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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1-22 15: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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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桦

出版社: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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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贫记

脱贫记试读:

前言

● 卷一● 第一章 婚礼AND洞房● 第二章 骗人的童话● 第三章 母女生隙● 第四章 嫁鸡随鸡● 第五章 改造出租屋● 第六章 露台小聚● 第七章 深夜急病● 第八章 秦母造访● 第九章 买房PK买车● 第十章 买车梦碎● 第十一章 心愿即成● 第十二章 酒能乱性● 第十三章 乡村生活1● 第十四章 乡村生活2● 第十五章 陈琅病危● 第十六章 仗义疏财● 第十七章 夫妻闹掰● 第十八章 决定创业● 第十九章 艰难开局● 第二十章 接单了……● 第二十一章 良性循环● 第二十二章 钻戒好大● 第二十三章 失联男人● 第二十四章 夫妻大战● 第二十五章 夫妻和解● 第二十六章 相处难● 第二十七章 接大单了● 第二十八章 实施工程● 第二十九章 三角拖欠● 第三十章 紧急生产● 第三十一章 债主上门● 第三十二章 登门道谢● 第三十三章 小檬的算盘● 第三十四章 非典来袭● 第三十五章 主妇战场● 第三十六章 防火防盗防小三● 第三十七章 男人间的较量● 第三十八章 专攻线上● 第三十九章 买房还是扩张● 第四十章 逐步发展● 第四十一章 有她没我● 第四十二章 今晚留下● 第四十三章 难堪离职● 第四十四章 陈琅相助● 第四十五章 千里马来栖● 第四十六章 公婆来袭● 第四十七章 丹姨被辞● 第四十八章 重新磨合● 第四十九章 家庭战争● 第五十章 姑姑的诱惑● 第五十一章 缓兵之计● 第五十二章 突然想起● 第五十三章 昌着生命生娃● 第五十四章 杨阳生病● 第五十五章 离家出走● 第五十六章 哄妻有道● 第五十七章 蓦然重逢● 第五十八章 就这样走了● 第五十九章 往事如潮1● 第六十章 往事如潮2● 第六十一章 往事如潮3● 第六十二章 好久不见● 第六十三章 楼市非股市● 第六十四章 平地风波● 第六十五章 情思暗涌● 第六十六章 撞上枪口● 第六十七章 自己女人自己疼● 第六十八章 攀交● 第六十九章 躲不过● 第七十章 眼见他楼塌了● 第七十一章 香水有毒● 第七十二章 单身生活● 第七十三章 我妈是我爸的● 第七十四章 惩奸● 第七十五章 异乡偶遇● 第七十六章 没有结束● 第七十七章 受惊若宠● 第七十八章 八字一撇● 第七十九章 当年真相● 第八十章 雨过天末晴● 第八十一章 月盈则亏● 第八十二章 长滩无期● 第八十三章 逼上绝境1● 第八十四章 逼上绝路2● 第八十五章 逼上绝路3● 第八十六章 袖手于繁华前言

如同所有悲情女主的开场,秦嘉莱父亲突然重病,一家支柱的倒塌,来救助的不是骑着白马的王子,而是骑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自行车的穷小子杨崇宇!

秦父临终托孤,且看穷小子怎么迎娶白富美,当上CEO,击退高富帅,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卷一第一章 婚礼AND洞房

所谓婚礼,一般人应该是在头昏了的情况下才会举行的典礼。不知道别人的当新娘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对于秦嘉莱而言,她到现在还是感觉一切如同做梦,晕头转向。

虽然只是一个隆重但简单的仪式,但却表明,从此之后,她的人生将与前面的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了。杨崇宇,这个连续追求了她四年,却连备胎也称不上的男生。

大学四年,岁月在他的脸上证实了是一把整容刀而非杀猪刀。眼前的他,浓而不密的眉毛,细长的单眼皮,因为喜悦和兴奋而显得顾盼光辉,高挺精瘦的身材,支撑着全套深灰的西装,果然人靠衣装。

这样的装扮,哪还有当年,穿着广告衫,骑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的落魄穷酸样。

只见席间,久末碰面的亲戚问母亲林秀,这么俊的女婿,哪里找的?林秀幽默地冷哼了一句:“哪里轮得到我找,自己送上门来的!”

秦嘉莱知道,母亲应该是不满自己精心栽培的宝贝女儿,就这样下嫁。天下父母心,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嫁个如意郎居,过安稳幸福的生活,而这安稳包括有房有车有钱,但杨崇宇妥妥的是个三无青年。

但那又如何,他有才华而又品性纯良,这两个月对父亲的照顾,连她这个当女儿的也自叹不如!望着身边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向准新郎的父亲。

苍白羸弱的脸上,带着一丝安心的笑容。是啊!还有什么比让父亲安心更加重要的事情,她要让父亲相信自己是找对了另一半!让这场婚礼的喜气,给父亲带来好运。

婚礼后的第三天,父亲就要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手术,如果手术顺利,那么父亲的寿命将会得到延长,如果不顺,秦嘉莱摇了一下头,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当父亲将她的手交到杨崇宇的手上时,两个男人的眼神交会,里面流转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的深意。“希望你以后能代替我去爱她,包容她,给她幸福!”父亲的双手紧紧地包合着这对新人已经叠加在一起的手。“我会的,爸爸!”杨崇宇坚定的声音中喊出‘爸爸’二字时,秦嘉莱明显感觉到父亲颤抖了一下。只见他呜咽下‘好’‘好’二字后,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爸,你累了,我送你回位置上休息!”秦嘉莱小声地说道。因为时间与经济的关系,他们的婚礼很简单。

只是叫了双方的至亲,在酒店举行过必要的仪式。改口,敬茶,席间敬酒,因为大家知道秦诚的身体,所以都没有闹婚宴,这与其说是一场婚礼,更不如说是一场告别会更恰当,父亲的朋友与同事一个个地来到父亲身边叮咛好好照顾身体,顺便恭祝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秦嘉莱苦笑一下,这样的场合,似乎说什么都会略显尴尬,她不禁对杨崇宇有些抱歉,而他却一整晚都温润如玉地笑着,不悲伤也无不快。

他们的洞房,就设立在这家举办婚宴的四星级酒店套房,而杨崇宇这边除了他父母过来参加婚礼,其他亲戚都没有过来。

因为过于仓促,他们来不及叫客人,只能年底回老家再补办,而他的父母住在酒店的另一间客房,杨崇宇在送完全部客人后,去安顿自己的父母。

秦嘉莱清洗掉浓重的新娘妆容后,穿着大红的睡袍,坐在床.上整理清点今天收到的红包,一面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长辈们送的红包全部被母亲林秀收走了,秦嘉莱知道母亲好面子,虽然不满意女儿下嫁,但拗不过自己丈夫与女儿的前提下,也只有输人不输阵,拿出些钱,举办他们的婚宴。

杨崇宇的父母是给了三万彩礼,母亲对她说:“谁让你嫁了个穷夫婿,我意思意思收一点,否则亲戚面前也不好看。其余的都退给他们吧,他们家拿出这些钱也不容易!”母亲总是口硬心软,不过,她还是收到不少自家亲戚方的人情,这个婚宴母亲倒不亏本。

秦嘉莱只收到了自己同学和朋友给的礼钱,由于大家刚毕业工作不久,所以经济实力并不强大,她收到的钱并不多,理好后,兀自陷入沉思。

这时,杨崇宇进来,并是看到秦嘉莱这样床中央,身边按币值摆放着花花绿绿的钞票,他笑着摇摇头,走向她,将脸凑近自己的新娘,问道:“新娘子,今天收益如何?”“不好!”秦嘉莱一面感叹一面推开他的靠近,这一刻,她还是不太习惯两人身份的转变而必须面对的亲昵。

杨崇宇倒并不见怪,一面脱下西装,一面将内口袋里大大小小的红包放在秦嘉莱的身边,说道:“把这些也加上,咱爸妈把老家亲戚送的人情都给我了,还有些是我的同学朋友送的,你都拿去给咱爸治病吧!”

闻言,秦嘉莱吃惊地望着他,原来他知道她的意图!而公公婆婆虽然来自农村,但看起来似乎很明事理。“你现在是我老婆了,以后我挣的钱都归你管!”杨崇宇亲昵地拍拍她的脸蛋,往浴室走去。

直到里面传来清晰的冲澡声,秦嘉莱才如梦初醒,这家伙,居然连门也不关!不理他,盯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红包。

考虑到杨崇宇平常大手大脚的花钱习惯,这样倒也并无不可,于是,也就名正言顺地清理起他的人情债来。

除去他们家亲戚送的,杨崇宇私人收的人情居然比她的要多,这家伙,交友广阔,并且呼朋唤友的脸皮明显是比较厚一点。

整理完后,刚将钱与记账簿放在包里,一转身,发现杨崇宇已经出来了,包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地擦拭着。看着他裸.露在外,宽宽的肩膀与干净的胸膛,秦嘉莱蓦地脸红了起来。

杨崇宇却不见一丝尴尬与难为情,将毛巾一扔,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扔。深陷在床中央的秦嘉莱挣扎着坐了起来,指了指欲压上来的丈夫的脑袋说道:“我帮你吹干,这样容易得头风!”

在他不置可否无所谓的表情下,秦嘉莱跳下床去,将吹风机拿来,给他吹头,不知道是吹风机的热风,还是杨崇宇呼到胸口的灼热鼻息,吹着她的身上如同一阵阵地滚过热浪。

头发已经干的不能再干了,秦嘉莱放下吹风机后。看着杨崇宇半眯着眼睛,晕晕欲睡的样子,小心翼翼而又带着期盼地问道:“崇宇,你是不是很累了,要不早点睡觉吧!”“嗯!”他回应了一声,然后躺好,这么配合,秦嘉莱松了一口气!然后绕到床的另一侧,尽量离他远点的躺下,盖好被子。

却感受到纤腰被一支有力的胳膊将她拉进了床中央,只见某人不讲信用,手上忙碌着为她宽衣解带,秦嘉莱一把抓住那双不规矩的手,轻轻地问道:“你不是累了嘛?”“是,不过,还可以更累一点!”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渴望的光芒。“那个,我来大姨妈了!……”光芒熄灭,杨崇宇瞬间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偃旗息鼓,拥着她,安份地躺在身侧,而秦嘉莱则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第二章 骗人的童话

第二天,秦嘉莱很早就醒来了,望着身旁边这个微撅着嘴,如小男孩般睡颜的男人,她有一刹那的闪神。

以后,每一个清晨醒来,都要接受身边多睡了这么一个人的事实!秦嘉莱心内五味杂陈,理不清真实的情绪。然后转身,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浴室梳洗。

昨天晚上,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杨崇宇睡的似乎并不安稳,这一刻,她也不想吵醒他,就让他多睡一会吧,这段时间,他也够辛苦了!如果不是他帮忙着一块服伺父亲,恐怕她早就倒下了。

思绪回到两个月前,论文答辩,实习总结学分,以及毕业典礼后,秦嘉莱准备找新的工作单位,对经贸系毕业的她而言,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并不难,不想再继续深造,C大终究是让她伤心又难忘的地方。

而杨崇宇是不会再回到他那个穷乡僻壤的老家,由于他成绩一直非常优异,老师让他以助教的身份,继续留校来春准备考研,原本他是想打电话给她,倾诉一下相思之情。

记得那一天晚上,风雨交加,父亲刚被查出得了肝癌晚期,家里还末来得及为自己的顺利毕业庆祝,就瞬间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当杨崇宇打来电话找秦嘉莱时,她在电话里泣不成声。虽然秦嘉莱并不爱他,但聪明而自信的杨崇宇,在她心目中依旧是个可以信赖和倾诉的朋友,这四年来,他总在她身边如影随行,她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温暖的陪伴。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杨崇宇是站在IP电话机旁给她打电话的,只穿着短裤和T恤,任凭风雨打湿了他的全身,他还是听她讲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然后一个劲地安慰她。

第二天一早,他并出现在她的面前,脸色发青,很憔悴,原来他担心的一夜没睡,天没亮就来到她家楼下,怕打扰到她和家人休息,就站在楼下,一直等到天际发白。“你这个大傻瓜!”所有的感动秦嘉莱只能哽咽出这一句话。而杨崇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想给她力量。第一次,秦嘉莱没有拒绝他。

杨崇宇给父亲预约最好的专家诊断,和她一起陪着父亲去体检,接受化疗。每次化疗之后,父亲就会没有力气行走,都是杨崇宇和她一起推着轮椅接送父亲去治疗的。

有一次,父亲做完化疗后,他们如常推着轮椅从急诊大楼往住院部去,电梯坏了,而父亲打补针的时间又快到了,要知道,父亲自从打化疗以来,并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只有靠打补针给他的身体提供营养,每次化疗过后,更是虚弱。

杨崇宇二话不说,便背着父亲往楼上走,整整七楼,虽然父亲生病以来消瘦了很多,但毕竟是处于50岁的壮年时期,比一般老人还是要重许多。

爬到三楼,杨崇宇已经累的双腿微颤了,爬到四楼,额上青筋毕现,爬到五楼,红红的脸上密布着汗珠。秦嘉莱在一旁,拿着轮椅,也累的够呛,要知道,这轮椅的重量还不及父亲体重的五分之一。

她打开轮椅,说道:“崇宇,你让爸爸坐一会,你也休息一下。”

杨崇宇扶着栏杆,看了一下手表,摇了一下头,说道:“来不及了,嘉莱,你累了慢慢上来,我先把叔叔背上去!”只见他牙齿一咬,并又继续往上爬。

她怎么可能坐的住,于是,收起椅子,跟着上去,尽量腾出一支手,扶着父亲的手臂,希望可以减轻一点杨崇宇的负担。刚来到病房门口,就听见护士在叫“秦诚”的名字,见无人应答,端着针盘准备离开。“来了,来了,护士,秦诚来了!”秦嘉莱赶尽快应答,协助杨崇宇将父亲小心地安放在床.上,然后卷起父亲的袖子,给护士挂好针。

见父亲眯着眼睛,脸色惨白,在忍受着化疗过后带来的不适感,还有刚才爬楼梯的过程,他也是极度难受的吧!但父亲是个硬气的人,从未在秦嘉莱面前喊过一声苦,但她知道,每次他都在经历非人的折磨。

转头看杨崇宇,他正扶着墙喘气,满头大汗,T恤的背部已经被浸透了。秦嘉莱抽了几张纸巾,刚想去给他擦脸上的汗,此时,秦诚一阵干呕,杨崇宇眼明手快,一把拿出放在床底的痰盂,接住了秦诚吐出来的黄胆水,做化疗以来,将近一周没有进食,父亲现在是什么吃的也吐不出来了。

秦嘉莱用纸巾擦拭着父亲的嘴角,心里一阵酸涩,眼圈红红的,然后又从床头的柜子上倒了一杯温开水,给父亲漱口。清理完后,杨崇宇便拿着痰盂去厕所清理,即使他的手上因为秦诚的不小心而沾染上污物,也不皱一下眉头。

只听见邻床的病人八卦着:“你家儿子可真是孝顺啊!这段时间都看他在忙进忙出,从来没有吭过一声。”“是啊!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年轻人,很少有象他这样不怕脏不怕累的!”隔了一床的病人家属也附和着。

经过呕吐,已经缓过一口气的秦诚说道:“不是儿子!”

病友们又七嘴八舌地问道:“不是儿子,那是谁啊?”

而秦诚看了秦嘉莱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女婿!……”她震惊地看着父亲,这样的决定,他从没有跟自己商量过,但仔细想想,她这样自然而习惯地接受着杨崇宇的照顾和帮忙,父亲误会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也很正常。

耳畔传来病友们的话,说着:“这更难得了!……”

秦嘉莱说不出反驳的话,而秦诚的说法,恰好被回来的杨崇宇听到,他望着她,眼神一闪,透露着意外之喜。

就这样,杨崇宇顺更成章地成了秦诚的‘女婿’,秦嘉莱的‘末婚夫’。在专家的意见下,父亲还是需要进行手术,秦诚似乎有什么预感,一定要在手术前,将女儿的婚事给办了,他怕自己不能亲眼见证女儿的幸福时刻。

原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当秦嘉莱如同所有言情小说的女主角,遭遇了父亲生病的危机时,来救助的,不是骑着白马的王子,而是骑着辆破自行车的穷DIAO丝,但是,她却没办法有任何怨怼。如果不能嫁给自己所爱的人,那么,嫁一个爱自己的人是否才是最好的归宿?!

从浴室里出来,秦嘉莱换了白色公主短袖衬衫与藕粉色荷叶裙及同色系的中跟单鞋,清新脱俗中带着淡淡的喜气。

发现杨崇宇醒了,穿回昨天的西裤衬衫,他这段时间忙的,没有顾上自己的事情,连衣服也没有多准备一套。

秦嘉莱走近他,帮他把白色衬衫的袖子卷了起来,当成短袖穿,一边卷一边说道:“今天有点热,你忍忍,回头到家了,你再换吧。”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地注视着她,然后,执起她的手,紧挨着心脏的部位,说道:“嘉莱,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她点点头,相信着他的话,因为杨崇宇是她见过最有毅力的一个人!而且,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只要勤劳肯干,日子总会慢慢红火起来。

两人从酒店出来,就去把昨天的新娘礼服拿到婚纱店退掉,然后再手牵着手一起回家,杨崇宇手上拉着红色的大皮箱,相较而言,秦嘉莱背着个红色皮包,就轻松了许多。

难得的忙里偷闲,两人沿着小路慢慢往秦嘉莱的家里走,杨崇宇一边拖着大皮箱,一边牵着她的手说道:“你的手真软,我要牵一辈子!”

于是,秦嘉莱高高举起自己空着的左手,阳光下,皮肤白的透明,圆润的指甲透露着健康的红色,她撒娇道:“总有一天会变老的!”“老了,也一直牵着不放!”杨崇宇一边宣誓,一边重重地晃了晃牵着她的手,两个相衬的身影,任谁看了,也是甜腻无比!

在快到家的时候,秦嘉莱的手机响了,是林秀打来的,原来父亲的止痛药用完了,上次杨崇宇买的药止痛效果好一点,让回来的时候再带几盒。

秦嘉莱转述了母亲的话后,杨崇宇把箱子交给她,说道:“那地方挺远的,你先上去,我一个人去买。”第三章 母女生隙

在快到家的时候,秦嘉莱的手机响了,是林秀打来的,原来父亲的止痛药用完了,上次杨崇宇买的药止痛效果好一点,让回来的时候再带几盒。

秦嘉莱转述了母亲的话后,杨崇宇把箱子交给她,说道:“那地方离这有点远,你先上去,我一个人去买。”

正午的日头,要多晒有多晒,杨崇宇是心疼自个老婆的那身细皮嫩肉。秦嘉莱记挂着父亲的身体,也没坚持,见他走远后,并提着箱子上楼。

来到四楼,刚预备开门,并听到屋里父亲传来的咆哮声,如此愤怒失去理性,是她从末见过听过的。

鬼使神差般,秦嘉莱顿住了掏钥匙的手,只见里面传来父亲的谩骂:“你这个贱人,一切都如你所愿了。”

父亲这是太痛,而失去神志了嘛?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只听见里面传来母亲期期艾艾的呜咽声,她说道:“上天可见,我从末巴望过你得这样的病!”“你就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好让你跟着那个姓赵的可以去风流快活!”秦诚的话冰冷而隐含着难言的苦楚,听得秦嘉莱一阵心惊,大热的天,额头上却渗出了拔凉的汗珠。

一直以来,父母在自己心中都是模范夫妻,这样是哪一出,姓赵的,是指妈妈单位的领导赵清伯伯嘛?

父亲这样控诉,母亲虽然委屈却没反驳,难道之前听到的一些关于母亲的风言风语是真的?“孩子们快回来了,你小点声!”林秀平常在家因为秦诚的包容宽厚,自己在电信局的工资又比他高,总是颐指气使,何曾见她这样委曲求全过。“你也知道丢脸?!”秦诚虽然依旧生气,但声音明显小了许多。秦嘉莱靠在楼梯上,一下子失去了勇气,要独自面对这么不堪的事实。

父亲的病,除了工作压力与化工厂的环境影响,明显是长时间的郁结于心造成的。妈妈,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毁了,此时,她的心理埋藏着难以言说的恨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崇宇回来了,看到她还站在门口,有点吃惊,再瞄了一下她身旁的皮箱,担忧地问道:“老婆,你没事吧?”“没事,就是想等你一块进去!”秦嘉莱摸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对着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就好!”杨崇宇嘴巴大咧,开心地笑着,有那么一刻,秦嘉莱觉得他是大智若愚,明明以他的敏锐,知道她不可能没事,但因为她不想说,就陪着她一起装天下太平。

两人开门而入,林秀已经如常,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饭,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饭香味,而秦诚则闭目,安静的躺在卧室床.上。

经过一阵疼痛的折磨,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杨崇宇和秦嘉莱一起进去,和林秀打过招呼后,并直接来到卧室。“爸,你好些了嘛?”杨崇宇关切地问道,而秦嘉莱来到床边,给父亲做着缓解的按摩。

秦诚摆摆手,这种以前对他还算有点镇痛作用的按摩,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于是,他温和的对她说道:“嘉莱,你出去,让崇宇给爸上药!”

秦嘉莱会意,退出卧室,并带上门,这个时候,才发现杨崇宇的重要性,父亲的这个止痛药,是要塞肛.门的。

没有象往常一样,去厨房帮忙林秀,秦嘉莱回到自己的小卧室,打开箱子,收拾着里面的衣物,放在柜子里,然后把箱子在柜子边放好。

这个不足百平米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是秦家十年前买的,虽然装修有点旧了,由于林秀的勤劳,倒也收拾打扫的窗明机净。

但水能洗得净灰尘,却纯净不了灵魂,对于母亲的出轨和背叛,她始终耿耿于怀。“吃饭了!”林秀喊到,秦嘉莱出来,看到菜很丰富,但父亲除了稀饭,什么也吃不了。

她坐在桌边,慢慢地将一盘鱼去皮去骨,挑出鲜嫩的白肉,放在小碟子里,准备让父亲吃。

而此时,林秀一把将碟子拿过来,说道:“你爸现在不能吃这些,你把稀饭给端过去吧!”

说完,并径自将这碟肉给吃掉了,自然没有注意到秦嘉莱圆睁的眼中,有着怒气。

尔后,秦嘉莱端着稀饭,进入卧室,对杨崇宇说道:“你先去吃饭吧,我喂爸爸!”“我等你!”杨崇宇眼神温润地看着她,使她感受到一股暖流由心田升起。

林秀见烧好了饭,两人都不出来吃,不禁有点生气,来到卧室,想要夺过碗,说道:“我来喂,你们去吃吧。”“不用!”秦嘉莱淡淡地拒绝,林秀奇怪地看了眼女儿,总觉得她今天有点异样,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咕哝了两名,老的小的都难伺候之类的话,就自己出去了。夹在母女之间的杨崇宇,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两天后,秦诚被推进了手术室,但大大早于预定的时间,又被推了出来,这个可不是好信号。

他们一家三口,定定地望着主刀医生,只见医生摇摇头,叹气道:“位置生的太差了,正好在动脉边上,没法切除啊!”

开了一刀的秦诚,尤如泄气掉的皮球,体质更加虚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日,秦嘉莱办完续费手续,来到病房,发现母亲林秀正在骂杨崇宇。

而杨崇宇不生气,也不为自己辩解,任由母亲骂着‘杀人犯’之类难听的话语。秦嘉莱疑惑,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而林秀怎么刚好相反,越看越火大!

向来,杨崇宇做事条理分明,对父亲又是尽心尽责,谁不交口称赞,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骂!“妈,你干什么?”秦嘉莱皱眉,中止母亲再继续这种丢人现眼的行为。“嘉莱,你来的正好!看看你选的好丈夫啊!居然趁着我们不在,带着你爸爸躲到走廊去抽烟!……”林秀显然提起这事,还有点怒不可揭。

秦嘉莱看看杨崇宇,后者一副俯首认罪的德行,而再看了眼父亲,虚弱的神色中带着丝满足。

蓦然之间,秦嘉莱明白了,她和林秀再细心也是女人,无法理解男人的需求。父亲生病之前,便烟瘾极重,但生病之后,被医生各种禁条限制,而没法再吸上一口烟。

但现在,对他而言,死又何患,唯有死前,能再满足一次自己的瘾头,多一天少一天又有什么区别!杨崇宇明显是顶风做案,但情有可缘。“爸,你这样,舒服一点嘛?”秦嘉莱柔声问着,看着父亲如孩子气般地满意神色,秦诚回给她一个笑脸,这是生病以来不再见到,久违的笑容,她懂了。

但即使秦嘉莱想再偷偷多满足几次父亲的愿望,也没有机会了!当天夜里,父亲的病再次发作,疼的上下打滚。

任凭杨崇宇力气很大,也压制不住他的反弹和挣扎。“爸……爸!……”秦嘉莱一声声凄厉地呼唤,早已泪雨滂沱。“阿诚,……阿诚……你不要吓我们!……”林秀也在床尾的另一边,痛哭流涕,这一刻,她的伤心是真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好疼啊!……好疼啊!……”秦诚哭喊着:“让我死吧!让我死……”病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父亲喊疼投降,杨崇宇的泪也跟着扑漱而下!

突然,片刻之后,秦诚安静了下来,硬挺在床.上一动不动!秦嘉莱懵了,忘记哭泣,父亲这是睡着了嘛?!

这时,耳畔传来母亲更加凄厉的哭声:“阿诚,你不要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啊!……”

母亲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只见,杨崇宇轻轻地合上父亲的眼睛,拿过旁边的白色毛巾,蒙在脸上,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抹掉眼泪,并按铃叫医生……第四章 嫁鸡随鸡

接下来的一周,都在为丧事各种忙碌。秦嘉莱一直无法接受父亲就这样去世的事实,看着秦诚的遗相哭,做法事的时候哭,送葬的时候哭,经常夜里睡到一半,就哭醒了。“爸爸……”她惊醒,环顾四周的黑暗,才想起父亲已经永远离开的事实,禁不住泪如泉涌,杨崇宇都怕她把自己哭坏了,紧紧地抱着她,即担忧又心疼,即使秦诚已经入土多日,秦嘉莱还象每天浸泡在水里一样。“嘉莱,我会代替爸爸好好爱你,永远陪着你!”他亲吻掉她的泪水,而秦嘉莱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抱着杨崇宇嘶心裂肺道:“爸爸真的没有了,没有了……”

这一刻的她,即伤心又无助,象个被遗弃的孩子,杨崇宇的心被她的眼泪泡得酸酸软软,暗暗发誓,以后不让她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流眼泪。

秦红飞是秦诚唯一的妹妹,嫁人后,便随夫家经商做贸易,为人贤惠能干,处事圆通辖达。

和林秀安顿完秦诚的后事之后,也逐渐从这个丧亲之痛中慢慢恢复过来。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还得继续坚强地活下去。

于是,来到秦家,在小卧室对着秦嘉莱谈心,这个姑姑从小就疼爱她,相比凡事爱较真而又喜欢挑剔的母亲,她与秦红飞倒更加亲近一些。“嘉莱,你的婚结得仓促。但既然是你和你爸爸认的人,姑姑也相信你们的眼光。”秦红飞坐在床边,轻抚着秦嘉莱的手,继续说道:“你以后要做个贤妻良母,看的出崇宇是个好孩子。他父母是外乡人,你们住一起的机会不大,所以,对公婆要尊重客气。”

见秦嘉莱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的工作怎么样?”

她摇摇头,这段时间,哪里有心思考虑这个。之前因为吃住在家里,而且结婚后,两个人收的人情都用在了秦诚的医药费,现在姑姑提及,才发现,这才是她接下来真正该面对的现实,她已经成家了,不可能再啃老。

父亲离开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她也不能一直活在悲痛之中,应该好好想想自已将来的路。“你成家了,要是末成年,姑姑还得抚养你。”秦红飞略略思忖了一下,商量的口气问她:“嘉莱,你姑父在工商局有点关系。女孩子家,也不必要太辛苦,你读的又是经贸,电脑水平如果过关,给你去局里谋个差事好嘛?”

秦嘉莱的成绩一向不错,只是偏文不偏理,但想到杨崇宇这个电脑高手,有他指导,又有什么可怕。

想着姑姑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好,而且一下子,她还没有太大心思在找工作和应对各种面试上,为了生存,工作是必须的。于是,便同意了姑姑的提议。

不到半个月,秦嘉莱在杨崇宇的加强训练和秦红飞的安排下,顺序过关,当了工商局的办事员,只要过了半年的试用期,并可成为正式的公职人员。

而杨崇宇这半个月内也没闲着,在离秦嘉莱单位近的地方物色租房,准备搬离学校宿舍。

一来,是他想成家了,自然没有理由再跟妻子住在娘家。二来,也想让秦嘉莱换个环境,以免睹物思人又伤心。

他带着秦嘉莱和中介一起看一套房子,找了这么久,只有这套的价位他是可以承受的。一室一厨一卫不足40平米的房子,装修老旧,墙壁潮湿,涂料一片片地往下掉,被踢的乱七八糟的地板散发着霉味,尤其是厕所那个蹲坑,又黄又污秽,多看一眼都想吐。

如果不是因为七楼的采光好,又有个大露台,秦嘉莱肯定扭头不走。

楼下有个小花坛,过街并是菜场,地段不错,关键是离秦嘉莱的单位不足两站路,只是离C大远了些。“你住学校不是更省钱嘛?”虽然秦家也不算富贵人家,但身为独身女的秦嘉莱便没有为钱所困过,因为父母总是会给她最好的。

但既然她已经嫁给杨崇宇了,就自然得多为他的钱包着想。毕竟,他们两人刚毕业,还没来得及攒下什么积蓄,便因为秦诚的病折腾得一贫如洗。“没事,系里接了个工程,老邓让我负责。可以拿到五千块的项目钱,我预支了一半,这个房子由于楼层高,比周边的房价都要便宜些!你如果看的上,我们就租。”杨崇宇试探地说道。“你怎么存不住钱的啊?一下子花掉,住是有了,吃怎么办?”秦嘉莱没好气道。两个本来就没有积蓄,偏偏他又是个日光族,难道不会等更多点积蓄时再搬嘛?!“老婆,别生气,我多接几个家教。这个钱是按课时算的!我保证能让你吃饱。”杨崇宇搂着她,拼命哄着。“杨崇宇,你把时间都用在挣这些小钱上了,哪有功夫去准备明年的考研。因为爸爸的身体,你本身也耽误了不少复习的时间。”屁股决定脑袋,秦嘉莱进入妻子的角色,立马一副管家婆的姿态。

然后推开杨崇宇的继续腻歪,打量起房间来。空空如也,还需要一点简单的布置。接下来,她要好好筹划,怎么好好利用口袋里那点可怜的余钱了。

于是,她对中介说:“你找房东谈谈,如果我们长租,是不是可以更便宜一点!”这边是老城区,周边老人居多,但这么高的楼层,肯定不好租,秦嘉莱觉得还有谈判的空间,现在能省便是赚。“美女,这个价真的是这一带最低价了,别家都租到九百一千了,不好谈啊!”中介发挥自己的口舌。“这个地方,我看空了也有一阵子了,我们收拾都得花大力气。对房东而言,早点拿到租金又长租是划算的,而且,我们中介费不会少你,你只要帮我们好好说说。”秦嘉莱承诺着。

听到中介费不少后,中介开心地答应帮着秦嘉莱他们跟房东砍价。谈判很顺利,原来的八百一个月变成了七百,付三个月租金,又押了二百的水电费。杨崇宇的预支款只剩下二百了,秦嘉莱打开自己的钱包,给中介付了五百的介绍费。

虽然口袋里只有不足两千的余额,但为着即将开始的新生活,秦嘉莱还有着一丝小期待。可林秀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好一切准备搬出去后,大发雷霆,将杨崇宇数落了一大通。

然后又对秦嘉莱说道:“嘉莱,要是杨家买的房子,妈也不说什么了。但你们放着好好的家不住,非要去租房,钱烧的慌嘛!”

自己买房?他们可还是刚毕业的啊!动辄十五万以上的房价,他们还没能力买。妈妈明明知道杨崇宇家的情况,还继续说这些风凉话让他难堪,不禁更坚定了要搬出去的决心。

而且,面对母亲,总会想起自己那天偷听到的父亲和她的对话,使她在内心深处对母亲产生了些隔阂。“妈,嫁鸡随鸡。我会和崇宇好好争气!”秦嘉莱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然后拖着杨崇宇就往外走。

杨崇宇一面帮秦嘉莱拿行李,一面回头对站在门口的林秀说道:“妈,您保重身体!我们会抽空回来看您的。”

然后,才快步跟上秦嘉莱已经远去的步伐。

新家里,由于之前一周,他们二人已经陆续地打扫清理过,水泥墙壁用白色涂料刷了一遍,地面换了最便宜的木色复合板,又花了一百块换了个坐式的马桶,阳台也被刷洗干净。第五章 改造出租屋

杨崇宇的手巧,从楼下修理自行车的小店借了电焊工具,用人家废弃的自来水管焊了个单杠晾衣架,原本乱七八糟的电线,也被他重新布局,理到了白色的线匝里。

又花了两百块买了一张二手木床和一张二手长桌,用来摆放杨崇宇的电脑。电脑大概是是他们这个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没有家具,秦嘉莱却能变废为宝,将别人家扔掉的木梯子,搜罗了过来。

让杨崇宇横着钉在墙上,居然就成了一个挂衣架,涂上淡青色的防腐漆,晾干后,上面放了三个收纳盒,盖上一层防尘薄纱,妥妥一个时尚衣柜就出来了。

剩下的一排,放在卫生间,也涂上同色防腐漆,并成了毛巾架,最下面一格还用自行车的篮子做了固定,可以放一些洗浴用品。

现在的出租房已经有点‘家’的味道了,当秦嘉莱将家里不要的床单,改装成窗帘,站在凳子上正往上挂的时候,杨崇宇从厨房出来。

看到这情景,吓了一跳,赶紧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腰身,说道:“嘉莱,你下来,这种事让我来做就好。”

秦嘉莱被一把抱下凳子,看着杨崇宇已经站上去了,她便摸了把额头的汗,然后去卫生间冲澡。

出来时,发现杨崇宇已经挂好窗帘,猛地一拉,房间暗了许多,才发现,这个世界只剩下两人。

这段时间,忙秦诚的病,忙丧事,又忙着整理出租屋,根本没有休息好,秦嘉莱感觉骨头都散架了一样,于是,躺在床.上说道:“我好困!”

倦意布满全脸,不一会并坠入沉甜的梦乡,身体太累,连悲伤也唤不醒。杨崇宇凝视着她的睡颜,终于放心的舒了口气,他多怕她再不眠不休下去,人会跨掉。

秦嘉莱开始上班,因为对新环境的适应,她需要更多的经历应付学习新事物,再加上杨崇宇的体贴备至,所以,也逐渐从秦诚去世的哀痛中走出来。她的试用期工资不高,只有1500元,使秦嘉莱必须学会量入为出。

杨崇宇晚上继续准备着考研复习,周末兼职着四个家教,每周有200块的固定收入,再加上他会帮系里做些兼职网络工程类的项目,整体下来,一个月也能赚个2000至3000不等。

他每次拿到钱,除了充三百块饭卡,留两百块买烟,多余的钱,都会给秦嘉莱保管。需要用了,才会向她伸手要。

林秀很会烧菜,秦嘉莱也从她身上学到了不少厨艺,中午两人不在一起吃饭,早晚两餐,都能即简单又营养均衡地解决掉,而且比在外面吃干净,最主要是省钱。

当两人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也算是从原来窘迫的生活状态中解脱出来,有了点小积蓄。于是两人慢慢又添置了一些家具,二手小沙发,小茶机。

一日,两人又去超市买电饭窝和棉被,时间也流入十月,S市的气温逐渐下降。既然逛了超市,难免又会洗发水,沐浴液之类的添置齐全。

两人一边提着东西,一边牵着手下来,看到KFC,这种洋快餐里的汉堡包,一直是秦嘉莱的最爱。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了,于是,他对秦嘉莱说道:“老婆,我们今天别煮饭了。吃这个吧!”“好贵的!”秦嘉莱不舍地说道,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今天在超市的消费明显超预算了。

虽然买的都是该买的东西,但杨崇宇这个人,钱没多少,生活品质要求还挺高,买的都是品牌的东西,包括卫生纸,也要选最细软的。“我请客!”杨崇宇二话不说,将秦嘉莱搂进KFC,人还真不少,她占了个位置,看着东西,杨崇宇去排队,挺拔的身形,即使在人堆中,也能让人一眼看到。

此时,KFC飘荡着许茹芸的《独角戏》,许氏唱腔如倾如诉:“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都是回忆,看不出什么结局。自始至终全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剧,何苦给我美丽,演出相聚和别离……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留给你,如果一切只是演戏,要你好好看戏,心碎只是我自己!……”

一首歌能够风靡,必然是触动了某种人的心弦,多久了,没有再想起他!却被这首歌勾出了深埋的情愁离绪,唐铄——一张帅气阳光,而又热情张扬的脸孔再次闪现在脑海。但他绝然离去的背影,又将她的心由沸点转向冰冷。

此时,杨崇宇大写的笑脸再次出现在视线之中,指着托盘里的东西,说道:“老婆,我要你今天放开肚皮吃!”

看着眼前两个汉堡,鸡翅,薯片,可乐,买这么多,起码得一百块吧。她心不在焉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杨崇宇不回答,将她最爱的辣腿汉堡拿出来,用纸包好,递给秦嘉莱,说道:“我戒烟了!”

做为程序员和技术控,经常要熬夜,杨崇宇在大学时期就染上了烟瘾,要戒掉,可不容易。见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于是,他笑着说道:“以后,我不抽烟了,省下来的钱,我们一个月吃一顿KFC什么的,开开洋荤,好嘛?”

秦嘉莱不语,回到现实中的内心划过一股暖流,他是为了自己不受委屈,即使嫁入柴门,也不想让她的生活品质有太大的差距。林秀的话,他应该还是有点介怀的吧!想到吸烟有害健康,戒掉也好。于是,点了点头,接过汉堡,满足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想到,就对杨崇宇说道:“崇宇,我们结婚了,应该要请要好的朋友同学吃顿饭,刘初蕾和黄小檬她们都提了好多次要来咱们新家参观一下了。”“行,我也把陈琅和杜子健他们叫上,免得他们天天说我是有异性没人性!”杨崇宇对秦嘉莱的任何要求,都是一呼百应。

虽然请客是逃不了,但怎么样请的即节约又体面,秦嘉莱有了自己的盘算。她要在他们小家的露台上,请大伙吃火锅。

虽然漏室狭小,但露台倒还是挺大,他们又种植了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虽然不名贵,但也开得热闹繁华,有点象空中花园。杨崇宇又在阳台外装了照明灯,十月的夜晚虽然凉爽,但因为火锅的热气下,及十来个人的热烈气氛之下,倒一点不觉得冷,反而开阔舒适。“崇宇,给我拿点酒!”“杜子健,把前面的羊肉再涮点进去。”“陈琅,你猪啊?!吃这么多!”

秦嘉莱只邀请了室友及闺密刘初蕾和黄小檬过来,其余的六个男孩子,都是杨崇宇请的。

一帮年轻人,因为是同龄,倒也玩的投契。酒酣饭足,陈琅抚着肚子,打着饱嗝说道:“你小子有本事,居然真的把咱们财经系的系花追到手了。”“是啊!这小日子过的可真让咱哥同个眼馋。毕业证,结婚证,同时在手,崇宇,透露一下婚后感受呗!……”杜子健也是有点醉了,开始起哄起来。

杨崇宇看了一眼秦嘉莱,透露着不可言明的暧昧讯息,秦嘉莱有点似懂非懂他什么意思。

说了句:“我给你们拿啤酒!”便往屋里去了,留下杨崇宇一个人解围,免得两人口供不一致时,还尴尬。出来后,将酒递给大伙,一群青春小伙,围着黄小檬在猜酒拳。

刘初蕾悄悄地站起来,拉上秦嘉莱的手,再次走回屋里。她打量着屋内的布置,虽然简单的近乎简陋,但看得出来,秦嘉莱很用心地在开始新生活。

于是,她们两人一起坐在靠背对露台的沙发上,秦嘉莱给她倒了杯水,刘初蕾看着杯口上升的热气,说道:“嘉莱,我真佩服你的勇气!这婚,说结就结了!”第六章 露台小聚“其实,人生怎么选都是一场赌博!”秦嘉莱实话实说,输赢对错,现在谁又能知道呢!但看到刘初蕾陷入苦恼的样子,便小心地问道:“初蕾,你和俞霖真的没可能了嘛?”

刘初蕾摇摇头,叹道:“我们不同,我爸爸很强势。他是绝对不允许我嫁一个外乡人的!在他眼里,所谓爱情,经不起现实的考验,也许他是对的吧!”

秦嘉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业季就是分手季,这样的结局看的太多,每个人都看成了必然,根本不会去深究当事人的心情如何!“嘉莱,你真的忘记唐铄了嘛?”刘初蕾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不是想触碰秦嘉莱的伤心事,只是好奇,忘记一个人,究竟需要多长时间。因为现在的她,只感觉痛苦的要窒息一般。

再被好友提及这个人,秦嘉莱的心里如同被针轧了一下,到现在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刺痛,她微微地摇了一下头,在好友面前,毫不隐晦。

两人都过于专注自己的谈话,并没发现,原本站在门口要进屋的杨崇宇,又默默地退回到了露台。

此时,正在和大家玩猜拳的黄小檬见杨崇宇两手空空地出来,于是就问道:“肉呢?”“我突然想到,太晚了,你们还是少吃点肉吧,免得消化不良!”杨崇宇无辜地说道。“切!”众人起哄,杜子健一把搭住杨崇宇的肩膀说道:“明白你们婚燕尔的,嫌我们碍事了吧!”

黄小檬霍地一声,站起来说道:“不行,我今天非得掏空你们家底!”

然后,拍拍屁股,往屋里去,见到秦嘉莱和刘初蕾坐在沙发上谈心,气氛貌似不对,透露着一丝伤感,与露台上的热闹成鲜明的对比。

黄小檬不以为意,径自往厨房走去,还一边抱怨道:“嘉莱,瞧瞧你家老公多抠门,不给我们肉吃!”

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肉,于是一出来,就看见秦嘉莱拿了几包花生米、瓜子、五香干塞给她,说道:“菜都在外面了,你拿这个去下酒吧?”

黄小檬拿着花生米,用着怜悯的眼神瞟了秦嘉莱一眼,说道:“嘉莱,你也变抠门了!女人,果然不能嫁得太穷。”

闻言,秦嘉莱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谁知道,请他们吃个晚餐,会气氛好到连宵夜也一并吃掉啊!家里没有冰箱,自然不敢准备太多的菜。

这些零食,还是杨崇宇特意多拿了,说给她无聊看片子时解馋用的。黄小檬拿了零食兴高采烈地正准备出去,继续和他们喝酒。

却差点撞到又进来上洗手间的陈琅,黄小檬故意斜眼鄙视地看一眼他瘦削的身材,说道:“陈琅同学,这晚上都第几回了,肾亏早点去医院查一下。”“不用去医院检查,要不你晚上试试?”陈琅不服地回道,男人,最怕被人说不行,尤其是女人,更尤其是还颇有几分姿色的漂亮女人。

黄小檬被顶得耳红面赤,冲他喊了一句:“臭流氓!”就跑出去,毕竟,还是末嫁的姑娘家,秦嘉莱和刘初蕾只能无语地相视对望了一眼。

其实三个女孩当中,刘初蕾家境最富裕,而秦嘉莱是小家碧玉,相反,一向注重金钱至上的黄小檬,来自离异家庭,与母亲一起生活,当改嫁后的母亲生活一直比较拮据,亲生父亲对她也不闻不问,或者是在父母的影响之下,相对爱情,她更渴望金钱。

嫁给有钱人,是黄小檬的人生目标,同时,为了这个目标,她很舍得在自己身上投资。黄小檬大学不谈恋爱,倒不是多洁身自好,更像是待价而沽,一毕业,选择的也是房产公司。即使房产公司的实习工资不高,也都会被用在化妆品与衣服的购买上。而她选择房屋销售这个工作的目标很简单,接触有钱人。

一伙人,闹腾到深夜11点,才个个酒足饭饱,脚步踉跄地离开杨崇宇小夫妻的小屋。杨崇宇在门口一一送客,同时,嘱咐陈琅和杜子健一定要将刘初蕾和黄小檬两位美女安全护送到家。

关门进屋,不见秦嘉莱,见到她正在露台上收拾着残局。他卷起衣袖,过来将喝剩的空瓶子扔到纸箱里,协助妻子打扫这风卷残云般的战场。

秦嘉莱弯着腰收拾时,突然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又疼又痒。于是,拿手背蹭了蹭脖子,说道:“好痒!”

杨崇宇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过来看她,脖子上红了一块。他说道:“没事,你去洗一下,抹点风油精。”

她点点头,只得进去洗澡先,因为实在是太痒了。

当杨崇宇全部收拾好也差不多夜里12点了,发现秦嘉莱已经睡着了。他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关了灯并赤身躺在边上。

大脑在酒精的刺激下,却越来越兴奋,怎么也睡不着。尤其是鼻翼中吸入的,都是秦嘉莱沐浴过后的馨香味,更是让他如躺针毡。

侧身,凝视着黑暗中妻子精致的轮廓,一股蠢蠢欲动的火苗,由下腹升起,遍布全身。虽然两个从结婚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但由于之前一直忙于秦诚的病情和丧事,再加上秦嘉莱的心情一直闷闷不乐,他只想着怎么样让她快点恢复快乐,并没往这方面想。

但是,此时,在黑暗的掩护下,他的邪念无处可遁。伸手抚摸秦嘉莱露在外面的手臂,一股异样的热度令他惊疑了一下,仔细再抚摸一下,没有平常的细腻感,而是一种粗糙感。“痒!……”秦嘉莱咕哝了一声,抬起手臂闭着眼睛抓脖子。杨崇宇感觉到不对劲,急忙起身光灯。

见到秦嘉莱的样子,他惊呆了。然后拍拍她的脸蛋,轻声地说道:“老婆,起床,我们去医院。”

秦嘉莱一边继续挠着手臂,一边翻身背朝着他,不想美梦被打断的样子,但由于越抓越痒,有点心烦意乱,使睡意渐消。

杨崇宇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又着急又好笑,于是,拿起台子上的一面小镜子,放在她前面,说道:“你睁开眼睛看一下自己。”

秦嘉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啊!……”她惊呼,腾地一声坐起来,被自己彻底吓醒了。

然后,掀起睡衣的衣袖,发现皮肤上全是红包疙瘩,因为自己过于用力地抓挠,还布满了隐藏在皮肤内的血丝。

不仅身上这样子,刚才从镜子上看,她连脸上也是这样子,拿出脚,居然连脚背上也是这样子,丑,丑的要命!

她得了什么怪病?要死了嘛?而身旁杨崇宇在她检查自己的身体时,也顺便检查了一一点点她的头皮,真是从头顶到脚底没一块好地方。

现在见她这样徘徊无助的样子,不禁紧紧抱了抱她,一边安慰她,一边找她的衣服,准备上医院。“我丑死了!”秦嘉莱一把拿起被子盖住自己,在被窝里哀鸣,女人都爱美,更何况象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病发成这样的效果,无异于毁容。“再丑,也是我老婆!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杨崇宇一面哄,一面拿过她的衣服强制给她套上。第七章 深夜急病

杨崇宇骑着自行车,还是将秦嘉莱用衣服包头,怕她抓伤自己,叮嘱她忍着。送到了五公里开外的一间三甲医院,挂了急诊,深夜看病的人不多,在外头等待叫号。

秦嘉莱的病,一阵好一阵坏,有时痒死,有时又没关系,症状也显得轻一点。杨崇宇悄声对秦嘉莱说道:“嘉莱,呆会快轮到你时,你再挠一下。让症状看起来严重一点,这样医生就会检查仔细一些。“

她乖乖地点头,医生检查后,诊断为急性荨麻诊。被虫子咬过是诱因,因为秦嘉莱这段时间体质比较虚弱,所以,诱发了这个病毒暴发,还伴有低烧现象,只是开了皮肤过敏药和退烧药,医生嘱咐这段时间需要跟进营养。

第二天是周末,往常杨崇宇都会利用这两个休息日去做家教,因为不放心秦嘉莱的身体,便向学生家长请了假。

秦嘉莱心疼着花了一百多的医药费又没了家教收入,两边亏损,但杨崇宇的话却让她心里暖暖的。他说:“现在老婆最重要,钱以后慢慢挣!”

不用去家教,杨崇宇在家却更忙了,一早起来为秦嘉莱熬了粥,让她乖乖躺回床.上休息,说自己去买菜。

在杨崇宇离开家之后,因为昨天晚上吃了药,早上睡到自然醒,吃过稀饭后,现在精神好多了。秦嘉莱感觉很无聊,并打开电脑准备看电影,记得他的硬盘里下了好多部电影。

将床边桌子上的电脑显示屏幕扭了个90度对着床,打开一个分类为“A”的文件夹,秦嘉莱以为,A是AMERICA(美国)的首字母,选了部《人猿泰山》的影片,围着条毯子,靠在床后面的墙,准备好好欣赏。

影片经过正常的片头之后,女主角误入丛林,被人猿泰山发现,然后,泰山因为好奇,将女主角的衣服全部扒光了。

望着满屏皆是女主角白花花的肉体,以及泰山对她做的事情,让秦嘉莱一阵面红耳赤。自己点开的是什么片子啊!莫名其妙的,她的体温似乎又上升了,虽然难为情,但也有着一种窥探的好奇。

从小,秦诚就对她的爱都是即保护又严厉。虽然之前也与唐铄有过一段情,但两人还仅限于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地步。与杨崇宇做夫妻以来,也顶多是拥抱一下,连亲嘴也没有。所以,对男女之事,她还是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而这部剧,无形中,给了她一个启蒙,怀着异样的心情,她不知不觉地看了下去。因为男女主角选的都很漂亮,自然景观拍摄也很唯美,画面不但不让人恶心,反而还挺吸引人。

秦嘉莱涨红了脸,瞪大了眼睛,嘴巴时而张成“a”字型,时而缩成“O”字型。看到一半,听到敲门声,她慌乱地关掉电脑,潜意识地想毁灭做坏事的证据。

嘴里一面应着:“来了,来了……”然后赶紧去开门,紧张的样子象干坏事被发现的孩子,杨崇宇一进来,就发现她脸颊红扑扑的样子,于是关切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不会又发烧了吧。

秦嘉莱却因为他的碰触立刻弹开了,他好奇地看着她,没有发烧,放心了些,于是问道:“药吃了没?”“呃……”她茫然,晕了,难怪总感觉什么事情没做,居然是忘了吃药。杨崇宇摇摇头,去倒水,又拿了药给她吃。

现在出疹子的状态轻了些,但也不能大意。于是问她:“在家都干什么了,药都不吃!?”

本来杨崇宇只是随口一问,因为秦嘉莱自己心虚,吞药时被开水呛住,死命地咳嗽起来,他赶紧过来轻抚着她的背部,她喝了一大口水后,舒了口气,终于把药给吞下去了。

这家伙,有谋杀亲妻的嫌疑,于是叉开话题,问道:“你不是去买菜嘛?菜呢?”“到饭点就有了!”杨崇宇神秘一笑,她蒙了一下,搞什么这么神秘?但是他并不打算解惑,站起来走到卫生间,准备将昨天晚上换下的衣物洗掉。

秦嘉莱也跟着站在卫生间门口,见他毫不在意地收过放在脸盆里秦嘉莱的粉色胸衣准备浸泡,秦嘉莱意识到什么,赶紧冲上前去,从背后一把夺过来,羞赧地说道:“我自己来吧!”

她忸怩的神情使杨崇宇一下子会意过来,呵呵笑着,要去拿回她拽在手里的内衣,但她拽得很紧,使他也不敢太大力,于是,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你这段时间不要碰水,都成夫妻了,不是早晚该让我看!”

温热的鼻息及暧昧不明的话语,因为刚才看过片子而开窍的秦嘉莱瞬间秒懂,触电般地松开手,暗骂了句:“大色狼!”脸红红地躲回被窝。

杨崇宇还真想即刻变身她口中的‘大色狼’,于是,学着狼叫“啊哇”一声,并做势去掀被子。

原本也只是故意想逗她玩一下,毕竟要顾及秦嘉莱的身体状况,但一阵嘻笑打闹后,见着自己小妻子一副含羞带怒,水润粉嫩的模样,忍不住心动难捺,说了句:“老婆,你真美啊!”

闻言,她顿住了笑闹,为着他这么诚实的赞美,心里有一种暗喜。然后,杨崇宇倾身向前,想要好好地一亲芳泽。

而秦嘉莱由于他的凑近,是一种即想拒绝又有点默从的状态,毕竟现在他们身份在那里,杨崇宇要对她做什么,也是名正言顺,缓缓地闭上双眼,方寸之间,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

这时,一阵音乐声响起,是秦嘉莱的手机,她从他的身侧伸出手,拿了电话,看了下来电显示,并赶紧推开杨崇宇,接了起来,说道:“妈!……”

原来是丈母娘来电,杨崇宇立马不再压着她,起身重新拿回她的胸衣,进卫生间洗衣服,见着他的举动,秦嘉莱因为接着电话,嘴巴张了张,想阻止也不能。“嘉莱,今天周末,和崇宇一块回来吃个晚饭!”林秀的声音从电话端平静的传来,充盈着一种思女心切。“不了!”秦嘉莱拒绝,这段时间与杨崇宇在一起很轻松快乐,她居然没有太想母亲,太想家。“不!难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陪妈吃顿饭也不肯了?!”林秀在那边开始抱怨唠叨模式。

又来了,母亲什么都好,就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的心理,她只得赶紧解释自己生病了的前因后果。

林秀听完后,数落了一通杨崇宇的不是,没好好照顾她之类的话,就挂了电话。

而这边卫生间,洗着衣服的杨崇宇,浑然不知自己被人家冤枉了一通,洗完后,便去露台上晾晒。

门铃又响了,秦嘉莱去开门。以为是母亲来了,因为这符合林秀风风火火的作风,但很意外地,是楼下小炒店的老板。

这个四十来岁男人,即使开的是小店,也总是一身白色厨服,象个酒店的大厨一样。只见他举着手上的饭盒,递给秦嘉莱道:“你老公让加工的饭菜。”

秦嘉莱刚接过饭菜,杨崇宇就端着空脸盆从露台进来,看见小吃店老板,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他,并向老板道谢,麻烦他专程送了一趟!

老板拿着钱,喜滋滋地下楼了,杨崇宇关上门,转身看到秦嘉莱正把东西倒在空盘子里,一面招呼他过来吃。第八章 秦母造访

杨崇宇过来,坐在沙发上,帮着秦嘉莱将饭菜一一倒入空盘,有浓郁的鲫头豆腐汤,红烧板栗鸡块,一盘香菇菜心及三碗米饭。她问道:“原来你叫了外卖!怎么这么便宜,这么多菜才要二十块。”“其实菜是我自己去菜场买的,只是让老板加工一下,我怕他们的食材不新鲜,还特地嘱咐少油少味精。”杨崇宇扒啦着饭,解释着,他一顿固定两碗的饭量。

确实,她不喜欢去小饭店吃饭的原因是他们的选材不好。秦嘉莱抬眼看了他一下,他的脑子总比一般人活络。

想想杨崇宇动手能力还算是比较强的那一类,除了烧菜,大大小小的活他都会干,所以,秦嘉莱也并不觉得日子多辛苦,相反,杨崇宇那种天塌了有他顶着的自信心,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见她瞧着自己不动筷子,并打了一碗汤给她,催促道:“快吃吧!……”

秦嘉莱点点头,小两口开心的吃着饭,正当杨崇宇打算打开第二碗饭解决时,门铃响了。

他赶紧起身去开门,门外赫然站着一脸生气焦急的林秀。“妈,快进来。”杨崇宇略一思忖,也明白了丈母娘因何而来,即刻侧身让她进来,而林秀在他侧身前,并一把推开他,往屋里走去。

看到秦嘉莱正圆瞪着眼睛惊讶地望着她,老妈这态度!林秀径直来到她边上,抚开女儿额前的发丝,虽然红肿的程度已经消了不少,但还是显得有点吓人,这种丑样,也只有杨崇宇能够情人眼里出西施地认为她美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崇宇,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女儿的?”林秀不舍得对女儿发脾气,只有将矛头指向杨崇宇。“妈,半夜崇宇带我去过医院,好多了,马上会好的。”秦嘉莱不想自己丈夫再被冤枉,出声维护。

而杨崇宇不管林秀的态度,只是笑着问道:“妈,您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吧。”说完,并将剩余的那碗饭端到丈母娘面前。

林秀用手一挡,显然,内心还在责怪女婿的失职,却不小心‘碰’地一声,碗摔在地上,虽然碗没破,但饭全撒了出来,躺在地上昌着热气,好象是在为自己的无妄之灾叹息。“妈,你干什么啊!”秦嘉莱看不过了,腾地一声站起来,质问着母亲。

原本,这也只是林秀的无心之失,听到女儿的责问,反倒显得她多有意刁难似的,不免又伤心又生气。“嘉莱,你跟妈回去,妈好好照顾你。别留在这个狗窝!”林秀一边欲拉着女儿走,一边嫌弃地环视了一下这个小屋。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更何况这个一桌一席都凝聚了两人智慧与汗水的屋子,她心中的‘家’。

杨崇宇好言劝解想平息着丈母娘的怒火,反倒在她的盛怒之下,一挥手,脸颊被她尖锐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他的皮肤白,印衬着鲜红色的血,更加有点触目惊心。

瞬间,林秀呆住了,而秦嘉莱即心疼又生气,冷冷地对着母亲讲道:“妈,你够了!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崇宇的妻子,哪有嫁出去了还住在娘家的道理。““嘉莱,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嫁人了,也可以和崇宇一起住在家里,为什么非要自己出来折腾?”丈夫死后,家里冷冷清清,而女儿性情更是变了,与自己不再亲昵,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一切都是杨崇宇的错。

林秀的神情,使秦嘉莱有那么一秒钟,认为自己是不孝的。但母亲真的一个人守着寂寞嘛?!那个人,不是会经常过来。“崇宇,你下去再给妈买碗饭吧!”秦嘉莱淡淡地说道。

以杨崇宇对她的了解,自然明白妻子有意支开自己,是有不想让他知道的秘密。也不一探究竟,他转身往外走。

他信任秦嘉莱,如果有一天她也足够信任自己,并不会一个人背负这些让她烦恼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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