排簇层峰岭脊之西。按《志》,赤土山在州城东三十里,水至是始分,则前之赤土铺犹东岸之麓,非分流之正脊可知也。

饭于岭哨。西向行稍下,共二里,有坞自南而北,细流注其中。按《志》,大盈江有三源,一出赤土山,当即此矣,从此而西,出马邑河,绕州城北而西合巃嵸lóngzōng、罗生二水,同为大盈之源者也。

又北上坡二里余,有一二家当坡之南,环堵围南峡之坳甚遥,杂植果树于中,是为板厂。由其西二里,又西下半里,有十余家当峡坳而居,是为芹菜塘。其前小水,东北与大盈之源合。村庐不多,而皆有杜鹃灿烂,血艳夺目。

若以为家植者,岂深山野人,有此异趣?

若以为山土所宜,何他冈别陇,杳然无遗也?由村西复西上坡一里余,转峡而平行顶上三里余,乃出西岭之端。下望其坞甚深,而中平如砥,良畴远村,交映其间。其坞大而圆,乃四面小山环围而成者,不比他川之沿溪成峡而已。

西向峻下者五里,循峡东北折,又折而西三里,乃循东山北行,其下稍平。又二里,有村当东山之麓,是为坡脚村。

有卖浆者,出酒甚旨味美,以醋芹为菜。

与同行崔姓者,连啜二壶乃行。于是西行平畴中,一里,有小水自南而北,即《志》所云罗生山之水,亦大盈三源之一,分流塍中者也。又西北二里余,有村曰雷打田。其东亦有小溪,自南而北,则罗生山之正流也,与前过小流,共为大盈之一源云。是溪之东田洼间,土皆黑坟这里指高出地面的土堆,土人芟shān铲除其上层曝干供爂,盖煤坚而深入土下,此柔而浮出土上,而色则同也,由村北又西三里,有庐舍当坡塍间,曰土锅村,村皆烧土为锅者。于是其西庐舍联络,一里为东街,又半里,西交大街,则“十”字为衢者也。腾越州城之南门,即当大街之北,城南居市甚盛,城中所无,而此城又迤西所无。

乃税驾于大街东黔府官舍,时适过午也。

时黔府委官王仰泉者已返省,阮玉湾导书,姑与店中。

十四日早雨。命顾仆觅潘秀才家,投吴方生书。上午雨止,潘来顾。下午,余往顾而潘出,乃返作记寓中。薄暮,同行崔君挟余酌于市,以竹实为供,竹实大如松子,肉圆如莲肉,土人煮熟以买。投壶古人饮酒娱乐的方式,一般形式是在一定距离外安放一个酒壶,喝酒之人依次向其中投放箭矢,不中者则被罚喝一杯畅饮。月上而返,冰轮皎然。

十五日晨往晤潘。

潘劝无出关。

上午,潘馈酒餚. 下午,店中老人亦来劝余无行。

先是余以阮玉湾书畀杨主人,托其觅同行者,主人唯唯。至暮,以潘酒招之共酌。兄弟俱劝余毋即行,谓炎瘴正毒,奈何以不赀轻掷也。屈指八月,王君将复来,且入内,同之入关最便。余姑诺之,是夜月甚皎,而邸舍不便凭眺,竟郁郁卧。

十六日晨起,候主人饭,欲为尖山之行。其山在州城西北百里。

先是主人言其灵异,怂恿余行,故谋先及之。

乃以竹箱、衫、毡寄杨主家,挈轻囊与顾仆行。从南门外循城西行,半里,过新桥,巨石梁也。桥下水自北合三流,襟城西而南,过此南流去,即所谓大盈江矣。

余既过桥,四望山势回环,先按方面定之。当城之正东而顶平者,为球瓓山,乱箭哨之来道逾其南脊;当城之正西而尖耸者,为擂鼓山,南为龙光台,为缅箐道,为水口西夹;直北者,为上干峨山,乱箭哨之脉,从之东度南起,去城北二十里;直南者,为来凤山,州治之脉,从之北度,又西突保禄阁,为水口东夹。城西南为水口,束峡极紧,坠空而下,为跌水崖。城东南、东北俱有回坞,乃来凤山自北环度之脉。

而东北独伏,有高山穹其外,即龙川江东高黎贡山北来之脉也。城西北一峰独耸,高出众峰,为巃嵸山,乃北来分脉之统会。从此直南,为笔峰,为宝峰,为擂鼓,而尽于龙光台。

从此西度南转,为猛蚌。从此东度,为上干峨;低伏而东度南起,为赤土山乱箭岭;南下西转,为罗生山;支分直北者,为球瓓,峙州东而北尽马邑村;支分由西而南者,为来凤,峙州南而西夹水口,北与龙光对。此州四面之山也。

其水,一东南出罗生山,北流经雷打田,至城东北;一东出乱箭哨,北流西出马邑村西南,至城东北;一出巃嵸山,滀贮水为海子,流为高河,南至城东北。三水合为一,是为大盈江,由城西而南,过二桥,坠峡下捣,其深十丈,阔三丈余,下为深潭,破峡西南去,经和尚屯,又名大车江。此州四面之水也。

其北二日抵界头,与上江对;其南一日抵南甸,与陇川、缅甸对;其西一日半至古勇,与茶山对;其东一日半至分水关,与永昌对。八关自其西北斜抵东南,西四关属蛮哈守备,自西北而东南:一曰神护,二曰万仞,三曰巨石,四曰铜壁。东四关属陇把守备,自西南而东南:一曰铁壁,二曰虎踞,三曰天马,四曰汉龙。八关之外,自神护而出,为西路,通迤西,出琥珀碧玉:自天马而出,为南路,通孟密,有宝井;自汉龙而出,为东南路,通木邦,出邦洋布:自铁壁而出,亦为南路,通蛮莫,为缅甸阿瓦正道。昔蛮莫、孟密俱中国地,自万历三十三年金腾威道立此八关,于是关外诸彝,俱为阿瓦所有矣。由州南抵南甸分路:西向干崖,至蛮哈诸关,南向陇川,至陇把诸关。由州西抵缅箐分路:西出神护,通迤西;西北逾岭,至古勇。大概“三宣”犹属关内,而“六慰”所属,俱置关外矣。遂分华、彝之界。此其四鄙之望也。

大盈江过河上屯合缅箐之水,南入南甸为小梁河;经南牙山,又称为南牙江;西南入干崖云笼山下,名云笼江;沿至干崖北,为安乐河;折而西一百五十里,为槟榔江,至比苏蛮界即傈傈族地区,注金沙江入于缅。一曰合于太公城,此城乃缅甸界。按缅甸金沙江,不注源流,《志》但称其阔五里,然言孟养之界者,东至金沙江,南至缅甸,北至干崖,则其江在干崖南、缅甸北、孟养东矣。又按芒市长官司西南有青石山,《志》言金沙江源出之,而流入大盈江,又言大车江自腾冲流经青石山下。岂大盈经青石之北,金沙经青石之南耶?其言源出者,当亦流经而非发轫最初之发源地,若发轫,岂能即此大耶?又按芒市西有麓川江,源出峨昌蛮地,流过缅地,合大盈江;南甸东南一百七十里有孟乃河,源出龙川江。而龙川江在腾越东,实出峨昌蛮地,南流至缅太公城,合大盈江。

是麓川江与龙川江,同出峨昌,同流南甸南干崖西,同入缅地,同合大盈。

然二地实无二水,岂麓川即龙川,龙川即金沙,一江而三名耶?盖麓川又名陇川,“龙”与“陇”实相近,必即其一无疑;盖峨昌蛮之水,流至腾越东为龙川江,至芒市西为麓川江,以与麓川为界也,其在司境,实出青石山下,以其下流为金沙江,遂指为金沙之源,而非源于山下可知。又至干崖西南、缅甸之北,大盈江自北来合,同而南流,其势始阔,于是独名金沙江。而至太公城、孟养之界,实当其南流之西,故指以为界,非孟养之东又有一金沙南流,干崖之西又有一金沙出青石山西流;亦非大盈江既合金沙而入缅,龙川江又入缅而合大盈。大盈所入之金沙,即龙川下流,龙川所合之大盈,即其名金沙者也。分而岐之名愈紊,会而贯之脉自见矣。此其二水所经也。于是益知高黎贡之脉,南下芒市、木邦而尽于海,潞江之独下海西可知矣。按《志》又有大车湖在州南,甚广,中有山,如琼浪中一点青。今惟城北上干峨巃嵸山下有二海子,城南并无潴水,岂洪流尽扬尘耶?

过新桥,西行半里,有岐:西北行者,为乌沙、尖山道;南下者,为跌水河道。余闻其胜甚,乃先南趋。出竹坞中一里,涉一东流小涧,南上坡,折而东约半里,有大石梁架大盈江上,其桥东西跨新桥下流。

从桥西稍南上坡,不半里,其水从左峡中透空平坠而下,崖深十余丈,三面环壁。水分三派飞腾,中阔丈五,左骈崖齐涌者,阔四尺,右嵌崖分趋者,阔尺五,盖中如帘,左如布,右如柱,势极雄壮,与安庄白水河齐观,但此崖更近而逼。从西崖绕南崖,平对而立,飞沫倒卷,屑玉腾珠,遥洒人衣面,白日间真如雨花雪片。土人所称久雨不晴者以此,但“雨”字当易“旱”为是,用“雨”字则叠床架屋矣意即用字重复,不精当。

其水下坠成潭,嵌流峡底甚深,因下蹈之,有屋两重在夹壑中,乃王氏水舂也。

复上西崖。其南一峰高耸,凭空揖瀑,是为龙光台,上建关帝殿。回盼久之,复下西崖。其崖甚狭,东即瀑流坠空,西亦夹坑环屋。俯视屋下坑底,有流泉叠碓,亦水舂也,而当环坡间,其西即南下缅箐大道,不知水所从出。细瞰之,水从脚下透穴出,南分为二,一随大道南注,一复入巨石下,入夹坑之屋为舂。回眺崖北有峡一线,深下五六丈,骈峙北来,阔仅一尺,而高不啻三丈余,水从其底透入前崖之腹而出其南。计崖穴之上,高亦三丈余,南至出水之穴,上连三四丈,不识其下透之穴与上骈之峡,从何而成,天巧人工,两疑不能至此矣。

从崖上蹑西峰,一里,有寺踞峰之东,门东向,为毗卢寺。由其西二里,直抵擂鼓尖峰下,见有路直蹑峰西上,而路有二生儒生或书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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