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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1-25 21:4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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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熊大夫

出版社: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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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

杨家将试读:

前言

早在两宋时,有关杨业、杨延昭、杨文广等杨家将领在边疆的显赫战绩就广为人知。北宋著名文学家欧阳修、苏辙等人对杨家将很是欣赏推崇。欧阳修记述说杨家将乃“智勇无敌”,其事迹以致乡野之人“皆能道之”。

从史实看,杨家将主要活动在北宋代州、云州、雁门关等地。前期,北宋政府用他们来防御契丹政权的进攻,后来,又令他们来对抗西夏国的侵扰。自杨业起,到杨延昭、杨文广,都是骁勇善战的猛将,杨家将代代为宋朝边疆的稳固以及边区的民生安定立下了不朽功勋,朝野上下对杨家将交口称赞。但一些嫉贤妒能的奸臣也设计、陷害过杨家将,在这个过程中,杨家将损失甚大,杨业就死于宋上层军事首领的不义之举。

元代以降,戏曲、评书大盛,民间艺术家逐渐吸收、改编杨家将的事迹,加工、演出了一些流布甚广的民间戏曲、话本。他们用把杨家将的抗敌戍边的事迹进行剪裁、连缀、编撰,形成了丰富精彩的杨家将的传说故事。

在这些传说故事中,有七郎八虎闯幽州、血战金沙滩、穆桂英挂帅,杨门女将、十二寡妇征西等等,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精彩段子,讲述了杨家将忠君爱国、忠肝义胆的感人事迹和忠勇之志。

艺术家们还塑造了一个大奸臣潘仁美,让这个北宋史实中的大功臣“变形”做陪衬,使杨家将的英雄形象更加栩栩如生和丰满,使其优良的家风更加忠烈、完满。

到了明朝,杨家将的传说故事被结集成《杨家将演义》。大约在明嘉靖年间,出现了最流行的版本。这是一部章回小说,作品的时代背景和主要框架,出自于北宋时期及其对外战争的史实;而在情节构成和人物设计等细节上,则取材于广泛流传于民间的有关杨家将的传说、故事、话本、戏曲等,《杨家将演义》在艺术上能如此有丰满的展现,大都来源于这些不同形式艺术作品所提供的大量有价值的材料和信息。

由于人们对杨家将的崇敬和热爱,在作品中加入了一些富有神话色彩的情节,使得杨家将的事迹更为丰富充实,杨家将的人物形象更伟岸高大,从而更有 “神”彩。以至于人们分不清哪些是史实,哪些是演义和传说,人们甚至宁愿相信传说就是事实。由此可见,杨家将身上所承载的伟大的精神力量。《杨家将演义》的作者熊大木是明代著名的通俗小说编著者及刊行者,他是福建建阳人。曾编印小说多种,其著名的作品除《杨家将演义》外,还有《全汉志传》、《唐书志传》、《宋传续集》、《大宋中兴通俗演义》等。

因熊大木所著的《杨家将演义》精彩生动,数百年来它一直被世人争相传阅,我们此次选编的母本也采用此书。为了使本书更适合少年儿童阅读,改写作者对原著的一些章节进行了适当的删改,使本书在阅读上能更为顺利和流畅。希望读者能够喜爱《杨家将》中的忠诚勇武人物和荡气回肠的故事。

王小平

第一回 北汉主屏逐忠臣 呼延赞激烈报仇

却说北汉主刘钧,听知大宋平定各镇,与群臣议曰:“先君与后周有世仇。宋主之志更不小,今既削平诸国,宁肯容孤自霸一方乎?”谏议大夫呼延廷出奏曰:“臣闻宋君英武之主,诸国尽已归降。今陛下一隅之地,兵微将寡,怎能相抗?不如修表纳贡,使民众脱离灾祸,以保河东安然无恙。”

刘钧犹豫未决。忽然,枢密副使欧阳昉进曰:“呼延廷与宋朝通谋,故令陛下纳降。且晋阳形胜之地,帝王由此而兴。无事则籍民而守,有警则执戈而战,此势在我耳,何必轻事他人乎?乞斩呼延廷以正国法。假如宋军来战,臣愿领兵抵抗。”

刘钧允奏,令押出呼延廷斩首。国舅赵遂进谏道:“呼延廷之论,忠言也,岂有通谋宋朝之理?若主公立刻杀他,则宋朝前来征讨就有借口。不如罢其职而遣之,也能有君臣之义也。”刘钧认为此言有理,遂下令削去呼延廷官职,罢归田里。

呼延廷谢恩而退,即日收拾行装,带家小直向绛州而去。欧阳昉尚不遂意,深恨呼延廷,欲谋杀之。这一日,欧阳昉唤过亲随人张青、李得,谓之曰:“你二人引健军数百人,紧追呼延廷,尽杀之,回来吾重赏汝。”张、李领诺,即引健军追赶呼延廷去了。

却说呼延廷与一起人行至石山驿,日已晚,歇下鞍马。是夜与夫人对席饮酒,自叙不幸之事。将近二更,忽听驿外喊声大震,火炬连天,人报有劫贼来到。

呼延廷大惊,令家人速速逃走。张青、李得部众拥入驿中,将呼延廷老幼尽皆杀了,财宝劫掠而去。

呼延廷随从人等各自逃生,只有其妾刘氏抱着幼子,走入厕中,保得性命。至四更,刘氏叹曰:“谁想我家遭此劫数,使我母子无依。”遂放声大哭。忽有一人在后叫道:“小娘子何故号哭?”刘氏在星光之下,泪眼相看。其人走近前问道:“汝是谁家女子,怎得独自到此?”

刘氏泣曰:“妾本是本国谏议大夫呼延廷偏室,因回归乡里,至此被强人劫掠,将一家尽皆杀死,只留得妾身同乳子,避于此间,无计可保,望尊官见怜。”其人听罢,怀愤长呼曰:“吾乃河东府两院领给,姓吴名旺。刚才听闻杀汝恩主者,却是欧阳昉亲随人张青、李得,假扮强人到此。汝宜速抱幼子而走,不然一命难保。”说罢离去。

刘氏正慌间,忽听驿外喊声又起,一伙强人拥入,看见刘氏,捉住来见马忠。马忠曰:“汝何处女子,为何抱着孩儿在此?”刘氏曰:“妾含冤负屈……”于是将一家被害之故,备述一遍。马忠曰:“适夜巡人来报,驿中有官宦被劫,我等正要来夺分金宝,原来有此苦事。汝若肯随吾回庄,抚养孩儿长成,与汝报此冤仇,可乎?”刘氏曰:“妾有莫大之冤,怎么会在乎自己之微躯?愿从大王而去。”

马忠即引刘氏,回至庄上。将近天晚,马忠安顿刘氏居庄,自与手下复回山寨去了。刘氏私下里派人去驿中收殓呼延廷等人的尸首,埋于一处,立意只图报冤,抚养孩儿。

不觉时光似箭,日月如梭,将近七年光景,孩儿已长成矣。马忠为其子取名曰福郎,送他去从师学业。这福郎生得面如铁色,眼若环朱,貌类唐代尉迟敬德。他虽是读书,暇时便习兵法。年至十四五,便走马射箭,精通武艺,使一条浑铁枪,有神出鬼没之能。马忠见其雄勇,不胜欢喜,改名为马赞。

一日,马赞随马忠出庄外,见一个脚夫扛着大石碑来到,上写“上柱国欧阳昉”数字。马忠见了,愤怒变色。马赞曰:“大人见此石碑,何故有此怒意?”马忠曰:“看此欧阳昉名字,甚有伤吾心也。此人十五年前,害却呼延廷一家。吾听得呼延廷有子尚在,我若见他,便与之同去报仇矣。”马赞怒曰:“可惜孩儿不是呼延廷之子,若是,立刻前去报仇。”马忠曰:“此事汝母更知其详,汝可回去问之。”

马赞回庄,入见其母刘氏,问欧阳昉害呼延廷一家之故。刘氏呜咽洒涕而泣曰:“我含此冤恨,今十有五年矣。你正是呼延廷之子,此父马忠乃是抚养你的养父也。”马赞闻此言,未发一言昏倒在地。马忠直接入,仓皇将其救醒。

马赞哭曰:“孩儿今日辞父母,便去报此深冤!”马忠曰:“他是河东权臣,部下军士甚众,你如何近得?须用计策图之。你今后只称我为叔叔吧。”马赞拜曰:“叔叔有何计策教我?我马赞永不忘恩!”马忠正在思量,忽报耿忠来相访,马忠即出门迎接。

马忠将耿忠领入至庄里坐定,令马赞前来相见。耿忠问曰:“此位是谁?”马忠曰:“义子马赞也。”马忠问耿忠来此之故。耿忠曰:“前几日与强人相争,赢得一匹好马,名曰‘乌龙马’,将要送往河东,卖与欧阳昉丞相。因路过尊兄庄上,特来相访。”马忠曰:“既然贤弟有此好马,不如只卖与我家小儿吧。”耿忠曰:“吾与尊兄,虽是结义弟兄,但胜如嫡亲,汝义子即是吾亲侄,此马便当相送。”马忠大悦,因以酒宴相待。

马忠在酒席上说起呼延廷一家被欧阳昉所害,他的义子马赞其实是呼延廷的亲生儿子,正欲报仇,但一直不得其策。耿忠听罢,愤然曰:“尊兄勿要忧虑,吾有一计,可以杀欧阳昉。”马忠曰:“弟有何策?愿指教之。”

耿忠令马赞靠上前,对其曰:“汝今只将此马送入欧阳昉府中,称作拜见之礼。他得到此马,定问汝要何官职,须道不愿为官,只愿跟随相公养马,他必定欢喜而收留你。待遇到机会,汝再杀之,此冤可报也。”马赞拜谢,认为此计甚好。

是日席散,耿忠辞归山寨。次日,马赞拜别马忠、刘氏,上马登程。

且说马赞离了马家庄,直接赴河东,访问欧阳昉府中。府中人前去禀报曰:“府门下有一壮士,牵了匹好马,要来献与相公。”欧阳昉听罢,即令唤入。马赞到阶下跪曰:“小人近贩得骏骑,特来献给相公,以为进见之礼。”欧阳昉曰:“汝何处人氏?”马赞曰:“我祖居马家庄,小人姓马名赞。”欧阳昉曰:“此马价值几何?”马赞曰:“价值连城。”欧阳昉听了,思量道:“此人必图做官。”令左右问之。马赞曰:“不愿为官,只愿服侍相公一年半载。”欧阳昉见马赞仪表奇特,又送他良马,喜不自胜,遂收留他为左右使唤。马赞也尽意奉承,极得欧阳昉之欢心。

开宝七年八月中秋佳节,欧阳昉与夫人在后园凉亭上饮酒赏月。那中秋一番好景,明月当空,桂花飘香,酒食俱佳。欧阳昉饮罢,酒醉,让人扶入书院中,靠着几案而坐。马赞随之至院中,自思道:“此处不下手,更待何时?”他正欲拔出短刀,忽然窗外有人持灯笼进院,却是管家来请欧阳昉安歇。马赞只好藏刀入鞘,暗叹曰:“此贼今日命不该绝,另择时机再图之。”

却说赵遂认为欧阳昉专政已久,恐惹兵端。一日,他奏知北汉主曰:“欧阳昉有擅杀之罪,陛下若不早除之,恐怕日后为患深矣。”他联合帅将丁贵等人,极力弹劾欧阳昉之罪。刘钧乃降欧阳昉丞相之职,改为团练使之职。欧阳昉以与赵遂同列为耻,于是上书辞归乡里。汉主答应他的辞请。

欧阳昉即日收拾行李,领从人离开晋阳,奔郓州而去。不到一日,已到其家,诸亲眷皆来称贺,欧阳昉每天都准备酒醴相待。

九月九日,是欧阳昉的生辰,他让人准备了筵宴,遂与夫人畅饮。马赞独安外房,闷坐无聊。将近二更时分,出庭外闲行,只见月明如昼,西风拂面,马赞仰面长叹曰:“本为父母报仇到此,不遂其志,苍天难道不可怜我吗?”说罢挥泪入房,侧身而卧。忽然窗前刮起一阵怪风,马赞突然看见许多人满身鲜血,向前抱着他曰:“汝父被欧阳昉所害,今日可以报仇矣。”马赞听了,忽然醒来,原来只是梦中。

他正在犹疑间,忽从人来叫道:“马提辖,相公有事唤你。”马赞藏了利刃,直接入书院中,见欧阳昉睡在床上。欧阳昉曰:“吾饮数杯,宿酒未醒,汝在身旁,好生服侍。”

马赞应诺,思量道:“此贼命该休矣!”约近四更,马赞走出院外,见四下寂静,他从腰间取出利刃,只见寒光凛凛,杀气腾腾,他又来到书院,揪住欧阳昉道:“你认得呼延廷之子吗?”欧阳昉惊得心胆飞裂,连连求告曰:“饶吾一命,万贯家私尽付于汝……”话声未绝,马赞即挥刀,刺入咽喉。欧阳昉大痛无声,命归阴府。

马赞杀欧阳昉后,又直接入内去,将他的夫人并至亲男女四十余口尽皆屠了。马赞杀出庭中,只见一老妪跪在阶下,求告曰:“乞饶残生。”马赞曰:“不干汝事,汝快去收拾金宝与我。”那老妪进房,将缎帛金银等物,装作一车,交给马赞带回。马赞临行,写血书四句于门:

志气昂昂射斗牛,胸中旧恨一时休。

分明杀却欧阳昉,反作河东切齿仇。

呼延赞写罢,骑了乌龙马,带了金宝,连夜回见其母刘氏,详细说了杀死欧阳昉一家四十余口,并取得金帛而回的情形。刘氏大喜。

次日,与马忠相见,马忠问曰:“报得仇否?”马赞答曰:“托叔叔之福,将他老少一家诛戮殆尽,临行还留有血字四句。”

马忠问曰:“汝所写是何?”马赞以其诗告之。马忠大惊曰:“倘汉主得知,则吾家有灭族之祸!汝速速收拾盘费,往贺兰山,投耿忠、耿亮二叔叔,以避其难。”马赞领命,即日拜别父母而去。

第二回 李建忠力救义士 呼延赞梦神教武

却说那马赞重唤名为呼延赞,辞过父母,匆忙上路。正值十月天气,寒风袭面,落叶萧条。呼延赞在路行了数日,望见前面一座恶山。他思量道:“此处必有强人出没。”话未罢,忽听山坡后一声鼓响,走出几个强人,拦住去路,向他索买路钱。呼延赞怒道:“天下之路,难道都是你所卖?胜得我手中利刃,则给你钱;不然,将你脑袋且来试刀。”那小头目大怒,挥刀向前,与呼延赞才交一回合,就被呼延赞劈死于坡下。

那伙强人见了,急忙派人上山报知耿忠曰:“山下有一壮士经过,小头目索要金银,已被他杀死。”耿忠大惊,即上马来看,见呼延赞正与众头目相斗。那耿忠认得他,忙喝道:“侄儿不得动手!”呼延赞抬头看见,慌忙下拜。

耿忠引呼延赞上山,与耿亮相见。耿忠问所来之由,呼延赞将报仇之事并血书四句,一一告知。“今父亲让小侄前来投奔二位叔叔避难,不想有伤部下,望乞恕罪。”耿忠曰:“这是误会,何罪之有?”即令手下摆酒相待。耿忠道:“我等屯聚于此,以观时变,你既来,则为第三位寨主。”呼延赞拱手拜谢。从此呼延赞居于寨中,打官劫舍,出无不胜。

一日,呼延赞与耿忠兄弟商议道:“河东旁郡,多有钱粮。叔叔借我军士三千,往绛州劫掠而回,可应二年之用。”耿忠笑曰:“绛州是张公瑾镇守,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去必遭其擒也。”呼延赞一听,便道:“小侄若折一军,情愿偿命。”耿忠见他有如此志气,便与军士三千。

呼延赞披挂上马,扯起令字旗,上写“河东切齿仇”五字,引着三千兵来到绛州城下,将城围住,大叫道:“快快将府库钱粮献出,吾则退去;若不然,吾率兵攻入城中,恣意劫掠。”守军报与张公瑾,张公瑾思量道:“贺兰山有新贼呼延赞,人称英雄之士,必是他前来作乱。”于是吩咐军士二百人:“多设弓弩,埋伏吊桥两边,待吾诱而擒之。”军士得令,自去埋伏,不提。

张公瑾披挂上马,引五百军士出城迎敌。呼延赞跨着乌龙骑,直奔军前,大叫道:“吾来别无他意,只向汝库中借黄金三千两。”张公瑾怒曰:“强贼赶快退去,尚能留得残生;若不然,擒汝碎尸万段!”呼延赞大怒,舞枪跃马,直取张公瑾。张公瑾举枪来迎。

二人交战三十余回合,真如猛虎相斗,不分胜负。张公瑾再战佯输,走过吊桥,呼延赞勒马赶过桥去。忽听一声鼓响,两边伏兵并起,箭如雨落。呼延赞大惊,跑马急忙杀回,但部下三千喽啰,被射死一半。张公瑾亦不追赶,收兵退回城中。

却说呼延赞不敢回见耿忠,单马奔小路逃走。将近一更,又被一伙伏路喽啰拿住,正是:

才脱虎坑逃得去,又遭机阱捉将来。

众喽啰将呼延赞缚上山来,见马坤父子。马坤问曰:“汝乃何人?”呼延赞曰:“小人是相国之子,复姓呼延,名赞,走错路途,被大王部下所捉,乞饶性命。”马坤大怒曰:“我听闻你围住绛州,要劫府库,还来瞒我!”即令将他囚于车中,连夜派二百余人,解送呼延赞入绛州请赏。

喽啰得令,将呼延赞押出山下。众人商量了一番,道:“我寨主与前面的八寨主一向不合,只恐前面被人夺了呼延赞,我等如何分说?不如到前面借宿一宵,明日早行罢。”于是一行人来到拦路虎门首,叫声:“借宿。”有守门者出来看,见是一伙强人解一囚车来到。守门者遂曰:“夜已深矣,汝等借宿,休得惊动大王。”众人齐道:“我等自有方便。”即将囚车推入后亭去了。

时有八寨主李建忠,因为到西京勾栏内看戏时,被官兵拿住,囚于牢中四年,此番他越狱走回,亦在拦路虎家借宿。李建忠步出门外,听见守门人大惊小怪,乃问曰:“汝等相议何事?”守门者曰:“太行山马坤马大王,令二百人解呼延赞与张公瑾请赏。”

李建忠听了,思量道:“我在西京牢内,听闻呼延赞乃英勇之士,因何他被拿了?还当救之。”即提朴刀来到后亭,大叫道:“谁敢监囚赞将军者休走!”众喽啰惊散而去。李建忠打开囚车,救出呼延赞,在星光之下相见。呼延赞曰:“是谁救我?恩德难忘!”李建忠曰:“我乃第八寨李建忠也,都是一家兄弟。”遂送与呼延赞衣服。

次日,李建忠带呼延赞回到新建寨中。喽啰报知寨主柳雄玉,柳雄玉大惊,立刻出寨迎接,果是真实。柳雄玉邀他们入帐中坐定,喜不自胜,问道:“大王何以得回?”李建忠将越狱之事告知。柳雄玉曰:“自尊兄离寨之后,手下单弱,那六寨主罗清每年前来讨钱,甚被扰害。”李建忠大怒曰:“此贼再来,吾当生擒之!”柳雄玉又问道:“同来此位是谁?”李忠曰:“相国之子呼延赞也。”柳雄玉道:“久闻其名,今幸相会。”即令左右设酒庆贺。

三人正饮之间,忽报六寨主罗清同五六百人来山下讨半年赁土钱。柳雄玉听得,不敢问。呼延赞看着李建忠道:“我借鞍马衣甲,前去生擒罗清来献,以报哥哥救命之恩。”李建忠喜曰:“吾知贤弟足以退敌也。”即付与鞍马盔甲,点喽啰二百,随呼延赞前去迎敌。

呼延赞披挂齐整,辞二位而出,向山下大叫:“罗寨主来此何干?”罗清曰:“特来问柳寨主讨半年赁土钱。”呼延赞怒曰:“你既以兄弟相称,趁早退去,免伤和睦;若不然,我擒住你献与八寨主。”罗清曰:“此事与你小子何干?”即挺枪跃马,直取呼延赞。呼延赞举枪相迎。二人交战,未及五个回合,呼延赞轻舒猿臂,将罗清捉住,又杀散余众,绑缚罗清上山,来见李建忠。

李建忠大喜,将罗清吊在柱上,道:“待我慢慢诛此逆贼。”于是摆酒庆贺。不想罗清败众,报与第五寨大王张吉,又点二百人,全副武装,喝喊连天,来攻新建寨。李建忠与呼延赞正在饮酒,听得山下金鼓不绝,来人报曰:五寨主引兵来救罗清。呼延赞怒曰:“待我一发擒剿此辈,以除心腹之患。”遂辞李建忠,引众人出寨。

待众人出寨,排开阵势,呼延赞喝问:“前面强贼何人?”张吉认得是呼延赞,乃曰:“赶紧放出罗寨主还我,饶你性命;如若不从,让你立刻见阎王。”呼延赞大怒,挺枪直取张吉。张吉抡刀来迎,刚斗两个回合,被呼延赞一枪刺于马下。众人见主将被杀,各自丢戈抛戟而走。

呼延赞乘势追入寨中,将所聚金银,尽数劫取,放火焚其山寨而回。李建忠、柳雄玉见呼延赞又取胜,大喜曰:“贤弟威风,果不虚传。”仍令坐席饮酒。李建忠喝左右杀取罗清心肝,作下酒之肴。三位开怀畅饮,不提。

却说败兵走投太行山,来见马坤,报说罗清、张吉均被呼延赞所诛。马坤大怒曰:“不诛此匹夫,何以泄吾愤!”即令长子马华率五百精勇,杀奔新建寨来。小卒报知李建忠,李建忠曰:“马坤欺人太甚,吾当出马擒之。”呼延赞曰:“不劳尊兄神色,待小弟明日定下计策,擒此恶党,以雪前恨。”李建忠依其议,下令众人坚守寨栅,明日出战。众人得令,各自前去整备。

呼延赞回到帐中,思量捉马坤之计。不久睡去,忽见一个火球滚入帐中,呼延赞梦中追赶出去。到了一个地方,尽是金窗朱户,宫宇巍然。呼延赞直入内,却不见了那火球。旁边转过一人曰:“主人候将军多时矣。”呼延赞曰:“汝主人是谁?”其人曰:“请入内便见。”直接引他入殿中。只见一员猛将,端然而坐,看到呼延赞便曰:“你以为天下只你一个会武艺吗?”呼延赞答曰:“小人一勇之夫,何足挂齿!”那员将曰:“且去教场中,吾有事讲论。”

呼延赞即随到教场亭上坐下。那将令左右将鞍马兵器交给呼延赞,曰:“你有什么武艺,试演一遭,与吾观之。”呼延赞领诺上马,将平生所学尽以显出。那将笑曰:“此不足为奇。”唤左右牵过自己马来,对呼延赞曰:“吾与你较一较胜负。”呼延赞寻思道:“适间我留一路枪法未使,且与他较量一番。”于是上马与那将场中比较。

二人斗上数个回合,呼延赞挥起钢枪,被那将转过来挟下马来,连声喝道:“吾弟牢记此一法。”呼延赞愕然醒来,原来是一场梦,却看身上有一套衣甲。呼延赞甚感奇异,便唤小卒进来,问道:“此处莫非有神庙乎?”小卒曰:“离此不远,有一座古庙,年深荒芜,无人祭拜。”

次日,呼延赞带小卒来看其庙,见牌额写道:“唐尉迟恭之祠”。呼延赞步入殿上,见神像与夜来所梦无异,便道:“怪哉!此乃神力相助也。”于是倒身四拜,祷告曰:“若使呼延赞久后发迹,必当重整祠宇,以报神功也。”拜罢,与小卒回见李建忠。李建忠曰:“贤弟哪里得此衣甲?”呼延赞告知了夜里所梦之事。李建忠喜曰:“此乃神灵相助,贤弟当有大富贵。”

正讲话间,忽报马华在外叫战。呼延赞辞却李建忠,提枪上马,引众人出寨迎敌。马华举鞭指而骂曰:“诛不尽的狂奴!好好将罗清放出,若不然,碎汝尸为万段。”呼延赞大笑曰:“汝将来与罗清同死一处吗?”马华大怒,举枪直取呼延赞。呼延赞约退数步,兵刃相迎。未及两个回合,马华被呼延赞挟住枪梢,活活捉住。呼延赞令人将马华押上山来见李建忠。

马华的败兵归报马坤曰:“小将军也被呼延赞活捉而去!”马坤大惊曰:“此贼真乃雄勇!”即令次子马荣,率健勇二百人,前去救取。呼延赞听知太行山人马又到,摆下阵势。马荣横刀于马上叫道:“好好将吾兄放出,佛眼相看;不然,杀汝片甲不留。”

呼延赞怒曰:“待擒住汝一同发落!”即挺枪纵骑,冲过阵来。马荣抡刀回战。二人在山坡下斗上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呼延赞乃佯输,跑回本阵。马荣不舍,催马急追。转过坳后,呼延赞按住神枪,专待马荣将近,提起金鞭,喝声:“着!”从背上打下。那马荣口吐鲜血仓皇逃走。回到寨中见了马坤,说呼延赞英雄难敌。马坤忧闷不已。

马坤有女儿马氏,人称金头娘,见父亲面带忧色,便问曰:“爹爹何故不悦?”马坤曰:“今被新建寨副贼呼延赞捉去你的长兄,又打伤二哥,思量无人以敌之,因此郁闷。”马氏曰:“爹爹不须烦恼,待女儿前往擒之。”马坤曰:“此人英雄莫敌,只恐你胜不了他。”马氏曰:“当用奇兵捉之,先埋伏勇壮于山侧,若战不胜,引入伏中,必落圈套。”坤依其言,即与七千人前去对敌。

呼延赞见敌前来叫阵,当先出马,大叫:“来将即令寨主前来归顺,免遭吾焚戮;不然,剿你等无葬身之地。”马氏大怒,舞刀跃马,直杀过来。呼延赞拍马迎之。二人战上三十余回合,马氏跑马而走。呼延赞勒马赶上一里地,见山后隐隐有伏兵之状,遂回马不追。两下各自收军。

马氏回见马坤曰:“呼延赞深知兵法,不能胜之矣。”马坤愈不悦。忽小卒来报:“山后一队军马来到,不知是谁。”马坤闻知,即令人哨探,原来是第一寨主马忠前来。

马坤出帐迎接。马忠与刘氏安下人马,入寨中相见毕。马坤曰:“贤弟久违,一向消息不闻。”马忠曰:“想念大哥多日,今特来相访。”马坤令左右设酒宴相待。

众人饮至半酣,马忠见马坤面有忧色,便问道:“尊兄何故不悦,莫非因为小弟前来打扰?”马坤曰:“贤弟此言差矣,我们兄弟即是一家人,岂有厌弃之意?无奈第八寨有新来的呼延赞,每与各寨相争,近日捉去我的长子,无人救得,是以烦闷。”马忠听罢,乃曰:“既如此,不须烦恼,小弟当出力相救。”马坤曰:“此人亦是劲敌,不可小觑。”马忠曰:“我自有办法降之。”于是辞却马坤,与刘氏引本部人马,来至山下。

第三回 金头娘征场斗艺 高怀德大战潞州

却说马忠、刘氏来到山下,果见呼延赞全身贯带而出,大呼曰:“杀不尽的党类,尚敢来相争耶?”刘氏拍马向前,认得分明,乃喝曰:“福郎不得无礼!”呼延赞听罢,猛然抬起头来,见是母亲,即丢枪下马,拜伏路旁曰:“不肖子得罪母亲。缘何至此?”刘氏曰:“汝起来,快去见叔叔。”

呼延赞乃随母入军中见马忠。马忠曰:“吾闻汝在耿忠寨里,谁知在此相斗。马坤是我结义兄弟,你快前去伏罪。”呼延赞曰:“前日孩儿擒他的长子,又打伤了马荣;若去相见,恐有不测之祸。”马忠曰:“有我在,无妨。”

呼延赞乃随马忠入寨,来见马坤。马忠曰:“小儿不识尊兄,冒犯罪重,望乞恕罪。”马坤惊问其故。马忠以呼延赞的身世告知。马坤叹曰:“真不亏是相国之子也。”呼延赞向前拜曰:“小侄肉眼不识伯伯,全赖扶持,请恕小侄之罪。”马坤曰:“你原本不知,岂有相怪之理?”即令摆筵席庆贺。马坤唤马荣出来相见,马荣见呼延赞似有赧愧之意。呼延赞曰:“冒犯哥哥,万乞赦罪。”马荣亦以礼待之。是日,寨中大吹大唱,众人欢饮。真是:

豪杰相逢不偶然,一时会聚义全坚。

未交辅佐中朝主,先有威声震太原。

马坤对马忠曰:“吾有一事相禀,未知贤弟允否?”马忠起身曰:“尊兄所命,安敢有违?”马坤曰:“小女金头娘,貌虽丑陋,颇有武艺,若不嫌弃,愿与呼延赞结百年之欢。”马忠拱手谢曰:“尊兄若肯怜爱,厚德难忘。”马坤即令人告知金头娘。

金头娘笑曰:“嫁与无妨,只不知呼延赞武艺如何?前日交锋,未分胜负;今再与比试,若能胜我,则许从之。”小卒出,告之马坤。马坤曰:“小女幼习未除,要与呼延将军比试,亦不碍事。”马忠即令呼延赞与马氏较量一番。呼延赞领命,披挂上马,来到场中。马氏亦贯带而出。

二人于教场中再决胜负。马忠、刘氏、马坤等,立于寨门外观望,见二人各举兵器,斗上二十回合,尚不分胜负。马氏自思道:“呼延赞枪法极熟,且试他射箭如何。”即勒转马缰,望将台而走。呼延赞暗道:“她此番必欲以箭试我,待赶去看她如何。”便催马紧追去。马氏待其相近,弯弓架箭,一连放出三箭,尽被呼延赞闪过。呼延赞曰:“难道我不会射箭?”复回马,引马氏赶来,拈弓在手,扣镞而射之,其矢正中马氏头盔。众人喝彩。

马忠跑出阵来,叫曰:“一家人,休得相争。”二人乃各自下马,进入寨中。马坤笑曰:“呼延将军武艺精乎?”马氏低头不答。马坤知其意,即令焚香为誓,将马氏嫁与呼延赞。呼延赞拜了父母,称谢马坤。是日,众人尽欢而散。

次日,呼延赞入见马坤曰:“小婿回山寨见李建忠,送还小将军。”马坤大喜,即令人送他登程。呼延赞归见李、柳二人,详细禀报遇到父母及与马氏成亲之事。李建忠喜曰:“此事皆非偶然也。”呼延赞曰:“日前捉得马华,当送还之。”李建忠笑曰:“如今即是一家,岂有相害之理?”即派人于寨后取出马华。

马华疑加谋害,吓得心惊胆战,汗透重裘。李建忠曰:“兹有喜事相报,幸勿惊疑。”遂把成亲完娶之事,一一次序告知。马华始变忧为喜道:“既如此,列位都该请过小寨相会。”李建忠曰:“将军先请,吾吩咐手下便来也。”马华即辞李建忠而去。

柳雄玉不愿意前去,李建忠曰:“若不去,恐彼致疑;正当与之相会,以释其旧怨。”即日与呼延赞等齐到太行山,令人报与马坤。马坤出寨迎接。众人入帐中,相见毕,李建忠曰:“如今义同兄弟,患难正当相救,勿使再致相争,有伤和气。”马坤大悦,请马忠、刘氏相见。马忠曰:“小儿多得贤兄救护,恩德不忘。”李建忠曰:“赞将军终非久留之人,他日必当大贵。”马坤即令安排筵席庆贺。是日,众豪杰依次而坐,开怀畅饮。

酒至半酣,忽报:“山下有五千余军马来到,不知是谁。”呼延赞曰:“才得安静,又有争闹。”便要点人马迎敌。马坤曰:“待吾自去看之。”即引二百人下山探视,却是幽州耶律皇帝殿前名将韩延寿。马坤问曰:“将军来此何干?”韩延寿曰:“耶律皇帝已殁,今立萧太后登宝位,我奉令旨,来请将军回国,共佐新主。”马坤曰:“既奉有令旨,敢不回国!将军且同入山寨,与兄弟等相见,再作商议。”韩延寿应诺,将人马屯于山下,与马坤入到山寨。

马坤令众兄弟出来相见毕,仍整筵席款待韩延寿。马坤席上对呼延赞等曰:“只因耶律皇帝无道,我隐入太行山,今近十五年矣。听得国中已立萧太后为主,有旨来取。寨中约有七千人马,留二千与你,同吾女镇守,吾率五千,带华、荣二人回国。若有书来召你,即便相应。”呼延赞等领诺。次日,马坤辞别众人,与韩延寿离太行山。马忠等送出五里路外而别。马坤父子带人马自赴幽州,不提。

且说呼延赞同众人回至寨中,招军买马,专待朝廷招安。开宝九年三月,宋太祖闻刘钧日夕操练军马,便与赵普等商议征伐之计。赵普奏曰:“未有可乘之机,陛下尚容再议。”帝意未决。正值节度使高怀德入奏边事,乃言:“河东文武不睦,陛下宜乘其乱而图之。”枢密使潘仁美亦奏亲征。太祖乃下诏,以潘仁美为监军,以高怀德为先锋,统率十万精兵,离汴京,望潞州征进。

消息传入晋阳,刘钧大惊,即召文武商议。赵遂奏曰:“主公勿忧,宋军连年征战,军士怀怨。臣率一旅之众,出潞州迎敌。”刘钧允奏,即以赵遂为行军都部署,刘雄、黄俊为正副先锋,点兵五万,前御宋军。赵遂得令,即日部兵,来到潞州界下寨,遣人刺探宋兵动静。回报曰:“宋军离潞州二十里驻扎,旗鼓相接,声势甚盛。”赵遂得报,次日与刘雄、黄俊,引兵杀奔潞州而来。

宋前锋高怀德已列下阵势,两军对垒。高怀德横枪立马于阵前,北阵中赵遂跃马而出,手捻铜刀,厉声大骂曰:“宋将不识时势,敢侵犯边界!”高怀德大怒,挺枪跃马,直取赵遂,赵遂抡刀来迎。两军相交,战上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汉先锋刘雄,见赵遂胜不了宋将,便举方天戟出阵助战。宋将高怀亮怒目睁睛,舞竹节钢鞭来敌。刘雄斗不数回合,被高怀亮打中头脑而死。赵遂拨回马便走,高怀德催马追杀。潘仁美驱动后军,乘势掩杀。北兵大败、死者无数。高怀德、高怀亮直赶二十里而回。

赵遂大败一阵,走入泽州驻兵,与黄俊等议曰:“宋兵雄猛,宜遣人往晋阳求救,以保此城。”黄俊曰:“事不宜迟,若待宋兵围城,则难为计矣。”遂即差人星夜赴河东,奏知刘钧。刘钧曰:“赵遂始出兵,辄败,谁可出兵以应之?”丁贵进言曰:“其他将领非宋之敌,主公须再召山后杨令公发兵来救,可退宋军。”刘钧依其言,即遣郑添寿为使,带着金银珠宝,直至山后,来见杨令公,递上诏,请杨令公出兵以解燃眉之急。

杨业得书,与诸将议曰:“往年周主下河东,吾父子大胜其军,足以振威矣。今宋军又至,汉主复下诏来召,还当救之。”话语未了,七郎曰:“中原军马甚盛,大人此番且莫发兵,待宋军困于河东,救之未迟。”王贵曰:“小将军此言差矣!俗语言:‘救兵如救火。’若待宋军临城,则成涓涓之势,徒劳无益也。应该立刻出兵相援,以表忠国之志。”杨业认为此言有理,乃令长子渊平守应州,自己与王贵部兵,即日赴晋阳,来见刘钧。刘钧以宾礼相待,赐礼甚厚,杨业拜谢而退。

次日,刘钧设宴于中殿,款待杨业。杨业奏曰:“陛下召臣退敌,未能宽慰主忧,何敢受宴?”刘钧曰:“卿之威望,马到成功,何患敌人不灭?但饮数杯,明日出兵不迟。”杨业拜谢受命。是日,刘钧亲赐杨业金酒杯,君臣尽欢而散。

次日,杨业入见刘钧谢宴,请旨出兵。刘钧曰:“今日卿可率部前行,若退得宋军,寡人当以重爵赐卿。”杨业于是辞朝,率精兵前到泽州下寨。

第四回 讲和议杨业回兵 迎銮驾豪杰施能

探马报入宋军中,宋太祖曰:“朕往年随世宗下河东,未得利而回。今彼又来救援,可回军以避其锐。”潘仁美奏曰:“杨家之兵虽雄,统属不一。臣与诸将当以奇兵胜之,勿劳圣虑。”宋太祖听其言,乃下令出兵。潘仁美与高怀德、党进、杨光美等商议。高怀德曰:“杨业武艺,河东有名。明日交锋,可令萧华打初阵,赵嶷第二阵,吾与弟怀亮第三阵,君监大军相应,作此长围战之,可胜其兵也。”潘仁美大喜,即分遣而行。

次日天明,鼓罢三通,萧华引军前进,恰与杨业军马相遇。两军对敌,萧华捻枪勒马高叫:“北将快早纳降,以免杀伤;不然长驱而进,踏河东为平地耳!”杨业提刀纵马,跑出阵前,左有王贵,右有杨延昭,厉声骂曰:“无端匹夫!死在目前,尚敢口出大言!”舞刀催马,直取萧华。萧华举枪迎敌。两马相交,斗不数回合,萧华被杨业一刀斩于马下,宋兵大败而走。杨业挥动左右赶来,宋阵中一军摆开,乃赵嶷出马提斧,来与杨业交锋。战至二十余回合,赵嶷也被杨业一刀,连人带马分为四截。余兵大溃。

高怀德闻知大惊,急与高怀亮率军一万来敌。泽州赵遂闻知救兵来到,亦开门以应之。杨业直杀入宋阵中。高怀德提枪迎之,两马相交,战有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败。杨业打马复回,高怀德催马追之。旁边转过杨延昭,截高怀德于马下,却有高怀亮拼死力战,救援高怀德回阵。王贵麾军掩杀,宋兵折去无数。

高怀德引军回见潘仁美,说杨业英雄无敌,连斩大将两员。潘仁美曰:“可见主上商议,慢慢商定战杨家之策。”潘仁美奏知太祖:“王师前已受挫,杨家之兵难敌。”太祖叹曰:“莫非天意不欲朕平定河东乎?”即与诸将商议班师。

杨光美进言曰:“杨业之众,已与赵遂相并,声势颇振。若今班师而去,倘或敌人追来,吾军见北兵之盛,不战而溃,反取辱于外人也。为今之计,可遣人与杨业讲和,然后回兵,可无后顾之忧矣。”太祖曰:“谁可为使前往?”杨光美曰:“臣愿奉诏一行。”太祖允之,即令文臣草诏,与杨光美带往泽州见杨业,谈讲和之意。

杨业笑曰:“你们削平诸国,曾亦有讲和者乎?”杨光美厉声曰:“我主英武而承大统,恩威加于诸国,近征逆命,如泰山之压危卵,俯首称臣者,不可胜计。今我主驾下河东,将收功于指日,但不忍生灵涂炭,又以将军名望素重,不肯相伤。况中原谋臣勇将,拥兵未动,若使闻知河东未收,车驾淹留,激怒齐至,你小小晋阳能保无事乎?将军能确保常胜耶?”杨业被杨光美说了一番话,无言可答。王贵讲道:“机会难得,将军可允其议。倘使激怒宋人,非河东之利。”杨业乃回报使者:“请归奏宋君,吾当即部兵回矣。”

杨光美辞退,再入别营见赵遂,道知通和之由。赵遂喜曰:“宋君吾之尊主也。既有通好之意,安敢不从?”杨光美辞去,归见太祖,奏知允和之事。太祖大悦,乃下诏班师。时军中亦因粮尽,闻命无不欢悦。

次日,车驾由潞州回军,行至太行山驻扎。有小卒报入寨中,道知宋太祖下河东,不利而回。呼延赞大悦,与李建忠议曰:“吾与河东有切齿之仇。今当下山拦住车驾,求衣甲三千副、弓弩三千张,与吾众人演习。待车驾再下河东,充为先锋,建功绩于大宋,岂不胜于为寇乎?”李建忠认为此言有理,即给他人马五千。呼延赞披挂齐备,引人来于山下,排开阵势,阻住去路。

探马报入宋军中:“前有贼众阻住去路。”前锋副将潘昭亮出马问曰:“谁敢阻住车驾?”呼延赞答曰:“挡住圣驾,不为他事,只求留下衣甲三千副、弓弩三千张,与小将寨中演习。待圣主再下河东,愿充为先锋,以破仇邦。”潘昭亮怒骂曰:“中原多少英雄,要汝无名草寇何用?急早退去,尚留残生;不然,擒汝以献。”呼延赞曰:“赢得手中枪,便放车驾过去。”

潘昭亮被怒激,挺枪跃马,直取呼延赞。呼延赞举枪迎战。交马两回合,被呼延赞挥起钢鞭,打死于马下。前军报入中军,杨延汉提刀出马来战呼延赞。呼延赞虚退几步,放他杀进。不数回合,被呼延赞擒于马上,令手下解入寨中去了。

潘仁美闻知其子潘昭亮被呼延赞所杀,正在忧虑。忽党进见曰:“前有贼兵阻路,杀伤官军甚众,公安得高枕无忧?倘若主上知之,何以回答?”潘仁美答曰:“正在思虑,不得其计啊。”党进言曰:“我可部兵战之。”潘仁美曰:“太尉若肯出力,朝廷之幸也。”

党进即披挂上马,跑出阵前曰:“无端匹夫!太祖车驾在此,敢来寻死吗?”呼延赞曰:“小将非是邀驾,是想尽忠于王邦罢了。衣甲弓弩小事,何故吝惜不与,大动干戈?”党进大怒,舞刀直取呼延赞。

呼延赞举枪迎敌。二人战上数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呼延赞佯输,纵马跑入本阵。党进催马追来,提起钢刀劈头就砍。呼延赞回身闪过,挽住枪梢,尽力一卷,拖翻党进下马。众喽啰一齐向前捉了。呼延赞令押上山去。

高怀德听此消息大惊曰:“此处安得有此雄将?”即跑马出阵前,与呼延赞交战。二人斗上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骑校奏知太祖。太祖亲部侍兵出阵前,见二员虎将鏖战不止。太祖令杨光美谕旨。杨光美跨马出阵前曰:“二将军且歇,圣上有旨到。”

高怀德遂勒转马缰,呼延赞亦退立于门旗下。杨光美曰:“阻圣驾将军有何议论?”呼延赞曰:“闻宋军征河东,不利回军。小将愿借衣甲三千副、弓弩三千张,留在寨中,招募壮士演习。待主上再下河东,充为先锋,以破强敌。敢有他意哉?”杨光美听罢曰:“将军稍等,吾奏知主上计议。”即入军中见太祖,奏知前军阻路之由。

太祖曰:“朕堂堂天国,何惜三千衣甲弓弩?假使他果能建功,爵禄也不吝惜。”即令军政司搬过精细衣甲三千副、坚实弓弩三千张,与杨光美交付呼延赞。

杨光美领旨,出得阵前,遣军校送衣甲弓弩入呼延赞阵中。呼延赞大悦,因拜受命。引人马直接归寨中,报与李建忠。李建忠曰:“既然圣旨允赐衣甲弓弩,便当送还擒将,自至驾前谢恩请罪。”呼延赞听其言,请出杨延汉、党进入帐中相见。

呼延赞曰:“适间冒犯将军,万乞恕罪。”党进言曰:“吾辈不能晓达勇士之意而遭擒辱,实为惭愧,何为怪乎?”呼延赞令设酒宴待之。李建忠令手下取过黄金二十两,对杨延汉曰:“适间冲犯二位,聊作压惊之资。乞引小弟诣驾前,见主上一面,死生不忘。”党进言曰:“若受勇士之礼,何面目以见天子乎?”坚辞不受,遂引李建忠、呼延赞至驾前拜见太祖。

拜见毕,党进奏知呼延赞身世,并道:“二人皆欲尽忠于陛下,乞陛下旌奖之。”太祖曰:“朕之诰命,未随军行,权封李建忠为保康军团练使,呼延赞为团练副使。朕回汴之后,即遣使宣召。”李建忠与呼延赞谢恩毕,自回山寨听候不提。

第五回 宋太祖遗嘱后事 潘仁美计逐英雄

却说宋太祖回至京师,因途中冒冲暑气,养病宫中,多日不朝。延至冬十月,转加沉重。因遵从母后临终遗命,弟弟晋王赵光义入宫服侍,宋太祖向他安排后事:“朕观汝龙行虎步,他日必为太平天子。但我儿赵德昭,汝当善遇之。另有三事,朕未能全得,汝宜承之:第一件,河东近边之地,不可不取;第二件,太行山呼延赞,当召而用之;第三件,杨业父子,朕甚爱之,欲召为将。吾观彼国有赵遂,可与此人通好,诱他来降;杨家父子只图中原之富贵,可在金水河边造无佞宅以待之,使人通消息于山后,其家必无疑矣。再者,朕中年在五台山曾许愿,因国家多事,未曾去还愿。汝若值朝廷无事之时,可代朕还。此数事牢记勿忘。”

赵光义拜受遗命后,太祖又唤来其子赵德昭曰:“为君不易,今传位与叔王,以代汝之劳也。今赐汝金锏一把,在朝如有不正之臣,得专诛戮。”赵德昭曰:“君父之命,安敢遗忘?”太祖言罢,大声谓晋王曰:“汝好自为之。”俄而太祖驾崩,在位十七年,生年五十。

时漏下四更,宋太祖皇后入见晋王曰:“吾母子之命,皆悬于陛下矣。”晋王泣曰:“共保富贵,无忧也。”群臣朝贺毕,晋王即位,称太宗。太宗赠封太祖皇后为开宝皇后,迁之西宫。大赦天下。

太宗以即位之初,注意将帅。先朝符彦卿、马全义等皆已亡故。一日,谓群臣曰:“河东、辽、夏皆吾敌国。先帝临崩之时,以太行山李建忠、呼延赞两名将属朕,朕须下诏召之。”杨光美奏曰:“李建忠等,先帝曾有封授,正宜宣其入朝,任以帅职。陛下欲攻占河东,此二人必能建功。”太宗依其奏,即日遣高琼为使,赴太行山召取李建忠等人。

高琼领命,直接至呼延赞山寨,传诏命呼延赞等人入朝。李建忠等得诏,拜受罢了,请高琼入帐中相见。高琼曰:“皇上以二将军之名,遣下官即催赴京,二公当随诏而行。”李建忠曰:“既闻君命,岂敢违诏!奈此处与河东相隔太近,若带领军马一同赴京,河东恐将乘虚夺取吾寨。今令呼延赞随诏面君,吾暂留于此,专待圣驾下河东,则效命从征何如?”高琼然其言,次日便与呼延赞同马氏,部众二千人,辞李建忠,离太行山,不日来到汴京。

高琼引呼延赞朝见太宗毕,并一一奏闻李建忠留寨之故。太宗宣呼延赞上殿,见其身躯魁伟,凛凛英风,称羡不已。呼延赞退下后,高琼又奏道:“新将初到,陛下当以府第处之,奖慰来归之望。”太宗问群臣曰:“近城有何壮丽所在?整饰与呼延赞安止。”潘仁美出奏曰:“汴城东郭门有一所皇府,原是龙猛寨,唯有此处宏敞,现有一千壮兵看守,此处可居。”太宗允奏,即下旨,安置呼延赞至皇府。呼延赞得旨而下。

次日,呼延赞与马氏领本部出东郭门,来到皇府第中。此处却是一所破房,两旁房间倒塌,中堂亦破陋,满院杂草,屋角生有蛛网,根本未有整理迹象。此处五百守军,皆是些老弱残兵。呼延赞甚不悦,马氏劝慰曰:“将军息怒,此不过暂时住下,待圣上有下河东之举,吾等便将离开此地。”呼延赞依其言,令军校扫除安顿。次日,下令部军,勿忘军事,每日出教场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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