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用乌附:曾辅民(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1-02-19 01:3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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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巨邦科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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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用乌附:曾辅民(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

擅用乌附:曾辅民(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试读:

前言

2008年3月,我从青海前往火神派故里——成都进修。在辽宁张存悌老师建议下,知道有位叫曾辅民的老中医,崇尚火神派,擅用乌附治病,屡起重疴。遂想去拜访,跟其学习。通过1个月的走访,终于经周念祖老中医介绍,找到了曾先生。在随后近半年时间里,我侍诊于曾、周二老之侧,每周分别跟二老各抄方4次,由理论到实践,亲眼目睹了川中现代火神派医家之风采,尤其是曾辅民先生,治学严谨,精熟伤寒,崇尚扶阳,擅用乌附,使笔者受益匪浅。

此后,张存悌老师主编《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时,曾辅民先生得以首批入选,建议由我执笔,完成曾先生生平、学术思想及其医案的整理。虽自知学识浅薄,但出于对火神派的热爱,出于对曾先生的感怀之情,毅然决定完成此书的编撰工作。在张老师的指导下,历时1年,走访有关人士,并再往成都搜集资料,终成此书。

本书分为三章。第一章主要介绍曾先生生平事略;第二章分三节探析曾先生学术思想;第三章为曾氏医案,采用方证分类,以方统证,总计272案。本书医案基本以曾先生馈赠之晚年亲书医案为主,并精选随师抄方之医案,以及散见于其他医籍者,力求最大限度地展现曾氏医案的风格全貌。对其中病种、方药相似重复者,以示例二三则为限,以备后学研习之用。医案中曾氏原注的按语,标明为【原按】,视其内容而略作修改;张存悌老师在所著书籍中对曾氏一些经典案例的点评,以【张评】标示;笔者对医案之研习体会,则以【体会】标注。附录主要辑录了笔者学习运用火神派理论之部分医案及纪念曾先生的文章。

在本书的编撰过程中,得到曾氏家人、周念祖老中医、曾氏学生周从全中医师等人的大力支持,他们为本书提供了重要资料,在此特别表示感谢!丛书总主编张存悌老师更是倍加关怀,多次审阅,修改文稿,给予笔者莫大支持,在此特向张老师致敬!承蒙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及编辑老师的大力支持,使本书得以顺利出版,在此一并致谢!

笔者随曾师学习结束后不久,曾先生即因旧疾复发,而再未出诊,直到逝世,我竟成为先生带教的最后一名学生,一别竟成千古,谨以此书表达对曾先生的崇敬和怀念之情。

笔者才学有限,编撰中对曾氏学术思想尤其是扶阳思想理解不透,疏漏在所难免,还请读者批评指正。巨邦科2014年3月于青海·德令哈第一章曾辅民生平介绍曾辅民,成都中医药大学副教授。生于1936年2月6日,卒于2009年11月7日,享年73岁。在近半个世纪的从医生涯中,曾氏对中医精勤不倦,崇尚仲景学理、郑钦安扶阳学说,善用、重用、广用乌附,擅以经方治疗疑难杂证,疗效卓著。一、初学中医(1957—1963)

1936年2月6日(民国二十五年丙子年正月十四日),曾辅民出生于四川简阳县石盘乡。出生前,父亲即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其有兄弟三人,曾氏排行老三。曾氏自幼喜爱读书,少年时期就读于当地私塾。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由兄嫂出资送其就读于成都市第九中学暨成都树德中学。1957年高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入成都中医学院(现为成都中医药大学,下同)六年制医学系第二届本科班。据曾辅民挚友周念祖老中医回忆,大学期间,曾氏才思敏捷,学习刻苦,对中医基本理论及四大经典皆能深入钻研、熟悉掌握;加之当年在成都中医学院执教的老师皆为川中名医,他们对传统中医具有深厚的经验传承,同时能理论联系实际地解决疾患,这些都深刻地影响了作为中医学子的曾辅民。虽然当时正值我国三年自然灾害,但他克服生活艰辛,于1963年以优异成绩毕业,完成了对传统中医的系统学习。毕业之前,曾氏在课余时间就已经能够处方诊病,得到家人及患者认可。可以说,他青少年时期虽处于社会艰难的年代,但家人从未耽搁他的学习教育,尤其是秉承天府中医之风,系统地受到正规的中医大学教育,为其以后的中医人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二、凉山行医(1963—1979)

1963年,曾辅民从成都中医学院医学系毕业后,被分配至四川省凉山州人民医院内科工作。在凉山州人民医院工作16年,从中医学子,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中医师。由于曾氏接受的是正规的中医高等教育,因此,在凉山州行医时以其扎实的伤寒功底,对诸多疑难杂病采用经方治疗而获得良效。如曾氏在《小柴胡汤的运用》一文中就曾记载一例当时在凉山治疗过的胆痈病案例,采用重剂大柴胡汤及针灸治疗,病情得以迅速控制而好转。曾氏酷爱读书,工作之余,足不出户,经常通宵畅读中医书刊,从四大经典到各家学说,从前贤医案医论到各种中医杂志,广泛涉猎。通过不断的学习及临床实践,其中医理论水平和临床技能获得快速提高,逐渐成为当地名医。在上世纪60年代“文革”时期,曾氏被错误地扣上“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被披上狗皮游街批判。所幸因其医术精湛,多次医治好时任凉山州委书记施嘉明之疾而受到书记的保护,故未受影响。据周念祖老中医回忆,由于凉山州地处四川省西南部之川滇交界高原,当地居民尤其是50岁以上者,多有吸食鸦片习惯,对毒麻药耐受较强,加之高原容易感寒多湿,故曾氏因地制宜,处方用药常常很自然地重用干姜、乌头、附子,非此则难获良效,从而逐渐形成了临证重用乌附扶阳的用药特色。三、成都教学行医(1979—2009)

1979年2月,曾辅民因其精湛的医术和广博的医理,而被调回成都中医学院,任中医基础教研室副主任,开始了后半生的教学行医之路。曾氏遵循一贯的严谨学风,精研中医基础理论,并将其细化、条化,以图解的形式,全面而准确地进行讲解,逐渐形成了颇具特色的中医基础理论教学方法,获得各届学生的好评。曾先生授课时严禁学生提问,严格要求学生做好笔记。笔者曾经问道:“老师们都喜欢爱提问题的学生,为何独有先生如此?”曾先生答曰:“现代的中医大学生,从未深入接触过国学、中医,尤其是初学中医基础理论,阴阳难辨,脏腑玄乎,有何资质来提问题?唯一可做之事即是听好讲解,做好笔记,待日后逐渐深入掌握了中医理论自然理解我之良苦用心!”

曾氏秉性耿直,唯求学问,深研伤寒学理,调回成都后,恰逢改革开放,故而教学闲余,亦时常坐诊行医,教学、临证两不误。加之在凉山州所获临床功底,在成都亦是医名鹊起,求诊问疾者络绎不绝。据周念祖老师及其子回忆,上世纪80年代初,卢崇汉老师大学毕业,分配至成都中医学院中医基础教研室任教,在其后的共事中,曾氏渐知卢老师系郑钦安所创扶阳学派嫡传,故常常与他探讨医理,二人志同道合,私交甚好。1986年之前,曾氏就已在卢崇汉老师的推荐下研读郑钦安医著,对扶阳学说从理论层面上得到透解,加之先前在凉山州行医时所积累的运用乌附等温热药的经验,使其扶阳风格更加发扬光大,善用、重用、广用乌附、干姜,娴熟应用四逆白通、理中、桂枝等诸多扶阳经方,疗效大为提高。

1996年曾氏退休以后,常年行医于成都。诊余更加精勤钻研医理,尤其是仲景、钦安学说,辨证不离扶阳为先,处方多用经方,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学术思想和临证风格。由是在巴蜀地区医名大噪,时常有外地甚或国外学子上门求学拜访。据曾氏家人回忆,其中有以色列、韩国等外国学生专门来求教。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学子,曾氏皆善待亲教,无私指点。自2000年起,曾氏有意搜集临证验案,积累成册,复印后送给学生,并写成《曾辅民带徒讲义》,用于训练学生的中医临证思维,受到诸多后学的欢迎。

曾氏生于“民国”时期,私塾学堂都教以毛笔写字,故而他从小练习书法,工作后亦是常练不辍,书法功底深厚。退休后行医,更以狼毫毛笔处方,中医结合书法,两大国粹集于一身,颇具儒雅之风。

2007年年初,曾氏因咳嗽胸痛而经检查诊断为肺癌,随后在家采用中医调养半年余,好转后复出行医。然因年事已高,癌症复发,于2008年9月在成都军区总医院住院治疗,前后一年余,终因治疗无效,于2009年11月7日逝世,享年73岁。去世后,由家人将其安葬于温江大朗陵园。曾氏育一女一子,均未从医。四、笔者与曾师的交往

从2005年开始,笔者通过刘力红老师所著《思考中医》而了解到郑钦安医著,后研读由唐步褀先生著的《郑钦安医书阐释》,接着又读到张存悌老师写的《中医火神派探讨》一书,为张老师全面准确地探析火神派医理所折服,随即按书中所载电话联系,表达了想到张老师处进修学习的愿望。张老师谦虚地引荐我到成都拜访曾辅民老中医,并说曾辅民老中医扶阳已达炉火纯青地步。2008年3月,笔者争取到进修机会,随即前往四川成都。通过1个月的寻访,终于拜见到曾辅民先生,并得以后学之礼侍诊于曾先生之侧。通过曾先生近半年的亲自带教,以及研读曾先生的医案及《中医基础理论讲稿》《曾辅民带徒讲义》等著述,使笔者对中医火神派理论从源头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医理日精。同时,在半年的跟师侍诊过程中,也使笔者深刻感受到曾先生崇高的品德、精湛的医技,从身、心、性各方面都得到提高,成为笔者从医生涯的重要转折点,从此走上了正确的中医道路。在侍诊期间,笔者抄录了1476则曾师医案处方,本次精选其中的一部分,作为本书的第三章,冀期与同道分享。2009年曾先生病重期间,笔者通过周念祖老师打听到曾先生在成都军区总医院住院,特委托曾先生的两位研究生前往探视;并在同年8月再次打电话慰问,祝愿先生早日康复,先生平静地告之:“情况不好噢。”2010年元旦,当再次打电话时,才得知先生去世的噩耗。笔者痛哭流涕,久久不能平静,后撰“感遇恩师,感怀恩师”一文,以志纪念。第二章曾辅民学术思想探析第一节继承伤寒,善用经方

曾辅民在46年的从医生涯中,继承仲景伤寒经学,勤求古训,思经求旨,缜密精深,博采众说,擅以经方治疗疑难杂证。1979年调回成都中医学院后,在中医理论教学的同时,更加潜心于结合临床深悟仲景学理,坚持临证数十年,对经方的应用积累了大量的心得,经验丰富,体悟深刻。他从实践中体会到,中医临床理论的根基就在于仲景理论,万病不离乎六经。他在六经辨证的理论指导下,观脉察证,析机辨微,对不少疑难杂证和危重之证掣用经方,常收到显著治疗效果。纵观曾氏医案,大多采用经方治疗,彰显其经方功底。笔者依据其存世医案及有关手稿,就曾氏伤寒经方思想探析如下:一、得经方深意,不随意加减

曾氏对于《伤寒论》经文经方,采用分类对比的方法,以方证总领经文,逐条逐方详加研习;对于经方组成、主治功效及方中每味药物之功效、剂量皆谙熟于胸,深得经方制方之意。

如桂枝汤证类下,详列各有关桂枝汤经文要点:25条服桂枝汤汗出,再与桂枝汤;42条太阳病症,脉浮弱,用桂枝汤;44条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用桂枝汤;45条太阳病汗下脉浮不愈,用桂枝汤;53条自汗,营和卫不和,桂枝汤调营卫;54条发热自汗卫不和,用桂枝汤;56条不大便,头痛发热,小便清,病不在里,用桂枝汤;57条汗后已解,复烦而脉浮数者,用桂枝汤;91条表里俱病,下利则先救里,后治表用桂枝汤;95条发热汗出,营弱卫强,用桂枝汤;164条大下后汗,痞而恶寒,解表用桂枝汤;234条阳明病脉迟,汗多恶寒未解,可发汗,用桂枝汤;240条如疟状,日晡发热,脉浮虚,用桂枝汤;276条太阴病脉浮可发汗,用桂枝汤;372条虚寒下利,腹满兼表证,先治里后解表,用桂枝汤;386条吐利止,身痛不止,表不解,宜桂枝汤。通过这样详细的类比研究,桂枝汤的适应证及适应范围就一目了然。再通过对组方药物药理的研究,桂枝汤方理自然谙熟于胸,临证自然疗效卓越。如:医案中治疗杨某一案,曾氏指出非热入血室之小柴胡汤证,乃营卫不调之桂枝汤证,果断处以桂枝汤原方,一诊而愈。

再如四逆汤证类:91条下利清谷不止,用四逆汤;92条发热,头痛,脉反沉者,用四逆汤;225条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用四逆汤;323条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324条少阴病,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当温之,宜四逆汤;353条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又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354条大汗,若大下利而厥冷者,四逆汤主之;372条下利腹胀,宜四逆汤;377条呕后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387条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四逆汤主之;388条吐利,下利清谷,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

通过以上对四逆汤方经文的归纳研究,曾辅民认为四逆汤是少阴病寒化的主方。其主症有:四肢厥逆,无热恶寒,神疲困倦,下利清谷;脉沉细,舌质应是淡红或青紫或娇嫩胖大,无苔或中心淡黑并多津。其分析方药:附子大辛大热,气味雄厚,通行十二经,无处不到;干姜辛温,固守中州;炙甘草甘以缓姜附之急而补益中土。药味虽简而配伍谨严,两用辛温,一走一守,甘缓复阳,故取效显著。正是基于上述的深入研究,曾氏能娴熟应用四逆汤。

通过分类对比研究,曾氏探得经方深意,在临证中用经方从不随意加减,常常原方原量使用,疗效卓越。如其医案中诸多虚阳外现,出现面红、身热、咽痛等阴盛格阳证者,都以白通汤原方处之,常常尽剂而愈;再如,涂老妇人之烦躁,辨证为心阳亏损之烦躁,处以经方桂枝龙牡汤原方,三剂而愈。其在治疗胡某胃痛一案中,采用大建中汤治疗,患者服药一次胃痛即愈,已经获得覆杯而愈之效,但曾氏仍细致思考,体会原方配伍之精妙机理,叹经方原方之美:“若不用甘草代替人参,恐效果更好。甘草虽补脾,但使药性缓了,寒伤阳气,用人参补气,原方更好!”笔者在随诊期间,曾氏一再告诫,伤寒经方组成皆有深意,学习运用时,当不得随意加减改变,方可逐渐体会仲圣制方之美。二、抓主症,用经方

由于曾氏深研《伤寒论》,熟谙经文,细列每方每法适应辨证要点,做到了方证烂熟于胸,故而在临证中善抓主症用经方。如患者主诉“胸部痞闷不畅”,若心口处不适则可用桂姜枳实汤;若咽下不适,则用橘枳姜汤。这两方就是通过抓主症的方法而选用的。《伤寒论》304条“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故患者若主诉“背部怕冷”,则时常采用附子汤治疗。若患者“头痛呕逆”则常用吴茱萸汤。曾氏临床省病诊疾、处方用药快速而准确,这与其精熟经文、思求经旨、善抓主症的临证思维模式密切相关的。

如其治疗张某发热案,西医诊断为“急性肾盂肾炎”,治疗两周无效,转请曾氏会诊。正在他辨证思考之际,患者忽觉冷而盖被,又忽发热而掀被,由此而认定“此证乃伤寒少阳证也”,遂处小柴胡汤加猪苓、茯苓,三剂患者热退;后再调整方药,又三剂病愈出院。此案曾氏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抓住患者“恶寒发热”之少阳特发主症,辨证豁然明朗,遂用经方而热退病减。

又如其治疗汪某头晕欲扑案,患者头晕漂浮,站立不稳,欲倒地,皆发生在瞬息之时,一日数发,病两年而不解,且胃区痞满。曾氏依据主症,立刻联系到《伤寒论》82条“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及《金匮要略》“心中痞,诸逆,心悬痛,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果断处以真武汤合桂枝生姜枳实汤,患者药后豁然而愈。

再如其治疗彭某皮肤红斑症,抓住“风吹则瘙痒红斑成片”之特征,颇与桂枝汤之“淅淅恶风”相似,果断处以桂枝汤加味,三剂而愈。

诸如此类,曾氏依据经文,抓主症,用经方的例子在其医案中非常多,如乌头赤石脂丸、桂枝甘草汤、瓜蒌薤白桂枝汤、当归四逆汤,等等,读者可认真研读,仔细揣摩。三、经方重剂,量证对应“中医不传之秘在于用量”,可见药物剂量的重要性。尤其是经方,从东汉至今,已逾1800年,度量衡一变再变,相差很大,明代医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就有“古之一两,今用之一钱可也”之论,这就导致经方处方用量不能“量证对应”而疗效大打折扣。曾氏认为,有关文献对东汉一两为今之13.92g的考证是正确的,同时也赞赏李可老中医对经方剂量的考证及临床验证,故临证常以15g来折算,从而获得预期佳效。尤其对于一些重症、急症疾患,常常重用经方药量而获覆杯之效。如其医案中治疗毕某经漏证,即采用当归四逆汤原方重剂,兼加重剂川乌,识证准确,方准、药精、量大,一诊而病愈;治疗李姓8岁男孩之胃脘疼痛证,处以乌头煎一剂,其中川乌用量50g,合蜂蜜150g,煎服两次而疼痛显减,治疗一个疗程即痛消;治疗李某之呃逆,采用重剂甘草干姜汤加味,三剂而呃逆解除,方中炙甘草、干姜用量均为60g;治疗杨某肢厥案,采用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治疗,方中主药桂枝、白芍、吴茱萸、细辛、当归均用50g,生姜100g,炙甘草30g,大枣25枚,山药90g,益智仁90g,乌药90g,三剂而获良效。曾氏感叹曰:“有言‘药量亦方之秘’,诚信也!”他在治疗俞某感冒身痛案后按语中深有感触地指出:“此案说明,治疗效果,不但要辨证准确,还需药量与病证轻重相对吻合。然而观现在世医处方用药量,对于麻、桂、姜、附皆用量过轻,故常难收效!”四、经方合用,疗效益彰

在娴熟掌握经方主治功效的基础上,曾氏对于诸多复杂病症,常针对不同兼症之病机,合用经方,机圆法活,形成有制之师,疗效益彰,正所谓“名方加名方,亦是名方”。曾氏认为,经方药味精简,许多已在历代应用中形成经方药对,若精准掌握组方法理,即可随主方配伍,形成合方,从而增加疗效。可以说,娴熟的合用经方技巧,正是曾氏长期深研伤寒学理,思经求旨,融会贯通伤寒心法的体现。其合用经方,主要表现在处方用药、合方一统及分步治疗、合理转换两方面。

如治疗刘某咽痛案,辨证为阳虚感寒,寒郁咽痛,处以薏苡附子散合半夏散合方加味,两首经方,合而为一,三剂而咽痛止;治疗肖某胸痹症,以桂枝甘草汤合瓜蒌薤白桂枝汤加附子,经方合用,药少量精,功专效宏,前后两诊,胸痹诸症豁然而愈;治疗郭某咽痛一案,曾氏在按语中指出:“薏苡附子散温阳缓急,合封髓丹恋阳下潜以止痛。其中又有麻黄附子甘草汤温经解表,以治身痛;用炮姜甘草汤苦甘化阴以防伤阴;射干麻黄利咽以除痰鸣。用药八味,含方五首。”张存悌老师对此赞赏有加:“此案分析病情清晰,用药8味含方5个,看得出曾氏娴熟的经方套用技巧。”

曾氏治病,依据病情,有是证用是方,分步采用不同经方,承前启后,亦彰显其深厚的经方功底。如其治疗谢某之奔豚证,依据主症病机之不同,先后采用桂枝加桂汤、肾着汤、真武汤合桂枝甘草汤。他在按语中指出:“此奔豚重症,全按《伤寒论》之法治之而效。”又如治疗林某胃痛案,首诊处以甘草干姜汤加味,服药有效;再诊果断加入桂枝甘草汤、大乌头煎。治疗一脉相承,经方合用,最终获得佳效。再如治疗姚某咳嗽案,初诊采用苓桂术甘汤,咳止;随后感寒突发哮喘,急转以麻黄附子细辛汤合小青龙汤加味;愈后复以苓桂术甘汤加味善后。其诊疗思路清晰,经方转换有序,获效也在情理之中。五、用经方治大病、怪病

历代经方家均以善用经方治大病、重病、怪病而名。曾氏亦以其娴熟的经方功底而善治大病、怪病。李可老中医提出:“难症痼疾,师法仲景。”曾氏亦大加赞赏,他认为:“中医临床理论的根基就在仲景理论,万病不离乎六经。在六经辨证理论的指导下,观脉察证,析机辨微,对不少疑难杂证和危重之证,掣用经方,常收到显著治疗效果。”如曾氏早年在凉山行医时,诊一张姓患者,因突发右胁剧痛而入院,即请中西医会诊,西医诊断为“化脓性胆管炎”,在做好手术准备的同时,曾氏依据右胁包块剧烈疼痛,诊断为胆痈,处以大柴胡汤急煎,每半小时服药1次,当夜服药1次,疼痛减轻;次日查房,胁下包块明显缩小,调整方药继服,后患者自动离院。治疗此例时,正值曾氏大学毕业十余年,处于医理提高阶段,他不畏疾病之凶险,应用伤寒经方,使此危重之疾化险为夷。时隔多年,曾氏对此案仍记忆深刻,体悟颇深,他在案后按语中语重心长地指出:“非常希望中医在急症方面能够深入下去。”

另如前述的治疗张某“肾盂肾炎”发热一案,曾氏在按语中说道:“此案抓住三焦的生理病理,以及伤寒少阳的审证要点,用经方收显效,遂对《伤寒论》‘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之论深信不疑。可见抓主症,用经方,能治大病,能治怪病,诚非虚言。”

又如治疗汪某痹病案,曾氏处以乌附细辛大剂而起30年之沉疴。他在案后指出,此病乃“仿《金匮要略》‘痉湿暍’‘中风历节’两篇之法,用之多效”。细研此方,乃经方麻附细辛汤、乌头桂枝汤之变方所成。

又如,治疗胡某皮肤干燥案,患儿半岁,两颧下局部皮肤干燥、脱糠屑,曾氏指出面为阳经所主,干燥失润,当属肺脾失输失化,其源多在肾,以经方甘草干姜汤合姜桂汤加附子,力扶肺脾肾之阳,前后两诊而愈。这是将中医基础理论与伤寒经方、郑钦安扶阳思想有机结合,成功治疗疑难杂症的典型案例。

又如,慢性前列腺炎,中西医皆视为难病,曾氏另辟蹊径,指出:“慢性前列腺炎,形同内生疮疡,久病伤肾,当扶阳内托为治,以薏苡附子败酱散加用生黄芪、川乌扶阳散寒,益气内托而获效。又因阳虚阴寒内结,在前扶阳内托基础之上亦要加用搜剔通结之药方可收到良效。”在治疗马某患此疾案中,曾氏即在此理论认识指导下,选用薏苡附子败酱散,前后五诊,一月而病愈。

曾氏亦善用薏苡附子败酱散治疗痤疮,“从‘阳虚寒湿凝聚’理解,借用薏苡附子败酱散治阳虚内痈之方,本异病同治之理,用于面部痘疮”,常获佳效。张存悌老师给予高度评价:“曾氏以本方治疗痤疮,实开皮肤病一新法门。”此类医案较多,读者自可研读品味。

曾氏亦善于融会贯通,学以致用,以伤寒之理、伤寒之法、伤寒之方解决《伤寒论》所未载之疾。如治疗王某“水泡”案,曾氏辨证为“虚阳外越之候”,果断处以四逆汤加白芷,两剂而愈。他指出:“此证为《伤寒论》所不载,可见论中所描述之虚阳外越症状只是虚阳外越证之沧海一粟而已,临证之时不应拘泥。”

曾氏以经方治疗大病、怪病的医案很多,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他对伤寒经方学理研究之精细、体悟之深刻,值得我等后辈效法学习。第二节崇尚火神派,擅用姜附

曾氏不但精研伤寒学理,善用经方;调回成都后,在卢崇汉老师的推荐下,详研郑钦安医著,对郑钦安所倡之扶阳医理得以透解;加之先前在凉山州行医时所积累的姜附等温热药运用的经验,使其临证用温热药更加娴熟自如。临证时曾氏首重扶阳,尤其是广用四逆白通、理中桂枝等诸多扶阳经方,临床疗效大为提高,逐渐形成重剂扶阳,擅用姜附,方药精练的鲜明火神派风格。曾氏虽少有明确表述其火神派学术观点,但可通过其大量医案足以明证。在《中医火神派医案全解(增订版)》一书中,张存悌老师给予曾氏“擅用乌附、姜桂,药味精练而剂量颇重,像吴佩衡、范中林辈,颇有经典火神派风格”之高度评价。本章兹结合典型医案来探析曾氏的火神派学术思想。一、服膺郑氏,扶阳为先

曾氏通过研习郑钦安医著,深刻认识到郑氏“认证只分阴阳”“功夫全在阴阳上打算”及“阳主阴从”之“阴阳至理”对于中医辨证论治的重要性和正确性,称赞郑氏在“辨认一切阳虚症法”“辨认一切阴虚症法”中所列“阴阳实据”确为临证之“金针”。曾氏尤其服膺郑氏重视阳气、崇尚扶阳的思想,并以此指导临证辨证论治,在不惑之年全面接受郑氏所倡扶阳医理,步入郑氏火神门派,使其医学理论及临证技能均获得提高。纵观曾氏医案,绝大部分都始终贯穿着郑氏重阳扶阳为先的辨治思想,从外感小疾到诸多内伤杂症、重症,“功夫”始终在“阴阳上打算”,辨证论治,处处护阳;处方用药,步步扶阳。

例1 感冒案:舒某,女,31岁。流涕,畏寒,眼欲闭,腰痛,身强,脉沉细,舌淡,边有齿痕。此少阴之证,当温经(少阴肾)解表(太阳之表),慎勿辛凉解表、辛温解表,否则辛凉伤阳、辛温发汗可致汗出亡阳之证。在一年四季之中,常遇此类病人,不懂则误治害人!

麻黄15g,附子70g(先煎),北细辛15g,苍术30g。

3剂而愈。

按:此例曾氏辨证为“少阴之证”,即太(阳)少(阴)两感证,明确指出“当温经(少阴肾)解表(太阳之表)”,果断采用扶阳解表法,处以麻黄附子细辛汤,重用附子至70g,并加苍术,3剂而愈。看似一年四季之中常遇之感冒,但“不懂则误治害人”,辛凉、辛温皆可伤人阳气。正所谓“邪之所凑,其气必虚”,阳气虚则邪易侵,“攘外必先安内”,扶阳才可祛邪。其重阳扶阳之火神派思想一览无余。

例2 身痛案:王某,男,73岁。因感冒身痛不适,前医以辛温发散药治疗,服药1次即出现大汗淋漓,其后汗虽止而身腰剧痛,两胁胀痛,周身僵硬、怕冷而莫名之难受状。精神差,面白,舌淡白,苔白润,脉浮弱。此本体弱而强解表,药过辛散,使阳气走表,邪因虚而不解,反大汗亡阳,里虚阴寒更盛。患者本有心绞痛病史,更不能用发散药,误治而致阳根拔动,阴寒内盛,成此阴寒重症。值此当用麻附辛法,去麻黄(本已大汗,恐汗而更伤虚阳),加苍术,更加川乌以扶阳破寒,温散外邪:

苍术30g,附子50g(先煎),细辛15g,炙甘草30g,川乌30g(先煎),黑豆30g。2剂,3小时服1次。

药后身痛、腰痛明显减轻,怕冷减轻,精神好转,面略淡白,舌淡红,苔薄黄,脉沉细。外邪已除,肾虚为本,此为典型肾虚证,扶阳温肾治其本:

附子50g(先煎),肉桂20g(后下),生姜30g,干姜20g,炙甘草20g,砂仁20g,淫羊藿20g,巴戟天20g。3剂。

药后腰痛、身痛基本消失,轻微怕冷,食纳较前好转,精神佳,面略红润,舌淡红,薄白苔,脉缓。继以扶阳填精为治:

附子50g(先煎),肉桂15g(后下),生姜30g(去皮),砂仁20g,炙甘草30g,干姜25g,生黄芪80g,杭巴戟20g,淫羊藿20g,骨碎补30g,菟丝子20g。

按:前医失察,不顾患者年高本虚,不查心脏病史,妄以患者“感冒身痛”而处以辛温发散药治疗,服药1次即顷刻生变而大汗亡阳,阳根拔动而身腰剧痛,神差色惨,形成亡阳之阴寒重症。真正应验了曾氏上案之虑,真是“不懂则误治害人”!曾氏以麻黄附子细辛汤减麻黄,加川乌、苍术、黑豆,重剂乌附力扶元阳,兼以苍术、细辛宣散引邪外出,急煎频服,1日内连服2剂而危局得解。后以重剂四逆汤扶阳填精,补肾治本而诸症均愈。此案之治疗,始终贯穿扶阳为先、为重的火神派思想,严格依据郑氏“治之但扶其真元”之旨而获效。

例3 胃寒案:李某,男,27岁。善饥,食少,胃部不适,已反复3年,近来加重。神倦,肢软无力,腰酸软,二便正常,眠差,偶有嗳气,自觉嗳出之气较冷,胃部冷,唇红,舌红、边有齿痕、有津,脉细数、重取无力。由于该患者为门诊部职工,已经门诊部多人诊治,辨证见仁见智,为慎重起见,先据症审之,予封髓丹,以辛甘化阳补其脾肾、苦甘滋其已损之阴,使阳下潜:

生黄柏10g,西砂仁25g,炙甘草25g。

3剂后善饥消失,胃不适好转。近日胃气上逆,气出寒凉尤为明显,改用温肾补脾、填精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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