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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4-02 10:3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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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儒勒·凡尔纳(Verne.J.)

出版社:北京日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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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冠经典书系?外国经典名著:凡尔纳科幻三部曲(经典彩绘本)

美冠经典书系?外国经典名著:凡尔纳科幻三部曲(经典彩绘本)试读:

前言

Preamble

儒勒·凡尔纳,19世纪法国著名的科幻小说作家和冒险小说作家,被誉为“现代科学幻想小说之父”。

1828年2月8日,凡尔纳出生于法国的港口城市南特。海洋的辽阔和远方的神秘激发了幼年的凡尔纳冒险的渴望。11岁时,他偷偷登上一艘开往印度的轮船,准备开始梦寐以求的冒险生活。不料,父亲在下一个港口赶上了他。受到严厉的惩罚后,凡尔纳保证:“以后只躺在床上,在幻想中旅行。”18岁时,遵照父命,凡尔纳到巴黎学习法律。可是他不喜欢法律,渐渐对小说和戏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法国著名文学家大仲马。在大仲马的关心和帮助下,凡尔纳陆续创作了一系列的戏剧和小说。

自1863年起,凡尔纳开始陆续发表科学幻想小说和冒险小说,后以总名称为《在已知和未知的世界中奇异的漫游》出版,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凡尔纳也一举成名。这些作品,如《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八十天环游地球》《地心游记》等,经过上百年的时间,至今仍被视为经典,受到世界各地读者的喜爱。其中,《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是凡尔纳最著名的三部作品,被称为“凡尔纳科幻三部曲”。《格兰特船长的儿女》讲述了苏格兰贵族爱德华·康利纳爵士率领众人,驾驶“邓肯”号游船,克服重重困难和层层危险,环游世界一圈后,终于找到了多年前由于海难而被困孤岛的格兰特船长。《海底两万里》讲述了博物学家阿龙纳斯教授、仆人康塞尔和捕鲸手柯德·兰捕捉“海怪”,不料却进入了海怪——潜艇“诺第留斯”号内部,随着潜艇在世界各地巡游,经过种种历险,三人终于重返陆地。《神秘岛》讲述了美国内战期间,五名从北方战俘营逃出的俘虏乘坐氢气球落到了一座孤岛上。他们自力更生,像鲁滨孙一样,创造了新的生活,最终,五人登上康利纳爵士派来的船,返回了祖国。

这三部小说各自为单独的作品,并在人物和情节上有一定的联系,如《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中遭到放逐的叛徒艾尔通、《海底两万里》中的尼摩船长在《神秘岛》中再次出现,并成为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元素,三本书从而更像是一个完整的系统。

如果拿现在的眼光来看,科幻三部曲里科幻的成分几乎没有,似乎叫冒险三部曲更合适。这就涉及文学创作和阅读的时代性。在19世纪,精确的环球旅行、飞速行驶的潜艇等在现实中是无法想象的。凡尔纳通过研究科学资料,并发挥想象力,创造性地提出了这些观点和事物。他在作品中描述的许多事物,后来都变成了现实。正因为如此,凡尔纳被称为“科技时代的伟大预言家”。

一如凡尔纳其他的作品,科幻三部曲语言幽默,情节曲折,知识丰富,人物塑造生动,尤其是全书洋溢的乐观和开拓精神,令人读罢激动、振奋,深受感染。

希望广大读者能够喜欢《凡尔纳科幻三部曲》一书,走进科幻巨匠凡尔纳,走进一个充满科学和冒险的神奇天地。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一、瓶中秘密

1864年7月26日,英国贵族爱德华·康利纳爵士指挥着他的“邓肯”号游船,行驶在北爱尔兰与苏格兰之间的海面上。英国国旗在船尾桅杆的斜竿上飘动,大桅杆顶上垂挂着一面小蓝旗,旗上有金线绣成的“E.G.”两个字母,那是爵士姓名的缩写。

康利纳爵士和他年轻的妻子海伦,以及他的表兄麦克少校都在船上。当“邓肯”号行驶到阿兰岛附近时,水手忽然报告说他们抓住了一条鲨鱼,它的名字叫“天秤鱼”,是一种非常凶残的鱼类。在船长门格尔的陪同下,康利纳爵士夫妇和麦克少校来到了甲板上,只见一条长3米多,重300多公斤的鲨鱼躺在那里,还在喘息呢。在英国有这样一个习惯,抓到鲨鱼之后,一定要在它的肚子里仔细找一下,水手们知道鲨鱼是什么都吃的,在它的肚子里总能得到一点意外的收获——这种希望常常会得到满足。

于是,水手们毫不客气地用大斧头剖开了鲨鱼的肚子,但是,肚子却是空空的,很明显,这家伙很久没吃东西了。水手们没精打采地正要把鲨鱼的残骸扔下海,这时,船长门格尔的注意力被一件东西吸引住了——在鲨鱼的肚子里,有个瓶子!

是的,海上找到的瓶子常常是装着宝贵的文件的,也许这个瓶子里也有个秘密呢!大副奥斯汀费了不少力气才从鲨鱼肚子里取出那个瓶子,并把这个离奇的东西送到大厅,放在桌子上。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爵士立刻着手检查那个瓶子。它有个细颈,瓶口很坚实,还有一节生了锈的铁丝,瓶身很厚,即使受到不同程度的压力都不会破裂。瓶身外面黏附着一层凝固的杂质,可以说,它在钻进鲨鱼肚子之前,就已经在大洋里漂流了很久。

康利纳爵士小心翼翼地刮去那层坚硬的物质,过了一会儿,瓶塞露了出来,但是已被海水浸蚀得很厉害。如此看来,恐怕瓶里的东西已经损坏。接下来,爵士把瓶颈敲断,因为那层杂质已经坚硬得像花岗岩一样,非用铁锤不可。这时,人们立即看见瓶里有几张粘在一起的纸。爵士小心地把那些纸抽出来,一张一张地揭开,摊在桌上。这时海伦夫人、少校和船长都围到他的身边。

由于海水的浸蚀,这几张纸上只剩下一些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爵士仔细地观察了几分钟,颠来倒去地看着,又摆在阳光下照照,然后,他对身边的朋友们说道:“从没有蚀掉的那几个字看来,这里有三种不同文字写的文件,一份是英文,一份是法文,还有一份是德文。我想三种文字应该讲的是一个内容!”

于是,大家看着那三份文件,就像考古工作者一样,仔细研究着每一个有用的信息。爵士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看来我们找到了一条大商船失事的线索!好几个人的性命全靠我们的判断是否正确,因此,我们要绞尽脑汁来猜出这个哑谜。”“我们都准备这样做,亲爱的。”海伦夫人说。

爵士接着说道:“首先,我们要把这份文件的内容分成三个不同的部分来处理。一,已经知道的部分;二,可以猜到的部分;三,尚未知道的部分。我们已经知道什么呢?1862年6月7日,格拉斯哥港的一只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沉没了,两个水手和船长将这个文件在纬度37度11分的地方丢下海,请求救援。”“十分正确。”麦克少校说。“我们还能够猜到什么呢?我想那只船的失事地点是在南半球海面上。这里,我们要留意文件中‘gonie’这个单词,它是不是一个地名名字的一部分呢?”“是‘patagonie’(巴塔哥尼亚)吗?”海伦夫人叫道。

听到这里,麦克少校急忙打开南美地图,说道:“正是这样!巴塔哥尼亚被南纬37度线穿过,然后沿巴塔哥尼亚北部穿过草原,进入大西洋。”“好!我们继续推测下去。‘pr’这个字是说明那几位不幸者‘被俘’(prison)了吗?或是就要被印第安人俘虏吗?在我看来,他们的出事地点应该在巴塔哥尼亚海岸附近。”

为了证实爵士的推测,船长门格尔拿出一大捆1862年的《商业报纸》,开始翻找“不列颠尼亚”号当年出航的记录。过了一会儿,他用兴奋的声调说道:“1862年5月30日,从秘鲁的卡亚俄港口,满载货物,驶往格拉斯哥港,船名‘不列颠尼亚’号,船长格兰特。”“格兰特!”爵士叫起来,“就是那位拥有雄心壮志的苏格兰人,他曾想在太平洋上建立一个新苏格兰呀!后来人们就听不到他的消息了。‘不列颠尼亚’号离开卡亚俄港八天后,6月7日,就在巴塔哥尼亚海面出事了。它的全部历史都载在这些残余的字迹里,再也不能怀疑了!朋友们,至于我们不知道的,现在只有一点,就是经度的度数了!”“既然地方的名称都知道了,经度知不知道就无所谓了。我只要知道纬度,就能保证一直航行到出事地点。”船长说。

于是,爵士决定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格兰特船长和他的水手们救回祖国。接下来,大家分头行动,由海伦夫人负责寻找格兰特的家人,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他们,而其他人开始准备远行营救计划。

当“邓肯”号到达丹巴顿港口后,海伦夫人和麦克少校便一起赶回他们的家——玛考姆府。而爵士和他的年轻夫人拥抱告别之后,就跳上了去格拉斯哥的快车。动身前,他先利用一个更迅速的交通工具发出一个重要启事。几分钟后,电报就把启事送到了《泰晤士报》和《每晨纪事报》。启事内容如下:“欲知格拉斯哥港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及其船长格兰特的消息者,请询问康利纳爵士。地址:苏格兰,丹巴顿郡,吕斯村,玛考姆府。”

玛考姆府位于苏格兰南部吕斯村附近,从很久以前,这座住宅就属于康利纳家了。康利纳爵士非常富有,他经常用自己的钱接济穷苦的人,而他的仁慈更是超过他的慷慨。现在,康利纳爵士32岁,身材高大,容貌有些严峻,但眼光却是无限的温和。他与妻子结婚才不过三个月,海伦夫人是著名旅行家威廉·塔夫内尔的女儿,也是一位善良、勇敢、热情的人。

康利纳爵士和海伦夫人幸福地生活在玛考姆府里,当“邓肯”号制造好以后,他们便乘坐着这艘舒适的大船到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去旅行!然而,此时,两人不得不暂时分离,因为当前最急迫的是救援几个不幸的遇难船员。

第二天,海伦夫人接到丈夫从伦敦发来的一封电报,说要延期回来,因为爵士的营救计划碰到了若干困难。这一天,海伦夫人不安起来,总是挂念着丈夫。

到了傍晚5点左右,管家哈伯尔突然进来告诉海伦夫人,有姐弟俩要求拜访爵士,海伦让管家把他们带进了客厅。

看起来,姐姐大约16岁,她那漂亮的面孔显得有些疲乏,一身装束既朴素又整洁,那双眼睛似乎是哭肿的,神情却是既沉着又勇敢。她搀着12岁的弟弟,这个男孩态度坚决,好像是他姐姐的保镖。原来,他们就是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仅有的两位亲人,玛丽·格兰特和罗伯特·格兰特。海伦夫人从两位小客人的嘴中得知,格兰特是他们的姓,船长的名字叫哈利·格兰特。他们从小就没有了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当1862年格兰特船长失踪后,两个孩子就变成了孤儿,姐姐玛丽辛苦抚养和教育着弟弟罗伯特。两天前,当无意中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时,两个孩子禁不住大哭起来,那种激动和兴奋的心情实在是无法形容的。当晚,他们就乘坐火车来到了玛考姆府。

海伦夫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格兰特船长的家人,也高兴不已,于是,对他们说了捞获文件的经过,又根据文件说明了“不列颠尼亚”号怎样在巴塔哥尼亚附近沉没,为什么只有船长和两个水手逃脱了危险,他们是怎样用三种文字写了一个文件丢到海里,以及康利纳爵士目前正在伦敦劝说英国海军前往事发地点营救他们。

两个孩子听完之后,对爵士夫妇感激不尽。于是,在海伦夫人热情的挽留下,玛丽同意和弟弟留在玛考姆府里,等候爵士回来。

第二天,玛丽和她的弟弟很早就起来了。他们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时,忽然传来一阵马车声,原来是康利纳爵士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几乎就在同时,海伦夫人和麦克少校也到了院子里。爵士看起来很忧郁很失望,原来,英国海军拒绝了他的要求,没有答应派军舰去营救格兰特船长和他的水手。

两个孩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失望极了,但是他们还是感谢了爵士等人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随即打算离开玛考姆府,再去寻找其他的办法。这时,海伦夫人心中燃起了一个伟大而慷慨的念头,便走上前拦住了他们。“爱德华,”海伦夫人转头对康利纳爵士说,“格兰特船长写了这封信并把它丢到海里时,他是把信托付给了上帝,是上帝把这封信交给我们的呀!无疑,上帝是要我们负责拯救那几个不幸的人。”“你的意思是……”爵士问。“我的意思是说,‘邓肯’号是一条轻快牢固的好船,它经得起南半球海洋上的狂风巨浪!如果需要的话,它可以用作环球旅行,我们就出发吧,爱德华!我们去寻找格兰特船长!”

爵士听到这一番话,微笑着紧紧拥抱住他年轻的妻子。是的,这也正是康利纳爵士的想法。玛丽和罗伯特看到事情有了转机,顿时欢呼起来!二、不速之客

既然已经决定了航行,那么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当天,爵士就吩咐船长门格尔,作出海航行的准备,并且说这次航行可能要环绕地球一周。

应该说明的是,当海伦夫人提出她的建议时,她并没有夸大“邓肯”号的功能。“邓肯”号是一只式样美观、装有蒸汽机的游船,载重210吨。当初到新大陆探险的那几条船都比“邓肯”号的吨位小得多,例如,哥伦布的船,威斯普顿的船,或者麦哲伦的船。同时,“邓肯”号有两个主桅,前桅有主帆、梯形帆、小前帆、小顶帆,大桅带有纵帆、樯头帆,此外还有三角帆、大触帆、小触帆,以及许多辅帆。船上的帆是足够的,它可以和普通快帆船一样,利用各级风力,但是它主要还是靠内部机器的力量。它的机器是最新出品的,有160马力,并备有加气机,那是具有高压性能的机器,可以加大主机的气压,推动双螺旋桨。如果“邓肯”号使足了马力,可以达到一个高于当时所有轮船最高纪录的速度。有这样的速度,它足可以作环球旅行了。

还应该介绍一下船长门格尔,他是格拉斯哥港数一数二的优秀船长,30岁,面容严肃,但勇敢善良、灵敏刚毅、沉着稳重。当爵士请他当“邓肯”号的船长时,他欣然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因为他敬爱这位玛考姆府的主人,早就想替他效劳。

大副汤姆.奥斯汀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值得十二分信任。而且,“邓肯”号上的船员队一共有25人,他们都是久经风浪的水手,个个热诚勇敢,善于使用武器和善于驾驶船只,他们都愿意追随主人作冒险的远征。

此外,这次长途航行的乘客名单除了有格兰特船长的两个孩子,还有麦克少校。这位少校50岁了,处事镇静,不管对待什么事,对待什么人,他总是以人家的意见为意见,从来不争辩不吵架,也从来不发脾气,因此深受大家的尊敬。

以上就是“邓肯”号游船上的全部人员。这只船,由于一个意想不到的机缘,要进行一次当代最惊人的航行。自从它开到格拉斯哥港,便吸引了当地无数的社会人士,每天都有大批人来参观,人们关心的是它,谈论的也是它。

到了8月24日,康利纳夫妇、麦克少校、格兰特姐弟、船上厨师奥比尔先生以及随行服侍康利纳夫人的奥比尔太太,都在船上安顿下来了。爵士夫妇住在“邓肯”号船后的楼舱里,那里一共有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两个梳洗间。挨着爵士夫妇房间的是一个大客厅,两边是六个房间,格兰特姐弟、奥比尔夫妇和麦克少校分别住在其中。至于船长门格尔和大副奥斯汀的房间则在客厅的另一端,背着客厅,面朝甲板。其他的船员们住在宽畅舒适的平舱里,因为船上除煤、粮、武器之外没有装载其他的东西,所以空地方有的是。

爵士决定在8月25日凌晨3点钟落潮时起航。到了夜里2点,在机器的转动下,“邓肯”号开始颤动了。潮水在回落,“邓肯”号的汽笛“呜呜”地鸣叫起来。船员松下缆索,开动螺旋桨,“邓肯”号便离开了周围的船只,驶进克莱德湾的航道。

清晨,所有的人都走上了甲板,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来,“邓肯”号在灿烂的光芒中滑行着。乘客们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地欣赏着这辉煌的日出。“这一次航程需要很长时间吗?”海伦夫人问道。

爵士回答说:“我们现在一小时行驶30公里。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十天后就可以跨过赤道,不到五星期的时间就可以绕过合恩角[1]了。”

不到五星期的时间就能找到那位可敬的格兰特船长,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振奋不已。在爵士的心中,一直以来,都认为这是天意。他们不是自己在走,而是有人在带领着他们走。他们不是乱找,是有人在指点着他们。而且,再加上这班精干的船员,爵士相信他们的事业不但可以成功,并且不会有什么困难!

就在这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所有人回过头时,突然发现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这人身材高大,大约40岁左右,高高的额角,长长的鼻子,大大的嘴,兜得很长的下巴。眼睛呢,罩着大而圆的眼镜,看样子他是个聪明而又愉快的人。

还未等康利纳爵士开口询问,这位来历不明的客人就嚷道:“请原谅!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雅克·巴加内尔,巴黎地理学会的秘书,我在研究室里研究了二十年的地理,现在想做些实际考察,要随着‘苏格提亚’号航行到印度去。”

听到这里,大家心里明白了,原来这位可爱的巴加内尔上错了船!也就是前天晚上,巴加内尔先生刚从巴黎赶到格拉斯哥港,便稀里糊涂地将“邓肯”号错当成“苏格提亚”号,当时船上一个人也没有,由于赶路的疲惫,巴加内尔走进房间倒头昏睡了36个小时。

当康利纳爵士将这个错误告诉巴加内尔先生,而且他们的航程正好跟印度背道而驰时,可以想象巴加内尔先生是多么的惊愕。这时,他的目光忽然落到舵盘上,看见舵盘上写着“邓肯号”,巴加内尔先生才相信了这个残酷的事实,然后,便一溜烟儿地奔下楼梯,躲到他的房间里。

倒霉的学者一走开,除了少校,船上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要是搭错火车也还罢了,怎么连船都搭错了?要到印度去却爬上开往智利的船,岂不是粗心大意到极点了吗?但是,现在这位可怜的学者怎么办呢?看来,他只能耐着性子在“邓肯”号住上几天,等到了港口之后便下船,再搭乘其他的船返回欧洲。

巴加内尔先生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也只好这样了。从此,他显得十分可爱、快乐,不到一天的工夫,就跟每个人交上了朋友,并得知了“邓肯”号此次出航的目的。他十分关心玛丽姐弟,对他们寄以很大的希望,他对前途的看法,以及他肯定“邓肯”号一定成功的预言,使玛丽姐弟的心情不禁轻松了许多。

9月2日早晨5点钟,“邓肯”号很快就要到达加那利群岛[2]的港口了,爵士决定把“邓肯”号停泊在这个港口,让巴加内尔上岸。第二天,巴加内尔开始整理行李,准备下船了。然而,天气却突然变坏了,大雨倾盆,惊涛拍岸,乘客们只能躲在甲板下面,因为天上的雨水和海上的波浪交织成一片洪流。大家的谈话都集中到天气上了,巴加内尔踱来踱去,只是摇头。

爵士劝慰道:“不要担心,也就是下船那一会儿可怕,一到城里,您能住得不错,清洁是不够清洁,和猴子、猪住在一起,是不怎么惬意,但是对一位旅行家来说,是不能讲究这些的。我们希望七至八个月后您能搭船回欧洲。”“七至八个月?”巴加内尔叫起来。“至少七至八个月,加那利群岛在雨季没有什么船来往。不过,您可以利用等船的时间,在地形学、气象学、人种学、测量技术等方面对这些群岛进行考察。”“啊!爵士,这些工作早有人做过了,我怎么就处处倒霉呢!”“真是可惜,那您下船后怎么办呢,巴加内尔先生?”海伦夫人问道。

巴加内尔沉默片刻,又问道:“我亲爱的爵士,您今后还预备在哪里停泊?”“康塞普西翁[3]。”“糟糕!那可离印度太远了。”“并不远啊,您一绕过合恩角不就一天天接近印度了吗?而且,只要到印度,到东印度或是到西印度[4],都没有什么关系。”“是呀!我的爵士,您不说起来,我绝不会想到这一点。”巴加内尔叫着。“请您相信我,您还是将错就错吧,或者不如说,我们还是听从天意吧。天意把文件送到我们手里,我们就出发了,天意又把您送到‘邓肯’号上来,您就不要离开‘邓肯’号了。”“可以吗?”这位博学的地理学家叫了起来,“我早就想留下来,只是不敢开口,怕太冒昧啊!”三、南纬37度线

大家得知巴加内尔决定留下来,都非常高兴。“邓肯”号很快加足了煤,然后沿着巴西的海岸航行,9月7日,一阵北风把“邓肯”号送过了赤道线,进入了南半球。

横渡大西洋的航行就这样顺利地进行着,在寻觅格兰特船长的远征中,成功的可能性似乎一天一天地在增加。至于那位渊博的地理学家,也许是南半球上最幸福的人,整天忙着研究地图。后来,巴加内尔在大副的箱子里发现了几本西班牙文著作,决心学习西班牙语,希望凭着自己的语言天赋,一到康塞普西翁就能流利地使用这种语言。空闲时,巴加内尔又教小罗伯特一些实用的科学知识,并把路过的那一带海岸的历史讲给他听。

到了9月15日,“邓肯”号船头转向著名的麦哲伦海峡[5]的入口。有好几次可以望见巴塔哥尼亚的南部海岸了,但是只像一条线,隐隐约约地出现在天边。十天以后,“邓肯”号航行到与麦哲伦海峡同纬度的地方,毫不迟疑地驶进了海峡。一般说来,汽船都乐意由这条路线开到太平洋,因为这里海底平坦,盛产鱼类,森林里也充满了猎物,安全而便利的停泊海湾到处都有。总之,这个海峡具有很多优点,都是合恩角所没有的。“邓肯”号在海峡内要航行36个小时,两岸移动的景色值得巴加内尔在南半球灿烂的阳光下耐心观赏,但他并没有看到巴塔哥尼亚人,这使他大为失望。船行驶到下午,海峡两边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突起许多花岗石的峭岩,山脚在无边的森林中隐藏着,山顶铺着常年不化的积雪,直伸到云霄里。临近夜晚,阳光不知不觉地融化成多种柔和的色彩,天上布满了星星,南极的星座给航海者指示着前进的方向。在这一片朦胧中,星光代替着文明海岸上的灯塔。“邓肯”号没有在港湾里抛锚,而是大胆地继续它的航程。

日出时,“邓肯”号又经过圣尼古拉湾口。远处,有大群的海豹和鲸鱼在游戏,鲸鱼体形巨大,3公里外就可以看到它们喷出的水柱。最后,船绕过佛罗瓦德角,美洲大陆算是到了尽头。

这时,海峡变窄了,连绵不断的海岸,看上去十分荒凉。海岸被许许多多支流啮成了月牙形,“邓肯”号就顺着航道转弯抹角地前进。最后,在入港航行三十六小时之后,人们终于望见了皮拉尔角的峭岩,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巴加内尔十分激动,挥动着手,热情地欢呼着,差点站不稳了。

就要接近“不列颠尼亚”号出事的地点了,船长门格尔依照爵士的命令,把船紧贴着济罗岛和美洲西岸的零星小岛航行。哪怕是一片烂船板,一根断桅杆,都可能给大家提供格兰特船长的线索。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邓肯”号只好继续航行,最后停泊在塔尔卡瓦诺港。

船一停下来,康利纳爵士就叫人放下小艇,带着巴加内尔,划到岸边进了城。半个小时后,两人找到英国领事彭托克先生。这位领事很客气地接待了爵士,他一听说格兰特船长遇难的事,就答应在沿海一带进行调查。“不列颠尼亚”号是不是如他们所推测的那样,在这片地区的附近失事呢?众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英国领事以及其他国家的领事都不曾接到过有关报告,最后只好肯定“不列颠尼亚”号在这里没有留下任何失事的痕迹。

回到船上后,爵士把结果告诉了伙伴们,大家非常失望和伤心,尤其是玛丽和弟弟罗伯特。这时,巴加内尔把那三份残缺的文件又拿了出来,重新研究着。

一个钟头过去后,爵士不禁问道:“巴加内尔,凭你的智慧判断一下。我们对文件的解释有误吗?难道我们把出事地点弄错了吗?”

巴加内尔想了想,说:“爵士,您的论断别的都正确,可就是有一点我觉得不合理。我认为格兰特船长写文件时已经成为印第安人的俘虏了。”“不可能!”爵士说道,“因为瓶子只能是在船触礁时扔进海里的。所以,文件上的经纬度必然是指出事地点。”“这一点毫无根据,”巴加内尔反驳说,“也许那些遇难的海员被印第安人掳到内地之后,便想办法丢下一个瓶子,叫别人知道他们被拘留的地点。”“要把瓶扔到海里,一定要有海才行啊。”“没有海,扔到入海的河里不可以吗?”巴加内尔回答。

这个解释又让所有人燃起了希望,南纬37度线横穿美洲大陆,这些地区并不缺乏大江大河,都可以把文件送到海里。在某个地方,格兰特船长他们正在听凭天意,等人来营救呢!能叫他们失望吗?为了要找到那些遇难的船员,“邓肯”号不应该沿着37度线搜索美洲大陆吗?

于是大家商量,不能放弃一丁点儿的可能性,他们要毫不迟疑地循着37度线搜索美洲大陆。如果格兰特船长落在小部落的土人手里,他们就直接把他救出来;如果落在大批的印第安人手里,他们就在侦察了情况之后,再走东海岸回到船上,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招募一班人马,前来对付所有的印第安人。

至于这一趟远征走哪条路,巴加内尔建议一部分人徒步,先从智利海岸与卡内罗湾之间37度线的一端出发,穿过阿罗加尼亚首都,渡过内乌康河和科罗拉多河,越过布宜诺斯艾利斯省边界,一直找到大西洋岸边的马达那斯角。大约三十天能走完全程!而“邓肯”号应该在哥莲德角与圣安托尼角之间巡航,最终到达东海岸与陆上的行人会合。

至于这一趟远征要哪些人去,爵士决定由自己带队,加上少校、巴加内尔、小罗伯特以及大副汤姆.奥斯汀、水手威尔逊和穆拉。而其他人都留在船上,由船长门格尔照顾。动身日期便定于10月14日。

当天,旅行的准备工作就开始进行了。到了预定的时间,大家都准备好了,向导带着骡子在水栅那边等着。在海伦夫人的祝福下,陆上的行人赶着坐骑沿着海岸进发,“邓肯”号则开足了马力,向远洋驶去。四、攀越雪山

康利纳爵士的旅行队,除了来自“邓肯”号上的七个人,还有一位向导和两名骡夫,以及十匹骡子。像这样的装备,在安全和速度方面,应该是有保证的。

在这条连接两大洋的路程中,大家吃的是干肉和在途中打到的野味,喝的是山中的瀑布和平原上的溪水,至于睡觉的铺盖,整个都装在鞍子里。爵士是个懂得旅行并能适应各地风俗习惯的人,他还为自己和同伴准备了智利人的服装。

全队出发后的两天里,已经走遍了海滨地区,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沉船的痕迹。再跑下去也是白费,因此,爵士决定以阿罗哥城为出发点,从这里向东循着一条笔直的路线进发。阿罗哥城是阿罗加尼亚的首都,这里的人高傲而强健,皮肤呈古铜色,头上披着又黑又稠的头发。他们的男人整天游手好闲,仿佛是太平盛世期间无所事事的战士,但他们的女人却吃苦耐劳,终日忙着家务活。

第二天,这一小队人马又沿着37度线向东走去。这时,安第斯山脉已经在天际展开,现出一个个圆顶和向北延绵的尖峰。这条山脉是整个新世界的巨大脊梁,现在所见的还不过是那巨大脊梁的最低部分。这一天,大家一口气走了56公里。

17日,大家按往常的时间和习惯的次序出发。道路变得崎岖,地面高低起伏,预示着前面要到山地了。巴加内尔不时地看着手中的地图,有些河流在地图上没有标注,他就毫不客气地给它们取个名字,在地图上记下来。同时,巴加内尔还没忘记在大家面前卖弄自己的地理学知识。在这一方面,他真是个内行,只要爵士问那向导一个问题,想知道当地的一个特色,巴加内尔总是抢先把问题解答了,把特色说出来,使得向导惊愕极了。

当夜,大家就在安第斯山的山脚下野营。到目前为止,横贯智利的人们还没有遇到任何严重的意外。但是现在,爬山旅行难免要碰到的障碍和危险都同时来了,与自然界各种困难作斗争就要开始了。有个重要的问题必须在出发前先解决:由哪条路可以越过安第斯山脉而不离开原定的路线呢?向导建议走安杜谷小道,它的位置在南纬37度30分的地方,离预定路线只差半度,不过也因为它是小径,最多只能勉强通过牧群,所以走起来会非常困难。爵士决定等到天一亮就走这条小路。

清晨,全队人马钻进了拉斯勒哈斯山谷。的确如此,道路不但难走,而且陡险。山坡的坡度加大了,岸下的坑谷深得骇人。骡子谨慎地走着,鼻子贴着地,嗅着山路;人们一个一个排着前进,小心翼翼。

爵士一步一步地紧跟着向导,随着道路越来越危险,他感到向导的烦恼也在增加。整整一个钟头,向导可以说是在彷徨着,但总是渐渐进入更高的地带。最后,向导不得不干脆告诉爵士,因为最近一次地震把这个地区捣得天翻地覆,前方的路已经被堵死了,骡子无法再走下去。

然而,堵住骡路却堵不住人路!大家一致决定徒步再往上爬。于是,爵士让向导和他的骡夫带着骡子下山,剩下的武器、工具和干粮由他们七个人分开背着,继续艰难地向前走去。这时,他们已经离最高的山脊不远了。

爵士等人爬了一整夜,那些几乎无法攀登的层层岩石,大家都用手扒着爬了上去;那些又宽又深的缝穴,大家都跳了过去。胳膊挽着胳膊就算是绳子,肩膀一个掮一个就算是梯子,如此团结而勇敢的人们真是少见啊!

早晨5点钟,根据气压表测算,他们已经到达2300米的高度。整个山区的面目完全变得虚幻不定,在绝壁上耸立着无数耀眼的大冰场,反射着黎明的曙光。这时,爬山是很危险的,得先细心探测一下,摸到裂缝的时候,就不能冒险前进了。水手威尔逊已经跑到队伍的前面做了先锋,他用脚试探着冰面,而同伴们都谨慎地踏着他的脚印走,并且避免高声谈话,因为声音稍微大点就会把悬在头上几十米高的大雪团震落下来。

到了中午,大家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休息了片刻,然后又鼓起勇气冒着更大的危险继续向上爬。由于空气稀薄,大家呼吸困难,这种现象叫“缺氧”。血液因为失掉平衡,从牙龈和嘴唇上渗出来。也许雪地也是渗血的原因之一,因为在高空中,雪显然是可以败坏空气的。无论那群勇士的意志如何坚强,此时此刻,谁都熬不住了!眩昏不仅削减了他们的体力,也削减了他们的毅力。

大家已经精疲力竭,眼看都支持不下去了。那一片茫茫雪海,那冻裂体肤的寒气,那逐渐吞噬着山峰的夜色,再加上找不到过夜的地方,这一切不由得使爵士胆战心惊起来。这时,少校忽然以镇静的语气叫道:“那儿有一座小屋!”

这一发现不禁让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小屋是印第安人用土坯建成的,正方形,长宽各3米,矗立在一个雪花岩的顶上,只有一个小门,门前有一个石梯,房门非常狭窄而且破烂,一旦刮起飓风,雪花和冰雹依然钻得进去。小屋内足可容纳十人,还有一个灶炉,土坯的烟囱,勉强可以用来生火取暖,抵抗外面的寒冷。

总算有了个栖身之处。大家卸下肩上的行李,又找来一些干枯的苔藓,放进炉灶。因为空气太稀薄,不能供给足够的氧气,所以炉火很难燃烧起来,维持不熄更不容易,甚至连沸水也只有87摄氏度。但大家对此已经很知足了!

吃过晚饭后,大家很快进入了梦乡。只有康利纳睁着眼,内心的不安使他难以入睡,他预感到不久会有灾难到来。然而,渐渐地,他的念头又转变了,希望代替了焦虑。他想象到明天在安第斯山下的大平原上,想象着在那儿开始调查,想象着格兰特船长和他的两个水手从苦难的奴隶生活中被解放出来。就在爵士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把他惊醒了。那是一种震耳欲聋的冲撞声,像无数炮车在坚硬的地面上滚过去一样,轰隆!轰隆!康利纳忽然觉得脚底下的地面在陷落,小屋在摇摆,在崩裂!

同伴们顿时也被惊醒了!七颠八倒地滚作一团,冲出小屋,跑到一个陡坡上。此时,天已经亮了起来,大家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不禁恐惧万分:群山的面貌完全都变了模样!许多圆锥形的山顶被齐腰斩断了,尖峰摇摆着陷落下去,不见了踪影。原来是地震!

这时,七名旅客用手攀着苔藓,拼命地扒住那座平顶山头的边缘,而那个大山头正以每小时90公里的速度向下驰行。地下的隆隆声,雪崩的霹雳声,花岗岩和雪花岩的冲击声,碎了的雪块旋舞的呜呜声,这一切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相互召唤。有时,那座山无阻滞、无碰撞地向下滑行着;有时,它颠簸起来,就像船在海浪里航行。这种难以形容的陨落究竟要持续多久呢?谁也估计不出来。要陨落到哪个深渊里去呢?谁也不敢预言。七个人都被奔驰的速度窒息了,被彻骨的寒气冻僵了,被飘落的雪花迷住眼,个个都气喘吁吁的仿佛整个身体都在毁灭,几乎没有生气了。他们之所以还能扒住岩石,也只是求生本能的促使下作最后的挣扎罢了。

突然,那座滑行的平顶大山轰然止住了,由于惯性,他们被抛向前方。过了好几分钟,没有一个人能动一动。最后,是麦克少校先爬了起来,向四周看了看。他的旅伴们都躺在一个小山窝里,和弹丸落在盘底一样,叠成一团。少校点点人数,除了罗伯特.格兰特,个个都在。

地震平息了,在少校的急救下,康利纳和旅伴们渐渐地苏醒过来。大家发现他们正好落在计划到达的地域,如果不是少了年幼的旅伴罗伯特,大家对于这种乘着自然力,不动脚就能下山的办法,一定都会鼓掌称快。

可怜的小罗伯特,他在哪儿呢?大家急坏了,尤其是康利纳爵士,更不能容忍自己为援救格兰特船长而牺牲了他的儿子!这时,水手威尔逊告诉大家,在最后一撞之前不足两分钟的时候,罗伯特还在他的身边。由此少校推断,罗伯特应该是掉在距地面3公里以内的这一部分山里。

于是,六个人爬上山坡,分别站在不同的高度,开始仔仔细细地寻找,连最小的石缝也搜了搜,但是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傍晚,康利纳和他的旅伴们都精疲力竭了,又回到原来的山谷中。康利纳万分悲痛,他不说话,只是叹息着。

就在这时,康利纳的目光盯住天空中的一个黑点。突然,他把手举起来,指着黑点,一动也不动,像中了风似的。“那儿!在那儿,你们看!看!”康利纳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大家都朝天上看去,那黑点眼看着越来越大了,原来是一只兀鹰在天空中飞翔。这种大鸟,过去曾被当地的酋长们奉为神明。它们长得异乎寻常地庞大,力量大得惊人。康利纳的目光不离兀鹰,那鸟儿越来越近,有时盘旋,有时急速下落。水手威尔逊抓起他的马枪,康利纳以手势制止了他。“就在那儿!那儿!”康利纳叫了起来。

这时,兀鹰已经绕到高耸着的一排山峰后面去了。过了一秒钟,兀鹰又飞了过来,兀鹰的爪下是一个“死尸”,那正是罗伯特.格兰特!与此同时,麦克少校抓起威尔逊的枪,瞄准那只兀鹰,但是他的手还没有扳动扣机,山谷里就砰地传来一声枪响。一道白烟从两座雪花岩之间冒出来,那只兀鹰的头部中了枪,落到离河岸约十步远的地方。

激动的康利纳和同伴们都奔到兀鹰那里。他们跑到跟前时,兀鹰已经死了,而罗伯特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康利纳把耳朵贴到他的胸口上听,幸运的是,罗伯特还活着!爵士急忙把罗伯特的衣服剥掉,用冷水浇在他的脸上。渐渐地,罗伯特睁开了双眼。康利纳激动得哭了起来,这孩子死里逃生真是一个奇迹啊!五、线索

小罗伯特得救了,大家这时想到了他的救命恩人。他们东张西望地寻找,在离河大约50米的高岗上,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人脚边放着一支长枪,肩膀很宽,身高2米以上,长头发用皮绳扎着,古铜色的脸,眼睛和嘴之间涂着红色,下眼皮涂着黑色,额头涂着白色。他是巴塔哥尼亚人!

康利纳爵士立刻向那人跑过去,两只手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爵士的目光、笑容和整个面部表情都充满了感激之意,因而那人是不会有任何误会的。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说了几句话,少校和康利纳都听不懂。于是,巴塔哥尼亚人又换了一种语言,但是大家还是听不懂,不过,这一次康利纳觉得那人说的是西班牙语。

巴加内尔一听说要用西班牙语,便立刻跑过来,希望借此在大家面前卖弄一下。他以法国人特有的热情向巴塔哥尼亚人打了个招呼,但是那人却毫无反应。巴加内尔把恭维的话又说了一遍,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很明显,巴塔哥尼亚人听不懂。现在,轮到巴加内尔诧异了——纵然他再粗心,也不至于整个儿学错了一国语言吧!

巴加内尔为了证实自己没有搞错,从口袋里摸出一本很破的书,那是大诗人喀孟斯的诗集。这时,康利纳爵士不禁笑了,无奈地说道:“啊,我倒霉的朋友,喀孟斯是葡萄牙诗人呀!你六星期以来学的都是葡萄牙语呀!”

这个消息对巴加内尔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同时,他的耳朵里响起了一阵狂笑,因为所有的旅伴们围在他的四周。那个巴塔哥尼亚人眉头皱也不皱一下,他绝对不能理解这节外生枝的一幕,只耐心地等候着说明。“啊!我真是个大傻瓜!”巴加内尔嘟囔着,“我怎么会这么糊涂啊!朋友们!朋友们!我要去印度,却跑到智利来!我要学西班牙语,却学会了葡萄牙语!真是太糊涂了!总这样下去,有一天我向窗外扔烟头时,会把自己也扔出去!”“这下我们可没有能做翻译的人了。”少校说。“啊!你不要烦恼,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太相近了,所以才把我搞糊涂了。但是我很快地就能补偿过失,我保证过一会儿就可以用西班牙语向我们的勇士致谢。”

巴加内尔说得不错,没过多久,他居然能和那个巴塔哥尼亚人进行简单的交流了,并且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塔卡夫,这个名字在阿罗加尼亚文里就是“神枪手”之意。最幸运的是,塔卡夫以导游为业,并且专门领旅客们在草原里旅行!

因此,大家决定这一天都留在这里,让小罗伯特得到充分的治疗和休息。至于粮食和交通工具,幸好有塔卡夫在,他带着康利纳和巴加内尔到沿河上游的印第安人集市,旅行所需的一切都可以在那里找到。

集市位于山谷深处,那里,在树枝搭成的棚子底下,住着三十多个游牧的印第安人。由塔卡夫负责跟他们交涉,很快地,康利纳就买到了七匹小马,还有50公斤左右的干肉和几斛米,几个盛水用的皮桶。康利纳想再买一匹马给塔卡夫骑,但被拒绝了。

之后,三人回到他们临时的住宿地,每个人都饱餐了一顿,罗伯特也吃了一点食物喝了一点水,他的体力差不多已经恢复了。

第二天清晨,塔卡夫发出启程的信号。当他谢绝马匹时,康利纳还以为他和许多向导一样,宁愿步行呢。然而,康利纳想错了。在出发时,塔卡夫怪啸了一声,一匹又高又大的阿根廷种的好马听到主人的呼唤,立刻从附近的小树林里跑了出来。这匹马十分俊美,棕红色的毛显示出它是一匹骄傲的、勇敢的、活泼的好马。少校是辨别马匹的专家,他对这匹马赞不绝口。这匹马名叫桃迦,“桃迦”在巴塔哥尼亚语里是“飞鸟”之意,这匹马真不愧于这个名号!

众人全副武装出发了,草原的平地就从山脚下开始。它可以分为三带:第一带从安第斯山起一直延伸到400公里远,全区是低矮的树木和灌木丛。第二带有700公里宽,铺满茂密的绿草,一直延伸到距布宜诺斯艾利斯300公里的地方。自此,脚下所踏的全是大片的紫苜蓿和白术,就是草原的第三带。

这一天,一行人大约走了50公里,有点疲乏了,所以看到宿营的时间快到了,都很高兴。他们在一条湍急的河流旁搭建了帐篷。傍晚,西南面的天边出现了一片云彩,这是天气要变化的预兆。

当晚,天空就强烈地刮起了西南风。康利纳发愁:如果暴风不停息,就会耽误行程。但是巴加内尔看了看气压表以后,就向他保证不会发生那种情况,几个小时后天空就要恢复晴朗,像平时一样。

巴加内尔果然说对了。夜里1点钟,风忽然停了,大家都睡了个好觉。次日,个个精神抖擞地上路了。这天是10月24日,一行人距离科罗拉多河和37度纬线交叉处还有150公里,也就是说,还有三天的路程。

直到这时为止,塔卡夫看出他们专沿着一条直线走,但没有提出任何意见。不过他晓得,这条直线既不和草原上任何一条路相衔接,也不会通到任何一个城镇、一个村落。他是个向导,不过这班人不但不由向导领路,反而来引导他,因此,他自然不能不惊讶。塔卡夫的疑惑被康利纳察觉后,他便与巴加内尔商量,决定把他们这次远征的目的解释给向导听听。

于是,巴加内尔走到塔卡夫的身边,设法把那段故事原原本本说出来。有时因为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有时因为翻译不出某个细节,有时因为某些细节不容易被听懂,他那长篇的演讲常常被截断了。巴加内尔的样子看来真有趣,他不停地挥动着双手,咬牙嚼舌地说着,费尽了心机,想尽了方法,大汗珠像瀑布一样,从额头淌到胸口。最后,塔卡夫终于大体明白了他们的故事。

康利纳便请巴加内尔询问塔卡夫,他可曾听到有外国人落到草原区的印第安人手里,塔卡夫表示曾经听说过。当巴加内尔把这句话翻译过来后,所有人都惊喜不已,一起围到塔卡夫身边。巴加内尔心里十分激动,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他继续追问下去,眼睛盯住塔卡夫,恨不得在他未开口之前就能把他的回答看出来。

塔卡夫所知道的全部情况是这样的:两年前,一个勇敢的欧洲人被当地的印第安人俘虏了,在印第安人的部落里沦为奴隶,而这个部落是在科罗拉多河与内格罗河之间游牧的部落,他们的酋长叫卡夫古拉,是一个不守信义的人。

得到这些线索后,康利纳的喜悦是无法形容的。这个回答与文件上的日期正好符合呀!被俘的日期,以及被拘留的地点,一切的一切,都明显地指出那个欧洲人就是哈利.格兰特!但是俘虏的两个同伴呢?塔卡夫摇摇头,表示他对此一点儿也不晓得。

第二天,旅客们怀着一种兴奋的心情启程向东。28日,他们到达了科罗拉多河。晚上,大家在岸边宿营,如果不是那些猴子和野狗,大家会很舒服地睡一觉的,只可惜那些动物们叫嚣不休,它们合奏着一首天然交响曲来欢迎这些外宾,而这些欧洲人的耳朵偏偏又领略不到那未来派音乐的美妙。六、干涸的盐湖

10月29日,旅客们脚下的平原依然是一望无际,依然是那样的单调。

午后,旅客们遇到很长的一片牲畜的遗迹,那是无数头牛的骨骼堆在一起。塔卡夫解释说这是由于天火烧死的,因为这片草原的风暴向来以狂烈著名。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并祈祷他们不会遇上这种灾害。

傍晚,草原上的景物有了些变化,禾本草类越来越少,地面愈来愈来干燥。这时,大家闻到了大气中弥漫着一股烟味,而天边却看不到一星火苗,也没有一缕烟表示远处有失火的地方。巴加内尔推测,燃烧的地点一定在120公里以外,不过,因为平原平坦,气流畅通无阻,所以他们也能闻到气味。而且,起火的原因有时是雷火,有时如果草晒干了,印第安人也会放火,用来杀灭一种叫做兽虱的寄生虫。小罗伯特不禁担心火势会蔓延到他们的面前,但巴加内尔却不以为然,他自有办法对付野火。如果野火来了,把四周的草拔掉,拔出一块直径几米的空地来,这种简单的办法就可以让他们摆脱大火的威胁。

旅客们继续向前走着,太阳如烈焰一样烘烤着他们。在这种气候下,马也喘个不停,没有一丁点儿荫凉的地方可供休息,除非偶然飞来一片浮云把火球遮住。现在,大家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就是缺水!沿途地面平坦,没有任何可以蓄水的河床,就连印第安人挖出的池塘也干涸了。巴加内尔看着干燥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便多次提醒塔卡夫,向导表示要到明天晚上走到盐湖以后,才能缓解这个问题。因此,大家只好将所剩的一点儿饮水定量分配,虽然大家不会渴得要命,但也没有一个人能完全解渴。

第二天,天气更干燥了,还刮起了尘土,叫人更加饥渴难耐。这天,单调的旅行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在前面走着的穆拉,忽然勒转马头,报告有一批印第安人走来。每人对这事的看法都不同,康利纳想到这些人可能会有格兰特船长的线索,而塔卡夫并不愿意遇到游牧的印第安人,他认为他们是盗匪,只想避开他们。于是,在塔卡夫的命令下,大家集中起来,准备好武器,严阵以待局势的发展。

不过,在相距百步的地方,那十来个印第安人突然停住了,你喊我叫,仿佛在商量什么。康利纳走向他们,但才走了十几步,那队印第安人就掉转马头,一溜烟儿不见了,快得使人不敢相信。康利纳多少感觉有些失望!

到了晚上8点钟,渴望已久的盐湖终于到了,但是,失望却在那里等候他们——湖水完全干涸了!

此时,皮桶里仅存的一点水已经有点变质,不能喝了。每个人都渴得难熬,相比之下,饥饿与疲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塔卡夫建议康利纳等人分成两队,谁的马又疲惫又饥渴,走不动了,就慢慢往前挨。马还能走的就赶到前头去,侦察离这里50公里的瓜米尼河,这条河是流入圣路加湖的。如果河水够多,他们就在河岸上等候后面的人。如果水没有了,他们就赶回来迎后面的人,叫其他人不要再走冤枉路。

于是,康利纳决定由自己、塔卡夫和罗伯特三人作为先头部队,其他人留在后面慢慢走。就这样,三匹马驮着他们的主人奔跑起来,特别是桃迦,它显露出任何疲劳和饥渴都挫折不了的勇气,和飞鸟一样,跳过干涸的沼泽,跳进树丛,发出乐观的嘶叫。康利纳和罗伯特的马脚步沉重些,但是受到桃迦的鼓舞,也勇敢地跟在后面跑。

然而,四个小时过去了,干燥的天气一直没变,康利纳不安起来:要是再找不到水,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过,桃迦已经感到空气湿度的变化了。这头聪明的牲口具有高度灵敏的嗅觉,看来水源离他们已经不远了。

大家又作了最后一次努力,在塔卡夫后面奔驰着。又过了三个小时,一条白茫茫的线出现在地形的凹处,日光照着它在颤动。是水!不消几分钟,三人就跑到了瓜米尼河岸。这时,只听到一片“咕噜咕噜”的喝水声了。

按照计划,三个人开始准备一个舒适的住宿环境和一顿美味的晚饭,以此来迎接其他人的到来。塔卡夫在河岸上很幸运地找到一所三面环墙的院落,因为瓜米尼河两岸是附近各平原所有鸟兽的聚集区,所以,三人又开始打猎。不到半个钟头,所需要的野味都有了。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照料那些勇敢的马,院子里堆了大量的干草足够它们饱餐一顿。一切都准备好了,三人便钻进帐篷,在大堆柔软的干草上躺下,酣睡起来。

深夜,乌云遮住了月亮,四周一片漆黑。突然,桃迦发出了隐隐的嘶声,它的鼻孔向院子外伸着。

塔卡夫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走出去仔细看了看草原。他隐约看到许多黑影在草丛中不声不响地浮动,疏疏落落的流光在闪烁着,从各方向越聚越多,一会儿明,一会儿暗。是的,塔卡夫不会看错,敌人来了!

塔卡夫拿起枪,急忙叫醒康利纳和罗伯特,三人躲在柱旁注视着。塔卡夫用手势告诉他们,他们遭遇了狼的包围。爵士心里不禁胆寒,也许来的狼有好几百头,三个人手里的武器只是三把枪和二十颗子弹,如何能对付得了这一群可怕的动物!

这时,一只胆子大的狼冲上来,被塔卡夫一枪打死了,其余的狼退到离院子一百步远的地方。趁此机会,塔卡夫跑去把院子里所有能烧的东西都搬起来,堆在院子的入口处,并且丢了个还在燃烧着的火炭。不久,幽暗的天空中就拉起了一副火焰的帘幕。这时,康利纳才看清了眼前要抵抗的狼是那么多!

狼群叫着跳着冲上来,一个钟头内,三人打死了大约十五只狼。虽然他们目前处于上风,但是一旦弹药打尽,火网一熄,抵抗狼群的方法就没有了。该怎么办呢?塔卡夫一边打着手势,一边用简单的西班牙单词告诉康利纳,只要他们坚持到早晨,狼群就会回窝,因为它们是夜狼,怕阳光。

然而,快到凌晨2点钟时,火和弹药都快用完了。康利纳向四周看了看,伤感万分。他想到身边的孩子,想到他的同伴,想到一切他所爱的人!康利纳抑制不住感情的冲动,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吻着他的额头,同时,两行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睛里流出来。罗伯特还微笑地看着他。

在即将熄灭的火光照耀下,他们看见狼群以密集的队形冲上来了。这场血战已经接近最后关头,火焰渐渐暗下去,原来照得雪亮的原野又渐渐回到黑暗中,同时黑暗中又出现了狼群那闪烁的眼睛。再过几分钟,整个狼群就都要扑到院子里来了!

塔卡夫突然跑到他的马跟前,给马戴上鞍辔。桃迦准备好了,它咬着嚼铁,又蹦又跳,眼里充满了怒火,它已经懂得主人的意思了。原来,塔卡夫打算牺牲自己,把狼群引开,以挽救康利纳和罗伯特的性命。当塔卡夫揪住马鬃的时候,康利纳用急躁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康利纳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塔卡夫去送死呢?他要代替塔卡夫引开狼群!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康利纳突然被猛烈地推到旁边去了,罗伯特立刻蹿上了马背。

康利纳和塔卡夫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罗伯特便消失在黑暗中。同时,一片骇人的咆哮爆发起来,狼群一窝蜂似的涌去,追向那匹马。

这时,草原又恢复了平静,康利纳倒卧在地上,绝望了!塔卡夫安慰他,认为罗伯特一定会成功地摆脱狼群。而康利纳只能等到天亮,再去寻找罗伯特。

早晨4点钟,东方渐渐泛白,现在可以去寻找罗伯特了。康利纳一言不语,跳上了罗伯特原来骑的那匹马,不久,两人就向西驰去。他们飞快地跑了一个钟头,最后,他们听到了枪声,有规律地一声接一声,显然是信号枪。是巴加内尔带领的那一小队人马到了!而且,康利纳还发现罗伯特也跟他们在一起,完好无伤地骑在桃迦的背上。康利纳激动极了,紧紧抱住罗伯特,塔卡夫也不断地夸奖罗伯特有勇气。

这时,爵士搂着罗伯特,问道:“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让我或塔卡夫去冒险来救你呢?”“爵士,”罗伯特用感激的语气回答道,“那冒险牺牲的事不应该我去做吗?塔卡夫已经救了我的命。而您,正要去救我的父亲的命呀!”七、独立堡

经过一夜的休整,早晨10点钟,大家把皮桶里装满了水后,就上路了。

从10月14日,大家离开塔尔卡瓦诺港,到现在已经过了22天,走了730公里,也就是说,已经幸运地走过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第二天早晨,旅客们跨过了阿根廷平原区和草原区的分界线,在这一带,塔卡夫希望能遇到扣留格兰特船长的印第安人酋长。

大家满怀兴奋和信心前进着。这条向东的路线经过许多湖沼,有时掠过湖岸,有时横截湖心,有的湖水是咸的,有的湖水是淡的。湖岸的树丛中有许多美丽的鸟儿在跳跃,还有快乐的百灵鸟在欢唱。一路上,塔卡夫曾经几度停下来,观察远处的地平线,每观察一次,他的脸上就露出惊讶的神情。巴加内尔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塔卡夫说他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在这些平原里,通常总是遇到许多印第安人成群结队地走来走去,但是现在不但遇不到印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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