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惊艳了时光:梦露与赫本(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1-01-25 02:4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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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皙卉

出版社: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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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惊艳了时光:梦露与赫本

她们惊艳了时光:梦露与赫本试读:

版权信息COPYRIGHT INFORMATION书名:她们惊艳了时光:梦露与赫本作者:白皙卉排版:辛萌哒出版社: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17-03-01ISBN:9787568022439本书由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上篇春梦朝露人生如迷一、悲剧的色彩涂抹年少的时光恐怖色彩的故事

1926年6月1日,初夏。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息,花蕾悄然立于枝头,嫩绿的叶片也逐渐转成深绿,万物开始了疯狂的拔节、生长。

格蕾蒂斯躺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总医院的产房里,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指节泛白,咬紧牙齿,在医生和护士们的帮助下,努力地诞下她的第三个孩子。

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护士欣喜地将这个刚出生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抱到了格蕾蒂斯的面前。这位年轻的母亲却没有流露出为人母的喜悦,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陷入了梦乡之中。

也许是长时间的产程耗尽了格蕾蒂斯的体力,她太累了,需要休息。也许是格蕾蒂斯在逃避,从未缺少情人的她,虽然身为女婴的母亲,却无法确切地判断女婴的生父到底是谁。

格蕾蒂斯于1902年5月27日生于墨西哥,她的母亲叫德拉·玛·霍冈,父亲是奥帝斯·埃尔默·梦露。格蕾蒂斯的童年是在加利福尼亚南部的小镇度过的。格蕾蒂斯跟随父母不停地搬家,每到一个地方,父母便随便找些零工度日,哪个小镇比较容易找到工作,父母就会举家迁移到哪个小镇。

格蕾蒂斯的童年算不上快乐,除了贫穷和颠沛流离,还有另一个令她讳莫如深的原因——她的家族有精神病遗传史。1908年,格蕾蒂斯的父亲因精神病发作而被送进疯人院,几个月后死于麻痹性疾病。在父亲去世后不久,格蕾蒂斯的母亲就与人同居了。为了摆脱这种支离破碎又毫无快乐可言的生活,格蕾蒂斯刚成年就利用一桩婚姻离开了这个家庭。

1917年,15岁的格蕾蒂斯与26岁的肯塔基州商人约翰·牛顿·贝克举行了婚礼。婚后不久,他们的一儿一女降生了。大女儿出生时,格蕾蒂斯仅有17岁。17岁的少女,并不懂得如何操持一个家庭,不懂得如何承担一个母亲和妻子的责任。

她才17岁,根本不愿被家庭琐事束缚,她更憧憬自由的生活。她喜欢和朋友喝酒、跳舞,这些比起孩子们的尿布,更能吸引她。家庭琐事不是她的追求,为了逃避,她又搬回母亲家住,渐渐疏远了自己的孩子。也许在她的世界里,孩子们不过是借由她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独立个体,其他的,与她这个母亲毫不相关。

1923年,年纪轻轻的格蕾蒂斯如愿以偿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法院批准离婚后,她把一双儿女留给了前夫,很快就将他们抛在了脑后,尽情地挥霍着自己的人生。

很快,天性烂漫的格蕾蒂斯就与她在教堂认识的马丁·爱德华·莫滕森坠入爱河。1924年,她又结婚了。然而,婚后不久,格蕾蒂斯再一次厌倦了这种平淡的家庭生活。格蕾蒂斯追求的永远是自由、快乐、无拘无束、毫无后顾之忧的冒险和享受。

婚后不到4个月,格蕾蒂斯就和莫滕森分居了。1925年5月,莫滕森向法院提出离婚请求,直到1928年8月,莫滕森的离婚申请才得到法院的批准。1925年,已经和莫滕森分居的格蕾蒂斯发现自己又怀孕了。1926年6月1日,格蕾蒂斯在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总医院诞下一名女婴。

尽管这名女婴是在格蕾蒂斯和莫滕森的有效婚姻期间诞生的,但谁也不敢肯定莫滕森就是这个女婴的父亲。因为格蕾蒂斯身边总是有不同的男人,年轻大胆又时尚的她,不停变换着约会对象,以至于人们讽刺道:格蕾蒂斯的床上从来不曾缺少男人。

格蕾蒂斯不说,人们也猜不出,这个女婴的生父到底是谁。或许,格蕾蒂斯也难以搞清楚谁才是那个幸运的男人。

女婴有一头柔软的棕红色头发,蓝色的大眼睛波光翦翦,粉嫩的皮肤吹弹可破。这样一个仿若天使下凡的姑娘,人见人爱。格蕾蒂斯抱着女儿,心中却一阵凄惶。

没有亲人前来探望,没有好友前来祝福,医护人员很快便明白了,这个女婴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她是一个私生女!

格蕾蒂斯给女婴起名诺玛·简。这个名字源于诺玛·泰尔玛和简·哈雷。简·哈雷是当时红极一时的大明星,格蕾蒂斯非常喜欢她,希望女儿也可以像她一样。这个身世成谜的女婴,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踏上一条不平凡的道路,因为她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玛丽莲·梦露。

诺玛·简的童年几乎没有办法被如实还原。因为她从出生后就辗转于各个地方,寄宿于不同的家庭和福利机构,每个知情人仅仅知道诺玛童年的一个片段,而这无数块碎片却拼不起一个完整的童年。除此之外,梦露在日后的采访和自述中,还喜欢夸大或者扭曲一些事实,尤其是一些悲伤的桥段。不过人们没有责怪她的编造,人们更愿意相信,梦露是一个伟大的梦幻家,钟情于舞台,醉心于演艺事业,她的一生都是一个谜团,她用一生演绎着一幕人间悲喜剧,直至谢世,方才剧终。

世人对于梦露有意无意地编造给予理解的另一个理由是——梦露也许继承了母亲家族遗留给她的精神病基因,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但不管由于何种原因,梦露都不愿意直视她的童年。这个家族的精神病遗传史,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显得那样的恐怖,而这个年幼的女童,在世人的白眼和冷笑中,也早已学会了用真真假假的言辞武装自己,挡住那些嘲讽的冷言恶语。

很长一段时间,小诺玛的身份都是诺玛·简·莫滕森。她试着不去怀疑自己的出身,尽管她从出生起就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即使是这样,同学们也还是讥笑她为“私生女”。小时候的诺玛,也曾天真,缠着妈妈要爸爸。但是格蕾蒂斯早就厌烦了女儿的反复询问和纠缠。有一天,格蕾蒂斯带着诺玛来到一个男人的照片面前,让诺玛踩着凳子,以便她可以有足够的高度和照片上的男人平视。

诺玛欣喜若狂,看着照片里男人的眼睛,觉得有种微妙的感觉在内心发酵,她不敢开口,但是又觉得有种不言而喻的东西正在心底破土发芽,那是一种自然而神奇的冲动。

她觉得,这就是血缘间天生的吸引吧,这种感应,是骗不了人的。“好好看看,你的父亲就长这个样子。”格蕾蒂斯说道。

没有人知道,格蕾蒂斯到底是认真严肃地在交代,还是仅仅为了敷衍孩子没完没了的追问而编造着谎言,抑或仅仅是神志不清时和女儿开了一个玩笑。诺玛激动不已。她记住了那个男人的面孔。照片中的男人留着细长的一字小胡子,戴着帽子,漫不经心地笑对镜头,潇洒中又夹着一丝玩世不恭。

那眉眼间的神韵颇像克拉克·盖博,以至于后来梦露一直将盖博的照片贴在自己本子的扉页上。对于从未见过生父的女孩来说,梦露对父亲的形象深信不疑。但当她试图向母亲更多地了解自己父亲的时候,格蕾蒂斯则拒绝透露更多。

1961年时,梦露在拍摄《不合时宜的人》的时候终于得以与盖博同台。

梦露在见到盖博时,尽管做了掩饰,但是那眼神仍旧是热切并且闪烁着渴望的。她从盖博身上看到了自己一直幻想着的父亲的形象。尽管这么多年,那个虚无的身影一直存在于脑海深处,但是当有朝一日那个幻影可以投射到现实中时,梦露的欣喜还是溢于言表。

相比于虚幻存在的父亲,诺玛的母亲却是个真实的存在。然而,这个真实存在的母亲也并未给诺玛带来多么难以忘怀的温暖。格蕾蒂斯的祖父蒂福德·霍冈患有精神病,82岁时上吊自尽,父亲也死于麻痹性疾病,她的母亲在51岁时死于由“狂郁型精神病”引发的心脏病。格蕾蒂斯一直担心自己会继承家族的精神病基因,将来也会在疯人院里郁郁而终。

1933年,小诺玛患上了百日咳,为了照顾女儿,格蕾蒂斯带着诺玛搬到了好莱坞附近,借了5000美元买下了一间带有家具的寓所,将寓所的一部分租给来自英国的乔治·阿特金森夫妇和他们的女儿。

也正是这一年,格蕾蒂斯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也比以往更容易陷入低沉和悲哀中,她被诊断患上了精神病。由于精神病发作,考虑到其家族性精神病遗传史,家庭医生给了格蕾蒂斯一些抑制兴奋的药物,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7月的一天夜晚,蝉声鸣鸣,房客阿特金森发现蜷缩在沙发上的格蕾蒂斯在瑟瑟发抖。

这一晚,格蕾蒂斯彻底发作了,她控制不住情绪,大哭大笑,情绪错乱,身体颤抖得宛如秋风中的落叶,凄凉又憔悴。

诺玛躲在角落里,担心又害怕地看着母亲,不知所措。

救护车带走了格蕾蒂斯,她和她母亲一样,将在疯人院里度过余生。若干年后,每当回忆起这一段噩梦,梦露都会说:“那一晚她那恐怖的叫声,至今仍回响在我的耳边。她们强行带走了她,把她带离了那个她努力为我营造出来的家。”

如果说在1933年前,诺玛的生活颠沛流离,那么,自从她母亲被送入疯人院后,诺玛便真正成了寄人篱下的小孤女。小时候的诺玛·简寄人篱下的坎坷时光

如果用四个字准确地形容诺玛的年少时光,那就是——行李少年。她像是一个包裹,被寄养于不同的家庭,在不同的养父母手中周转。又像是一个行李,跟随主人,说走就走,无权自己做决定。

在其他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诺玛就早已饱尝了世间辛酸,懂得了人情冷暖。她从来就不是个任性的孩子,她必须学会察言观色,讨好抚育她的监护人,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尽量不惹麻烦。

寄人篱下使诺玛形成了敏感多愁的性格,也让她比同龄人多了几分不合时宜的早熟。

在诺玛出生两周后,格蕾蒂斯就将她送到了伯兰德之家。伯兰德夫妇专门收养孤儿以及代人看养孩子,尽管诺玛并不是一个孤儿,但是格蕾蒂斯不认为自己能够给予诺玛良好的教育及成长环境,她将来到这个世界上仅两周的诺玛就这样交给了伯兰德夫妇。

伯兰德夫妇是虔诚的教徒,极其自律且有着规律的生活,不嗜烟酒,清心寡欲,对宗教极其虔诚。诺玛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了人生的前七年。她跟随伯兰德夫妇每日祈祷,朗诵诗经,从没接触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从懂事起,诺玛就本能地想寻找自己的父母。但是伯兰德夫妇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他们不是她的父母,那个每隔一段时间来看她的红头发年轻女人才是她的妈妈。“妈妈。”在一次伯兰德夫人给诺玛洗澡的时候,诺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伯兰德夫人严肃地再一次纠正诺玛的错误。诺玛痛苦又迷茫,在人生的最初阶段,在一个人世界观和价值观形成的最重要阶段,诺玛的父母都是缺席的,她怀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也感受不到生命的重要性。

正是年少时期的关爱缺失,导致了诺玛一生的责任感缺失。她一向是追求爱、并勇于付出爱的,但却不会珍惜和经营爱,并且对于生命举重若轻,动辄产生自杀的想法。

因为,从小她就感觉不到自己在母亲心中的位置。

玛丽莲·梦露后来回忆说道:“我怀疑我是母亲的一个累赘,母亲急于把我甩掉,以至于让我觉得我是母亲的一个耻辱。”

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使得诺玛年少早熟,学会了察言观色,讨人欢心。她渐渐明白,如何去做,才能够获得赞赏,得到更多的认可和关注。对于她想获得的东西,她一定会不遗余力、靠着隐忍和坚强去获得。因为,没有人会帮助她,也没有人可以依靠。

常年在寄宿家庭间辗转,小诺玛没有得到充分的照顾,1933年,诺玛生病,格蕾蒂斯或许此时也动了为人母的一点恻隐之心,将诺玛接回了身边。格蕾蒂斯是一个像彩虹一样缤纷的女子,享乐人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她在生诺玛前,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工作,在电影制片厂做影片剪辑。当时,那是一个非常新兴时髦的工作,又可以每天接触电影,格蕾蒂斯因此非常满足。

诺玛刚回到格蕾蒂斯身边时,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母亲所过的生活和养父母的生活截然不同。

当时格蕾蒂斯的房客,英国夫妇阿特金森夫妇的女儿,是好莱坞著名影星玛德琳·卡罗尔的替身演员。诺玛每天看到妈妈和房客一家白日里非常辛苦勤奋地工作,所有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而当夜幕降临时,大家又用不尽的娱乐和聚会填满下班后的空余时间。

下班后,格蕾蒂斯常常流连于舞会和酒吧,继续游戏人间。此时诺玛就跟随着阿特金森夫妇,她成为了电影院的常客,看着大屏幕上那些搔首弄姿的美人们尽其所能将人生悲欢演绎得淋漓尽致。

诺玛感到更大的恐惧和不安,这一切和在伯兰德夫妇家经历的太不同了!诺玛处在矛盾和困惑的边缘。刚回到格蕾蒂斯身边的一段日子,诺玛总是不断地祈祷,替这些大人们向上帝祷告,祈求他们不要归入迷途,祈求他们不要因为生前的纵情作乐而在死后被打入地狱。

格雷斯·麦基是格蕾蒂斯最亲近的朋友,也是同事,用现在的话说可以称之为闺蜜。两人都有着共同的享乐主义的人生价值观,同为双十年华的女人,对大千世界有着无尽的好奇与憧憬。两人同为电影制片厂的剪辑工人,在格蕾蒂斯为了生产诺玛而住院的前后,格雷斯也尽其所能帮助她。作为诺玛最亲近的阿姨,格雷斯对诺玛的童年也产生了很大影响。格雷斯和格蕾蒂斯经常带诺玛出入电影院。小小的诺玛经常坐在电影院的第一排,对着偌大的屏幕,半知半解地看着一幕幕电影场景。

她的世界变得精彩而复杂起来。诺玛看着影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衣香鬓影的贵妇小姐们,踩着高跟鞋,将小腿勾勒出迷人的弧度,依偎在绅士们的肩膀上,在华灯初上的街头,互相低声呢喃着走进电影院,又在一片欢声笑语或唏嘘感叹中,一边议论着剧情一边再次走进夜幕中。

诺玛在每个影厅门口徘徊,看着水泥地面上那些明星们踩出的脚印,小心翼翼地将小脚放进去,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脚印也会和这些当红明星的脚印一样,永恒地固定在通往影院的水泥地板上。

那是诺玛·简对于电影最早的印象,当年这些片段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种子,只等待一个机会去破土、萌芽。

正当诺玛开始新的生活,每日和母亲在一起温馨度日之时,厄运再次降临,将诺玛好不容易获得的平和被打破。1933年,格蕾蒂斯疯狂的嚎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慌乱中,急救车的蜂鸣,杂乱的脚步,母亲的呐喊,所有的杂乱声音交织在一起,冲破诺玛的耳膜,直击她的心底。跌坐在角落里的她,看着得来不易的安稳生活,随着母亲被送进疯人院,就这样再一次飞走。

格雷斯将诺玛·简带回了家,成为了她的新监护人。

格雷斯没有生育,不知道怎样带孩子。但是她给诺玛上了一堂作为女人的基本课。她给诺玛穿鲜艳的花裙子,对她极尽宠爱,教她使用胭脂,教给她基本的化妆技术。格雷斯教会了诺玛如何做一个漂亮得体的女孩,她是诺玛最早的化妆及穿衣搭配的启蒙老师。

格雷斯带着诺玛坐在大屏幕前,指着简·哈雷对诺玛·简说:“亲爱的,你以后也要成为这样美丽出色的大明星!”

诺玛·简在格雷斯的身边,被打扮成一个小蝴蝶,美丽耀眼,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天生的灵性。

然而,这样明媚的梦,很快就再次破碎了。

格雷斯很快就结婚了,她的新婚丈夫非常反感她抚养别人的小孩,总是想法设法找借口将诺玛赶出去。格雷斯虽然很喜欢诺玛,但是对丈夫的依赖和讨好却更胜一筹。最终,格雷斯又将诺玛转手出去了。

这个行李儿童,还没来得及在新的家庭里舔舐心灵的伤口,就被打包寄往另一个目的地。1935年,无家可归的诺玛·简被送进了孤儿院。年龄虽小,她却明白那是什么地方。她拼命地呼救,抓住大人们的衣角,哭道:“求求你们,不要把我送进去,我有妈妈,只是她没办法照顾我,求求你们,我不是个孤儿。”

然而,她的声音是如此渺小,大人们仍旧冷漠地将她送进了孤儿院。谈及在孤儿院的这段经历,梦露如此形容:“那时我才9岁,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的情景,我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

在孤儿院里,25个孩子挤在一个房间,诺玛很快发现,每个床位都有一个编号,表现好的小朋友,可以逐步换到编号大的床位那里去,如果换到了25号床,就有机会去到人数更少的房间。从此,诺玛更加小心翼翼,按时起床洗漱,准时参加劳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闪失。终于,诺玛从25号床位换到了人数更少的房间里。

然而,有一天,诺玛起床迟到了。她惊恐万分,慌乱地穿着衣服,但还是被凶暴的舍管发现了。诺玛慌乱地蹲在床边系着鞋带,十指发抖,舍管粗鲁地冲着诺玛喊道:“滚回你的25号床位去!”诺玛抱着自己的被褥,穿着没有系上鞋带的鞋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抽噎着回到了25个人的集体宿舍。

由于孤儿院长期压抑的生活,使原本性情开朗的诺玛不再敢开口说话,她生怕某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会引来舍管的咒骂。在孤儿院的这段时间里,诺玛甚至有了口吃的毛病,紧张起来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叠字,半天连不成一个句子。

玛丽莲·梦露在早期拍电影时,台词功底不够扎实,紧张时一张嘴还是会口吃,经常遭到导演的怒骂:“你不是说早就改掉口吃的毛病了么?!”诺玛在孤儿院的这段时期,格雷斯仍旧经常来看她,带她去电影院,给她做漂亮的连衣裙,不断为诺玛加油打气,她总是告诉诺玛:“亲爱的,别灰心,你这么漂亮,以后一定会和简·哈雷一样耀眼!”格雷斯深信,诺玛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不凡的人物。

每当这时,诺玛暗淡的眼中才会稍微有了些神气。她记得电影中那位貌若天仙、气度不凡的演员,她从没幻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好莱坞的奇迹,成为影响半个世界的女人,成为人们笔下的传奇,成为口耳相传的永不坠落的明星。吾家有女初长成,此时的诺玛·简脸上稚气未脱,但是性感魅力初见雏形与镜头的第一次相遇

从1935年9月开始,诺玛·简在孤儿院度过了两年艰苦、灰暗的岁月,在那里,她仅仅是个编号为3463的儿童。在这几百个日夜间,诺玛的美丽与智慧开始慢慢展现,小荷露出了尖尖角。

尽管才9岁,但是诺玛已经展现了不俗的美丽与优雅,很多人看到她都以为她已经是一名14岁的少女了。诺玛安静少言,同时又机敏地洞察着不同人的心性,在孤儿院这个并不算愉快的大家庭里顽强又不亢不卑地生活着,获取属于她的空气与阳光。

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位优雅的妇人,她没有忽视诺玛的耀眼。她非常喜欢这个笑起来如太阳般灿烂的女孩,经常对她说:“亲爱的,你应该再抹一些粉,瞧,这样你的气色更好了。”诺玛嫣红的脸颊在阳光下越发的粉嫩,她明亮的双眸中渐渐泛起了更多的渴望。

格蕾丝仍旧行使着一个养母的责任,1937年,格雷斯再一次去孤儿院探望诺玛,看着日益成熟的诺玛,格雷斯决定将这个美丽的小姑娘从孤儿院接出来。

这一次,这位行李儿童被送往了一名叫做安娜·劳尔的老太太那里。安娜是格雷斯的一位阿姨,诺玛亲切地称安娜·劳尔为“安娜阿姨”。

诺玛来到安娜阿姨身边的时候,安娜已经57岁了,为基督教科学会工作。安娜是一位安静祥和的老太太,独身一人,看尽了世间冷暖,经历了战争与和平,眼神中透着一种万事了然于心的豁达和平静。

诺玛一下子爱上了安娜阿姨,在诺玛·简的一生中,安娜阿姨是为数不多和她极为亲近的人。玛丽莲·梦露曾经这样描述这位安娜阿姨:“她是第一个真正爱我,也是我尊敬和爱戴的人。是安娜阿姨教会了我去爱。”安娜用半生的智慧,熏染着诺玛,让这个小姑娘美丽的外表下,那颗纯真的心充满了爱与怜悯。安娜是诺玛极好的听众和玩伴,诺玛每天都可以毫无顾虑地将开心与忧虑说给安娜阿姨听,并可以得到很多中肯的意见和语重心长的开导。

在安娜阿姨身边居住的这段日子,是诺玛最开心也最珍贵的一段时光。那时候,诺玛在爱默生·约尼奥尔高级中学念七年级,爱默生中学离市区很近,实行统一管理。诺玛在那里见到了来自各个区域的形形色色的同学。在爱默生中学,诺玛用了假名字,连家庭地址都是假的。

刚上中学的时候,诺玛依旧少言寡语,和同伴没有太多的交流。长久没有在正常家庭中长大,又有一个患精神分裂症的母亲,这一切使得诺玛的脾气略显古怪,又有些自卑。诺玛只从孤儿院里带了两套衣服到安娜阿姨这里,然而,这段时间又是少女飞快成长的时候,衣服很快小了,安娜阿姨将衣裤的边缘放开了一些。就这样,诺玛穿着简陋的衣服,每天安静地搭着校车,往返于学校和家里。

那时候,她成绩平平,样貌平平,衣着简单,甚至没有过多的言语和表情,被同学们讥讽为“小耗子”。

春夏交替,星辰斗转,白驹过隙,弹指一挥。诺玛慢慢发现,有些东西,变了。

12岁的诺玛,早熟的身体发育得像是16岁的少女,等诺玛长到14岁时,她已经明显可以感受到身边那些眼神的变化了。体育课上,总有一些男生的眼睛盯在她的毛衫外面。贴身的毛衫将诺玛玲珑的曲线勾勒得凹凸有致。

诺玛丰满的乳房已经逐渐定型,蜂腰翘臀的惹火曲线有了雏形。每天放学后,总有五六个男生推着自行车陪诺玛走回家,一路上有意无意找话题,只为了和诺玛多相处一分钟。诺玛心知肚明,却仍旧有些腼腆,一路垂着头,任凭那些火辣辣又赤裸裸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听着男孩子们蹩脚的笑话,却仍是忍俊不禁。

诺玛·简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第一次意识到,美丽成了自己的筹码。从1937年到1941年,诺玛在安娜阿姨身边度过了最无忧无虑的5年,这5年的回忆,是安娜阿姨送给诺玛一生中最珍贵的礼物。时光荏苒,安娜阿姨的身体渐渐虚弱,精力大不如从前,格雷斯再一次将诺玛接回了身边。

1941年,诺玛结束了在爱默生中学的学业。直至学业结束时,诺玛的各科成绩都是平平,只是英文成绩稍微出色一点,诺玛时不时地也在校刊发表一些评论性文章,比如阐述为什么男人会喜欢金发女孩多一点。

诺玛是一个非常努力追求知识的女孩,但是她一生最大的遗憾也是没能在学校学习到足够多的文化课。作为一个随时可以被拎到其他地方的“行李”,温饱和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奢侈,对于文化课的渴望,就更加遥不可及了。

1941年,诺玛转学到凡·诺伊斯中学十年级,并且回到了养母格雷斯的身边。无论是跟随安娜阿姨还是跟随格雷斯生活,诺玛的身份一直是孤儿,因为只有这样,她的监护人每个月才能顺利从政府那里拿到一定金额的抚养费。尽管直至玛丽莲去世,她的母亲都活在人间,但是大家从未质疑过诺玛的孤儿身份。

很长一段时间,诺玛都不介意大家消费她的身世。当诺玛变成玛丽莲后,她更是毫无顾忌地跟别人讲述自己的童年,甚至不惜用一些编造的桥段和细节对那段并不快乐的遭遇进行渲染,企图用孤儿的身份制造声势,博取同情。

1942年,格雷斯和丈夫又要搬家,这次,他们遇到了一个难题。

和以往的每一次争吵一样,这一次的焦点仍然是诺玛·简!此时的诺玛已经16岁了,不再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跟随养父母东奔西跑的姑娘了,并且,带着诺玛搬家奔波,确实有着很大的不便。格雷斯的丈夫再次抱怨,为什么要抚养朋友的孩子,更加使人恼火的是,因为搬家的问题,诺玛的政府抚养金的发放出现了问题。格雷斯的丈夫不愿意毫无补偿地抚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累赘。

格雷斯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为诺玛找到了安身之处,又解决了诺玛的生活问题。而也是这个决定,将诺玛推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之路。

人生,就是在每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点上,起起伏伏。

正当诺玛需要像海绵一样渴求知识的时候,她却不得不离开眷恋的学校。1942年,在诺伊斯中学就读4个月后,诺玛退学了。那一天和千百个平常的日子没有任何不同,诺玛最后一次来到学校,默默地收拾书本,向老师和同学告别。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诺玛站在人群中,咬了咬下嘴唇,有些羞涩又无奈地道出退学的原因,短短一句话收获了众人一片惊愕的目光。“我打算退学去结婚。”诺玛微微一笑,抱着书本,转身走出了校园,走进了夕阳的余晖中。这一次,诺玛再也没有回到校园,再也没有机会继续她未完的学业。

这一次,她将自己奉献给了婚姻,成立了家庭,不用再在寄宿家庭和孤儿院间辗转。1942年,诺玛·简·莫滕森结婚了。按照加州的法律,女孩年满16岁就可以结婚。过完16周岁生日的两周后,诺玛嫁给了爱泽尔·多尔蒂。两年后,虽然年仅18岁,诺玛却已经是一个结婚两年多的小妇人了。

婚后的日子平静舒适,诺玛终于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不必再寄人篱下,这让她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安全感。然而,好景不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接近尾声的时候,多尔蒂却应征入伍,去外地服役。

诺玛非常舍不得爱人离开,对她而言,多尔蒂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爱人,而是一种安全感的保障。诺玛因此搬去和多尔蒂的母亲一起居住。

前往洛杉矶投靠婆婆后,诺玛很快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飞机制造厂工作。她的任务主要是检查一种飞机无线电通讯所使用的无人降落伞的质量。工作单一枯燥,但是诺玛却非常高兴。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可以靠着双手和勤奋养活自己,这个曾经靠着政府救济金生活的女孩,第一次发现,生活可以靠自己变得如此美好!

诺玛穿着粗布工装裤,在飞机上爬上爬下,粉刷油漆,检查零件,调试无线电设备,准备降落伞,检查升降架。她乐观的态度是流水线上一条美丽的风景线。诺玛的眼神中藏着满足、幸福和兴奋。这个年轻的女孩犹如一朵向阳花,永远那样明亮耀眼,照亮了灰暗的工厂以及那些行将就木的灵魂。

诺玛的美丽吸引了流水线上的小伙子们,也吸引了戴维·康纳弗。康纳弗是为《扬基》杂志工作的军方摄影师,那天,他准备在工厂中找几个漂亮的女孩,拍摄一组鼓舞人心的照片,带到前线上给战士们看,振奋人心,鼓舞士气。

康纳弗的眼球被这个年轻美丽的红发姑娘吸引了,他走到诺玛身边,像是发现深巷里的美酒一样高兴。他对诺玛说道:“你真漂亮!我可以为你照几张照片么?我要给前线的战士们看,激励他们的斗志!”

诺玛摘掉粗布手套,蓝色的眸子中闪着怀疑和跃跃欲试的光。

事实证明,康纳弗是第一个发现诺玛的伯乐,他称赞诺玛是“摄影师的梦想”。尽管穿着粗布工装,但是仍然掩饰不了诺玛姣好的身段和靓丽的容貌。

康纳弗带着诺玛在工厂内外和郊外各拍了一些照片。当照片在柯达实验室扩印出来后,人们被照片上的姑娘惊艳了!

诺玛在众人中十分抢眼,非常上镜。她的动作大方自然,一颦一笑极富感染力,像是天生为相机、为胶片而生一样!照片上的诺玛,穿着简陋的衣服,在流水线上,在工厂外,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散发着难以名状的魅力。

诺玛的眼角挂着灿烂的微笑,在镜头面前热情奔放,一头微卷的长发迎风飞扬,康纳弗突然意识到,他发掘到珍珠了!他激动地跑到工厂,再次找到诺玛,诚恳地请求:“我请你当我的模特,再拍些照片吧!你就是每一个摄影师梦寐以求的模特!”玛丽莲·梦露早期当模特时候的造型欣喜若狂的记忆

初次成为康纳弗镜头下的模特,诺玛就尝到了和在工厂工作不一样的滋味。她喜欢在镜头前开怀大笑,喜欢这种全新的体验,她喜欢艺术家们将她身上的美丽与青春收录、冲洗、扩印出来,用来鼓舞前线士兵们那一颗颗年轻躁动的心。

诺玛觉得自己第一次受到了认可,是被需要的。

所以当康纳弗再次找到她,邀请她做他的模特的时候,诺玛一下子便应允了。但是,因为经常拍照,诺玛不得不向工厂频繁请假。这引起了她的婆婆和丈夫的注意。多尔蒂在和诺玛的信中多次提及,希望诺玛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她根本就不适合做什么模特,还是安心地在工厂工作,等待他从前线归来。

诺玛当时非常的苦闷。一方面,她十分喜欢站在镜头前的感觉,另一方面,她又因为亲友的不理解而感到孤单。这时她想到了一向理解并且爱护她的安娜阿姨。

安娜阿姨非常支持诺玛的选择。她告诉诺玛,一个人应该首先是为自己的梦想而战斗,要爱惜自己,才有能力爱惜家庭和亲人。安娜阿姨看着诺玛长大,对她颇为了解。诺玛是一颗被雪藏的珍珠,也是一只被桎梏笼中的囚鸟,在她成熟性感的身体里,包裹着睿智勇敢的灵魂。

与此同时,摄影师康纳弗也看出了诺玛的犹豫不决。他了解到当时无线电厂女工每天要工作10小时,每周只有20美元的薪水。于是,他果断开出了每小时5美元的价格,成功吸引诺玛成为了他的模特。

诺玛脱去了粗糙暗淡的工装服,换上了红色的毛衣,优雅地站在康纳弗的镜头下。康纳弗疯狂地捕捉诺玛表情里的细节和眼神里的风情万种。诺玛从工厂中走出去,站在大自然下,举着小小的螺旋桨飞机,调皮地看着镜头,极尽所能满足着摄影师的要求,舒展着年轻的身躯,散发着女性柔和又性感的魅力。

康纳弗痴迷地看着镜头内的诺玛,问道:“亲爱的,在我发现你之前,他们到底把你藏在了什么地方?”

康纳弗和诺玛的工作态度以及工作节奏惊人的相似,两人工作起来均是严肃认真,对照片的质量高标准严要求,这使得二人的配合相当默契。诺玛甚至参与了康纳弗在加利福尼亚南部进行的摄影旅行。

康纳弗可以称之为一手将诺玛提携起来的伯乐。他将诺玛领进了影棚,教她化妆,帮她搭配漂亮的服装,给她拍了一系列彩色照片。正是在康纳弗成功的推荐和运作下,诺玛的照片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杂志封面上,当时军营中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这个有着丰满的身材和开朗笑容的杂志封面女郎。

诺玛在写给格雷斯的信中多次提及康纳弗,感恩和兴奋之情溢于字里行间,她告诉格雷斯,自己和康纳弗的工作配合得多么完美,康纳弗教会了她很多美妆以及服饰搭配的基础,是康纳弗给了她继续走下去的希望。当诺玛和康纳弗二人结束加州南部的摄影之旅后,两人随即告别。从此之后,康纳弗再也没有见过诺玛。直到若干年后,摄影师康纳弗在电影海报上看到那一抹熟悉的明媚笑容,才猛然发现名噪一时的电影新星玛丽莲就是当年自己镜头下略带生涩的模特诺玛·简。

玛丽莲称康纳弗为“带领她走上影坛的第一人。”

正是康纳弗的肯定和鼓励,才让诺玛决定辞去工厂的工作,完全投身于自己所钟爱的事业。此时的诺玛,第一次看到了人生的方向,她决定当一个全职平面模特。然而,诺玛何其聪明,她虽然清楚美丽是自己最大的筹码,也明白除了美丽她一无所有。

她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个人,等待用自己的筹码换取更大的胜券。诺玛性感成熟的外表下,有一颗坚忍不拔的心。对于想要的东西,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她坚信自己一定会赢。

为了获得更专业的指导,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1945年,诺玛进入了布鲁布克模特培训学校。那一天,有20多个年轻美貌的女孩子,怀揣着和诺玛相同的梦想,一同踏入了模特培训学校的大门。在进入布鲁布克之前,诺玛听从朋友的意见,将一头红发染成了金色。

现在,布鲁布克保留的档案显示,诺玛·简,身高1.65米,体重53公斤,金色头发,三围36-24-34,蓝色眼睛,牙齿整齐。所有的这些资料都表明着,诺玛简直太适合成为一名模特了,她简直天生就是从事模特工作的。

在模特培训所里,诺玛每天学习女子礼仪、形态,为下一次被星探发掘做着准备。模特学校的每一个女孩子都在盼着,能有一次机会,从此名扬天下。模特学校的老板也非常看好诺玛,诺玛一边在一个餐馆做着领班,一边等待这个机会的到来。

然而,世上哪里有一夜成名的美梦呢?

诺玛渐渐发现,她甚至没有办法做一个优秀的服装模特,因为她的美丽和性感实在是太耀眼了,人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衣服上,而都在她的身体上。在诺玛做全职平面模特的这段期间,她留下了大量性感的照片。诺玛穿着吊带内衣、泳装,甚至仅用几张报纸遮住敏感部位——当然,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装扮,仅仅出现在杂志封面上。最鼎盛的时期,有33家杂志都采用了诺玛的照片作为封面女郎,有一个月,诺玛同时出现在5家杂志的封面 上。

人们都为这个性感女神的红唇和金发着魔了。

诺玛却没有获得应有的成就感和快乐。她在瑟瑟寒风中强颜欢笑,搔首弄姿,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做着各种引人遐想的姿势。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颊笑得抽痛,这故作开心的笑容是那样的讽刺和可笑。有一次,她甚至跑去问人们,为什么拍一只牙膏广告,她却要穿着内衣。现场的摄影师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她,仿佛她本就该穿着清凉的衣裙,站在镜头前尽情开怀大笑。

随着这样的工作越来越多,诺玛开始不喜欢模特这一行了。作为模特,她时常要风餐露宿,经常为了一个完美的镜头,一动不动,或者重复一个动作上百次。诺玛又陷入了矛盾中。一方面,她确实很感谢这些来之不易的机会,将她的美丽展现给了大众,让更多的人了解她,但是另一方面,她又非常厌恶这项工作。很多时候,她根本笑不出来,却要装作无比开心的样子,努力地翘起嘴角。

诺玛是一个对自己要求非常高的女孩子,曾经有摄影师对她说:“宝贝儿,你虽然很美丽,但是鼻尖和上嘴唇离得近了一些。你笑起来,嘴角向下这个姿势最适合镜头。”为了完成这个近乎不可能的笑容,诺玛对着镜子练习了上百次,才终于能够看着镜头轻松自如地完成那个经典的笑容。

为了保持形体的美丽,诺玛不得不使用昂贵的化妆品,她每个月的账单变得越来越长。为了保养坚挺的胸部,诺玛甚至连睡觉都戴着特制的胸罩。即使步入中年,玛丽莲的胸部都是她最引以为傲的部位。殊不知,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价。

诺玛恪守一个模特的职业道德,努力地运动、健身、保养皮肤,千百次地练习走路的姿态和面对镜头时的笑容。然而,这一切,都换不来诺玛真正想要的东西。她明白,那些前线的士兵在看到成人杂志封面女郎时,意味深长的笑容背后是什么样的意味。诺玛意识到,她付出的这些努力,不应该让她只能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成人画报女郎。

她要成为一名演员,走上银屏,做一名出色的大明星!

此时的诺玛,尽管并不富裕,生活常常捉襟见肘,但还是保留着儿时的习惯,每周都要抽空去电影院坐一坐。

有一天,诺玛卸下工作的疲劳,脱掉高跟鞋,擦掉脸上的胭脂铅粉,走进电影院,看到屏幕上简·哈罗艳丽多姿的身影,就忍不住的激动。她想起了格雷斯曾指着屏幕,激动地对自己说:“亲爱的,你这样漂亮,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像简这样的大明星!”她想起了康纳弗对自己的鼓励,想起他说那些色彩搭配在她身上是多么的合适,那样温暖、出众,艳丽又不媚俗。她想起了安娜阿姨对她说的那些话,一个人首先要爱惜自己。

保护自己的梦想,呵护心中即将萌芽的种子,算不算爱惜自己的第一步呢?

光线忽明忽暗的放映厅内,诺玛忽然握紧了拳头,决定为了自己的梦想,试一试。复活的简·哈罗

命运就是由一连串的巧合组成的,这条线上的每一个巧合,都宛若圆润的珍珠,或纯白绝美,或黑亮耀眼,或嫩黄娇羞,或粉嫩纯真。

霍华德·休斯见到诺玛的成人杂志封面照,就是一个意外。

当时RKO(雷电华电影公司)的老板霍华德·休斯因为一场飞行事故,不得不住院休息。RKO是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八大电影公司之一,成立于1928年,活跃在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尽管1951年RKO便退出电影圈,转投无线和有线电视业务,但是在20世纪40年代末期,RKO仍旧是电影圈里举足轻重的公司。

尤其是霍华德·休斯,在美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休斯这个名字和林肯的名字一样,在美国家喻户晓。休斯17岁辍学继承家族产业,他是一个集冒险、财富、英俊于一身的传奇人物。他十分酷爱飞行事业,对各种飞机极为着迷,在他踏入电影圈的同时,也开展了轰轰烈烈的追求美人的行动。

在其最任性的时候,基本上只要是休斯在杂志和电影上看中的漂亮女孩,他的助理就会想方设法帮他搞到。也正是如此,有着情场高手和电影公司老板双重身份的休斯,眼光毒辣精准,能够吸引休斯眼光的女孩,多少有着过人之处,稍加提拔便是影坛的后起之秀。

这天,休斯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成人杂志,在一页页展现袒胸露乳、高跟鞋大白腿的画面中间寻求着心理安慰,企图找些刺激。他突然被杂志封面上的一个金发女郎吸引了,照片上的姑娘眨着一双顾盼神飞的灵眸,性感的双唇微微翘起,若有若无地冲着镜头卖弄风情,藕节般光滑白皙的手臂抱在胸前,这一切都将休斯的眼光牢牢吸住。

休斯看着女孩年轻的身体、姣好的面容,指着杂志对助理说:“帮我联系这个女孩,我们要雇用她,我要请她来试镜。”

休斯的助理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但凡他老板能够看上并邀请试镜的姑娘,一定不是简单角色。休斯的助理抓住了这个机会,同时给多个电影公司的经纪人打电话,向他们推销了诺玛·简·多尔蒂这个年轻的模特。最终,诺玛成功吸引了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的注意。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初试后,诺玛得到机会参加在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举办的终极面试。诺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经历,只因为休斯在杂志上瞥了她一眼,她便成功引起了多个电影公司的注意,最后竟然有机会在竞争激烈的面试中,挤进复试!

早在1915年,威廉·福克斯就以自己的姓氏为名创办了福克斯电影公司,在默片时代,福克斯电影公司就享有盛名,1935年,福克斯电影公司和20世纪电影公司合并,成立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真正的灵魂人物是达瑞尔·扎努克。在1946年,时任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总导演的是本·莱昂。经过层层选拔后,莱昂同意和诺玛见上一面。

在见面前,莱昂对诺玛给予了很高的厚望,因为向莱昂推荐诺玛的经纪人将诺玛描述成一个可塑性极高且非常有天赋的姑娘,确实,在这之前,和诺玛合作过的摄影师都对她做出了极高的评价。

那一天,在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的影棚内,大家严阵以待。莱昂召集了一批颇有威望的导演和摄影师聚集在贝蒂·格莱宝拍摄现场,其中包括好莱坞的一流导演沃尔特·兰格。

那天,诺玛穿着一身带有小亮片的长裙,一层覆盖一层,从头包裹至脚,略带羞涩又眼含期盼地走进众人的视野。导演们先对诺玛进行简单的表演考核,诺玛一张嘴,大家大跌眼镜,失望之极。在众目睽睽之下,诺玛竟然紧张得口吃,在孤儿院养成的毛病又犯了。

莱昂大失所望。诺玛一点表演经验也没有,并且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天赋,动作生硬,不知道怎样沟通,最后,只能呆呆地站在上面,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可怜的单词,看着好莱坞的权威们,尴尬至极。

即使是这样,莱昂还是没有放弃。他相信,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被经纪人极力推荐的诺玛,一定有她的闪光点,所以,他决定给诺玛试镜的机会。

镜头开启,水银灯闪亮,导演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生的诺玛·简·多尔蒂。莱昂曾经这样评价玛丽莲:“自从默片电影诞生以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迷人的女孩,她像格格里娅·斯旺森那样天生丽质,又像早期影星简·哈罗一样能在影片上妩媚诱人。”并且,导演们仔细观察了镁光灯下诺玛的脸部轮廓,觉得她的可塑性非常强,可以胜任很多角色。

镜头里的诺玛仿若变了一个人,她的动作开始连贯、自然、优雅。她优美的身材和得体的仪态得到了导演们的认可。她按照指示进行走台,完成一系列动作,“穿过场景,点烟,坐下来,熄灭烟头,向窗外看,走下来”。当试镜完成,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诺玛的表现惊呆了!他们坚信自己发现了一颗蛰伏已久的珍珠!

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老板达瑞尔·扎努克当时讨厌别人通过画册女郎的照片向他推荐演员。莱昂仅仅为诺玛拍了6分钟的样片,便认定了这块璞玉。他将诺玛的样片混在每天的电影剪辑片里递交给了扎努克。果不其然,诺玛的试镜表现引起了扎努克极大的兴趣,他很快喜欢上了这个女孩纯净又热情的表演。

当诺玛得到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的签约后,她欣喜若狂。她没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向成为一个演员的梦想迈进一步了,并且是最重要的一步。在诺玛眼里,当时的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电影制片公司。

诺玛刚进入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时,试用期为半年,试用期内每周薪水75美元。当她得知半年后周薪可能涨到100美元,高兴得像个孩子,她跳着叫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安娜阿姨和格雷斯。

诺玛之所以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女性,就是因为她总有着常人没有的坚强,并常常自省。虽然去了世界顶尖的电影制作公司,但是诺玛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也一直明确自己的目标。她坦言道:“我自知是一个三流角色,没有天赋。就好像外表上我穿着华丽的裙袍,其实我仅仅是一件廉价的衣服。但是我是多么渴望能够演出优秀的作品。”诺玛拼命刻苦地学习,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出现在大屏幕上。

但是因为天赋平平,又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作为一个演员,诺玛的基本功欠缺太多。虽然签约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但是仍旧没有人找诺玛拍电影。很长一段时间,诺玛仍然要靠做模特为生。虽然依旧是美丽的焦点,但是诺玛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孜孜不倦地追求知识,努力练习跳舞、唱歌,以及演员的一切基本课程。在这个时候,诺玛多次遗憾自己没有读完中学,因为结婚过早而结束了文化课的学习。公司出钱将诺玛送到了好莱坞郊外的实验戏剧学校学习表演。实验戏剧学校是由莫里斯·卡诺夫斯基夫妇创办的。二人见诺玛非常年轻,并且没有什么表演经验和天赋,对她的评价很是一般。

在实验戏剧学校的日子里,诺玛异乎寻常地刻苦,每天按时到校,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在这段时间里,诺玛走进影棚学习演技,并且认真配合,拍了大量的照片。但有时我们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情,就算你付出再多的努力,都差了一点天赋在里面。尽管诺玛在学习演技这件事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但是仍然得不到认可,依旧没有人找她拍电影,哪怕给她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

诺玛·简出道之初,就有人指出她的名字需要更改,不然不能吸引大家的注意,人们记不住这样普通的名字。起初,导演们将诺玛的名字改成卡罗莱·林德。但是这个名字似乎更加可笑,大家念了一阵子,觉得奇怪又别扭,总令人联想到一个死去的女明星。

虽然卡诺夫斯基夫妇认为诺玛的天资平平,但是卡诺夫斯基夫人私下里却很喜欢这个热情又认真的姑娘。有一次,在别墅的聚会里,卡诺夫斯基夫人看着诺玛良久,突然大叫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应该叫玛丽莲!”

卡诺夫斯基夫人解释说,玛丽莲·米勒是20世纪百老汇一个当红明星,已经过世了,她觉得诺玛和玛丽莲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二者都美丽大方,熠熠生辉,热情奔放。最关键的是,还没有人用过玛丽莲这个艺名。“没问题!我就叫玛丽莲。”诺玛爽快地答应了,但是她还需要一个姓氏。诺玛说,她外祖母的姓氏是梦露,她非常喜欢这个姓氏,想将这个姓氏保留下来。于是,玛丽莲·梦露这个艺名就诞生了。

成为玛丽莲·梦露后,诺玛的影星之路依旧不见起色。但是,玛丽莲·梦露是一个何其聪明的姑娘,她知道,在成为影星的前后,摄影记者都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在没有机会在水银灯下展现美丽的日子里,玛丽莲·梦露就邀请很多摄影师朋友为自己拍摄,甚至友情做这些摄影师的模特,态度谦恭,非常配合。

在寒冷的冬夜,华灯初上的大街上,你可以见到摄影师朋友和玛丽莲·梦露的身影。那时,许多摄影师都非常喜欢她,他们甚至颁发了一个奖项给玛丽莲·梦露。

尽管这些摄影师们给她颁发的模特奖项对于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女演员的玛丽莲·梦露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她却格外珍惜这些人的认可。

任何事情的成功,都是需要一环套着一环,一步踩着一步,踏踏实实完成的。玛丽莲·梦露依旧在等待属于她的机会,也在利用自己美丽的筹码,寻找贵人,靠着敏锐的嗅觉,锁定猎物,助她一臂之力。1945年在海滩边的诺玛·简,不久之后她就得到了去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试镜的机会二、美丽的容颜,破碎的情感第一次猝然而逝的婚姻

1942年,诺玛·简年满16周岁。根据当时的加州法律,年满16周岁的少女有权决定结婚。在过完16周岁生日的两周后,诺玛在好友的见证下,嫁给了爱泽尔·多尔蒂。

关于结婚这件事情,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命中大事之一,但对于母亲因重度精神分裂症被关进收容所的孤女诺玛来说,不过是人生这个棋盘上,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结婚前,诺玛找到她信任并且一直尊敬爱戴的安娜阿姨,安娜阿姨对她的婚姻送上了祝福。对于当时的诺玛来说,结婚确实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在安娜阿姨和养母格雷斯的祝福下,诺玛既羞涩又惊喜地牵着多尔蒂的手,步入了婚姻殿堂。

诺玛邀请了自己的一位女同学做伴娘,她还找来了格雷斯和安娜阿姨,在她心中,这两位才是自己至亲的家人,她要在家人的见证下,步入新的人生历程。

爱泽尔·多尔蒂1921年生于洛杉矶,比诺玛大了整整5岁。多尔蒂在学校表现平平,学习成绩一般,总体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但是他比较有运动天赋,在学校里不仅担任学生会主席,还是足球队的主力,也是学校球队里最有足球天赋的运动员。因为在球场上出色的表现,多尔蒂还得到了一大笔奖学金,这笔钱完全可以用来支付他的高等教育学费。

但是为了尽快挣钱,减轻家人的负担,中学毕业后,多尔蒂放弃了高等教育,参加了工作。

后来诺玛回到格雷斯身边,正好和多尔蒂是邻居。多尔蒂年轻英俊,又是足球小将,和不少女孩都约会过。虽然对邻家女孩诺玛也有好感,但是多尔蒂对她没有过多的关注。从1941年开始,诺玛和多尔蒂有规律地接触起来,两人时常散步,看电影,聊天,交换意见。但是接触仅限于此,多尔蒂对于诺玛没有太多的想法。

但是这个美丽的邻家女孩却引起了隔壁太太的注意,1942年的一天,多尔蒂的妈妈旁敲侧击地问多尔蒂,对邻居家寄养的孤女诺玛的看法。多尔蒂觉得很奇怪,他和诺玛仅仅是相互有好感的玩伴罢了。母亲终于道出了关键:“格雷斯是诺玛的养母,她决定和丈夫搬家到东部,带着这么大的诺玛觉得很不方便。他们决定让诺玛结婚。”“结婚?”这对多尔蒂来说太突然了。诺玛才16岁,而自己也才满21周岁,两个孩子在一起可以组成一个家庭么?

但是多尔蒂太太和格雷斯对于这个计划颇为满意,两家有意促成这段良缘。对于婚姻,诺玛一知半解,没有概念。她懵懵懂懂,只知道结婚意味着可以从格雷斯阿姨那里独立出来,意味着有爱人,有新的依靠。如果追问诺玛对多尔蒂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情,不如先分清楚,在这段婚姻中,诺玛对另一半到底是爱情多一些,还是依赖多一些。

多尔蒂对于诺玛而言,就是新的靠山和港湾。

诺玛寄人篱下太久了,她需要自己的家庭。婚后,这个16岁的小新娘,尽管从未操持过家务,但是仍旧将简陋的屋子打理得有模有样。多尔蒂非常赞赏诺玛,他看得出来,诺玛在努力学习如何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妻子。

诺玛虽然不会做什么饭菜,但就算是做最简单的马铃薯和番茄,她也费尽心思,尽心而为。每当多尔蒂外出工作,诺玛就在家整理好家务,每晚锁眼传来的钥匙声,对她来说是最悦耳动听的旋律。

昏暗的油灯下,诺玛为丈夫精心缝补衣裳,火炉上的浓汤“滋滋”作响。她以为,这样的平稳、祥和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那时的她和他,都是如此的年轻,对于家庭和爱情,总是要求得太多,而又不懂得付出与经营。诺玛觉得,自己和丈夫之间,沟通得太少,正因为太年轻,对于该讲些什么该做些什么,两人完全没有概念。以至于心有余而力不足,满满的关怀,一开口,却变成了刀子戳向对方的心。

和千万对平凡的小夫妻一样,两人的婚姻既有甜蜜也有争吵。诺玛对于多尔蒂异常地依赖,多尔蒂只要稍晚回家,言辞上稍有不满,就会激起诺玛的恐慌和不安。多尔蒂和诺玛吵架后,气得不想回到卧室,就在沙发上和衣而睡。翌日醒来,他却发现诺玛也躺在不远处的凳子上,裙角满是褶皱,眼角还挂着隔夜的泪痕。

多尔蒂喜欢打猎,但是诺玛又十分喜欢小动物。每当多尔蒂兴高采烈地带着捕获的猎物回家时,诺玛的眼神里总是写满了怜悯,她甚至祈求多尔蒂将某些垂死的小动物放生,多尔蒂则认为诺玛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过早看遍人间冷暖,所以对这些生灵产生了泛滥的怜爱。

多尔蒂曾在自己的书中写道:“她那么敏感,又那么自卑,如果我在离家前没有抱抱她,她就会因此与我生气。我清楚,她还很年轻,很容易受到伤害。事实上,我也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与她开始生活。”

就在诺玛时刻都离不开多尔蒂的时候,一纸征军令打破了这个小家庭的平静。

1943年末,第二次世界大战进入尾声,多尔蒂应征入伍,到圣卡塔纳群岛接受基本训练,1944年,多尔蒂正式出征海外。

起初,诺玛根本接受不了长期和丈夫分离的事实,但是战争是残酷的,诺玛搬去了洛杉矶,和多尔蒂的母亲住在一起,并且顺利在工厂找到了工作,每天缝补降落伞,检查、装配无线电零件。

离开了家庭,走进工厂,诺玛踏出了重要的一步。结婚两年多来,她突然觉得自己重回了学生时代。工厂里的男工们很快便发现了诺玛的美丽,他们被她工装下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年轻漂亮的脸蛋所吸引。小伙子们围着诺玛打转,和她一起吃饭,一起工作。诺玛明白,自己的样子根本不像个结了婚的夫人。多尔蒂后来曾和记者说过:“如果我从来没有参军,诺玛可能将会一直是多尔蒂太太。”

命运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无意间倒下的一枚骨牌,会引发一连串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战争来了,多尔蒂作为热血男儿出征,诺玛便走出家庭,走进工厂。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摄影师康纳弗才能在混乱的车间内发现诺玛。康纳弗说:“你真漂亮,我要为你照几张照片,带给前线的战士们看,鼓舞士气!”

诺玛的命运就此被彻底改写,若干年后,已经成为玛丽莲·梦露的她,回想起这一段传奇,还是由衷地感谢康纳弗的慧眼,并感叹自己和多尔蒂的有缘无分!

诺玛逐渐爱上了站在镜头前的感觉,模特的工作既新奇又时尚。关键是,摄影师能够全方位挖掘诺玛的美丽,这令诺玛深深沉醉其中。几个月后,多尔蒂回家探亲,迎接他的不仅有越加美丽动人的妻子,还有长长的赊账单。

诺玛需要更多的化妆品、更华丽的衣服支撑自己的模特事业,多尔蒂对此皱起了眉头。对于诺玛的选择,多尔蒂的母亲非常反对,多尔蒂也对此颇多微词,他认为一个女人,一个合格的妻子,应该选择家庭,选择回到工厂,用粗布衣裳将自己包裹起来。

多尔蒂明白妻子有多美丽。诺玛的身材有多妖娆,多尔蒂的不安就有多深!

事情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下去,诺玛和多尔蒂聚少离多,她从工厂辞职,开始了全职模特的生涯。多尔蒂每次回家探亲,临走的时候,诺玛都拒绝谈论下一次的分离,多尔蒂和诺玛的沟通越来越无效。

多尔蒂觉得,是该找个时间好好和妻子谈一谈了。某一次军队放假,多尔蒂直接找到了诺玛在洛杉矶的住处,但是当诺玛打开门,她脸上疲惫的神色却让多尔蒂欲言又止。他在心底大喊着,让你和你的事业见鬼去吧!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男人也不例外。

在做模特的生涯中,诺玛结识了迪尼斯。

迪尼斯是一位出色的匈牙利摄影师,20岁左右就小有名气,对于模特颇为挑剔。有朋友向迪尼斯介绍,说帮助他找到了梦寐以求的模特。当诺玛第一次走进迪尼斯的客厅,看到余晖中诺玛既温柔又果敢的侧脸,迪尼斯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他明白自己沦陷了,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地爱上这个像天使又像魔鬼的姑娘!

迪尼斯带着诺玛开始了拍摄旅程,果不其然,迪尼斯毫无悬念地拜倒在诺玛的石榴裙下,但是诺玛想赢取更大的筹码,她要牢牢抓住美丽这张底牌。某天晚上,两人工作了一天,十分疲惫,在汽车旅馆落脚,各自睡在自己的房间。迪尼斯心中的猛兽叫嚣着要冲出理智的牢笼,犹豫再三,他终于敲响了诺玛的房门。诺玛一直没有睡觉,勾起唇角坐在门边,就等待着这一刻。她将门开了一条小缝,故作冷静地告诉迪尼斯:“小伙子,你该回去睡觉了,乖!”

接下来的几次,诺玛都在有意无意地引诱着迪尼斯,大方展示自己的身体,显得毫无防备,又在迪尼斯想进一步采取行动时果断喊停,踩住刹车。

诺玛无名指上的戒指,刺得迪尼斯眼睛发痛。

然而,如此浪漫的两个人,又是孤男寡女共处,迪尼斯终于突破了诺玛最后一道防线,和她在一起了。那是一个非常愉快的晚上,两人如此快乐。摄影结束后,尽管诺玛还和多尔蒂保持着婚姻关系,但她实际上已经是迪尼斯的未婚妻了。

多尔蒂对此没有追问更多,每天在前线迎战,回到家后却得不到妻子的关爱,他明白,摊牌的时刻到了。他让诺玛在所谓的模特事业和家庭生活中选择一个,诺玛毫不犹豫地选择将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事业。

诺玛的举动在多尔蒂眼里看来是疯狂的,甚至是可笑的。她虽然是个美丽又大胆的姑娘,但是她除了美丽之外一无所有。她孤注一掷,用美丽作筹码,与这肮脏复杂的世界抗衡,想游走在那凶险残酷的电影圈内。

与多尔蒂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两人愈加脆弱的关系在一系列的打击下终于彻底破裂,1946年,诺玛和多尔蒂结束了婚姻关系,多尔蒂解开束缚,放走了这只美丽的蝴蝶,他不再是诺玛的肩膀,也不再是她的累赘和负担。然而,诺玛的事业仍旧不见起色,她丢掉的,不仅仅是一段稚嫩的婚姻关系,与此同时,也丢掉了在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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