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郑钦安(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1-02-24 02:2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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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存悌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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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郑钦安(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

火神:郑钦安(火神派著名医家系列丛书)试读:

前言

清末四川名医郑钦安创立了火神派,作为开山宗师,他在医林树起了一座丰碑,堪称中医宝库中一颗璀璨的明珠,应当加以发掘。本书主旨在于探讨郑钦安是如何创立火神派的,他的学术要点有哪些,其学术地位怎样评价,其在当代的学术价值如何等。

玉不琢,不成器。各家医派可以说都是由包括现代人在内的后人归纳、整理出来的。各种医学流派在创立之初,并非十分明确,至少不那么系统,各家开山宗师甚至未必想到自己开辟了一个新学派。要知道,一个医派的确立需要时间的积淀、历史的检验和后人的整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儒之门户分于宋,医之门户分于金元”一语,才正式提出了医派的概念,而这话是距金元四百多年后的清人所说,这里就有历史积淀、后人检验的因素。为了整理好郑钦安及火神派这一题材,本书突出下面一些做法:

一、系统、全面、准确地阐释郑钦安学说

本书致力于系统、全面、准确地阐释郑钦安创立的学说,展现火神派的历史风貌。

所谓系统,即探讨郑钦安的学术纲领,归纳出若干理论要点,使之系统化,让浑璞归之于条理,繁杂趋之于简练,吴佩衡所谓“真传一张纸”是也。这样才便于研究继承,不至于如郑钦安所说:“徒记几个汤头,几味药品,不求至理,不探玄奥。”由是,作者归纳、提炼了郑钦安学术的“四大纲领”,作为其基本理论框架,这是本书的重点部分。

所谓全面,即尽量完整地介绍郑钦安的学术全貌,在强调其学术特色的同时,也不忽略其他值得注意的问题,典型的如在论述“阳统乎阴,阳主阴从”这一观点时,也介绍了“虽重阳气,亦论阴虚”的思想,这样就比较全面了。又如在论述“病有万端,治之但扶真元”这一观点时,提出“扶元亦顾及兼症”的细则,避免片面理解。相对于某些重要观点,作者提出一些附带命题,虽然不宜列入目录,但又确有价值,一般用“▲”号表示。例如,在“川蜀高寒,常食附子”一节中,提到“地域因素是火神派产生的一个原因”的观点,同时附设“▲地域因素并非必然因素”一节,以使读者对这一观点有全面认识。

所谓准确,即致力于揭示郑钦安的学术真谛,准确把握其方药精髓。市面上有关火神派的专著颇多,难免良莠不齐,后学难免误入歧途。书中提出“经典火神派”的概念,以及“医贵明理,方不求多”的观点,即为此而设。另如郑钦安擅长重用附子,但并非滥用,因此写了“▲重用附子有原则”一节,以供读者斟酌。

二、提出若干建设性观点

除郑钦安学术“四大纲领”之外,根据作者研究,提出火神派和“经典火神派”的概念,特别是提出了“火神派是第八个医学流派”的观点,归纳了附子运用的“五原则”,这些都是第一次提出的新观点、新看法,期望能为郑钦安学术的传承作出一点贡献。当然这些观点是否有当,还请专家、读者品评并接受历史考验。如果由此引起争议,也是正常的。

三、有论有案,以案证理

前贤很重视医案,认为:“中医之成绩,医案最著。名家工巧悉萃于是,学者要想寻求前人心得,钻研医案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基于这种认识,本书在阐释郑钦安的学术理论时,注重选取相关案例加以证明,即有论有案,以案证理,理论结合临床,以期有助于对理论的诠释,这应该是本书写法上的一大特点。为此全书在论述过程中穿插了约100个案例,凡是这种引用案例,均以“■”号示意,以冀眉目清楚。

本书参考了许多专家、同仁的文章和研究成果,包括互联网上的一些资料,谨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理论问题见仁见智,书中难免疏漏,不当之处还望同道提出宝贵意见,以便再版时修订提高。

最后感谢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的领导和张钢钢编辑等,是他们的眼光和见识,促成了这套丛书的诞生。第一章 郑钦安生平与学术成就第一节 生平简介

火神派的开山宗师郑钦安,名寿全,四川邛崃人,清同治年间,在成都开创了“火神派”,以重视阳气,善用附子、干姜等辛热药著称,人称“郑火神”“姜附先生”,誉满川蜀,成为独树一帜的火神派领军人物。《邛崃县志》称其为“火神派首领”,再准确不过地表明火神派存在、郑钦安为其宗师的事实。

郑钦安生于清道光四年(1824年),卒于清宣统三年(1911年)他的祖籍是安徽,祖父郑守重为乾隆朝拔贡,被派官到了四川,迁居邛崃县固驿镇。父亲郑本智,屡次科考均名落孙山,退而开办私塾馆。郑钦安为其独生子,5岁即从父读,稍长博览群书,16岁已读完四书五经,随父亲从邛崃迁居成都。其父因屡困科场,痛恨科举压抑人才,故令其子拜成都名儒刘止唐(1767—1855年)为师,专门学医。刘氏号称槐轩教主,是蜀地德高望重的一代通儒,见郑钦安聪颖异常,好学深思,赞许其医学造诣必将光大师门。郑氏“沉潜于斯二十余载”,奠定医学基础;同时,“所览医书七十余种”,取其所长,医理日精。

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郑钦安24岁时,开始在成都悬壶行医。行医地点在成都东华门街弯弯栅子巷道,即今人民东路东鹅市巷口附近一个小院内,门庭并不宽敞。但郑钦安治学严谨,医术精湛,踵门求治者应接不暇,屡起沉疴,活人无数。因临证善用姜、附等辛热之药温补肾阳,治愈不少群医束手之大症、重症,“人咸目予为姜附先生”,颂为“郑火神”,誉及云、贵、川数省,声名冠于一时。这里仅介绍其治愈成都知府夫人的吐血重症一案,以见一斑。

■光绪年间,成都府知府朱大人的夫人患吐血症,已经一年多,医药无效,成都府所属16个州、县,纷纷推荐当地名医来为夫人治病。他们或认为血热妄行,或认为阴虚火旺,或认为血虚,或认为气血两虚。举凡四生丸、六味地黄汤、生地四物汤、八珍汤、十全大补汤、人参养荣汤、归脾汤等治血套方,轮流服用,却愈医愈坏,夫人病症日趋严重,气息奄奄。此时有人推荐:“城中有个医生,人称‘郑火神’,处方独特,常能起死回生,化险为夷。此人性情孤傲,必须特别优礼延请才行。”朱知府亦听说过这个火神医生,救夫人命要紧,遂派差官手持泥金红帖和自己的蓝呢大轿去接。

当日郑钦安诊见夫人面容苍白,虽是夏至季节,床上还铺着皮毡,盖着丝棉大被,显得十分怕冷。舌质淡红,苔白腻。诊毕,处方四逆汤:制附片四两,炮干姜四两,炙甘草二两。

朱知府看方后竟瞠目结舌,此方干姜、附子都是大热之药,且量大超常,治此等吐血重症,焉有不惊之理。孰料,药后病人自觉周身凉爽,胸口舒畅,吐血竟然止住,而且吃了两小碗稀饭。病入坦途,由此而愈。朱知府为表谢意,特赠郑钦安金匾一块,上书“医宗仲景”四字。一时人们争相传说知府大人给郑火神送匾,火神派名不虚传。

郑火神以此病作例给门人讲解说:“府台夫人面容苍白无神,困倦喜卧,胸胁作胀,不思饮食,声音细微,提不起气来。虽时令已届夏至,床上犹垫皮褥,盖丝棉大被,其畏寒可知。吐出之血并非鲜红,而见乌黯黯至有小块。再观其舌质淡红,苔白腻而厚,脉现沉细。种种症状,皆是阳虚证候。”

门徒问:“为何开头即用此重剂,岂不惊世骇俗?”郑答曰:“患者系富贵之家,其病难治,一经患病,常日更数医,一清二表,三攻四补,任意胡为,以致轻者重而重者危。今病者已奄奄一息,真阳欲脱,若不用重剂以回阳祛阴就不可救了。若用轻剂,意图缓慢稳妥收效则病不减,病家必然生疑。”(《成都风物·医林佳话》)

待至中年,郑钦安学验俱富,乃设帐授徒,著书立说,将多年行医心悟著书立说,刊行于世,兼做课徒教材。清同治八年(1869年),45岁的郑钦安著成第一本专著《医理真传》四卷。5年后,同治十三年(1874年),《医法圆通》四卷刊行。两书题款,除署名“蜀南临邛郑钦安著”以外,尚署有“同门某某、某某……同校”款式,显然是师生合作的成果,亦是其教授徒弟的明证。光绪二十年(1894年),已经70岁的郑钦安又有《伤寒恒论》十卷问世。三本专著奠定了其火神派开山宗师的地位,成为独树一帜的火神派领军人物。

郑氏设帐课徒,桃李众多,传人不在少数。从有限的资料中可知,入室弟子有卢铸之(1876—1963年)先生,光绪十六年(1890年)“承师命赴蓉从郑师钦安学用法用方之诀,三载亲炙,有闻必录,忽郑师将它往,命归里,乃携笔记百本再从颜师游”(《卢氏临证实验录·序》)卢氏继承郑氏学术思想,时人尊为“卢火神”。其子卢永定(1901—1986年)传其衣钵,在60余年临床实践中善用大剂附子、桂枝、生姜等品,民间亦尊为“卢火神”。卢铸之之孙卢崇汉亦以擅用附子、姜桂著称,为当代火神派著名医家,现为成都中医药大学教授,可谓一门三代,薪火相传。

郑钦安入室弟子还有郑仲宾(1882—1942年),“少时从师名医郑钦安”“学医三年”,1922年曾获“奉节知县赠‘儒医’匾额”,其门生有郑惠伯,为四川万县地区人民医院主任医师。不过,郑仲宾、郑惠伯似乎并非火神派,前者“对温病学用力最深”,后者则以“辨治温病急症而著称”。上述记载见郑仲宾嫡孙郑邦本文章,载《成都中医学院学报》1992年第4期和《四川中医》1992年第8期。

郑钦安的学说著作传播较广,私淑、遥承者更多,成都地区有不少其再传弟子,其他或私淑或遥承,研究其著述,继承火神派学术思想,可称桃李众多。郑钦安可能有嫡传后人,据毕生研究郑钦安学说的唐步祺(1917—2004年)先生称,“曾专门几次走访郑氏嫡孙及其亲属,进一步得到一些有关他的逸闻轶事”,“他为成都朱知府夫人治病的一段经过”及指明“行医地点在成都东华门街弯弯栅子巷道”等,即出自访谈之中。“据郑氏嫡孙与笔者(唐步祺)谈:其祖父晚年得子,父亲体虚多病,家中常备附子理中丸与服,身体始得日渐康复”(《成都风物·医林佳话》),可知似有其事。

郑钦安一生注重医德,从无沽名钓誉之心。为贫苦人民治病,多不取钱,自奉甚俭,终身未置田地房产,又常向贫苦者施医送药,济困扶厄,受到百姓的爱戴和敬仰,有一案例可以为证:

■某日,一中年患者就医,自诉以抬滑竿为生,跋山涉水,枵腹远行,饥饱不时,患有胸腹疼痛、呃逆嗳气痼疾。因为家贫无力延医,已有数年,希望能赐一个廉便良方,少花点儿钱。郑氏诊毕,凝思一番告之:“街头有家富户正在做家具,可去讨些锯木屑末,每次用一小撮(钱许),再加生姜5片,煎汤送下,十日后再议。”病家半信半疑,遵嘱而行。10天后患者来谢,称说多年痼疾竟已霍然而愈。原来,街头富户在用檀香木打家具,如果直言取之入药,恐富户吝啬不予,故托言取其锯末。用檀香理气舒胃,加生姜温中散寒,切中病机,价廉而效佳。患者请人写了几句话贴在郑氏诊所门前:“锯末姜汤饮,郑君医术精;小方治大病,有病快来医。”

按:郑钦安不愧名医大家,能用寻常木屑治愈此贫困患者,其怜贫济困可谓德高,数年沉疴旬日而除可谓术精。尤可钦佩者,能用檀香木屑治此数年痼疾,所谓“竹头木屑,皆利兵家”,真善于随机用巧之良医也。

清宣统三年(1911年),郑钦安病殁于成都,享年87岁。其众门徒和感恩苍生自愿集资购一穴地,葬郑氏于成都南门外红牌楼钟家坝,墓上刻有“临邛医士郑钦安之墓”,今已无可寻迹。第二节 学术成就

郑钦安一生著书三部,奠定了其火神派宗师的地位。《医理真传》四卷,虽不足10万字,却是火神派的奠基之作,集中阐述了郑钦安的学术思想,奠定了他作为“火神派首领”的地位。卷一除概述乾坤坎离、阴阳五行等基本理论外,有辨认一切阳虚证法,辨认一切阴虚证法二节,制定分判阳虚、阴虚之辨诀;卷二、卷三分别为阳虚证问答和阴虚证问答,并分列数十条实例,一一加以说明;卷四系杂问、切脉、认病捷要总诀、辨认诸证法等,切要实用,易于掌握。该书要旨,治病先须分辨阴阳;以元阴、元阳为立命之本,而以元阳为主导;同时阳虚、阴虚各列专卷,病况不同,方药亦异,各尽圆通之妙。《医法圆通》仍本治病注重阴阳实据之旨,列举杂症数十条,辨明内外虚实,判以阴阳,指示经方之要,言简意赅,甚合临床实用。书首“用药弊端说”举出当时医界积习时弊,而示以用药准绳。书末更指出,善于圆通运用成方,一方即可多用,如四逆汤“功用颇多,得其要者,一方可治数百种病,因病加减,其功用更为无穷”。该书亦仅仅10万字,羽翼了《医理真传》,进一步充实、完善了火神派的学术思想。《伤寒恒论》之特点为不拘泥于前人陈说,结合临床实际,发挥仲景原文,详释方义,析微阐奥,质疑辨误,以独特见解立于医林。郑氏自序云:“余阅原文,颇有领悟。兹将原文逐条一一剖析,不敢与前贤并驾,但就鄙见所及,逐条发明,虽不敢云高出手眼,此亦救世之本心,聊以补名贤之不逮。”如少阴后篇13条:“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郑氏认为:“按少阴病而至四逆,阳微阴盛也,其中或咳,或悸者,水气上干也;小便不利者,阳不化阴也;腹痛下重,阴寒之极也。法宜大剂回阳为是,而此以四逆散主之,吾甚不解。”足见郑氏不拘于前人所说,独抒己见,对原文疑误之处进行辨证,补仲景之所未及。该书奠定了郑钦安作为近代著名伤寒学家的地位,日本学者伊藤良称其“填补了日本研究汉医史缺清代伤寒学派的空白”。第二章 郑钦安学术思想探讨引言郑钦安学说形成的背景

郑钦安学术思想的产生不是偶然的,应该有着诸多方面的因素才能催生,例如理论根基、时代背景、地域气候,以及郑钦安的个人因素等,下面介绍郑钦安学说产生的历史渊源。一、重阳之说,由来久矣

郑钦安治学本于《易经》《内经》《伤寒论》等经典论著,还“所览医书七十余种”,因此历代医家注重阳气的观点对其肯定不无影响,进而从中吸取、构筑火神派的养分,即祝味菊所谓“重阳之说,由来久矣”。下面选录一些前人有关注重阳气的论述,借以看出郑钦安学说与他们之间的联系。《周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

按:乾属阳统天,坤属阴“乃顺承天”,阳主统治,阴者顺承,阳主阴从的倾向很明确。《素问·生气通天论》:“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

按:这段话可以说奠定了火神派最根本的理论基础。《中藏经》:“天者阳之宗,地者阴之属;阳者生之本,阴者死之基。”“得阳者生,得阴者死;钟于阳者长,钟于阴者短;顺阴者多消灭,顺阳者多长生。”“阴常宜损,阳常宜盈。”

按:这段议论被后世归纳为“贵阳贱阴”的观点,《中藏经》首开肇源。

宋·窦材《扁鹊心书》有“须识扶阳”论:“道家以消尽阴翳,炼就纯阳,方得转凡成圣,霞举飞升。故云:阳精若壮千年寿,阴气如强必毙伤。又云:阴气未消,终是死;阳精若在,必长生。故为医者,要知保扶阳气为本。”

明·张景岳作为温补派的代表,对阳气的重要性作了很多论述:“阳之为义大矣。夫阴以阳为主,所关造化之源,而为性命之本者,惟斯而已。夫阳化气,阴成形,是形本属阴,而遍体之温者,阳气也;一息之存者,阳气也;五官五脏之神明不测者,阳气也。及其既死则身冷如冰,灵觉尽灭,形固存而气则去,此以阳脱在前而阴留在后。”(《类经》)“天之大宝只此一丸红日;人之大宝只此一息真阳。”(《类经附翼·大宝论》)“天之阳气,惟日为本。天无此日则昼夜不分,四时失序,万物不彰矣;其在于人则自表自里,自上自下,亦惟此阳气而已。人而无阳犹天之无日,欲保天年,其可得乎?”(《类经·疾病类》)“人是小乾坤,得阳则生,失阳则死……生化之权,皆由阳气……阳惟畏其衰,阴惟畏其盛……阳盛则精血盛,生气盛也;阳衰则精血衰,生气衰也。”(《景岳全书·传忠录》)

按:张氏重阳之论对郑钦安颇多启发,由其书中立论可知。

另一明代温补派大家李中梓亦有许多重阳之论:“火者阳气也。天非此火不能发育万物,人非此火不能生养命根,是以物生必本于阳……天之运行,惟日为本,天无此日,则昼夜不分,四时失序,晦冥幽暗,万物不彰矣。在于人者,亦惟此阳气为要。苟无阳气,孰分清浊,孰布三焦,孰为呼吸,孰为运行,血何由生,食何由化,与天之无日等矣。欲保天年,其可得乎?《内经》一百六十二篇,惟此节发明天人大义,最为切要,读者详之……万物皆听命于阳,而阴特为之顺承者也。阳气生旺,则阴血赖以长养;阳气衰杀,则阴血无由和调。此阴从阳之至理也。”(《内经知要·阴阳》)“人身之水火,即阴阳也,即气血也。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然物不生于阴而生于阳,譬如春夏生而秋冬杀也。又如向日之草木易荣,潜阴之花卉善萎也。故气血俱要,而补气在补血之先;阴阳并需,而养阳在滋阴之上。是非昂水而抑水,不如是不得其平也。此其义即天尊地卑,夫唱妇随之旨也。若同天于地,夷夫于妇,反不得其平矣。又如雨旸均以生物,晴阳之日常多,阴晦之时常少也。俗医未克见此,而汲汲于滋阴,战战于温补,亦知秋冬之气,非所以生万物者乎?何不以天地之阴阳通之。”(《医宗必读·水火阴阳论》)

按:李中梓不仅强调人体“惟此阳气为要”,称“《内经》一百六十二篇,惟此节发明天人大义,最为切要,读者详之”。而且提出了“阴从阳之至理”“养阳在滋阴之上”的主张,是为火神派“阳主阴从”理论之先河。

明·周慎斋:“人身以阳气为主,用药以扶阳为先……凡百病证,多宜温补,少宜凉散。阴盛阳衰之理,静验已久,本此治病,见效甚多,此实心得之妙也。”(《慎斋遗书》)

清·高士宗:“盖阳主气而阴主血,如人阴血暴脱,阳气犹存,不致殒命;如阳气一脱,阴血虽充,难延旦夕。苟能于阴阳之中,而知阳重于阴,则遇病施治自有生机,凉泻杀人,吾知免夫!”(《医学真传·阴阳》)“水为阴,火为阳。水火之中,火尤重焉。盖水者阴也,阴不能生人,必藉火之阳而后能生。故水必藉火而后可饮,谷必藉火而后可食。夫在地为水,在天为寒,在地为火,在天为热,阳热之气能生万物,若遇阴寒物必杀矣。医者于水火之中而知重轻之理,则生者多而杀者少也。”(《医学真传·水火》)

按:高士宗明确提出“阳重于阴”的观点,“知重轻之理,则生者多而杀者少也”。

杨西山:“阴阳之气,妙用无穷。人之一身阴阳而已,二气之中,阳气更尊。气盛者強,气衰者病;气聚则生,气散则死。人之阳气犹天之日,仰观乎天,可悟乎人。”(《弄丸心法》)

对照后面郑氏关于阳气的论述可以看出,他与前人的认识一脉相承,某些语句甚至如出一辙,用祝味菊先生的说法,“重阳之说,千古一例”。二、扶阳学说的文化基础

不仅专业医家强调重阳、扶阳,许多士人学者因兴趣所致,习儒的同时兼习医道,“寄余艺以泄神用”,其中不乏认同扶阳学说者,发表了很有见地的观点,表明扶阳学说有着相当广泛的社会基础。下面引录一些:

唐代大诗人李白《日出行》有诗:“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历天又入海,六龙所舍安在哉?其行终古不休息,人非元气安能与之久徘徊!”

宋代大诗人陆游“杂感”有诗:“养生孰为本?元气不可亏。秋毫失固守,金丹亦奚为?”

按:李白从太阳联想到人体元气,“人非元气安能”终古不休息,认识到元气的重要性。陆游则认为,养生当以元气为本,丝毫不可亏损,否则,即使是金丹秘方,亦难以挽救。一致强调元气在生命中的重要性。

明·冯元成,隆庆五年进士,官至浙江按察使,“著书满家,不失为一时之冠”。其在《上池杂说》中论道:“人以阳气为主,阴常有余,阳常不足。近世医工乃倡为补阴之议,其方以黄柏为君,以知母、地黄诸寒药为佐,合服升斗以为可以保生,噫,拙矣!人之虚劳不足,怠惰嗜卧,眩晕痹塞,诸厥上逆,满闷痞隔,谁则使之?阳气亏损之所致也,乃助其阴而耗其阳乎?人之一身,饮食男女,居处运动,皆由阳气。若阴气则随阳运动而主持诸血者也。故人之阳损,但当补之、温之,温补既行,则阳气长盛而百病除焉。”

明·方以智在《物理小识》中指出:“天道以阳气为主,人身亦以阳气为主,阳统阴。”

清·梁章钜(1775—1849年),嘉庆进士,官至江苏巡抚,纵览群书,熟于掌故。他在笔记中强调“保扶阳气为本”:“今人气体远不及古人,阴常有余,阳常不足,亦消长之运然也。故养生家必以补阳为先务,即使阴阳俱亏,亦必以补阳为急。盖阳能生阴,阴不能生阳,其理亦复如是……医者要知保扶阳气为本”。“今人动云我有火病,难服热药。所延之医半皆趋承附和,不言上焦有火,即云中下积热,有略启扶阳之论者,不觉彼此摇头,左右顾盼,不待书方,而已有不服之意矣。夫四百八病,大约热者居多,人身之火多亦是自然之理。天之六气,火居其二,今之庸医执壮火食气之说,溺于滋阴苦寒之剂。不知邪之中人,元气盛则能当之,乃以凉药冰脱,反泄元气,是助贼害主也。”“凡人饮热汤及炙煿之物,从龆至耄,断无损人之理,故燧人立法,食必用火。热之养人,时刻不可缺。俗医多用凉剂,譬之饮入冷水,阴害黎民,良可慨矣!”(《退庵随笔》)

清代道人、《道德经讲义》作者黄元吉云:“学人有此真阳之火,任他外而肢体,内而脏腑,多年顽残宿疾,真火一逼,自然化为汗液从遍身毛窍而出。如有不能化者,只是它火力尚微,未得真阳之气。盖阳者刚也,健也,其性原来至动,身中疾病多阳弱阴强,积成沉疴痼疾。一得真火之候,犹之冬雪坚凝牢不可破,到春日载阳,其气温和,任他久凝而坚之冰雪,无有不见阳而消者。人身之疾无非因其凝结而成,有如此阳气亦焉有不化者哉?”(《道门语要》)

按:几位学者本系外行,能提出此等“阳统阴”“阳气为本”“阴常有余,阳常不足”的观点,即或内行也未必有此见地,着实令人惊叹。

有意思的是,清代温病大家吴鞠通亦推崇“阳大阴小”论、“阴常有余,阳常不足”论。不过,他更多的是从自然、文化的角度来论述这种阴阳关系:“泰卦谓小往大来,否卦曰大往小来。可见阳大阴小,不待辨而自明矣,而人犹不之知。再观地球,阴也,地球之外皆阳也。地球较日轮犹小,试观日轮之在天下也,不及天万分之一,则天之大,为何如哉!天不如是之大,何以能包罗万象,化生万物哉!人亦天地之分也,内景五脏为地,外则天也。外形腹为阴,余皆阳也。阳不大,断不能生此身也,亦如天不极大,不能包地而化生万物也。是阳气本该大也,阴质本该小也。何云阳常有余、阴常不足,见痨病必与补阴,必使阳小阴大而后快于心哉?经谓劳者温之,盖温者,长养和煦之气,故能复其痨也,岂未之读耶?”(《医医病书·阳大阴小论》)“前人有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之论,创为补阴之说。不知阳本该大,阴本该小,前已论之矣。窃思阴苦有余,阳苦不足也。如一年三百六十日,除去夜分日光不照之阴一百八十日,昼分日光应照之阳实不足一百八十日也,盖有风云雨雪之蔽,非阳数较缺乎?一也;再,人附地而生,去天远,去地近,湿系阴邪,二也;君子恒少,小人恒多,三也;古来治世恒少,乱世恒多,四也;在上位恒少,在下位恒多,五也。故三教圣人未有不贵阳贱阴者,亦未有不扶阳抑阴者,更未有不尊君父而卑臣子者。阳畏其亢,藏者则吉。”(《医医病书·阴常有余阳常不足论》)

一句“三教圣人未有不贵阳贱阴者,亦未有不扶阳抑阴者”,道出传统文化重视阳气的广泛性。三、扶阳医家,代有其人

郑钦安作为开山宗师建立了火神派学说,并不意味着在他之前没有具备扶阳思想的医家,郑钦安更非最早擅用附子的医家。前贤不仅理论上有重阳之说如上所论,临床实践也有扶阳之举如下所辑。事实上,在郑氏之前,确有许多医家崇尚扶阳,擅用附子,甚至享有“某附子”的雅号,颇具盛誉,可以说是火神派前期的扶阳名家,只不过他们未像郑钦安那样建立起系统的火神派学说,下面例举一些:

宋代窦材:《扁鹊心书》不仅有重阳之论,而且临床上十分强调扶阳:“人之真元乃一身主宰,真气壮则人强,虚则人病,脱则人死。保命之法,艾灸第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

石藏用:“蜀人石藏用以医术游都城,其名甚著。余杭人陈承亦以医显。然石好用暖药,陈好用凉药……皆有称于一时。俗语云:‘藏用檐头三斗火,陈承箧里一盘冰’。”(《泊宅编》)大诗人陆游《老学庵笔记》亦有记载:石藏用,“名用之,高医也,尝言今人禀赋怯弱,故按古方用药,多不能愈病,非独人也,金石草木之药亦比古人弱,非倍用之不能取效,故藏用以喜用热药得谤,群医至而为谣言曰:‘藏用檐头三斗火’。”

明代严观:“仁和人,其治病也,不拘古方,颇有胆略,有‘严附子’之称,以其善用姜汁制附子也……或难之曰:附子性热,当以童便制,奈何复益以姜?严曰:附子性大热而有毒,用之取其性悍,而行药甚速,若制以童便则缓矣,缓则非其治也。今佐以生姜之辛而去其毒,不尤见其妙乎,是以用获奇效。”(《浙江通志》)

吴球:16世纪上半叶人,字茭山,浙江括苍人,曾为御医,善用附子,人称“吴附子”。著有《诸证辨疑》《活人心统》,李时珍《本草纲目》间引其论。《名医类案》和《续名医类案》中均载有其投用附子验案,颇具功力,常医莫及,援引如下:

■一富室患中寒阴证,名医盈座。最后延吴御医至,诊之曰:非附子莫救,但忘携来。令人急至药铺购之,拣极重者三枚,生切为一剂,计重三两投之。众医吐舌,私自减其半量,以一两半为剂进之,病遂已。吴复诊曰:为何减吾药量?吾投三枚,将令其活三年也,今止活一年半耳。后年余果病发而卒。

明代严观:(《名医类案·卷一》)。

■目得血而能视,血冷则凝,此理易明也,而医则罕知之。邻有管连云之乃眷目患沿眶红烂,数年愈甚,百计治之,不能疗为。延吴御医诊之,曰:吾得之矣。为治大热之剂,数服,其病如脱,目复明。问之曰:此不难知也。此女人进凉药多矣。用大热剂则凝血复散,前药皆得奏功,此可为治眼之良法。吴忘其名,专用附子,人呼为“吴附子”云。(《上池杂说》)

按:上例阴证用重剂生附子三两,复诊察觉被减量,断其“止活一年半耳,后年余果病发而卒”,足见投用附子的娴熟功力。下例“目患沿眶红烂”,前医多用凉药。然其“百计治之不能疗为”,知已成寒证,故用大热之剂(揣摩当是附子)收效,颇见吴氏眼力。

清代吴天士(1620—1700年):名楚,字天士。为清代康、乾间安徽歙县人,名医吴昆之侄孙。所著《吴氏医验录》中屡有谓其“好用温补”之语,即同道间亦盛传其名。如案中记述:某医接治病人,所患系阴证,告曰:“今之能起此证,肯重用桂、附者,无如歙邑之吴某(指吴天士),盍请商之?”可知吴氏当时以擅用桂、附著称。治疗阴证“热药多多益善”,尤其推重附子,广用附子,危症重用附子,“附、桂二味,为此证必需之药,若不用此二味,即单服人参百斤亦无益”。对附子的运用积累了十分丰富的经验,彰显其鲜明的火神派风格。作者的《吴天士医话医案集》编校版曾予详细分析,读者可以参阅。

郑重光(1639—1718年):字在辛,晚号素圃老人,江苏仪征县人,名医方有执里人,清康熙年间江浙一带名医。长期行医于江苏扬州,《仪征县志》载:“殁数十年,黄童白叟无不知其名字。”可见其名气之大,著有《素圃医案》。《扬州府志》载:“自以三阳证显明易见,故(《素圃医案》)多载亢害之气似是而非者,大半皆取效于桂附。”从全书用药来看,素圃是将附子作为扶阳第一要药看待的。案中说道:“余留热医也。”“余所以留热,以存阳也。”“盖少阴病以阳为主,热乃可治也。”再明确不过地表明了他重视阳气的观点。作者的《素圃医案》校订版曾予介绍。可以看出,素圃是一位具有鲜明火神派风格、早期的扶阳名家。

以上医家,窦材有扶阳专著问世,石藏用号称“檐头三斗火”,严观和吴球则被称为“某附子”,吴天士、郑重光各有医案专集行世,治绩均十分突出,在当时都有相当影响,可以说是火神派的早期代表。其他擅用附子的医家肯定还有,限于眼界无法顾及。只是由于他们未能留下系统医著,无法窥探其学术思想,但千百年来的经验积淀,无疑会对火神派的诞生起到催化作用。因为郑钦安除了研读经典,还曾“所览医书七十余种”,理应有所收益,加之窦材、严观、吴球、吴天士、郑重光等医家的经验传播,火神派的创立绝非偶然,郑钦安将其归纳、发扬而成为一个独立的学术流派。

刘力红教授曾扼要总结了郑钦安学说的形成渊源,可谓要言不繁,引录如下:“中医学之重阳、扶阳思想源自《周易》《黄帝内经》,并于张仲景之《伤寒杂病论》中得到充分体现。仲景以降,此一思想虽延绵不绝,然或损或益,或偏于理上一得之解,或限于临证一方之用,终未能成体系之学。及至晚清,邛州郑寿全出,始将此一思想之来龙去脉及临床运用之层层次第揭露无遗。若于学派言,殆此乃得构成。”(《扶阳论坛》)四、批判时俗,补偏救弊

医学是为民众服务的,任何一个医学流派的产生,都离不开时代背景。各家医派的学术主张都是根据当时的社会环境、医疗现状以及时弊而提出的。历览各个医学流派的产生,都能证明这一点,如李东垣就是在金元战乱频仍、民不聊生的历史环境中创立“内伤脾胃,百病由生”的补土学说的。同时,学术争鸣从来就是催生医学流派的时代因素,钦安学说同样是为批判世俗时弊,在补偏救弊的过程中形成的。

清初,温病学说逐渐兴起,叶天士更将温病学说发展至鼎盛阶段。《清史稿》载:“大江南北言医者,辄以(叶)桂为宗,百余年来,私淑者众。”时人则称:“近来习医者,案头无不置一叶氏医案。”近代著名医家谢观也认为,“有清中叶,医家于温热治法最所殚心”,以至用药多以寒凉清轻为风气,相延日久,则形成一种倾向,不求经旨,拘守成法,脱离辨证,出现崇尚阴柔、恣用寒凉的流弊。所谓“时方派”“清轻派”成为一种时尚,所用之药大多是桑叶、菊花、金银花、连翘、丝瓜络、豆豉、大豆卷之类的轻灵之品,被祝味菊等名医讥讽为“两豆派”,给医界带来不良影响。同时代的《吴医汇讲》即指出:“近来风气,畏温热而喜寒凉,每见元虚、湿温、风湿等症,舌白、渴不欲饮者,亦有用犀角、地黄、竹叶、石膏辈,病本在气分,或反引入血分,或胃败不纳,呃逆泄泻,轻病重,重病死,深为扼腕。”加上长期以来积淀的喜补畏攻、喜轻避重的庸俗医风流行,更助长了这种恣用寒凉的流弊。

为了扭转时弊,郑氏从推重阳气的观点出发,反复批驳了“畏温热而喜寒凉”的倾向及对附子等辛热药物的偏见,所谓“此先医医,而后医病家”(《医法圆通·卷一·敬批》)。“只因世风日下,不究病之阴阳,专究方药之平稳。不知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多死焉;火猛烈,民望而畏之,鲜死焉。总之,水能生人,亦能死人;火能生人,亦能死人。”(《医法圆通·卷四》)“最可怪者,近之病家好贵恶贱……甘死于参、芪、归、地之流,怕亡于姜、附、硝、黄之辈。此皆医门不幸,亦当世之通弊也。”(《医法圆通·卷一》)“目前,世人畏附子、干姜,不啻砒毒,即有当服附子,而亦不肯服者,不胜屈指矣。嗟呼!阴阳不明,医门坏极。”(《医法圆通·卷二》)。

就在这种与时俗流弊辩争的情势下,郑钦安著书立说,以《医理真传》和《医法圆通》两书应世,大张旗鼓地推出了火神派的学术主张,以“为医林之一助”,成为“火神派首领”。

顺便提一下,郑钦安能够创立并推行火神派学说,与其设帐授徒有一定关系,正是这一点,为传播其学创造了有利基础。相对于其他学派而言,这一点比较特殊。众所周知,一种新学说提出以后,并不一定就形成学派,独木不成林,一人不成派。所谓“派”,需要一定人数作基础,得到一群人的支持、附和,试看各家学派都是由师徒传授、师承教育而形成的。郑钦安中年设帐授徒,传授其学,显然具备了这一特殊优势。所谓设帐授徒,相当于办了一个培训班,人数当有一定规模。考金元四大家仅是传统的师徒传授,人数有限,与设帐授徒比较,人员规模显然有多寡之别。郑钦安作为师长,在培训班中处于主导地位,由他提出火神派学说,众多弟子接受并传承下去,自然形成以他为“首领”的新的医学流派。五、川蜀高寒,常食附子

任何一个学派的产生,都与医家所处的地理环境、气候特点有一定关联。例如,温病学派产生于江浙地带,显然与该地区气候偏于湿热、温病高发有关。“天下附子在四川”,擅用附子的火神派诞生于四川亦非偶然。谢观先生早已认识到这一点,他在《中国医学源流论》中指出:“吾国地大物博,跨有寒温热三带……是以水土气候、人民体质各地不同,而全国医家之用药,遂亦各适其宜,而多殊异。即以长江流域论,四川人以附子为常食品,医家用乌附动辄数两,麻黄、柴胡动辄数钱,江南人见之,未免咋舌。然在川地则绝少伤阴劫津之弊者,则以长江上游由青海西康雪山中急流入川,寒性正盛,川人饮此寒水,故用乌附热药适得其平,解表亦非多量麻柴无能为力。”

谢氏所谓“四川人以附子为常食品”,我们可以找到资料佐证。已故川籍名医何绍奇先生(1945—2005年)曾回忆说:“(四川)江油为附子之乡,至今街上还设店卖附子,一包一公斤,色如冰糖,谓是上品,用以馈赠亲友。我小时候身体弱,尿床,每到冬至,几乎家家户户都用附子炖狗肉。这时,父亲就带我去他朋友家喝狗肉附子汤。在我印象里,附子的味道和土豆差不多,久煮之后,嚼着面面的,大概一碗四五片,有一两左右。一次,我在上海拜访姜春华先生,他问我:‘你们四川人拿附子当菜吃,是真的么?’我说我就吃过,姜老为之咋舌。”(《中国中医药报》2002-6-3)

著名学者南怀瑾先生在抗战时期的一段奇遇也很有趣:“抗战时到达四川后,遇见了一位有名的中医,外号叫‘火神爷’。这位火神爷家中常年不断地煮着一大锅附子汤,谁都可以喝上一碗。对于这一桩医案,我内心常感不解。到了峨眉山,才因庙中僧人喝附子汤而有所契悟。原来峨眉山中峰大坪寺的开山祖师,当年初建山上寺庙时,受过许多困苦,在他饥寒交迫时,常在山中采集乌头来吃,乌头也就是附子。后来山上众僧相沿成习,每年规定一日,全体僧人停食,只喝附子汤,以纪念开山祖师的艰苦奋斗。当大家喝附子汤的这日子来临时,附子早已入锅煮一昼夜又多了。所以大家年年都喝附子汤,但也没有死过一个人。于是我才恍然大悟:经过久煮的附子,可能毒性早已挥发殆尽,剩下的是增加热能的成分。难怪火神爷家的附子汤大锅,也是日夜不停地在沸腾着。”(《道家密宗与东方神秘学》)

按:从南怀瑾先生这段记载来看,考虑时间、地点、医家风格等因素,所述“火神爷”当系重庆名医补晓岚先生,此属作者推测,读者可再考证。

有意思的是,在川渝等地,民间医家中擅用附子而被誉为“火神爷”“火神菩萨”者大有人在,如自贡市李延秋先生即是一位享有“火神菩萨”之誉的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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