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临ge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东北人在深圳试读：
第一回深哥 ——臭不要脸的，老子揍是喜欢你初来乍到，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走下火车，不经意一瞥，“特区人民欢迎您”的橫幅标语映入双眸，那自然包括我这个欢喜迁徙的东北男爷们。眼巴前簇拥着一群群飞扬着一张张笑脸的人流，似憧憬无限美好的未来，我想是来对了，感觉祖英姐姐的好日子就要福临，好激动啊！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咱家更看好笑脸背后的故事，不要轻易相信眼睛看到的，眼瘸，揍是这么来的， 相信我，没毛病。记住这一天2010年9月21日，敬爱的深圳市人民，本王驾到，这是多么诱人的契机呀。咱家对深圳走心，就叫深哥吧，我对深哥走心，撸起袖子，紧抓小破拳头，加油！前辈告诫，无论哪个城市，火车站都是鱼目混珠杂乱无章的鬼地儿，走出站台谨记，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动陌生人的东西，不要占陌生人的便宜，陷阱在陌生人的背后，小心驶得万年船哈。于是乎，下火车，赶紧跑路，匆忙挤上公交车，别一来就丢了人出了丑现了形，哥哥表面上应该是无懈可击无可代替独一无二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吧，好吗？好的。坐上去本市龙港区的长途大巴，天空稀稀拉拉的小雨一直下。大巴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不停地颠簸着，像一只无头苍蝇拐弯抹角地乱撞，我始终有尿尿的感觉，火车上吃的一碗泡面也在胃里转圈圈，差一点就“喷薄而出”。兄弟，您好像是晕车。有点吧，但主要的是憋得慌，师傅，停车。怎么了你？俺要放水，水箱开锅，蒸汽外溢，实在实在是憋不住了，快停车，尿裤兜了，不，尿车上啦。“你瞎呀，门旁边有厕所，只能小便，你的明白。”司机点化。“为什么不早说，差点就地那个什么了都。”说时迟，那时快，一泡黄水齐刷刷飚出，爽，忒他娘的爽了，感觉被掏空，感觉飚出的不是尿，都敢跟人家的矿泉水媲美，有点甜，不，有点骚。先别爽，先给读者达人提一个关键性的小问题，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在哪儿？您受累，答案在小说最后一回找。少卖关子，有屁就放。现在就放嘛，可不到饭熟，小哥不好揭锅呀。放完水出来，山炮哈，东北那圪垯的。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苍蝇找厕所，我揍是一只尿急的小苍蝇，闻着味就去了，怪不好意思的哈。别介，人有三急，只要不是伊万诺夫，拉只拉裤兜里，就没啥不好意思的，东北那圪垯的长途大巴没有厕所呀，能小便的那种。哪里有，冬天还不齐刷刷地冻成冰溜子了。尿急怎么办？师傅停车。女的呢？我又不是女的，咱家在娘胎里就多了个二蛋小弟弟，俗称带把的。知道呀。知道还问，臭不要脸的。凝神观望车窗外，周边的建筑物拥挤不堪，乱七八糟的一起握手，用咱老百姓的话说，这房子上您盖得都连裆了。正在搞土建的地儿就更惨不忍睹，雨水把泥浆带到路面上每一个低洼处。深哥有句特时髦的词，字典里查不到，叫违建，揍是私搭乱建。坐在大巴里，遮住眼线的不仅仅是一栋栋高楼大厦，还有一座座青山，环绕鹏城连绵不绝。俺这才想起深家本来就沿海，有半岛之嫌，并非俺想象中的平地起高楼。鹏城周边不少地方，战天斗地劈山填海，好在都是挖掘机在履行人的使命，驾驶的是传说中的深哥速度，一座青山很快就没了影踪。开发商在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深家也将添丁增口。很快新一界的劈山建厂圈海造楼又将高调起航。老话讲，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座青山留给后人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财富，不光是“柴火”那么简单吧，深家盛产荔枝，几多野生荔枝林不见踪影，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广东是成人世界，鹏城是同居城市，这圪垯的居民几乎摆脱了国企的束缚，成家立业的先生长官老爷，有妻有妾有小三，还有一个黑户小鬼头忒正常，有计划超生，让基本国策见了鬼。国人的生育能力是物理学概念加速度，为了生个带把的，有高品质妇女要生第三胎了，为了延续香火，拼了，没听说过六十老太生娃的嘛，小的狐疑，老外惊艳，你们大汉民族有点意思。别介，东北小哥，你个种白菜的，操人家卖白粉的心，没把的太监，操皇上的心，也不怕烂肺，这些内阁大臣议员都管不了，关咱屁事，你是上班来的，还是捣乱挑刺找毛病的，我要是哪天当了非常大总统，让你进谗言，今个就算了吧，言归正传好吗？好的。真懂事，孺子可教也。那当然啦，三岁俺就知道让鸭梨了。真的假的，是小哥不喜欢吃吧。你知道孔融让梨的典故吧。知道呀。那时他已经四岁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臭不要脸的。走出龙港区长途汽车总站，雨一直下。一个苹果砸在牛顿头上，才有了万有引力，一块石头落在他脚面上，方知已站在这块朝思暮想的红土地上，怎么也无法跟自己想象中的南海之滨美丽的深圳对上号。我一双高档的男神牌皮鞋灌进泥汤，一袭归国华侨至少港澳台同胞之打扮，被飞驰而过的巴士溅得狼狈不堪。去平山区石景镇，左顾右盼窜来窜去像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站点，我忽然想起一句挺损人的话。什么话？山炮进城。累了，歇一下，马上有一“摩的”凑过来，像一个不受法律约束没有经营执照的黄蜂，不蛰你一口就不叫野生动物。饿了，在地摊上买了几个烤肠充饥，香味怪怪，嚼起来也不地道，以后才知道这是特区一大特色潲水油惹得祸，民间也称地沟油二手油垃圾油等等。这种脏不啦叽的东西哪个城市都有，便宜嘛，深家的工友颇多，有其滋生的土壤，是衙门不管吗吧。放屁，文人称放肆，你举报一下试试，看有没有人管。相对吃，住宿还好一点，基本上公司都是管住不管吃的，只是生活环境卫生条件差些，员工们十几口子挤在一间屋子里，社会大家庭嘛，好温馨。一次，在梦乡中被臭虫咬醒，一个臭说：这刺头的血液和别人的不一样，有点甜。另一臭答：下回就咬他，咬回东北那圪垯，这货是个喷子，嘴黑。收入底的员工，不得不跟“快餐”干上了，快餐又叫速食，几分钟搞定，不知吃的啥子哟。工友们一不留神带起一小撮以家庭为单位的黑盒饭，支个黑炉灶买个黑锅就开业了，起一个正宗的店名好阳光，在人多聚集的地方发放传单贼漂亮，一个电话，“垃圾”便到，齁难吃，有什么办法，明知不地道，将就着吃呗，便宜，本身揍是一个Low货，就这条件，装什么高雅，就这命，老贱老贱了，穷讲究个屁呀。偶有去饭店的，贵不说，你敢说不是垃圾油所为，我头发短，思维一点不短，人穷，志气一点不寒酸，真的。不瞒你说，哥哥我还有点小毛病。你有啥毛病，痔疮嘛，地球人都知道。乱讲，医学上叫慢性肠胃炎，乖乖，让垃圾油一折腾，每天都要上小厕所大便便，很急的，不成形。揍是拉稀呗。嗯呢，自叹胃不够坚强，一开始还误以为水土不服呢。您甭说，适应一阵子果真就好了几多，佐证我的命揍是那个贱，这是为什么呢？以后，回到黑省，看见盒饭就想起垃圾油，就想如厕蹲一下下，落下病了，这Low货万分感慨，感慨万分，于是乎，曰：“盒饭，你这个王八蛋。”东北瓦蓝瓦蓝的天空掉下一个字，这都不叫事。哎哟喂，你脑瓜子进洗脚水了，那是几个字。闭嘴，有什么呀，根本不是几个字的问题，习惯成自然，你了解深哥多少，回你的黑土地去吧，山炮。表弟在班上没敢来，让我去石景镇某一著名生产汽车零配件的公司找他。另一个东北老乡竟连面都不敢露一下，直接说：“我有事，有失远迎。”算是为自己接了风洗了尘。什么鸟事什么鸟人什么鸟玩意，用广东崽的话说，什么鸟东东，去西天取经嘛，九阴真经，难怪来不了，老话讲得好常住水边知鱼性，久住深山知鸟音。不来接驾也罢，上山擒虎易，开口求人难，咱一个地道的东北佬，又凭生第一次来南方，更难，特别是一个已过而立之年，还在找工作的男人，难上加难，举杯邀明月，把酒问苍天，苍天啊，我怎么这么难。最难挨的是这里的高温酷暑，时下正直火热的季节，太阳像一只热情似火的鸡婆，直勾勾地盯着你，火辣辣地迷失你，小的一不留神掉进深家天然的桑拿浴场，蒸你千遍不厌倦。我晒化了蒸发了快到超市看看梅子去。干嘛呀？望梅止渴呗，这都不知道，没文化好可怕。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厕所，却像进了包子铺的大笼屉，流的汗比尿得多，黏糊糊的裤衩提都提不上了，赶紧溜出来，却又投入天然的电烤箱，任凭汗水自上而下稀里哗啦流了一裤兜，也黏稠地贴在屁屁上，夹一块尿不湿就老爽了，羡慕死宝宝那令人不生厌的尿不湿。我步履蹒跚，恍惚在灿烂的阳光下，分不清东南西北，恨不能扔掉行李，天那，这地儿怎么没有雾霾呢，脸蛋子被灿烂的紫外光线搞得火烧火燎，差不多能煎熟一个鹌鹑蛋，哎哟我的母亲，感觉自己福如东海。既来之，则安之，是我一向处事原则，撒谎是你儿子，简称儿撒。真的，比黄金都真，不信问俺家老娘。我改变计划，靠人不如靠自己，就近匆匆忙忙在龙港长途汽车总站旁边找了一家小旅店住下，冲凉冲凉再冲凉，防止变成一具干尸没思想。第二天出门，热浪翻滚如洪水猛兽，继续向我发动新一轮进攻，优势相当明显，招谁惹谁了这是。千里马常有，伯乐哪哪都没有，咱家这匹千里马不出去溜达溜达，谁还上杆子求你不成，眼下别说热，揍是下锥子，顶锅盖也要出去溜达，现在都兴溜达，什么溜达鸡溜达鹅溜达鸭，只要溜达，就招人待见。在街头巷尾溜达半个钟头，溜达小哥浑身无力，脑袋像胀开了的紫荆花，气息微弱，口吐白沫，不行不行的，可难受可难受了，十个冰激凌都没救过来。怎么了你，溜达出事了吧，快打110报警。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中暑了，被火一般的热浪冲昏头脑，你怎么不打119灭火呢，这么顽皮嘛。敌进我退，糗在旅店一个星期没敢出门溜达，上帝耶稣玛利亚，热死谁负责呀，120能白送我去医院吗？医院可以赊账吗？医生要小费吗？在深哥这个鬼地方，我感觉出门揍是进烤箱，走路揍是麻辣烫，坐下揍是铁板烧，下雨揍是水煮鱼，可要了俺的血命，倒在小旅店那脏兮兮的凉席上，不翻身就“粘锅”了，我感觉把明年的汗都流干了，摸着蜡黄的小脸蛋，哎哟我的亲娘，感觉俺哟寿比南山。对于东北佬来说，比如大爷我吧，适应深圳，要从适应天气开始，哪里会想到，想到怕是不敢来。我这样称呼自己，你也要学会适应。而对大多数“没有什么鸟本事”的内地外省的草根来说，认知深哥也许会从住握手楼整日见不到阳光雨露开始，必须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经历苦涩怎么能树立新的起点。鹏城这地儿忒热，我不要蒸桑拿，我要去南非避暑，你信不。一方水土，养一方鸟人，适者生存，怕挤嫌热要避暑，少挤到这圪垯凑热闹。撵我，这揍是要撵我，有话直说，有屁憋回去，少扯那些有用没用的。哪里，人家是关你嘛。少来，用你管了，都快赶上我大姨妈了。到了鹏城，方才孟醒，这鬼地儿有关内关外之分，相当于城里和郊区，这里并不都是你想象的特区，不要误解深哥。龙港保安平山等地儿是关外，街道尘土飞扬，楼房错落有致又杂乱无章，似后娘领养，满地草，跟内地的小城镇有得一拼，而萝湖富田楠山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特区，叫关内，似亲娘抱大，绿树成荫风景如画，是块宝，都是一家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好在龙港保安等地本年7月1日已结束“领养”时代，正全面开发，它对人才的需求如饥似渴，是骡子是马，有请伯乐拉出来溜一溜。然，伯乐不常有，千里马也没多少，山寨的东西充斥深家的大街小巷，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而对人才来说，深哥要的绝对是响当当的行货，忒不讲理。揍是行货，深哥也不喜欢毛遂自荐，人家要把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方可。从盘古开天地，炎黄子孙都统一口径，报喜不报忧，负面的东西不要乱讲，传播出去，影响一方水土，闭嘴哈。远道而来的，都对深哥概念模糊，感觉七仙女眼里的人间天堂，陶渊明的世外桃源，唐伯虎眼里的秋香，基督圣徒眼里的天国。可工友们如是说，我滴个妈呀，“天堂”的工资蛮低的哈，普工月收入就两千元多，要想收入高，加班是唯一。我们把属于自己的剩余价值全部捯饬出来无私地奉献给老板老总小资本家，人家没有剥削，只有加班，到哪儿讲理去。年轻人更纠结，“小雨衣”揣在钱包包里都快烂掉了，寂寞难挨的马子见异思迁闪人跳槽怪乎，叫小男人怎么承受。鹏城虽然不是全国最大的就业市场，近千万非固定人口，却是国内外一大奇葩。劳动密集型用工企业，一下班，工友们如蚂蚁般浩浩荡荡涌出厂门，可用壮观形容，倒蛮有次序的，不像学生们下课，一窝小蜜蜂。然，你的工资绝对不能可观了，收入也就稀饭水平，没有多少干货，没有可比性。你不也来了，御驾亲征，来就来了呗，挣到钱，羽翼丰满以后，想跳槽爷们我泼妇般力挺。泼妇一词是形容女汉子的，男人称撒野比较好听一点，是吧，小哥。别打岔，树挪死，人挪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深哥实实在在是一喜新厌旧辞旧迎新的爷们，纯爷们。如果你没挣到钱，还赖着不走，让咱家管你饭嘛，垃圾盒饭遍地都是，爱吃不吃，深哥这地儿还真没听说饿死过谁。如果你是来旅游看风景的，想投入大自然的怀抱，那你可选对了地，深哥处处是地道的“人为景观”，没有瑕疵纰漏非常完美。不过百年老刹弘法寺可以“驴”一下下，如今的人们都喜欢“开光”，挺管用的，屁股都可以开光了，新朋老友春常在，鸡婆如是说。有人传有姿色的鸡婆有开光的年薪上百万，不封顶，我要是您就赶紧给鸡头交份简历，申请加入，写好尺寸大小，卖身投靠，不过白内障患者就不要去了，眼睛不好还瞎跑什么，淘气。且慢，您不是说闭嘴嘛，又喷上了，这么顽皮吗？别介，我哪里憋得住，你是不了解，小生又没瞎说。我是不了解，人家都要尿车上了，是憋不住，不检点，恶心。深哥冬天最低温度摄氏5度左右，还不常出现，炎热是气候的主流因子。气温高，空气湿润，有点云彩就下雨，绿色植物随处可见，空气污染小，没有雾霾。关内的环境优美，各种设施齐全，路边珍贵树种奇花异草你能叫出名子的不多。有的不分季节开满鲜花，有的不分季节掉下果实，可让扫大街的大妈大爷硌硬死。这里的本地水果，东北那圪垯压根见不着，营养多多，味道怪怪，有的口感不好，很难下咽，有的偶感不适，称过敏反应，所以没有吃过的东西，不一定要尝鲜噢。有种水果，客家人称“鸡屎果”，不妨咬一口，当然，跟鸡屎没多大关系。有的树不结果子，结豆角，齐刷刷地挂满枝头，不晓得有没有毒，能否豆角拌饭，我为什么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举一个南北互补的例子，有北方水果之王美誉的苹果，北方人吃剩下的才长途运到这圪垯，且营养丰富，价格便宜，易储存，就这么实惠，像北方人的性格，爽。笔者曾在萝湖的一家会展中心上班，这个展馆没有铁栅栏或砖砌的围墙，四周簇拥着五颜六色的勒杜鹃，郁郁葱葱层层叠叠，非常人性化。勒杜鹃属灌木，却像藤一样紧紧纠结在一起，叶子中间隐蔽着长长的针刺，似卫士守护着自己的家道乐土。勒杜鹃在深哥家常年开花，有红色粉色兰色紫色黄色等多种颜色，浅浅的淡淡的，不争奇不斗艳，在红土地上盛开，勒杜鹃为深哥代言当之无愧，我喜欢勒杜鹃浅浅淡淡的品质，像过百姓的日子，不需要浓装艳抹。深哥每天都新鲜出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东，有时莺歌燕舞灯红酒绿，恨不得过把瘾就死，有时又哥们火拼或债台高筑，一夜间回到那万恶的旧社会，只有想不到没有见不到的。东北那圪垯相对平静，日子闲散，节奏缓慢，如一团死水。特别是冬天农闲时，日子过得黎明与黑夜相仿，今天和明天没有什么不同。当你在都市的繁华中忙累了呆久了，不妨走出自己的“悲惨世界”，那里其实是一口城市垢井，你是那传说中丑陋的敲钟人，可怜见的，还不舍得爬出来看看天，用东北的话说傻了吧唧的。去北方山东，那里有座充满雄性的奇山——泰山，男性荷尔蒙充斥每一块岩石，摸一把阳刚的男人吧，没有人怀疑你的性取向。当你绝望了呆腻了活得不耐烦了，听我说，先别急着跳楼（这圪垯的人有一个臭毛病，急眼了欢喜跳楼），生活不仅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走，去远方，又是一片阳光下的天地，走，去北疆黑省牡丹江，林海雪原的威虎山，感受一下冰天雪地冻死鬼的滋滋味味，或去松花江岸边，玩一下“山炮”们欢喜的冬泳，主动献身那另类的死亡之吻，返璞归真，让出窍的灵魂归位，您那点苦那点伤那点痛算个球。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一广东崽问我，黑省那圪垯的显著特点，我概括，排个雷都冻屁眼子，撒泡尿蛋蛋都挂冰溜子。问：你对深哥的感悟。答：拉泡臭臭都想变现，撒泡尿水都要卖钱。深哥的四季很模糊，当枯叶衰落的时候，新的枝叶已盈满梢头，东北人的四季光从穿戴中就可见一斑，身体的四季也较明显，夏天汗多，冬天尿多，秋天屎多，春天屁多。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深哥今年三十刚刚好，当蜡烛再次点燃的时候，哥，恭喜你又老了一岁，收获而立之年。深哥，您似一壮丁形象被国人广泛认知的，可我疑惑您缺少男人的刚正不厄，如果说深是女人，又缺少温柔与体贴，我理解的深哥您是相当中性的，是野蛮女友也是暖男，是娘娘腔也是假小子，这揍是它的“特”，像这里的四季，分不清春夏秋冬一样。时下，中性猖獗，传说中的老巢可否在此，英雄所见略同呗。略什么同啊，驴在天上飞，你都不吹。我去，小哥，这还不吹呢。笔者总结深哥印象，如是说：深哥是阳刚之子，如果你是未出格的黄花大闺女，快嫁给这个壮丁吧！哪怕你将来离婚，你从这里得到的永远比其他地方更多。假如你是小三或暗娼什么的，亲，这里有龌蹉男，慷慨的男人们会畅开胸怀柔情地接纳你，哪怕你花光男人的饭票闪腚走人。深哥是俏佳人，假如你是个成功人士，开着大奔带着金卡来投城，这里安个营那里扎个寨包个二奶养个小三骗个小四小五，但不要跟鹏城这个“大姐大”过不去，你懂的，人多乱，地多旱，鸡多不下蛋，老婆多了不做饭，根本不用谁提醒哈。假如您清澈似山泉溪流，阳光如小鲜肉处男花骨朵什么的，深哥也是小贱货，就喜欢你倒插门，绝不会玩腻了让你爆冷out了，人们习惯把这叫公关，把你叫公关先生或少爷，一点不另类。等你攒足了银两，生活将在另一个地方闪亮登场，也一点不梦幻。毋庸置疑，深哥是俏佳人，也是小贱货，是阳刚之子，也是龌鹾男，你想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深哥可不在乎你干什么写什么喷什么，因为这里是“特区”，相当于男人两腿间华丽的部位，也类比红颜的玉门，当然，还有一块遮羞布为你时不时提醒，时不时遮羞。深哥您揍是这样一个臭不要脸的家伙，老子就是欢喜你。这揍是笔者对深圳浅薄之印象，不需要开棺定论，更不需要给死猪盖戳惺惺作态般蜻蜓点水式的话语。深圳每一个正儿八经的餐馆，都有一道佳肴叫“随便”，其实，揍是“凉拌花心大萝卜”，哪一个混账东东首创，还凉拌呢，臭不要脸的，有点幽默细菌，不大像小南蛮子的作品。其实，东北那圪垯管紫心萝卜叫“心里美”，如今这个社会的人心眼都忒脏，所以到深哥这里就更花心了，花心大萝卜，只能凉拌，没有其他好办法。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随便可不要乱说，特别是在人多聚集的地方，说者有心，听者无意，不信，下回你试试看。【有问必答】小哥，你说你是东北男爷们，请问有女爷们吗？答：有女汉子。【温馨提示】法国十九世纪浪漫主义作家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中有个丑陋的罗锅敲钟人，为什么那么多人说《悲惨世界》里有这么一个小人物，原因同是雨果笔下的作品，您就如同福临ge一样，长久失修，搞错了角色而已，不足为奇。第二回鲜肉当道 有人说，土豪死于信托，中产死于理财，屌丝死于P2P，无论你是政府高管还是乡下庶民，总有一个骗子等着你，或者说总有一款骗局适合你，所以呢，洒家感悟一句相当有分量的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骗子。在龙港汽车总站后侧一家比较大比较正规的人才招聘市场，三十元买了一張月卡，见工N次，不是人家相不中我，揍是俺看不上人家，如一个资深的老姑娘相姑爷，横挑鼻子竖挑眼，挑花了一双凤眸，一方面怕蜗居在家里没带把的要，另一方面又怕上对花桥，嫁错郎。叫人眼晕的还有用工单位一張張招工告白，白纸黑字，像一份份卖身契，命悬一线，制约着打工者前行的脚步。许许多多像我一样怀揣梦想而来，但是，看见招聘单位那一张张不真实的笑脸，闻风丧胆，立马回到現实。找工作就像嫁姑爷，不对，就像娶老婆，这对劲，一定要慎重呀。小哥，有那么严重嘛。不好说，说不好，反正在体验。我在这工作还没着落，混个脸熟，有打过交道的招聘单位，有一句没一搭的问侯：“还没找到工作呢？”哎哟我的妈呀，臊得洒家这张老脸差不多埋到裤兜里，揭人揭短打人打脸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往人家要命的地方杵，我要投诉你，光着脚找鞋穿，不要不要的。你是涂了砒霜进棺材，怎么讲，死都要面子。转悠了十来天，像样的大厂基本没戏，好的公司限制年龄，不知名的小厂家小车间小作坊，工作环境差，工资低，事又多，你就用八抬大轿抬我。你也不上去。别，那我考虑考虑。难到自已真的“不中用了”，一个倒霉的地摊货，非要把自已当行货精品限量版。钱难挣，屎难吃，我的前途是什么？向“面包”低头，向“饭票”看齐，我活着的证据仅仅是衣食无忧嘛，我的理想我的报复哪儿去了，白混了几十年，感觉自己不行不行的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说的，我必须给他发一面锦旗。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生活而不是生存，而在深哥眼里我就是一只为衣食而亡的菜鸟，一个深漂的小盲流子，深哥啊您让我猛醒。在此之际，饥肠辘辘的日子里，人生最远大的抱负揍是牛奶和面包。我好喜欢沙宝亮的歌曲四十不惑，三十岁一事无成，四十岁什么都不敢想了，活得憋屈，母亲生我的一刹那，感觉她是世界最伟大的，信不信由你。我的妈呀，早知道生你这么个“废物点心”，还不立马掐死，留着干甚？某年某月的某一星期天，在龙港彩虹商场外溜达哥没事溜达。溜达哥，光溜达可不中啊，东奔西颠的跟二流子似的。可不呗，大老远看见一群小帅哥在那应聘（过去叫帅哥，现在都称鲜肉鲜肉的），也凑过去排队，文明礼让俺先行，也就有事没事找点事呗，简称，找事，捎带着祸祸这帮小鲜肉呗。小哥，我最不愿听你这个“呗”字，以后少说好吗？好的。真孝顺。那是当然，孺子可教也。“高寿？”轮到我，一个丫头片子很友好。“不是二十七揍是二十八，不属鸡就属鸭，你说我芳龄多多少？”我卖命地挤出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多少有点猥亵，猥亵哥。“我看你脑门上的皱纹不是二十七就是二十八根，都能夹死蚊子了。”“哪里，夹死深圳的大老鼠，满街都是，又大又肥，老蒙圈了。”“你不是来应聘的，我看你倒像招聘的，到底多大。”现在都兴金莲给二郎叔叔敬酒。“我常这样介绍自己，一点不默幽，你不是看过我的身份证嘛。”“东北的。”一张嘴就晓得你喝棒子面糊糊长大的。“咋的。”喝香江水我喝得着嘛。“是真名吗？”“多新鲜。”“身份证假的吧。”现在都兴黄鼠狼給鸡拜年。搞砸了，这么快就露馅穿帮挂了，看样子这钱算白花，假的就是假的，不麻烦你告诉警察叔叔，小生自首坦白，这就伏法，不麻烦您逼供了。是这个样子的，因为岁数超了一点点，一般企业单位都稀罕三十五岁以下的，于是乎，在人才市场门口搞了一張假证。相信我，以我死去爷爷奶奶的名义起誓，就改了一下岁数，其它都是原装。“Sorry，一时犯糊涂，错了，我改，自罚三杯，您就别矫情了，通融一下，讨个人情。”信心好小。“对不起顶个屁用，现在人心眼都脏很，身份证都敢造假，你可千万别干那伤天害理的勾当，国法难容，别再糊涂，自首吧，相信政府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语重心长地。西洋镜被拆穿，都是有身份证的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含含糊糊语无轮次闪烁其辞，超紧张，手心都是汗，没一点把握，比龚琳娜的忐忑都要忐忑。“你看我这伤天害理的还中不，保证不再犯类似的错误，我这个人可塑性比较强，要不，再自罚三杯。”还喝呢，本来就迷糊，又伤天害理难道说。“保证你个大头鬼呦，我这个人行就行，不中就不中，你行不行，没长眼，看招聘广告去，就知道你到底中不中了。”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中。“规矩揍是让人违反的，你知不道嘛，瞧你那个死样子，谁欠你钱了。”“昧着良心做事，也叫人。”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中。“你这屁放得我不爱听，我怎么就不是一撇一捺了，您是啥玩意，咱俩不是同一种动物了，难道说。”“对头，一看见你这种人就思维短路，似乎有一种不是同类的感觉，我就莫了名其了妙了，你咋和别的带把的不一样，野生动物出身嘛。我也蒙圈了。”“巧了，我看见你也吃不下饭，我就奇了怪了，你哪里像个弱女子，明明揍是小燕子，不是，容嬷嬷，贱人出身。”“你骂人，没素质没文化没教养，什么人吧，难怪是那圪垯的。”你三无产品，那圪垯的。我靠，我不能忍我怎么能忍我为什么要忍，你这个坏坏坏女人，要强的女人命苦，知道不，死鬼。“骂你对不起别人，我没文化，学前班毕业，我没素质，咬牙放屁吧唧嘴，我大姑娘生的，没爹教，你想咋的，非逼我说出没有教养的话来，臭不要脸的。”“你才臭不要脸，你全家才臭不要脸，你祖宗八辈才臭不要脸。”好一朵铿锵小玫瑰，南蛮小泼妇，跳将起来拍桌子嗷嗷喊，好有激情，小蹄子，长能耐了你，也学会拍桌子吓唬耗子了，人家都打寒战了。乖乖，你说的啥玩意，嘴里跟含个驴粪蛋蛋似的，一句没听懂，不是发嗲吧，我又不是你的前男友，丑女无敌呗。你喊啥，理亏词穷，还是叫魂，东北人弄动手就不动嘴，不削你难受。你懂个屁，找个美男足疗按摩推拿情感陪护人家一下下，解渴又止痒，包你喜乐包你舒心包小浪娘们爽，总称包爽。行了行了行了，赶紧闭上你的臭嘴，女人揍是麻烦。喊声招来些路人瞧新鲜看热闹，这是民族特色少之一，叫围覌。有时候，你观围的不见得是块猛料，其实不过一间公共厕所。招聘单位的几个小南蛮小匹夫小泼才摩拳又擦掌，看样子要找老子切磋一下子，找工作还要杀出一条血路嘛，脑袋用不用别在裤腰带上，小的已准备好抱头鼠窜。结果人家只是比比划划叽叽喳喳的理论我，小Pk的，搞得老子直翻白眼，吓死孩他舅了，理论个鸟屁，没那闲功夫。这要是在东北那圪垯，就我这号的叫什么，欠揍，少说也打得你乌眼青满地找牙没脾气。是东北人喜欢惹事生非，还是这个死丫头片子讨厌我，不就大两岁嘛，找工作又不是相对象，至于嘛。你这个人吧，人家不讨厌你，还喜欢你嘛。少跟我俩抬杠子，我让她喜欢了，那么粗俗，读了几年书，哪个星座的。这你都不知道，人家处女座的，语文老师死得早，认不得几个字。呦呵，黄花大闺女羞出阁，名媛淑女，磕碜死我了。【舌尖点评】小心，敢跟美女讲道理，你会让人埋汰死。告诉你吧，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美女，小女子惹不起，特别是那些处女座的。总而言之，得罪女人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有带把的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千古绝句，美女们都用脚点赞了。不好意思，纠正一下应聘者常识性的错误，在現场招聘的多半是单位人力资源部的，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回去还要问老大，人家却水仙不开花，就在你大爷我面前装蒜，姑娘，“蒜”你狠，不，小蹄子，你搞什么飞机呀，不就一亩三分地嘛，有啥，凭啥？表弟和我看了好几家用人单位，一个也没谈成。表弟倒班耐着性子陪我，早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才能行，你到底想干啥，你又能干啥，挺大个人物，挑三拣四，二了吧唧的，找个活先干着，中不。”“我想干啥，我想放屁崩你，更不愿听你这个‘中’字，以后少说。”“请注意，仔细看我面瘫微表情，这像在开玩笑嘛，到底想干啥？”这厮心情不美丽，生我气了。“你那张臭脸没人待见，演技太差，本来就够闹心的，你别跟着瞎得瑟了。”我这也丑的很。“你才得瑟呢。”“你得瑟。”“哎哟，瞧您那对蛤蟆眼，还双眼皮的，再瞪大一点呗。”“没瞪，就这么大。”“最后问你一句想干啥，别把我的话当儿戏，你这厮啊属鸭子的，嘴硬骨头软。”“有属鸡属狗的，谁属鸭子了。”“你。”“看出来了都，鸭子就鸭子吧，我这种人天生贱骨头，相当具有阿姨气质，就欢喜伺候别人，贱蒙圈了都，干不了别的。”“有人要吗？”“我能将就。”“没说你。”“就凑合着使呗，我又不敢多要。”这招贼灵，气得表弟不知啥表情，便又道：“你这是哭还是乐？”“又哭又乐两掺的。”“好球，准喝假酒了。”“反正都是当鸭子，不如我做媒拉线，给你“凑合”几个倒霉的客人，挣点茶水钱。”“别说话了，扎心的玩意，一下一下，不要哥的命了。”“该，你这种人是咬着屎橛子犟，给麻花都不带换的。”有一个北方饺子馆，月薪一千多点，管吃管住，老板说，客少事少没多少活可做，表弟说这个可以有，苍蝇腿也是肉。放屁，自己还不知混得如何，两毛钱的水萝卜还拿一小把，用你教老子谋生。“挣那点钱还不够喝西北风的，恕难从命，不如撵回家。”“甭多心，我是怕你排不上号，揍是抢不上槽，狗咬吕洞宾，我好心当个驴肝肺，你要回家就回好了，谁还拦得住。”不要把实话说出来嘛，气得我迷糊，也称屁眼痛，后果相当严重。“那啥，以后你就别来了，工作我自已找，等你给我找到营生，阎王爷都来敲门了。”“多稀罕你，当我愿意来，跪下求你呗。”“不必，你那两根软骨头，还是留给弟媳吧。”“我去，多大点屁事，看把你得瑟的，看你不精不灵的，我很担心你，万一让人骗了，我的脸都没地儿搁，你哭都找不到坟茔。”也就是说，你要是变成鬼了，都没有睡觉的地儿，非哭着找阎王不可。“万什么一，万一你吃馒头被噎着，光荣了，也说不准呀。”“说你咳嗽，你还喘上了，得瑟的不轻。”“别BB了，不就当个破助长嘛，万里长城刚走了两步，就以为自己是好汉了，是吧。”“是，你想咋的。”“想一个人寂寞。”送表弟回厂。“就到这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该干啥干啥去。”这嗑让你唠得，稀碎。“还以为把你送家去，美死你，送到站点好了。”“站点也别送了，送别送别，送了就别了。”“那就再见吧。”“再见再见再也见不着了。”你怎么这么多B事。“那就对了，巴不得。”成语形容梦寐以求。“还记仇呢。”“就这玩意。”“不是我说你，谁叫你窝囊，老白菜帮子还同人家小鲜肉争嘴抢饭碗，自己机灵着点，别跟山贼进城似的，给东北人掌点脸，别让南蛮子笑话咱。”你才山贼进城呢，我顶多山炮，胳膊肘往外拐，里外不分的家伙，气得洒家屁眼痛，什么鲜肉，放几天就臭了，赶不上一块腊肉，苍蝇都不闻。此时此刻，我应该想起那个出气筒，有点糗事都往上靠，什么？足球，是中国足球吧，射手乏力，关键时刻打飞机。翌日，我在镜子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捯饬得跟北朝鲜政府官员似的，相当思密达，单枪匹驴，在龙港一家人才市场正式登场亮相。你怎么往死里打扮，不怕中暑了。那儿有空调。就你这损样，揍是上赶子让人骗的，乖乖，都来看呀，山炮进城啦！一东北佬那招工，听到乡音老亲切了。“老师您好。”点头哈腰的。“什么老师先生的，我哪里教过书，你认识我不。”“不认识。”“不认识，你瞎叫什么，我姓雷，雷经理。”你怎么不叫雷总呢！“雷经理好，见到您跟捡到人民币一样，同时，感谢您在百忙中接见我。”“见到你也很高兴。”细打听一个叫二门岛的度假村招厨工，要干过的，雷经理说，有经验者优先，俺以前就当过厨工，专业对口，俺喜欢端盘子伺候人的活，阿姨气质。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哪里交来的狗屎运，咱家幸福指数不断飙升。还有几多图片佐证，风景美如画，七仙女下凡的地儿，我喜上眉梢，可董郎那个神经病在哪儿呀？我可不可以冒充一下下，干过的优先嘛，雷经理说的。“几岁了？”经理问。“五六三十，周岁。”“虚岁呢？”“六六三十六，多一点。”“一点是多少？”“一点揍是一岁嘛。”我的眼睛不会说谎，蒸的，不是煮的。“哪有这么介绍自己的，听着新鲜。”挺隔路的哈。“可也没有这么问的呀，问得奇怪。”你才隔路呢。听出来了，您是七零后吧。七零后咋啦，我还是零零后……他二舅呢。“你这吊毛，会不会好好说话。”还吊丝呢。什么情况？吊毛，头一回听到这么耳熟能详的的两个字眼，那东东也能挂在嘴边上嘛，怪猥琐的，以后猥琐男不是宁财神了，谁？你。后来才知道，我仰慕的财神爷吃药药了，你的灵感已枯竭，江郎才尽难道说，后来才知道，在深哥家里，除美眉之外，“带把的”都叫吊毛，连我们的老板都叫吊毛，你也叫吊毛，听习惯就好了，习惯成自然。深哥家的吊毛，多如驴毛，抖落一地鸡什么毛，是身体哪个部位的，已然无人关怀无人问津。在这圪垯呆久了，叫我名字都不习惯了，叫吊毛立马答应。其实，我这个人一直不怎么吊的，还吊什么毛。东北人更直截了当，几巴毛，这揍是北方人的性格，爽快，不像南方人顾左右而言他，连裤腰带以下的东东都意喻深长想入非非。这么跟你说吧，人身上最不干净的地方，也是快乐之泉，老外说这是上帝搞的鬼，咱本土老百姓说是女娲使得坏，起先，坏人都不习惯，如今，好人都他娘的不纠结这件事了。行揍是不行，对揍是不对，越龌龊的地方越圣洁，这社会让许些人混得一地鸡毛，不，吊毛。言归正传，你到底多大，属啥的，我嘛，20不到，30出头，40不挂零，我第十三属相，你说我多大。哎哟，还真听说了，老十三呗，辈小，只能干些出大力的粗活，属驴。知道还问，故意的吧，气煞我也。眼下，我是老奶奶过年，吃了上顿没下顿，半个月了，都快成仙人（闲人）了，如果再找不着“饭票”，麻溜找块豆腐磕死算球了，一个大老爷们传说中带把的有啥鸟用，最多扯个嘴皮子纳个鞋底子啥的。小哥，你要轻生嘛，好使好使，你懂的，这圪垯都兴跳什么楼，去吧去吧，放心的跳吧，你死去，还有我。靠你大爷，还有劝人家跳楼的，我跳了，我真跳了，甭拉着我，以身殉道。哪里，工作都找不到，那叫以身殉职。哇哦！人活着揍是麻烦，我还是跳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确定。我确定，我准备跳槽。“要不要我，赶紧的，痛快点，别整那些有的没的。”咱没把自己当外人。“爽快，东北哥们在一起没啥说的，吊毛，填表吧。”他笑，笑得暖心窝子，一看就是弥勒佛心肠，大眼睛高鼻梁双眼皮，好人脸，一看就晓得是坏人堆里挑不出来的，坏蛋长不出您那样。“您说了算数。”“那是自然，我谁呀，经理，揍是你们常说的头，这事就这么定了。”经什么理，不就是人力资源部的嘛，我看顶多是个猪头。“听君一席话，把我高兴坏了，心脏乱颤，差不点就尿了，我得找个没人的地儿爽去。”“找什么地儿，就这吧。”我的天，尿裤兜啊！“别介，我偷偷躲在厕所里，感动得鼻涕一把一把的，眼泪扑簌簌的没有掉下来，哭得没人形了都，动感天地，谢谢啊，改天安排你吃东北特产面片汤。”跟南方人的刀削面有得一拼，咱家还有东北人欢喜的疙瘩汤。某一次，吃油泼面，没吃过嘛，要了一碗，原来是煮熟机器压的面条，泼上那么点菜籽油，那个好吃呀，真想泼出去。臊子面是怎么个鸟情况，是不是吃完后都不好意思说，你想试一试吗？不，害臊。“没听说一句话嘛，大恩不言谢，这是应该的，份内之事，必须的，用梁山好汉的话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哎哟我的好汉呀，还梁山的呢，不是东北的吗？是不是还误以为自己是活雷锋，活着的雷锋大叔，好意思嘛。此言差矣，大叔要是真的还健在的话，应该是你大爷了，有称大伯的。你大爷。你大爷。别吵了，我大爷行了吧。您大爷的，他乡遇故知，人生三大喜事之一，让我赶上了，您可积大德了，您的恩泽我没齿难忘，将来发展好了，我代表八辈祖宗膜拜您做鬼都不放过您，老有人味了，我这个人。你绷着点好不好，看把你得瑟的，姓啥知道不。瞎讲，我是主从十四万四千四百四四人中拣选出来的好不好，求神用我一生。你给我一个岗位，我送你一个惊喜，感谢神，慧眼识英才。非也，你应该感谢社会感谢政府感谢人民感谢党才对头，仅让我代表深圳人民政府祝你马到成功，不，驴到成功，衷心的。真的假的，激动死我了，眼泪珍珠般没有掉下来。太幸运了，想吃奶，乳娘驾到，耶！无以回报，只能跪了，跪舔，以身相许，可否。卧槽，谁要你。昨晚梦见花喜鹊，今个就遇见你，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我高兴我快乐我激动，我一激动就想拉拉尿，没茅厕的地儿，千万不要让我激动。见了上帝也不至于激动成这个鸟样子，你太冲动了，冲动是魔鬼撒旦，淡（蛋）定淡（蛋）定。都要饭，鸟为食亡了，蛋定个毛。我是想让你用屁股分析分析这事靠不靠谱，不要太激进。分析什么，还化验呢，没问题，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放二五零个心吧，再狡猾的猎人也逃不过狐狸的眼睛，我信心满满。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咱的东北老乡靠谱，关键时候拉兄弟一把，用藏人的话说，大雪天您送来牛粪啊！以后，还要仰仗大人您在当官的面前多多提携，为了迎接这一天的来到，我等到花都谢了。山穷水尽疑有径，柳暗花明不是村，去一看，透心凉，凉到冰点，满心欢喜，喜到灰飞烟灭，到哪儿去找度假村的影子，就一个破渔村，十几栋别墅都在山凹里，人烟稀少，连个像样的宿舍也没有，死蚊子飞到你身上就叮，也不问个价。吆西，东北老乡，你良心大大地坏了，不带这样糊弄人的，你放长线钓我这个小虾米，大材小里用，你彪啊，有本事你钓鲨鱼去。夜里，窝在工棚里，梦乡中被蚊虫吸干最后一滴血，然后，抬走扔进海里喂鱼，还说又环保又节能。醒来后，我因此受到莫大的启发，人死后还要同活人争抢地盘，不如撕巴撕巴剁巴剁巴喂牲口，地狱的门槛都不用你迈，直接见阎王。知识问答：地狱是什么地方？答：阎王办公场所，属灵，看不见摸不着的地儿，传说是在地下十八城国度，悟空师傅去过，偷偷改了死期，就回来了。泰山不是垒的，火车不是推的，罗锅不是揻的，学问不是吹的，跟我在一起你不长点学问，那不中。雷经理那个小驴拉的，那才叫没文化没素质没教养呢，净他娘的胡诌八扯，哪来的什么厨公厨娘，揍是一个“煮饭婆”，给岛上的施工队民工煮饭，已经两个多月没开工资了，国家不允许拖欠农民工工资，为什么不告他，我还没入职就反水了，气迷糊了，下定决心给一心腹金盆洗脑，抱你儿子下井算了，什么都自己干，还能当老大。但凡有点辙，谁会憋在小岛上，我一千零一个不乐意，兔子不愿拉屎驴不愿撒尿的地儿，我呆着干嘛，这跟软禁有何区别，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在阴暗潮湿的工棚里凑合一宿，天一麻麻亮，早早打好铺盖卷，趁人家还没有醒，赶紧溜掉散了，打听好跳跑路线向岸边靠拢，惨了吧你。人走背字，喝口凉水都塞牙，放屁都打脚后跟，打喷嚏掉下巴，咳嗽声肋骨条折了半根，还以为是美差，这充分验证一个大道理。什么大道理？上杆子不是买卖。骗子骗子大骗子，咸带鱼都让您骗上树了，好想大哭一场，找不到坟茔，表弟不幸言中，都怪这个臭乌鸦嘴，气死我了，砸你家玻璃。好球，该，这骗术也不高呀，你挺聪明个人，怎么就干出这等没有脑子思维不够的事情，你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几斤几两，这么好的条件能轮到你，你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福利，混口米饭得了啃俩馒头算了当个顺毛驴凑合凑合就过去了，认命吧哈。我也没呛毛呀，你的意思把自个卖掉，还帮人家数银子，你说我是帮买主数，还是帮卖主数呢？你怎么数都他娘的山炮，去死吧，算你进神的国度，一步登天。哪里，人死后需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进天国呢，什么都不知道，山炮。谁山炮，你说谁山炮，七七四十九天都剩一堆白骨了，你还进个屁呀，骗你呢，宝贝，你那会早他娘的下地狱了。从那以后，只要一提到老乡，我就开始胃酸，又吐不出来，这该如何是好？哎哟喂，怪不得我今天看见喜鹊了，八成是有喜了耶，恭喜恭喜。同喜同喜，尼玛，我乃小寡妇怀孕，喜从何来，这是谁造的孽呀。上帝哥哥，没吃上草，能不能算跳槽。我出身内地，没有岛的概念，不能白来一趟，当回“驴”友也中，在二门岛云游两天。路边一小店打听，一朴素渔妇接客，挺大个岁数，穿个花格小短裙，苏格兰风格嘛，还异域情调呢，苏格兰大嫂，你有六十没。花格小短裙引我进院，玉手一指，看，残墙断壁，一间小破屋；瞧，灰色水泥墙，没有刷白；瞅，四处透风，凉快；望，蚊虫逍遥，咬，这不会是传说的“凶宅”吧，我的苏格兰。“店家大嫂，这能住人吗？”“你从哪来？”所问非所答，聪明，人不大，心眼不少。“乡下来，山里人。”“谁问你这个了。”“那你问那个？”“有身份证吗？”“有。”就不给你看。“多少钱一晚。”“一百大洋。”哎呀我去，你咋好意思说，二三十个大洋我就住，可我是使唤丫头拿钥匙，管不了人家的事。“便宜不。”“不行。”苏格兰的老脸像东北的线茄子，老长了。那口气那架势，咱站着的地儿都要管她借，您是深哥家纯血“土著”居民呗，有眼不识泰山，抱歉，不过您气熖嚣張得可以，坏蛋都是你这样炼成的嘛，大嫂。大什么嫂，乡巴佬土包子泥腿子，土疯了，都可以栽花惹草了，真没想到，广东也有这么土的地儿，那么渣渣的人，土得掉渣渣，东北人叫山炮，你们称土著呗，行，真有你的。刚到岸边，一管事模样的男人跟踪追击，来势凶猛，踩“风火轮”来的嘛，大老远扯开破锣肉嗓嗷嗷喊，准备闹嗨了难不成，你喊个狗臭屁，手中没把米，叫鸡都不灵。这吊毛长得白白净净，小白脸子，一看就没好心眼子，打倒小白脸子，惯他？你他娘的放人家鸽子，还挺横，再横一个我看看呗。哪里，他的鸽子，我不放也有人放。“喂……”不鸟。“喂……”耳朵塞驴毛了。“喂……”不听不听猴子念经。“喂什么喂，跟杀年猪似的。”“喂！东北那圪垯的，我看你在岸边徘徊了好一阵子，练自杀呢。”“你才练……你谁呀？”“路人甲。”“你姓路呀，我说你算哪根葱，嚷嚷什么玩意，卡碟了，还是遇见鬼了。”遇见你了。“你管我哪根葱，黑帮老大收保护费的。”损色，看这情形小白脸子还没被打倒。“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管你是哪根葱，搞什么鬼名堂，不揍是一个臭打工的，忒不仗义，不想干吱一声能死，我就奇了怪了，你这吊毛咋和人家的不大一样。我们对上岛的人员绝对确保安全，要对你负责到底，别走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挺厚道。吊什么毛，还丝吊呢，要挡驾嘛，带家伙没，老子什么时候成香饽饽了，我咋不知道，谁敢让你负责，却很脓包地说：“不好意思，老大，您这地太简陋，咱干不了。”“你能不能敞亮点，不够哥们意思，有啥事商量着来，不一定解决不了。”“唬谁呢，一百吨的大翻斗子，你怎么那么能装呢，我虽缺心眼，但不是没心眼。”“扯王八犊子，少跟我玩野路子，你指定不行，不好使，最好识相点。”指着我，一指禅。玩野路子，东北口语，玩心眼。“你的眼睛快瞪出来了，不怕掉地上，我不小心当泡踩。”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说谁呢，已经给你留面，不然，削你，信不。”吃荤的又怎样，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老子都走到悬崖边上了，你还踹我一脚，这哪儿是练自杀，你心眼长屁股眼上了吧，拉在哪儿了，还知道不。”“没拉你家就行，别耍小孩子脾气，给兄弟我一个面子，走什么走，感情用事。”“不对吧，我怎么闻到一股屁味，拉裤兜了吧。”“罢了罢了，就算我拉裤兜了，你有种，你是祖宗，我认怂，行了吧。”“你的面子揍是俺的鞋垫子，你这丧良心的，连忽悠带诈，早干嘛去了，你这操蛋玩意。”就有种，咋的。咋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怎么就不能早说呢，屎顶到屁眼才想起来拉，孩子死了奶来了，Sorry，抱歉，晚了没戏了。听出来了，同你较劲的也是东北那圪垯的，满嘴大碴子味，老乡呗，乡里乡亲的还说急眼了，大老远就闻到火药味了，闹这么僵干嘛，丢人，驴屁股上的苍蝇，嗡嗡啥，现眼，丢人现眼是你们东北人的拿手好戏，像你们的地方戏二人转，不二都不行，用你们自己的话讲，就一个字，山炮，土鳖得很。其实，我还真怕被人家“劝”回去，紧绷着一张驴脸，笑一个能死，活脱脱僵尸般硬挺。放马过来吧，老子的意志没那么坚强，你怎么不带几个狐朋驴友，咱东北人仗义，都喜欢拉帮结伙，我这个人更怕丢面子，不跟你走那才怪，可惜呀可惜。末了，还是小白脸磨磨叽叽走人，哎呀我那个去，没啥鸟本事，还装什么老大，纯属用人不当。用你们南方人的话说，你揍是个彪子，用我们北方人的话说勺子。“你还等个球，今天没船。”小白脸最后放。遥望他远去的背影，想想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我矫情而不做作，感慨颇深：你报丧呢！大官好惹，小鬼难缠，一点不假，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好，什么破玩意，老惦记我家传来噩耗，恨不得全家死光光，像你这种人该判刑的判刑，该枪毙的枪毙，我等到花都谢了。没船，尼玛，这便如何是好？蔫了巴叽的我蹲在海边发发小呆，似一只迷途小毛驴。看你这造型，哎呀，是要下蛋呐。哪里，屙尿。屙尿不是站着嘛。是吗？让小白脸气迷糊，一不小心蹲着就屙上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回像韩红一样听海，没感觉，凭生第一次观涛，没心思，俺揍是这样观海听涛的，你等可有屁要放。听说海里面住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鱼儿，为什么不冒出来送我到对岸。傻老婆等野汉子，你要等多久，主动出去，找渔船。渔夫相当朴实，一囗价，一百元整到对岸。中，穷山恶水出刁民，如今堕落在你们这些草根手里我认栽。我忽然想起一部电影中的经典台词“打……打劫。”不掏钱怎么着，長翅膀飞过去，变鱼儿游过去。打的不过起步价，巴士不过两元钱，坐船要宰一百大洋，天理何在，我的主我的上帝我的父神啊，学习老外，点着胸脯拜耶稣，好好学习，天天向神，阿门。我还有一个多年信主信教信耶稣的朋友，跟上帝很熟，能否捎个话，算了罢了不用了，上帝不在家，见鬼去了。说实话，如果上帝真他娘的管用，我强烈要参加教会要礼拜要奉献，用不用写申请表决心啊！绝望中，我想起一句至理名言：老乡老乡背后一小枪。等船的功夫，心情好了几多。头一回与大海亲密接触，摸一把大海那暖暖的身子骨，肉肉的乳房，她竞如女人般温柔滑润细腻，雄性大发，不，兽性大发，扒光行头，在海边玩得不过瘾，往深里摸去，惭入佳境，一个浪头打翻我，大海突然还原于男性本色，他娘的，我整个身体投入那“娘们”不再温柔之怀抱，呛几囗“奶”水，感到如此甘醇，有点咸，脚趾划破一个大囗子，鲜血染红海面，墨镜冲走了，中耳炎的耳朵进水了，苦海无边，我回头溜上岸，乖乖的，像一只落水的正在吃咸奶的小毛驴，让“驴友”爱好者好垂怜。都说淹死会水的，亏得老子不会水，上帝哥哥知道的，可准了。既不是沙滩，又非景点，给你起个大日本帝国之艺名。什么？傻不愣登的。还五个字呢，真优美。傻不愣登的，你差点见马克思去，多悬呐，不是我说你，你揍是北方地区那个传说的2B。真难听，可人家都说我是传说的奶驴。大海在诗人眼里是诗，在画家眼里是画，在渔民眼里是鱼，在我眼里起先是女人后来是带把的。早知道你变化无常，如此狰狞，那么，先阉了你，再玩，不迟。没有一个人敢把大海形容宫廷里没把的，你驴屁屁镶金边了，胡诌八扯当本事，不要瞎说。你才胡扯呢，本来就是，谁瞎说了？揍是你，你还喝了深圳第一口奶，我的妈呀，不，大海啊乳娘。岸边水浅的地方有意识地拾起一小蜗牛，正稀奇，里面竟贼头贼脑钻出只贼大贼大的螃蟹，要命，这么小小的窝棚，怎么入住。看人家出跳狼狈不堪的鸟样子，作孽呀，欺小凌弱。螃蟹都有属于自已的小家，奶驴呢？压力山大，于是乎，鼻子酸酸眼圈红红眼泪涩涩，伤心太平洋。为何我的南方挂满湿的泪，我的世界为何总灰头土脸。海边无意识间拾起一漂亮的贝壳，留作永存不朽之纪念。回家的路像一条小河，我摸着石头过河，千里走单骑，终于找到市区那家不知名的小旅店，没有天当铺地当席露宿街头。工作还没地找，盘缠所剩无几，回家没脸见父母，进天国都无颜见父神，俺娘说：“人的命，天注定。”我去，这是你娘说的嘛。俺娘还说……你娘没说，你吃巴巴赶上热乎的啦。哪里，我是小寡妇来例假。怎么讲？白来一趟。在家时装得光鲜亮丽，万万没想到在深圳穷困潦倒，我滴个娘，你找饭碗的经历，是闻者伤心，听者哈哈哈。哈哈个屁，我是伤心他妈给伤心开门，伤心到家了。别扯了，你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了，一点小挫折，粮库里死只耗子，多大点B事，跟赴汤蹈海似的，呸。网友好心安慰：“长话短说，可说来话长，总之，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慢慢熬吧。”哎呦我滴个妈呀，再熬就烂在锅里了，你的好心俺不领情，瞎TM的起哄，都是有身份证的人，我都成这奶奶样了，你也想调侃我，吊毛，看见你们这种人俺恨得慌得慌，鼻涕眼泪马上就要流过河了，低泣无声，婆娑有泪，猥猥亵亵却盖过了深城的喧嚣。会哭的人不流泪，你一定要Hold住，好吗？好的，用东北话说，嗯呢呗。年轻的时候，拿命换钱，上了岁数，拿钱换命，人到百年万事休，人也就三万多天活头。不瞒你说，我三岁时就让大家伙看到老，百年后谁会晓得我这个山村野夫小奶驴。嗯呢，还是一头多愁善感的小奶驴，你想那么多干屁，就说眼下。可眼下工作没饭票没死的心好像也没，一极度平庸的东北带把的让您见笑，惭愧惭愧。画面出现在小旅店门口。店小二禀告，客官，门口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找您。放屁，找我的人都不三不四的，你才不三不四呢，熊玩意，在这儿我能认识谁，谁又能认识我，不揍是缺德表弟嘛，掌声有请。“又来干啥？”“找你。”“干屁？”“开会。”“什么会？”“批斗你，你说你在旅店鼓捣什么玩意，硌硬死我了。”“没鼓捣什么？”“没鼓捣什么是鼓捣什么？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跳立交桥去了。”翻看手机缺德表弟不二短信：为什么不接电话，死球了。“你这是挑理还是挑衅，我死不死关你屁事。”“扯TM犊子，我还不知道你，老子担心你被人家卖了，自己还屁颠屁颠的。”“对对对，你好，你哪哪都好，你家马桶都镶金边的。”“这你得服我，就比你强。”“今早出门看见狗日乌鸦哇哇的，原来是你在叫，难怪今天不顺溜，就你这倒霉乌鸦嘴方的。”“我这倒霉的乌鸦嘴在法门寺开光了，你给我小心点。”“就会方人嘛。”“就你这B样的，看见吉祥的喜鹊也不好使呀，不过，没有人这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不要太责怪自己，简称自责，你已经尽力了，也不要太灰心，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加油。”“光明也好，曲折也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保密，千万不要跟我阿玛说，他要是知道非气背过去不可，该撵我回去了。”“你别小人之心好不好。”“对你拿捏不住，心里没底。”“想当初，蹦着高要来，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还相信这句话，我怎么说你这厮好呢，就一个字，活该。”“德行，在哪淘来你这么个破玩意。”“哎，我多方打听，火葬场缺一个扫烟筒的，你去不？”“滚TM犊子，你这厮就愿意跟我抬杠子，说着说着就把驴脾气抬出来杠上了，你怎么不去扫。”“实在不行，我说是如果，你别介意哈，咱就卖小蝌蚪如何，有借种的，搞一回一百大洋，医院雪藏男色之小蝌蚪。”“妈呀，你的种子也敢卖，脏，不是，骚，多二呀。”“你以为呢。”“你真卖小蝌蚪了，你说，这算卖艺，还是卖身。”“卖命，挣老鼻子钱了。”“屁呀，怎么可能，你老婆知道嘛，借你俩胆。”“当然知道，骗你是土狗，没B事瞎汪汪的那种。”“是吗？这回子有没有人要，我吃素个把月了，压抑已久，满满的干货，钢钢的，快溢出来了都。”“心动了吧，你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心动不如行动，我撮合撮合，有黑网吧黑中介黑劳务帮衬，一准成，你还年轻，种驴级别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哈，管他是牺牲色相，还是出卖肉身。”“少整景，照你这么说，帅哥都不用出门了，在家看A片就成，医院要多少我们有多少，纯天然，健康无污染，你说，人类的小蝌蚪能不能搞市场开发养生保健食品，尽管满满的骚气，但绿色有机，最好卖给嚣张的山姆大叔，让世界警察更加勇猛精进，芝加哥公牛。”“看你那个骚样，还活学活用呢，咱家这会子就给你买大片去。”“不送。”你怎么没说滚，用你们东北人的话说滚犊犊。“嗻。”他假装滚蛋，拉开门，回头说道：“要不咱就卖肾吧。”“不揍是腰子嘛，骚哄哄的，怕是没人要。”“放心，瞎不了。”“怎么呢？”“喂狗。”“听说，这圪垯有兄弟肾被人挖了去，打算卖肾换大把大把的饭票，结果票子没要回来，命差点搭里头。”“哇哦！赔到姥姥家去了，还不如喂狗呢。”“你怎么跟牲口一样，两条腿的，不，三条腿的，揍是有条短了些。”“少BB，人家关心你嘛。”“去TM的。”你还不去TM的，留下吃晚饭嘛，你掏钱，我安排你。去TM的，都去TM的，问题的关键是去TM的，必须包括三条腿的熊玩意。我算是活开了，真的，骗你是小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