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栻师友门人往还书札汇编(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10-20 11: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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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任仁仁,顾宏义

出版社: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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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栻师友门人往还书札汇编

张栻师友门人往还书札汇编试读:

前言

張栻(1 1 3 3—1 1 8 0),字敬夫,一字欽夫,號南軒,漢州綿竹(今屬四川)人,寓居長沙(今屬湖南)。丞相張浚子。隆興元年(1 1 6 3)以蔭補官,辟宣撫司都督府書寫機宜文字,除直秘閣。乾道初,主講嶽麓書院。乾道五年(1 1 6 9)除知撫州(今屬江西),未上,改嚴州(今浙江建德東)。乾道六年召爲吏部員外郎兼權起居郎,兼侍講,除左司員外郎。乾道七年出知袁州(今江西宜春),是年底罷歸長沙。淳熙元年(1 1 7 4)詔除舊職,知静江府(今廣西桂林)、廣南西路經略安撫使。淳熙四年,詔特進秩,直寶文閣。淳熙五年,除秘閣修撰、荆湖北路轉運副使。改知江陵府(今屬湖北),安撫本路。淳熙七年,詔以右文殿修撰提舉武夷山沖佑觀。是年二月卒,年四十八。嘉定間,賜謚曰宣。淳祐初,詔從祀孔子廟。事迹見《晦庵文集》卷八九《右文殿修撰張公神道碑》、《誠齋集》卷一一六《張左司傳》。《宋史》卷四二九有傳。

張栻是南宋學界乃至政界中一個地位頗爲貴顯而又善于溝通諸方的重要人物。作爲宰相張浚之子,張栻早年即以都督府書寫機宜文字的特殊身份,擔負在宋孝宗與張浚之間傳遞信息的重任,并由此與宋孝宗“遂定君臣之契”,得到天子的信任,並與當時朝廷大臣如劉珙、趙汝愚等人關係密切。同時,張栻早年師事胡宏,成爲湖湘學派的中堅人物,並主持嶽麓書院多年,培養了一批門人弟子,還與朱熹、吕祖謙、薛季宣、陸九齡等著名學者往來密切,成爲溝通不同學派學人的橋梁。

史載“乾道、淳熙間,儒風日盛。晦庵朱公在閩,南軒張公在楚,而東萊吕公講道婺女。是時,以學問著述爲人師表者相望,惟三先生天下共尊仰之”。即南宋乾道、淳熙年間,朱熹、張栻、吕祖謙分别講學傳道于福建、湖南、浙江地區,鼎足而三,是當時學人歸向的學術重鎮。同時,這一時期也是南宋學術和思想發展最爲活躍的時段,各派學者彼此論學、互相請益論辨,其中通信是這些學者進行教學、學術交流的重要方式。而張栻還曾在與其門人曾撙的通信中叮囑:“因書謾及,不必語它人。”可以看出書信作爲一種較爲私密的人際交流方式,其本身除了有關學問的討論外,還涉及對時局及朝野人物的臧否,以及其他較爲隱私的話題。職是之故,書信又可以稱爲現存文獻中最爲鮮活的研究材料。

因此,對這些學者往來書信加以彙編,考證其撰寫年月,并將書信按其往來次序加以編排,將對乾淳時期的學術(包括理學)及其交流、發展的研究産生一定的影響,並有益于南宋前期學術史、政治與黨争研究、學人間交游情況等相關研究的進一步深入。故此,我們特取張栻師友門人往還書札進行編年考證。

據統計,現存有關張栻與其師友門人的往來書信,有張栻給他人的書信二百一十六封,他人致張栻的書信一百一十四封,共計三百三十封。與張栻通信的人有胡宏、朱熹、劉珙、吕祖謙、吕祖儉、薛季宣、胡大時、曾撙、吴翌、汪應辰、胡銓、王庭珪、史堯弼、員興宗、李椿、吴儆、王炎、李燾、周必大、楊萬里、彪居正、彭龜年等,共計有一百餘人。就現存書信的構成而言,以張栻與朱熹、吕祖謙的往來書信爲多,其數量佔到了張栻與友朋門生往來書信的二分之一左右。其中,張栻致朱熹存七十餘封,朱熹致張栻存五十餘封;張栻致吕祖謙存十封,吕祖謙致張栻存十七封。

因張栻與友朋門人往來書信多有散佚,故本次彙編中,對張栻致他人以及他人致張栻之書信進行了輯佚,所輯得的殘片斷章以及部分只能確定有書信往來但並無具體内容流存者,亦一併加以考證編年。此外,在所編輯之往來書信考證下,還附録了有關人員的往還交游詩,以期對有關張栻學術思想及其交游等研究有所助益。

本書得到湖南大學嶽麓書院的鼎力支持,并在朱熹、張栻會講八百五十周年之際得以付梓,實爲編者的一大榮幸,在此僅向湖南大學嶽麓書院及中華書局表示衷心的感謝。任仁仁顧宏義二○一七年八月凡例

一、《張栻師友門人往還書札彙編》(以下簡稱《彙編》)收録迄今所見之張栻與朝中公卿、師友故舊、鄉親門人等往還書札,計張栻書札(包括殘篇、斷句)二百一十六通,他人致張栻書札(包括殘篇、斷句)一百一十四通。

二、本《彙編》所收載之書札全文,主要録自張栻《南軒集》、張栻所交游者之文集以及後人之輯佚著述等;其殘篇、斷句則主要録自張栻與時人之其他著述,如記文、序跋、碑傳志文等所收録之文字,並有部分輯録自元、明人著述。

三、本《彙編》,張栻書札以中華書局新近出版《張栻集》録文,朱熹書札則據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朱子全書》,吕祖謙書札據浙江古籍出版社《吕祖謙全集》等録文。其書札中個别文字有明顯舛誤、脱漏、衍文者,則以“()”標示其爲誤字、奪文、衍文,而以“[]”標示其爲正字、補字,不另出校勘記。原書札中之缺字,以“□”標示。對書札之撰寫時間以及相關内容之考辨、説明文字,加以“【案】”標示。

四、本《彙編》以與張栻有書札往還者之姓名爲詞條,其姓名無考者,則以其官爵(如通判學士、某舉人)爲詞目,其姓名、身份皆無考者,則歸于“某人”等詞條下。諸詞條以漢語拼音爲序。其書札真僞存疑者,歸于最後之“存疑”條下。

五、本《彙編》所録之條目下,首先簡述其生平事迹以及其與張栻之交游情況,然後收録其與張栻往還書札(包括殘篇、斷句),以所考辨出之撰寫時間先後爲序。條目之末附有其與張栻之交游詩等。

六、書札名以原書題名爲定,如吕祖謙《與張荆州敬夫書》、張栻《答胡廣仲》、張栻《答胡伯逢》等。自他書中所輯之佚書,則取其名爲題,如吕祖謙《致張栻書》、劉珙《致張栻書》等。

七、因張栻與某人之往還書札往往不止一通,爲示區别,則于書札題名下括注該書札之首句以爲區分,如張栻《答胡廣仲》(向來臨行時所示講論一紙)、張栻《答胡季隨》(諭及日閲致堂《史論》)、張栻《與曾節夫撫幹》(某昨方奉書)等。

八、爲行文簡明,本《彙編》于所徵引文獻名繁複者,一般予以簡稱:《東萊吕太史文集》,簡稱《東萊集》;《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簡稱《晦庵文集》;《建炎以來繫年要録》,簡稱《繫年要録》;《新刊南軒先生文集》,簡稱《南軒集》;《鶴山先生大全文集》,簡稱《鶴山集》;《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簡稱《西山文集》。彪居正

彪居正,字德美,號敬齋,湘潭(今屬湖南)人也。彪虎臣子。“先生因事五峰。五峰疾病,先生問之,且求教焉。五峰曰:‘聖門工夫,要處只在個“敬”字。游定夫先生所以得罪于程氏之門者,以其不仁不敬而已。’先生著述雖不傳,然觀五峰所答先生書,皆志其學之大者,蓋南軒之下即數先生,當時有‘彪夫子’之稱。”《宋元學案》卷四二。彪居正《致張栻書》【案】本書今佚。據張栻答書“垂諭之詳,再三誦之,政所望于良友者。但鄙意不能無疑”,知有此書,時在乾道四年(1 1 6 8)。張栻《答彪德美》

垂諭之詳,再三誦之,政所望于良友者。但鄙意不能無疑,如“自滅天命固爲己私”一段,恐錯斷文句,故失先生之意,已于季立書中言之矣,想必須見,幸更深思。平心易氣,無爲己私横截斷,庶乎其有取也。《知言序》可謂犯不韙,見教處極幸,但亦恐有未解區區之意處,故不得不白。如云夫子未嘗指言性,子思《中庸》首章獨一言之,此蓋是設或問之辭,故以“或曰”起之。然云“指言”,則謂如“天命之謂性”是指言也,其它説話固無非性命之奥,而非若此語指而言之也。故于答之之辭中引子貢之語,以爲夫子之言,無非天命之流行發見也,意則可見矣。更幸詳觀,却以見教。若夫辭氣不足以發,則淺陋之故也。來書雖援引之多,愈覺泛濫。大抵是捨實理而駕虚説,忽下學而驟言上達,掃去形而下者而自以爲在形器之表。此病恐不細,正某所謂雖辟釋氏,而不知正墮在其中者也。故無復窮理之工,無復持敬之妙,皆由是耳。某近來反復思之,不可不爲盡言。惟天資愨茂,必能受朋友之實攻,若忽而置之,曰“吾所得自高妙矣”,則僕亦不敢進説于前也。然某之見,亦豈敢以爲便是哉?願更講之耳。《南軒集》卷二五。【案】本書考證見朱熹《答張敬夫》(所示彪丈書論天命未契處),時在乾道四年(1 1 6 8)秋冬間。附:張栻《用前韵送彪德美》

嘗嗜貴知味,短綆難汲深。讀書不能發,但自成書淫。況復翻異説,横流渺難禁。豈知言意外,妙此惟微心。初無古今異,歲月謾駸駸。五峰講學地,嘆息風雨侵。前時約同途,舊游愴追尋。鳴鳳不可見,修竹餘清陰。斯文天未喪,千載發《韶》音。春風滿天宇,魚鳥自飛沉。河流貫霄極,芥舟膠寸涔。神交獨吾子,妙處但微吟。文會匪易得,未應歸故林。君無泉石癖,膏肓詎須箴。《南軒集》卷一。張栻《再用前韵》

元化首萬類,聖學極幾深。有如亞聖賢,尚謹殆與淫。淺見僅一斑,歡喜不自禁。豈知天地全,于穆千聖心。嗟哉我學子,進道宜駸駸。立志務弘毅,異説毋交侵。仁端驗發見,精微試探尋。超然見大體,皎日破重陰。重新鄒魯傳,挽回《韶》《濩》音。當年不自勉,與物終堙沉。神龍倏變化,豈復顧泥涔。有來南山友,更唱共迭吟。群材欲封殖,杞梓看成林。殷勤勸學子,逆耳成良箴。《南軒集》卷一。張栻《次韵德美碧泉感舊之什且約胡廣仲伯逢季丘來會上封》

相逢傾蓋地,回首嘆川上。士窮不足怪,但喜氣愈王。凛然歲寒姿,儒林有龍象。栖遲似隱君,矍鑠真詩將。惟應一彈指,欲了四大藏。舊習想冰消,豈復留餘恙。新篇更紆餘,和氣與醖釀。却思東魯游,幾載南陽葬。風霜摧宰木,日月隨過浪。豈期經世心,晚歲成獨往。蕭然屋半欹,使我懷抱愴。獨有千載傳,此事可憑仗。細觀宇宙間,何得復何喪。尚期浮雲開,衡岳來見狀。秋壑采蘭蓀,霜林收栗橡。曉看日浮空,夜賞雪侵帳。更憐二三友,前山屹相望。文會儻來尋,勝踐天所相。妙理須細論,長歌却雄放。褰裳請勿疑,當仁應不讓。《南軒集》卷二。張栻《和德美韓吏部笋詩》

籜龍春雨後,得勢類乘軒。驟長寧嫌速,駢生詎厭煩。錯連非異族,蒼老見玄孫。色並蒲葵扇,香侵老瓦盆。静依花影轉,新帶蘚文昏。外美看彪炳,中虚驗晏温。出欄俄競秀,侵徑恍孤騫。穎脱錐囊見,森嚴武庫存。風回飄粉霧,龜拆露坤垠。生理知無息,神功本不言。牙籌誰數個,玉斧莫傷根。錯立環兵衛,周羅儼翰藩。危岑遥寸露,睹浪忽驚奔。勁節回青眼,齊觀壯小園。嚴凝難奪志,霢霂合知恩。蛟鰐蟠深宅,牛羊隱半垣。委蛇隨户牖,撑拄動荃蓀。愛惜滋千畝,高低辨兩番。藐真應莫稱,著譜欲重論。豈止同苞茂,真成後嗣繁。兒童防戲折,口腹謝空飧。深夜共椽燭,清朝列戟門。於菟真筆楗,季子屢髯掀。北海雖頻設,南山可盡髡。深培資後賞,獨倚莫消魂。看取炎歊候,清陰蔭午暾。《南軒集》卷二。張栻《彪德美來會于泉有詩因次韵》

君卧衡山北,我行湘水濱。相逢還莫逆,清絶兩無塵。勝集追前日,輕陰近小春。濯纓聊復爾,舉首謝簪紳。《南軒集》卷四。晁子健

晁子健,字伯彊,清豐(今屬河南)人。晁説之孫。紹興二年(1 1 3 2)爲右迪功郎、特改差監潭州南岳廟。紹興二十三年爲右奉議郎、權通判蘄州軍州事。乾道三年(1 1 6 7)以右朝散大夫權知汀州軍州、主管學事兼管内勸農事。《嵩山文集》卷二○。乾道六年八月,以朝散大夫知常州。《咸淳毗陵志》卷八。淳熙四年(1 1 7 7)任荆湖南路提點刑獄。《南澗甲乙稿》卷二二《太恭人李氏墓志銘》。張栻《致晁子健書》【案】本書今佚。據《南軒集》卷一三《多稼亭記》:“歲辛卯之八月,予過毗陵。甲寅,郡守嵩山晁伯彊置酒郡齋,薄暮登城。……然則伯彊之復斯亭,豈爲游觀者哉!因書以寄。甲寅之集,通判州事吴興葛謙問與焉。伯彊名子健,謙問名郯。”知張栻寫成《多稼亭記》後,有書寄晁子健,由《多稼亭記》知張栻、晁子健、葛謙問相會于乾道七年(1 1 7 1)八月十二日,推知張栻此書約在乾道七年秋末或稍後。陳 概

陳概,字平甫,普城(今屬四川)人。“乾道進士,與兄栗皆隱居不仕,名重一時。”《蜀中廣記》卷四四。“對策慷慨,魏艮齋讀而奇之,告以‘君鄉有張敬夫者,醇儒也’。先生遂以書問學,與兄栗同刻志于聖賢之道。……其時蜀士除宇文樞密外,尚未有從南軒游者,平甫請益最先。自是范文叔、范季才始負笈從之,則皆平甫倡導之功也。”《宋元學案》卷七二。陳概《致張栻書》【案】本書今佚。據張栻答書“今得足下書並所論著,連緘累牘,伏而讀之,無非以討論問學爲事,而果有以知足下之所存,甚幸,甚惠”,知陳概有書致張栻,並附上其論著,又由“往歲得建安魏元履書,始知足下之名,且聞廷對所陳大略,念足下天資剛毅人也,恨未之識耳”知,此書當爲陳概首次致書張栻,時張、陳兩人尚未謀面。張栻《答陳平甫》

某自幼侍親來南,周旋三十餘年間,又且伏守墳墓于衡山之下,是以雖爲蜀人,而不獲與蜀之士處,以親友其仁賢,每以是念。往歲得建安魏元履書,始知足下之名,且聞廷對所陳大略,念足下天資剛毅人也,恨未之識耳。雖然,世固有天資之美者,苟不知進乎學,則終身安于其故而已。蓋氣質雖美而有限,天理至微而難明,是以君子必貴乎學也。近得猶子然書,復聞足下超然拔出流俗,志于古道,孜孜不捨,則又嘆足下于世衰道微之際,能獨見自立如此,其進也何可量!則願見之心益厪。今得足下書並所論著,連緘累牘,伏而讀之,無非以討論問學爲事,而果有以知足下之所存,甚幸,甚惠!惟是不以僕爲不敏,意欲與之共講斯道,而勉爲君子之歸,固所願者。若夫推予期待之過,其實則非所敢當也。

僕自惟念,妄意于斯道有年矣,始時聞五峰胡先生之名,見其話言而心服之,時時以書質疑求益。辛巳之歲,方獲拜之于文定公書堂。先生顧其愚而誨之,所以長善救失,蓋有在言語之外者。然僅得一再見耳,而先生没。自爾以來,僕亦困于憂患,幸存視息于先廬,紬繹舊聞,反之吾身,寖識義理之所存。湘中二三學者時過講論,又有同志之友自遠而至,有可樂者。如是又五載,而上命爲州,不得辭,繼爲尚書郎,猥以戇言,誤被簡遇,遂得執經入侍,且須都省下士。誠欲自竭,庶幾以報,而學力不充,迄亡毫髮之補。歸來惟自省厲,蓋愈覺己偏之難矯,聖學之無窮,而存察之不可斯須忘也。誦《伐木》“神之聽之,終和且平”之章,思欲與海内賢士切磋琢磨,庶幾卒以無負初志。然則自治之不暇,又烏能有益于人哉!念辱足下萬里盛意,則亦不敢隱耳。蓋道之不明久矣,自河南二程先生始得其傳于千有餘載之下,今二先生之言雖行于世,然識其真者或寡矣。夫二先生之言,凡以明孔、孟之道而已。孔、孟之道,其博厚高明,雖曰配二儀之無疆,然其端豈遠于人心而欲它求哉?人病不能推而充之耳。世之聞二先生之言而驚疑竊怪者固不足道,而其間有慕高遠者,則又戃恍虚矜而不循其實,亦爲失其真而已。竊考二先生所以教學者,不越于居敬、窮理二事。取其書反復觀之,則可以見。蓋居敬有力,則其所窮者益精;窮理寖明,則其所居者益有地。二者蓋互相發也。爲仁之要,孰尚于此!學而不知其要,則泛濫而無功。二者言之雖近,而意味工夫無窮。其間曲折精微,惟能用力者當漸知之耳。升高自下,陟遐自邇,務本循序而進,久自有所至。不可先起求成之心。起求成之心,則有害于天理。孔子之所謂獲,孟子之所謂正者,政此病也。區區誦其所聞,言不盡意,惟願足下毋忽于卑近以卒至于遠大,則幸甚幸甚!别紙所諭,亦各以鄙意批呈,未知然否。自爾既定交于萬里之外,則不惜時惠音。有箴有誨,有得有疑,一一詳及,勿爲無益之書,所願望也。《南軒集》卷二六。【案】本書中“歸來惟自省厲,蓋愈覺己偏之難矯,聖學之無窮,而存察之不可斯須忘也”中“歸來”,當指張栻乾道七年(1 1 7 1)末罷官歸長沙事,故推知本書當撰于長沙。另胡宗楙《張宣公年譜》繫此書于乾道八年,今從之。陳概《致張栻書》

某不幸,今不獲奉共養,深惟所以報親者,惟是澡身瀹德,庶幾終身無玷缺之行,則或可以塞萬一之責。家故有堂,因取《周詩·白華》“孝子潔白”之義,名之曰“潔白”,兄弟朝夕其間,以警以戒,敢請爲記。《南軒集》卷一二《潔白堂記》。【案】張栻《南軒集》卷一二《潔白堂記》云:“劍南陳君自蜀以書抵予曰:‘某不幸,今不獲奉共養……’予雖未識陳君,而嘗聞之吾友魏掞之元履,謂君直諒,又得君書勤甚,則不果辭。”又云:“陳君往歲奉對大廷,蓋盡言無隱者。今又孜孜然志于古道,充是心以往,吾知其終有以無負于斯堂之名也,然則可不懋乎!陳君名概,字平甫云。”知張栻與陳概其時尚未謀面,然已非初次書信往來,推知當在上書以後,具體時間待考。陳俊卿

陳俊卿(1 1 1 3—1 1 8 7),字應求,興化(今福建莆田)人。紹興八年(1 1 3 8)登進士第。累遷中書舍人,充江淮宣撫判官兼權知建康府事。隆興初,除禮部侍郎、參贊都督府軍事。後知建康府,逾年授吏部尚書,拜同知樞密院事、參知政事。乾道四年(1 1 6 8)十月拜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五年正月爲左相,以觀文殿大學士出知福州,提舉洞霄宫。淳熙二年(1 1 7 5)再知福州,改判建康府兼江東安撫,以少師、魏國公致仕。十三年十一月卒,年七十四,謚正獻。事迹見朱熹《晦庵文集》卷九六《陳公行狀》及楊萬里《誠齋集》卷一二三《陳公墓志銘》。《宋史》卷三八三有傳。張栻《謝宰執啓太師加贈》

仰祗明詔,追述遺忠。惟聖主明燭無疆,莫掩中天之照;而大臣言乃底績,豈無前席之陳?孤生藐然,有涕滂若。永言先父之志,粤自靖康而來。蓋以爲天理所安,期没身而後已;人臣之義,不與賊以俱生。國餘三户而可以亡秦,田有一成而卒能祀夏。苟精誠之自竭,豈利鈍之逆知?惟其不渝,是以克濟。若謀國懷畏懦之見,則事仇甘陵夷之歸,妄希一日之安,莫思千載之耻。三綱不振,萬事曷成?皎若丹心,歷多艱而愈厲;凛乎白首,曾孤立以奚傷。痛易簀之有言,恨枕戈之未遂。孰謂閲時之久,忽形當宁之思?肆命有司,昭加卹典。焚中山之篋,既空讒慝之群;祭曲江于家,益懋始終之眷。而平章僕射相公扶持公論,翌贊化原。想夫正色于朝,蔚有沃心之助,致此休命,賁于幽扃。豈私門以爲榮,實吾道之增重。某奉書而告,追往更深。記先友以示方來,所願勳名之懿;銘上恩而思報效,敢忘忠義之傳!《南軒集》卷八。【案】書中“太師加贈”,乃指《宋史》卷三四《孝宗本紀》載乾道五年(1 1 6 9)二月“戊戌,贈張浚太師,謚忠獻”。則此書當撰于乾道五年春。又據《宋史》卷二一三《宰輔年表》,知乾道五年春之宰執爲陳俊卿諸人。陳 琦

陳琦(1 1 3 6—1 1 8 4),字擇之,號克齋,臨江軍清江縣(今江西清江西)人。父善,明經,尤邃于《易》。登乾道二年(1 1 6 6)進士第。爲衡州衡陽主簿,未上。張孝祥知潭州,愛其才,招之,因從南軒張栻受學。用薦舉授從事郎,調贛州贛縣丞。“南軒先生帥桂,招君攝莫府。廣西諸郡計仰漕司鹽子錢,漕輒嗇,帥以聞,請益下漕,漕輒格。會漕闕,帥攝漕,君贊帥,歲增諸郡子錢十三。”《誠齋集》卷一二九《陳擇之墓志銘》。用薦舉轉宣教郎,知贛州興國縣,未上。會留正制置四川,辟掌機宜文字。“君自受學于南軒,進進日新。嘗扁其齋曰‘克’,南軒銘焉,其屬意于君,蓋甚遠云。爲文覃思深湛,

詞乃夷易,尤工于詩,得江西體。”《誠齋集》卷一二九《陳擇之墓志銘》。淳熙十一年(1 1 8 4)五月二十六日卒,年四十九。有《克齋集》。事迹見楊萬里《誠齋集》卷一二九《陳擇之墓志銘》。陳琦《致張栻書》【案】本書今佚。由張栻答書云“伏蒙賜書,陳義粲然”,知有此書。張栻《答陳擇之》

伏蒙賜書,陳義粲然。重惟兹世講學之緒不絶如帶,有如高致,感嘆何勝!而某荒疏,不足以辱來問,姑以其所從事焉者試共論之。左右謂異端之惑人,未必非賢士大夫,信哉斯言也!然而今日異端之害烈于申、韓,蓋其説有若高且美,故明敏之士樂從之。惟其近似而非,逐影而迷真,憑虚而捨實,拔本披根,自謂直指人心,而初未嘗識心也。使其果識其心,則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是乃人道之經,而本心之所存也,其忍斷弃之乎?嗟乎!天下之禍莫大于似是而非。似是而非,蓋霄壤之隔也。學者有志于學,必也于此一毫勿屑,而後可得其門而入也。然而欲游聖門,以何爲先?其惟求仁乎!仁者,聖學之樞,而人之所以爲道也。有見于言意之表,而後知吾儒真實妙義,配天無疆,非異端空言比也。孟子曰“思則得之”,又曰“求則得之”。左右試取《魯論》所載,精思而深求焉。某也不敏,尚庶幾切磋之益。《南軒集》卷二五。【案】此書當爲陳琦與張栻較早時期通問之書,或在乾道四年(1 1 6 8)、五年間,待考。戴之邵

戴之邵,字才美,吉州安福(今屬江西)人。寓居鹿門山。“少涉獵書記,無所成名,貧不能自養,傭書于里中富家。”《夷堅志》甲卷八。少家貧好學,倜儻有豪氣。“紹興末,京西招討吴珙以書招之,差充忠義破敵統制。之邵遂率所募忠義千人入西京修葺祖宗諸陵,且創置永安軍收復鄭密等州。日與敵戰屢勝,以兵糧不繼而歸。”《萬姓統譜》卷九九。隆興間擢知均州。乾道五年(1 1 6 9)知雷州。“孝宗時録功,特改京官,後以刑部員外郎將漕西京,卒于官。”《(雍正)江西通志》卷二八。戴之邵《致張栻書》

雷之爲州,窮服嶺而並南海,士生其間,不得與中國先生長者接,于聞見爲寡,而其風聲氣習亦有未能遽變者。某惟念所以善其俗,宜莫先于學校。而始至之日,謁先聖祠,則頽然在榛莽中,用不敢遑寧,乃度郡治之西,有浮屠廢宫,撤其材,即其地少下而得山川之勝,殿堂齋廡,輪奂爽塏,凡所以爲學宫者無一不具。用錢一千萬。既成,則延其長老,集其子弟,而語之以學之故,某之心亦庶幾其廑者,願不鄙爲記以詔之。《南軒集》卷九《雷州學記》。【案】張栻《雷州學記》云:“廬陵戴君爲雷州之明年,以書抵某曰:‘雷之爲州……’”記文撰于乾道六年(1 1 7 0)七月十日。又據明歐陽保《(萬曆)雷州府志》卷一○云:“乾道六年郡守戴之邵遷于府治西,張栻記。”推知戴之邵此書約撰在乾道六年春、夏間。范成象

范成象(?—1 1 8 0),字致先,號澹齋,平江府吴縣(今江蘇蘇州)人。范成大兄。紹興五年(1 1 3 5)進士。《(紹定)吴郡志》卷二八。紹興二十五年任太學録,後爲太學博士。《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一七○、卷一七八。乾道二年(1 1 6 6)十一月官湖南路提舉常平,乾道五年四月召。《永樂大典》卷八六四一七《衡州府九》。乾道七年八月以左朝散郎提點兩浙東路刑獄公事,乾道九年改除福建提刑。《(寶慶)會稽續志》卷二。淳熙七年卒。《永樂大典》卷一四○五一范成大《祭亡兄工部文》。范成象《致張栻書》【案】本書已佚。《南軒集》卷一○《衡州石鼓山諸葛忠武侯祠記》云:“宋乾道戊子之歲,湖南路提舉常平范君成象始以圖志搜訪舊迹,得廢宇于榛莽中,乃率提點刑獄鄭君思恭、知衡州趙君公邁,乃徙于高明而一新之,移書俾某爲記。某謂侯之名不待祠而顯,而侯之心亦不待記而明。然而仁賢昔時經履之地,山川草木光采猶在,表而出之,以詔來世,使見聞者竦然知所敬仰師慕,當道術衰微之際,其爲益蓋非淺也。惟某不敏,不足以推本侯胸中所存萬一,是則愧且懼焉耳。”知有是書,時在乾道四年(1 1 6 8)。

鄭思恭(1 0 9 9—1 1 7 1),初名安恭,字子禮,以避皇后謚而改思恭,拱州襄邑(今屬河南)人。南渡後居衡山縣。歷知邵州、廣南東路轉運判官,改西路,加直秘閣,陞計度轉運副使,移荆湖南路,進秘閣修撰,除荆湖南路提點刑獄公事,復提舉崇道觀。乾道七年(1 1 7 1)七月二十日卒。所居號西湖,作佚老堂以自適,衡人舉尊重之。事迹見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二○《秘閣修撰鄭公墓志銘》。

趙公邁(1 1 1 5—1 1 7 9),字志行,魏王廷美六世孫。紹興後寓居徽州(今屬安徽)。弱冠以詞賦中選,授保義郎。紹興十六年(1 1 4 6)中國子監,紹興二十四年擢太常第,賜進士出身,知臨安府鹽官縣丞,後改休寧尉,遷僉書威武軍節度判官廳公事,兼西外宗正簿,知大宗正事,擢知衡州,後改知澧州,主管台州崇道觀,添差福建路參議。淳熙六年(1 1 7 9)冬卒,年六十五。事迹見陳宓《復齋集》卷二一《參議趙公墓志銘》。范念德

范念德,字伯崇,建寧府建陽(今屬福建)人。范如圭子。從朱熹游。調廬陵簿,辟吉州録事參軍。累遷朝奉郎、江東帥司機宜文字。淳熙中爲尤溪縣丞。仕終宜黄令。《閩中理學淵源考》卷二○。張栻《答范主簿伯崇》《書説》比寄《酒誥》到元晦處,曾見否?某近讀諸誥,反復其温厚和平之氣,深足以感發人。若夫編簡脱誤,可疑處則不必强爲之説也。垂諭仁之説,若只將做周流無滯礙氣象看了,却只是想象。又云其所以然者乃仁也,不知其所以然者果何歟?願只于日用間,更因其發見苗裔而深察默求之,勿捨勿弃,當的然見其樞機之所由發者矣。不識如何?《南軒集》卷二七。【案】本書《張宣公年譜》繫于乾道九年(1 1 7 3),今從之。附:張栻《送范伯崇》

堂堂延閣老,遺範見斯人。孝友傳家舊,詩書用力新。人心危易失,聖學妙難親。願勉思弘毅,求仁可得仁。《南軒集》卷五。房 某

房某,名里未詳,號坐忘居士。張栻《致房某書》【案】本書已佚。魏了翁《鶴山集》卷五九《跋南軒與坐忘居士房公帖》云:“自義理不競,士不知有爲己之學,喪志于記誦,滅質于文采,乃且沾沾自喜,以爲是射名干利之具。流風益遠,頽俗莫返。而坐忘居士房君生長西南,獨能不狃于俗,旁搜博取,以求其會。心有未釋,亦不敢有愛于言,將以究詰其疑,圖爲真是之歸。今南軒遺墨,謂其技于流俗,謂其剥去華飾,謂其白首守道,凛然如霜松雪竹者,嗚呼,其賢矣乎!因歸其所與南軒往來書尺于其孫興卿,而嘆美之不置也,附姓名其後。”知張栻與房某有書信往來,魏了翁曾睹其真迹。馮時行

馮時行(1 1 0 1—1 1 6 3),字當可,號縉雲,恭州壁山(今屬四川)人。宣和初應進士舉。《縉雲文集》卷四《白子安墓志銘》。建炎中調奉節尉,紹興中官江原丞,五年(1 1 3 5)“川陝撫諭楊愿薦其才行,詔赴都堂審察,旋擢左奉議郎知丹稜縣”。《宋史翼》卷一○。紹興八年六月以奉禮郎召對,不附和議,爲秦檜所惡。紹興八年八月擢知萬州,紹興十一年冬十月罷,紹興二十七年三月知蓬州。至官五日,又罷。紹興二十九年用王剛中薦知黎州,紹興三十一年八月以左朝請郎知彭州。《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卷一二○、卷一四二、卷一七六、卷一八二、卷一九二。隆興元年(1 1 6 3)卒于官。積官左朝請大夫、提點成都府刑獄公事。《縉雲文集》附録蹇駒《古城馮侯廟碑》。著有《易論》《縉雲文集》等。

據《(萬曆)合州志》卷一“馮時行記曰:‘紹興己卯(1 1 5 9),行年五十九’”,推知其生于建中靖國元年(1 1 0 1)。張栻《致馮時行書》【案】本書已佚。朱熹《晦庵文集》卷八四《跋張敬夫與馮公帖》云:“此張敬夫與縉雲馮當可書也。味其詞意,知其一時家庭之間定省從容,未嘗食息不在中原之復,令人感慨不已。馮公獨不及識,然嘗見故端殿汪公甚推重之。近得其文集讀之,論議偉然。而所論人主正心親賢爲所謂建極者,明禹、箕之傳,破諸儒之陋,乃適與鄙意合,尤恨不得一見其面目而聽其話言也。慶元丁巳七月二十五日。”知有是書,撰時未詳。韓元吉

韓元吉(1 1 1 8—?),字無咎,開封(今屬河南)人。韓維四世孫。“仕至吏部尚書、龍圖閣學士,封潁川公。嘗師尹焞,與朱熹友善,又得吕祖謙爲婿。師傅淵源,儒林推重。徙居上饒,居前有澗水,號南澗。”所著有《愚戇録》、《周易繫辭》。《兩宋名賢小集》卷一六○。約卒于紹熙元年(1 1 9 0)後。《宋人生卒行年考》。張栻《致韓元吉書》

栻自來嚴陵,與令婿伯恭游從。每聞起居狀,及論議□詳,用以自慰。兹承□御祥琴,皇家急賢,除日亟下,甚慰士望。栻孤拙者,遂有聯事之便,日承警誨。庶其寡悔,欣幸預深。即日春首尚寒,伏惟趣裝有相,台侯動止萬福。栻備數亡補,日夜悚懼,自此皆傾耳車音之日也。顓介走前,敬此承侯。敢祈衝涉珍護,以對休嘉。百懷並須面致。右謹具呈右司台坐。正月日。右承務郎、試尚書左司員外郎、兼侍講張栻札子。故宫博物院藏《嚴陵帖》。【案】由“栻自來嚴陵,與令婿伯恭游從”之語,知此爲張栻致韓元吉書簡。據胡宗楙《張宣公年譜》知張栻之官嚴陵在乾道五年(1 1 6 9)末,乾道六年十二月兼侍講,除左司員外郎,乾道七年六月出知袁州,則此書當在乾道七年正月間。胡參議

胡參議,名里未詳。時官湖南帥府參議。張栻《答胡參議啓》

空冀北之野,昔知人物之英;佐湖南之軍,今喜風猷之近。辱書先及,佩意惟深。伏惟某官以淳茂之資,富通明之學。持心近厚,蔚聞平讞之風;正色不求,雅有安恬之樂。惟瀟湘之都會,控江、漢之上流。溪山阻深,户口繁夥。雖民安俗阜,必資元帥之得人;然川泳雲飛,亦賴嘉賓之贊畫。是煩耆德,來慰輿情。諒坐席之未温,即鋒車之趨駕。某深惟亡補,退切自修。好語見貽,知有斷金之義;從游在即,更歌《伐木》之詩。《南軒集》卷八。【案】由“辱書先及”語,知胡參議先有書致張栻,今未見。本書撰時未詳。胡大本

胡大本,字季立,建州崇安(今福建武夷山市)人。胡寧次子,胡大原從弟。“父寧,安國第二子。以蔭補官,試館職。遷祠部郎官。出爲䕫路安撫司參議,除知澧州。大本學于叔父宏,與張栻共學。栻徙館嶽麓,大本從之。最敬重栻,以爲同門所不及。胡氏諸子中亦無有篤信栻如大本者。大本樂道不求仕,以隱居終其身。”《(光緒)湘潭縣志》卷八之三。胡大本《致張栻書》【案】本書已佚。據張栻答書“垂諭,足見講學之勤,至所願幸”,知有此書。張栻《答胡季立》

垂諭,足見講學之勤,至所願幸。某愚,惟不敢不深潛其思,時有所見,亦未必是也,惟願與朋友共論焉。夫天命之全體流行無間,貫乎古今,通乎萬物者也。衆人自昧之,而是理也何嘗有間斷?聖人盡之,而亦非有所增益也。未應不是先,已應不是後,立則俱立,達則俱達,蓋公天下之理,非有我之得私。此仁之道所以爲大,而命之理所以爲微也。若釋氏之見,則以爲萬法皆吾心所造,皆自吾心生者,是昧夫太極本然之全體,而返爲自利自私,天命不流通也,故其所謂心者是亦人心而已,而非識道心者也。《知言》所謂“自滅天命,固爲己私”,蓋謂是也。若何所斷句則不成文義,失先生意矣。更幸思之,却以見教。《南軒集》卷二五。【案】此書撰時未詳,或在乾道初年張栻講學長沙時。胡大時

胡大時,字季隨,潭州衡山縣(今屬湖南)人。胡安國孫,胡宏季子,張栻婿。“湖湘學者以先生與吴畏齋爲第一。南軒卒,其弟子盡歸止齋,先生亦受業焉。又往來于朱子,問難不遺餘力。或説季隨才敏,朱子曰:‘須確實有志,而才敏方可,若小小聰悟,亦徒然。’最後師象山,象山作《荆公祠記》,朱子譏之,先生獨以爲荆公復生,亦無以自解。先生于象山最稱相得云。”《宋元學案》卷七一。胡大時《致張栻書》【案】據張栻下書(邇來玩繹)云及“垂諭浩然之氣”,知有此書。佚。張栻《答胡季隨》

邇來玩繹,想自不廢,有可見告者否?若入浙因一見伯恭,甚善。近來士子肯向學者亦時有之,但實作工夫耐久者極難得也。且是要鞭辟向裏,如此下工,方自覺病痛多耳。

垂諭浩然之氣,工夫正在集義,當于慊、餒處驗之。集義以敬爲主,孟子此一段雖不説着敬字,勿忘、勿助長,是乃敬之道也。《南軒集》卷二五。【案】本書有“若入浙”云云,而張栻下書(辱惠書)中云及“審聞侍奉平達武林”,當在其前,推知約撰于乾道七年(1 1 7 1)間。胡大時《致張栻書》【案】據下書“辱惠書,審聞侍奉平達武林,履候勝福,極以爲慰。諭及日讀二程先生《遺書》,甚善”,知有此書。佚。張栻《答胡季隨》

辱惠書,審聞侍奉平達武林,履候勝福,極以爲慰。諭及日讀二程先生《遺書》,甚善。要當平心易氣,優游涵泳。所讀其間談性命處,讀之愈勤,探義愈晦,無怪其然。若只靠言語上求解,則未是。須玩味其旨,于吾動静之中體之,久久自别也。歸來所作《洙泗言仁序》、《主一箴》録去。所要詩亦寫在别紙。彼中過從謂誰?歲月易邁,人心易危,華盛之地,奪志者多,惟敬自勉,以承先世之業。更祝厚愛,所見所疑,便中不惜頻示。還轅當在何時耶?《南軒集》卷二五。【案】武林即杭州,此時胡大時去往杭州。由本書“歸來所作《洙泗言仁序》、《主一箴》録去”,推知此時張栻當在長沙,而此書或撰于乾道八年(1 1 7 2)。又據《朱熹年譜長編》卷上,乾道六年秋,朱熹校訂程氏《遺書》、《文集》、《經説》,由鄭伯熊刊于建寧府。張栻《答胡季隨》

元晦所編《遺書》,只是裒聚逐家所編全入之,都無所删也。其間傳録失指者固有之,正要學者玩味耳。若便删去,却殊無意味也。得此等文字,且當服膺沉浸其間,未宜以己意直斷輕議也。《南軒集》卷二五。【案】張栻上書(辱惠書)云及胡大時“諭及日讀二程先生《遺書》”,而本書乃云“元晦所編《遺書》,只是裒聚逐家所編全入之”,當承其後。胡大時《致張栻書》【案】據張栻答書“所諭《二先生遺書》”云云,知有此書。佚。張栻《答胡季隨》

所諭二先生《遺書》,其間固有傳寫失真者,向來龜山欲删正,而迄未下筆,要須究極精微,無所憾者,乃可任此,未容輕議也。今元晦所集皆存元本,在學者亦好玩味,其間真僞,在我玩味之久,自識别之耳。所謂未容輕議者,非是爲尊讓前輩,蓋理未易明,不應乘快便據目前斷殺,須是潛心。若果下工夫,方覺其未易也。只據前人所辨,亦須自家胸中自見得精神乃可。不然,亦只是隨人後贊嘆而已。某頃年編《希顔録》,如《莊子》等諸書所載顔子事多削去,先生以書抵某云:“其它諸説亦須玩味,于未精當中求精當,不可便容易指以爲非而削之也。”此事是終身事,天地日月長久,今十有二年矣,愈覺斯言之有味,願吾友深體之。它希篤沉潛之功,以輕易爲戒,勉茂遠圖,厚自愛。《南軒集》卷二五。【案】本書中張栻與胡大時討論《二先生遺書》傳寫問題,當爲接續前書(元晦所編《遺書》)所作。張栻《答胡季隨》《遺書》云:“有人胸中若有兩人焉,欲爲善,如有惡以爲之間,欲爲不善,又若有羞惡之心者,此正交戰之驗也。持其志使氣不能亂,此大可驗。”不知如何而持其志?方其欲持志之時,而二者猶交戰于胸中,則奈何?

持志者主一之謂。若曰欲持志之時,二者猶交戰于胸中,是不能主一也,志不立也。

又云:“義理與客氣常相勝,只看消長分數,爲君子小人之别。”嘗深思之,謂誠然也。而或云初不可如此分,一言之善則天理矣,一言之惡則人欲矣。竊恐其言太快,政如日月之運行,寒暑之推移,恐當進之以漸也。

所謂義理與客氣看消長分數,爲君子小人之别者,謂一日之間,察其所發孰多孰少爾。天理只是天理,人欲只是人欲,都無夾雜念慮。毫釐之間,霄壤分焉,此昔人所以戰兢不敢少弛也。

又云:“所見所期,不可不遠大,然行之亦須量力。”夫以學者力量較之聖人,霄壤異矣。若不一向自期以遠大,而欲量力而行之,恐或至于卑近。而心之所期,與身之所履,分爲兩段矣。恐當先立學聖人之心,日可見之行,皆須爲聖人之事,然後内外貫通耳。

所謂行之亦須量力者,恐學者貪高慕遠,躐等以進,非徒無益,而又害之也。大抵學者當以聖人爲準的,而自邇自卑,循序不捨,斯有進益耳。

又云:“天下善惡皆天理,謂之惡者非本惡。”又云:“事有善有惡,皆天理也,天理中物須有美惡。”孟子曰:人之性善,皆天理也。既非本惡,則人欲矣,恐非天理中物。天理中恐亦着惡字不得。

事物之始,無有不善。然二氣之運不齊,故事物之在天下亦不容無善惡之異。謂之惡者,非本惡,因其不齊而流爲惡耳。然亦在天理中也。所貴乎人者以其能保其性之善,不自流于惡爲一物耳。

又云:“學者須敬守此心,不可急迫,當栽培深厚,涵養于其間,然後可以自得。”今于下工夫之時不痛自警策,而遽栽培涵泳,不知何所栽培涵泳?恐或近于放倒也。

敬守此心,栽培涵泳,正是下工處。若近于放倒,則何栽培涵泳之有?《南軒集》卷三二。【案】本書張栻乃答胡大時有關《二程遺書》之疑問,或爲前書(所諭二先生《遺書》)之别書,約撰于同時或稍後。胡大時《致張栻書》【案】據張栻答書“承諭夸勝之爲害”,知有此書。佚。張栻《答胡季隨》

承諭夸勝之爲害,可見省察之功,正當用力自克也。克之之道,要須深思夸勝之意何自而生,于根源上用工銷磨乃善。若只待其發見而後遏止,將見滅于東而生于西也,正惟勉之。

季隨邇來下工如何?聞時往見晦叔,甚有講論否?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惟人之所不見乎。要須深惟尚絅之義,鞭辟儘覺有味也。《南軒集》卷二五。【案】此書《張宣公年譜》繫于乾道八年(1 1 7 2)。待考。胡大時《致張栻書》【案】據張栻下書“諭及日閲致堂《史論》”,知有此書。佚。張栻《答胡季隨》

諭及日閲致堂《史論》,甚善。秦、漢以來,學道不明,士之見于事業者固多可憾,然其間豈無嘉言善行與一事之得者乎?要當以致遠自期,而于人則一善之不廢,是乃擴弘恕之方,而爲聚德之要也,正惟勉之。《名臣言行録》未有别本可寄,得之即附往。但此書編得未精細,元晦正欲更改定耳。《南軒集》卷二五。【案】乾道八年(1 1 7 2)朱熹編成《五朝名臣言行録》與《三朝名臣言行録》,約與《語孟精義》同下建寧刊板,九月《五朝録》先成。《朱熹年譜長編》卷上。本書有云“《名臣言行録》未有别本可寄,得之即附往。但此書編得未精細,元晦正欲更改定耳”,則推知本書約撰于乾道九年間。胡大時《致張栻書》【案】據張栻答書(録示序文)“録示序文,三復,足見所志”,知有此書。佚。張栻《答胡季隨》

録示序文,三復,足見所志。雖然,升高自下,陟遐自邇,善學者志必在乎聖人,而行無忽于卑近,不爲驚怪恍惚之見,而不捨乎深潛縝密之功。伊、洛先覺謂學聖人當以顔子爲準的,誠明訓也。德門令質,惟益勉之。《南軒集》卷二五。【案】本書中所云“序文”,所指未詳。疑本書或撰于乾道末。張栻《答胡季隨》“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蓋是積累工夫到處,非謂只勇猛便能如此,如釋氏一聞一超之説也。

如云尚何序之循,又何必待于自邇自卑而後有進?此等語意,全不是學者氣象,切宜戒之。所謂循序者,自灑掃應對進退而往皆序也,由近以及遠,自粗以至精,學之方也。如適千里者,雖步步踏實,亦須循次而進。今欲闊步一蹴而至,有是理哉?自欺自誤而已。前日謂二氣之運不齊,故事在天下,不容無善惡之異云者,論氣故不容無善惡之異,且須將《程子遺書》詳考精思,未可易而言也。

人人固有秉彝。若不栽培涵泳,如何會有得?古人教人自灑掃應對進退禮樂射御之類,皆是栽培涵泳之意。若不下工,坐待有得而後存養,是枵腹不食而求飽也。《葵軒語解》其舊來所解不滿意。自去冬來,再以己見下筆,今方七篇。《洙泗言仁》寄一本去,有可見告者,不惜疏示。《南軒集》卷三二。【案】本書中所云“《葵軒語解》其舊來所解不滿意。自去冬來,再以己見下筆,今方七篇”,知張栻此時重新修訂《論語解》。又據張栻《與吴晦叔》(示教久假不歸之説):“某今夏以來,時時再看《語》、《孟説》,又多欲改處。緣醫者見戒,未欲多作文字,近日方下筆改正《語説》,次當及《孟子》。”則知兩書撰于同年。張栻與吴翌書撰于淳熙元年(1 1 7 4),則本書亦在其時。胡大原

胡大原,字伯逢,建州崇安(今福建武夷山市)人。胡寅子,五峰胡宏從子。“寅常官于外,又久遷謫,大原皆不及從,故不傳其父學,得于宏者爲多。宏弟子以張栻爲最,栻初守師説,先察識後涵養,及後與朱熹更定其説。熹有中和舊説之輯,詳著其説,明改義所由也。唯彪居正以爲栻見大本未明,故爲人所移。大原與其季父實及吴翌等亦仍守師説甚固,與朱、張並有辨論,不以《知言疑義》爲然。大原于兄弟最長,逮事祖父安國、諸父,從楊時游,習聞其緒論,又嘗追録其語焉。”《(光緒)湘潭縣志》卷八之三。嘗任官建康府,張栻爲作《送胡伯逢之官金陵》詩。《南軒集》卷四。胡大原《致張栻書》【案】據張栻下書(《中庸解》録未畢)云“垂諭性善之説”,知有此書。佚。張栻《答胡伯逢》《中庸解》録未畢,今先寫三段去,大綱規摹如此也,未知如何?垂諭性善之説,詳程子之言,謂“人生而静”以上更不容説,才説性時便已不是性,繼之曰凡人説性只是説“繼之者善也”,孟子言人性善是也。但請詳味此語,意自可見。大抵性固難言,而惟善可得而名之,此孟子之言所以爲有根柢也。但所謂善者,要人能名之耳。若曰難言而遂不可言,曰不容説而遂不可説,却恐渺茫而無所止也。《知言》之説,究極精微,固是要發明向上事,第恐未免有弊,不若程子之言爲完全的確也。某所恨在先生門闌之日甚少,兹焉不得以所疑從容質扣于前,追悵何極!然吾曹往返論辨,不爲苟同,尚先生平日之志哉!熱甚,近郊已復覺旱,彼中何如?更幾以遠業自重。《南軒集》卷二五。【案】由“熱甚,近郊已復覺旱,彼中何如?更幾以遠業自重”,推知張栻此時居長沙,時或在乾道八年(1 1 7 2)夏。張栻《答胡伯逢》

明道先生曰:“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其體則謂之易,其理則謂之道,其用則謂之神,其命于人則謂之性。率性則謂之道,修道則謂之教。”又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天命之謂性也。‘人之生也直’,意亦如此。”又曰:“孟子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中庸》所謂‘率性之謂道’是也。”詳此兩説,則是《中庸》首兩句明道便屬人説矣。而伊川先生乃曰:“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者,天降是于下,萬物流形,各正性命者,是所謂性也;各正性命而不失,是所謂道也。”此亦通人物而言。循性者,馬則爲馬之性,又不做牛之性。云云。所謂率性也。修道之謂教,此則專在人事。伊川之説,則自首兩句已兼人物而言之矣。吕、游、楊之説則同乎明道,侯子之説則同乎伊川,二先生之説所以不同者,如何?

某竊詳所録明道先生之説,蓋明性之存乎人者也;伊川先生之説,蓋明性之統體無乎不在也。天命之謂性者,大哉乾元,人與物所資始也;率性之謂道者,在人爲人之性,在物爲物之性,各正性命而不失,所謂道也。蓋物之氣禀雖有偏,而性之本體則無偏也。觀天下之物,就其形氣中,其生理何嘗有一毫不足者乎?此性之無乎不在也。惟人禀得其秀,故其心爲最靈而能推之,此所以爲人之性,而異乎庶物者也。若元不喪失,率性而行,不假修爲,便是聖人。故惟天下之至誠能盡其性,而人之性、物之性亦無不盡。惟其有所喪失,則不能循其性,故有修道之教焉,所以復其性之全也。明道于人身上指出,要人就己體認耳,然亦豈遂謂物無天命乎?伊川發明其説,統體可謂完備矣。侯子解稱兼人物而言者爲明道説,恐此亦必有據。或曰天命獨人有之,而物不與焉。爲是説者,但知萬物氣禀之有偏,而不知天性之初無偏也;知太極之有一,而不知物物各具太極也。故道與器離析,而天地萬物不相管屬,有害于仁之體矣,謂之識太極可乎?不可不察也。伊川不獨解“天命之謂性”一章有此意,《遺書》中如此説處極多,如説“萬物皆備于我”處亦然,幸詳考而深思之。區區所見,未知然否?且辭不逮意,惟高明察之。

曰:“心有知覺之謂仁,此上蔡謝子之言也。此言固有病。”切謂心有知覺謂之仁,此一語是謝先生傳道端的之語,以提省學者也,恐不可謂有病。夫知覺亦有深淺,常人莫不知寒識暖,知飢識飽,若認此知覺爲極至,則豈特有病而已?伊川亦曰覺不可以訓仁,意亦猶是,恐人專守着一個覺字耳。若夫謝子之意自有精神,若得其精神,則天地之用即我之用也,何病之有?

謝上蔡之言,固是要指其發見以省學者,然便斷殺知覺爲仁,故切以爲未免有病。伊川先生所謂覺不可訓仁者,正謂仁者必覺,而覺不可以訓仁。侯子、師聖亦嘗及此矣。若夫今之學者囂囂然自以爲我知之者,只是弄精魂耳,烏能進乎實地哉!此又上蔡之罪人也。

又曰:“以覺言仁,固不若愛之切。”此亦似遷就之説。切謂以愛言仁,不若覺之爲近也。

就愛人上窮究仁之所以愛,宜莫親切于此,所謂知覺者亦在其中矣。 “大公之理得,則天地之心即己之心”,此語善矣。而其下語云“萬物之體即己之體”,却似未識仁。“大公之理”四字亦恐未親切。

萬物之體即我之體,立言者之意,乃是仁者以天地萬物爲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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