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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2-26 18: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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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悦

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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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德国

悦读德国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悦读德国作者:杨悦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9年3月第1版第1次印刷ISBN:978-7-5411-4911-5巴登巴登勃拉姆斯故居里陈列的勃拉姆斯六十岁生日纪念币和石膏面模,以及克拉拉·舒曼的石膏手模。“微缩景观世界”里的火车站在父母心里,孩子像大熊猫一样珍贵。(璐璐作于2012)愿孩子们像小老虎一样健康强壮(璐璐作于2012)怀抱喇叭筒的小学生(李兰作于2009)奥古斯特·马克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静物》(1910)弗朗茨·马尔克《风景里的马》(1910)。藏于德国埃森(Essen)富克旺博物馆(Folkwang Museum)。弗朗茨·马尔克《老虎》(1912),带有明显的立体主义风格。弗朗茨·马尔克作品《蓝色的小马》(1912),副标题:“送给亲爱的小瓦尔特·马克”。看上去像给小孩子坐着玩的“摇摇马”。马丁·路德肖像画。小卢卡斯·克拉纳赫(1515-1586)作于1559年。梅兰希通肖像画。小卢卡斯·克拉纳赫(1515-1586)作于1559年。静静观赏《室内,海滩街30号》的观众著名画家梯斯巴因(Johann Heinrich Wilhelm Tischbein)创作于1787年的歌德肖像《歌德在罗马郊外的乡村中》(Goethe in der römischen Campagna)巴登巴登勃拉姆斯故居的起居室,又称“蓝屋”。巴登巴登勃拉姆斯故居里的勃拉姆斯卧室巴登巴登勃拉姆斯故居里的钢琴。上方陈放着罗伯特·舒曼、克拉拉·舒曼和勃拉姆斯的肖像画。巴登巴登勃拉姆斯故居巴登巴登步行街一景巴登巴登历史悠久的著名赌场(Kurhaus)巴登巴登享有盛名的Festspielhaus(节庆大剧院)巴登巴登著名的矿泉泵房(Trinkhalle)。可以在此饮用具有保健作用的矿泉水。柏林国家老画廊从山顶俯瞰巴登巴登利伯曼故居别墅维滕贝格宫廷教堂的“论纲之门”维滕贝格路德-梅兰希通-百水文理中学一景维滕贝格马丁·路德之家。现为世界上最大的宗教改革博物馆。夕阳下的美茵河畔。施泰德美术馆坐落在岸边。夕阳中的柏林国会大厦夜色下的柏林勃兰登堡门易北河畔的“易北爱乐音乐厅”坐落在法兰克福美茵河畔的施泰德美术馆。上有2014年丢勒特展的巨幅宣传画。

第一辑 旅游·文艺

柏林就是一幅画

其实,不止是柏林,每一座文化名城,每一个幽雅小镇,在我的眼里和心中,都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美不胜收,让人流连。趁着耶稣升天节四天长周末,我们决定带女儿一起重游柏林。之前我们去过三次柏林,第一次是在1993年,距离现在二十三年了。那时父亲带着我和男友乘火车途径汉诺威,在柏林逗留了一周,借住在他外出度假的朋友家里。在父亲生动翔实的导游下,我们两个初来德国留学的年轻人,把柏林有名有姓的景点玩了个遍。第二次是在2001年的一个周末,我们专程开车去接父母来家里小住,其时父亲在柏林刚领取了“洪堡研究奖”。那时公司刚起步,我们来回只有周末两天时间,行程匆忙,只游览了修缮一新的国会大厦,在玻璃穹顶上漫步,在露天瞭望台上留影。第三次是去参加每年一度的一个国际博览会,满脑子都是工作,无暇游览,记得只去新建的索尼中心逛了逛。而这次,一是觉得女儿应该去德国的首都看一看,百闻不如一见;二是柏林这样的地方百去不厌,有太多值得观赏的东西。这几年我心里总有再去柏林的愿望,比如在电视上看见柏林灯光节的时候,那些熟悉而美丽的建筑在夜幕下,在魔幻般的光影中,是那么的魅惑诱人。每年,柏林爱乐乐团在老巢柏林爱乐音乐厅举行的新年音乐会和夏季在露天剧场举办的森林音乐会都令人心驰神往。还有那么多的博物馆,尤其是美术馆和画廊,那一幅幅穿越时光的精美原作,就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每一位参观者的到来,无声胜有声地述说着百年的星移斗转、沧海桑田。我们驾车前往柏林,刚上高速就遇到塞车,我于是后悔没有乘飞机或火车。五百多公里的路程,看上去并不遥远,以前开过两次,都没觉得有问题。但旅游需要的就是时间。纸上距离需要五个小时,并不算久,可是加上实际堵车和休息的时间,七八个小时才能到达。时间让人遗忘伤痛,也让人忘记教训,我早把几年前开车去慕尼黑的苦痛抛在脑后了。当时遇到修路,一路塞车。到朋友家时,已是夜深,两个苦苦等待小伙伴的孩子都熬不住上床睡觉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自驾,听起来自由浪漫、随心所欲,其实仅适合短途旅程或享有悠长假期的人群,走走停停,不愁时间。以后再自驾游,至多两三百公里的距离,或至少得有一周的闲暇。当终于能够顺畅地跑起来时,轮到先生后悔不迭了。一念之差,没有开他那辆电动车——不仅不需要汽油,而且合适的地段可以自动驾驶。试想,长时间地在一马平川的高速路上,不用手握方向盘,不用脚踩油门,多么轻松自在,省心省力。先生当时顾虑的是路途中充电耽误时间,另外城里还不是到处都有充电桩,于是心里不踏实。长途旅行时,输入目的地,汽车导航会自动帮你计划应该在何处充电、充多久。根据距离的长短,一般一次需要半个小时不等。结果出门一体验,都不成问题,高速上反正需要停车休息。充电桩不敢说哪里都有,但柏林市内有足够的充电桩,只是还不像加油站那么随处可见。新技术的普及和使用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对新生事物,人们有一个从心理到行动的适应过程。为了节省能源和保护环境,电动车替代普通车是大势所趋。下一次出门旅游,无论距离长短,都开电动车出门吧。当我们终于抵达胜利纪念柱,开上宽广而笔直的六月十七日大街(为纪念东德1953年6月17日的民众起义而命名),柏林最古老的城市公园、被昵称为“柏林的绿肺”的蒂尔加滕公园(Tiergarten,又称动物园)展现在我们眼前。那一望无际的绿荫,郁郁葱葱,遮霞蔽日,每每经过它的时候,都让我心情舒畅,禁不住慨叹:“太美了!”人们在这里消磨时光,散步慢跑、骑车遛狗、读书喝咖啡。一位居住在柏林的德国朋友说:“来到这里,我会忘记所有的烦恼。夏天的时候,我最喜欢铺条毯子,躺在树下,看天上的白云。那一刻,我感觉到内心的平静与安宁。”来到两年前球迷们欢庆德国队第四次捧回大力神杯的勃兰登堡门前,旅途的劳顿早已被沿途的美景抚平抹净。傍晚的霞光洒在门顶上方的胜利女神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金色的盔甲。5月的柏林,春风和煦,好似一首老歌唱的:春风她吻上了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夏时制之间的春秋两季,是德国最美好的旅游时节,冷热适中,日照时间长,到晚上九点钟天才黑。这么大好的春光,怡人的夜晚,是户外活动的良辰。我们漫步到国会大厦和总理府前,这里游人如织。许多人拿着在网上预订的免费门票,排队进入国会大厦参观。清澈的玻璃拱顶一览无遗,从外面就能看见蜿蜒行走在螺旋斜坡上的游客。我们征询女儿的意见,想不想进去走走看看,我们愿意陪她再走一趟。女儿努努嘴说,班上同学差不多都去过柏林了,听说她要去,大家便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一位男同学说,柏林最无趣的地方就数国会大厦了,而在玻璃穹顶里的“傻走”,是他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无聊的事情。所以她也没兴趣。我告诉女儿:“上次你不是问我,什么是中国熊孩子吗?你这位同学就是德国熊孩子。”我们离开国会大厦,穿过蒂尔加滕公园,经过勃兰登堡门,向波茨坦广场旁边的索尼中心踱步而去。在这短短的步行不过十分钟的路途中,在柏林的心脏地带,默然矗立着三个带给人阴森恐怖和沉痛记忆的纪念碑,分别是纳粹时期欧洲吉卜赛人被害纪念碑、欧洲被害犹太人纪念碑和被迫害的同性恋者纪念碑。人们在纪念碑前驻足、沉思。摆放在石碑上的鲜花,仿佛在默默祈祷:在这片滋生过邪恶与暴力的土地上,历史不可遗忘,悲剧不能重演。这次去柏林前,我问父亲,最推荐我们带孩子去哪里。和二十三年前一样,他脱口而出:博物馆岛,佩加蒙博物馆。是的,就是它,德国访问人数最多的博物馆,因藏有著名的佩加蒙神坛而得其名。其馆藏品数量丰富,品质一流,享誉世界。于是第二天,我们在博物馆岛消遣享受了一整天,不仅重温了佩加蒙博物馆,还参观了新博物馆(Neues Museum)和国家美术馆(Alte Nationalgalerie,又称国家老画廊)。新博物馆的名字真是“徒有虚名”啊,它其实并不年轻了,建成开馆于1855年,只是相较于岛上另外一座诞生于1830年的“老大哥”老博物馆(Altes Museum)而言,只能自称为新了。新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埃及女王纳芙蒂蒂(Nefertiti)的半身雕像,她在该馆的地位好比蒙娜丽莎在卢浮宫,吸引着世界各地前来朝圣的艺术爱好者。国家美术馆在博物馆岛上,与新博物馆和佩加蒙博物馆毗邻而居。这三家博物馆的建筑大气磅礴,古典优雅。我们在这三家博物馆里徜徉,获得知识与美感的趣味。我在弗里德里希(Caspar David Friedrich)、门采儿(Adolph Menzel)、库尔贝(Gustave Courbet)和利伯曼(Max Liebermann)的油画前流连徘徊,不忍离去。把那些动人心扉的原作一张张用手机拍下来,供之后慢慢回味,反复欣赏,通过微信与画友们分享交流。博物馆附属的咖啡馆与商店也不容错过。那一件件可心可爱的玩意儿既是纪念,也是日常生活中用得着的物品,画册、铅笔、书签、眼镜盒,乃至明年的挂历,赏心悦目,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最初的心意单上本来还有这么一项:去柏林爱乐厅听一场西蒙·拉特指挥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会。曾经在家门口的埃森爱乐厅听过一回,当时的感觉是:柏林爱乐果真名不虚传,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他们奏出的乐音当真是有色彩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而柏林爱乐厅是世界一流的音乐厅,音响效果绝佳,深得卡拉扬的称赞。一流的指挥率一流的乐团在自己的主场——一流的音乐厅演出,绝对值得去静心聆听和体验。结果上网一查,这个时间段他们在台北演奏贝多芬交响乐。留个遗憾也好,如果下次专门冲着他们去,保管心想事成。另外几个参观愿望都一一实现了:国家美术馆,马克思·利伯曼在万湖湖畔的别墅故居(Liebermann-Villa am Wannsee)以及桥社美术馆(Brücken-Museum)。每一处都让我大饱眼福,感觉不虚此行。其中于2006年正式对外开放的利伯曼故居慕名已久,这次心愿得偿,莫名欢喜。利伯曼万湖别墅位于柏林与波茨坦之间。从别墅走到岸边极目眺望,莫大的一片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白帆点点。微风吹来,碧波荡漾。我们在桦树林中漫步,看花坛间蝴蝶飞舞,听杨柳树梢小鸟啁啾。晒台上,游客面朝湖水,三三两两围坐在桌边,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品着蛋糕,闲话家常。我和女儿在故居一楼的电脑前,目不转睛地观看介绍利伯曼生平和作品的录像。先生读着墙上有关利伯曼故居变迁的故事。因为利伯曼是犹太人的缘故,在他故去五年后的1940年,故居被迫贱卖给纳粹政府。为了躲避迫害,唯一的女儿和外孙女远走美国。夫人独自一人滞留德国,受尽磨难,于1943年自尽而亡,令人扼腕。二楼展览室里的油画寥寥几幅,多是他晚年在此居住时创作的作品。从画家工作室往外眺望,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出去,前后花园尽收眼底,处处是风景。景在画中,画在景里,养眼静心,令人心旷神怡。我们还驱车去了波茨坦的无忧宫。我俩是第三次去了,有次是专门带好朋友从德累斯顿开车过来游玩。这么美好的地方,建筑与风景相映成趣,游多少遍都不厌倦。女儿一路跑啊跳啊,陶醉在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的大自然里。柏林之行短短四天,所到之处,无不感受到自然的秀丽之美、历史的厚重之美、建筑的典雅之美和文化艺术的清丽与丰饶之美。如甘泉,似陈酿,让人愿意久久浸泡其中,沉醉其间,无意归去,不愿醒来。

汉堡——“德国通往世界的门户”

德国的文化名城星罗棋布,各具特色。悉心维护的自然与人文环境交相辉映,精心设计的新旧建筑完美融合,处处予人美的享受,让人禁不住慨叹造物主的神奇与人类的智慧。先后去过四次汉堡。每次的观感和心情都不同。第一次去汉堡是在1995年的夏天,只能算是路过,那时还在杜塞尔多夫的海涅大学念书,乘火车到汉堡,然后从那里乘船去哥本哈根。记得当时从火车站出来,到附近的步行街溜达了一圈,吃了可口的意大利冰淇淋,拍了几张照片,颇有到此一游的意味。但好歹算是和这座享誉世界的汉莎同盟城市(Hansestadt),“德国通往世界的门户”(das Tor zur Welt),有了一面之缘。心里暗自思忖:以后肯定还会再来的。第二次专程赴汉堡,是1999年的Pfingsten(圣灵降临节),利用四天的长周末开车自驾游。意外撞见一个年轻人的大聚会,人山人海,载歌载舞,原来是Techno Party正在汉堡举办。欧洲乃至世界各地的青年人齐聚一堂,在音乐的伴奏和酒精的刺激下尽情狂欢。在汉堡市政厅广场前的手工市场上,我买了一个手工制作的黄蓝波纹相间的茶壶,色彩斑斓,沉静润泽,让人爱不释手,天天泡茶用。一次壶嘴不小心碰掉一块瓷,我担心进一步损坏,便把它搁置在玻璃柜里做装饰,从日用品升格成了纪念品。犹记得当年走街串巷,把汉堡知名的景点逛了个遍。三度毁坏三度重建的圣米歇尔里斯主座教堂(die Hauptkirche St.Michaelis),是汉堡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几个世纪以来,行驶在易北河上的船夫远远瞧见它,就知道汉堡近在咫尺了,它仿佛一座灯塔,不仅给渔夫和水手以指引,也给前来祷告和忏悔的信徒以安慰和力量。这座三百多年的巴洛克式建筑,不仅是当地人祖祖辈辈做礼拜的圣地,也是世界观光客怀古思今的所在。离开那天是周日,我上闹钟起了个大早,去诞生于1703年的汉堡渔市凑热闹,这里不仅能买到新鲜鱼虾、熏鱼腌鱼,还能买到物美价廉的各类蔬菜、水果和花草树木。膀大腰圆的商贩们卖力地叫喊,带着北德口音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他们热情地招待客人免费品尝,场面轻松而欢快。形形色色的外来客与本地人比肩接踵,人们兴奋地东张西望,互相微笑着打量逗趣,在此热闹气氛的感染下,大家抑制不住地买东买西,大包小包地鱼贯而出。我们也七七八八采购了一大堆,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第三次趁出差开会的空当,我一个人徜徉到市政厅,在导游的带领下参观了这座保存完好的19世纪的建筑。气势恢宏的外观,繁复精致的内部,彰显着汉莎同盟古城的富裕与繁荣。面对富丽堂皇的古老大厅、黝黑发亮的青铜雕塑、绚烂的雕花玻璃、圆形吊灯、红木家具和厚重壁炉,导游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百年来,汉堡市民就有权旁听在市会议厅举行的市议会;矗立在市议会入口处的两尊白色大理石雕像,分别名为“仁慈”和“公平”,时时警醒着位高权重者以此美德为处世与公务之准绳。参观完毕,我兴致勃勃地去游船(Alsterrundfahrt),这是我在欧洲游船所见过的最美的水道之一,既有不同于阿姆斯特丹和威尼斯宽阔河面的风采,也有不逊于斯特拉斯堡与布鲁日幽静河道的风情。船从阿斯特尔水道(Alsterkanäle)滑过,两旁茂密的大树遮天蔽日,岸上别墅错落有致,不闻人声不见人影,绿茵坪上的秋千静静伫立,苗圃里的花朵竞相绽放,湖畔的小木船随着水波轻轻起伏,柳树默默弯腰倒垂水中,说不出的安详与宁静。在这与繁华闹市一隅之隔的地方,只有满眼的翠绿,和汩汩的水流声,仿佛世外桃源一般。这次游船成为我对绿色汉堡最美好的记忆。没错,德国的大都市都有一颗绿色的心脏,一如柏林和慕尼黑,在最是寸金寸土的市中心,德国人守护住了那甚为珍贵的一抹绿色。第四次是利用今年的耶稣升天节(Christliche Himmelfahrt)的长周末去汉堡,最想见到的是新落成的汉堡易北爱乐音乐厅,但只能远观而无法入场聆听,因为节假日的音乐会门票早就售罄。伴随着隆重的庆祝仪式和精彩的开幕音乐会,易北音乐厅让世人惊艳,爱乐人都想走进这座新地标建筑,亲身体验现代科技带来的超凡的声响效果。罢罢罢,退而求其次,我们去观赏了慕名已久的迪士尼音乐剧《狮子王》(Der König der Löwen),其专用剧场Stage Theater(舞台剧场)坐落在易北河畔,与易北爱乐音乐厅隔河相望。我们在汉堡港的码头栈桥(Landungsbrücke)搭乘免费的穿梭船横跨易北河前往剧场,在摆渡船上,对着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音乐厅,拍下了无数美丽的照片。《狮子王》是德国迄今为止上演时间最长也最为成功的音乐剧,汉堡因此被誉为德国的“音乐剧之都”。从2001年12月首演以来,每天有演出,周末和节假日甚至一天连演两场,很难想象,两千多人的剧场,十五年来的六千场演出场场爆满,毫无疑问,它是德国最火爆的音乐演出,无论古典还是现代,没有任何音乐会能与之抗衡。这部音乐剧老少咸宜,不分国籍人种,大家都被缤纷多彩的灯光布景、高亢嘹亮的歌声旋律和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所吸引。20世纪90年代,音乐剧在德国非常流行,有一年过生日,我请德国员工同看音乐剧,他们乐不可支。我们在杜伊斯堡看过《巴黎圣母院》,在埃森看过《伊丽莎白》《阿依达》和《艾薇塔》。那个时候我曾想去斯图加特看驻院演出的《西贡小姐》(Miss Saigon),但没有成行。这些年来,音乐剧在德国纷纷落下了帷幕,曾经的专用剧场派了别的用处,只有时不时还能看见其中一些经典剧目如《歌剧魅影》《伊丽莎白》等的短期巡演。而汉堡《狮子王》却一枝独秀,随着时间的流逝声名大噪,成为德国音乐剧的一个奇迹。也许,不仅是因为这部音乐剧本身出色,还因为汉堡作为德国的第二大都市,对世界各地的游客而言,拥有毋庸置疑的吸引力,多少人慕名前往,这不,十四岁的中学生都知道,去汉堡就一定要去看《狮子王》,这次是女儿点名要去的。而我更青睐John Neumeier的汉堡芭蕾舞剧团和易北爱乐音乐厅。对音乐剧着迷的日子已经不知不觉离我远去。看见他们父女俩那么着迷和兴奋,我情不自禁地感到开心。舞台剧场前的两个雕塑不可小觑,分别出自西班牙画家达利和当代女画家、女雕塑家Niki de Saint Phalle之手,后者的《娜娜》系列雕塑在德国家喻户晓,杜伊斯堡市中心就有一座巨大的“娜娜”紧抱大鸟的雕塑。这次在汉堡不期而遇她的姐妹,老远就认出来了,不会错的:同一副厚墩墩、圆滚滚的模样,同一派天真无邪的表情,浑厚结实的大腿和胳膊,浑圆丰满的乳房和臀部,身着艳丽的泳衣,一个人在海边快乐地起舞,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毫不畏惧风吹浪打,只管自娱自乐,是那样的无牵无挂、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娜娜”怎么看上去那么的怡然自得、心旷神怡?嗯,难怪呢,“娜娜”面对的可是世界最昂贵的一流音乐厅呢,“她”终于建成了。但也许在“娜娜”眼里,“她”不过只是一个隔河相望的玩伴而已,名叫“爱妃”(汉堡人昵称他们的易北爱乐音乐厅die Elbphilharmonie为 die Elphi)。人气上可以媲美《狮子王》的另一处汉堡热门景点是设立在仓库城(Speicherstadt)的微缩景观世界(Miniatur Wunderland)。不仅德国人为之倾倒,外国游客也趋之若鹜。在德国权威旅游机构——die Deutsche Zentrale für Tourismus——2016年举行的民意调查中,它被评为德国最受外国游客喜爱的景点,排在了柏林勃兰登堡门、科隆大教堂、海德堡老城和新天鹅堡之前,十六年来的参观人数已达到一千五百万之多,汉堡人引以为傲。微缩景观世界拥有世上最大的数控铁路模型场景,从家门口的汉堡港口到阿尔卑斯山脉,从斯堪的纳维亚到美国大峡谷,这里的美景应有尽有,并且还在不断地增加。普通游客、技术迷、摄影爱好者、小孩老人都能够在这里找到自己喜爱的风景和场所。这里也是我家工科男指名道姓要去的地方,我跟随。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善莫大焉。我最喜欢的模型还是“汉堡易北爱乐音乐厅”,以1∶87的比例建成,美艳不可方物。太绝了,竟然是可以打开的音乐厅,可以窥见内部的舞台、指挥、乐队和观众,还有侧面的豪华酒店和公寓,与底层的酒店大堂和开放露台。更奇妙的是,每十五分钟轮换一次白天与黑夜,夜色中的音乐厅别有一番妩媚。另外一处让我们目不转睛观看良久的是飞机的起飞、降落与滑行。这处由热忱爱好发展而来的景点受人追捧,这种依靠智慧和毅力而来之不易的吉尼斯纪录让人佩服,它用模型生动地展示着汉堡的过去与现在,历久弥新,生机勃勃。汉堡,它不仅是德国通向世界的门户,也是德国向世人打开的一扇窗,一扇科技与艺术之窗。这座八百岁高龄的海港城市,滋养了门德尔松与勃拉姆斯,一天天优雅地老去;也诞生了“娜娜”和“爱妃”,充满了朝气与活力,一天天优雅地年轻着,生生不息。

漫步美术馆

在德国长期生活的人大都体会到,德国人的文化生活丰富多彩,音乐厅、剧院、博物馆和美术馆星罗棋布,各类演出和展览不仅数量众多,而且五花八门、各具特色,让人应接不暇。从南到北,只要你愿意,都可以信步走进一家或大或小、或旧或新的美术馆或画廊,慢慢浏览和欣赏那些画作,沉浸在几百年历史的长河中,冥思遐想、流连忘返。德累斯顿的老画廊,又称历代大师画廊(Gemäldegalerie Alte Meister),藏有大量世界名画,其中,以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最为著名。这幅画中,圣母的形象温柔秀丽,怀抱小基督,充满了殷殷的母爱。趴在画下方的两个小天使,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仰望着圣母的翩翩降临,童真与稚气,跃然纸上,让人感到极为亲切和有趣。这幅画我以前念中学时,第一次在教科书里见到,当时惊叹于画面的圣洁和美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时隔多年,远渡重洋,蓦然站在它的面前,亲睹其历经近四百余年沧桑而不变的风韵与神采,那种震撼与欣喜可想而知。在德国,能够与德累斯顿的老画廊分庭抗礼的,应该非慕尼黑的老绘画陈列馆(die alte Pinakothek München)莫属。这一北一南的两座最为古老的德国画廊,其收藏历史大致始于16世纪,横跨几个世纪,分别藏有历年历代、各国各流派的众多精品,包括达·芬奇、拉斐尔、丢勒、提香、伦勃朗、布歇等世界一流画家的传世之作。两家画廊还不约而同地重金收购、捷足先得了大量法兰德斯画派的代表人物鲁本斯的画作。其中,德累斯顿藏有十九幅之多,而慕尼黑的藏品更达三十二幅之巨,在世界上首屈一指,其中包括鲁本斯的鸿篇巨制《审判日》。这两座历史悠久的画廊,不仅是德国最负盛名的美术馆,也是当之无愧的世界顶级艺术宝库,参观者常年络绎不绝。无论德累斯顿还是慕尼黑,除了闻名遐迩的老画廊,还有与之相呼应的新画廊和现代画廊,收藏有包括法国印象派和德国表现主义的大量的珍贵藏画,其中不乏印象派先驱马奈、莫奈、雷诺阿,后印象派塞尚、凡·高、高更,以及毕加索、达利和蒙克的作品,让人大饱眼福,驻足赞叹。慕尼黑新画廊中最为著名的应该是凡·高绘于1888年的《向日葵》,为此而来的艺术爱好者踏破了门槛。由于这两座美术馆的卓越声誉,我第一次到德累斯顿和慕尼黑旅游的时候,就慕名参观过其新老画廊。它们的魅力在于,你一次是看不完的,而且永远都是看不够的。只要去到那两座城,我就不由自主地抬腿迈进去,从头细细看起,游走在时光的隧道里。我尤其偏爱画家笔下那些质朴的普通人形象,给狗狗捉虱子的孩子、倒牛奶的健硕的农妇、在窗边读信的柔美的少女、在慕尼黑露天啤酒园喝水的孩子、阁楼里贫困交加的诗人,还有画家笔下旧日安特卫普月色下的市集广场、蒙蒙细雨中的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和德累斯顿易北河畔的旖旎风光。有着百年历史的施泰德美术馆(Städelmuseum),坐落在德国的金融之都法兰克福的美茵河畔,其馆藏的艺术品,贯穿整整七百年的艺术史,由五个展区组成,包括从1300年至1800年的古代绘画馆,从1800至1945年的现代绘画馆和从1945年至今的当代艺术馆,另外还有户外的雕塑展和大厅左侧的素描馆。其占地面积有七千五百平方米之广,仅绘画作品就有三千幅之多,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里的艺术精品除了扬凡爱克、波提切利和拉斐尔的画作外,还有一幅最能代表法兰克福的绘画作品,就是法兰克福最著名和最伟大的儿子歌德的画像。这幅由与歌德同时代的著名画家梯斯巴因(Johann Heinrich Wilhelm Tischbein)创作于1787年的歌德肖像《歌德在罗马郊外的乡村中》(Goethe in der römischen Campagna),是众多歌德肖像中最为著名的一幅,现在摆放在施泰德美术馆最醒目的位置。跨进一楼的现代绘画馆,迎面墙上挂着的就是这幅著名的歌德肖像画。差不多每一本介绍歌德的专著中都有它的位置。我的父母都是日耳曼文学教授,父亲译介歌德著作超过半个世纪,家里满橱满柜都是与歌德相关的书籍,我念大学主攻的也是日耳曼文学;对我来讲,歌德的画像是一幅记忆的画卷,不用想起,不曾忘记,是少年时代手不释卷和大学时代孜孜求学的温馨记忆。看见它,禁不住叹一声:哦,原来你在这里。其印刷品在法兰克福的歌德故居也有售卖,受到热爱大文豪歌德作品的文学爱好者们的追捧。施泰德美术馆还定期举办特展,曾经举办过意大利15世纪绘画大师桑德罗·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的绘画展,每天迎来一万之众的访客。这也难怪,当年我们去佛罗伦萨的乌菲齐美术馆朝圣,最想看到的画作之一,就是这位大师的《维纳斯的诞生》。在2011年至2012年举办的德国表现主义大师马克思·贝克曼(Max Beckmann)的特展中,有九幅油画精品是施泰德美术馆的馆藏作品。贝克曼曾经在法兰克福居住数年,与施泰德美术馆颇有渊源,不仅在当时的施泰德美术学校任教,还与当时的馆长颇有私交,故施泰德近水楼台,收购了包括《法兰克福火车站》《法兰克福犹太教堂》和《萨克斯风》(Stillleben mit Saxofonen)在内的数幅贝克曼的油画精品。其中一幅《双人肖像》画于1923年,饶有故事,描画的是当时施泰德馆长的夫人与他年仅十八岁的情妇。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女人并排端坐在一起,目不斜视,各看各的,眉头紧蹙,郁郁寡欢。贝克曼肆意地把她们定格在一个狭小而局促的空间里,夫人手里拿着情妇的扇子,这在当时的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是画家天马行空的恣意之作。这幅画的文字解说特意说明,这幅画不是定制品,两个女人曾分别做过画家的肖像模特。不知当年三位当事人,看了此画作何感想。如今整整九十个年头过去了,火车站、教堂和美术馆犹在,而斯人均已远去,一切皆已成空,唯留下这幅传世的画作,默默诉说女人的不安、不平与不甘。从去年的金秋十月到今年的二月初,施泰德美术馆又成功举办了历时近四个月的丢勒画展,盛况空前。施泰德不惜重金从世界各大美术馆借来的丢勒代表作,排列在上下两层的展厅里,吸引了来自德国各地乃至欧洲各国的艺术爱好者。参观者之众让人咂舌,哪怕是在工作日也不例外。售票处不得不从大厅移到了大门口临时搭建的小房子里,寒冷的街道上排起了长龙,每个人都兴致勃勃、急不可耐的样子。我暗暗庆幸事先在网上买好了门票,得以扬长而入。进去后才发现,寄存衣服和出租解说机的地方都得排队,而展厅里也是人头攒动、熙来攘往。这样接连不断的重量级的特展,丰富的馆藏品,和精益求精、美轮美奂的布展,外加精心准备的宣传片、导读词条、专业的解说和讲座,还有厚厚的德英两种语言的特展画册等等,无不让观众觉得赏心悦目、受益良多。施泰德美术馆在2013年获得德国最佳博物馆的荣誉,看来名至实归,绝非浪得虚名。信笔写下的这三处德国美术馆,只是遍布德国各大城市和乡镇的众多美术场馆中、我亲身体验过不下两三次的佼佼者而已。在我生活的周边,还有多家非常不错的美术馆、雕塑馆和艺术馆。既然近在咫尺,我都兴致勃勃地一一参观。徜徉其间,让眼睛来一顿盛宴,让心灵做一场穿越时光隧道的美梦。平日的旅途中,我也会兴之所至地拜访一些当地有特色的,或者我特别感兴趣的某个艺术流派的专业美术馆,它们都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美好记忆,给我平凡而简单的生活抹上了一道熠熠生辉的霞光,仿佛一场绵绵春雨,无声无息地飘过茫茫草原,滋润了灵魂,让人回味无穷。偷得浮生半日闲。凡夫俗子的柴米油盐中,不妨掺点诗歌、音乐与绘画;忙完白天的营营碌碌,静夜思里来点渴望与梦想,哪怕仅仅是梦想一幅画,梦想踏过千山万水,只为与一幅画,来一场约会。

音乐会的礼仪

德国是古典乐迷的精神家园,年复一年层出不穷的音乐节,五花八门的音乐会让乐迷们乐此不疲、欲罢不能。好友深谙我是古典音乐发烧友,沉迷现场音乐会和歌剧,于是发来网上一篇文章《音乐会礼仪知多少》(作者不详),与我探讨。首先,我觉得网上流传一篇这样的文章非常好,可以普及大众听音乐会的常识。没有谁生下来就彬彬有礼,知书达理的关键在于启蒙与教育,不同的场合需要不同的礼仪,知其可为,知其不可为,方可在一些相对正式与庄重的场合气定神闲、应付自如。我一直想写在德国听音乐会的各种趣事儿,那不仅是活灵活现的美好回忆,还是心灵的财富,让人回味和津津乐道,现在就从这篇有关礼仪的话题谈起吧。德国人守时是出了名的,在音乐会上更是如此,这已经不是礼仪不礼仪的问题了,谁不守时,谁就会自食其果,吃亏的人是你自己,对此,我有过切肤之痛,记忆犹新。20世纪90年代,我和先生第一次去德累斯顿旅游,预订了晚上在森珀歌剧院(Semper Oper)观看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剧《胡桃夹子》的戏票,由于贪玩和塞车,外加预先在时间上没有打好充分的提前量,我们迟到了。这一次,我结结实实地体验到了德国人的严谨与古板。剧场的大门紧锁,我们不得入内,作为安慰和补偿,我们被安排在歌剧院的前厅观看《胡桃夹子》的电视录像,与剧场里的观众同步。由此可见,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管理者对此应付自如。靠在软绵绵的座椅上,我全然没有心情去环顾四周古老而典雅的内部装潢,只觉得如坐针毡,盼着中场休息快点到来,好进入剧场里面观看,这样一折腾,我们错过了一半的演出。N年后我在欣赏俄罗斯女高音奈瑞贝科(Anna Netrebko)主演的柴可夫斯基的《约兰塔》(Iolanta)时,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当年的《胡桃夹子》是两幕芭蕾舞剧,要是换成《约兰塔》这样的独幕歌剧,我们岂不是连剧场的门都进不去了。当然,这是旅行中发生的意外,下不为例,以后的音乐会,特别是在陌生地方举行的,我都一定在时间上打足提前量,留有充分的停车或打车的时间。听音乐会本该是一件优哉游哉的娱乐与消遣,如果还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就失去了静心、舒心和养心的意义。德国的音乐会,很少有人迟到,或者更准确地说,即使有人迟到了,你也感觉不到,更不会因此而受到干扰和影响。听众都在入场的提示音响起后陆续进场,有条不紊。2013年是瓦格纳诞辰二百周年的纪念年,德国各地都举行了各种纪念性质的演出,新年之后,埃森爱乐厅(Essen Philharmonie)上演了瓦格纳的最后一部歌剧《帕西发尔》(Parsifal),指挥和担纲主演的都是大腕儿和名角儿,因此吸引了包括来自汉堡等远方城市的爱乐者。那天大雪纷飞,高速路上严重塞车,平时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不得不开了双倍多的时间,总算及时赶到,还有闲暇寄存大衣和购买节目单。就算这样的鬼天气,和严重的道路拥堵,音乐会也是准时开演,丝毫不受外界影响。音乐会在德国被当作很好的休闲和娱乐,德国人不给自己制造时间压力,总是早早到场,寄存外套,慢条斯理地喝矿泉水、啤酒、香槟或葡萄酒,杯盏交错间谈笑风生,或者静心浏览节目单,随意走一走,瞅瞅大厅里出售的各种音乐书籍和碟子,一句话,慎重地对待音乐会,充分地享受整个过程,乐在当下。在德国,与其说守时是听音乐会所需要遵守的礼仪,不如说是善待自己的必须。为了避免影响他人观看,德国音乐厅对迟到者有严格的制约,迟到莫入,只能苦哈哈地等到歌剧、芭蕾舞剧的中场以后、交响乐的乐章之间,或者独奏作品的间歇进入。音乐厅对时间的精确遵守和对迟到者的严厉管束,最大程度上节省了大众的宝贵时间,为其在视觉和听觉上不受干扰地享受音乐提供了保障,并且逐渐形成了良性循环。在衣着上,音乐厅的规定是着正装即可,德国各地和各剧场的礼仪不尽相同,就算同一个剧场,不同的年代,着装的风格也不一样,人们的审美与品位在悄然间发生着改变,整个趋势是逐渐平民化和简单化。平常穿着上班的衣服,只要干净整洁,就可以穿去听任何正规的古典音乐会,既不需要西装革履,也不需要长裙飘飘,领带首饰全凭个人喜好,甚至比打高尔夫球的着装要求都低,后者不允许穿着无领T恤衫上场,而音乐会在着装上没有这样拘谨的要求,更与穿金戴银、名牌华服无关,需要的只是一颗热爱音乐的善感的心。而在一年一度于拜罗伊特举行的瓦格纳音乐节的开幕式上,才必须绫罗绸缎、锦衣华服、燕尾服加蝴蝶结,毕竟,那是德国最高规格的音乐盛会,到场的人物都是像默克尔总理那样的非富即贵,与我们平日里参加的音乐会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话说回来,一般去听音乐会的人,都把这个夜晚当作享受和娱乐,人的心情亮,着装也就比较讲究,悦己悦人,小观众常常被打扮得很漂亮,穿着雅致的裙子和锃亮的皮鞋,与平日里上学玩耍时的随意装束判若两人。名团名家出演的重大音乐会,特别是票价昂贵的歌剧,女士们着装分外考究,男士们仪表更显绅士。2017年5月巴登巴登的节日剧院上演了莫扎特著名的歌剧《唐璜》,由当红的奈瑞贝科夫妻领衔主演,女士们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男士们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人们在享受音乐的同时,也享受着轻松愉快的社交生活,充分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包括服饰上的赏心悦目;一场歌剧,两拨演员,台上场下,熠熠生辉。德国音乐厅明文规定音乐会期间不能开手机、拍照和录像,有的音乐家非常忌讳这一点,一旦受到打扰,他们会暂时中止演出,离场以示不满。去年的鲁尔钢琴节上,就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不愉快事件,著名的波兰钢琴家克里斯蒂安·齐默尔曼(Krystian Zimerman)因为被近在咫尺的观众录像,于是勃然大怒、撒手而去,弹奏中的美妙动听的贝多芬奏鸣曲戛然而止。其实,不仅仅是音乐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听众的视线也会受到照相或录像的影响。有的节目单上还提醒听众,在演奏中间翻阅节目单时,最好不要发出声响,以免影响音乐家和身边的听众;有的音乐厅免费提供止咳糖和纸巾。一句话,在演出中保持绝对安静是必修课,不能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只能在节目和乐章之间交谈,尽量不要咳嗽。你本是冲着欣赏音乐而来,那么做到两个字足矣,那就是“聆听”。德国的音乐会常常给我这样一个印象,听众仿佛是屏着气息、纹丝不动、全神贯注地在聆听,故乐章或节目间歇的时候,满场都是清喉咙和咳嗽的声音,此起彼伏,可谓音乐会独有的一景。掌声表达的是对音乐家的尊重、肯定和发自内心的赞赏,但不能随意鼓掌。在观看古典音乐会时,约定俗成的做法是,乐章之间不鼓掌,一是为了保证作品的连贯性和整体性;二是为了不打乱和干扰演奏者的情绪。音乐家登台时、特别是演出结束后的掌声,那是越热烈越好。在我眼里,德国人是宽容、热情而多礼的观众,无论音乐剧还是歌剧,无论现代舞还是芭蕾舞,无论爵士乐还是古典乐,没有哪一场的观众不是巴掌拍得啪啪响,掌声如潮水般涌来,甚至跺脚叫好、起立致意,很少有人在演出一结束就匆匆离场,大家一般都是使劲鼓掌,翘首盼望返场曲,等到音乐家加演后,再次用热烈的掌声表达对他们辛勤工作的谢意,目送着他们离场,然后才心满意足、意犹未尽地姗姗离开,边走边兴奋地与同伴交换观感。德国观众的友好与热情,不仅仅出于修养和礼仪,也体现了他们对音乐和艺术发自内心的热爱,对音乐家与艺术工作者由衷的尊重和敬佩。

名城巴登巴登

在南方人眼里,冬天不是一个好的旅游季节。一身臃肿不说,还冻手冻脚;这都还在其次,主要是没有了那满目的郁郁葱葱和鸟语花香,到处光秃秃的,于冷寒中平添一番苍凉。2012年2月,我终于去了向往已久的德国著名度假胜地巴登巴登。还在中国念德语的时候,巴登巴登在我脑海中,是留有罗马人浴场遗址的古老温泉城,有着德国最古老和最大的赌场,是历年历代以来,欧洲富人们避暑的夏都。来德国留学后,在女性杂志上,多次看到有关巴登巴登的消息:每年春秋两季,在此举行的赛马比赛历史悠久,届时,这里不仅仅是普通民众赌输赢的地方,也是名媛贵妇们戴着各色大礼帽,珠光宝气地争奇斗艳的场所。冒着酷寒去那里,是为了顺便在当地享有盛名的节庆大剧院(Festspielhaus)欣赏一场郎朗的贝多芬钢协。这家大剧院是欧洲最大的剧院,每个演出季的节目内容丰富多彩,经常上演名角主演的歌剧、芭蕾舞剧等等,让乐迷们趋之若鹜。来到巴登巴登,我先去老城的步行街瞎逛,这种漫无目的、优哉游哉的漫步,让人觉得很放松,走到哪里算哪里,看到多少算多少,让心随着眼动,让腿跟着心走。在老城,那些厚重典雅的老建筑,那些装饰精美的墙面,琳琅满目的橱窗,悠然行走或驻足的路人,让人感觉到一丝沉静而怡然的小城之风。这样的一个冬日的午后,随意走进街边的一家咖啡馆,坐在铺着绣花桌布、摆着鲜花、点着蜡烛的桌边,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点一份香甜的黑森林蛋糕,配上一杯浓郁的黑咖啡,独自慢慢品呷。有的时候,生活可以这般缓慢、闲暇和美好。出门旅游,有山有水的地方最合我意。没有大山大水也无妨,小山小丘、小溪小沟也行,只要有坡坡坎坎,只要有流水声,只要峰回路转,曲径通幽,这样的城,这样的路,这样的景,就能让我发自内心地欢喜。离开咖啡店,穿过曲曲折折的石板路,我拾级而上,从小小山顶一览巴登巴登的美丽。每一条狭窄的小巷,上坡下坡的每一次转角与回眸,都让我觉得似曾相识,让我流连忘返。我总在想:要是夏天,这里该有多么的温暖和美好。下午,我去参观了享有盛名的巴登巴登赌场。事先就有朋友告诉我记得带证件,进门时需要登记的。我买了五欧元的门票,存放了大衣,然后去卖筹码的窗口询问,那个卖票的老头子闲得无聊,故意开玩笑,对我煞有介事地说“很贵很贵的”,其实最便宜的筹码才两欧元一个。我想起以前去荷兰海牙赌场的情形,我什么都不会,只好去玩老虎机,被同伴们笑话说:“那你不如就在德国随便哪个Trinkhalle(便利店)就可以玩了。”这次我索性一个筹码都没买,就进去随便看看。因为还是下午,重量级的赌客们还没来呢,所以比较清静。厚重的丝绒窗帘把白天挡在了门外,里面点着灯,装潢得美轮美奂,让人仿佛走进了某个小皇宫的感觉。每个赌厅里都有各式各样的雕塑、油画,为了客人的隐私,故不允许拍照。服务生和赌客们都是练家子,只是动手动脑,不用言语,故偌大的赌厅鸦雀无声,只有轮盘转动的声音。21点等好像晚上才开赌。里面赌博的女士不乏其人,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从她们的面部表情都看不出输赢。我完全不懂,想起那几个好这一口的朋友,他们在的话就会好玩多了。古人云:美食美器两生辉。这里古老、优雅、舒适的环境,对赌客们来说应该是梦里水乡吧,偶尔赢了的人会想“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于是加大筹码,再赌一把。而运气不佳的可能是绝大多数,“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能是自我安慰罢了。据说俄国大文豪陀思妥耶夫斯基曾在这里通宵达旦地狂赌,结果输得一塌糊涂。后来,他把这种上了赌瘾的感受,惟妙惟肖地写进了他的小说《赌徒》里,使之成为传世名作。巴登巴登,让我觉得不虚此行、还想再去的地方,就是音乐家约翰内斯·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的故居。说实话,去之前,我没有备课,不光是因为忙,更多的是想凭着心里的记忆和印象去这座历史悠久的名城,看它能带给我怎样的惊喜或者失落。但没有想到,在这里与勃拉姆斯和克拉拉·舒曼不期而遇,这两位大师都曾在这座美丽的古城居住。对乐迷来说,邂逅这座德国境内独一无二的勃拉姆斯故居,是怎样的一份无法言说的惊喜啊。仅用三言两语,无法表达对这两位在音乐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大师们的敬意,与此相关的文章和图片可以单独成文,作为一个纪念。

明星遇见明星

人喜欢在岁末回顾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情,不愉快的就不想了,让它随风去。愉悦的事情,有的只能揣在心里,温暖自己;有的却可以尽情与朋友分享,交流探讨。点着迎候圣诞的红蜡烛,坐在被窝里浏览画册,回味那些美好有趣的瞬间。难忘在年初,料峭寒风中,来到法兰克福施泰德美术馆(Städel Museum),参观建馆二百周年纪念大型特展《明星遇见明星——杰作之间的对话》(Stars treffen Stars-Dialog der Meisterwerke)。这次展览从馆藏品中挑出最具代表性的四十件作品,以此为基础,从世界各地美术馆、基金会乃至私人藏家手里借来名家名作,通过精心布展,让展品之间进行无言的对视与对话,“此时无声胜有声”,给观者耳目一新的感觉。同一位艺术家相同素材的作品,或不同艺术家相关题材的作品,从不同收藏处聚集于此,仿佛阔别经年的弟兄姐妹欢聚一堂,令观者为之啧啧惊叹。前些年去施泰德美术馆看过几次特展,从丢勒、埃米尔·诺尔德(Emil Nolde)到莫奈,每次都乘兴而去,舒心而归,其中一些馆藏油画让人过目难忘,比如法国印象派画家德加的《乐队乐手》(Die Orchestermusiker),前景中三位身着黑色礼服的管弦乐手,背对着观众凝神演奏,舞台上芭蕾舞女抬眼望着你,巧笑倩兮。这次特展分别从巴黎奥塞美术馆(Musée d'Orsay)和伦敦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借来了另外两幅类似的油画,分别是《歌剧管弦乐队》(Das Orchester der Oper)和《芭蕾舞剧“魔鬼罗伯特”》(Das Ballet“Robert der Teufel”),均为乐手伴奏芭蕾舞剧的场景,视角、着色、侧重点不同,视觉效果迥异。第一幅,白领黑衣的乐师背影衬托出芭蕾舞者的甜美清新,观众的视线被舞台上的美人儿吸引住了;第二幅,芭蕾舞者退居次位,若隐若现。乐师成为画面的主角,全神贯注地演奏着,观者如果屏息倾听,仿佛能闻见若有似无的悠扬乐音;第三幅,台上群魔乱舞,台下乐师正襟危坐。但见观众席前排络腮胡绅士,蓦然转身,背向舞台,举起望远镜,眺望远处包厢的佳人,目不转睛,心驰神往。方寸之间,台上台下,舞女乐师观众,神态动作活灵活现,让人莞尔,19世纪下半叶的法国剧院就这样活色生香地呈现在我们面前。这三幅作品(分别作于1872年、1870年和1876年),好像是一套邮票不可分割的三联张,终于被煞费苦心地收集到了一起。德国画家马克思·利伯曼描绘阿姆斯特丹孤儿院生活的四幅油画也团圆了。其馆藏品《阿姆斯特丹孤儿院的闲暇时光》(Freistunde im Amsterdamer Waisenhaus,作于1881/1882年),挂在常规展醒目的位置,每次都让我驻足流连,浮想联翩。利伯曼不愧为光影大师,在他笔下,孤儿院的日常生活场景跃然纸上,恬静唯美。经过百年时光的淘洗,孤女们不幸的身世与艰辛的生活淡漠了,观者更强烈地感受到的是:生命的蓬勃与青春的朝气。年华正好的姑娘们沐浴在明媚阳光里,身穿红黑相间的长裙,婀娜腰间系着雪白围裙,如云秀发裹藏在头巾里,三三两两或立于斑驳树影下,窃窃私语,或做着女红,心无旁骛。另外三幅则分别来自维尔茨堡大学马丁·封·瓦格纳博物馆(Martin von Wagner-Museum der Universität Würzburg)、阿尔普博物馆(Arp Museum Bahnhof Rolandseck)和私人收藏。世上声名显赫的美术馆尚有迹可循,但诸如这类不见经传、卧虎藏龙的博物馆,普通艺术爱好者很难拜访得到,有的甚至闻所未闻;而私人收藏,养在深闺人不识,更是难得一见。如此不惜工本,人物财力缺一不可的主题展,让观众饱眼福、开眼界,获得美的滋养,令人难以忘怀,心生感激。艺海怡情,艺海拾珍,每次去施泰德都有不同的收获,这次牢牢记住了丹麦画家威尔汉姆·哈默修伊(Vilhelm Hammershøi)的大名。2012年,通过几位私人赞助者与基金会的共同慷慨解囊,施泰德美术馆以重金购得哈默修伊的一幅油画作品,即《室内,海滩街30号》(Interieur,Strandgade 30)。以前观展时,这幅灰色调的作品没有引起我的注意。这次大展,同系列的五幅作品联袂展出,从左至右分别为《海滩街30号,室内读书的女人》《室内》、《室内,海滩街30号》(1901)、《室内,海滩街30号》(1908)和《白色的门/开着的门》。“五朵金花”齐刷刷亮相,相互映衬,占据着整整一面展墙,散发出沉静而微妙的气氛,夺人眼目,让人惊艳。对相同题材的不断重复、不断创新、不断发掘所带来的这种单纯而别致的美,便是系列作品的独特魅力,让人觉得熟悉而亲切,没有丝毫的单调与乏味。威尔汉姆·哈默修伊1864年出身于哥本哈根商人家庭,八岁开始习画,后入美术学院就读。1891年他与伊达(Ida)结婚,1898年至1909年居住在哥本哈根海滩街30号的公寓里,这间公寓成为画家大部分画作的主题,这次展出的五幅油画作于1901年至1908年间。妻子伊达,室内的摆设,墙上的装饰,一扇扇门窗,日常生活的场景,成为画家取之不尽的灵感来源。就像法国印象派画家莫奈不停地描绘不同时辰不同光线下的卢昂主教堂和干草堆一样,哈默修伊不停地描绘他的“哥本哈根海滩街30号”,有关这个主题的绘画成为他最具代表性的系列作品。德国著名诗人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1875-1926)曾到哥本哈根海滩街30号拜访过画家,对他赞不绝口:“昨天我与哈默修伊第一次见面……我肯定,越了解他,就越能欣赏他自然的简单与沉默。我希望能再见到他,即使我们之间无法有太多的交谈。他给我的印象是他只致力于绘画一事,至于其他的俗事,他不会也不想去做。”这栋建造于17世纪的砖砌房屋至今仍矗立在哥本哈根,丹麦政府有意以老照片和哈默修伊的画作为依据,来修葺并恢复当时艺术家居住时的面貌。这五幅画,干净、从容、静默、无言:白色的门,暗红的桌布,空空的茶杯,厚重结实的木椅,一尘不染的木制地板,妻子读书的侧影,她的黑色长裙、她扫地时的背影、白色头帕和围裙,还有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明黄色门把手和银灰色取暖设备,焕发出一份静谧安宁的气氛,而房间的空寂、人物的背影又让人体味到一份疏离与神秘。其中《海滩街30号,室内读书的女人》(1908)显然受到荷兰画家维米尔(Hohannes Vermeer)的著名油画《读信的蓝衣女子》(Breifleserin in Blau,1663)的启发,画中人各自沉浸在阅读的世界里,表情沉静,内敛专注,遗忘了周遭的一切。观者的注意力也被画面吸引住了,在画作之间反复凝视、对比、揣摩和思索,暂时淡忘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完全沉浸在艺术家所营造的这种纯粹和微妙的气氛里。其中一位壮年男子,身穿白色衬衫和黄色马甲,头戴灰色礼帽,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观赏,久久没有离去。哈默修伊青年时代就已经成名,作品参展过1889年和1900年的巴黎世界博览会,以及190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1905年,他的个人画展在柏林、科隆、杜塞尔多夫和汉堡巡回展出,反响强烈。里尔克曾经打算写一篇有关哈默修伊的文章,却迟迟没有动笔,他在写给其艺术赞助人阿尔弗雷德·布拉姆斯的信中解释道:“哈默修伊不是一位可以急促草率介绍的艺术家。他的作品往往在某一个时空中转化为冗长而舒缓的步调,并且提供给观赏者谈论艺术里最基本且最重要的元素。”里尔克的这篇文章最终没有完成。哈默修伊在1916年五十二岁时罹患癌症去世,没有留下任何文字供后人追溯,去世前,他亲手销毁了所有的日记和信件,遗留给世人的,除了画作,便是永远的寂静。随着战后欧洲各种艺术浪潮的风起云涌,哈默修伊因其绘画风格是一种“去情绪化”的单纯画风,调子偏暗偏冷,被视为脱离潮流,渐渐地淡出了公众视野,慢慢地被世人遗忘了。金子终归要发光,1997-1998年,法国奥塞美术馆与美国纽约根古海姆美术馆(Guggenheim Museum)举办了哈默修伊大型回顾展,让世人重新发现和认识了这位尘封已久的艺术大家。施泰德美术馆的这次主题大展《明星遇见明星》,不仅是杰作之间的对话,也是心灵之间的对话,充分彰显了该馆丰富的馆藏,横跨悠悠七百年艺术史,令人回味无穷。馆外凛凛寒冬;馆内,人们沉浸在艺术的海洋里,如沐春风。

乘着歌声的翅膀

音乐无国界。音乐抚慰心灵,带给人平静、愉悦和启迪。有了音乐,人生不会差到哪里去。无法想象在日常生活中没有自己喜爱的音乐,那将是多么枯燥,单调,索然寡味。德国,古典乐迷的天堂,它不仅拥有世界一流的乐团、指挥、歌唱家和合唱团,还拥有数不清的音乐厅、歌剧院、音乐节和各种各样的古典音乐活动。生活在这座音乐的国度,我心恬静而安然,清逸而富足。写作,仅仅是为了分享,与远方的亲人朋友,与不相识的同道同好。否则,越读书,越觉自己才疏学浅,根本不敢提笔。智者先贤、文豪大家早已道尽世间百态。唯独自己的生活和感受,可以成为一道美味佳肴的素材,信手拈来,摆上台面,与君一同品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德国从北到南,从东至西,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几万人口的小镇都有着丰富多彩的音乐活动。比如北部的汉堡、东部的德累斯顿、南部的慕尼黑和拜罗伊特、西部的埃森以及首都柏林,就各有千秋,让乐迷们大饱耳福,应接不暇。柏林拥有世界最著名十大乐团之一的“柏林爱乐”,他们定期在自己的“老巢”——音响效果世界一流的柏林爱乐音乐厅举行音乐会。世界十大指挥家之一的威廉·富特文格勒(Wilhelm Furtwängler,1886-1954)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柏林人,他在战时指挥的柏林爱乐音乐会,成为饱受战祸之苦的柏林居民的最大慰藉。柏林歌剧院让柏林古典乐迷的音乐生活锦上添花。而一年一度的柏林新年音乐会是能够与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相媲美的新年音乐会。每年夏季,柏林爱乐乐团都会在柏林郊外的森林剧场举行演出季的最后一场音乐会,即享誉世界的“柏林森林音乐会”。在这个夏风习习的音乐之夜,古典音乐界的大腕儿们云集森林剧场,独奏家独唱家们轮番登场献技,你方唱罢我登场。夕阳西沉,夜色一点点暗淡下来,夜空中群星闪烁,台上飘来穿越时空的旋律,空气中充满着音乐的味道。来自世界各地的古典乐迷们,在能够容纳二万二千名观众的露天剧场拾级而坐,与身边的家人朋友一起聆听,一起沉思微笑,一起打拍子和一起歌唱。号称“德国黄金”的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Staatskapelle Dresden不仅是德国,而且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乐团。它的成立可以有据可查地追溯到1548年9月22日。在2008年9月22日,该乐团举行了四百六十周年大庆的音乐会,成为世界古典乐迷眼中的无冕之王。如此殊荣,谁与争锋?就连乐圣贝多芬也曾在1823年赞许道:“大体而言,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是欧洲最好的乐团。”乐圣用词字斟句酌,慎之又慎,莫非那个年代世上还有比它更好的乐团?时至今日,能与之齐肩的乐团,十个指头就数得过来。德国著名作曲家理查德·施特劳斯曾经与之拥有超过一个甲子的紧密合作。他的九部歌剧都在德累斯顿举行世界首演,其中包括闻名遐迩的《莎乐美》和《玫瑰骑士》。他长演不衰的最后一首交响诗《阿尔卑斯交响曲》,更是题献给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而德累斯顿的森珀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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