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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2-20 08:2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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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阾清荷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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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心底一座不可能的城

你是我心底一座不可能的城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你是我心底一座不可能的城作者:阾清荷排版:skip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时间:2018-05-01ISBN:9787201132235本书由安徽新儒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座城。

哈尔的移动城堡住着苏菲。

我心底的那座城里,却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第一章 一个不可能的人

这个夏季似乎过得很快,快得连以往讨厌的知了的叫声也没能够听到,心底不是没有失望。

夏锦织朝空中哈了一口气,并未见着白色的雾,有些失神。

或许有些东西,拥有时,你会厌烦;失去时,便开始到处寻找。而夏锦织所寻找的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手机上显示的是二〇〇四年七月三十号,是冯愈年真正走进夏锦织世界的日子,手机上的文字这样说:“锦织,我们在一起吧。”

夏锦织看着手机,发了好久的呆才回道:“嗯。”

因为那个时候,夏锦织真的不知道所谓的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是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还是,只是简单地在一起。

冯愈年每天都会到夏锦织的楼下等着她缓缓下楼,然后接过她的背包,两人齐肩走向学校。

夏锦织一直不知道冯愈年喜欢自己什么,那个时候,夏锦织还有很怪的脾气。

高中的恋爱,连老师都说不现实。夏锦织不知道,冯愈年不知道,因为他们都还太过年轻。

因为那年夏锦织十六,因为冯愈年十七,因为他们才高二。

二〇〇四年八月二十二,冯愈年买了一个蛋糕,对着夏锦织说情人节快乐。

夏锦织感动不已,毕竟,在这之前她从未感受过,与另一个人过情人节的味道。

冯愈年说:“锦织,我们一定要好好地走下去。”夏锦织点头,却是万般的难受,还是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夏锦织就如刘若涵说的“苦瓜脸”“木头人”。

夏锦织讨厌冯愈年的坏脾气,冯愈年讨厌夏锦织的苦瓜脸。

夏锦织不知道他俩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就像是灰姑娘的故事,而冯愈年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王子。夏锦织苦笑,这个世界不该存在童话的,因为这是现实。

没有王子真的会为灰姑娘守候,只为一夜的舞曲,然后许下万世不变的承诺。

因为,夏锦织心里,还住着一个人,一个不可能的人。就算现在十六,还是那么的不懂世俗。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梦,这个梦很美,却实现不了。夏锦织就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心底的那个人,就算,冯愈年有万般的好,也取代不了。

这个年代本该是这般的,听S.H.E的歌,听周杰伦的歌。然后独自悲哀着自己的人生,再为该考什么学校,该怎么才能考上理想的学校而努力。

还有,这是一个动荡的时代,每日都要听老师的长篇大论,然后埋头写一堆堆的作业。

或许,整个班级就只有夏锦织和刘若涵有这个心情谈论小说,谈论琼瑶。刘若涵曾一度迷恋永琪,就如,夏锦织迷恋萧剑。

我心中有一把剑,名萧剑。只是这个人,是另一个人的投影而已。

或许,是太过幼稚,才会抱着小说书哭很久。对此,冯愈年总是一脸的无奈:“夏锦织,有什么好哭的?”

夏锦织白他一眼:“如果,我是晴儿,那该多好。”是不是以后再回忆起现在的话,会觉得自己很无知,然后,深深地、无形地伤害了一个叫冯愈年的人。

冯愈年喜欢去电影院,如同大多数男生一样会选择恐怖片,想要夏锦织会因为害怕而将他抱紧。夏锦织面带傲娇地笑着看他,他太过低估她了。

冯愈年自己被电影吓到,夏锦织却看得入了神,末了还对着冯愈年被吓得惨白的脸笑着说,这电影也不怎么恐怖嘛,贞子除了爬电视机就是爬水井,有什么可害怕的。

冯愈年不敢相信地看着夏锦织,却还是假装镇定地说道:“锦织喜欢吗?我也喜欢,下次我们再来看。”心底却将告诉他怎么夺女孩心的胖子骂了上千遍,都是胖子出的馊主意,害他被锦织取笑。

夏锦织看着他的表情,不禁想笑。于是在他脸上轻轻一啄,以报他的好意,以及补偿他胆战心惊的陪她看完了电影。

冯愈年从恐惧变为喜悦,兴奋地拉着夏锦织的手:“锦织,大学以后我们就结婚,我会对你负责的。”

夏锦织点头,与他并肩走在大街上。昏黄的路灯,加上阴冷的天气,夏锦织皱着眉,冯愈年脱下外衣,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夏锦织看着他搓手,笑了:“冯愈年,你忘了我来自北方么?南方这点冷,算不上什么的。”

冯愈年是特优班的尖子,每天却轻松得像个无业游民,相比之下,虽然夏锦织也一样轻松,却是暗暗羡慕冯愈年那高智商的脑袋,不用学习也能考第一。

夏锦织笔记本上记录着不同人的故事,老人的,小孩的,中年人的,就仿佛要把这个世界所有人的故事都写下来。

冯愈年每每被夏锦织忽略,便会夺过她手中的笔记本:“不学习就知道写小说。”

夏锦织看着阳光下的冯愈年,他是那般的美好,却为何从未出现在她的笔记本上?是不想写,还是怕写不好?

每个故事,都有不同的结局,她喜欢故事的过程,如果痛彻心扉,她会趴在床上大哭一气;如果美满,她会如同旁观者,在心底默默祝福。

冯愈年最反感夏锦织写小说,从一开始就反感。就从夏锦织坐在教室座位上,戴着耳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那日,冯愈年第一次见到夏锦织,喜欢她的安静,却不喜欢她的皱眉。

他与夏锦织的第一句对话便是从背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你皱眉头的样子很丑”。

夏锦织头也未抬,以娟秀的字体回他“谢谢夸奖”。

冯愈年气结,却也习惯了每日看到夏锦织的样子。

夏锦织讨厌冯愈年能轻松写出一大串的数字,方程。看得人头疼,比起那无聊的阿拉伯数字与符号,夏锦织更喜欢杨贵妃与李隆基无比凄美的爱情故事,李煜与蔷薇姐妹的生离死别。

故事,总是结局凄惨才能让人铭记于心。

冯愈年说夏锦织浑身寒气,是不是从北方连带着寒气而来。每每此时,夏锦织便皱着眉头,疑惑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与冯愈年在一起。

他们没有共同的爱好,没有相同的语言。如果一定要说有,便是无尽的争吵。

那个时候夏锦织总想,若是真的结婚了,会不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

漫长的冬季,漫长的假期。夏锦织坐在正在织毛衣的母亲身旁,母亲见她盯着毛衣发呆,便笑了起来:“喜欢吗?”

夏锦织点头,感动地看着母亲。两年前爸爸公司破产,原本强势的母亲,竟愿意忍气吞声与父亲搬到了父亲老家,做起了小生意。

这个小镇什么都好,有家人陪伴。是夏锦织从小向往的生活。

仅仅是父亲始终摆脱不了事业失败的阴影,偶尔会突然地发火。母亲本不会织毛衣,夏锦织却习惯了针织的衣物,母亲便亲自去学,一有空便坐在火炉旁。

那时候,弟弟才十二岁,六年级。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脾气也很不好。特别,是对待夏锦织。

有时候,弟弟年少不更事,更会指着夏锦织说:“你不是我姐,你是捡来的。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夏锦织听了,心里难免会难过,她常常会对着镜子想,自己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弟弟的话更是让夏锦织痛心,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父母亲生的?她是不是在医院出生后被抱错了?

甚至,在弟弟十岁生日那天,他许的愿便是要夏锦织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

出神的时候,手指轻轻碰到了火苗,夏锦织连忙收手,还是被烫红了一小块,再看着母亲:“妈,锦元去哪儿玩了?”

母亲放下毛衣,起身:“可能去河边了吧。天气冷,鱼都冻死了。我去做饭了。”夏锦织点头,看着母亲上楼,如同看到两年前那个在公司傲然的女人。

夏锦织紧了紧衣领朝门外走去,河边的身影缩为一团,背也颤抖着。夏锦织心疼地将手搭在夏锦元的肩上,夏锦元抬头见是她,便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鱼儿明年还会回来的。”夏锦织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他。“骗子。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夏锦元瞪了夏锦织一眼,便往家跑去,夏锦织刚要提醒他,别跑这么快,会摔倒,夏锦元便扑到了地上。

夏锦织急忙跑过去将他抱起。回到家 ,夏锦元一语未发,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夏锦织心疼:“姐姐给你洗伤口。疼的话就告诉我一声。”

夏锦元没有回答夏锦织的话,也自始至终未叫一声疼。

有些时候,夏锦织想不通为什么弟弟会希望她消失,她不过是比他早来到这个世界五年,难道五年就会有代沟吗?

手机短信上显示着冯愈年的名字,夏锦织点开:“锦织,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期待开学。”

夏锦织笑:“特优班的人就是不一样。”

冯愈年半天没回,却发来了六个小点,说明他的无语。

夏锦织便在心底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期待开学。”

到底期待开学干什么?为什么而期待?却是不曾多想。如同有些谜底,明明很简单,却不愿意去解开。

冯愈年,你所期待的,是不是如同我的期待一样。只是,你期待的对象是我,我期待的对象却好像不是你。

冯愈年出现在夏锦织家的店铺时,夏锦织正盯着笔记本发着呆:“是要他们在一起呢?还是不在一起?”“请给我一瓶白酒。”

夏锦织随声应道:“请问您是要什……”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一身白色衣装的冯愈年,夏锦织震惊:“怎么是你?”

冯愈年挑眉:“快过年了,我爸让我来买年货。”

夏锦织皱眉:“买年货城里没有?跑来这里买?”

冯愈年瞥了她一眼,便径自走进屋里,坐了下来,夏锦织急忙喝止:“喂,我妈快过来了。”

冯愈年站在原地,眼神黯淡了下来:“夏锦织你个大白痴,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就忍心让我站外面?”

夏锦织大笑:“想法不错。你就做个雪人,放心,明年春天你还是这么年轻。”

冯愈年瞪着夏锦织,心里这个气呀!他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最毒妇人心’,那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夏锦织点头,看着他出去,却见母亲走了过来,夏锦织坐着,冯愈年站着,怎么看,怎么别扭。

母亲便道:“锦织,这是你同学吗?怎么让人站着?没礼貌。”

夏锦织还没回话,冯愈年便甜甜地叫了声:“阿姨。”

母亲让冯愈年进屋,冯愈年摇头:“阿姨,我买两瓶白酒就走,我爸还在路口等着我。”

母亲点头,提了两瓶白酒给他:“初四是锦织的生日,到时候来家里玩。”

冯愈年付了钱,又是一句甜甜的话:“好的,那阿姨,到时我一定来。我走了,夏锦织再见!”

夏锦织看到他抛来的媚眼,笑了出来,其实很多时候,冯愈年都很可爱。

夏锦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至看不见。母亲轻声道:“锦织,下次客人来可不许这样,爸爸这边的人都很注重待客的。”

夏锦织想说冯愈年不是客人,最终还是点头:“知道了,妈。”

父亲在过年前一天回来,出去再闯的日子让父亲变得更加稳重,夏锦织一直都很相信父亲能东山再起,甚至比过去更强大。

父亲带了很多礼物,给夏锦织买了很多针织衫,这让夏锦织想起以前,父亲还是董事长的时候,每当有时间,就会带着全家大购物,很多衣物还没穿过就放入了箱底。到现在舍不得穿,也不想穿着给父亲太多压力。

夏锦元兴奋地跳上父亲的背:“老夏,我想你,好想你。”

父亲便捏了捏夏锦元的脸:“小夏又长高了,将来一定要长很高,和姚明一样的。”

很久,家里都没有这么多笑声了吧?

过年这天,夏锦织与母亲做了许多菜,冯愈年打来电话,说锦织,新年快乐。

夏锦织笑:“冯愈年,你有病,明天才是新年好不好,今天应该说除夕快乐的。”

冯愈年声音有些哽咽:“锦织,我想做这个世界第一个给你说新年快乐的人。”

夏锦织抹了抹眼角:“好啦,我收到了。也祝你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生日那天冯愈年没来,只是托人送来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夏锦织在店里的橱窗看到过,这是一套情侣装,那个时候,许嵩的歌《情侣装》还没有出来,所以夏锦织没有难过。

夏锦元哈着气,看着窗外,嘴里嘀咕着:“我想去堆雪人。”

夏锦织不语,抿着嘴走上楼,在笔记本上写着东西,很多时候,都有这样的想法,把自己的一生写成一个故事,就算无人看,也好。只是,这一生不过才过了十六年,也写不出让人心疼的句子。

是向往着被伤害,还是,恐惧伤害?

也许,冯愈年给她的感觉是不真实的,就像是南柯一梦,醒了便没有了。

所以夏锦织不敢真的说爱,正如青春将临,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一颗心,是不能同时住着两个人的,而夏锦织每当面对内心的询问时,便手足无措。

爱情是什么,或许就像小说里的一样,能为之放弃所有。

那么,夏锦织会不会为了冯愈年而放弃?需要放弃的爱情,还是爱情么?

每个人都得经历的、也都会经历的问题。的确让人烦恼。

寒假的结束就意味着开学。夏锦织下了车,第一眼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冯愈年,夏锦织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

车站的喧闹让冯愈年没有听清楚夏锦织的话,冯愈年便跑到夏锦织身前,熟练地提起夏锦织的行李:“你刚才说什么?”

夏锦织看着他,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

冯愈年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哈气:“我有预感。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一点?要风度不要温度。”

夏锦织举起手,眼神有些轻蔑:“拜托,我都穿了三件了好不好,你才穿两件。”

冯愈年无奈,拉着她便走出车站:“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夏锦织瞪了他一眼:“你离男人还远着呢!”

冯愈年笑而不语,似乎见面就吵架已成了习惯。只是这种习惯,会不会有厌倦的一天?

琅竹小区的套房是夏锦织父亲以前买的,现在只有夏锦织一个人住着,空荡得安静,也正合了夏锦织的意。

此时冯愈年不怀好意地坐在沙发上,朝着夏锦织道:“媳妇,给我泡杯茶来。”

夏锦织整理着另一边的沙发,白了他一眼:“别说那么俗气的话。”

冯愈年也不在意,而是满怀憧憬地看着夏锦织:“等我们结婚了,你做家务,我看球赛,这样的生活真的好舒心。”

夏锦织鄙视地看着他:“就为这句要我做家务,你好优哉游哉,我一定会远离你。”

冯愈年便一把将她扑倒在沙发上:“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夏锦织红了脸,却是怒道:“到时候还不知道你是和谁家的姑娘在一起。记得别请我喝喜酒。”

冯愈年坏笑:“我要和夏家的姑娘在一起,喜酒你不喝,那就喝交杯酒。”

夏锦织不语,眼角有泪,冯愈年急忙起身,将她拉起:“对不起,弄疼你了。”

夏锦织便笑:“冯愈年,你该减肥了。”

冯愈年捏了一把她的脸:“你相公身材完美得不得了,你还嫌弃?”

就在冯愈年准备偷亲芳泽之时,夏锦织的手机响了起来,冯愈年抢先将手机拿在手里,看着不是夏锦织家里人的号码,便有了些醋意,准备将手机扔回沙发,夏锦织冷着脸,将手摊开:“给我。”

夏锦织常想,为何上天会让她与冯愈年相遇?他们根本不该相爱,或者不该在这个年纪相爱,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

屋内寂静得只能听到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冯愈年最终将手机还给了夏锦织,夏锦织接过手机,走向阳台,接了电话,是一个打错电话的外地人。

阳台上有风,冻得夏锦织直发抖,挂了电话便赶紧进屋。客厅已无冯愈年的身影,夏锦织轻声叹气,终是冯愈年占有欲太强,夏锦织太倔。“愈年?”没有回音,夏锦织便坐在沙发上,木然地看着电视。

如果她与冯愈年分手呢?会不会好一些?

身后有一双手将夏锦织抱紧:“夏锦织,找不到我,你就直接放弃不再找了吗?”

夏锦织点头:“如果你要走,我是不会留的。”

冯愈年的泪落在夏锦织的发上:“锦织,你到底爱不爱我?”

夏锦织一震:“现在说爱,会不会太早?”是啊,会不会太早。他们还有大学需要读,冯愈年可以继承家业,可她夏锦织得靠自己一步一步走。

冯愈年从沙发后跳到夏锦织身前,手插过她的发际:“锦织,我爱你。”

夏锦织泪如雨下:“可是愈年,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这是不是爱,连自己也分不清楚。

冯愈年的唇便印在夏锦织的唇上,生涩的动作,夏锦织木讷地看着他,冯愈年用手捂着她的眼,直至下巴也沾满了口水才放开:“锦织,接吻的时候是不可以睁开眼的。”

夏锦织抬头,他们接吻了,就在刚才。

可是她与冯愈年,真的会有以后吗?

课堂上,刘若涵一脸羡慕地看着夏锦织,用眼神询问: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夏锦织点头,却是失神,心里有个位置,早已住着另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或许永远也不可能。

刘若涵反应了过来:“可是锦织,你喜欢穿衬衫的男生,冯愈年除了运动服就是牛仔。”

夏锦织轻叹:“其实若涵,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刘若涵揉了揉睡眼:“你这么安静的人,就该配一个安静的男生,疼你,宠你,而不是像冯愈年那样仗着家里有钱到处拉帮结派。锦织,你应该懂我说的什么。”冯愈年的家人,不会同意的。

刘若涵的声音刚落,怀着孕的数学老师抚着肚子走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刘若涵,夏锦织,这次摸底考试再考个位数,就给我滚回家。”

刘若涵撇嘴:“老师,我可不会滚,您教我?”

全班一阵哄笑,数学老师皱眉,惨叫了一声:“啊,我要生了。”

夏锦织赶紧扶着数学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刘若涵急忙跑去校长室把校长叫了来,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数学老师还有个身份是校长夫人。所以校长才会放下会议直奔高三(一)班,将数学老师横抱起来,一群学生尾随其后。

冯愈年看到了人群中跟着校长夫人上车的夏锦织,一激动便从二楼跳了下去,众人大叫,冯愈年揉了揉脚跟便开始狂奔:“韩老头,你们要把锦织带去哪儿?”

于是便有了一个画面,一辆汽车出了校门,一群学生尾随其后,一个身穿淡黄色运动服的男生追着汽车跑。

数学老师紧紧抓着夏锦织的手,指甲陷入夏锦织的肉里,夏锦织皱了下眉头,却是轻轻抚着数学老师的肚子:“宝宝乖,坚持一会儿再出来,妈妈很辛苦的。”

数学老师笑:“锦织,若涵,麻烦你们了。”

刘若涵摇头:“不麻烦,下次考个位数老师不要把我和锦织赶出校门就行。”

数学老师再次笑开,夏锦织却看到了追着车跑的冯愈年,一脸的震惊:“愈年怎么来了?”

刘若涵摇头表示不解:“他该不会在练体育吧。”

夏锦织点头:“原来他都是中午练体育的。”

到人民医院门口的时候,冯愈年追上来气喘吁吁地拉着夏锦织:“你怎么了?生病了?”

夏锦织摇头:“没有,是数学老师快生了,给我和若涵气的。”

冯愈年这才反应过来,跑去追校长和校长夫人,夏锦织郁闷地和刘若涵走进医院,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脑神经,刘若涵叹了口气:“小时候写作文,还写过长大以后要做一位医生,现在求我我都不会再写。”

夏锦织点头,笑道:“其实我也写过。” 刘若涵笑得前俯后仰:“哈哈,不愧是闺蜜。现在,不会有做医生的冲动了吧。”

夏锦织叹气:“求我做,我也不做。”

产房门前,冯愈年见夏锦织与刘若涵来,便看着夏锦织“扑哧”一声笑了出声,夏锦织疑惑地走到冯愈年身旁:“怎么了?”

冯愈年笑:“我以为你被学校开除了,要送回家呢。所以,就跟着车跑了,你们还都不理我。”

夏锦织也笑了起来:“放心吧,我和若涵再差,也不会被开除的。”

夏锦织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数学老师是冯愈年的姐姐,他们同姓冯,夏锦织早就应该猜到的,却迟迟反应不过来。

没多久,冯老师的父母也赶来了。这是夏锦织第一次见到冯愈年的父母,只见他们关切的表情很奇怪还带着些许的严肃,那种严肃,是让人生惧的感觉。

冯愈年看着夏锦织站在门边,再看看自己的父母,脸色有些不自然。

刘若涵看着夏锦织,轻声对众人道:“伯父伯母,校长,我和锦织先回学校了。”

校长点头:“高三了,要抓紧时间学习。”

夏锦织点头:“提前恭喜冯老师和校长了。”

冯愈年笑得无邪:“你怎么不恭喜我?我就要当小舅了。”

夏锦织嘴角动了动,冯愈年却一直盯着她看,夏锦织便笑道:“恭喜你。”

冯愈年便大笑:“同喜同喜。”

冯家人的脸色有些不好,夏锦织识趣地与刘若涵并肩走出病房,冯愈年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一脸失神的夏锦织:“我爸妈,脾气有些不好,但相处下来,会很好的。”

夏锦织点头,眯着眼看太阳:“愈年,去陪你父母吧。”

冯愈年点头,夏锦织便拉着刘若涵的手离开,没有说话。

她和冯愈年,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会在一起了呢?

街心花园内,夏锦织沉默了好久,终于才肯说话,却说了一句让刘若涵也沉默了半天的话:“若涵,我想和他分手了。”

刘若涵轻咳:“夏锦织你疯了?冯愈年那个被宠坏了的富二代怎么承受得了你的一句‘分手’?”

可是,她不爱他,这就是理由。

刘若涵冷静了下来,很多事,都不是她们能掌控的,她知道夏锦织只是不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因为她了解夏锦织,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她的所有心酸,可是,这个大好的年华怎么能这么悲伤?

夏锦织不会去强求,也不会去挽留什么。她就是这么一个冷淡的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冯愈年会喜欢上她。

书上说,缘分来了,你挡也挡不了,可是,这是缘分吗?

那么格格不入的两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融合?

此时的阳光依旧美好,刘若涵是一个能生活在阴暗,也能生活在阳光下的人,而夏锦织,无论在哪,都是那么的冰冷。

刘若涵曾说过,如果夏锦织生活在古代,定是一个冰山美人儿,让所有男子甘愿夺美人一笑的画面。

夏锦织则无言以对,对于刘若涵那复古的思想,她不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刘若涵趴在夏锦织耳边道:“普老师来了。”

夏锦织睁开眼,看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身旁有一条雪白的大狗。

夏锦织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普老师遛狗来了?”

普橙笑起来很干净,一如此时的阳光般温暖,让夏锦织着迷。“天气好,就带七七出来走走。”

夏锦织看着那条狗,笑道:“它叫七七啊,好名字呢。”

七七便走到夏锦织身前,嗅了嗅夏锦织的手,跳起来抱着夏锦织。

夏锦织摸了摸七七的头,朝着普橙道:“您家七七喜欢我呢。”

普橙便笑:“它也知道你是个才女呢。”

夏锦织一愣,普橙更笑得开心:“我可是你的忠实读者哟。”

刘若涵也伸过手来想摸摸七七,没想到七七一个潇洒的转身便让刘若涵的手停在半空中。

夏锦织捧腹大笑:“若涵被七七拒绝了。”

刘若涵撇嘴:“这狗也太不给面子了。”

普橙看着夏锦织那笑,竟不知不觉沉迷进去。刘若涵大喊:“夏锦织你这笑要多没心没肺就有多没心没肺。”

夏锦织抬起头:“不好意思啊老师,让您见笑了。”

普橙定定神,很多感觉就是这么的突如其来。

夏锦织不知道,就因为她那对刘若涵没心没肺的笑,让普橙从此记住了她。

他已过了年少轻狂的时代,他有自己的方式来等候一个美好的人。

待普橙离去,夏锦织这才对刘若涵道:“你见过考个位数的才女吗?”

刘若涵笑得花枝招展:“夏锦织,你就是个怪胎。”

夏锦织看着普橙与七七离去的背影,轻声道:“白色的。”

刘若涵摘下一朵花插在夏锦织头上:“刘姥姥进大观园时是不是这个场景?”

夏锦织白了她一眼:“我可不姓刘,刘若涵你是不是刘姥姥上身?小学老师没教你,我们爱花不摘花吗?”

刘若涵不语,待夏锦织停止了对花的叹息才道:“我是刘姥姥上身的话,你就是林黛玉上身。”

夏锦织撇嘴,她可不是病美人。她也不想她的人生如此悲伤。

刘若涵用手挡住阳光:“今天普橙穿的是白色衬衫。你说的白色,是指这个吧。”

夏锦织敲了敲刘若涵的头:“白痴,我是说七七的毛色是白色。”是不是说七七,只有夏锦织自己知道。或许,刘若涵也知道,只是,她不愿说出来,不愿看到夏锦织迷茫的眼神。

普橙,普橙。夏锦织想起高一的时候,普橙的自我介绍,关于普橙,一个很普通的橙子。

当时全班笑翻了天,唯有夏锦织认真地抬头看他,她觉得,他不会是普通的橙子。

高三的紧张,对夏锦织与刘若涵来说却是件愉快的事,因为班级不会那么喧闹,因为没有了追逐打闹。

夏锦织则抱着小说,含着棒棒糖,沉迷于另一个世界的美好中去。

有时候就常想,如果自己能写出自己的故事,那该多好。那么,她会给自己写一个怎样的故事,又会有怎样的情节?

不需要是故事的主角,但一定要是美好的旅途,也许一个人,一个相机,一台笔记本电脑,就开始人生的路。如果,能有两个人,那会更好。如果,能回到古代隐居,更好。

冯愈年站在教室的窗外,引来一阵尖叫,夏锦织看着身后那些花痴般的女生们,有些无语,却又有些难受。

冯愈年永远那么令人瞩目,而夏锦织是一个往人群里一放就立马消失的人。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和冯愈年走到一起了?

她不会去想般配不般配的问题,只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夏锦织甚至觉得,有些时候冯愈年对她的感情快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数学老师生小孩,学校便安排了另一位数学老师来代课。就算冯老师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娇气,也那么傲气,却是让人怀念她抚着肚子发脾气的样子。此时讲台上的老师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眼神犀利地扫了眼窗外的冯愈年,便走了出去。

夏锦织知道,代课老师不会批评冯愈年,反而会“好心”地提醒夏锦织,外面有人找。

夏锦织看着讲台:“可是若涵,为什么不是普橙来代课?”

刘若涵急忙捂住夏锦织的嘴:“夏锦织,如果被冯愈年听到,会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的。”

夏锦织露出疲惫的眼神,点头,因为冯愈年,她就做不成夏锦织。“可是,为什么普橙会离开学校了呢?”

学校的事,她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普橙离开一定有他的理由,因为他不是个普通的橙子,他就要不普通了。

夏锦织是这么想的。

代课老师走了进来,走到夏锦织身旁,夏锦织没看他,只顾玩着手中的笔。代课老师叹了口气:“夏传奇,你出去吧。”

说到夏传奇,夏锦织就会想到普橙,这个名,还是普橙开玩笑说的,后来,不仅夏锦织出了名,风城一中也因为有了这么一个传奇人物而出了名,语文得了全市第一,数学却是倒数第一。

用刘若涵的话来说,夏锦织只要第一,无论是正数还是倒数。

普橙看到成绩表的时候,也笑了很久,不知是笑他教得好,夏锦织才得了第一,还是笑这两个第一的差别。

总之,普橙说夏锦织是夏传奇。

后来,夏锦织的数学是有提高,却没有提高几分,连校长夫人冯琳也觉得郁闷。

风城一中的理科最好,而夏锦织的数学,是让人不敢恭维的。

刘若涵是夏锦织的偶像,她可以把语文考零分,数学考几分。于是,刘若涵满脸期待地看着夏锦织:“锦织,我们做闺蜜吧。”

因为她们同是这个世界的传奇,因为刘若涵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所以夏锦织很珍惜这个朋友,所以,后来才会为了她而险些失去小命。

刘若涵从来都不后悔认识夏锦织,从来都没有。就算她偶尔的脾气让人心寒,就算她倔起来比牛还牛。

夏锦织还记得普橙一身白色衬衫,将“五好学生”的名额表递给夏锦织填的时候,普橙笑得满面春风,夏锦织一直很想问却没有问出口的话是:为什么是她。

那个时候,夏锦织刚脱离富家女的身份,还有着骄傲的神态,轻轻地接过纸,填上名,双手递给普橙,刘若涵并不是个会隐忍的人,却也不是会说话伤人的人,她仅仅是蹲在地上,笑得喘不过气来:“夏锦织也能是‘五好学生’,好吃,好睡,好玩,好乐,好发呆,五好!”

夏锦织郁闷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刘若涵:“我是五好学生,就真的这么好笑么?”

班长看了夏锦织一眼,便转过身去。“五好学生”事件过后,班长就处处针对夏锦织,记夏锦织的名,上课直接大喊夏锦织别睡觉。夏锦织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睡。

那时候的夏锦织,无心搭理任何人。

刘若涵告诉夏锦织班长被人打了的时候,夏锦织正在找着一片树叶标本。刘若涵跑来,恰恰踩在树叶标本上,夏锦织眼睛就要流出泪:“把你的脚挪开!”

那声音是让刘若涵也震惊的严厉,刘若涵挪开脚,看到被自己踩毁的树叶标本。

很多时候,夏锦织常后悔自己当时给了刘若涵一个响亮的耳光,刘若涵捂着脸,满脸委屈地看着夏锦织:“你凭什么打我?”

夏锦织看着地上的树叶,拾起,没有说话。

刘若涵的泪便流了出来,滚落到夏锦织的手背:“我来是告诉你,班长被人打了。”

那天刘若涵都没来学校,那天夏锦织看着碎了的树叶发了很久的呆。

因为那是北方家里的树叶,因为那是她对过去的怀念。

后来夏锦织找到了手里拿着一支烟,正站在天桥边的冯愈年。

冬天的风很凉,刺骨的凉,夏锦织的声音却要比这空气凉上很多:“为什么要打她?”

冯愈年看着她,笑容是那般的美好:“因为,她害夏锦织得不到今年的‘五好学生’。”

夏锦织撇嘴,夺下他手上的烟,放在唇边,便咳嗽了起来:“一点也不好闻。”

冯愈年笑得不行:“夏锦织,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后来夏锦织想,如果那天没有去天桥,如果没有夺去冯愈年手中的烟,有些感情,就不会轻易萌发了。

然后,冯愈年果真三年如一日的接夏锦织来上学。起初冯愈年有专门的司机,夏锦织很不满意,冯愈年便没有再让司机接送。

夏锦织脾气怪,应该有一部分是冯愈年惯出来的。

可是谁都说夏锦织对冯愈年没有感觉,因为夏锦织总是那么冷冷的。

冯愈年却是这般的热情,正如现在,站在高三(一)班门外耐心地等着,夏锦织却玩着手中的笔,代课老师正在黑板上画着夏锦织不认识的函数图。

爱情是不是也如三国中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夏锦织不是周瑜,冯愈年也不是黄盖。

刘若涵看了眼窗外,轻声道:“锦织,你不出去问问他找你有什么事找你吗?”

夏锦织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

刘若涵无奈地摇头:“如果,我是说如果,冯愈年有一天不再这么耐心等你了,你会不会难过?”

会不会呢?夏锦织问自己,应该会吧,毕竟改掉一个习惯,需要花一些时间。

下课铃响起,班上却依旧安静,夏锦织放下手中的笔,走出教室,冯愈年正对着天空发呆,纯白色的运动服,眼底有淡淡的哀伤,不知道那份哀伤,来自于何处。

夏锦织记得,得知班长被打之后,她去找冯愈年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副表情。

刘若涵第二天主动和夏锦织说话,夏锦织抱着她哭了很久,或许是想北方的家,或许是愧疚于刘若涵。

此时的冯愈年,让夏锦织心疼:“愈年。”

冯愈年回过头,看着夏锦织,虚弱地一笑:“你来了。”

夏锦织点头,与他并肩站在走廊上,此时夕阳的红晕,照得两人的脸通红。

夏锦织很希望,这是恋人间的羞涩爱情。

可惜不是。

冯愈年给她顺了顺刘海,道:“爷爷生病了,你陪我去医院吧。”

夏锦织点头,与他并肩走下楼。冯愈年很高,夏锦织每次与他并肩都会这么想。

或许是因为熟悉,也或许是因为幻觉,夏锦织总觉得冯愈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让人闻着就舒心。

其实冯愈年也害怕有一天,他不得不接受不能与夏锦织走到尽头的事实。

到了校门口,恰巧遇到从医院回来的校长。校长的笑容如同三月的春风,到处都可以听到别人的祝福声。

冯愈年和他打了个招呼便要离开,校长皱眉:“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冯愈年的脸色也不太好,却不得不忍住情绪:“锦织感冒了,我带她出去看病。”

校长面无表情:“学校难道没有医务室么?”

冯愈年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拉着夏锦织便走出校门。

夏锦织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因为校长那句话,如同夏锦织缠着冯愈年一般。

冯愈年再没说话,拉着夏锦织便出了校门,夏锦织总觉得心里很不好受,她不喜欢校长的语气,是真的不喜欢。

冯愈年就这么拉着夏锦织的手,就算手心已经被汗液淹没,也不肯放开。

坐在车里,冯愈年看着她的侧脸,轻声道:“爷爷生病的事,爸妈并不知道。姐姐还在月子里,也没有告诉她。”

夏锦织点头,冯愈年的孝心,夏锦织是明白的。

她知道冯愈年从小就是爷爷带大,或许,对于亲情,他对他爷爷的感情更为重些。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这个月夏锦织进过两次医院,且都与冯愈年有关。

病床上的老人像是知道冯愈年来了,缓缓睁开眼,冯愈年便拉着夏锦织靠近病床:“爷爷,这是锦织。”

冯愈年的爷爷笑着点头:“是锦织啊,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怪不得我们家愈年天天念叨。”

夏锦织看了冯愈年一眼,便朝冯愈年的爷爷笑:“爷爷,拿我开玩笑了。”

冯愈年坐了下来,将背包里的水果拿出来:“爷爷是个很坦率的人。当然了,我喜欢的人,爷爷自然会喜欢。”

夏锦织拿起一个苹果,道:“爷爷,我给您削一个苹果吃吧。”

冯愈年笑出了声:“爷爷,现在你得讲究卫生。锦织是很恐怖的哟。”

夏锦织白了他一眼,便坐在另一张床上,削起了苹果。

这时,冯愈年的爷爷说道:“当年,愈年的奶奶,也是这么削苹果的。”

夏锦织低下头,脸更红了。  第二章 我们会不会也有一条大白狗

冯愈年也坐到夏锦织身旁:“爷爷说,奶奶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也很温柔。那天我把你的照片给爷爷看过,他说你的眼睛和奶奶的很像。”

冯愈年的爷爷便叹了口气:“愈年的奶奶,是个难得的好女人。愈年的爸爸才十二岁的时候,她就去了。”

夏锦织抬头:“那爷爷是怎么认识奶奶的呢?”

怎么认识的呢?面对夏锦织的话,冯老一时陷入了回忆,很多画面踊跃出来,这么多年,他都不能忘记初次遇见老伴时的情节。“那时候,我是村里唯一一个十七岁还没成家的,说媒的把家里的门槛都踏破了。可我不想就这么迷迷糊糊成家,所以一直没有看上的。”

冯愈年笑:“那时候,爷爷就像是锦织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是座冰山,无论女孩怎么示好都无动于衷。”

夏锦织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无动于衷,那是因为还没遇到对的人。”

冯老笑看着这两人,点头:“还是锦织懂爷爷啊,没有遇到对的人,怎么能随便就结婚?遇到秋妗的时候,是一次秋收活动。“那时候,我父亲是地主,每年的秋收,家里都会来很多人交粮食。那一年,我也是第一次留在家里帮父亲。秋妗是和她母亲一起来的,她穿了件白褂子,头发是扎起来的,第一眼,就那么一眼,我就心动了。”

冯愈年看着夏锦织:“我知道那一分钟爷爷是怎样的感觉,就像,我第一次见到锦织的时候一样。”

那时候夏锦织就感叹这两代人,他们都是用情至深、只为爱人情窦初开的人。

冯愈年的奶奶叫秋妗,多么好听的名字。“秋收过后,父亲又开始过问我成亲的事,家里的大哥和三弟都已经有了家室。我便说我成亲只要秋家的女儿。父亲于是请了媒人去提亲,当时我本以为,回来的人会给我满意的答案。可我并没有想到,秋家竟然要把小女儿嫁给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想到不能娶秋妗,心里就不是滋味,便带着一群人去了秋家。开门的正是秋妗,她见是我,也没太惊讶,只是淡淡地问我找谁。我拉着她的手走进她家的院子,向她父母挑明了我要娶秋妗的意思。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秋妗在家里的处境,她被后妈嫌弃,所以,秋家才会有让小女儿嫁给我的想法。“成亲那天,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秋妗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大嫂喜欢拍马屁,就一直围着秋妗转。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很快我就得去当兵了。秋妗知道后也只是淡淡地回应,继续绣着她的花。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对秋妗发了脾气,我以为秋妗并不喜欢和我在一起的生活,是我死缠烂打。”

夏锦织听了摇头:“怎么会呢,秋妗奶奶只是太难过,不知道怎么表达。如果她不喜欢和你在一起,她为何不离开?”

冯老点头:“是啊,当时我就没想到这一点,那天晚上也没回家,上部队的车时,我把昨夜写好的书信托人给了秋妗。我以为秋妗不会来,所以,信上我说等我走后,她就可以离开。当我看到她追着车跑的时候,心都碎了。“我一去就是六年,回来后,便有了愈年的父亲。后来便是愈年的姑姑,秋妗是难产而去的,连同腹中的孩子一同去了。她和我在一起,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愿意,就算最后她走的时候,也没说过一句爱,但她的爱,已经用她的一生来表达了。”

夏锦织眼里已有了泪意:“秋妗奶奶,真是一个好女人。”

冯愈年笑:“所以,爷爷才会对奶奶那么念念不忘。如今,看到一个和奶奶相同脾气的夏锦织,爷爷自然把以前的故事都抖了出来。”

冯老瞪了冯愈年一眼:“平时你都没时间听爷爷讲故事,什么叫我把以前的故事抖出来?”

夏锦织递过苹果给冯老:“爷爷,部队的生活很好,对不对?”

冯老点头:“是啊,会一帮战友,有一群兄弟。夜晚训练时唱歌,野外拉营时就在篝火下畅谈。”

冯愈年皱眉:“锦织,你莫不是想去当兵?”

夏锦织点头:“如果有一天你对不起我,我就进部队,让你找不到我。”

后来冯愈年每当想起夏锦织的这句话,就心痛万分。很多时候,都不是谁想要离开谁,而是,因为离不开才会想着逃离。

此时的夏锦织,看着冯愈年。夏锦织喜欢冯愈年的那些季节,是欢笑多一些。

冯愈年是个完美的人,当然,夏锦织不会强迫自己变得完美来迎合冯愈年。刘若涵就曾说过,白马王子有白雪公主,灰姑娘也有王子,那么锦织,像我们这样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的人,就该随遇而安。

其实刘若涵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王子都给了公主和灰姑娘,那么像夏锦织这样,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的人,除了随遇而安,又能怎么样?

这时候夏锦织就想,冯愈年到底像谁?他的父母总是冷着一张脸,说白了,就是感觉谁都欠他们几百万一样。如今有了答案,冯愈年和他爷爷,这就是所谓的隔代传吧。

夏锦织叹口气,站在窗前,却看见楼下站在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色的衬衫,白色的狗,普橙的世界,总是那么的白,那么的净。

冯愈年也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锦织是喜欢那条狗么?”

夏锦织一愣,回过神来,点头,并没有发现冯愈年深邃的眼神有着微弱的光:“那过几天我们也养一条吧。”

夏锦织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冯愈年。冯老突然起了兴致,便提出要夏锦织陪他下棋。

冯愈年的爷爷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夏锦织苦思着下一步便大笑:“哈哈,我将你军。”

夏锦织张大了嘴:“爷爷,你得让让我。”

冯愈年的爷爷撇撇嘴:“下棋犹如打仗,不能对敌人有一丝怜悯。锦织啊,你这布局,是块管理军队的好料子啊。”

夏锦织看着冯愈年的爷爷,犹如看到战场上的兵,明白他有多爱部队,也恍然看见他年轻时的雄姿英发。

冯愈年也撇嘴:“爷爷,你倚老卖老。”

这一下午便在下棋中度过。

这天夜晚有很多的星星,夏锦织站在阳台上,紧了紧外衣,回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如果,她与冯愈年以后真的结婚了呢?会不会每天都在吵架?又会不会哪一天,冯愈年厌倦了婚姻,一纸离婚协议书,说夏锦织,我受够你了。

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日中午还是冯愈年的电话让她睁开了眼,冯愈年的声音有些急切:“锦织你在家么?”

夏锦织揉了揉眉心,浑身酸痛感让人难受:“怎么了?”

冯愈年又道:“把房门打开,快。”

夏锦织起身,打开房门,却倒在了冯愈年怀里,冯愈年的手搭在她的额头:“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夏锦织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有种想哭的冲动:“愈年,你是怎么进来的?”

冯愈年将她横抱而起,又拿起桌上的钥匙:“我去你们班找你,你没在,就到家找你。门是开着的,屋里乱作一团,可能有小偷来过了。还好,谢天谢地,你房间门是关着的,你没事就好。”

夏锦织看着他,说不出的感动。每次遇到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出现。

冯愈年无奈地道了一声:“傻瓜。”扶着她便走了出去,锁上了门。“一会儿我让人来把锁换了,安全些。”

夏锦织点头,将头窝在他怀里:“我重不重?”

冯愈年走得急,在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康复医院,就是冯老在的医院,再将夏锦织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司机从反光镜中看到这场景,也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不重,刚刚好。”冯愈年理着她的发,笑容因为担心,显得有些无力:“你可别因为感冒而瘦了。”

夏锦织笑:“愈年,从这个角度看你,真好看。”

冯愈年“扑哧”笑出了声:“锦织才好看。世界上最最好看的人。”这才是和谐的场景吧,就算以后你的生命中会出现最最最好看或是更更更好看的人,也不会因此而忘记我是你生命中好看过的人。

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的话,夏锦织笑着闭上眼睛:“到医院了叫醒我。”

冯愈年点头,看着夏锦织的脸不肯移开眼眸,夏锦织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他想陪着她一辈子,仅仅是这样而已。

后来,冯愈年就后悔了自己曾有这样的想法,能够与她一辈子的方式很多,陌生人也是能够与她一辈子的人。所以,他一定是忘了选择伴她的方式。

这个月绝对是夏锦织跑医院次数最多的。打了点滴,冯愈年就等在一边,看她睡熟,也趴在床沿小酣起来。

夏锦织的手机响了起来,冯愈年本想直接挂断,却按到了接听。冯愈年走出病房,对着电话那头道:“你是……”电话那头是沉默的声音:“不好意思,打错了。”

冯愈年撇嘴:“那麻烦你下次看准了再打。”

那个人的声音深深地印在了冯愈年心里,有种压抑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床上的夏锦织睡得安稳,冯愈年便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柜子上,盯着药水一滴一滴落下。如果分开了呢?他怎么受得了没有夏锦织的生活?

夏锦织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睡了一天,是这样吧。

没有寻到冯愈年的身影,倒是在旁边的床上看到了冯愈年的爷爷正玩着手中的弹珠,夏锦织有些想笑,却咳嗽了起来。

冯老一见夏锦织醒来,便放下手中的弹珠:“愈年去给你炖汤去了。”

夏锦织点头,坐了起来:“爷爷身体不好,就别出病房了。”

冯老笑道:“愈年担心你醒来会害怕,我也正好想走走,就到这儿来了。丫头,你好福气啊。”

好福气么?冯愈年对她,真的是好到骨子里的好,夏锦织揉了揉眼,却发现有了泪意,是冯愈年让她感动了吧。

如果有一天,冯愈年离开了她,她会不会不习惯?

那个人,让她情窦初开,得到了初恋的美好。

如今说想要过一辈子,会不会太早。“春天就要结束,夏天也快移步了。”冯老起身,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夏锦织:“爱情啊,就像白开水,由冷到沸腾,就算最后还会变冷,却不会让你生病。”

夏锦织点头,冯老继续道:“我们家愈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千万要抓住时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夏锦织笑:“那就下个村口再见吧。”

冯老叹了一口气:“男人啊,只会对自己爱的女人好。爷爷看得出来愈年对你好,就像当年我对愈年他奶奶一样。愈年就继承了爷爷我的高尚品格啊。”

夏锦织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下一个路口见着的人不会是同一个人,如果,真的有缘,那么,就会在下下个路口见着。

或许夏锦织的想法过于平淡,平淡得如果冯愈年知道她的想法会有多难过。

但冯愈年真的夏锦织情窦初开的人,也是让夏锦织对未来有期待的人。

窗外的阳光打在房间内,冯老手中的珠子落到地面,发出珠子与地板的接触的声音。

房门被推开,刘若涵的声音响了起来:“夏锦织,你死了没有?”

夏锦织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对着冯老道:“我朋友就是这个性子,爷爷别介意。”

刘若涵看着冯老,笑道:“爷爷好,我是锦织的朋友。”

冯老点头,刘若涵便从袋子中拿出几个苹果递给冯老:“爷爷,我请您吃,别客气。”

夏锦织想笑,刘若涵便疑惑了起来:“怎么感觉这位爷爷看着这么熟悉?在哪见过?”

夏锦织撇嘴:“这是愈年的爷爷。”

刘若涵便大惊:“什么?怪不得觉得这么熟悉呢!原来是冯愈年的爷爷。”

冯老看着刘若涵笑得合不拢嘴:“当年的秋妗,也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呢。”

刘若涵并不知道秋妗是谁,只知道,那一刻,冯愈年的爷爷眼中有些无限的温柔。而这温柔在夏锦织看来,则是在心底默默感慨,能被一个自己爱的人句句不离的带在嘴边,该是怎么幸福的事!

刘若涵再拿出一个苹果,对着冯老道:“看在您是冯愈年爷爷的份上,再分您一个苹果。”

冯老接过苹果:“你不削我怎么吃?”

刘若涵撇嘴:“就说你们这老人家该多自己动动手,有益身体健康!”

冯老也撇嘴:“你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多歪理?懂不懂要尊敬老人,我是老人!”

恰好冯愈年就在这一刻推开门,冯老看着冯愈年,便道:“你可得管管你这同学了,用这种口气和爷爷说话。等下我真出去了,你们可别找我回来。”

刘若涵打了个哈欠:“明明是您和我吵,吵到锦织了,还恶人先告状了。”

冯愈年提着大包小包:“爷爷是不是又在说他的光荣史了?”

冯老可不乐意了:“什么叫又?你这小子,我饿了。”

冯愈年点头道是:“开饭嘞,香喷喷的药膳鸡肉。”

这话逗得夏锦织直笑:“愈年,你这话真像古代客栈里抬菜的小二。”

一道回到古代客栈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里,如果冯愈年是小二,也是最帅的小二吧。

冯愈年笑:“那我就做夏锦织一个人的小二吧。”

那个时候,二只是一个数字,并没有脱线的意思。

那个时候,因为冯愈年的这句做夏锦织一个人的小二,又让夏锦织感动了起来。

冯老叹气:“唯一的孙子都要给人做小二了,俺还是回老家种地,免得以后没吃的吧。”

刘若涵也是一脸的可怜样:“不如爷爷捎上若涵,也不孤独。”

冯老摆手:“不能叫我爷爷,我可是正直大好青春。”

冯愈年和夏锦织面面相觑,刘若涵不满:“不叫你爷爷还得叫你哥哥不成?”

这次换冯老一震:“请叫我,独孤求败。”

三人先是一愣,冯愈年便捂着夏锦织的手:“夏天都快来了,怎么突然变冷了。”

刘若涵发着抖:“我也觉得。”

冯老笑,这样的笑,是多久没有过的开心。

刘若涵对部队的事也很感兴趣,便缠着让冯老讲,于是,冯老便讲起部队的故事,时不时还唱几声军乐。说当年还给毛主席牵过马,说那时候红军过草地,吃树皮,吃草根,说星火燎原。

夏锦织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兵,此时,对部队的感觉,更加浓烈。

直到夜深,夏锦织睡去,刘若涵也睡去,冯愈年这才在另一架床上睡下。

梦里,有夏锦织一身洁白的婚纱,她笑颜如花。

而牵着夏锦织手的男人,却不是他。

冯愈年从梦中醒来,身上全是汗液,月光照进屋内,再也无了睡意。

梦是相反的,是相反的。冯愈年这么安慰着自己,再看着睡得一脸安稳的夏锦织,她会打被子,此时的被子已落到地上。

冯愈年好笑的走近被子,再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和刘若涵身上。

这两个人,都是学校的传奇呢。

夏锦织此时嘴角有着弧度,冯愈年看得出奇,她的梦里,又是什么?可有他的身影?

用刘若涵的话来说,可有“打酱油”的份?

出院后,夏锦织便与刘若涵去了街心花园晒太阳。冯愈年留在医院陪他爷爷,临走时冯老的眼睛就要滴出水来:“你们等着,以后我能出去了,也去晒太阳。”

夏锦织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刘若涵笑道:“冯愈年的爷爷可真有趣。”

夏锦织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若涵,你的故事呢?”

刘若涵一震,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我喜欢一个人十二年了。”

夏锦织震惊:“怎么没听你说过?哪家的儿子这么好的福气?十二年,岂不是小学一年级就喜欢的?你这早恋,也未必太早了吧。”

刘若涵点头:“他是我们班的班长,我是副班长,那时候,他总是很酷,我都不知道,还会有孩子长这么好看。你也知道我对帅哥无抵抗力嘛。”

夏锦织笑得傻:“呵呵,那我祝福我家亲爱的若涵,早日和她心仪的帅哥在一起。”

刘若涵看着夏锦织,笑得几多勉强:“他不喜欢我,他有他喜欢的人。而且,他们很般配。”

夏锦织睁开眼:“那么,他知道你喜欢他么?”

刘若涵摇头:“他……我也不知道。”

夏锦织点头:“无论那个男的是谁,我都支持你,有机会就告诉他,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机会呢?”

刘若涵吸了口气:“恩,会的。”

那天的太阳很温暖,温暖得让夏锦织舍不得夕阳的离开。只是,再多的不舍,最终都还得接受命运的安排。

刘若涵和夏锦织都是不相信命运的人,却也都是等待命运安排的人。“锦织,普橙家的狗,真的很好看呢。”刘若涵看着前方,却不见牵着白狗出现的人。

夏锦织点头:“和他一样的好看。”

刘若涵摇头:“锦织,你和普橙,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这对于爱情是无关。你该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错过了,就没有了。”

夏锦织没有反应:“普橙,那或许真的无关爱情。只是,对于师长的尊敬,以及,他是我喜欢的类型。若涵,我不想每天都担心我会失去些什么,如果不是我的,我强求也没有用。”

刘若涵也对于夏锦织不冷不热的爱情观习惯了:“是你的,离开了,还会回来。不是你的,回来了,还会离开。夏锦织,和你在一起,我都开始觉得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只是个过客。路过后,在他人眼中形成影子,再慢慢淡去。”

夏锦织无语刘若涵的见解,她何时是这么冷淡的不与世俗接触了?

夏锦织一直没问刘若涵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刘若涵不说,定是有她的原因。

或许,那个人夏锦织认识。

或许,那个人不在这个地方。

这个世界的或许太多,多得让夏锦织懒得去想。她只知道,刘若涵这么好的女孩,以后能和她在一起的人,一定是很幸福的。

刘若涵接到家里的电话时,夏锦织正对着夕阳落下的最后一角发呆。

刘若涵拉起夏锦织的手便跑,夏锦织没有问为什么,刘若涵拦了出租车,才缓过气来:“我妈说,我嫂子要生了。”

夏锦织一愣,就要有一个小生命出现了?

这是夏锦织和刘若涵在一起的三年里,第一次去刘若涵家。

夏锦织曾经想过,刘若涵家定是小康生活,所以,才会有这么随性而好脾气的刘若涵。

而此时的刘若涵,如同女皇一般看着现在豪宅外的侍卫们,拉着夏锦织的手便走了进去。

夏锦织听着那群侍卫的声音:“小姐好。”

就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刘若涵低着头:“锦织,我爸妈都是很好的人。”

夏锦织点头,与刘若涵一同走进豪宅。

很多时候,就像这个时候,夏锦织就特想念北方,想北方的雪,想北方的阳光,想北方的一切。

门口的女佣看着刘若涵回来,便兴奋地迎了上来:“小姐,你回来了。”

刘若涵点头:“吴妈,这就是我常和你们提起的锦织哟。”

吴妈看着夏锦织,便大吃一惊:“原来是夏小姐,我们家小姐就经常提起夏小姐,没想到夏小姐果真这么好看。”

夏锦织不知如何回答,刘若涵便推开门,拉着夏锦织去了二楼。

二楼的中间一个房间一片欢乐,刘若涵看着众人:“小侄子在哪?我要看。”

一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妇人便拉着刘若涵的手:“涵涵,你回来了。”

刘若涵甩开妇人的手便朝床边走去,夏锦织立在原地,看着刘若涵笑得开心,也笑了起来。

妇人走到夏锦织身旁:“你是涵涵的同学吧?”

夏锦织点头,便被刘若涵拉了过去。夏锦织不知道刘若涵为什么会对妇人说:“请你离我朋友远一点。”

妇人愣在原地,床边的男子正专注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和婴儿。

夏锦织看得出神,这么专注的眼神,是感谢女人为他诞生小生命,是心疼她因生产而受的疼痛,也是,对爱情的肯定。

夏锦织渴望这样的情节,如同小说里的爱情,美好。

刘若涵趴在床边,看着婴儿:“锦织,你知道吗?我哥哥和嫂子相爱得很不容易。现在有了小侄子,真的,很感激上帝对我们刘家的赐予。”

夏锦织点头:“小宝宝好可爱。”

刘若涵的哥哥看着两人:“小涵,以后不许对阿姨无理。”

刘若涵看了一眼门边的妇人,并没有作答:“锦织,你知道小侄子叫什么名字么?叫版皓,好听吧。”

门边的妇人走出房间,接了电话:“嗯,生了,是个小孙子,你啊,快些回来看你的宝贝孙子吧。”

夏锦织便看着刘若涵:“她是?”

刘若涵并没有在意,而是平淡地回答:“我爸的老婆。”

夏锦织或许理解刘若涵的话,但并不想再问下去。

刘若涵的哥哥拉着妻子的手,笑得那么温柔,以至于刘若涵也犯起了花痴:“哥,以后我也要嫁一个与你一样温柔的男人。”

刘若涵的哥哥笑着点头:“那可得看你能不能遇到了,哥可是绝版的哦。”

夏锦织也笑了起来,刘若涵便看着小婴儿:“侄儿啊,你是受万人瞩目而诞生的结晶,记得哈,以后长大要长帅一些,迷死万千少女。娶一个像小姑一样贤惠的老婆哟!”

夏锦织“噗”地笑了出来:“贤惠?你还真不害臊啊!”

刘若涵也笑:“那是因为还没有遇到一个让我贤惠的男人啊!”

夏锦织看着窗外,现在的感觉的确很好。如果,能遇到这么一个温柔、爱自己的男人,此生再无他求。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锦织,你在哪?”

夏锦织看了眼刘若涵:“我在若涵家,她嫂子生小宝宝了。”

冯愈年惊讶:“那我马上来,你等我哦。”

夏锦织还没来得及说,电话便发出挂掉的声音,只好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

刘若涵抬头:“是冯愈年吗?”

刘若涵的哥哥也抬起了头:“那家伙要来吗?”

夏锦织点头,原来冯愈年和刘若涵家,是认识的。也对,他们同是豪门,认识也不足为奇。

刘若涵撇嘴:“哥,什么叫那家伙,人家现在已经是大男人了,你习惯改不了啊?”

刘若涵的哥哥笑:“去法国这么长时间,回来后就发现好多人都发生了变化。不知道愈年变了多少。”

夏锦织这才注意床上睡着的女人,有些法国人应有的特征,原来那小婴儿是混血。

冯愈年来的时候,刘若涵正趴在床边睡着,刘若涵的哥哥看了冯愈年一眼:“本来叫她去睡的。”

冯愈年走近他:“好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还有没有把哥们放在眼里!”

刘若涵睁开眼,笑看着他们,就像看到小时候的画面。

那个时候,就他们三个,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刚好十二年。

那个时候,哥哥就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她说她喜欢一半像哥哥,一半像冯愈年的人。

此时的冯愈年,好像变了很多,样子变了,身高变了,连声音也变了,就算在一起十二年,这些变化还是深深感觉得到。“决,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女朋友,夏锦织。”冯愈年走到夏锦织身旁,看着刘决。

刘决笑了,却带了些勉强:“不错嘛,几年不见,连女朋友都有了。”

刘若涵瞪了刘决一眼:“冯愈年,你难道不想看看我小侄子?”

冯愈年看着床上熟睡的婴儿,脸上的神情也温柔了许多:“小侄子,和决好像。”

刘若涵大笑起来:“废话,我哥的孩子,能不像么?”

婴儿也许是被刘若涵吵到,也许是饿了,便大哭起来,弄得刘决不知所措,冯愈年拉着夏锦织的手便往外跑:“刘若涵,早就叫你别这么粗鲁。决,我们就先走了。”

刘决没工夫理会他,刘若涵却看着门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夏锦织看着眼前的冯愈年,他依旧一身白色运动服,此时优雅地走在自己身边,再为自己打开车门。

不由得想起王子宁,那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少年。

冯愈年有他的童年,夏锦织也有。

只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罢了。

冯愈年发动引擎,朝夏锦织笑:“一直都没告诉你,我其实早就和若涵认识了。”

夏锦织点头:“上次看到爷爷和若涵的对话,我就知道了。”

冯愈年笑:“其实,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若涵家,是有点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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