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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3-01 02: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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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田力,雷伟

出版社: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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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电视剧音乐分析教程

电影电视剧音乐分析教程试读:

前言

曾遂今

在当代,音乐传播已成为广播、电视、电影、出版、网络等传媒领域中充满了强烈的实践性和技术性的行为之一。所谓音乐传播,就是人们把音乐文化形态,在现代技术的支撑下,通过一定的手段(唱的手段、奏的手段、舞台的手段、乐谱的手段、唱片的手段、无线电的手段、电视的手段、网络的手段等)扩散出去,推广出去,使音乐在社会中运动起来,活跃起来,音乐由此而产生相应的社会功能,体现出它在当代的存在价值。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就是音乐传播。

经济的发展,时代的进步,社会对音乐文化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对音乐文化质量的要求也越来越高,而传媒系统担负着传播音乐的任务越来越重。传媒系统的音乐传播行为,已成为社会音乐生产活动中极其重要的、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基于此,中国传媒大学在几年前开始专业性地培养传媒领域中的音乐人才。为此,开办了新的音乐学专业,成立了音乐系,开辟了相关的专业方向。比如,音乐传播专业方向,将培养学生成为在音乐演出、音像制造、音乐出版、艺术品交流以及广播、电影、电视、网络等现代传媒领域中从事音乐策划、音乐监制、音乐编辑、音乐经纪、唱片制作、音乐制片等音乐艺术传播与管理方面工作的高级专门人才。又比如,电子音乐制作方向,将培养学生具有较扎实的音乐创作功底,能熟练运用计算机与电子音乐设备进行音乐创作与制作的能力;能熟练地为广播、电影、电视创作与配乐,并能为文艺团体和唱片公司等部门从事音乐创作与制作的高级专门人才。电子音乐制作方2 电影电视剧音乐分析教程向的学生具备音乐学科的基本理论知识,熟练掌握高科技音乐设备的使用、计算机音乐合成的制作技术及其分析方法、设计方法,掌握音乐成分的采样、编辑和处理的基本能力,并了解电子音乐技术的理论前沿及应用前景和最新动态。

由此可见,传媒音乐专业和师范音乐专业、专业音乐学院所培养的“音乐人”的功能是不一样的。传媒音乐专业培养的这项“音乐人”,我们姑妄称为“媒体音乐人”。“媒体音乐人”具有双重职能。

第一,他们要为当代传媒系统中所有与音乐相关的传播活动服务、负责和决策。他们的思想观念、业务水平和操作能力将直接影响社会音乐传播的质量、水平和未来的发展。他们具备音乐传播调查、音乐项目策划、音乐产业管理、音乐节目制作与编辑的基本能力,熟悉音乐著作权法、经济合同法以及国家相关的方针、政策和法规,了解音乐传播学科建设与发展的理论前沿及其在音乐文化产业发展中应用前景,具有音乐市场的分析、观察能力。能在音乐传播的各个环节(音乐剧场、广播电视、网络传播、唱片、音乐报刊媒介等)与时俱进地适应社会,开拓市场,引导市场。

第二,他们是音乐家的合作者。他们和音乐家一起,共同站在当代与未来的社会音乐生产平台上,为社会提供音乐产品。在当代和未来,音乐家们的艺术与技术,只有在“媒体音乐人”的协助下,才能更充分地发挥、更完美地发展、更全面地得到社会的认可。为此,“媒体音乐人”是音乐家的朋友,是音乐家敏锐的眼睛,是音乐家腾飞的翅膀。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鱼和水的关系,是红花和绿叶的关系,是庄稼和土地的关系。

正因为如此,“媒体音乐人”必须具备完整而较全面的知识积累,才能实现上述的两项功能。他们在传媒大学学习期间,除了完成学科基础课、平台课外,还必须完成专业基础课和专业课的学习。“媒体音乐人”除了掌握文、史、哲等基本理论知识体系和传媒技术知识外,还应当在音乐的相关理论与技术的层面打下较坚实的基础。“21世纪传媒音乐专业系列教材”就是在上述的思想指导下策划与操作的。第一批教材系列侧重在音乐系的理论教学层面进行编撰,第二批教材系列侧重在音乐系的实践教学层面进行编撰。编委会由中国传媒大学具有多年教学、科研实践经验的教授、副教授、讲师、校外资深专家以及功底扎实、思想活跃、学习勤奋的博士、硕士研究生所组成。编委会多次讨论本系列教材的选题、内容、体例、风格和教学实践的可行性等关键性问题。最后,以“传媒音乐教育的独特性、传媒音乐教育的目标性、理论教学的可操作性、音乐知识面的系统性”敲定为本教材系列的基调。“21世纪传媒音乐专业系列教材”中的一些教材,均是我们相关的老师根据几年教学实践的经验总结。这些教材均是在他们的课堂教学笔记、教案、课堂讲义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编著而成的。有的教材,如“五大音乐文化”(西方音乐文化教程、中国音乐文化教程、中国少数民族音乐文化教程、流行音乐文化教程、世界民族音乐文化教程)教育,本身就体现着老师们的教学改革思路。比如,传统的音乐学教学,均是史、论、欣赏课程分道扬镳。作为传媒大学音乐学的教学,如果沿袭传统音乐学教学程序,将会造成教学资源、时间的浪费。近三年来,我们的老师在此环节进行认真的探索和尝试,基本认定这是一条体现传媒特色音乐教育的可行之举。故以教材出版的形式,来继续实践和探索这条教书育人之路。“21世纪传媒音乐专业系列教材”,从策划到工作的投入,得到了原中国传媒大学录音艺术学院院长曾原纪老师(现任中国传媒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总编闵惠泉老师的高度认可和鼎力支持。全体编委表示诚挚的感谢。第1章电影电视剧音乐的构成元素

■ 配乐

■ 歌曲

作为一种视听结合的艺术形式,电影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其音乐的构成方式已经相当成型。而电视剧在我国也有了40余年的发展,不过最为重要的发展阶段还是近20年。在音乐的使用上,电视剧音乐主要仿照电影音乐的固有模式,因此二者的构成元素大同小异。

电影电视剧的音乐主要由配乐和歌曲两部分组成。而配乐主要包括主题音乐、场景音乐和背景音乐;歌曲则主要分为主题歌和插曲两种形式。一、配乐

配乐是指电影电视剧音乐当中的非歌曲的音乐部分,主要的形态为器乐或无歌词的人声哼唱。某些时候,电影电视剧中会出现一些作为场景音乐或者背景音乐的歌曲。尽管这些歌曲有歌词,但创作人员并不希望观众听清楚这些歌词,也不希望观众的注意力被这些歌曲所吸引。在这种情况下,歌曲实际上是按照配乐来处理的。

主题音乐 主题音乐是运用旋律,即没有歌词的音乐对电影电视剧的内容进行高度概括的一种音乐形式,它的表现功能可以把人们带到特定的历史情景、文化氛围或某种情感范畴之中。主题音乐由于没有词义限制,可以拥有非常广大的想象空间,以及对剧情极强的包容性,因此它的旋律及构成旋律的音调素材常常在电影电视剧中运用多种变形、变奏、延展、紧缩等发展手法,来配合剧中人物性格的展开、人物情感的发展,衬托场景与环境的变化,为剧中戏剧性冲突的发展及高潮的出现发挥重要的作用。

主题音乐大多数都具有贯穿发展的作用,它们往往对剧情本身的发展有着重大意义,也就是说,它们影响着“剧”的整体价值,常常直接深入到剧情发展的核心,牵动着情节的发展。贯穿就说明它在“剧”中不止一次地出现,在前后出现的贯穿线上,它们或是与“剧”中的主人公相关,或是与“剧”中的主题相关。在它们出现的情节点上,它们往往肩负着双重的任务:一是要在当下的情节中发挥具体的表现性作用,这一作用可能是场景中人物情感的表达,可能是对某种事项的提示,也可能是烘托气氛等等;二是要承担情节的贯穿和呼应的结构性作用。

主题音乐在剧情中的多次出现,形成贯穿发展的连续性。主题音乐最初出现的位置比较灵活,可以出现在电影电视剧的开篇,也可以出现在电影电视剧的中间。比较少见的情况是出现在电影电视剧的片尾,因为这样就无法实现贯穿发展这一基本原则。应该说,目前电影电视剧中的主题音乐第一次出现大多是在电影电视剧的片头,能够发挥概括整体剧情的作用,但更为重要的还是在于贯穿剧情发展的结构性作用。

具体到某个主题音乐的设计,可以有非常灵活的着眼点。譬如代表影片中某个人物的性格特征、情感表现、命运发展的主题音乐 ;以某种哲学情怀为中心的主题音乐 ;强调某种意味、某种含义、某种情调,具有象征性符号作用的主题音乐;等等。当然,有些电影电视剧中的主题音乐会同时具有上述几种特性。1.与人物情感、性格、命运相关的主题音乐

这一类型的主题音乐在电影电视剧当中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这种主题音乐能够集中体现作品中人物的性格特征,而这种性格特征又往往是与人物的情感表达及命运发展联系在一起的。

范例分析1:《两个人的车站》

由前苏联著名导演梁赞诺夫执导的影片《两个人的车站》是运用主题音乐表现人物情感发展的一个十分成功的例子。

影片是在一连串的闹剧中开场的 :男主人公谢尔盖耶维奇竟然为了没有入口的早餐误了火车 ;诬陷他吃了早餐不给钱的车站女餐厅服务员薇拉的男友为了与薇拉约会,竟拿走了谢的身份证 ;谢无处可去在车站候车室里过夜又让小偷偷走了钱包……偏偏这次倒霉的旅程是因为他的妻子开车轧死了人,他为了妻子的名誉承担了罪名,看完父亲之后必须按时赶回去接受审判去坐牢……显然,由薇拉引起的一系列恶作剧使这个倒霉透顶了的男人在狼狈的境地上又雪上加霜。

如果说,这一系列的闹剧情节为影片铺设了喜剧的色调,那么这一系列闹剧逐渐演变的过程,为我们展开了一幅普普通通的生活画卷。在这一幅画卷中,薇拉的朴实善良、单纯活泼和直率果断,以及薇拉所生活圈子里那些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们演绎出来的许许多多让人忍俊不禁的生活琐事,让我们感到亲切、真实,诸如:给白兰地要掺水、餐厅钢琴手慷慨地让谢为薇拉挣顿饭吃、早市上卖甜瓜,等等。镜头带给我们的这些平平凡凡但却真实、富于生活气息的情景,让我们感到充实而轻松,而影片中的人们具有的掩饰不住的善良更使我们感动。

鉴于影片喜剧与正剧相交织的特质,以及片中所蕴含着的严肃主题,导演在音乐的运用上采用了主题音乐贯穿式发展的手法来铺设情感发展的线索。而这段主题音乐可以代表男女主人公情感发展的走向。

影片的主题音乐是一个非常动人的音调,这个音调的造型与影片的单纯、平实很相衬。它用一种重复型的节奏和重复型的音调表现出人物内心情感的执着与美好,三拍子的旋律非常优美:

这段主题音乐以钢琴演奏为主,乐队在不同的情节中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烘托。主题音乐在片中共出现了9次,铺设着谢与薇拉的情感发展线索:

第1次:薇拉知道自己冤枉了谢,她的男友又拿走了谢的身份证,内心十分歉疚。下班后,她帮谢找睡觉的地方,结果不但睡觉的地方没找到还误了自己的末班车,两个人只好来到车站候车室。生性乐观的薇拉拿出餐厅酒会上的酒菜,两个人一边忙着填饱肚子,一边开着玩笑,互称新娘和新郎。就在两人忘乎所以开心地逗嘴时,响起了主题音乐。音乐在这里起到了烘托两人和解并产生和谐气氛的作用。

第2次:经过买瓜事件之后,谢送薇拉回郊区的家。一下汽车,郊外的好空气和好景致令两人神清气爽,主题音乐同时响起。谢邀请薇拉吃完饭,薇拉快乐地答应下来。音乐声中两个人已摆脱前面的恩怨而成为轻松愉快的好朋友。

第3次:两个人互相倾吐了心里话(上面提到的关于“繁忙得只知道挣钱,沉浸在互相利用的人际关系中,感到非常孤独”的对话)之后,谢灵机一动:“我去为你演奏,这是命运的安排。”这次主题音乐的出现是谢亲自弹的画内音乐,主观性很强,且进行了比较丰富的发挥。但这里的音乐强调的并不是“听”,导演在这里安排了一个风趣的喜剧情节:薇拉正喜不自禁地听谢为自己弹琴,她的一位好友、餐厅服务员过来问:“上不上热菜?”薇拉:“真正的音乐!”(发现身边的女友)“你走开,他是为我演奏的。”女友(没有一点惊讶,很认真地低声说):“明白了。”随后走开。

接着的一大段镜头虽然是薇拉在“听”,谢在“弹”,但观众强烈意会的是薇拉得意而精神焕发的神情和谢同样得意而轻松的情绪。这一幽默、快乐的喜剧场面中,音乐的情节意义超过了表现意义。无论是谢轻松潇洒地“弹”,还是薇拉精神焕发地“听”,强调的都是“为薇拉而弹”;无论是弹者还是听者,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获得一种自由、舒畅和快乐。加上音乐自身多次出现所具有的含意,就使音乐在这里具有双重的作用。

主题音乐的第4次和第5次出现才真正具有直接表达薇拉和谢的感情的意义。第4次是经过两人在车厢表露真情之后,清晨谢醒来,薇拉已走,主题音乐出现,表现着情感的难以割舍。第5次则是谢与薇拉的前男友打架之后,薇拉情不自禁地给谢的爱人打电话,结果听到的是她根本就不会开车的谎言,薇拉忍不住动情地说:“天哪,怎么什么事都让你摊上了!”这种溢于言表的真情让谢非常感动,两个人情不自禁地扑向对方,却被一辆行李车分开。在两人殷切的顾盼中,响起主题音乐,音乐在这里代替了所有要表达的语言。待车一过,两人在音乐中拥抱在一起,主题音乐在这一情节里承担了最强烈的情感表达作用。

第6次:出现在影片快要结束时的一个重要情节上。谢接受营房交给的任务,到十里之外的小镇上拿了手风琴,不情愿地来到爱人看他的小木屋。桌上摆满好吃的东西,谢不以为然地坐下来……在微弱的灯光下,薇拉从门外进来,音乐也缓缓地响了起来。音乐起初由一串晶莹的前奏引入;接着,主题音乐不再是明亮的钢琴音色,而是女声的哼鸣,这声音透着女性的温柔,让我们体会到经过沉淀的成熟、温暖和深情……“爱人”变成了薇拉!这个奇异而感人的相逢充满了喜剧性。

没有语言,只有音乐,谢在吃东西,薇拉在旁边看着……

谢:“你的肉饼有点糊了。”做生气状。

薇拉立刻忙不迭地搬出许多好吃的,仿佛又开始扮演餐厅服务员的角色,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瓶酒郑重地放到桌子上……

薇拉:“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谢:“怕菜不够吃。”

音乐一直在这个场景中持续着,它在扮演着双重的角色。音乐的第一个角色与画面相交替,表现着主人公内心的情感,衬托着主人公喜剧性的对话,把情感一点点地渗透进来,似乎揉进了许多的酸甜苦辣,令人悲喜交集。在主人公的玩笑当中,它好像是滴滴欣喜的眼泪,浸润着主人公的心,同时也感染着观众。而音乐的另一重角色可以说更具正剧色彩,它似乎游离于事外,赞扬着、歌颂着这小小木屋中发生的故事。最后:

谢:“我再吃一点儿,你不会介意吧?”

薇拉:“我就是为这个来的。”说完情不自禁地伏在谢的肩上抽噎起来……音乐静悄悄地回到开始晶莹的音响当中……

这场戏的音乐像一个优美的画框,首尾相接,镶嵌了一幅感人的画幅。

第7次:出现在全片最戏剧性的结尾处。谢和薇拉起晚了,为了赶在早上8点前到营房报到,两人拼命地向营房跑去。到了离8点只剩7分钟的时候,他们再也跑不动了。看着营房的围墙,薇拉突然想出一个主意:她让谢赶紧拉手风琴,通过琴声告诉营房他回来了。手风琴响起来了,在薇拉如此情急的催促下,在谢如此殷切的告白中,营房首长听见了,危机消除了。但音乐还在起劲地响着,起劲地响着……在一片纯白的雪地上,在一片金黄色的晨光中,那么纯洁,那么美丽,随着镜头急剧地拉开,薇拉和谢依偎在一起,变成一个晨光中的小点。音乐一直伴随到最后,结束了全片。

另外,主题音乐还有两次出现,是在片头和片尾,具有点题和头尾呼应的作用。

范例分析2:《法国中尉的女人》

根据英国著名小说家约翰·福尔斯同名小说改编的英国电影《法国中尉的女人》讲述的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发生在滨海城市莱姆的一段奇异的爱情故事。主人公查尔斯原本是到莱姆向富商的女儿欧内斯蒂娜求婚的,但自从在海堤上遇见披着黑色斗篷的莎拉,并得知莎拉因为被一个曾在此养伤的法国中尉抛弃,便被这个城市的人称作“法国中尉的女人”,他由最初对这个女人的同情,进而想帮助她,到最后爱上了莎拉。在帮助莎拉逃离这个城市之后,自己也不顾屈辱的条件解除了婚约。但是赶到莎拉的住处却发现莎拉不辞而别,数年后,查尔斯找到了莎拉,解开了莎拉失踪的原因。原来莎拉是为了从迷失的爱情屈辱里挣脱出来,为了不去破坏查尔斯和未婚妻的关系,重新找到自我、找到内心的自由而离去了3年。最终,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影片当中有一个表现主人公查尔斯和莎拉情感发展的主题音乐:

在故事情节推进的过程中,查尔斯和莎拉的主题音乐主要出现了5次。

第1次:查尔斯与未婚妻在海边散步,突然看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站在伸向长长海堤的尽头,未婚妻便向他讲述了莎拉的事情。看到汹涌的海浪直扑海堤,查尔斯怕出现危险,想劝这个女人离开海堤。他一边一步步向海堤尽头走去,一边大声地喊着。当莎拉转过头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这时主题音乐响起,加强了两人初次见面时内心的震动。

第2次:莎拉请求查尔斯第二天午后到海边的山上约会,要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他。查尔斯犹豫再三,去找了心理学医生哥根大夫。大夫告诉他,莎拉有一种原因不明的、甘愿受折磨的忧郁症,如果不赶快离开这里,就得进精神病院;但是如果能向人吐露出心事,也能得到解脱。查尔斯决定去找莎拉,主题音乐这时先现式地响了起来。在音乐延续中,镜头转到第二天查尔斯来到山上与莎拉见面的场景上。虽然主题音乐在这里只出现了一句,但却有着强烈的情感提示作用。在随后莎拉讲述她的故事的过程中,音乐始终再没有出现过。正因为音乐运用得非常简约,所以仅仅一个乐句,就点到了核心之处。当莎拉讲述完了自己的故事,查尔斯被莎拉的遭遇所感动,不由得向莎拉走去,情不自禁地想抚摸莎拉。当他走向莎拉的时候,主题音乐再次响起。音乐这时的出现既表现着查尔斯内心情感的涌起,又好像是在推动着他向前走,但他及时地刹住了自己,音乐也同时停止了。

第3次:查尔斯又收到了莎拉要求见他的字条,意识到事关重大。然而他有婚约在身,不敢轻易迈出这一步,便连夜去找哥根大夫。当哥根大夫告诉他莎拉被人辞退失踪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然爱上了莎拉。在犹豫了一个晚上之后,他从窗口看见了与莎拉第一次见面的海堤,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急忙向山上赶去。当他赶到山上的小草棚时, 踡看见 缩在草堆里睡着了的莎拉。主题音乐在查尔斯向山上奔去的时候就响起来了,而当他看见莎拉的时候,音乐在这里已经不再是情感的提示,而更多地是进入剧情,直接表达着查尔斯对莎拉的情感。当莎拉醒来看到查尔斯,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主题音乐在这里运用变奏的方式进行了较大的发展,更好地烘托了两位主人公之间的首次感情爆发。

第4次:莎拉已离开莱姆来到爱塞特,查尔斯到爱塞特看望莎拉。这是两人激情爆发的一场戏,主题音乐出现在两个人刚见面的时候,而从开始接吻到后面的性爱场面则一直没有音乐。直到激情之后,查尔斯发现莎拉还是个处女,问她为什么骗他,莎拉说“不知道”,主题音乐淡淡地出现,轻柔地衬托在两个人的谈话之中:

莎拉:“我一直期待这一天,我对你一见钟情。”

查尔斯:“我也是。”

查尔斯表示要回去退婚,让她等着,很快就回来。

莎拉:“是你给我活下去的力量。”

第5次:主题音乐一改前面忧郁的情绪和偏向阴沉的音响。影片的最后,查尔斯得到了莎拉的消息,到伦敦找到了做家教的莎拉。莎拉这时已从过去生活的阴影里解脱出来,找到了自己生命的价值,找到了心中的自由。查尔斯最终原谅了莎拉的不辞而别,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场戏的色调与整个影片形成极大的反差,莎拉的黑灰色衣服变成了白色的衣裙,背景不再是莱姆海边那几乎永远暗灰色的天,而是晴朗明媚的天空所带来的无限温暖。主题音乐无论从和声到配器都变得明亮、舒展起来。旋律也在主题音乐的基础上发生比较大的变化,与整个影片的色调一致,协助影片完成了最后的戏剧性的转折。

还应该提一句的是,这部影片采用了片中片的手法,编剧让演男女主人公的两个演员在拍片的时候也产生了恋情,虽然最后的处理是选择了分手,但在影片进行过程中,男演员米克和女演员安娜一些相爱相恋的场面也用到了这段主题音乐,也许导演在这里希望将不同时代的男女情感做一些对比性的解析,以暗示某种不同的追求方式和不同的价值选择。正如有人分析的那样:“让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们去追求幸福,让现代的人们享受孤独吧!这可能是导演品特对当代人与人之间越来越自我的个性张扬的一种暗示吧。”

范例分析3:《今夜有暴风雪》

这里我们着重分析一下4集电视连续剧《今夜有暴风雪》是如何运用主题音乐来帮助塑造人物形象的。《今夜有暴风雨》中有一个主人公裴小云的主题音乐,在电视剧中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个主题音乐以自身的魅力塑造了裴小云善良、纯洁的内心世界。音乐多次采用钢琴清亮、透明的音色,旋律温柔、纯净,充满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这个旋律多次出现在没有语言的画面中,每次出现都与裴小云这个人物的遭遇有关。音乐的纯净、柔美与裴小云的真诚、柔弱相对应,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感人的艺术形象。

随着剧情的不断发展,主题音乐使裴小云的形象也逐渐丰满起来。剧中的裴小云与她的许多同龄人一样被当时的时代风暴所席卷,走上了上山下乡的人生路,到军垦农场去接受锻炼,但由于出身问题受到女排长的歧视。艰苦的生活环境已经使这些青年人面临着艰难的人生考验,而裴小云却还要不断地在人格和自尊心上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这个表面柔弱的姑娘有着一颗自尊好强的心,她默默地承受着各种压力,顽强地生存着……故事不断地展现着既险恶又屈辱的生存环境,而主题音乐却在不断地表现着她那纯洁、美好的精神世界。正是在这强烈的对比中,音乐配合着故事情节的发展,成为裴小云形象在剧中的另一种外化的形式。

主题音乐在连续剧中主要出现了3次:

第1次:裴小云刚到北大荒不久,一次夜晚赶工打石头,她没时间换鞋就跑去扶钎,被连长发现了,强行背了回来。当连长为小云治冻脚时,小云感动得流下了热泪,这时响起了主题音乐。主题音乐在这时的出现,衬托着小云的善良和美丽。面对此情此景,观众也禁不住会为小云在这样的逆境中得到这一点点温暖而感到欣慰,理解她那轻易不肯流下的泪水。

第2次:出现在剧中的一个重要情节中。干完活后,大家急急忙忙地撤下山去,临走的时候,对小云有偏见的指导员留下“出身不好”的小云看家。小云不仅不感到委屈,反而感到一种“松绑后”的自由。她搬来一个汽油桶,为自己烧水,希望享受一次热水澡。这时连长来了,看到只剩下她一个人,准备陪她值班,小云不由得一阵失望,当连长问她汽油桶做什么用的时候,她告诉连长想洗一个热水澡。

当小云满怀憧憬地说她已经7年没有洗过一个热水澡的时候,响起了主题音乐。此时此刻这如此简单的愿望,这追求这么一点点幸福的如此殷切的心情,配合着晶莹纯美的音乐给人们一种心灵的撞击。裴小云这个人物的遭遇有关。音乐的纯净、柔美与裴小云的真诚、柔弱相对应,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感人的艺术形象。

随着剧情的不断发展,主题音乐使裴小云的形象也逐渐丰满起来。剧中的裴小云与她的许多同龄人一样被当时的时代风暴所席卷,走上了上山下乡的人生路,到军垦农场去接受锻炼,但由于出身问题受到女排长的歧视。艰苦的生活环境已经使这些青年人面临着艰难的人生考验,而裴小云却还要不断地在人格和自尊心上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这个表面柔弱的姑娘有着一颗自尊好强的心,她默默地承受着各种压力,顽强地生存着……故事不断地展现着既险恶又屈辱的生存环境,而主题音乐却在不断地表现着她那纯洁、美好的精神世界。正是在这强烈的对比中,音乐配合着故事情节的发展,成为裴小云形象在剧中的另一种外化的形式。

主题音乐在连续剧中主要出现了3次:

第1次:裴小云刚到北大荒不久,一次夜晚赶工打石头,她没时间换鞋就跑去扶钎,被连长发现了,强行背了回来。当连长为小云治冻脚时,小云感动得流下了热泪,这时响起了主题音乐。主题音乐在这时的出现,衬托着小云的善良和美丽。面对此情此景,观众也禁不住会为小云在这样的逆境中得到这一点点温暖而感到欣慰,理解她那轻易不肯流下的泪水。音乐衬托着小云美好的心灵、柔软的身躯和在逆境中仍然保留着的纯美和希望,而她所面对的是残酷的环境、种种难以承受的压力和莫明的屈辱。音乐在这里催发出的强烈对比让人涌起一股难言的心酸。当连长毅然站起身,为小云挑水烧火,最后站到冰冷的屋外,让小云洗澡的时候,观众会同连长的心情一样,感受到些许的安慰。

第3次:出现在连续剧的最后,当暴风雪之后,小云冻死在哨位上的时候,镜头静静地对着这个善良美丽的姑娘。随着那张充满希望的脸,那挂满冰霜的眉毛和满含憧憬的眼睛,音乐静静地响起来。洁白的大地和这晶莹、纯净的旋律交相辉映,营造出一个圣洁、肃穆的气氛,仿佛小云只是一棵被白雪覆盖的小草,暂时地睡去了。没有语言,也没有激昂的音响高潮,一切都静静的、静静的……在这一片令人屏息的寂静之中,只有音乐毫无遮拦地与这位纯洁的姑娘相依相伴,相辅相成。正是这一淡化的处理,一方面映照出小云如雪般纯洁的心灵,一方面将震撼和思考的空间留给观众去慢慢地咀嚼。

从上面谈到的这几个情节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个主题音乐在情节的不断展开中,不断地在各个情节点上强化着人物的内在气质,使人物在这种贯穿发展中更加丰满、更具有动人的艺术感染力。

电视连续剧《今夜有暴风雪》中,除了裴小云的主题音乐之外,还有一个兵团主题音乐:

这个具有号角性质的主题明朗、开阔。从一开始兵团战士们赶往场部,政委对新到的城市青年们讲话就开始出现;在剧情的展开过程中也屡次随着有关兵团的人和事出现过多次 ;特别是最后知青们怀着依依不舍的复杂心情准备返城时,连长深情地说了一段话 :他们走了,他们满含着热泪离开了这片曾经养育过他们的土地,也许这种壮举失败了,也许,它包含着许多谬误,但是,垦荒者们在这片土地上创造的和英雄主义精神却永远不会消失。伴随着这段话,兵团的主题以雄浑的气势展示了那个年代虽然被扭曲但是却经受了锤炼的意志和精神。作为这部电视剧的一个重要的时代特征的背景内容,兵团主题音乐对兵团的生活和兵团的精神做了集中的体现和交待。不过,由于裴小云的主题在整个影片中占有着更为主要的地位,所以尽管兵团主题在此剧中有着贯穿发展的重要表现作用,它仍然处于整体结构中的副线地位。

从电视剧《今夜有暴风雪》中主题音乐在贯穿情节的发展上所起到的作用,我们看到,主题音乐在电视剧中的贯穿作用决不仅仅是在情节的发展中起单纯的结构作用,它总是要与电视剧的某个人物或某个中心思想有密切的关系。在关键的情节之间,音乐除了以自身的表情作用配合画面中展现的情节,它还往往具有一种符号的作用。这一符号可能负载着某种情调,可能负载着某种情绪,可能负载着某种意义。当它们在剧中反复出现的时候,符号所负载的内容在每次出现时都会不断地增值,它会有选择地融合剧情发展中的内容,在下一个情节中体现出新的含义。比如,最初连长为小云治冻脚的情节中,主题音乐给人以纯洁的感觉;在山上那场戏中,主题音乐以柔美和亲切让人更多地感受到心酸和同情;而在小云冻死在哨位上的结尾处,主题音乐给我们带来的是高尚的圣洁。

从这一点看,贯穿式的情节音乐一定要有潜在的文化意义,而这意义一定与剧的艺术主旨相关。换句话说,贯穿情节的主题音乐的设定是电影电视剧剧情本身向音乐发出的一个盛情的邀请,它在情节点上配合具体的情节,以音画所可能发展的各种关系,丰富情节的表现力。它在情节点之间,传送画面和语言无法表达的意蕴。它蛰伏在剧情之中,以某种自由度,将言外和画外之意穿引在剧情的发展之中。

与人物情感、性格、命运相关的主题音乐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好莱坞影片中非常多见,比较著名的如影片《劳拉》当中的“劳拉”主题,《日瓦戈医生》当中的“拉娜”主题,等等。有时,影片中的主题音乐是与影片中所描绘的某一个地点或者场景相对应的,但事实上这种类型的主题音乐也暗含着对人物性格的启示作用。比如我们耳熟能详的影片《乱世佳人》当中最为重要的主题音乐——“塔拉”主题,表面上代表着女主人公斯佳丽所生活的塔拉庄园,但实际上同时也讴歌了她的不屈与顽强、与命运相抗争的精神。2.具有哲学情怀的主题音乐

在电影电视剧中,所谓的哲学情怀实际上是指那些超越具体剧情,对剧中蕴含的某种人文含义进行暗示、渲染和张扬所产生的艺术表现作用。我们把这种通过音乐来产生哲学情怀的情况称为电影电视剧所蕴含的“四维空间”。这种“四维空间”能够超出剧情的现实发展,超出人物现场的具体情感状态,以一种“自为”的方式产生某种表现作用。当然这里所谓的“超出”和“自为”一定是与剧情有着某种联系的。

某些主题音乐在设计的时候看似是超脱于电影电视剧之外的,但却可以使电影电视剧的具体故事情节随时被置于“四维空间”所具有的文化意义当中。美国影片《杀手里昂》(或译为《这个杀手不太冷》)即是这种类型的主题音乐运用的一个典范。

范例分析:《杀手里昂》

影片《杀手里昂》描写一个职业杀手与一个全家都被贩毒头子杀害的小姑娘之间的一段人世因缘。音乐在其中对于主要人物内在精神的刻画,对于表现影片所蕴涵的深刻含义起到了重大的作用。从整体艺术结构上讲,导演让血腥的职业杀手和代表纯净美丽的音乐比翼而行,在人间(冷峻的社会现实)和天上(人的善良与良知)的强烈冲突和对比中,让人物逐渐在人们的心里活起来,产生一种刻骨铭心的印象。

影片中有一个具有哲学情怀的主题音乐,用的是一个充满温情而又总像是在发着疑问似的音调:

主题音乐一开始的音调有些急切,紧接着的重复性音调气息放缓,变得十分恳切。第二个乐句重复之后将情绪推上来又漾开去,旋律显得舒展而似乎酝酿着某种激情。但是,因为开始的几个音只在低音区的3、4、5几个音之间回转,所以总体上更趋于内在感觉的流动,比较柔和而恳切。这个主题音乐从总体上给人一种柔美抒情而又带着点儿悸动不安的感觉。

该主题的第1次出现是在小姑娘玛蒂达挨父亲打之后,里昂正从外面回来,看见小姑娘脸上的鼻血,拿出手绢让小姑娘擦。这是影片一个重要的情节,里昂的这一行为无论对他本人还是对小姑娘来说都是既偶然又罕见的,因为里昂作为一个杀手,一般情况下不能对一个陌生人表示如此的同情和关怀,而小姑娘一直生活在一个没有温暖、充满家庭暴力的家庭里,没有人去这样关心她。主题音乐就在这样的情节中出现,音乐虽然显得有些柔弱,但很温情,与当时的场面形成强烈的反差。它向我们暗示着两个人相互之间的同情,和两个人内心都蕴涵着的善意。

主题音乐第2次出现时,玛蒂达与里昂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里昂对玛蒂达进行严格的训练,玛蒂达则照顾里昂的生活,两个人在相互的帮助和关切当中产生了非常融洽的关系,享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影片当中,玛蒂达为使里昂高兴,模仿各种明星的滑稽表演的场景,令人十分感动。里昂终于在玛蒂达的努力下开始舒展自己的个性。就在两个人互相喷水闹着玩之后,玛蒂达躺在床上说出了一句让里昂想不到而又非常震惊的话:“里昂,我爱你”。对于仅仅12岁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里昂并没有当做戏言,而是受到了强烈的震动,女孩为他带来了人间的真情,这是他这一生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他借口去上班,走出家门后,立刻就靠在门外的墙上。这时,影片配合着里昂那受到极大震动的表情,响起了主题音乐。主题音乐在这里以它带点儿疑惑和犹豫的柔弱与温情,帮我们解析着里昂的心理感受。它既体现出里昂人性中的善良和对美好亲情的渴望,又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模糊不清的忧郁。音乐在这里让观众对这两个不幸的人的人生邂逅产生极大的同情。

主题音乐的第3和第4次出现都是在影片结尾处的高潮部分。玛蒂达偶然发现了杀害她全家的缉毒官员,她跟踪到仇人的办公室,却被发现。正好里昂看到玛蒂达留的纸条,赶来把她救了出来。缉毒官员趁玛蒂达外出买东西的时候,抓住玛蒂达,并找到了他们的住处,这之后出现的就是影片的高潮——里昂和玛蒂达为了生存与缉毒军队进行的搏斗。

里昂与玛蒂达被包围在一幢大楼里,密集的枪声和猛烈的炮火把他们逼到了最后的角落。玛蒂达问里昂:“我们怎样逃生?”里昂沉着地说:“由我来安排。”这时,在激烈的火光、枪声中响起了主题音乐,它与当时现场一片火光和枪声的混乱场面以及两位主人公的心情都是不协调的。因此,它的出现有着明显的暗示功能。它超脱故事的情节之外,超脱现场的紧张气氛之外,仿佛把两个人因善良和同情结合在一起的命运之灯高悬在战火之上。音乐以低沉的大提琴音色暗示着命运所赋予他们的沉重,又以主题自身柔美顽强的旋律地展示着他们生存的权利。

聪明的里昂用斧头砸开了楼里的通风口,把他心爱的花朵包好扔进通风口,并把玛蒂达抱起来推向通风口。玛蒂达挣扎着要和里昂在一起,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伴随着那急促的对话又一次响起了主题音乐:

玛蒂达:“我不想失去你。”

里昂:“我也不想失去你,你令我明白人生真谛,我想开心快乐,也想安枕无忧,你永不会再孤独,求你走吧!”

这时的场面非常险恶而紧张,两个人最后心声的表白急切而感人。他们短暂的人生际遇,在这样的时刻发出耀眼而美丽动人的光芒。主题音乐在这里以各种变奏环绕着他们,在紧张的气氛中渲染着他们真挚的情感所表现出来的人性的至美和至善。

最后,里昂化装成缉毒人员,向大门口走去,他为即将获得的自由而露出欣慰的笑容,而这时他实际上已被缉毒官员悄悄地跟在身后。主题音乐再次响了起来,是那么微弱和缓慢,前面是里昂充满希望的眼睛,后面是对着里昂的手枪……在这最后的一个重要场景中,主题音乐像是一种遗憾的叹息,表达出深深的惋惜。我们可以说,它在片中的几次出现都是以这种对主人公命运的理解和同情向我们伸张着人性中的善良,以及人性中对美好生活的不能泯灭的追寻。音乐中渲染的这一主旨,里昂用生命实现了对它的确认。3.具有某种象征性符号作用的主题音乐

象征性的符号作用是指主题音乐在电影电视剧中所发挥的贯穿表现作用,具有某种象征性的表现意义。象征性的表现往往并不局限于对某一场景中情节发展和人物情感发展的配合,它似乎是从剧中提炼出来的某种意味、某种含义、某种情调。它们的出现对剧情发展似乎并没有直接的表现作用,而是附着在剧情中,每次出现都固执地坚持着它所承载的意味,为电影电视剧的整体表现提供了一种色调,一种情调,一种氛围。

范例分析:《花样年华》

著名导演王家卫2000年拍摄的影片《花样年华》中的主题音乐就具有象征性符号作用。

这部影片用了一个贯穿全片的音乐。这段由小提琴演奏、三拍子具有异国风味的旋律,是王家卫大胆拿来的一个铃木清顺电影音乐中的一个音乐主题“YUM EIJ I’S TH EM E”。这段旋律猛一听,会感觉非常突出。所谓的突出是指第一次出现时,给人一种意想不到的感觉,你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音乐上,再转回来,发现画面中人物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格,变成配合音乐节奏的慢动作。接下来仿佛是音乐“强迫”人们去品味这样的声画效果,我们会随着音乐进入一种悠缓抒情、富于感情而又带点儿慵懒的情调中。这一情调可以使有心人立刻感受到整部电影所营造的那份无法释解的缠绕着许多无形挑畔的欲望,以及充盈在心头的诉说不清的温情。就是这样的一段旋律,在影片中多次出现,把它所负载的这种无法说清的、覆盖整个影片的情调突出强调了出来。

这段旋律在影片中以原形的状态出现了9次,基本上总是在男女主人公相遇的时候出现。音乐象征的那种如上所说的模糊而复杂的情调,在每一次出现时都以其所固有的象征为情节增添了某种内在的含义。但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随着音乐出现次数的增加,在影片的后半部分,音乐又参与到剧情的表现之中,发挥出音乐的象征性和表现性作用。

主题音乐第1次出现在两家搬到同一所房子成为邻居后不久,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只是几个主要人物一起到房东的家里打牌,三拍子的节奏响起来,先是女主角苏丽珍往屋中走去,与后来的周慕云的老婆擦肩而过,苏倚在打牌的丈夫身边时又与从牌桌旁站起来的周慕云擦肩而过,所有的镜头只是几个人在一个拥挤的小房子中前后走动而已,而且人们只是看到苏丽珍的丈夫和周慕云的老婆的背影。就是在这样非常普通的生活场景中响起了主题音乐。正是这种非常普通的没有什么值得渲染的画面情节,加上人物动作随着音乐的节奏升格放缓,愈显得突出而引人注目。音乐在这里实际上是在自说自话,先声把这个故事所蕴含的情调展示了出来。导演的这一构思应该说是大胆而又新颖的。

主题音乐有两个段落:

前奏:

段落A:

段落B:

第1次:出现只用了3A段。

第2次:周发现老婆在骗他之后,情绪低落,苏因为丈夫老不回家而十分寂寞。苏去巷子口打面,往回走在狭窄的楼梯上两个人擦肩而过,周在面摊上难以下咽……

这一场景与音乐第1次出现一样没有语言,升格的动作使得苏丽珍穿着旗袍的身姿和着音乐的节奏更加 婀娜摇曳。音乐似乎并不表现什么,只是与这个狭窄的空间、与主人公压抑的心绪、与摇曳的旗袍组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悬念,似乎暗示着什么又似乎被一种东西桎梏着,这种插入式的超越现实的艺术效果在这里潜入了人们的心里,有待人们在后面的剧情中慢慢解读。这一次音乐延续的时间比较长,用了A 、B两段。

在主题音乐第3次出现的一组镜头中,除了仍然以升格的慢速,仍然以两个人在狭窄的楼梯上擦肩而过,仍然以苏摇曳的旗袍和着音乐的节奏作为主要的表现特征之外,还增加了昏暗灯光下濛濛的雨水。仍然是没有语言,仍然是小提琴单音色演奏的曲调,郁闷的心境与潮湿的雨水缠绕在一起,加上主题音乐与前面两次毫无变化的重复出现,都使得音乐的象征意味更加浓郁而难解。

这里有一点需要指出,尽管是主题音乐,但在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以强调的方式在剧情中出现。因为电影电视剧音乐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音乐为剧情服务,在剧情的演进中,只需要感受到它,并不要求“听”到它。不过,《花样年华》中的这个主题,从前奏起就非常鲜明地表明了自己正在“出场”,你无法不注意到它,加上配合音乐节奏的人物动作升格,就更加突出了音乐在前台的位置。正是这种用法,使得它脱离了一般主题音乐密切配合剧情的表现特点,而具有了一种与剧情保持某种距离的象征作用。

接下来的第4、5、6、7、8次主题音乐出现的场景是这样的:

第4次:两个人发现双方的爱人都去了日本,说开了之后在周为了写武侠小说租住的旅馆里谈话,然后雨中回家,周先下了车……第5次:周在办公室,苏在家里各自写着,然后又在一起切磋……第6次:两个人在旅馆一起写小说……

第7次:被孙太太说了几句之后,苏不敢晚上出门,两个人在两地相互思念……

第8次:周表示要到新加坡去,两人相拥,苏发出隐忍的哭声……

这几次情况发生了变化,不再采用动作升格的方式将音乐推向前台,主题音乐也似乎更加走进了剧情之中,比如第5次主题音乐出现了A、B两段,画面中组接了几组镜头:周慕云在办公室写武侠小说,烟雾缭绕:苏丽珍在家中写;两个人在一起切磋……虽然仍然没有语言,但音乐显然外延出更多的表情意义,同时显示出象征和表情相互重叠的两种功能 :它体现着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丝丝情愫,并仍然以前台的姿态将整个故事的最终情态和情调展示在人们面前,提醒着人们对具体情节的理解。第7次情况也基本相同:苏不敢出去,看邻居们打牌,不由得转向窗口向远处凝望沉思:周在办公室写不下去,也呆呆地向看不见的地方凝望……音乐在这里似乎代替了他们的语言,诉说着两个人的殷殷相思。

可以说,主题音乐这第7次的出现,更加嵌入到主人公的感情世界中,发挥着更加具体的表情作用。这一表情作用应该说与前面的层层铺垫有着密切的关系。人们这时已经熟悉了这段缠绵悱恻的音调,也熟悉了它总出现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导演把它引进这一情节中使它发挥着情感烘托的作用,在这里,象征的作用似乎已被具体化了,但主题音乐所保持的固有不变的形态仍然具有象征的作用,它仍然在提醒着人们这段情缘的色调。只是随着剧情的发展,随着它所包容的具体内容的增加和显化,变得更加容易接受。

主题音乐第9次出现的时候,影片的故事已经完结。周慕云把这终生的秘密封存在了柬埔寨的一个树洞里,苏丽珍带着孩子又搬回了原来的住所,但却又一次与周擦肩而过。屏幕上出现了一段感慨的文字:

那些消失的岁月,

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

看得到,抓不着,

他一直在怀念过去的一切,

如果他能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消失的岁月。

文字之后,在片尾打出了字幕的同时主题音乐响起,显得非常醒目。它不再受具体情节的牵扯,干净利落地重新标志着最开始出场的悬挂在剧情之上的意味。它不再那么费解,但仍然新颖和引人深思。

我们分析的这9次主题音乐都是以原形的形态出现的,都是以小提琴独奏的单音色方式、以旋律的内在魅力发挥着作用。影片中在主题音乐第9次出现之前,还有一次音乐的形式与这9次不同,它只保留了旋律的三拍子节奏,旋律在原来基础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是一次场景式的音乐,出现在周在柬埔寨往树洞里说出秘密的情节中。音乐在这里可能是在以音乐的变型表示这一情缘就此结束,也颇有一些意味。

在这部影片中导演还运用了那个年代流行的黑人爵士歌手耐特·金·科尔演唱的拉丁情歌,它的反复出现更贴近主人公的具体情感,可以说它与具有象征意义的主题音乐共同为观众营造了影片的“精神”。难怪素来靠感觉运用音乐的张艺谋对这一点很敏感 :“我最欣赏的是这部影片里的音乐,绝对能达到传神的程度。影片中的音乐是用来帮忙的,你听吧,在片子里边,当音乐起来的时候,‘花样年华’的精神就出来了,这是很难得的。”

王家卫在这部片子里表现出来的音乐的使用方法确实是很难得的。像这种音乐元素的象征性使用,如果没有很深的对音乐的体悟能力,没有独特的对视听语言的创造性想象力,是很难做成《花样年华》这样的效果的。

场景音乐 场景音乐是指在某一个单一场景中使用的、只对具体场景发挥作用的音乐。场景音乐与主题音乐承担的艺术表现作用不同,它主要是对某个具体的场景中演绎的故事情节以及人物在具体场景中的感情发展变化进行必要的铺垫、烘托、渲染。场景音乐的使用往往在营造戏剧性高潮和推动情节发展上发挥着重要作用,甚至是其他艺术手段无法替代的作用。

1.场景音乐的类型

场景音乐一般是专门为该场景而专门设计的,基本上不带重复性。不过,有时由于影片采用主题音乐贯穿的结构手法,在某一具体的场景中也可能运用主题音乐或主题歌的旋律素材进行变奏、发展而产生场景音乐。(1)专门为某一场景而设计的场景音乐

这种类型的场景音乐在出现的时候,使用的是全新的音乐素材。意大利影片《海上钢琴师》当中有一段钢琴技艺比拼的场景,其音乐堪称这种类型场景音乐的典范。

范例分析:《海上钢琴师》

影片《海上钢琴师》描述的是上个世纪初一名称为“1900”的、具有特殊钢琴天赋的孤儿生于船、长于船、死于船的传奇故事。他用他那充满灵性的心灵,感受着音乐的欢乐和失恋的苦涩。在这部影片中,音乐成为了最为主要的表现手段之一,可以说如果没有音乐,影片的故事是完全无法推进下去的。

在影片的中部,自称为“爵士乐发明者”的杰利·莫顿登上1900所在的邮轮,要与1900在钢琴上一较高低。杰利走到钢琴前,用十分轻蔑的语气对1900说:“你好像占了我的座。”“您就是那个发明了爵士乐的人?”1900非常谦卑地回答。“众所周知。”杰利洋洋自得:“而你就是那个屁股底下不是大海就不会弹琴的人,对吧?”“众所周知。”同样的一句回答。

杰利不再废话,他满不在乎地坐在钢琴前,演奏起来。

双方的较量共进行了3个回合。

第1回合:杰利演奏了一首他本人作曲的《大肥火腿》(Big Fat Ham)。这首乐曲不是很复杂,但在杰利看来已经完全能够难倒1900了。为了表示他的沉稳,他还特地在钢琴边缘放了一只点着的香烟,在他演奏的过程中,烟灰一点儿也没有掉下来。而1900在钢琴边苦思冥想了大半天,带着无奈的表情弹了一首《平安夜》(Silent N ight)。这首入门级的曲子让杰利感到莫大的羞辱,他有些按耐不住了。

第2回合:杰利带着满脸的怒气演奏了一首仍然由他本人创作的曲子《渴望》(Crave)。这首曲子比他刚才演奏的曲子难度大了许多,而且更为华丽。这次,1900的应对方法是把这首他刚刚听过一遍的曲子从头到尾又重复了一遍,而且在流畅性方面丝毫不逊于杰利刚才的演奏。不过,众多的围观者却认为模仿别人不够光彩,发出了嘘声,而杰利也感到胜券在握。

第3回合:杰利演奏了他的看家曲目《扭断手指》(Finger Buster),仅从乐曲的名称上就可以知道它的难度了。1900真的有点被激怒了,他像自己的朋友马克斯要来一只香烟,将它放在钢琴的琴弦上,然后对得意洋洋的杰利说了一句:“这是你自找的,倒霉蛋!”然后开始演奏。1900演奏的是一首无穷动,乐曲的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结舌,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用两只手弹出来的,而更像是一首四手连弹。杰利手中的酒杯掉了下来,目光呆滞。1900走到他跟前,将刚才放在琴弦上的那只香烟插到他嘴中,而此时,那只香烟由于琴捶与琴弦撞击而产生的热量,已经被点着了……

影片上述的这个场景中所出现的6段场景音乐,完全是与影片当时的故事情节发展相对应的,与影片中其他的音乐没有任何关系。它们是影片故事的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有力地推动了影片情节的发展。

像这种由独立的音乐素材所构成的场景音乐,在大多数影片当中都可以听到。比如影片《乱世佳人》著名的“亚特兰大大火”一场戏中使用的交响化音调,影片《深闺疑云》中的夫妻二人在海边悬崖上驱车飞驰时使用的进行曲,以及影片《女人香》中双目失明的上尉与陌生女子跳舞时所出现的探戈乐曲,等等。(2)由主题音乐或主题歌的旋律素材产生的场景音乐

场景音乐有时可以由影片的主题音乐或主题歌进行变奏、发展而得到。在这种情况下,场景音乐也有可能参与到主题音乐的贯穿发展当中,成为主题音乐贯穿发展过程中一个独具特色的贯穿点。

范例分析:《今夜有暴风雪》

本书前一部分已经对《今夜有暴风雪》的主题音乐进行了分析。剧中山顶上的那场戏运用的即是典型的场景音乐。它使用了主题音乐和主题歌《小草》相结合的方式,创造了一个戏剧性发展的高潮。

这一高潮的引起,最初由小云向连长表达想洗一个热水澡的愿望开始。当小云说7年都没洗过热水澡了,真想洗一个热水澡的时候,主题音乐出现了,这是铺垫,它引发出一种让人心酸的深深的同情。当连长帮助她准备好洗澡的水,自己避到屋外,小云向装满热水的汽油桶走去时,响起了主题歌《小草》。主题歌由甜美的女声演唱,歌声亲切柔婉,质朴清纯,交响乐队以极大的深情烘托着情绪,把情绪逐渐推向高潮……

画面中柔和的光、温暖的水、柔婉的歌声汇成一片,当镜头推向小云的特写时,小云被热水蒸得红彤彤的脸上,汗水和泪水一起滚满脸颊……此时音乐推涌着百感交集的情绪加上小云由抽噎到情不自禁地放声痛哭,把情节推到了情绪的高潮。这棵受人冷落、无人疼爱的小草!这棵在暴风雪中顽强生存的小草!压抑已久的哭声随着这热气腾腾的水雾,随着这温婉的歌声,如波似涛地奔泻出来。此时潮涌般的音乐和决堤般的哭声淹没了画面,让人心悸,催人泪下!

这一高潮所体现的戏剧性冲突,强烈地激发起人们对小姑娘所遭遇的命运的同情,对小云这个平时默默无语的善良姑娘产生了更加深切的理解。高潮之后,镜头转向熟睡的小云,这时再次响起了主题音乐,经过刚才痛快淋漓地宣泄,经过7年中第一次畅快的热水澡,小云的身心得到了一次抚慰和平衡,她疲倦了,静静地睡熟了。主题音乐此时以它纯净的音色、亲切的音调轻柔地抚慰着这个善良纯洁的姑娘,如激情之后的缭绕余音,久久回响在人们心里……

通过上面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到,如果场景音乐来源于主题音乐,那么在具体的场景中,主题音乐和场景音乐有时是难以区分的。从主题音乐的角度看,它更强调音乐在影片中的贯穿和协调作用 ;而从场景音乐的角度上看,它更强调音乐在这一场景中对影片情节的推动作用,以便产生戏剧性高潮。

进入90年代,在许多电影音乐中,主题音乐有时并没有明显的提纲挈领的作用,主题音乐与具体的场景音乐之间也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二者对于影片所起到的作用是相似的。对某一个具体的场景来说,主题音乐和场景音乐的旋律经常融合在一起,造成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觉。

例如影片《燃情岁月》的几个主题音乐,主题音乐与场景音乐之间在曲调上非常接近,使得影片从始至终都沐浴在温馨浪漫的情绪当中。其实,作曲家在使用不同主题的时候还是略有区别的,比如那段最知名的弦乐主题,无论什么时候出现,都是以弦乐队合奏的方式进行的 ;而山莫与未婚妻苏姗娜一唱一弹、水乳交融的那段主题,相比之下显然更为主观。但是,由于主题本身并没有明确的情绪色彩,这些主题几乎都成为了“万能主题”,在影片的某一个场景中,可以使用其中的任何一个,也可以连在一起使用。比如为了展现苏姗娜与家人逐渐熟识的过程,影片用钢琴弹唱、套马、练习射击、打网球等一组场景来加以表现,而音乐在这里也是由多个主题连续构成的。但是在欣赏影片的时候,你不会感到音乐在持续当中有明显的段落感,因为所有的主题音乐已经融为一体,成为连接这些场景之间的桥梁,也就是说,主题音乐在这里实际上已经变成具体的场景音乐了。

在场景音乐的使用上,与《燃情岁月》非常相似的还有《勇敢的心》、《美丽心灵》、《走出非洲》、《与狼共舞》等影片。

2.场景音乐的功能

在具体的场景中,场景音乐可以发挥多种功能。比较常见的功能有推动情节发展、营造戏剧性高潮和创造意境、情趣等等。需要说明的是,在许多情况下,场景音乐的功能都不是单一的,而是兼具多种功能于一身。(1)场景音乐能够推动情节的发展和戏剧高潮的出现

场景音乐的首要功能便是在具体的场景中推动影片情节的发展,并造成戏剧性高潮。

范例分析:《走出非洲》

影片《走出非洲》曾经获得包括最佳原著配乐奖在内的7项奥斯卡大奖。其影片的配乐代表着舒缓、唯美风格的交响化配乐的最高水平。

在影片的中后部,男主人公丹尼斯驾驶着黄色的双座飞机,载着女主人公卡琳飞上蓝天,去领略非洲大草原神奇的美景。音乐在经过长时间的铺衬之后从容地出现,用它那舒展的音调把画面延展得极其开阔,把观众带入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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