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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2-20 23: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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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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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法预约

爱无法预约试读:

爱无法预约

作者:烨子排版:skip本书由四川文轩在线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爱无法预约

大学生们似乎是在一夜间醒来,知昨是而今非,发现“天之娇子”的桂冠早已荡然无存。我是谁,我来自何处,我又将去何方?站在毕业的门槛上,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不免“伤逝”起来,回想“在酒楼上”的岁月,心头不禁为之一颤,几行清泪已滑下。

2000年,不同寻常的2000年,机关分流,企业下岗,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尝到了就业难的味道。正所谓“过了独木桥,还有一座立交桥”。四年前,当我带着纺织了十几年的玫瑰梦踏入这座金色的城堡时,我们曾是那么自豪。可是现在,在都市清冷的街影里,我们又是怎样的一种失落。“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前太阳升……”一直以来,首都在所有外地人眼中是神圣的,高不可攀的……有人说“宁要北京一张床,不要外地一间房”。走过了四年的风花雪月,血气方刚或如花似玉的我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的温馨,有谁还想重回偏远的不知名的小城呢?可是,留京,进大城市都又是谈何容易的事……

有一位大四毕业生在给好友的信中写道:“从新华社到人民日报再到都市生活报;从中外合资企业到国有企业到民营公司;我就聘过记者、采编、拼版、会计、出纳、老师、营销员、业务员、联系过大大小小有二三十家单位,笔试、面试、复试,最多的一个单位来过五次这样的程序……”我真心祝愿这位朋友如愿以偿,实现自己心目中的都市梦幻。

毕业,爱情的终点,情感的坟墓……为着一张北京户口,她选择了放弃然后又有着一个新的选择——她放弃了相恋四年的男友,头也不回地拥进一位大款的臂湾。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走在人生的道上,不知道有多少恋情调落在毕业的枯枝上,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纯情的故事无声无息地消失……

就要毕业了,这是严峻的事实,不少大三的学生也感受到了现实的冷酷无情。该行动起来了,有一位哲人说过“不要在黎明之前就准备午餐”,我想,黎明一过,恐怕我们的面包就被抢光了。临近毕业,或还是大一大二的学子们你们准备好了吗?来吧,看看师哥师姐们坎坷的求职经历吧,或许,当毕业的钟声在你身边敲响时,你会少一些惊谎多一些自信。

……

让我们在黎明前就准备午餐吧!

第一章爱无法预约

永恒的怅惘千纸鹤

路源 北京大学

引言:爱无法预约,走在人生的道上,仰望缘份的天空,有谁,能摘下满天星,确认哪一颗是你,哪一颗是我?

黄昏。

夕阳将晚霞涂成了一抹凄艳的红,晚风若有若无地拂过楼前的那一排枫树。

桌上懒懒地打开的一本书斜斜地接住了一缕夕照,映出一片淡淡的宁静。

她默默地站在那半开的窗边,久久地注视着楼前那条她熟悉的小路。

今天是她的生日。二十岁。

即没有礼物,又没有人来祝贺甚至没有一张贺片——她自己拒绝的。

因为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度过这一天。

一年了,他已经起了整整一年了。

她清楚地记得一年前的这个下午,清楚地记得那条繁华的大街,清楚地记得他……

那个黄昏也像今天一样的凄美。她还记得他曾长久地注视着她的脸。她问他为什么。他过了许久才淡淡地叹了一声,告诉她:红红的晚霞映在她脸颊上的样子,是他一生中所见的最美的惊艳。她笑了,笑得像天边的霞。

她喜欢红色,他也是。

她说红能让她看到美的真谛,他说红能让他见到生命的跃动。

所以,他带她去看初升的旭日,带她去看红色的晚霞光,带她去看她一生的美丽。

可是今天,一切都有已不存在。因为,他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年是怎样过来的,她不知多少次地允诺自己忘了那一切。可她做不到。她无法忘记他的话,他的笑——还有——他的千纸鹤。

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他的心意,她很吃惊,但没有拒绝。

后来,他一直悉心地呵护她,一直全心全意地爱她,于是,渐渐地,她发现她也爱他。

有一天,他对也说,他要为她折一千对纸鹤,每天折一只,每天为她结一个心愿。

那天,她全心地接受了他,但却什么都没对他说。

于,他便每天送她一只纸鹤,从不间断。

直到去年她的生日,他已为她折了九百九十九只纸鹤,他说,要在她生日那天送她最后、也是最美的一只纸鹤。

她相信,那只纸鹤一定是红色的。

但是,她永远无法见那只纸鹤了,她想在那天对他说的话也再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因为,他走了。

在那个夕阳是那么绝美的下午,他走了。走得那样留心,以至她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身影湮没在熙攘的车流中,以至他没来得及道一声别,甚至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

她记得他走之前的那张笑脸,他对她说,他看到街对面有一枝红红的玫瑰,美得如她一样。于是,他要买来给她。

但是,她没能见到那枝玫瑰,就如她没能见到那只纸鹤一样……

红透的枫叶在微风的拂动下飘飘然地铺洒在窗外的那条小路上。

她回到桌前,默默地打开抽屉,将里央的九百九十九只纸鹤一只只地拿出来,在手心里轻轻地抚动,指尖掠过只只纸鹤,如读那段温柔的回忆。

忽然间,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她一惊,竟是窗前那串淡红色的风铃在清风的吹拂下舞出了一段心恸的旋律。

她惨然地一笑,以前,每当这串他送的风铃响起时,他都有会翩翩而至,带来份温馨的寄托一份无言的慰籍。

可自从他走后,那串风铃似乎也再没响过。

今天,虽然它又送出了那串跃动的旋律,可她还能期盼什么呢?

但突然间,她听到一阵敲门声,一阵正如以前他来时一样的轻柔的敲门声,她只愣了一愣,便一下子冲到门前,拉开门一看,眼前却只有空空的走廊。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默默地转过身,关上了门。

然面当她抬起头,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异样的惊诧。但即,一丝笑又渐渐地漫上了她的脸颊。她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桌子,许久,一滴泪悄悄地从她的脸边滑落。

桌上在那九百九十九只纸鹤的中间,静静地伫立着一只鲜红的纸鹤……

火柴天堂

北京大学 路源

你说,每根火柴都能点亮,是吗?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街上的行人都竖起衣领,把自己紧缩在大衣里与严寒做最后的抗争。满地枯黄的落叶在冷风的驱赶下,如流水般地飘过楼前这条小路。

从前每到黄昏,你的身景总会如约般地出现在窗前,用你清澈的双眼望向无边的远方。

这一刻,是即使最喧闹的她们,也不忍打破的寂静。“妈妈,你还好吗?”

在那片沉静中,你又一次轻轻地问道。

然而回答你的,只有窗外那串偶然响起的风铃。

可你还是笑了,虽然,笑得很浅。

你总问我,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该回答,于是我只有告诉你,天堂一定是由快乐架构起来的。

所以,你相信母亲一定会快乐的。

你总说,在那里,母亲再也不用辛苦地劳做,再也不必忍受旁人的指责,那双结满老茧的手,终于可以歇歇了。

在那里,母亲一定正和父亲一起快乐的生活。

一定。

灰色的天空布满厚重的积云,大约是要下雪了吧。

以前,每到这样一个飘雪的夜晚,你总会把我叫到你的床前,要我为你点燃一根火柴。

你告诉我,小时候,你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妈妈讲的《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时,每当母亲给你讲起这个故事,你就会觉得,虽然同样是在这样一个寒冷下雪的夜空,你却要幸运得多,因为那个小女孩只有一包火柴,而你,却有母亲。

所以后来,一到这样的夜晚,你一想起母亲,你就会让我为你点燃一根火柴,因为你说:

每根火柴都能照亮一个天堂。

于是,在你熄灭了的所有的灯后,我掏出一根火柴,“哧”地一声在你的眼前把它擦亮。

黑暗中,舞动的火焰映红了你的双颊。

望着那团跃动的精灵,你的泪如同窗外飘飞的雪花一般落了下来。

落在,我的手里。

一根火柴很快就熄灭了,一切又归于黑暗。

你不曾要我点燃第二根火柴,只是轻叹了一起后对我道:“妈妈也会透过这根火柴看到我们吗?”

我无法回答,只是站起身,在你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灰暗的积云更加低沉地压向地面,雪就要下了吧。

上帝的安排并不总是公平的。

当我满怀喜悦地从大洋的彼岸归来时,等待我的并不是你的笑脸和拥抱,而是一纸令我难以致信的通知。

你已经不能离开那间充满白色的房间了。

我轻轻来到你的床前,直到,那天晚上。

那晚的窗外也飘着淡淡的雪,月光空过玻璃洒在你柔软的长发上。

你忽然向我要一根火柴。

我以为你又想起了母亲,于是像往常一样掏出一根火柴要为你点燃。

可这次你却坚持要自己擦着这根火柴。

我把火柴交给你,你接过去,向我望了一眼,随后你轻轻地道:“你相信吗,每根火柴都能照亮设宴一个天堂。”

我点点头。

你笑了,然后你擦亮了那根火柴,在那团火焰后,你的笑如同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

渐渐地,火柴燃尽了,而从未涌出过我眼眶的泪水,也随着那团火的逝去,一滴滴地从我的脸上滑落,落在你的手里。

然后,碎了。

雪,终于下了起来。

我倚在窗边,望着窗处簌簌而下的飞雪,我擦着了手里的一根火柴,凝视着那团微微闪动的光芒,我轻轻地道:“你们还好吗?爸爸,妈妈,还有,我最亲爱的妹妹。”

是的,每根火柴都能照亮一个天堂。

联谊风波

北京大学 罗敏

在三角地闲逛时,偶然注意到一张海报。极大的红纸上只有几个大字:“朋友,有空来坐坐。诚征联谊宿舍……”典型的大一新生伎俩。于是,不由得会心一笑,想到了当年的我们自己。

高中的单调乏味令一跨进燕园的我们兴奋得不知所措。每一种新鲜的感觉都让我们迫不及待地去尝试。当然,爱情是其中最诱人的一块蛋糕,充满神秘性。

逃过了早恋的众矢之的,早已压抑了许久的那份激情终于有机会爆发出来。不可计数的杂志上不可数计的文章给我们描绘了大学恋情是怎样的风花雪月,怎样的纯洁动人,怎样的柔情蜜意,怎样的刻骨铭心……几乎每个人都是“现在不试,更待何时”的万丈豪情。

但是,身在理科班是一种明显的先天不足。黑压压的男生中偶尔点缀着少许异性,且不论质量,单单是数量上便让人心寒。没有近水楼台之例,我们只好寻求对外发展。

因为马路求爱的时代已经过去,而邂逅又成功率偏低,且勇气不足。很自然地,我们将目光投向了大学里最堂皇的方式:联谊。

所谓联谊,不过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有哪个生理、心理机能健全的家伙会纯洁到与一个漂亮女孩建立一种伟大的革命友谊关系。由于联谊往往采取全宿舍乃至全班联合出击,攻击力大且掩护性强,对于我们这种不善于说可爱的废话,没有大把时间陪人看电影,单兵作战能力较差的理科男生尤为适用。

但是,北大糟糕的政策将文科大部分女生发配到昌平园区。彼虽号称有八百之众,且多有可餐之人,但终点站究郊区的远水对我们这样的近渴只有憧憬价值,而毫不实用。

一切的一切,我们只能从身边做起。所幸有语言学系留在北大,语言学系是传统的阴盛阳衰,还传闻其中女子多是落落大方、活泼可人、思想开放……总之具有相当的价值。但我们还清楚,在一个狼多肉少的时代,象这样的目标,大概早已有人觊觎。只有先下手者,才有机会分一杯羹。

在一个没有买到小炒的晚上,老大向大家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大P立刻表示响应。大P是个很实干的家伙,还有满腔不灭的热情。然而在整整一夜的热情之后,所有人终于认识到了纸上谈兵的危害。

还是老大有办法。一天早饭与小六在学一食堂里大谈虚无哲学,言颇生动,引得一邻桌女孩崇敬之情油生。此女颇为开朗大方,自报是A专业新生。老大何人,才思敏捷过人,一下子便提出联谊要求。女孩心肠挺热,爽快地答应回去商量。

那天早饭后,老大是哼着跑调的崔健回来的。

那天早上,老大的饭盆忘在了学一食堂。

这个消息实在令人鼓舞。阿枫自告奋勇去做联络员,商洽诸多事项。以后的一切竟顺利得让人吃惊。班里一个个楞小子们都在热烈地猜想着联谊的女孩该是多么貌美如花,温柔娴淑。

见面的那一天,我们宿舍里干净得一塌糊涂,床铺整齐得不忍就坐。

女孩们准点时翩翩而至。

结果,我们只看到了无尽的失望。

A专业的女孩打破了关于语言系女生的种种传闻。我们所谓的美好憧憬在她们出现后顿化为乌有。对异性素有热情的大P躲在一个角落里傻愣愣地嗑着瓜子,目光呆滞,满脸颓废。老大默不作声,投入而专注地发着呆。为了不冷嘲热讽场,在克服了最初的失望后,老大和大P等人强作欢颜,与女生谈谈人生,说说社会,庄重严肃,满脸成熟状。

那天熄灯后,老大被骂得体无完肤。成语词典上所有恶毒的词全用上了,甚至还有英语。“没有眼光“成了老大卸不去的黑锅。

接下来的日子,联谊对每个人都有丧失了诱惑力。直到有一天,笨伯提到B专业有一来自西湖的灵秀女孩,清爽可人。而老大素对江南妹子多憧憬,此时大P立刻表示反对。在老大一番很具煽动性的言论下,大家那久冻的激情解冻,迅速沸腾,进而开始四溢。

正值元旦将至,我们以很官方的理由提出与她们合办晚会。对方似乎很不放在心上,将我们约至她们宿舍商量。

在每人吃了半斤米饭的那个中午,阿枫、大P和老大晃过楼长老太的封锁,闯进女生宿舍。正如老大所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B专业女子颇多灵秀。以沉稳著称的大P满面君子之态,向他们传达了我们的意愿,理由冠冕堂皇:促进学科间交流,丰富新生生活色彩。不料,除她们支书还算通情理,表示同意外,其他人等皆不感兴趣。其中那个杭州女孩更是极尽傲慢之态,声言早已厌倦联谊,还反问“为何不找A专业女生”。这句一下戳中我们伤口,一时无言。亏老大圆场,说班晨同学素对B专业文学情有独钟,想与各位交流心得。老大说此话时,字正腔圆,一脸严肃,真诚之意,溢于言表。然而……

后来,我们便习惯了没有女孩的生活。

再后来,昌平的八面外援要回来了。大家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的微光。大P喜欢说:“横扫欧洲大陆不行,我们还可以从本土文化下手的,譬如中文系,据说很有前途……

于是众人又是笑容满面,宛若朝阳初升,岂是“灿烂“两字可能形容……

咖啡之约

罗敏 北京大学

是夜,冲了一杯咖啡,坐在书桌前,氤氲的热气和橘黄色的灯光缠绵出一种温馨的气氛。桌上温暖着的阿枫的来信。

阿枫是我高中的同学,爱读诗却从来不写诗,爱听歌也唱歌。对于这一点我很奇怪,问他,他笑着说:“因为你的诗写的很好。”

我明白了。我五音不全,从来不敢开口唱歌,就算联欢会上我可以朗颂诗,扮演王熙凤,跳舞,就是不肯唱。他又说朋友之间最好不要有竞赛,你写你的诗,我唱我的歌,你写出诗来我是读者,我唱歌你是听众。因为弥补才会融合,友情才会长久。

放学时,我们经常一起骑车回家。那天,路过一家咖啡屋,阿枫很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工作以后,我请你喝咖啡。我很奇怪,为什么非要等到工作以后,那还得等6年的时间!问他,他说没什么,只是感觉。

上完大学以后,又工作了,才慢慢地体会出阿枫的感觉很对。学生时代应该是汽水、冰激凌的时代,甜蜜、清爽、真诚。加入了上班族的行列,才应是咖啡的世界,有苦有甜,回味悠远。而且咖啡的那种成熟与繁华的感觉的确也不是学生时代应该体味的。现在想来,喝咖啡在清涩的少年时代仿佛是一种成人仪式,也许阿枫不想预支了年轻的岁月来品尝不属于那个年龄的滋味……

每每想到这些,心中总是微微地感激阿枫,什么样的季节就应该盛开什么样的花才对。

大学时,阿枫依然固守着这份咖啡之约。他说,工作以后他用自己赚的钱请我喝咖啡,但现在不可以,我笑他傻,说这件事我早就忘了,他说他记得,一直都记得。读大学的日子里,和同学或自己经常喝咖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认为很时尚,很浪漫,用诗来说,是在“品味人生”。

大二那年,阿枫去了美国,时常有信来,信中总不提到:“美国的咖啡也喝了不少。在感觉上,第一杯咖啡的位置似乎永远着,只是为了那次真诚的咖啡之约。每夜,在咖啡的袅袅热气中,我都仿佛看到,一个冬日的黄昏,那个瘦瘦的大男孩一脸真诚地邀请那个梳马尾辫的女孩在好多年以后共赴咖啡之约,心里掠过一丝感动。

平淡的日子如水一样滑过,生活中没有一丝的波澜。那一天正下雪,心怀有些低沉。从纺织部赶回家,阿枫的信静静地身在信箱里,洁白的信封像一片飞雪。打开来,温暖的感觉迎面扑来:“我终于毕业了,并且赚到了第一个月的薪水。还记得吗?我们的咖啡之约,下个月14日晚上8点整,我会在费城的一家咖啡屋买好两杯咖啡请你……”

泪水朦胧了我的双眼,心如雪花一样狂舞起来。阿枫,我会的,我会赴约的。

2月14日晚上8点整……泪光中,我仿分明看到阿枫坐在咖啡屋里对侍者说:

选择爱情——写给女人

中央民族大学·烨子女人是什么什么?女人是永远流动的风景,女人是山涧的小溪,不为谁停留,不为谁驻足——只为永远膨胀的欲望!

我是男人,这篇文章是写给女人看的。

在超级市场,左挑挑右捡捡到头来什么也不买的,可能只会是女人了。女人天性喜欢挑选,女人仿佛永远都有不相信她眼前的景色是最好的,所以他们就期待着下一个更好的。

男人仿佛是天生的商品,说得确切一点应该是供女人选择的商品。只可惜漫长的封建社会埋没了这个特性,女人们被禁锢得密不透风,只容得男人们“颐指气使”,更谈不上让女人们去选择男人。不知从何时起,这一潜在的天性一天天滋长,女人们开始伟大起来了,男人们呢?他们则被赶上了陈列柜。

找男朋友嘛,前提条件是人要长得帅气。这帅气当然离不开高大威猛。同时呢,这人必须有情趣,会体贴人,自然会享受生活,有了这些还不行,最好是有车有房的那种,每天拿个大哥大,能经常出国的那真是好到家了……

这,这就是女人对男人的选择条件。

如今的女人们碰面不说“吃了吗?”或“你好吗?”而代之以“吹了吗?”或“他有房有车吗?”。现在的情感资源是不是太丰富了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么多闲功夫遨游在情感的海洋中呢?一句“吹了吗?”让人想起她肯定还会再去恋爱,然后再“吹”,吹来吹去只是为了不断地满足自己的选择欲望。“他有车有房吗?”可能代表的是这个社会的女人们的普遍认同的公理,仿分明只有“有车有房”的男人才有资格享受爱的甘露。其余的男人呢?你们就只好去继续作你的“孺子牛”吧,这个自由市场不适合他们的存在。

其实,选择有房有车的男人也不是坏事,如果你自身的条件很不错,人长得漂亮双温柔,且聪明,选择一个疼你爱你且高大威猛又有钱的男人固然是无可厚非的。可是,这并不是唯一的标准啊,人的情感取向是没有定义的为什么偏偏要给男人们加上一些有形或无形的限定呢?这本来就脱离了人类真善美的初衷。我说的意思是,喜欢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人往往是没有具体的道理的,谁也说不清他(她)为什么喜欢他(她)。至于那种“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说法,其实是对那种“坏”男人也会有爱的一种诠释,并不是说男人只有变坏女人才会去爱,否则这个世界就乱套了。人们总喜欢为爱找上几条理由,什么“温柔”、“美丽”、“有才”、“体贴”之类的很多,可是同时具备这种品性的人绝对不只一个。同时,他(她)们又是宣布爱是唯一的,说什么“你是我今生今世的宝”、“你是我前生注定要找的人”,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我说的意思是“爱”是不能有太多的附加条件的,至少是不能先限定一个模式然后再去爱的,打个比方,这好似游戏里头常有的事,先设计好一个华容道,然后再让秘书投身其中去寻找光明的出路。其实是,十有八九的半路而回,有些女人一生玩上几十回华容华容道,到头来人老珠黄,可能还未找到出口。这听起来有点恐怖,但确实如此,人的一生短暂得可怜,如果用这有限的几十年去进行不断的选择的话,那么未免太不值得了。可悲的是,人往往是在走过之后才会知道后悔的,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盲目的选择中。

人心难满,这句古训可能是没有人会怀疑它的。现在的女人们则永远都不知道该追求什么,她们仿佛真不知道她们最想要的是什么。要说她们不会衡量自己选择的标准吧,那也不是,她们也知道“有车有房”的男人更可爱,可是“有车有房”又是她们追求的极限了吗?答曰:“非也。”一旦他们拥有了“有车有房“的男人,她们又可能想像海外的月亮是不是比中国的更圆……谁知道她们又在想什么呢?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中国历史上知名皇帝朱元璋。想当初,他还是被人唤作“朱重八”的“土匪”头目时,在一次行军的时候,已经是弹尽粮绝。算得上雪中送炭,他偶然在深山一农舍中吃上一顿煮玉米饭,那味道可别提有多美了。可是,等他作了皇帝之后,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他却再也没有当初吃玉米的好胃口了。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落魄时的朱元璋别无选择,而后来则是选择太多。

有时候别无选择是最好的选择。选择多了反而没了主见,到头来眼花缭乱,却不知所终也。

我有一个朋友就要结婚了。她说,我很幸福,因为她这一辈子只谈了一次恋爱,我还有一位朋友,她说,她痛苦极了,她说追她的人太多并且个个都很优秀,但她总不能跟每个人呀,她又不想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乞求者——于是,她苦恼。她还说,她已谈过好几次恋爱了,每一次恋爱都是真心的,可是每一次都是因为多了一个更加优秀的人,才使自己放弃了原来的选择……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区别呢?是不是我的前一个朋友不漂亮?回答是否定的,她长得很美丽且有情趣,追求的人也很多。我为我的第一个朋友拍手称快,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摆在你面前的“爱”的机会不是唯一的,如果每个机会你都有不放弃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这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作为一个女人她可能会会在她的前些年和数个甚至数十个男人亲吻——这种推测确实不可思议,但事实又是这样,亲爱的女人们,你们总不能视面不见吧。

文章写得又臭又长,估计已有人把手指到我的鼻尖了。其实,我写下这些不是东西的东西,也是为咱们的的女同胞们着想。我要表达的意思并不是完全否定选择,选择也不是没有必要的。可是,最根本的是,你应该树立起自己的信仰,你应该有自己追求的准则,一个跟着感觉走没有半点信仰的人是最可怕的。在美国人家还信仰宗教,夫妻之间特别讲究一种忠诚和信任,可是我们中国人呢?到底有什么共是的东西在均衡着人们的思维和行为呢?

爱是有痛感神经的,千万不要轻易拨弄这根弦,你一旦拨响了它,你就应该永远地守护着这属于你们俩的永久而清晰的琴声。否则,当爱一次又一次地变成往事,当你的爱弦一次又一次拨响,你只会一步一步地走向空虚和死亡。

狼爪的传说

笔名:小虫

首都师范大学李浪成多少年后,在那冰天雪地里还有狼爪的痕迹;多年后,谁还会记住那些义无反顾的爱的穿行,以及那痕迹中闪烁的血斑……

传说中,很远的地方月光下有匹受伤的雪狼。它凄厉的嚎叫常在空漠的雪地上萦绕,犀利的狼爪在刨地的发泄中渗出血粒,凄艳如月魄中嫦娥的泪滴。一

曾有一位东郭先生骑驴赴京,中途遇见一只遍体鳞伤的狼。狼见了东郭,立即立起前肢要抓东郭的手救援。东郭义不容辞地撇开了狼的前爪,曰:“道不同不可为谋。”

认识你是在校园围墙外,那个名叫“野狼嚎”的卡拉OK厅里。你正扯起你那公鸭似的破嗓子吼那首陈年的老歌《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其醉其痴大概与你刚灌下的啤酒有关。虽然只是半瓶,且是低度。同伴告诉我,你是货真价实地在为你那个很美丽温柔而多情的小师妹伤心痛心碎心死心。

满屋子的人都望着咧嘴唱歌的你。你本就不分明的轮廓在昏暗的屋里让人难分你脸上的凹凸,只见雪白的牙齿在白晰的脸庞上陷现。一束月光从你头部经过,你映得白白的头发,让我想起传说中那匹月光下受伤的狼。于是,你反反复复地吼那句“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我更以为你是那匹受伤的狼,你——狼?”

我怎么会同意与你出去走走呢?在我们相识的第一个晚上。我是在事后想了两天两夜零两小时两分两秒才推测出你当时多半是受了渴望做屠洪刚第二的刺激,因为吼歌的你老是往阳台下看,虽然只是二楼。我是怀了十二万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与你走出卡拉OK厅的。那可是我第一次和异性单独出去,而且还是一只受伤的雄性的狼。

护城河漂着诸如易拉罐、塑料瓶、西瓜皮之类的宝贝,宛若旧战场上堆积的战利品。沿堤的柳树虽被过往行人动了惨不忍睹的诸如割双眼皮之类的手术面略显病态,但依旧妖媚、缠绵一如准备总会里人见人怜的陪舞小姐。好象与你无话可说,我随手捋下一枝柳枝上的枝叶。“哗——”谁家阳台猛地泼下一堆垃圾,我手中的柳叶儿也纷纷附地。你用你那长长的粗笨的手指嵌住了我的手,宛如捕获一只小羊。我嗅到了你嘴角臭臭的酒气,狼也会喝酒吗?你那留了长长指甲的手让我想到狼爪,那同样犀利的狼的前脚。月光下受伤的雪狼就是用这样的前爪刨地吗?我一抖,凭什么我要把我的手交给狼爪?二

东郭在前,狼在后,狼始终跟在东郭的身后不即不离。要过河了,淌过去还是走独木桥?东郭正迟疑,狼向他伸出了它的前爪,把东郭从独木桥上带了过去。这一次,东郭没能拒绝狼的前爪。

在拒绝你的狼爪事件后,我们还是不尴不尬地交往了下去。那时我身旁的男生不只有你,但交往的结果是:绝顶聪明的我栽倒在了会略施小计的你的手里,真正的手里。

那是你的生日,我大发慈悲地陪你游逛了动物园后,听你说起了动物园和舞厅的某种相似性。我是怀了好奇进的舞厅,学着你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捏着杯子窥视。旋转的霓虹灯,旋转的高跟鞋,旋转的裙角,旋转的细腰,舞池外旋转的男士扫描的目光一如头上蜂窝状的霓虹灯,蜂窝状的霓虹灯若隐若现的一如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士脸上或明或暗的粉刺。我想起肉铺上的那些眼神。

我在一旁坐看风景,没想到自己也成为“扫描器”的聚集点,宛如肉铺上待宰的鸡鱼。那个比你还丑陋还没劲的“学生会”里我的上司竟想强占我的初舞,正故作翩翩、纯情一笑地走来,肉麻一如怪味胡豆。黄世仁是不?竟妄想欺负民女!你狠狠地瞪他一眼,且你那只狼爪抢先拉扯我进了舞池,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穿的是运动鞋。呜呼,在你是狼他是虎之间,我的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交给了你。这可是我的手呵,就这样第一次交给了异性,一只异性的狼呵!

传说中雪狼的牙齿很白,你的白牙在笑。我想问你是不是偷吃了衣柜中用来驱虫的那种白色“臭蛋”,不然为什么白得那么相似呢?三

天总有下雨的时候,下雨的时候,路会很泥泞。路很泥泞的时候,东郭免不了会摔跤。一次又一次跌倒以后,东郭躺在泥泞的路上不能站起不想站起。是狼伸出的前爪把东郭从泥泞中拉起的。读懂了狼爪,读懂狼眼中的那份真诚,东郭终于愿意与狼携手同行。

如果没有那些大如狼头,中如狼眼,小如狼毛的大大小小的烦心事,我不敢肯定自己会从此接受你的狼爪。但远方父母病重,此方优秀团员名额被以为是知已者暗中所替;上学期期末一等奖学金遭嫉,此时正收了一封退稿信……似五腑六脏都被掏空的我终于爬出了校园的高高的围墙要到后山顶去我是半路撞见你的,你诧异着从同伴手里抓过伞一路跟来。

后山顶上,茫茫雨雾什么也看不见。我说:“雨好大,是天在哭。”你抓起一块石头向天掷去,“去他妈哭什么哭?!”我终于没敢号啕。洪水是不能决堤的,那会泛滥。我怎么忘了老爸“大女子有泪不轻弹”的训诫?

你用你那白晰的狼爪,一手撑开了伞,一手握住了我的手。你的狼爪带着的是你的体温,我的心微微发抖。

从此后,开始熟悉你狼爪上的体温。每当不如意的事铺天盖地而来时,我的手总是联着你的狼爪,你的狼爪上的体温。每当不如意的事铺天盖地而来时,我的手总是联着你的狼爪,你的狼爪很大,我的手很小。

梦中我会看见传说中的那匹月光下的雪狼,它在笑,我也笑。四

如果路可以无限制地延长,东郭和狼都有可以不考虑路通向何方的话;或者狼不是那么强烈地想回归自然,或者是东郭不那么向往功名利禄的话,东郭和狼本可以这样一路共存共荣下去。但狼属于粗旷的大自然,而东郭却要留在繁华的京都赴考,奢盼有名利一起来的那一天。说不上是谁撇开了谁,他们就这样分了手。也许他们初遇时东郭的那句“道不同不可为谋”已预示了这样的结局?

东郭,没有我的日子,你不会再摔跤吧?狼想。

狼,你不会再一次无辜受伤吧?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东郭想。

你是先我一年毕业的,分在一个很偏僻的小镇。我知道这是放狼归林,因为你是心甘情愿的。你说此生有一桌一凳一书一茶足矣。想着你宽大的狼爪会占据着一桌一凳一书一茶的大半,我就痛恨你的自私。为什么不给我多留一点空间?为什么不是两桌两凳两书两茶?但这其实已不重要了。我想告诉你,我是那种俗人,是那种不甘于一桌一凳一书一茶的清淡生活的俗人。是那种谨守孝道要让辛苦大半辈子的老爸老妈过上比较宽松日子的俗人……却终于没能开口,在送你上车的时候。但你已经明白了,在我最后一次拒绝你的宽大的狼爪的时候。

客车还没发动,你坐在车窗旁边看车下的我,我不敢抬头。我听见你的狼爪在车窗玻璃上重片划过的声音。那很重很有力的磨擦声,点点撕裂着晨的凝固的静。我仿佛听见了那空漠的雪地上萦绕着的雪狼刨地的声音。雪狼的刨地是它受伤后痛的驱使,而你呢,是为什么?抬头的时候,我最后一次看见了你那覆盖着长长指甲的狼爪,它们刚在布满雾的车窗玻璃上结束了那一长串蛇形线条的刻画。洪水终于冲决了心灵之窗,我忘了老爸的“大女子流血不流泪”,忘了你那句“你他妈哭什么哭”……你还是走了,我还是留了下来。

电话里,我说:“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对于你的好,我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

你说:“没带伞,就不怕衣服被打湿……小心点,摔了跤学会自己爬起。”五

多年后,在一次《易经》的演算中,东郭知道了他是前生的狼,狼是前生的东郭。上一世,他作为狼欠上一世的狼不是很多;这一世,他作为东郭欠这一世的狼还是很多。所以《东郭先生》的故事有两个,分旧说和新说。旧说是家喻户晓的那一个新说是现代的传奇。

很多年以后,偶然的一次机会我读了新旧《东郭先生》的传说。才发现:你是新故事里的狼、旧故事的的东郭;我是新故事里的东郭、旧故事的狼。但我已没机会告诉你我的发现了。

今生,你依然是狼,我依然是东郭。

很想知道传说中的匹月光下的雪狼,是否还会受伤;但我的梦中再也没见到那匹雪狼了,还有那两只狼爪。

再也见不到狼爪了。

残梦

中央财经大学 李晋

我在梦中看到自己晶莹的泪珠,颗颗诉说着醒后无尽的辛酸与长长的怅惘。

深夜,我从吓出一身冷汗的梦中惊醒,发觉我的双手正紧紧压在我急剧起伏的胸口上,我耳边似乎还有梦中大声呼喊的回音起伏荡漾……

我没法说出这场梦经历了多长时间。也说不清我进入的是一场什么样的梦境,又是什么使我如此震惊。

很久很久,我的心胸都没有平静下来。

我裹紧被子。感到身子逐渐有了暖意。

不知什么时候,我又睡熟了。在梦中,你的影子又出现了。你仍然穿着那件天蓝色的薄绒衫,那正是我所喜爱的一件。你该记得,我曾傻气的把那件薄绒衫比做了我们头上的蓝天,我们是那无数颗恒星中的两颗,而你,却被我逗得微微发笑。

如今,这都已显得那样遥远,仿佛是一个遥远而又不被人忆起的梦境。在梦中,我还在做着失望的寻求,我希冀着梦能给我一个完全的救赎。

但是你在梦中出现,很快地又在梦中消逝。仅仅留我一身蓝色衣着的印象,便在梦中消失。

你几次在梦中出现,几次都让我感觉到陌生又熟悉。你在梦中向我走来,又在梦中向着我一个遥远的城市走去。你只留给我一瞥要我了解的眼光,让我陷入了苦痛的深思。

该记得我们在十字街口的告别,我们站在雾中,感到这早晨特别阴凉。你走开了,但没有几步,你仿佛又有了什么话想说而停下来,你向渐渐走远的我招着手。我也在回望着,但不久就走入雾中,被雾埋住了。

在雾里,一切行人都模糊着,一切颜色都浸融在雾的灰色里。

可是,你的面孔却一直摇晃在我的面前,不管雾有多大,不管你已走开多久,我都无法忘记你。

你走了。你几次回过头来,挥着手,还呼喊着。我没有听到什么,只是你面孔上沉默的表情,你深含复杂的眼神对我却成为最后的印象。

你走了,你带着行李走到你自认为是黄金遍地的深圳。你要走向一个富裕发达的地方,你的行程是长的,你要踏过平原,穿过长江,到那别人认为是世外桃源,灯红洒绿的地方。你说,你的事业在那里,你的追求只能在那里体现。——我不知道你走得为什么这么突然,连你的父母都无法知道你去的那座城市将是怎样?

我站在雾中,突然感到孤单,我不自觉地招着手:“我等候你的消息!”

打开手中你送给我的信,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展现在眼前: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挥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悄悄的我走了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走了,真的走了,走到隔着千山万水的那座陌生的城市里……

你走的那天,你还是穿着我们初次相逢的那件天蓝色的薄绒衫,我知道你的用意何在。

在你临走前的几天里,你还激动地抓紧了我的手,问我你有没有改变?这一切感动过我的往昔的记忆,使我流下了无数的眼泪。

诗一般的生活,是我们幻想要过的。如今,我只能在梦中悲哀地寻找。我寻找一个失去的梦。你不能再同我向着诉说,听夜晚蟋蟀的叫声。你也不能再和我一块到那我们常常去的河边,偷偷地摘一根茸长的狗尾草,轻轻地搔着你的项颈,让你气得像朵盛开的嗽叭花。我再也听不见你的歌声,再也看不见你的鲜红的脸面。所有这些我负着深深的怅惘,我的怅惘是如此之深。

在残梦中,你只留给我一瞥要我了解的眼光。你的眼光使我热泪盈眶。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我又惊醒了。摸摸枕巾,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梦中是什么引起我如此深沉的悲痛的。

屋子里,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听到,压在枕下的表的机械的滴嗒声,它在走,日日夜夜走。随着时光的流逝,它也在走着永远没有止境的漫长道路。一刻也不停歇地向前,向前……

我静静躺着。听着,想着。

我知道,时间在无情地冲涮往日的一切,在你给我的信件中,我发现,我们心灵的距离在渐渐拉大,你在变,变得使我无法想念那是你。你已改头换面了,不!是脱胎换骨,这一切也许是那个环境造就了你,你的行为、你的观点使我无法理解与接受。

你有你的思维方法,你有你的人生坐标,我有我有追求,我们不是一条道,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空间,对你我无言指责!

呜呼,这惆怅的夏之夜,和这折磨心魂的梦境,是多么使我想放声痛哭,我想和你表白,然而,我又上哪能儿去摘一朵能代表我心境的花朵,向你作出无言呈献呢?

梦,在暗夜里使我惊悸,使我流泪的梦……

不要再走进我的梦,我已为你流下无数的眼泪。不要再给我那样的眼光,我已为你哭过……

那酒杯,我们一约十年

中央民族大学中文系 阿飞

原名:李逸飞人生是花,爱是花蜜。总要经历的四季,是成长的过程,那些一起经历过雨雪的花,是不是四季送的缘?可是缘深或缘浅的注定,又是谁能够料到的?一

下雪时,哲与兰分手了。哲第一次找我去喝酒,他告诉了我所有的故事,兰终于甩了他。他只是个高中生,而兰傍的是大款。他没有哭,她笑着说:“其实分手也好,我不能适应兰的世界,兰总是谈钱,我讨厌这个话题,而且我也没有钱,我只有空洞的理想,我只想好好地过好每一天,反每天都当作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来活。我不知道是不是叫失恋,倒觉得是一件心爱的玩具被人拿走了,不过,还会有新的。”他笑。我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在笑,虽然我听到了笑声。二

那是高一冬天的事。我和哲初中便同校,又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哲很有女生缘,有他的地方就有女孩子的笑声,不过对我就免疫了,我们在一起时像哥们儿。我们熟悉得没有距离,但却没有来电的感觉。哲心烦时,为躲避所谓“狐朋狗友”的侵扰,会躲到我家来吸一支烟,解解闷。

但是高中生们,仍会拿各种情形作谈资,我和哲,是一个迷朦的故事。“说你的男生是喜欢你,说你是女生是嫉妒你,别在意。”哲说,他总是得意洋洋。

高二分了文理科,对数理化的恐惧让我最终选择了文科,而他认为文科是女孩子的专利,他选了理科。他家搬到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我们开始一起回家了。于是从以前的无话不谈到事无巨细。

又是下雪的一天,这天扫雪的任务分到了文科班,理科班则早早放学。我干了大约一个小时,拖着锹想回教室拿书包,在路过操场时,忽然发现了哲正在堆一个雪人,全身是雪。他也看到了我,便拉我一起去玩。他一定要把雪人堆得特别好看,我难以理解,便说:“算了吧,堆得再好也要化的。”他愕了一下,看着我说:“我只要它现在好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还会不会有雪,还能不能堆,谁知道呢?你帮我好吗?阿飞是李寻欢的好朋友,我是李寻欢,难道不好吗?“我不知怎么回答,但心理有一股暖流流过心坎,我和他堆完了那个雪人。”这么晚了不走,就为堆一个雪人,真是小孩。“我瞪着近视眼,小心翼翼地在有雪有冰的路上骑着。”我本来想走,但想看不到你摔跤的样子就觉得太亏了,没有人帮你打气,谁知道是你骑车还是车骑你呢?“那一天,(每一次在下雪的夜里我没有摔倒。)我们之间平淡而自然,但这空间是什么感情,我却从未想过。

上了高三,学习越发忙起来,每个人都只顾“自扫门前雪”,也少了关于我和哲的议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变成了“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想。

但我的数学太差,总是让我头痛不已。望着黑板上倒计时自然数越来越小,我一筹莫展。然后哲开始每周六帮我补数学了,天降救星!我坦然地接受了。

一个周六,正在做题,他递过一个小纸条,“一十二年寒窗苦,先飞为了不落伍,汗水洒满长征路,种瓜得瓜才是福。”我年了不禁哑然,四行歪诗斜念下去竟是“一飞洒(傻)瓜”几个字!我抄起旁边的毛及针去敲他的头,他笑,忽然说:“喂,那是织毛衣用的,不时打人的,你干脆织件毛衣给我吧。”我看了看他,他的那种眼神我从未见过。“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过了良久,他突然说。“唉,别逗我了,这是你对女孩子的惯用伎俩吧?!”“你不想念我吗?”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还认为我们是免疫的。”“那是一种病,没有人可以免疫的,只不过有的人得了很快乐,有的人却痛苦。”“要高考了,我们教师说上届有个学生在高考前一个月谈朋友,他原来很优秀的,但后来没考上大学。”“你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可是,要高考了,我们之间的机率太小了,高考以后什么样谁又知道呢?高中时很少有成功的……”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服他,我们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

后来学习越来越忙了,没有整块的时间可以让他再“误人子弟”,他便每天在纸上写道数学题和勉励的话让我回家去看。第二天回家的路上再讲给我听。我们之间并未因上次的谈话亲密或疏远,一切仍像往常一样自然。我却常觉得有些滑稽,高一高二时我们很纯洁,大家纷纷猜测,而现在,所有人都相信我们纯真的友谊了,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世事总是难料的,谁又能想到我们会发展成这样,这其中的好坏吉凶,我无从分辨,也不知不觉接受了他的观点:活的就是现在。三

高考终于过去了。我估的分不高,以为自己一定会落榜;他估分也不高,但却安慰我。“这是我第二次和你喝酒。”我们为了躲一场雨,进了一家小吃店,“上次是我失恋时,你在意吗?我和兰并不快乐,她太市侩气了,我只是迷恋她的一头长发,而你却总不肯把头发留长。我和她在一起时总是一分钱也不会剩下,我觉得她在利用我,上次是虚荣心受损而已。和你在一起却很高兴,是不一样的感觉。”“太渺茫了,我可能重念,你呢?我挺现实的,这种没有根基的东西,我不敢去想,而且我对你也没有那种来电的感觉。”“我这么惨,一点机会也没有?”看哲没有生气,我很开心,突发奇想:“要不然这样,今年我们十八岁,在十年之中,我们各自去找自己的另一半,然后二下八时,假如还没有适合的,就凑合在一起吧。”“看来,我要孤独十年了,不过还好,我心大肺大,不会气死。嗯,那时,我们不在一个城市,然后我坐火车去找你,你也来找我,我们在火车上相遇……”我忽然觉得不对,说:“我们不可能在同一列火车上呀!”我好笨!我不知道,这句话竟成了分手的先兆。我们的确没有在同一列火车上,但我们却在一杯酒中,随便就约了十年。四

我考上了,他落榜了,这很出我的意外。在开心的同时,也为他担心。他还是来祝贺我,他说他不会重读,要去参军,也许会裹尸而还,不当兵找不到男人的感觉。

临别的前夜,我们一起走在满是路灯的街上,那条街正在重修,远非旧时模样,再过一个晚上,我就要过离这个城市,告别这里的亲人朋友,还有——哲。记忆也许会淡化,曾经留在我心里的又将会怎样?我不觉流下泪来。他发现了,久久地注视着我,什么也没问。沉默,只有昏黄的灯光映着我和他的脸。“以后要坚强一点,不要再哭了……在他乡别忘了我……明天我不送你了……”我抬起眼睛看他,伸出手说声“保重”。他握住我的手,眼里映出了我的泪光。就在分离的一刹那,我突然眩惑起来。原本笃认的纯洁的友谊仅仅是友谊么?五

哲是秋天来的信。他一直讨厌秋天,秋对他总是只有萧索而没有收获。他说,作为军人是不能谈恋爱的,那里是一片新鲜的天地,连梦都是绿色的,他要开始真正的生活,真正地拥有每一个实在的日子……那是他写给我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信……

云,拧下了一片雨,淋湿了记忆。再下雪时,我也会来一瓣馨,寄给远方的你。

过去的日子像一幅多彩而又壮丽的图画,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和无奈,发现总是在幸福之后才真正理解了美好。

我肢解了记忆,发现摊在面前的,

血淋淋的一片,都有情

颤抖着,抚摸

淌着热血的心

那里面简简繁繁而又斑斑驳驳的字

却怎么也抹不去

我凝视,那澄清的眼睛

就迷失于旷野,和风,蓝天,白云

我蓄了长发。

原本不想恋爱

关宏我在同一个晚上收到了江与雄初次写给我的情书。江长得高高瘦瘦,眉清目秀,是系里文艺队的指挥,也是许许多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雄在班上不过是个白丁虽然他的学习成绩很好,但长得又瘦又矮,一双眼睛在深度近视镜后面像烟笼雾罩的山岚,让人看不清面貌,加上他不爱说话,从不进行鲜艳时髦的包装,所以默默无闻。

大学二年级的我不想谈恋爱,课程、书籍、舞蹈令我快乐充实,我一辆旧单车驰来驰去如天马行空般自在悠然。我微笑而平静地面对他们的追求,回答:我们是同学、朋友,只讲友谊。

可是那个停电的晚上却改变了我的命运。

当教室里一片漆黑的时候,同学们纷纷放下书本,借着月光走到外面,这时我看到熟悉的高个子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到外面走一走。”他把我的手拉得那样紧,不容挣脱。

我们从校园小路一直走到校外的大路边,我们谈音乐,谈天鹅湖,谈柴可夫斯基,十分投机。这时星空灿烂,清风吹拂,路边浓郁繁茂的梧桐树更增添了异样的氛围。江一下子拥住了我,滚烫的灼热的唇就俯在了我的嘴上。这时,我听到一辆摩托车的马达声,由远而近飞快地驰来,我本能地向路边推开江,可我自己只觉得腿被重重地碰了一下,身子飘忽起来,然后结结实实地落在地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头顶上吊着输液瓶。原来那个摩托车主酒后开车,造成我脑震荡,小腿粉碎性骨折。幸好,江安然无恙。

不久,我便知道了我无可避免地要成为拐子。我将再也不能穿上华美艳丽的演出服在迷人的灯光的灯光下翩翩起舞,去追求艺术女神赋予的绚烂生命形态。

当江知道我将成为残疾姑娘的时候,就再也没来。床头上的鲜花凋谢了,那是江送的。我虚弱地躺在床上,想象着我一拐一拐的走路形象,我的心被痛楚咬得生疼。

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雄抱着满胸的鲜花,提着一个大兜出现了。他看见我,灿烂地笑着,他那普普通通的面孔,此时让我感到很英俊。

他给我带了好多书,他还说他的一幅摄影作品得了奖,说着就拿给我看。

慢慢展开了画面:在海边的沙滩上坐着两面位老人,显然是一对老夫妻,他们手拉着手,老男人抬起另一只手去整理老女人额边的乱发,老女人宁静而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老男人,他们的神情是那样幸福。题目是《爱的将来》。

雄说:“你知道他是谁吗?”见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又说:“是三十年后的你和我啊!”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理他,谁愿意娶一个拐子做老婆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雄已经不见了。枕边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看你很虚弱,好好休息,我走了。我想说,身体上的疾病伤残并不可怕,只要有优美健康的心灵,生活依然美丽迷人。愿意把我的真心交给你,一生一世。雄”

三个多月过去了,回到了我的日思夜想的学校。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我已经恢复得比较好,经过顽强的练习,我已能重登舞台,元旦文艺晚会,我在舞台上跳完一曲“春江花月夜”的时候,台下响彻云霄起了协鸣般的掌声,我知道我跳得不够好,但这是同学们理解与鼓励的掌声啊,我满眼热泪,频频向台下鞠躬,我心中充满了感激。

江又来找我了。还是那样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但是我冷冷地告诉他:我已经爱上雄了。

紫雪糕

郑州大学 诺亚

魔法师突然飞来,乘一条蓝色飞般。他送我五百根紫雪糕,味道甜……

那个夏天,女高中生小路所在的城市出现了紫雪糕。

十八岁小路有十八岁的少女的外表和八岁孩儿的心灵。

那时候她的女友们已经开始暗恋高仓健或张国荣了,可小路还在看卡片。小路会唱所有看过卡通片的主题歌和插曲。

因此当这个城市出现紫雪糕的时候,小路就每天下午课间时唱着:“魔法师突然飞来,乘一条蓝色飞船……”去学校门口买一支含在嘴里。小路对好朋友米雪说,她是为了这首歌才吃雪糕,可事实上她吃紫雪糕的样子她唱歌时更可爱。

小杨就坐在小路的右边,每天下午都会看到小路吃着雪糕。每当这个时候勤奋的高中学小杨便会放下笔让自己休息一会。偶尔因为下雨或教师拖堂小路没有去买雪糕,小杨整个下午都会觉得心理空荡荡的。

有一天,小杨听到小路和米雪在讲未来。米雪说她要嫁给一个深沉而又不失温柔的人,而小路“咯咯”地笑着说,谁送给她五百根紫雪糕不收钱,她就嫁给谁。

小杨听了以后莫明地激动,他作业本上的化学方程式下面突然出现了一行字:“我要让你天天吃紫雪糕。”

那次化学作业小杨做了两遍,他把第一本交给了小路。小路接本子时看着用功而沉默的小杨,眼神有些迷茫。小杨看着那双眼睛,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痛。

后来就是七月了,再后来是九月。小路和我到北方一所南京市上大学,而小杨则去打工了。小杨是一个人悄悄走的,背了一只军用书包裤兜里塞着一所著名大学来的录取通知书——那是比小路在的那所大学更著名的大学。

没有大学文凭的小扬在南方混得并不很胜利,挣扎了四五年才算小有起色,而当初那种“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情早已远去了。但小杨从没后悔过。

小路给小杨写过两封信,可小杨很明白参那时他还不能让小路天天吃紫雪糕。

后来也就没信了。再说小杨也换了那么多地方。

四年过去了,小杨想小路也该毕业了,他还想小路要能来南方工作多好,这时候小杨已经可以让小路天天吃紫雪糕了。几年的磨难使小杨不愿再和幸福擦肩而过。

小杨开始动手给小路写一封信。

这是一封很长的信,小杨写了好几天也没写完。这个时候,米雪来了。

米雪是大学毕业后来南方应聘的。

她找到小杨,说要请老同学吃饭。

吃饭时米雪说了很多以前同学的情况,这个出国啦,那个考研啦。最后米雪说小杨看看你有多傻,你为什么不去上大学呢?

小杨抬起头:“小路也毕业了吗?”

米雪摇摇头:“小路死了。”

小杨呆住了。

米雪闭上眼睛,似乎不愿触动那痛苦的回忆:“刚上大三就死了。她与人同居怀了孕又不敢让人知道,一个人跑到县城去找私人诊所,大出血死了。”

然后米雪睁开眼睛,直视着小杨:“我知道你忘不了小路,可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你。当年我说我要嫁给一个深沉而温柔的人——那就是你。”

小杨含着泪笑了。他轻轻地拍拍米雪的手背,起身离去。

外面的天是灰蒙蒙的,太阳却很毒。小杨到冷饮店买了一支紫雪糕,站在阳光里让它慢慢化掉……

永远《黄丝带》

首都师大 张晶晶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走在人生的道上,不知道有多少恋情落在毕业的枯枝上……

我和洁儿是极好的朋友。因为她,在那次联欢会中我认识了赵。赵长得高大而清秀,他与洁儿是中学时的校友。因为两人曾在学生会共事过两年,所以颇为熟悉。联欢会的那个晚上,洁儿与赵躲在餐厅的一个角落中低低地叙着闲话,而让我一个人傻乎乎地坐在离主舞台不太远的一张小桌子旁嗑着瓜子听不大远的一张小桌子旁嗑着瓜子的一大群女孩又唱又叫。

这样过了许久,赵迈上主舞台,随随便便找了张矮凳子坐下,心不在焉地调了调吉它的弦。但就是那么几下,餐厅里喧沸的人声立刻就安静下来了。

吉它声如淙淙地流水一般开始在偌大的餐厅里流淌。最初是一曲《秋日的私语》,简单的曲调在赵的指尖柔和地流动起来,除了琴声,餐厅中没有半点儿杂音,一曲终了,大厅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动,似乎都有沉醉在那绕梁不去的旋律中不愿醒来。当一首曲子弹完了而大家仍在沉默的时候,我拼命地鼓起掌来。

然而,没有人响应我。一个也没有。

舞台上的赵挑起眼帘,用很特别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周围的人也都回过头来看着我,我知道我又犯傻了,这种时候掌声是最多余的。

接下来赵好像是在开个人音乐会。听过的,没听过的,各种各样的曲子都在赵的手指下不断流出来。当一群女孩子低低地和着琴声为他配唱《橄榄树》的时候;一本厚厚的曲谱传到了我的手上。旁边一个男同学热心地告诉我:“在这上面选首爱听的曲子吧。每个人都选,选中了就报个曲名儿,赵每次都要弹一首曲子专门送给某个听琴的人,没准儿今天就能选取中你呢。”我?我无意识地乱翻着手中的曲谱。赵有可能送曲子给一个用掌声破坏他音乐氛围的小傻瓜吗?忽然,我的眼睛一亮。《黄丝带》!我曾经与这个名字一见钟情。于是我像被催眠了似地轻轻合上曲谱,轻轻地说:“我想听《黄丝带》。”

我不知道赵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只注意到他的手指略僵了一下。当曲谱从我手上被取走了的时候,赵开始第二次调弦,开始弹奏那首《黄丝带》。

我怔在座位上。今晚的幸运儿居然是我!我的眼光穿越围在赵身旁的叠叠的人,落在赵那张清秀的脸上。他的眉毛略有一些轻微地蹙着,眼睛并不在看什么有形的物体,只是凝着一些淡淡的忧悒和伤感。一时间,我不知身之所在,仿佛世界中剩我与赵在柔美的《黄丝带》的曲调里对坐着……

赵那时是院报和院电台的主编,我于是就经常写了些漂亮的小文章投上去虽然我知道我与他的文笔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但也常有得意之作被选用。他那时候是中文系的汉语文讲坛的主要发起人。我于是破天荒地跑去听枯燥的汉语言理论课。我还经常去参加有他在的每一个party,跑去看看他参加的每一声篮球赛——尽管他每次都只打十几分钟就下场,但我还是会站在场外没命地又喊叫又跺脚。

我不相信我的追求赵感受不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一封发自本校的信交到我手上。

信里面,装着一张古典的吉它讲座的海报。在讲解范例曲目的一栏里,第三首曲子下面用黄色的粗水笔画着重重的一道波浪线。那是——《黄丝带》,那个人是谁。

于是以后的日子便浪漫的度过。我们一同在黄昏的校园中散步,说我们各自的故事,说那首美丽的《黄丝带》……赵告诉我,他的故乡在山区,父母年事已高,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他说他毕业后一定要留在大城市,一定要让他的父母安度晚年……每每谈到这些,他的眼睛中总闪烁出几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光。

日子如流水一般,很快,赵就要毕业了。为了留在都市,他终日奔波于各单位之间,但是命运似乎并不偏爱他这个多才多世的人,回到山区仿佛是他注定要接受的结果。为了毕业分配的事,我们偶尔也会闹个小别扭,就在他忙着找工作的时候,我也忙着期末考试的复习,不经意间,我们忽略了彼此感情上的交流。

这天,大家告诉我,说赵要在餐厅组织一次告别校园演奏会。我满怀疑惑。为什么赵没有亲口告诉我这个消息?尽管如此,我还是早早的去了,虽然外面正下着飘泼大雨。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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