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海的女人(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11-29 12:39:36

点击下载

作者:00小金鱼00

出版社: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下过海的女人

下过海的女人试读:

下过海的女人小金鱼 著版权信息

下过海的女人

小金鱼 著

©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 2019

非经书面授权,不得在任何地区以任何方式反编译、翻印、仿制或节录本书文字或图表。

DNA-BN:ECFD-N00017431-20190319

出版: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

浙江 杭州 体育场路347号

互联网出版许可证:新出网证(浙)字10号

电子邮箱:cb@bookdna.cn

网  址:www.bookdna.cn

BookDNA是浙江出版联合集团旗下电子书出版机构,为作者提供电子书出版服务。

如您发现本书内容错讹,敬请指正,以便新版修订。

©Zhejiang Publishing United Group Digital Media CO.,LTD,2019

No.347 Tiyuchang Road, Hangzhou 310006 P.R.C.

cb@bookdna.cn

www.bookdna.cn● 一、楔子● 二、桃花的开山鼻祖之作● 三、桃花妈出轨了● 四、桃花的第一次下海● 五、斗鸡● 六、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七、宋老二可是真的脱了裤子的● 八、想当个女人真难● 九、桃花结婚了● 十、分居● 十一、性子偏冷的女人● 十二、金项链● 十三、你就是个摆设● 十四、不归路● 十五、三联帮要当奶奶了● 十六、疑似韩红军出轨了● 十七、黑天鹅舞厅● 十八、失败的抓奸● 十九、桃花跟韩红军跑了● 二十、5000块钱离次婚● 二十一、歌厅小姐● 二十二、歌厅小姐的靠谱版本● 二十三、无赖贾经理● 二十四、桃花很潮流● 二十五、二百五的宋老二● 二十六、复杂关系● 二十七、痛苦的胡桃花● 二十八、倒贴● 二十九、包经理● 三十、半个当红小姐● 三十一、欺骗老板● 三十二、三角恋● 三十三、宋老二回来了● 三十四、脚踩三只船● 三十五、涛儿失踪了● 三十六、你去死吧● 三十七、有个想法● 三十八、小姐们的铁子● 三十九、小姐们的老公太强大● 四十、桃花的满意和不满意● 四十一、包子的下场● 四十二、大灯笼KTV● 四十三、男人的贱● 四十四、我会嫁给他● 四十五、桃花入狱● 四十六、鲍总色胆包天● 四十七、宋老二开烧烤● 四十八、宋老二当干爹● 四十九、女人间的斗殴● 五十、卑贱的胡桃花● 五十一、歌厅里讲评书的人● 五十二、文化流氓● 五十三、骑白马的花和尚● 五十四、无间道● 五十五、丢人现眼● 五十六、刨花下岗了● 五十七、闷骚● 五十八、酒局● 五十九、下套儿● 六十、绑架(1)● 六十一、绑架(2)● 六十二、绑架(3)● 六十三、算命(1)● 六十四、算命(2)● 六十五、有事没事宋老二● 六十六、帮倒忙● 六十七、一拍两散● 六十八、大结局● 后记一、楔子“算命啊,绝对不是请客吃饭,绝对不是装神弄鬼,别看革委会那些人总说我封建迷信老顽固,可生孩子时又都屁颠屁颠把我找去。”院子里响起周瞎子公鸭嗓子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他拐杖独特的点地声,比别的瞎子慢很多,却是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地铿锵着。

胡大海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屋里跑了出来,快步上前扶住周瞎子,“周叔,您看这事儿弄的,我该去接您的,反倒是让您先找上门来了。您担待您担待。”“大海啊,老邻老居的,我跟你死去的爹妈原来都是一个车间的,我多少也算半个爹吧,从孩子那儿论的话,我算干爷爷。哈哈,不必惶恐,咱们爷们之间不讲究那个,忒见外。”周瞎子很是大度地说。“那是那是,你老说的一点没错,都是一家人,那就麻烦周叔您好好给孩子看看。”胡大海弓着腰,把周瞎子请进了里屋。

周瞎子落了座,喘了一会儿气,又喝了大半茶缸子温水,这才挽起了右手的袖口,“大海啊,开始?”“中,开始。”胡大海答应着,回身从老婆的怀里抱过正吃奶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周瞎子跟前的炕桌上,“您老费心了。”

后来汽改厂一带的人们常听胡大海说,那天周瞎子摸骨摸的特别仔细,仔细到整整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即使孩子饿的嗷嗷哭,他也没让喂奶。那时候,我紧张的汗都下来了,抬眼看了看周瞎子,他竟然是脸色铁青、大汗淋漓了。

最后,周瞎子慢慢把孩子的小手放下,慢慢地直起身子,慢慢地用拐杖支撑着下了地,慢慢地转向门口。突然,他拐杖也不点地了,腿脚也不拖沓了,用不可想象的速度冲出了我家。

人们连忙问,为啥?看见什么了?说什么?

胡大海摇摇头,摸骨的整个过程他只说了两个字“别动”,意思是不让我动孩子,再什么话也没说。至于他看见或者算出了什么,问了他几次都不说,也就只好作罢了。

好奇的人便去问周瞎子给胡大海家闺女摸骨的事儿,他又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莫非要变天了?主席一解放就关了的烟馆、赌场和妓院,莫非几十年后这些东西又回来了?

人们听了就说他胡咧咧,渐渐地也就把这回事儿忘记了,都是些家长里短的闲事儿,叨咕多了自然也就厌了。

不过,随后发生在胡大海家闺女身上的一些事情,慢慢地验证了周瞎子当年说的那些个胡话。90年代中期赌场、歌厅和洗头房的再次出现,当年杜绝了的黄赌毒又粉墨登场了。

就像周瞎子摸骨的这种属于四旧的玩意儿,如今都可以大摇大摆地在繁华地段摆地摊了,先生,要不要算一卦,求福求财求平安,灵验!

头几年,周瞎子也不例外地发了家,他和一个叫老歪的混子合伙开了一个诊所,专治不孕不育症。俩人道骨仙风的很是那么回事儿,门庭若市,顾客如织。

周瞎子的身世已不可考证,汽改厂在抗美援朝时扩建,拉了两卡车从关内来的工人,其中有个双目失明的小伙子,他自称姓周,一个打磨工,用手感知事物的平滑度。

后来打磨工这一职业在工厂里慢慢地消失,被砂轮和水平仪替代,小伙子没了用武之处。加上他又是瞎子,就被派到后勤和一帮女人在食堂后厨帮忙。

小伙子一气之下消失了一段时间,等回来时就不再上班,除了厚着脸皮领厂里的救济金当生活费之外,他还偷偷摸摸地私下给人家摸骨。从那时起,周瞎子这个名号才逐渐地被人们叫响。

摸骨是山、医、命、卜、相五大玄学中相的一门玄学,最早可以追溯到四千六百年前的黄帝时代,之后周朝的姜子牙在昆仑山修炼时无意中得到了这门玄学,后又经鬼谷子之手,整理出一套完整的摸骨理论。

周瞎子开始摸骨那会儿,这东西属于四旧,是专政的对象,不能明目张胆地在外面说。等周瞎子给胡大海家闺女摸骨的时候,是七十年代初,大的气候已经远没有那么紧张了。可他还是因为摸了这个姑娘,吓的有小半年再也没开一次命盘。

胡大海等周瞎子走后,也是狐疑了好一阵子,可等看到闺女咋呼着小手小脚地笑,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那年天热的格外早,刚入四月不久,秋衣秋裤都穿不住了。晚上的时候,胡家夫妇趴在炕上绞尽脑汁地给孩子取名字,一本田字格都快写满了,也没挑出个满意的。胡大海一泡尿憋了好半天,便扔了铅笔下地,急急往后院厕所跑。

刚一进后院,看见种了几年的桃树开满一树的粉桃花。

胡大海一泡尿撒完,抖激灵的档口,忽然,闺女的名字灵光一现地取好了:胡桃花。

那天,金鱼儿好奇地问桃花,“你爹给你起名时,难道就没想到别的?”

桃花用嘴角叼着细杆的中南海,眯缝着桃花眼,很是温柔地吐出一个字,“滚!”

金鱼儿虽然没什么文化,看不懂四书五经,更不会背唐诗宋词,单单喜欢看些通俗小说。而这类小说里大多会有一些香艳的场所,场所里的小人物又几乎都会有个叫桃花或桃红的女人。所以,金鱼儿也就只好对着胡桃花的名字浮想联翩了。

胡桃花,女,1974年生人,祖籍辽宁盖县,白羊座,AB型血,天生丽质,艳若桃李。她就是金鱼儿这篇故事里的主人公。

汽改厂有一万多职工,大多住在职工大院里。我和胡桃花都是厂子的子弟,但对她小时候没什么印象。那时候孩子实在太多,一般的家里都是三四个,唯独胡桃花家只有她一根独苗。

第一次认识胡桃花是在副食品商店,那年上小学五年级的金鱼儿,正望着柜台里花花绿绿的糖果馋的咽口水,就听见边上一小女孩冲着售货员喊,“阿姨,给我来一毛钱水果糖,要粉紫色的那种。”

小女孩还没有柜台高,踮着脚尖,正努力地举着一张一毛的纸币往上送。

天啊,这小不点竟然有一毛钱啊!金鱼儿差点把下巴惊讶掉。

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碎花对襟小衫,一条黑白格子裤,俊俏的瓜子脸旁甩着对大长辫儿,一对桃花眼水灵灵地瞅着售货员。

金鱼儿从小就没崇拜过谁,连我那特驴性的爹也没不行,因为他管我们姊妹太严厉,很少很少给零花钱。可那天,我对这个小姑娘简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了。

后来金鱼儿才慢慢地明白了,自己一生崇拜的是什么:钱!

小女孩接过售货阿姨递过来的五块水果糖,美滋滋的拧开一个包装,把里面的糖块倒在手心里,向着空中一抛,仰头张开嘴稳稳地接住。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这功夫没个三五年,是不可能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的。因为,她还仅仅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金鱼儿当时笃定的认为。

小女孩嘴里发出嘘嘘的吃糖声音,手里忙着把粉绿色的糖纸抹平,叠好,小心揣进小衫的衣兜里。

小女孩蹦跳着跑到金鱼儿的身前,“你叫小金鱼?”她忽闪着桃花眼问我。“恩,你认识我?”金鱼儿装出很高冷的样子,努力控制着喉咙里的口水。“认识,你是假小子,汽改厂没有不认识你的。”她嘴里含着糖,说话有些模糊。“假小子?你听谁说的,我可不是。”我故意冷下脸来,为了掩饰那没控制住咽口水的难听声音。“嗯哪,我看也不像,我请你吃糖。”小女孩忽然摊开伸向金鱼儿的手,娇小的手心里躺着一颗粉绿色的水果糖。

金鱼儿这辈子再也没吃过那么甜的东西,以至于到现在写到这些时,嘴里仍免不了泛出了口水。

小女孩跑走的时候,扔给金鱼儿一句话,“我叫胡桃花,以后找你玩啊。”

那年,桃花刚刚上小学一年级。

后来金鱼儿接触桃花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看见她,她总会从衣兜里变出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送我。据她的同学说,整个学校里就桃花家最有钱,吃的最好,穿的也最好。

这让金鱼儿想起当年计划生育里的一句口号,“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是特么这个理,让人无法反驳。可为什么现在又让随便生了呢,而且还要出台相应的二胎奖励政策,那到底是生孩子还是种树呢?有点糊涂了。

桃花从小学到初中可以说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没吃过苦,没挨过揍。胡大海两口子真是把这孩子当成小祖宗,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以说跟现在家里的孩子的待遇差不多,都是娇生惯养,往死里宠爱着。

可这种孩子一旦踏入社会,面对完全颠覆自己概念的残酷现实时,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溺爱不可怕,可怕的是思想上的溺爱,爱的愈深,伤害的愈深。二、桃花的开山鼻祖之作

89年,胡桃花十四岁,正上着初三,她已经显现出女人一些独有的特征,一双长腿,杨柳细腰,双峰微微鼓起。加上她那张瓜子脸和那双桃花眼,在学校特受男孩子的欢迎,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不过那时候初中就谈恋爱的还没有,不像现在,走大马路上就可以看见特青涩的男孩女孩抱在一起死活不撒手。对旁人的诧异目光,人家也不在乎,你要是过分地盯着人家,说不准还要招来一顿骂:没见过谈恋爱啊,老古董。

春天的时候,桃花盛开的季节刚过,学校突然停课了。停课的原因大家自己去查查看,这里不太方便写出来,全网禁止的。

这天,胡桃花天刚亮就起来了,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偷偷地从大海的衣服兜里掏了十块钱出来,出门推上她妈妈的飞鸽26斜梁自行车,一路小跑着溜出院子。头几天她就和几个同学约好了,今天要去十几公里以外的铁甲水库去玩。

现在的孩子可没有下这么大功夫出去玩的,当时的公路状况也不好,十几公里要骑行一个多小时的,下来浑身汗,两腿打哆嗦。可那时候,这种去老远的野外游玩,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活动,每个学期最高兴的事儿就是学校组织运动会和春游。

金鱼儿听说现在的学校好像已经没了这种野外活动,怕出事故,说不清道不白地沾包可不是哪个校长都能承担起的。说是现在孩子都是宝贝,轻易不能有点磕磕碰碰,就好像谁小时候还不是宝儿似的。

胡桃花来到十字路口处,早已有几个人在那等着了,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男生里有个外号叫黑子的,女生是桃花的闺蜜小芳和燕子。

六个人一对一对排成竖排,呼啸一声上了路,桃花和黑子做一对。

黑子也是汽改厂子弟,和桃花同岁,但上学比桃花晚一年,今年初二。他在家排行老五,最小的一个,上面是四个姐姐。他爹当年是个走资派,被造反派批斗的很惨,打折了一条腿,然后拖着伤腿被送去边远的农村改造,直到74年才放了回来。

黑子,就是那年他爹种下的种。

邻居们常开玩笑,说他爹那些年在农村吸收的紫外线太多了,这才生出了黑黢黢的黑子。黑子的几个姐姐都极白,像她们的妈妈一样的水灵,唯独黑子,像一颗落在地上的驴粪蛋般醒目。

不过金鱼儿看边城的男人比别的地区的男人普遍黑一点,这也许是地域上原因造成的,夏天边城人都爱在大江里游泳,个个赤膊的晒的黢黑。

黑子也爱游泳,而且还能跳水,跳出很高难的转体动作来。

路上黑子就从裤兜里掏了泳裤显摆给桃花看,桃花撇撇嘴,“这天你敢下水?冻死你!”

黑子来了一句,“冻不死,能冻啾啾。”

桃花听不懂,“怎么个啾啾法?”“哈哈,不告诉你。”黑子很狡黠的眯缝眼笑。

桃花便损他,“看你个德行。”

桃花这点好,好奇心小,对人家一些不太愿意让她知道的事情,她的态度就是:最好都烂在他们肚子里,不让我知道不是,你姑奶奶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你们扯皮,德行!

她的这个特质也在后来,不止一次挽救了濒临危境的自己。

几个孩子来到铁甲水库时,太阳已升起老高。他们在水库大坝上追逐打闹了一会儿,便深入大坝后面的山里,在水边找了一处平滑的大石头,围坐在一起打扑克。

扑克牌的玩法当地叫穿箭,两副副扑克,四局为一盘。两个人一伙,两伙对打,输了的那伙,不仅要下台被另一伙替代,还要每人要讲个自己的糗事,跟现在真心话大冒险差不多。

这游戏的最关键的是记牌,玩得好的人能把两副全记住,外面出去几张几,手里剩下几张,到末尾可以知道对方手里剩下什么牌。

桃花和黑子分在一伙,第一盘第二盘都没输,第三盘让人家剃了个秃。

黑子跑出去撒了泡尿,回来一屁股坐下就开始讲自己的糗事了。

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教物理的张老师?几个人点点头,不就是去年分来的那个大学生吗。

黑子用手扒开头上的短发,看见没,这个包,就是这逼打的,用皮带搂头盖脸的一下子。

为什么打我?发贱呗。

那天上物理课,他让我们班马华上黑板回答问题,人家写完了,也答对了。他就比比开了,什么都不爱上物理课啦,什么都不尊重他的劳动了,就马华几个这样的学生才是好学生。

也不看看他那口条,满嘴的海蛎子味儿,什么“路程(发第四声)与时间的比(发第一声)叫做速度(发第三声)”。光听着“比比”乐了,哪儿还能听见去课。

黑子学着物理老师的口音,逗得大家一阵狂笑。

说就说呗,还把手放在人家马华的肩膀上搂着。对,就这样,好吧,你说搭就搭吧,不是搂。

可我还是特么没忍住,在下面说了句“老师调戏妇女”。这逼窜过来就把我脖领子薅住了,使劲地往外拽,非要让我去教导处说道说道。

你也知道教导处主任多狠啊,我哪敢跟他去,一着急就张嘴咬了他手一口。大概是咬的太狠了,这逼急眼了,抽出裤腰带就给了我脑袋一下,我这才松了口。

啥?我属狗?且,不咬不行啊,幸亏咬了他,他也打了我,然后看我假装倒地不起,他自己说两下扯平,谁也不许再搞事儿,这才免了去教导处。

黑子边说边学当时自己倒地的样子,几个孩子蜂拥而上,黑子惨叫不已。

闹够了,黑子说,“游泳吧,一身汗,凉快凉快。”

另两个孩子没带泳裤,女孩子压根儿不敢下水,黑子就一个人跑去一边换了泳裤。

黑子站在高高的岩石上,双臂做了几下扩胸运动,又上下蹦跳了几下,助跑,弹跳。他跳在空中做了个收腹,手打脚,再展开的动作,这叫勾虾,黑子说这是最简单的一个动作。随着他身子划出一道美丽弧线,水面被砸出了一片涟漪来。

岸上的伙伴们一起鼓掌叫好,没想到他空中真的像个大虾,馋着人的优美。

三四秒钟之后,黑子的脑袋探出水面。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呲牙咧嘴地露出痛苦的表情,“完了,我受伤了。”随之,水面上泛起了一摊暗红。

大家手忙脚乱地把黑子拖上岸,看见黑子左大腿内侧,有一排很整齐的伤,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男孩们用水把伤口冲了冲,这才看清楚是一排刺槐的尖刺,齐根地深深嵌在了肉里面,从腿弯一直排到了泳裤里面。

水面下不深,贴着岸边的刺槐枝条长到了水里,浸泡的即尖锐又有韧性。黑子在水下翻身时,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试着往外拔了拔腿弯处的几根,却几次都没成功,反倒是把黑子疼的嗷嗷地叫唤。

这刺儿不拔出来不行,回去还要骑十几公里的车子,带着刺儿是不可能骑车的。男孩子便找出随身的小刀和夹剪,开始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手术:用小刀剜掉一点周围的肉,用夹剪捏着刺儿往外拔。

等处理到最后一根最粗的刺儿,正好在大腿根部位,说什么也弄不出来了,疼的黑子眼泪都下来了。俩男孩脑袋上见了汗,手也哆嗦了,愣是不敢再下手了。

桃花和俩闺蜜本来在几步外背着身子不好意思看这场面,听到刺儿拿不出来了,桃花抿着嘴唇转过身,“我来试试,”

黑子连忙并拢双腿,“不用,不用,不拔了,等回去再说。”说完,疼的又把双腿打了开。“不拔个屁啊,不弄出来,今天谁也回不去,赶紧,别磨磨唧唧的。”桃花上来了执拗劲儿,从一个男孩子手里抢过夹剪,对另一个男孩说,“你剜肉,我往外拔,剜深点。”

男孩清理完肉,两根大拇指把刺儿周围的肉用力展开,那根刺露出一段小小的后屁股。

桃花全神贯注用夹剪捏住,感觉这个角度用力有些别扭。她想都没想,另一只手把边上泳裤覆盖着隆起的那坨肉往另一侧一按,感觉角度正好,夹剪瞬间一用力,猛地往外一拔,出来了。

黑子惨叫一声,“完了,完了,这回彻底啾啾了。”

桃花这才想起来时黑子话,脸上立刻泛起通红地一片,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紧张的。

桃花跟金鱼儿说,说实话,以前真不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也不想知道,总感觉那东西脏的很。可从那天起,我就总想这件事,总想知道“啾啾”到底是个啥样子。

金鱼儿不屑地问,难道这就是你堕落的开山鼻祖之作吗?我怎么觉得整的跟救苦救难的圣母似的。

桃花点着头表示赞同,后来我们同学都叫我外科胡大夫呢。

金鱼儿好奇地问,胡大夫,您不是按到了那东西吗?难道没感觉出来?

桃花想了好半天,当时光想着拔刺儿了,真特么没注意那玩意有什么特别的。

金鱼儿又问,你当时就没留个心眼,多拔几下不就有感知了,也算是早期性教育,省得你后来茶不思饭不想的。

桃花一把搂过金鱼儿的脖子,温柔在耳边说:滚!

这件事儿让金鱼儿想起早年教育里的一些可笑之处。比如上生物课,讲到生殖系统这一课时,男孩和女孩是分开来上课的,各讲各自的那部分,对另外一部分只字不提,更有甚者是,这一篇是不讲的。可中考时,这些内容又都是混在一起考的,考试时可不分男生和女生作答。

唉,呆板的教育体制害死人啊!因为,金鱼儿当年中考生物考了12分(50满分),感觉就是在这上面栽了跟头,嘿嘿。

其实呐,有些东西越是压制,人们的兴致就越高,非要探秘出个子午卯酉来。比如现在网络这么普及,可全网是屏蔽黄色内容,但你要是留心地找一找,又有几个男人的电脑里没隐藏着几部岛国动作片呢。

这是永远屏蔽不掉的。

就像最近的小崔事件,如果官方早点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哪能到现在这个炒作到无法分辨谁对谁错的地步。每天点开了手机阅读新闻,十条里有一半是推送这个事件的。

翻来覆去地都是猜测,烦人!三、桃花妈出轨了

本来是玩的好好的,让黑子的这段插曲搞的大家都没了心情,黑子的腿被剜去好几块肉,血还止不住地往外淌。

男孩们撕了一件衬衫,给黑子简单包扎了一下,6个人赶紧往回赶,这时才刚刚十一点。

回来的路总是比去时要快,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金鱼儿每次去外地,也是这个感觉,或许是思乡情切吧。

桃花帮着处理完黑子的事情,蹬着车子返回家。看看院门没上锁,院子里爸爸的自行车不在,知道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桃花知道妈妈今天休班,所以今早才偷着骑了她的新车子出去,毕竟是孩子,怕她妈骂她,桃花停好自行车蹑手捏脚地开了房门。

进屋就是厨房,桃花悄悄开了冰箱,拿出剩饭剩菜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忽然,父母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听声调应该发自妈妈的口中,忽高忽低地一声连着一声,声音不大,但似乎很痛苦。

如果换成现在,你别说是一个上初三的孩子,就是很多小学生一听这种声音,也知道屋子里正发生着什么。有一次金鱼儿坐公交车,车上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叽叽喳喳的闹腾着。突然,从一个小男孩口中就发出这个声音,学的惟妙惟肖,唬的车上的大人们张口结舌地惶恐了好半天。

桃花那时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以为是妈妈生病了,也顾不上害怕挨骂了,丢下手里的碗筷就去推房门。门是在里面插上的,桃花使劲儿地敲着,嘴里喊,“妈~你怎么了?开门!”

屋里那种声音立止,随后是一阵杂乱的声响,妈妈磕磕巴巴地回桃花,“桃花,你回来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没事,我没事。”

桃花哪儿相信妈妈的话,这一定是害了大病了,怕被我和爸爸知道,所以才插了门。心里一急,砸门就更急,嘴里喊的也更急,最后连哭腔都带出来了。

桃花家这一趟房是十几户的平房,一户户连着,平时邻居之间走动的频繁,谁家有的大事小情的,立刻都会有邻居过去帮忙。桃花这一哭叫,左右在家的人可就过来了好几个。

和桃花妈在屋里的是他的车间主任,姓闵,开门时,两个人脸色潮红着。没地方躲,房间里是一铺火炕,对面是一套格子式壁柜,有点什么东西都一目了然。

桃花妈低了头不敢说话,闵主任带着尴尬的笑给各位邻居敬烟。邻居们探头探脑了一番,便含着幸灾乐祸的微笑纷纷告辞。

桃花妈撵出来,在后面哀求了一句,“求你们了,别和大海说啊。”

邻居便拉着桃花妈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不会的!你自己也小心了,别让桃花走漏了风声。唉,你啊……

桃花这个没心没肺的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吃惊地接了闵主任塞给她的二十块钱,转身就把她妈生病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兴高采烈地又跑出去玩去了。

后来桃花总结出了几条理论。

1.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无论什么事儿,耳朵听到的只是表象,而这种表象往往会带你走入歧途,除非是你亲眼所见。

2.凡事不能咋呼着办。一件事办好之前,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率越高。

3.不怕好心帮忙,就怕背后传话。老婆舌历来是贫苦人的利器,几句话兴许就可以杀死一个人。

桃花说,这是她后来做人做事儿的根基,所以,才走到哪儿都那么讨人喜欢。

这件事发生后没几天,整个汽改厂的人竟然都知道桃花妈搞破鞋,至于是谁说出去的不得而知。

桃花的父母最后还是离了婚,之前大海把桃花妈狠狠地揍了几顿,夜里常听见桃花妈的惨叫声。

桃花这回学乖了,妈妈再怎么哭叫,也不过去敲门。邻居们就更乖了,支楞着耳朵,比听那种声音还兴奋。

最后,桃花妈被大海一脚卷出了家门,连件换洗的衣服也没给她。

听说期间大海还拿了把刮刀去了闵主任家,要不是闵主任的老婆下跪求着,那天大海兴许能捅了闵主任。

闵主任的下场也挺惨,厂子因为这件事儿传的太邪乎,过完年调整岗位,闵主任变成了老闵,被派往南厂当了一个小班长。去了南厂也没消停,老闵在人们的嘴里常被窝囊,加上回家老婆也不闲着埋汰他,不几年的工夫,老的不像个样子,没等退休,就提前办了病退。

退休后的老闵几乎不出门,人们很少能看到这个人,直到楼梯口摆了花圈,邻居们才知道,不到60岁的老闵死了。

桃花妈后来在厂子里也是被人指指点点的抬不起头,甚至有混混当面就敢动手动脚,嘴里不干不净的。等到了90年代开始允许办停薪留职的时候,桃花妈就走了,去哪儿了没人知道。

那时候,还没有出轨一词,像桃花妈这样的女人一般都被冠以一个难听的名字,破鞋、马子是她们的代名词。一旦落下这个名声,你就被人群完全边缘化,在人前根本没有立足之地,除非你压根不在乎地和社会人混在一起。

80年代末的离婚率可是只有万分之二的,离婚绝对是万里挑一的让人瞩目。不像现在,离婚比特么结婚简单多了,吃顿饭闹个别扭,第二天都能去把婚离了。80、90后们接近百分之四十的离婚率,是社会的普遍现象,也是制度欠缺的制约的结果。

像韩国,离婚是要通过“熟虑期”的,提出之日起,有子女的需重新考虑三个月,没子女的一个月。

再比如说史上离婚率最高的美国,80年代他们的离婚率高达50%,而到了今天,人家仅仅是3%,和我们中国相比就是个零头。一是离不起,普通的一个离婚少则一万美刀,多则几万;二是耗不起,从提起之日起,最少六个月,多则一年两年。制度上制约着,想离,很不容易。

现在年轻人很多信奉毒鸡汤,女人独立什么吧啦吧啦的那一套,要我说,归根结底就是不拿婚姻当回事儿,自我第一。再加上制度上没约束,早上想办,一上午就能办好了。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个普遍现象,而且是没人在意的现象。

中国人有个特质,办一件事一定要办的绝顶,估计美国的这个50%的离婚记录,一定会在本世纪被中国人打破而后快。

桃花妈的事儿在汽改厂传了好一阵子,人们都想知道桃花妈为什么跟姓闵的搞在了一起,虽然热心的汽改厂吃瓜群众有各种版本的猜测,可终究都是没有实锤的。

不过几年后人们再看见桃花妈的时候,她全身上下地散发着有钱人的味道。

桃花知道自己惹了祸,妈妈被爸爸打跑了之后,桃花好长时间不敢跟大海说话,生怕自己也被赶出去。

隔了短时间,大海也冷静下来,看闺女闷闷不乐,知道孩子大了有负担,便和她推心置腹地交谈了一次。“想你妈了?”“没。”“要是想了你偷摸去看看可以,但别让我知道。”“真没想,我恨她,不想看见她。”“为什么?”“外面人都骂她破鞋,我不和破鞋说话。”“你是安慰我,怕我生气。”“我说的都是真的,不骗你。”“恩,我相信我闺女,你是好孩子,不要学你妈。”“我知道,爸,你放心,我永远不会那个样子的。”“我放心,我放心。别不高兴,爸也不会随便再给你找个后妈,除非你乐意。”“你要找后妈?”“没有,你工作前不会。”

桃花说,从那天起,她彻底忘记了妈妈,甚至别人想背着她议论她妈妈时,她还故意凑过去听,好像讲的事情完全跟自己没关联。

她把自己隐藏成一个没心眼儿的人,只是每天睡觉前她会默默念叨几个名字:王大勇、张阿姨、老张太太,周继承。

这几个人是那天她哭喊时跑来的邻居,妈妈的事儿只有他们几个知道。

在默念这些名字时,她还有个想法徘徊着,那是更深地埋在内心里的东西:妈妈为什么发出那种声音?为什么自己听了那声音有莫名其妙的感觉?

胡桃花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重点中学,按照大海的想法,进了汽改厂的技工学校。大海的意思是,早点工作,减轻家里负担。

当时的技校都是厂子给子弟办的,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厂当工人,学的东西也是和汽改厂有关的内容,甚至有些大是学的课程内容,比如机械制图。这些绝对是工作后实用的学问,比什么高等数学或高等物理有用的不知多少倍。

金鱼儿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可惜的是,当初没好好学,否则毕业后几年弄个车间主任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汽改厂没改制之前,大部分的车间主任都出自这个学校。

桃花这批学生,更是没几个学习的,上课完全是乱哄哄的一锅粥。老师在上面讲,学生可以在下面悄悄地打扑克,只要你不影响老师说话,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一个年级3个班,一个班40几个学生,男生占了30多,女生只有10个人。

男女失调的比例,少数的那群女生必然会成为争夺的焦点。况且,桃花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脑后那根大长辫甩啊甩的,撩拨着这些血气方刚男孩子。

她可是三个年级里最好看的女生。

高年级的男生有上上课就跑出来的,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溜进桃花她们班。虽然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班里的男生,实际大家都心知肚明,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桃花的。

一晃小半年就过去了,终于有人忍不住要当着桃花的面儿提出来了,而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桃花的任课老师。四、桃花的第一次下海

临要期末考试了,桃花班里的同学们才发现,这一学期都白学了,大脑是一片空白的。看着厚厚的几门课本,心里七上八下,除非产生奇迹,否则不及格是肯定的了。

高年级的一位学长给他们出主意,他摇头晃脑地说,“智者说:奇迹从来都眷顾有准备的人。”

也不知这个智者是谁,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也或许他就是那位智者。

学长的办法是,几个人配合,组成几个合作组。每个合作组里每一个人把一章,从头到尾地问授课老师问题。一个人问完,另一个人接上,一个组问完,另一个组接上。

这个方法的关键是接二连三,让老师疲倦,让老师厌烦,让老师最后说:这个问题不用看了。

那么,那些她反复不厌烦地讲解的内容,就是考试内容。

这种方法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其实难度挺大的。对较为熟悉的课程还算可以,能够问出问题来,可对于机械基础这样的课,说实话,除了第一章第一节之外,大概没几个人知道里面到底讲了什么,甚至有的孩子,课本都是崭新崭新的,就更别说想问问题了。

教机械基础的老师是个年轻的男老师,姓张,想象中似乎应该比较好说话的。没成想这小子屌的很,早就放话出来,不是不好好上课吗?这回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埋。

机械基础是被算作一门专业课的,对毕业后分配工作有着很大的影响。如果几门机械课程学的好的孩子,成绩突出,都有可能直接分配进设计科。那可是干部岗位,大学毕业生也未必能分进去。

胡桃花这门功课的状况几乎跟同学们一样,不同的是她翻遍课桌也没找到那本机械基础教材,记忆中她好像只看到过这本书一次,就是发新书那天。

桃花那一自发组的几个人在教学楼侧开了个紧急会议,共商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机械基础考试,最后他们通过表决,一致通过了几项议题:

决议

1.必须采取非常措施,否则家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2.学长的方式不可取,不是不可取,是不赶趟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熟悉课本内容了;

3.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直接弄到考试题,能够弄到考题的直接办法是,拿下姓张的老师;

4.拿下张老师几种方法:送礼,吃法,色诱。送礼和吃饭就别想了,都没钱无法实现,那就只好色诱了,谁让他是个年轻的男老师;

5.色诱的最佳的人选是胡桃花,一是长相过关,二是桃花的状况最差,连书都没有;

6.根据表决,一致通过胡桃花色诱张老师,不论代价多大,一定要拿到考试题。

此致,前敌小组委员会全体成员。1990年1月12日。

这个决议是真真切切地写在16开纸上的,签字画押,每人一份。

金鱼儿看着眼前这张用油笔写成的决议,外面精心包裹着塑料纸,“这东西你还留着呐?”

桃花骄傲地回,“嗯哪,好多那时候的东西我都留着,没事儿翻出来看看,才能想起那段事儿,那个人。”

金鱼儿晃晃那张纸,“莫非是纪念你第一次下海的证物?”“滚,老娘那时候多纯啊,给个贞节牌坊都不换。什么下海,说的那么难听?”“难听?连色诱都出来,你还嫌乎难听?”“嘿嘿,当时就觉得好玩,看《封神榜》里说妲己色诱,就跟着学起来。”“那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色诱你们老师的。”“色诱个屁啊,没等我施展狐媚功法,就被那老师吓得残花败柳地败下阵来。”“且,还特么整出残花败柳来了,赶紧说。”

桃花是决议出台后第二天开始色诱的。

那天她特意淡淡地画了眉,抹了点口红,穿了一条高弹裤,把一双长腿装饰的格外突出,上身穿了一粉色羽绒服,脚上蹬了一双略微带点跟的黑色的皮鞋。虽然学校规定学生一律不允许穿高跟鞋,为了把气氛搞起来,桃花也是拼了。

桃花一直很会打扮自己,知道在什么场合该突出什么,她腿长,穿高跟鞋更显。

第二节课趁上课老师不注意,桃花溜出了教室,后面传来同学们悄悄的加油声:必胜!

她蹬蹬蹬跑到一楼张老师办公室,抻头往里一看。六个人的办公室里,恰恰只有张老师一个人,天赐良机啊。

桃花平扶了一下忽然狂跳的心,低头小心着把羽绒服拉链往下拉了拉,让粉白的脖颈显露的更加赫然,看看没什么纰漏了,桃花敲了门。

张老师正看一部梁羽生的武打小说,没抬头地喊了声,“进来。”“呦,是胡桃花啊,怎么没上课?”张老师看到是桃花,马上站起身,把对面了的椅子搬到办公桌边,努努嘴,“坐吧。”

桃花忽然有些胆怯了,这要是不成功的话,后果可挺严重的啊,会不会反馈到学校,会不会要找家长,会不会开大会给处分......,越想越害怕,桃花可就涨红着脸不知所措了。“嗯...没事。”桃花小声地说。

张老师歪着头盯着桃花,“桃花,真的没事儿?”“老师,真的没事。”“好吧,那老师想跟你说几句话行不?”“恩,行。”“桃花,你今年十几了?”张老师站起身,背着手开始不停地踱步子。“十六了。”“你说的是虚岁吧?”“恩,是虚岁。”桃花听是说年龄,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张老师停下脚步,“老师今年24。”他掰了掰手指头,“大你9岁,也没大多少是不是。”“可不,你整天跟男生在操场踢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是学生呐。”“哦,你看到老师踢球了?”“是啊,我们总在楼上看男生打球,只不过您的......”桃花捂了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张老师又开始踱步,“说我臭是不是?我那是让着他们,就我这坨儿,要是撞起来还不把学生撞坏了。”

他踱到了门口,伸头往走廊看了一眼,随手把门带上了。“也是啊,老师你有一米八吧?要是撞我们班罗圈腿,指定一撞一跟头。”

罗圈腿是桃花班踢球最好的,身高一米六多点,跑起来像个小土豆地满场滚。“我啊,一米七八,标准的男人身高。桃花,你觉得老师怎么样?”张老师又踱回桃花跟前,站定。“什么怎么样啊?嘿嘿。”桃花仰着头对着老师吐了吐舌头。“就是,你喜欢老师吗?”张老师说着,双手用力地握住了桃花的双肩。“老师,你干吗?”桃花慌张地站起身,扭动身体想摆脱张老师的手。

张老师手上加了把劲儿,“桃花,老师喜欢你。”

桃花矮着张老师整整一头,张老师的嘴唇没跨越多少距离就准确地落在了她的脑门上,发出一个清脆的“喯”的声响。

桃花大脑当时就“嗡”的一声不转筋了,“老师,你干什么......”,她歪着头缩着身子,极力躲避着张老师。“老师喜欢桃花,老师想跟桃花交朋友,老师想让桃花做女朋友。”张老师急切地低声说着。

桃花用力往后一挣,椅子被带倒了,发出阵真难听的轰隆声。

张老师一惊,松开了手。

桃花趁机跑向门口,拉开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就听身后的张老师说,“你不是来要考试题的吗?”

桃花硬生生地收住腿,回身一看,张老师手里拿着份考试卷,微微地晃动着。“刚才的事儿你千万不要说出去,答应老师,老师就把考题给你。”张老师的声音里露出了一丝慌乱。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好半天,直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桃花快步走到张老师跟前,一把拿过试卷。

展开来看了一眼,确认是期末考试卷无疑,迅速叠好揣到兜里,桃花小声说,“我答应你。”“还有,你考虑考虑,我是真心要和你交朋友的。我可是冒了多大风险你是知道的,如果不答应的话,你可是真的丧了良心了。”张老师的语气变的哀求。“恩,我考虑考虑。”桃花说完,逃一般地跑走了。

当天,桃花班比刚刚过去的元旦联欢会还热闹。桃花站在讲台上,班里的每一位同学怀着崇敬的感激之情,轮流上前握住她的嫩嫩小手,“感谢桃花的大恩大德,福如东海,寿与天齐。”极近阿谀奉承之言。

慢慢的,桃花竟然有星宿老怪的感觉,飘飘然了。

可再飘飘然也是白搭,就是知道考试题,提前做了标准答案,死记硬背了下来,桃花这些学生们还是考的稀里哗啦。90分钟内能做完全部习题的一个没有,最高分数才82分。桃花不算最好,也不算最坏,得了个71分。

总算是不用回家挨大海的骂了,可接下来张老师那块的事儿还没了,已经考虑了一个寒假,再遇到张老师,该如何应对呢?

没想到的是,应对的方法来的是那么突然,完全令桃花意想不到。五、斗鸡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中午一放学,桃花跟几个女生一起从教学楼出来。就见放学的孩子们不是往校外走,而是纷纷跑向操场的领操台。桃花几个好奇,随着大家一起跑过去看发生了什么。

领操台上,站着两个人,左面的是张老师,右面的细高挑,脸膛白白净净,桃花不认识,但是脸熟,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两个人都是单腿站立,双手抱定另一只腿在身前,气定神闲地对着对方吼叫着。“别看你是老师,不会给你面子的,输了可别耍赖。”“戚,我会输?你是来搞笑的吧。”张老师戏谑地说道。

高个男生也不恼,对着台下的学生们喊,“诸位诸位,今天我和张老师单挑斗鸡,脚落地为输,掉下台子为败,一战定胜负。请各位给做个见证啊。”

台下有人问,“为了什么单挑啊?抢女朋友吗?”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声。“对,就是为了抢女朋友。”高个男生答道,“诶,张老师,别不好意思啊,怕丢人你可以弃权,视同输了,您现在就可以下去。”

张老师有些犹豫,片刻,把已放下的腿又抱了起来,“好,我一个老师还怕了你不成,谁输谁赢斗完了才知道。”

两个人面色凝重的准备好,抻着脖子,弓起了腰,脚下不停地跳动,眼睛死死盯住对方。

一场大战开始了。

斗鸡这游戏我们小时候大都玩过,平衡性最重要,因为失去双手掌握平衡,脚步的快速移动成为了胜负的关键。靠灵敏的脚步,赢得更大的几率。

两个人个头相差不多,张老师还高出半分来。体重却是差着大了,张老师的块头儿,能顶一个半细高挑。所以,张老师主攻,高个男生主防。

过程很简单,快的有些令人意想不到。张老师依仗身体上的优势勇往直前,瘦弱的高个男生节节败退,也就三四秒的功夫就退到了台子边缘。

张老师大吼一声,猛地脚下一使劲跳起,抬高手里的腿,借住全身体重量用力向高个男生砸下来。

这要是砸到身上,高个男生指定是扛不住这股力道的冲击,不是脚落地,就是掉下台子。可就在着千钧一发的时候,就见高个男生突然撒开手,咋呼着双臂,单腿“嗖嗖嗖”地跳开了。

这一招完全出乎张老师的意料之外,他一个愣神,去势又急,来不及刹车,一百七十多斤的体重轰然从台子上栽了下去。好在台下的人多,七手八脚地把张老师接住,否则,就他这坨儿估计得摔个好歹的。

张老师费力地站定身子,指着台上的高个,“你...你...”“你什么你,我脚落地了吗?我跳,我跳,哈哈。”高个依旧用一只腿在台子上高兴地来回跳动着。

张老师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一转身,挤开嗷嗷叫好的学生,气哼哼地走了。

台下有人喊,“王志新,你要追哪个女生啊?”

桃花这才知道高个子男生叫王志新,是三年级的,今年夏天就要毕业参加工作了。“我要追胡桃花,咱们学校最好看的女生!胡桃花~胡桃花来没来?”王志新在台上大声地喊叫出来。

桃花后来说,我滴妈呀,当时我都傻了,比那天在张老师办公室还要傻的厉害。耳边都是同学的起哄声,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喊什么,脑袋里完全是空白的一片。

金鱼儿问,那你最后怎么还跑台子上去了?怎么还让王志新拉了你的手?

桃花说,你别问我啊,我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去的!王志新拉我手了吗?我没印象!他也一直说当时就拉了,我也一直没承认!嘿嘿......

这件事儿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桃花从那天起被大家公认有了男朋友。而桃花更看重的是,张老师从此再也没对桃花有过丁点过分的言语和举动。

不过,桃花班里的同学可就唉声叹气了。

张老师的机械基础还有半学期的课,二年级他要教机械制图,最后三年级的机械工艺课也是他带。这几门课程搞的桃花的同学们苦不堪言,别的班级可以基本都及格,唯独桃花班,每学期都有着半数以上不及格的。

桃花倒是学乖了,张老师的课她是认真听讲,按时完成作业,虽说成绩也不理想,但拿到及格的分数还是有把握的。

而王志新由于得罪了张老师,毕业分配时挺不理想,被分到了锻造车间,最苦最累的一个车间。如果没桃花这档子事儿,按成绩分的话,王志新应该是去最轻松的设备车间的。

桃花跟王志新的关系也挺有意思的,说是处对象,却没有一点处对象的实质。俩人仅限在一起说说话,而且大多情况下,旁边还有别的同学在场。

嘴是指定没亲过的,两个人最亲热的一次是和一帮同学同去看一场电影,《意大利人在俄罗斯的奇遇》。电影院的灯光一暗下来,桃花就开始笑,抿着嘴笑,张嘴嘴笑,捂着肚子笑......王志新吃惊地瞪着笑倒在怀里的桃花,趁机握了握她的手。

后来王志新再想摸桃花的手时,桃花屡屡的都逃开了。

桃花自己说这段和王志新的经历,主要是自己没给人家机会。一个是她爹大海管的紧。学校里大都是汽改厂的子弟,风言风语的,大海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便拎了当年打桃花妈的那条炉钩子吓唬桃花。桃花胆怯的很,不敢把和王志新的关系端到明面上。另一个是王志新不是桃花喜欢的类型。和张老师相比较的话,桃花宁可选择张老师,所以,桃花对王志新是从内心拒绝的。

其实后来王志新毕业之后,学校里也不是没有人对桃花表达过爱慕之情,宋老二就是其中之一。为此,王志新和宋老二还约过架,两伙人在南厂附近开战,一直打到了北厂大门口,各有所伤,两人做了仇家。

这以后的几年里,两个人见面就掐,直到后来宋老二用刮刀攮了王志新才算完事儿。

而桃花和王志新的分手并不是因为他们打架,而是她抓到了王志新泡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大王志新三岁的女人,汽改厂的临时工,干着最有毒的酸洗工。

那天赶上是王志新休班,头天他和桃花约好了要去市里滑旱冰。桃花在家里打扮了一番,骑着车子在十字路口等,快一个多小时了也没见王志新的身影。同行的几个人便着急的先走了,要桃花去王志新家找他,随后旱冰场见。

桃花堵了气,老大不愿意地敲响王志新家的门。

开门的是他奶奶,却不让桃花进去,冲着屋里喊,小新啊,有人找你。

王志新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个大花裤衩,头发凌乱,满身大汗。“都几点了,你还在家睡觉,到底去不去了?”桃花劈头就问。

没等王志新回答,里屋又出来一个人,穿着一件王志新的足球衫,她个子矮小,足球衫一直盖到大腿处,“小新今天有事儿,出不去。”女人带着王志新回答。

桃花瞪大了眼地问,“你谁啊你?”“我是小新对象,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女人说完狠狠剜了一眼桃花,鼻子里发出一声“哼”转身回屋了。

桃花眼前一晃,没看错的话,女人足球衫下是真空的。六、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王志新一直涨红着脸站在一旁,连句话都没说。等那女人进了屋,才磕磕巴巴地解释道,“桃花,这...她...她就是我一个普通的朋友,你别误会啊。”

桃花淡淡地说,“她是谁跟我有关系吗?”

王志新赶紧说,“对对,桃花说的对,没的丁点关系。你等等我,穿了衣服咱就走。”说完,抓了桃花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

这次,桃花破例地没有躲开。

王志新急急忙忙返回屋子,任凭那女人愤怒地质问和吼叫,头也不抬地穿了衣服,跑回院子时,桃花已经走了。

从那天起,桃花知道了:男人是可以一面跟你如火如荼地谈恋爱,另一面也可以跃马横刀地跟别的女人睡觉。虽然她一直否认跟王志新这段关系是谈恋爱。

之所以前面说了这么多跟歌厅无关的东西,是因为这些事情都对桃花后来的人生轨迹产生着影响,多多少少注定了她最后走的道路。

桃花从十四岁开始懂人事儿,十六岁开始处对象,这在金鱼儿当时看来是决不可理会的,说明她至少是个不太正经的女孩。金鱼儿是十九岁才对男孩子有了特殊的兴趣,一直暗恋某一位白马王子,然后二十岁果断出击,等他大学一毕业,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没来得及感知时,立刻死皮带脸地跟人家扯了证。

其实女人一般都挺傻的,认准了就死心塌地地跟着。就像金鱼儿,讲实话自己的男人实在是挺丑的,可不知为什么,越看越耐看,几十年了,如今竟然能看出老鲜肉的感觉了。

而桃花不同,她更多的是把男人当成一种工具。上学时她就把男生当成炫耀或阻挡麻烦的工具,外表貌似给外人一种很随便的感觉,其实,她的内心却是封闭拒绝的,直到她结了婚。

在进歌厅之前,桃花是结过婚的,恰恰是这段婚姻,把桃花重新投入了万劫不复,激发了她那颗随便的心,让她外表和内心终于统一了。

桃花和王志新分手后,那个宋老二开始拼命地追桃花,在同学面前,俨然以桃花男朋友自居。桃花也不当面承认,但也从来没否认过,搞的宋老二有些稀里糊涂的。

宋老二大名叫宋天泉,跟桃花同届不同班,长的人高马大,壮实如牛。宋老二这小伙其实长的蛮帅的,放到现在捯饬捯饬,也能算半个小鲜肉。可那时不兴这个,要是哪个男孩是娘娘腔,那绝对是大家嘲讽的对象,是大家用来开心的玩物。那时候,男孩时兴是力量和速度,女孩子也崇拜拥有力量和速度的男孩,所以,体育生和能打架的男生是追求的目标。

宋老二深知这一点,他从二年级开始,在技校里逐渐称王称霸,仰仗的是后面有一群社会小哥们。

此时汽改厂一带的混混正处在群龙无首的空档期,如日中天的亚男一伙逃的逃,散的散;何胜利已廉颇老矣,更注重把厂子里的东西如何倒腾出来,能不打架就不打架,名声也大不如从前;而后来的一霸小张军还没羽翼丰满。在这真空期,稍微有点实力的混混就自立山头,网络十几个人整天在大市场附近招摇过市。

那前后三四年的功夫,露天大市场的十字路口处几乎天天晚上有打架的,大呼小叫着砖头棍棒的乱飞。冲突大部分都是突发性的,走了对面,扔出一句话“你瞅啥”,然后二话不说就开战。

当时刮刀已经很少有人用,官方查的太紧,抓到了无论有没有伤人,最少就是三年,这叫携带凶器罪。再说,这些小混混也真就没那个胆量用刮刀去攮人,别看平时吹的自己一个人能单挑一个连的人。

所以混子们打架大都就地取材,抓到什么用什么。老英拉面摊儿后面就是王大妈家的院墙,不到一年的时间,几乎被打仗的混混拆干净了。

但那段时间,算是汽改厂家属区最安静的一段日子,至少没有发生过真正伤人致残的案件。

宋老二也时常参与混混的小打小闹之中,完事第二天去学校可劲儿一顿神吹。他吹牛逼的时候一定会拉上桃花旁听,极力表现自己在战事中有着如何突出的作用,跟打了胜仗的公鸡总要立刻跑到母鸡面前炫耀一番,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

桃花就笑吟吟地不说话,看不出来她是欣喜还是担忧,等宋老二问桃花,“我牛逼不?”

桃花依旧不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下头。

宋老二总觉得桃花有些看不起自己,就更想证明自己在汽改厂一带有多么的厉害和有名气,所以,当王志新再一次聊骚桃花的时候,他果断地扎了王志新。王志新的伤并不严重,刮刀仅仅在左大腿留下一道8厘米长的血痕,宋老二从腰间拔出刮刀那一刻,手就已经哆嗦了,下刀时愣是没敢往肚子上扎。

王志新倒地后,有人报了案,派出所的人赶来时,宋老二已经逃之夭夭,直到第二年才重新在汽改厂附近出现。

本来就剩两个月毕业的宋老二就这样一个冲动,失去了进厂就业的机会,这以后他就完全混入社会,靠着吃这碗饭讨生活。

这之后一直到现在,他跟桃花的关系也一直不错,甚至有点若即若离的感觉。用桃花的话说,“我要是用宋老二帮忙的话,让他去杀人他都没二话。”

而宋老二似乎也很默认这一点,有一次同学会他喝多了,当着好多同学面说,“我这辈子的真爱就是桃花一个人,唯一后悔的,是没在上学的时候把桃花睡了!”

大家这才恍然,哦,原来上学的时候你俩真的没事儿啊!那后来有没有事儿呢?

这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说。

桃花毕业时综合成绩全班排第二,就被分配到了汽改厂南厂的设备科当钳工,一个挺不错的工种,每天只要给车间里的老师傅蒸饭和取饭盒,其余时间就是看报纸和唠闲嗑。班组里二十几个人就两个女的,另一个女人姓刘,四十多岁,有着一对傲人的双峰和硕大的屁股。没人攀比她们干多干少,所以无事可做就是上班,有时他俩也想动动手帮忙,忙碌的师傅们却嫌她们在床子上添乱。

日子就这么悠哉悠哉地过着,桃花现在也是挣钱的人了,大海也不像从前那样要求她几点几点回家,出去还要报告去向了。桃花每个月工资和奖金有70块钱,他交给大海40,剩下的都买了好看的衣服,桃花喜欢穿,而且是特别喜欢的那种。

桃花十九岁那年冬天,有天上午刚刚开了工资,她和主任请了假,拉着刘大姐要去市里买衣服。南厂这面没班车,倒是中午11点半北厂有趟去市内的班车,南北厂离着有好几公里的距离,两人就站门卫室里堵去北厂的过路车。

不多会,从厂子里开出来一辆东风,门卫大哥拦下来跟司机说了一声,桃花和刘大姐就钻进了驾驶室。东风是拉煤的,从北厂的煤场往南厂倒,开车的是个小伙子。

桃花嘴里说着谢谢,一屁股坐在司机的边上,她这才发现,原来还是个漂亮的小伙子。

司机对着桃花和刘大姐点点头,发动了车子,随着车子的晃动,小伙哼起了李春波的《小芳》。小伙的嗓音不错,吐字也不像边城人那样有股海蛎子味儿,一曲唱完,桃花使劲儿地鼓起掌来。“你不是本地人啊?”桃花问。“是本地的啊,怎么这么问我?”小伙歪着头问,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身边竟然坐着个大美人。

上车时,桃花为了个围巾在脸上,挡住了除了眼睛之外整个脸。

两个人就此东拉西扯起来,完全把刘大姐晾在了一边。

韩红军也知道了眼前搭车的女孩叫胡桃花,设备科钳工班的,未婚。

桃花知道了小伙子姓韩,叫红军,是复员军人,在黑龙江当了四年汽车兵,去年才转业到了地方。正赶上汽改厂扩大生产,急需会开车的,韩红军便被分派进了汽改厂。

当时,工厂里的司机都比较吃香,一是不像其他工种那么累,再一个就是能公车私用,还能从厂子里倒腾东西出来不被发现。韩红军由于不是汽改厂子弟,也就不是车队调度何胜利的亲信,平时低调的很。在大家眼里,韩红军是个老实本分的小伙子。

桃花见小伙说话一板一眼的,加上又是个司机,在心里就给他多打了几分。

本来两个人不同车间,也没工作上的来往,小韩家又是市内的,想接触上也没那么容易。可阴错阳差的是,桃花和刘大姐逛完街回来,在北厂门口等过路车时,竟然又遇到韩红军。

这次是韩红军主动停了车,“回南厂?”“呀,是你呀韩大哥,这不刚回来,等车呐。”桃花笑着应道。“大冷天的别等了,上车吧!”韩红军拉开车门,拍了拍座位。“你去南厂?”桃花跳上车问。“不去,煤拉完了,我一会儿去市内拉配件。”“市内啊,方向相反。”“戚,相反怎么了,也不看看谁搭车,一个来回十几分钟的事儿。坐好,走喽。”“哈哈,谢谢你韩大哥,缘分啊!”“就是就是,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七、宋老二可是真的脱了裤子的

隔了几天,就在桃花渐渐把搭韩红军车这事儿淡忘了的时候,有天晚上,车队调度何胜利(见《混社会》里的《最后的江湖》,里面有交代)喝多了,不知怎么就拐进了桃花家的院子里。“大海,胡大海在家没?”何胜利脚步踉跄着。

大海在屋里隔着窗子往外一看,赶紧跑出来,“呦,何调度啊,您可是稀客呀。”“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学会文绉绉说话了,还稀客,我特么是稀粥吗?连句叔儿也不会喊了?”何胜利大着胡大海将近二十岁,已经是快退休的人了,倚老卖老是有资本的。“对对,您是叔,何叔你快屋里坐。”大海看何胜利喝多了,怕他找自己的麻烦,战战兢兢地赔着小心。

其实何胜利今天来是另有目的,他是来给胡大海做媒的。

车队里有个寡妇,叫李雪,今年刚刚四十岁,半老徐娘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两年前男人病死了,一个人拖着个男孩过活,自然是挺不容易的。她不开车,只坐在车队门口登记派出去的车有没有工作单,几点出去的,几点回来的,主要是起防止公车私用的作用。整个车队里,她的工资和奖金最低,又没外捞可捞。

早上的时候,女人以儿子要上高中为名,又去找何胜利闹闹困难补贴的事情,搞的何胜利烦得很,最后自掏腰包甩给了女人200块钱才算完事。

提起这个女人,她也是个挺苦命的人。李雪属于那种后面看爱死人,等看了前面吓死人的主,一脸坑坑洼洼的麻子点,像面门上挂了个大个的芝麻烧饼。

李雪年轻时一个人走夜路,被一男的从背后用刀逼着上了后山,完事后,那男的借着月光才看清楚哭哭啼啼的李雪的长相,吓得得连用来绑李雪双手的皮带都没解,提着裤子就跑了。

李雪哭够了就去报案,等派出所抓了人,她当着警察的面给男的开出了个条件:立马和我结婚!

当时强奸案是重案,最少要被判15年的,赶上严打那年都可能会被枪毙。男的害怕,就点头答应了。

派出所的民警也挺同情那男人,说这特么以后比坐牢也好不到哪儿去,也算是给了他应有的惩罚吧,这才同意消了案子。

两人结婚后,办事时男人一直不让开灯,也不面对李雪,每次只在后面吭哧蹩肚的耕耘。就是这样,没过多长时间,男人还是萎了。李雪也不在意,此时她已经怀了孩子。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