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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4-03 23: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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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方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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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狐疑

黑色狐疑试读:

第一章恶行再露 “老板娘,有小姐操没有?”铁拐瘸子狂叫。“嘘!”的一声口哨,众醉汉狂笑起来。“哈、哈、哈……”“嘻、嘻、嘻……俺大哥要屌妹子罗!”一叫牛皮筋的混小子掺合说。看有人起哄,铁拐王来了劲。一了一了地在弟兄们簇拥下涌向餐厅。一根铁拐“乒”地一声,桌上圆盘玻璃脆成数块。随着铁拐飞扬,桌面断裂,碎玻璃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持拐人一声嚎叫:“叫小姐侍侯!”那声音透着专横和无赖,听后叫人毛骨悚然。立在一旁的大黄牙,鼻翼煽动,张嘴喷臭。和他一起来的蚂蝗、牛皮筋、响尾蛇,都是铁拐王的贴心哥们。大黄牙像一条狗,只要铁拐王一摆首一眨眼,他都要汪汪地叫几声。今天这种场合,铁拐王已发威了,他大黄牙那能落后。于是朝老板娘吼起来了:“俺大哥说了,叫几个娘们乐一乐!”“啊!”响尾蛇、牛皮筋、蚂蝗跟着起哄。这里是临沅江市镇。江市镇始建于明朝嘉庆年间,历史上与津市、沙市齐名。扼川黔咽喉,启湘西门户的地理优势,使江市留下了小南京的美誉,确实是个聚财创业的好去处。老板琴30岁出头,长得柔媚娇俏,俊秀出众。她原是一家集体印刷厂的职工,工厂因管理不善下了岗,这才托朋友张罗开起这家住宿饮食店。凭着服务热情,赢得了大量顾客。今天一大早,琴就开了门。麻利地收拾了住房,就到厨房备餐。10点左右,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喷着酒气的无赖,竟直朝里屋走,其中一个拄铁拐的瘸子,朝墙跟就撒尿。有两个青年推开住宿客房,毫不客气地仰面朝天躺下了。琴一见这些地痞心里就有气,她不属于乡下那种胆小的女人,她强压怒火,回到服务台,身上多了一把护身的菜刀。“老板娘,有小姐操没有?”铁拐瘸子蛮横地狂叫。“嘘!”地一声口哨,众醉汉狂笑起来,与餐饮的雅静极不协调。“哈、哈、哈……”“嘻、嘻、嘻……俺大哥要屌妹子罗!”一叫牛皮筋的混小子掺合说。看有人起哄,铁拐王来了劲。一了一了地在弟兄们簇拥下涌向餐厅。琴坐在服务台,以静制动,若无其事地做着针线活。“老板娘,我问你呢?”铁拐王亮起嗓门,把话扔向柜台。琴鄙夷地看了铁拐王们一眼,仍不理不踩,不声不吭。铁拐王被老板娘的举止激怒了,扬起铁拐狠狠地砸去,于是出现了前面的一幕。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抽出柜台防身的那把菜刀,在空中晃了晃:“发你娘的疯,瘸老爷,我两刀剁死你!”跛子也不示弱,右手将铁拐一推,手搭于临近桌上:“要砍就砍这只手,反正这腿是瘸了的!”铁拐王摆出一副蛮横无理的架势。随着喧哗,周围已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胆小的,怕事的,远远站在门外。一老者看不惯这恶行,冲着铁拐王说:“大白天到饮食店屌什么妹子,还砸烂人家的餐桌器皿,瘸老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铁拐王刚要发作,一见众人的眼神,于是下台道:“老子今天就饶过这娘们,走!”大黄牙等习惯看眼色行事,一窝蜂地跟了出来。琴饮食店外,二名安乡人在马路边收购鸭蛋。乡下人小本生意,做梦也没有想到祸会从天而降。铁拐王眼睛一亮,扬起铁拐朝蛋篓扫去。蚂蝗听见水响,凑嘴上去:“大哥,你?”“大哥今日出门不利,要扫霉气!”说着铁拐翻花,2篓鸭蛋立成糊状。围观群众哄的一声散开。“对,扫霉气!”大黄牙像一条癞皮狗,从不放弃表现自己的机会。牛皮筋抱着膀子,叉立一旁,哪里打架哪里就有他的份。游七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提醒铁拐王说:“还有几篓!”铁拐王一侧身,象弹棉花般地又弹了起来。安乡小贩哪里见过这阵势,随即跪地向铁拐王求饶:“瘸老爷,不,瘸老爹!你就饶过我们吧,乡下人经不起折腾!”铁拐王哈哈大笑:“想我瘸老爷今天才像个人样,居然也有人屈求于我。哈、哈……”声如裂帛。这时省道1801线滨城方向开来一辆小四轮,铁拐王“笃、笃”地几步横过公路。那车40米、30米、20米奔驰过来。只听“嗖”的一声,右拐飞去,砸中驾驶室挡风玻璃。司机紧急刹车,车身“嚓”地一声停稳。铁拐王借左拐之力顺势倒在车轮下。“搞拐哒(方言:麻烦的意思)压倒瘸老爷哒!”游七最先尖叫起来。“把这狗日的司机给拽下来!”牛皮筋磨拳擦掌,跃跃欲动。“压倒瘸老爷哒,我看怎么交差!”大黄牙一旁幸灾乐祸。窝了一肚子气的司机正要评理,却被这些泼皮无赖弄得左右不是。“把瘸老爷送医院去!”响尾蛇窥视片刻,终于发话了。“对、对,送医院去!没得三、五千元也是治不好的。”大黄牙接过话说。众口难敌,本想索赔的司机一下成了众痞之矢。只好张罗送铁拐王去江市医院。突然,省道1801线警车长鸣,声音由远而近。刚才还神灵活现的响尾蛇、大黄牙等人,呼哨一声:“条子来了!”响尾蛇抢先背起铁拐王,蚂蝗拾起铁拐,一行人拼命地向桥港方向小巷奔去。司机先是一怔,望着这伙地霸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唉!”他心里琢磨,这车还是要跑的,咱得罪不起,只好自认倒霉,架车走了。响尾蛇们狼奔豕突了一程,听警车声已消失,于是选择路旁一停工的基建工地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样子这条子不是冲我们来的。”游七首先发话。“算了,大伙以后多学着点吧。”铁拐王折腾了一上午,这下也累了。游七揉了揉腿,“我说大哥,今天便宜了那混小子。到手的蛤蟆给溜了。”大黄牙绿豆眼一转:“你放心吧,大哥自有高招。”蚂蝗听不得水响,马上凑上去:“那咱们?”“和我作对的谁也拣不了便宜。”铁拐王将拐杖朝路边一块大石头击去,只听当啷一声,碎成两片。“今晚我、响尾蛇、游七出阵,要安乡佬出点血;大黄牙、蚂蝗接应;牛皮筋到田坪圩场找乖乖胖,看那狗日的司机藏到哪里去了。”喽罗们得令,天黑前散了。子夜,夜凉如水,万籁俱静。游七早已把安乡小贩的住址摸个清楚。“大哥,咱们的车!”响尾蛇已把车慢慢发动,朝江市郊区一农舍驶去。安乡人上午突遭横祸,8篓鸭蛋被铁拐王一顿乱仗,化为泡影。他本想去告瘸老爷,一个十足的流氓。后来听群众议论,政府也拿他没办法。瘸子因参与盗、抢,两次判刑羁押监狱。因他特残,又两次被保外就医。就是这么个货色,又谁敢惹他呢。安乡小贩想着,我一个外地人把他如何,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楞。“开门,开门!”外边敲门声急如雨点。蛋贩租住的这家农舍,主人已外去广东打工,守家的老妈耳聋眼花。安乡小贩急悠悠地起床,门一打开,倒吸了一口凉气。门外站着的三尊凶神。分明是上午作恶的地霸。他们来干什么?没等蛋贩细想,铁拐王已发话了:“怎么,不欢迎我们进屋?”“哪里哪里,几位请都请不来,往屋里坐!”蛋贩打掉门牙往肚里吞,装出一副热情迎客的样子。铁拐王头一扬,响尾蛇、游七一左一右,挤进农舍,靠方桌坐下。“您这地方不错哇!”铁拐王望着窗外说。“瘸老爷,我这屋是租住的。”蛋贩满脸堆笑,将茶递了过去。“我想也是,不过你一个外地人想到江市发财,不想有个退路?”铁拐王两眼仍然瞄着前方,没等蛋贩回答,一仗击在椅子上:“你找过警察?”响尾蛇嗖地起立,“你耍我们?!”“没、没……我的确没去!”蛋贩已料到来者不善,颤颤地往后退。“喀嚓!”铁拐王将一把齿形断肠刀插入桌面,闪过一道光亮:“条子罚我们哥们1000元现金,你说怎么办?”游七退至门首,已作倚角之势。安乡小贩冒汗了,这些无赖是不好对付的,上午铁拐王他已领教过。蛋贩壮起胆子:“三位大哥,我实在没那么多钱。不信,您搜!”“啪”地一声,安乡小贩已挨了响尾蛇一掌,“搜你妈的x,还不快点拿钱!”蛋贩满腹不平,颤颤巍巍地翻箱倒柜凑了600元现金递给铁拐王。响尾蛇一把夺过钱:“算你妈的龟儿子识相!”说完,一前一后簇拥着瘸爷走了。门外,凉风嗖嗖,流星滚火,漆黑一片。第二章大打出手 乖乖胖一脚踹开左房门,响尾蛇一个健步上前,将床上正在熟睡的青年一把提起,当胸一拳:“去你妈的!”没等青年人叫出声,后背又挨了乖乖胖一脚。“看是不是那个混蛋司机!”游七一喊,提醒了乖乖胖,将青年人扭过脸来,瞧了一眼:“还真不是那狗日的!”春风酒楼。一溜摆开三张八仙桌,桌上已堆满了好酒佳肴。铁拐王满面春风,招呼江市、河套、沅江三地的朋友落座。这伙人是牛皮筋按铁拐王的意思招呼过来的,不外是两劳人员及在当地的地痞泼皮。他们听说瘸爷有事,于是分乘两辆吉普、一辆工具车来了。落座后,大黄牙嚷道:“我今天代表大哥敬各位朋友三杯,一为弟兄们接风,二为各路弟兄肝胆相照干杯!”一阵杯盏叮当声后,响尾蛇、乖乖胖来了精神,瞬时猜拳行令声鹤起。瘸爷拄仗立起,“好!玩的时候尽兴,我这里酒有得大家喝!”夜幕降临。铁拐王看了一眼横七竖八靠在沙发上的弟兄,悄声地问乖乖胖:“消息准确吗?”“准确!那个司机今晚宿田坪酒家,我还叫了两个小弟兄盯着,保管那混帐小子跳不出咱哥们的手心。”乖乖胖着实的回答。“看来你小子有长进了。”铁拐王拍着乖乖胖的肩膀说。“哪里,还不是跟大哥您学的。”乖乖胖原是职校的一位学生,后来迷上了赌博,帐拉大了。一天晚上,和赌友去盗耕牛,没想到牵第二头牛时给失主逮了个正着。他被羁押看守所时,刚好铁拐瘸爷因参与抢劫第二次收监。狱警见他是个初犯,且案情不大,把他和铁拐王分到一个号子,以便饮食起居照顾下铁拐王。那次羁押,他和铁拐王、游七成了牢友。“当、当……”时针指向11点。铁拐王干咳了两声,大黄牙立即凑过去:“大哥,是不”“你去叫醒弟兄们,开工了!”大黄牙点头,捅了一下旁边的乖乖胖。乖乖胖会意,两人分头行动。一会,这伙人便神秘地上了车。车到田坪圩场,夜已沉睡,偶尔见居民住宅射出星点灯光。这伙人恍如山贼,全都贼头贼脑悉悉嘘嘘地下了车。铁拐王附耳游七,游七点点头,像夜魂一样飘去。接着乖乖胖指挥众人,半月形包围了田坪酒家。游七急速打开店门,乖乖胖和响尾蛇纵步上了二楼,大黄牙和河套来的野狼去了一楼,随后涌进七、八条大汉,酒店都颤了起来。乖乖胖一脚踹开左房门,响尾蛇便一个健步上前,将床上正在熟睡的青年一把提起,当胸一拳:“去你妈的!”没等青年人叫出声,后背又重重地挨了乖乖胖一脚。“看是不是那个混蛋司机!”游七这一喊,倒提醒了乖乖胖,于是将青年人扭过脸来,瞧了一眼:“还真不是那狗日的!”响尾蛇顺手一拳:“叫你妈的装蒜!你是干什么的?”余音震耳。“我是做生意的。”那青年人答道。“那司机呢?”响尾蛇急着问。“他睡地下室。”青年人回答。“为什么?”“不知道!”“啪!”的一声脆响,青年人又挨了响尾蛇一拳。“你老实跟我歇着。哄了我们哥儿们,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接着一窝风下了二楼。“给我堵住后门!”楼道里响起响尾蛇的公鸭般的叫声。随着人群的涌动,响尾蛇们象一阵黑风卷进了地下室。被嘈杂之声惊醒了的酒店老板,睡眼惺忪地问:“你们这是?”冷不防给大黄牙揣了一脚,“滚一边去!”老板一见这阵势,持刀的,拿棍的,握棒的,寒光闪闪,凶狠狠地一个个恶煞,倒吸了一口凉气。几经折腾,乖乖胖终于在地下室左侧单间找到了熟睡的货车司机。按着铁拐王的意思一顿拳脚先安抚“病人”,再开小灶“滋补”。货车司机在梦中被响尾蛇犒劳了一顿,还没弄清是何方神圣,便被两个年轻人架着往地面上走。脖子上架着一把月牙刀,后腰顶着一把匕首,那架势令人哭不得,笑不得,动弹不得。转弯处,只听有人一声吼:“叫你跑!”司机前额被人划了一刀,有粘糊糊的东西溢去。货车司机被人前呼后拥推至店家前坪。借着光亮,他看清了立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拄双拐的瘸子。这不是三天前在江市水泥厂路段砸他车玻璃的铁拐瘸王吗?听说他心狠、手辣、无赖,没想到我今晚……他不敢往下想。“小子,压伤了我的残腿,还想躲,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小子,你就不知道我瘸老爷的厉害!”铁拐王手拐一指,喽罗们象黄鼠狼嗅到了臭屁,那热乎劲儿不亚于屎壳螂寻到粪堆,一窝蜂挤了上去。只听“哎哟”一声,抢先一步的响尾蛇,一刀朝货车司机右手砍了下去。斜刺里野狼一棍击中司机右腿,司机站立不稳,冷不防背后大黄牙一脚,司机猛地栽了下去。乖乖胖、沅江瘟皮等趁势就是几刀,司机发出阵阵惨叫,深夜显得格外凄然。这惨叫声惊动了居民,周围灯光渐渐亮了起来。铁拐王乐了,“这效果比港台影视片自然、刺激,妈的还有人打灯光呢。”蚂蝗凑过去:“大哥,您不是要他的命吧?”“叫他识相些。”铁拐王悠悠自得地说。“我看再闹下去问题就要捅大了。”蚂蝗一旁提醒说。“有人报警罗!”声音是从居民房传出来的,子夜显得异常清灵。这一招真灵,众歹徒先是一惊,弄不清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有人立即住了手。大黄牙跑过来:“大哥,您看?”“妈的x!”铁拐王似乎还不想撤。突然,1848省道线上江市方向警灯闪闪,由远而近,铁拐王慌了:“娘的鸟,撤!”众歹徒慌忙上车。河套野狼乐了:“大哥,那是我的‘坐骑’,警灯是假的。”“好你个野狼,竟跟大哥开国际玩笑!”说着一棍扫去。野狼往后一窜,嬉笑着说:“这叫狡兔三窟。”“大哥,你看。”响尾蛇鸭公嗓又响了起来。这才惊慌未定的歹徒感到了真正的威胁,慌忙把头宿进了车内。铁拐王已看到了1848线临沅方向开来一辆警车,估计还有一里路之遥,对野狼、瘟皮说了声“走!”于是野狼假警车在前,瘟皮断后,一溜烟向滨湖市方向逃去。一时黄尘飞扬。田坪酒家老板见瘟神离去,慌忙下楼,招呼几个青年人把受伤司机送医院抢救。灯光下,司机伤痕累累,残不忍睹。除右手重创外,肩、背、腰、臀及腿部有16处刀伤,有的深达16mm.急救医生愤愤地说:“简直是一群无人性的畜生,把人伤成这样。”驻地派出所民警大陈、刘金等接警后立即赶到现场。对群众简单询问后,便分兵两路。一路由刘金负责,带治保骨干沿公路往江市方向追逃。同时电告江市、河套派出所拦凶。一路由大陈负责,现场取证,掌握一手资料。夜,黑得象锅底,更深人静。追捕警车风驰电挚,刘金还一个劲儿叫司机加快速度。玩命的劲头并非港台影视镜头里有,人民警察惩治邪恶也会置生死于度外。“嘀、嘀……”刘金的手机响了。“喂!刘金吗,我是江市派出所大王,我们已控制了江市湘北市场路口。未发现目标。”“谢谢你们,麻烦你们再坚持一个小时。”刘金回话。“好的,我们会尽力而为。”对方手机荡来坚定地语音。“喂,刘金吗,河套方向未发现潜逃目标。”这是河套派出所老所长的声音。“不,停车!”刘金一声断喝,司机嘎地一声把车停下。“会不会我们的方向弄错呢?”刘金自言自语。“不会,圩场几个人都看见了,群众是不会说假话的。”圩场治保会张主任说。“难说,江市还有孔家河、官码头、堤委会三处渡口。”司机小黄提醒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走,到渡口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收获。”刘金督促司机开车。司机小黄的话没错。当铁拐王撤离田坪圩场时,已发现了临沅方向疾驶的警车。大陈、刘金返回田坪派出所,还没有来得急喘气,便遇群众报警,接着出勘现场。这样一折腾,倒给铁拐王们延长了出逃的时间。铁拐王一行到江市市郊三里村地段,绿豆眼一转,转弯去了防洪大堤。然后从孔家河渡口去了肥塘。河套野狼等则沿着防洪大堤从长湾水泥厂上路躲进了河套森林公园。待刘金等赶到渡口时,铁拐王们已走了近40分钟。丁夜,偌大的沅江奔泻着,隔江无渡,把个刘金气得牙痒痒的,当晚四散追捕,劳而无获。第三章恶狗抢食 “我还是不服气。”蚂蝗气冲冲地说。“我能服气吗,我是你们的大哥呀。”铁拐王把牌一丢。“您是说今晚?”游七小心地问。“找那龟儿子算帐!”铁拐王把断肠刀往桌上一摆。响尾蛇们清楚,铁拐王决定了的事,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大陈从田坪卫生院出来,断断续续从受害司机口中得知,造成这次恶性伤害案件的罪恶魁首是铁拐王。歹徒是有备而来,携带有砍刀、管塞、铁棍、匕首等作案工具,且都手段凶残,不是什么正经人。接着大陈等走访了知情群众,证实了被害人的指控。椐餐馆老板回忆,歹徒中有一持月牙刀的他认识,诨名叫响尾蛇,是省道1848线出了名的地痞,曾因拐买妇女,受到司法机关的严惩。大陈也记得,6年前他曾协助办铁拐王团伙抢劫案件,铁拐王因罪证确凿被判刑入监,后因肢体特残被保外就医,把一个司法未能解决的问题扔给了社会。铁拐王就这样二进二去,有恃无恐,以残作恶,危害社会。大陈想着想着,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即将案情和想法简要地向公安局分管领导作了汇报。局领导指示:铁拐王流氓集团集流氓、抢劫、敲诈、盗窃于一身,是近年严打斗争后聚合的一个特殊的犯罪团伙,成员复杂,智商高,反侦控能力强。田坪及周边派出所要紧密配合江市澄清底子,摸清案情,适时收网,一网打净,以减少对社会的危害,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的安全。田坪派出所根据公安局领导指示,立即部署治保骨干会议,布控耳目,沉到省道1848沿线自然村,农贸集市场,展开外围调查。铁拐王一行折腾了一夜,拂晓找到了肥塘圩场一个牢友家,稀里哗啦地睡了一觉,待下午三点才起床。这个肥塘是临沅县重点产棉区,素有“金丹州银肥塘”的说法,农民收入比较稳定。用过饭,沅江方面的人先走了。铁拐王、响尾蛇、蚂蝗、乖乖胖玩起了纸牌。铁拐王兴致很高,他是赢得起输不得的人,昨晚田坪圩场报复司机,弟兄们为他两肋插刀,很刺激,他“王大哥”已经是前呼后拥了。想到这里,高兴地连叫:“出牌,出牌。……”弟兄们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不一刻,铁拐王连赢两局。大黄牙凑了过去:“大哥,我们今晚还住这里吗?”“不,我们今晚要唱戏!”铁拐王高兴地说。“唱戏?!”游七一怔。“对,唱戏。”铁拐王将一张大“拾”甩了出去,“蚂蝗,你还记得吗?上个月末你和半边脸从桃花源跟踪一个花大姐,进入大溪地段,被肥塘肥佬手下人抢先截了,人家一下子就捡了8000元现金,2条金项链,你说恼人不恼人!”“大哥,您还说呢,我有一个星期不敢见你,到手的肥鹅被王八吞了。”蚂蝗一提此事心里就有气。“后来花大姐去跟警方报了案,她一个外地人能熬多久,警察查了几天,还找了我们两个弟兄去问话,我真想报案立功,栽他龟孙子!”铁拐王直说。响尾蛇乐了:“你大哥走红,我们就成无产阶级了”。“我还是不服气。”蚂蝗气冲冲地说。“我能服气吗,我是你们的大哥呀。”铁拐王把牌一丢。“您是说今晚?”游七小心地问。“找那龟儿子算帐去!”铁拐王把断肠刀往桌上一摆。响尾蛇们清楚,铁拐王决定了的事,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是夜,肥塘叫鸡公把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肥佬正同几名手下在漓州一农家搓麻将作乐。铁拐王一行九人,叫了5辆慢慢游,10分钟便包围了这家农舍。按照预定方案,铁拐王、大黄牙、蚂蝗从正门进入,游七断后,乖乖胖、叫鸡公把守左右两厢,文四二镇住大门,与此同时,响尾蛇、牛皮筋已施展小技,翻上二楼。屋内烟雾缭绕,霹雳哗啦的搓将声使人们忘乎所以。“北风!”是肥佬的声音。“不许动!”大黄牙一声诈喝,大黄牙、蚂蝗两把匕首已抵住了肥佬脑门。“不就玩玩嘛。”肥佬低着头,以为碰上了便衣警察。“肥佬,发财了吧!”铁拐王不卑不亢,轻轻地把话丢了过去。肥佬瞟了一眼铁拐王,见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瘸子,心想,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肥佬什么时候怕过人,三个人跟我斗,简直欺人太甚,于是精神来了:“哦,是王哥,瘸龙过江,胆子还不小嘛。”冷不防一下掀了牌桌,跳出圈子,背依衣柜摆开了格斗架势。肥佬手下三个牌友见势不妙,各自抄起了椅子,空气一下凝固起来。“妙,妙!真是吃不怕的是辣椒,打不死的是肥佬。难怪你的手下跟你那么威风。”铁拐王讽刺道。“少罗嗦,瘸子,我的地盘由不得你撒野!”“哦!你的地盘,什么时候做起山大王来了。我的弟兄在桃花源跟踪了一个星期的目标,在大溪路段被你的龟孙子轻而易举地摘了去,那是谁的地盘?今天你龟儿子不作个交代,别怪我王爷不客气。”说完噌的一仗,震得墙体脱落。肥佬等一怔,几个人饿狗抢食般地扑向铁拐王。说时迟,那时快,正门窥测动静的文四二持三尺铁棍突的抢入,架住了肥佬等扔过来的板凳,铁拐王乘机右靠,被大黄牙一把扶住。文四二铁棍生风,肥佬等被迫后退。冷不防蚂蝗左边一刀,正中肥佬左臂。肥佬“哎哟!”一声骂道:“妈的,来真的哒。”肥佬手下小和尚飞起一砖,砸向蚂蝗,蚂蝗一偏,正中左肩,肥佬等乘机涌向楼道。小和尚弯腰,向同伙发去了求救信号。早已潜伏二楼的响尾蛇、牛皮筋,把刚才发生的事,瞧了个一清二楚。牛皮筋要去救援,被响尾蛇一把拉住:“等等。”肥佬等被逼上楼道,响尾蛇附耳牛皮筋:“机会来了。你对付小和尚,我对付肥佬。”“嗯。”响尾蛇作了个扼脖手势,牛皮筋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在楼道蛰伏起来。突然,负责外围的游七、乖乖胖、叫鸡公退至里屋。叫鸡公对铁拐王轻声说:“不好了,外面有一、二十人操着家伙包围了我们,大哥,你看。”“我们也不是把他们给包围了吗?”铁拐王胸有成竹地说。肥佬望着眼前的变化,料到自己的弟兄已经到了,于是大笑起来:“怎么样?瘸哥,你来一趟也不容易,只要乖乖的跟我磕三个响头,保管你和你的弟兄们没事。”“小子,你不想想你有几斤几两?我说过,只要你跟弟兄们作个交代,或许我们还是朋友。既然你不识抬举,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弟兄们给我上!”铁拐王清楚,只有速战速决,这笔买卖才能做得成。迟了,弄不好被肥佬包饺子。蚂蝗、文四二象被激怒了的公牛,勇不可挡;乖乖胖、叫鸡公随后跟进,肥佬等迅速后退。“哪里来的野种!”堂屋一下涌进12名持扁担、锄头、砍刀的年轻人,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放老实点!”又是一声断喝,肥佬和小和尚已被响尾蛇、牛皮筋锁喉,另外2名已被蚂蝗等缴了械。游七护着铁拐王站在中央。“小子们听着,只要肥佬愿意还债,这件事就算清了。如果你们敢动,我就叫他终身残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响尾蛇从来说一不二。”“老兄,我陪你玩。”说话的是牛皮筋。“肥佬,这下就看你的了。”响尾蛇看了肥佬一眼,继续说道:“我现在开始数数:一、二、三……”响尾蛇、牛皮筋同时举刀刺向右腿,肥佬、小和尚发出两声惨叫,底下发生骚动。“叫你的龟孙子放下家伙!”响尾蛇一臂扼喉,命令道。“弟兄们,放下家伙。哎哟。……”肥佬哀声说。接着,便是噼噼啪啪地工具撞击声。“肥佬,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刚才还神灵活现的叫我跟你磕三个响头,你看,这头?”“王哥,不,王爷,我跟您老磕。”“那你还玩不玩啦?”铁拐王问。“玩,不,不玩!”肥佬语无伦次。“那我们弟兄的损失?”响尾蛇追问。肥佬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硬撑只会自己吃亏,不如……“我现在开始数:一、二”“别数了。”肥佬满脸无赖,“黑怪,你去取6000元现金交给王哥,同时安排三桌酒席。”“肥哥,这……”“去吧,都是弟兄!”黑怪去了。“这才叫句人话。”铁拐王说,“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倒好,吃起自家弟兄来了。”“王哥海量,我肥某不才,以后还要靠王哥和众家弟兄多多帮忙。”肥佬满脸堆笑,斜视响尾蛇:“能不能放松一点。”“我量你不敢耍什么花样。”说着响尾蛇松了右臂,朝肥佬屁股一脚:“给我老实坐着!”肥佬“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梯级上。第四章苦儿遭辱 苦儿不情愿挨铁拐王坐下,伸手去跟铁拐王斟酒。铁拐王右手轻轻一拦:“哎,说坐坐就坐坐吧!”接着象一条发了情的公狗,伸长脖子朝苦儿酥胸嗅了嗅,满脸堆笑地吐出两个字来:“够味。”引的众酒徒一阵狂笑。时间过得很慢,外面已黑得不见五指,黑怪取款还没见回来,铁拐王一伙以少有的耐心等待着。肥佬想着他自己的心事。刚才答应给铁拐王现金是情不得已,不然他还会挨响尾蛇那混小子两刀。如果真给瘸子现金,日后弟兄们怎么看他,他丢得起这个人吗?他扫了弟兄们一眼,似乎在埋怨他龟孙子一个,他不敢想了。从目前人数来看,虽然跟黑怪取款去了三个,他个数上还是比人家多,只是气势上大不如响尾蛇、蚂蝗、文四二他们。这能怪弟兄们吗?肥佬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倒滚翻,爬起来就跑。牛皮筋眼疾手快,一扬手,匕首已击中肥佬右腿,被大黄牙逮了个正着。“鸡巴日的,欠揍哇!”说着当胸一拳,把个肥佬打了个仰面朝天。肥佬几个小弟兄拖家伙准备械斗,只见铁拐王手轻轻一扬:“你们想作陪吗?”俗话说,心狠的怕玩命的,肥佬小兄弟只好远远看着肥佬痛苦地呻呤。天微亮,黑怪如数把钱取来,递给肥佬。肥佬颤巍巍地向铁拐王跪下,双手把钱递上:“弟兄们不晓得道上规矩,得罪了您王爷,我这里一并陪个不是。”“你晓得就好。”铁拐王嘴一噜,示意大黄牙将钱收了。“弟兄们,撤!”铁拐王大手一挥。“王爷,赏个脸吧,我已叫弟兄准备早饭去了。”肥佬哭丧着脸道。“难得我肥哥一片孝心,王大哥,你就答应吧。”小和尚一旁插嘴说。“这样吧,肥佬的情义我领了,饭我们是不能吃了,请你们帮忙喊辆车,我们到滨湖市有笔帐要结。”这是铁拐王的小九九,田坪的案还没有结,昨天又折腾了一夜,如果警方追到这里,那麻烦可就大了,他想天亮前迅速离开肥塘。“既然王爷有事,小和尚,你去叫辆车吧!”肥佬巴不得铁拐王早点离开。铁拐王斜着眼睛鄙视地说:“你不会叫人报警吧。”“哪能呢,你我一条藤上的蚂蚱,那不叫自投罗网吗?”肥佬急辨说。当日,铁拐王、响尾蛇们去了长苏。长苏观音庙旅馆,铁拐王与弟兄们尽兴地玩了二天。洗了桑拿、玩了牌、泡了妞。五月的天气温度适中。铁拐王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同房的响尾蛇背靠被褥,在修理指甲。大黄牙侧躺着身子,翻着一本刚从地摊上买来的杂志。“大哥,我上次跟你提到的苦儿,从深圳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带回来不少东西。”响尾蛇慢条慢理地对铁拐王说。“真的。”铁拐王一下坐起来,双眼充满了淫欲。响尾蛇不经意的一句话引起了瘸王的回忆:那是3年前一个灿烂的秋日,棉花吐白的季节。座落在江市西北角的顺风餐馆,五易其主,总算开业了。新主陆老板张罗,邀了几桌宾客,算是图个吉利,揽个人缘。蚂蝗听不得水响。那天下午,铁拐王们一溜整整去了两桌,喝了足足3个钟头,眼看6件啤酒完了,还一个劲儿嚷着要酒。陆老板得罪不起这些痞哥、霸爷,只好叫苦儿到隔壁商店去进酒。苦儿是陆老板雇请的4个服务员中的一个。高挑的个儿,秀丽的外表,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配着上身那件红涤花衫,走起路来宛如一朵红云飘过。“老板,什么事?”苦儿急切地问。“你去对面商店进两件酒来,桌上已快没酒了。”陆老板对苦儿说。“好,我这就去。”苦儿说着起了身。“慢着!”铁拐王一伸手将苦儿拉了转来。“陪王哥坐坐,这酒咱不喝了。”“对,陪大哥坐坐。”大黄牙拉长了眼睛。这一喊不要紧,两桌酒徒全都住了声。有睁大眼的,歪了脖的,喷着酒气打嗑的,视线全给苦儿姑娘拉了过来。陆老板一看傻了眼。这铁拐王咱惹不起。苦儿可是我请来的人哪。心想,事情到这个份上,也只好见机行事了。于是对苦儿说:“既然王哥看得起咱,你就坐坐吧。”响尾蛇一声唿哨,满堂“哦!”了起来。苦儿不情愿挨铁拐王坐下,伸手去跟铁拐王斟酒。铁拐王右手轻轻一拦:“哎,说坐坐就坐坐吧!”接着象一条发了情的公狗,伸长脖子朝苦儿酥胸嗅了嗅,满脸堆笑地吐出两个字来:“够味!”引的众酒徒一阵狂笑。笑声未止,铁拐王反手一探,伸进苦儿胸罩朝乳房一捏,苦儿羞怒交加,一声尖叫,厅堂里又是一阵哄笑。苦儿姑娘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一转手“啪!”地一声脆响,掸了铁拐瘸王一耳光。响尾蛇,大黄牙一左一右将苦儿扭住,铁拐王一摆拐,“慢,人家姑娘细皮嫩肉的,经得起你们一下吗?”铁拐王揉揉脸,若无其事地说:“把苦儿给放了。”陆老板先是一惊,看事情有了转机,忙陪笑脸上前:“兄弟们吃饱喝好,不要跟这小妹子一般见识。”“陆老板,到下面给老子安排一间房,瘸爷我要歇息歇息。”铁拐王霸气横秋地道。“对了,叫苦儿给我端盘水来,擦把脸!”“这?”陆老板面带愠色,知道这事起了变化,左右为难。“这什么,还不安排!”大黄牙飞起一脚,陆老板站立不稳,向旁边倒去。“好,好!”陆老板不情愿地说。响尾蛇、大黄牙簇拥铁拐王去了地下室。这是房主人的一间杂物间,陆老板租来挪作客房。响尾蛇、大黄牙已搀扶铁拐王一边坐下了。苦儿无可奈何地端热水进屋,招呼铁拐王洗脸。铁拐王一使眼色,响尾蛇顺势将苦儿一推,铁拐王一揽手将苦儿抱住。苦儿向左边一挣,不防被铁拐王带住衣襟,“哗”的一声,红涤花衫被撕裂,露出雪白的一对乳房。苦儿慌忙用左手护住前胸,夺门逃出地下室,被大黄牙一把推了回来。室内,铁拐王傻傻地笑着。“大哥,不好,来了两个民警查暂住户口的。”蚂蝗气喘呼呼地说。铁拐王一听,“妈的,霉气,咱们走。”慌忙中,响尾蛇、蚂蝗搀扶铁拐王从侧门溜了。第二天清早,苦儿不顾陆老板的挽留,收拾衣物去了广东深圳。随着烟蒂从手中滑落,铁拐王打了一响指:“响尾蛇,你这话当真?”“大哥,小弟哄天哄地也不敢欺骗您哪。”响尾蛇一骨碌爬起来,“前几天我在河套见到她的姨表哥,这个姨表哥5年前同我到珠海一个电子厂打过一年短工。我问他最近去了哪里,他说他最近在深圳市那边,前几天刚回来。我问他,你一个人回来的?他讲,同他一个叫苦儿的表妹回来的,苦儿已经三年没回家了,挺想父母的。”“是那个苦儿吗?”铁拐王着急地问。“应该不错,她姨表哥说她先前在江市一家餐馆当服务员,后来不知怎么一个人跑到深圳去了。”响尾蛇继续道。“她姨表哥住云岭小溪浴附近,我去过一次。”“原来是这样,今晚我们住滨湖市城西旅馆,就麻烦你响尾蛇打听一下。”铁拐王继续说道。“大哥,你真的对苦儿有意思?”响尾蛇第一次感到铁拐王对女人这么牵肠挂肚,不知是福是祸。傍晚,响尾蛇回到城西旅馆。把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铁拐王。铁拐王当晚失眠了,索性一屁股坐起来,读着那首从《打工者》杂志抄来的情诗:相信/你我已经很熟了/如同秋天的硕果/等待风儿轻轻地摇撼/捧在手中的神话/是你我完整的超脱跃上眉梢的激情/在思绪中跳跃/守望希望的太阳/渐渐地弥漫在整个脑海/相信今晚的梦里/是扯不断的情柔“相信今晚的梦里/是扯不断的情柔。大哥您作诗了。”大黄牙突地问。“作屁诗,不过这首歪诗,还真有点味儿。”铁拐王继续吟道:“相信/你我已经很熟了/如同秋天的硕果……”第二天大早,大黄牙、蚂蝗因有事出了雨花街;游七、叫鸡公去江市打探情况;只有响尾蛇、乖乖胖、文四二、牛皮筋跟铁拐王去了云岭。吃过早点,文四二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破吉普,铁拐王叫牛皮筋称了3斤点心,5斤苹果,草草地带在车上。响尾蛇一看乐了:“大哥,你这是给老丈人的见面礼呀!”“去,去去!”铁拐王用拐杖一点。“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乖乖胖嬉笑着说。“哈、哈、哈……。”铁拐王任凭弟兄们作弄,车内一下喧闹起来。第五章瘸王戏珠 响尾蛇一看不妙,一爪扯过苦儿,推给乖乖胖,一个扭胯,将云左肩刺了一刀。云大怒,转身抡棍击向响尾蛇。响尾蛇一个转身,绕到云背后,对云后背就是一刀,不料左侧一股劲风先于刀锋,司机飞起一脚,“哎呀”一声,云已滚倒禾场边。大约10点钟,铁拐王一伙来到苦儿住宅。这是一栋砖木结构的三间农舍,两旁竹林拥翠,透出阵阵清香。文四二、乖乖胖上前,朝着农舍喊了起来:“喂!苦儿在家吗?”“谁呀?”一声甜甜地回音,一位身体修长的姑娘闪了出来。“嘻嘻,还有谁呀。”铁拐王双拐咚咚着地,大嘴咧咧地回答。苦儿一看是铁拐王,不亚于吞了只苍蝇。本想发作,但转念一想,她还有弟妹父母,这些地痞闻风而来,绝对没安什么好心。忙陪着笑脸道:“来的是客,各位请坐。”“大哥,你看苦儿乖多了。”响尾蛇接着说。“你家里人呢?”文四二问。“父母到邻居家有点事,老弟在屋后忙着呢。”苦儿答道。“姐,谁呀。”一位骨格清奇的帅小伙应声而至,他就是苦儿的弟弟云。“姐,有事吗?”“没事,几个朋友。”苦儿不想让云知道什么。“你忙你的吧?”苦儿说。“哎!”云走了。“你们要干什么!”苦儿一针见血地说。“小舅佬蛮标致的嘛。”牛皮筋一句话把大家逗得笑了起来。“看看你嘛。”铁拐王满脸堆笑地说。“我有什么好看的。”苦儿回敬。“秀色可餐麽。”一向闷声闷气的乖乖胖,突然冒出一句俏皮话,引得大家又笑了起来。“既然大家没事,就请大家回吧。”苦儿感到和这帮地痞哥们纠缠,不知还要生出什么事来,于是下了遂客令。“好,我们这就走。”铁拐王起身。“大哥,这可不像你的性格。”文四二说。“人是可以转变的嘛。这不,苦儿不也请我们坐了吗。”铁拐王望了苦儿一眼,“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哦,大哥真情相许。”“去,去去,驴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走。”末了,对苦儿说:“我还会来的。”说完,响尾蛇、牛皮筋把点心、苹果放在桌上。苦儿没说什么,她知道跟这伙地痞说什么也没有用。几年的打工生涯,培养了她沉着、冷静的性格。她只默默地祷告她的家人平安。她本想一走了之,但她放心不下的是生养她的父母,唇齿相依的弟妹。最后她决定留下来,不躲不闪,她要看流氓成性的瘸王把她怎么样,她就不相信天底下没个理。次日天放亮,铁拐王一行早早候在这里。只不过是把吉普车换成中巴车,多了位浓眉大眼的汽车司机。“大哥,等会苦儿如果不跟我们走呢?”“那就给我请了。”铁拐王志在必得,作了个抢的手势。门“吱”的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位小青年。牛皮筋眼尖,一眼认出那青年是苦儿的老弟,于是说:“小舅佬来了。”弄得大家一阵哄笑。“喂,叫你姐出来!”牛皮筋亮开了嗓子,那小青年转身进屋出了。“姐,昨日那帮人又来了。”云说道。“我知道。”苦儿望着小弟说。“姐,你不能去,我看那帮人没按什么好心。要不,我找几个人,把他们轰了出去。”“别,千万别惹祸,姐自有办法对付。”说着径自向门外走去。“瘸子,今天又来干什么?”苦儿说。“呵,好亲热的嘛,瘸子就瘸子。今天我来专程接你的。”铁拐王一扬拐:“请小姐上车。”文四二、牛皮筋一左一右快步逼向苦儿。“谁敢动我姐姐!”云立马扬棍,护在姐姐胸前。“小舅子想跟你牛大哥玩一玩,好哇!”牛皮筋话未落音,二人便被云闪电般击中,瘫在一旁。响尾蛇一看不妙,一爪扯过苦儿,推给乖乖胖,一个扭胯,将云左肩刺了一刀。云大怒,转身抡棍击向响尾蛇。响尾蛇一个转身,绕到云背后,对云后背就是一刀,不料左侧一股劲风先于刀锋,司机飞起一脚,“哎呀”一声,云已滚倒禾场边。响尾蛇欲向云继续施暴,被司机一把拉住,“王大哥要的是人,不是惹祸。走,上车!”打斗声已惊动了苦儿父母及乡邻。苦儿娘一见女儿被挟持,儿子被打伤,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苦儿爹欲去报警,被乖乖胖看见,捅了一下牛皮筋,两人站在路口,唰地从腰间拔出小斧头:“哪个敢动半步,我就卸掉他一只胳膊!”苦儿爹退了回去。铁拐王见时机已到,终于露出嘴脸。“大家不要慌,我今儿是来接苦儿的,但亲家不给面子,还动手伤了我几个朋友。我本来不计较这些小事,既然众乡亲来了,我不妨把话说穿。俗话说,亲弟兄明算帐嘛。如果亲家肯拿出3000元钱,给弟兄们治伤接风,那今日的事也就算了。苦儿也可以回家。结了亲,何必在一日两日呢。”“你这是敲诈。”人群中有人抗议。“话不能那么说,亲家去我那里,我也要摆酒请客嘛。”铁拐王一脸痞相。“你们绑了人家的姑娘,打伤了人家的儿子,还要人家赔钱,这不是土匪是什么。”人群中又有一个胆大的青年愤怒地说。“我王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年轻人计较。不过丑话说到前头,我王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现在开始记时,15分钟内把3000元现金拿到车上,否则我就往苦儿脸上一刀一刀地划。”响尾蛇嗖地拔出一把匕首,指向苦儿脸部。人群停止了喧哗声。苦儿娘脸上一阵惨白,抓住苦儿爹的手说:“把苦儿打工攒下的那点钱拿出吧,不然这帮土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救救女儿吧。”苦儿娘说着向苦儿爹跪了下去。“妈,别……”苦儿大声喊道。“如果这钱能救女儿,钱我倒不在乎,只怕这帮地痞是吃了甘蔗不吐渣的土匪。”苦儿爹怒说。“爹,还是先救救姐姐吧,我就不相信他们能逃脱法律的惩罚。”云捂着伤口说。“还有10分钟。”响尾蛇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苦儿爹回屋取款,苦儿娘奔向中巴,要铁拐王不要伤害苦儿。当人们注意力集中中巴车的时候,司机溜下车去了茅房。司机红鹰敏捷地掏出手机,向江市派出所老所长葛伟报告了铁拐王团伙持械挟持人质敲诈现金,可能带走苦儿的动向。葛所长回话:“老红呀,你想办法保证人质的安全,我们在鲤鱼口大桥以处理交通事故配合你行动。老红呀,戏一定要演真,这关系到落实局领导摧毁铁拐王团伙的行动方案。”“请老所长转告局领导,角色我一定当好。”红师傅提着裤子出来,苦儿爹已将3000元现金递给文四二,“快放我女儿!”“弟兄们上车,苦儿得跟我们走一趟。老丈人,我才没你那么笨呢。”瘸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苦儿爹气得七窍冒烟。云儿挣扎爬起来,“我跟你们拼了!”红鹰看在眼里,满不在乎地说:“把他也带走。”“对对,把小舅佬也请上车。”铁拐王接着说。文四二轻轻一提,将云儿丢进车厢,任凭苦儿姐弟俩哭骂。中巴车在乡间小路上急驶,铁拐王望着疲惫的苦儿姐弟俩,得意地笑了笑。“红师傅,您不但开车技术好,人也挺精灵的。”“王哥,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就讨个主儿高兴嘛。咱把车开好了,宾主一高兴,俺的生意不就来了吗。”“红师傅很会说话。”牛皮筋一旁搭话道。趁他们搭话的档儿,苦儿几次偷看红师傅。她感到这位师傅一点不像铁拐王他们,脸上流溢着某种不易察觉气质。打斗时,当响尾蛇一刀插向云儿后背,是红师傅一脚将云儿踢到路边,响尾蛇欲继续行凶,被红师傅制止,恰到好处。是红师傅帮我们吗?那为什么又要云儿上车呢?嘎的一声,中巴车停住。透过车窗望去,前面已黑压压挤满了大小10多辆汽车。“娘的b,肯定又出事了。”乖乖胖嘟哝着。“红师傅,你和牛皮筋到前面望望。”铁拐王吩咐说。“好的。”红鹰应声,与牛皮筋下了车。公路左侧停了2两辆警车,公安、交警忙碌着。葛所长朝这边点了点头,牛皮筋吓得后退:“红师傅,还是你去吧,我怕他们认出来。”“你到车后,不要乱走。”红鹰径自向前走去。“老红,辛苦你啦。怎么样?”“铁拐王一伙共5个人,已把苦儿姐弟挟持来了,敲了3000元现金。”红鹰说。“戏你要继续演下去。你刚到江市4天,这里的许多群众和社会闲杂人物都不认得你。要抓紧有利时机,摸清团伙的动向。现在我给你10分钟,想办法把人质给放了。”葛所长简单地说。“明白,我这就过去。”红鹰说完,急冲冲返回。牛皮筋随后:“红师傅,搞明白了?”“搞明白了!”红鹰返回中巴,来了个虚张声势:“王老板,麻烦事来了。”红鹰故弄玄虚。“怎么了?”铁拐王问,车厢里一下紧张起来。第六章将计就计 叫鸡公、游七的细微举动被红鹰看在眼里,红鹰突然将车打横,掉头,一气呵成。“妈的,我的营运费还没交,给他们逮住,我的生意就白做了。”叫鸡公、游七开始一怔,继尔窃喜,这师傅也怕警察,倒省我们好多麻烦了。“刚才葛所长问我,听人说,铁拐王租了一辆中巴,又在敲诈别人钱财,是吗?”红鹰不急不慢地说。“你跟他说了吗?”铁拐王急着问。“你说我如果讲了,你们还能呆在这儿吗?”红鹰反问。“这话倒也是。不过,红师傅你看朝哪儿走好?”响尾蛇试探着问。“我看这样吧,不如叫苦儿姐弟俩下去,也省得给人家留下把柄。”红鹰漫不经心地说。“那不行,大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苦儿请上车,放了她,岂不前功尽弃。”文四二一肚子不舒服,气哄哄地说。“我是局外人,我只知道苦儿家是挪不走的。待会儿路过闹市,只要苦儿叫一声,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红鹰故意把声调提高。“我现在就把她的嘴赌上。”牛皮筋急了。“慢!红师傅虽不是自己人,这话也有几分中听。把苦儿、云儿放了吧。”铁拐王把拐仗一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红鹰示意苦儿姐弟俩快走。稍许,红鹰按了几声喇叭,然后骂骂咧咧嘟哝了几句,他是给葛所长递信号,苦儿姐弟俩已下车走了。葛所长与交警大王配合,说可以放行了。车辆开始蠕动。红鹰按了一下喇叭,示意大家坐好。“我说王老板,待会中巴车通过检查处,请各位还是把头埋低点,尽量避开警察的视线。”铁拐王们倒也听话,趴的趴着,装睡的装睡,横七竖八摆开了。“红师傅,留点神呵,发现王瘸子一伙跟我打个招呼。”葛所长已上警车,故意跟红鹰讲话。“大所长,您就放心吧,有情况我一定会跟您报告的。”红鹰说着加大油门,中巴加速向前急速驶去。“妈的,好险啦!”乖乖胖已憋出一身冷汗,众人松了一口气。月光皎洁地从残破的门和窗户的缝泻入,一条条,银白冰冰地洒在地上。游七、叫鸡公和铁拐王分手,像游魂在江市大街小巷转了三天,这不,正在解放街一间破屋生闷气。“叫哥,我想趁大哥他们没回来前,我俩做点事情,别叫弟兄们小看咱们。”游七捅了捅叫鸡公。叫鸡公自然比游七老练。刁门扭锁、掏墙打洞是他的拿手好戏。自从结识了铁拐王,流氓械斗多了,而他表现自己的机会却少了。他见游七捅他,一下来了精神。他找了一把水管钳,别在腰上,对游七说:“带两个袋子,咱们找事去。”二人来到人民中路,见有辆吉普车停在那里,游七上前,对车主说:“请你把车开到中心旅社前停住,我们到前面取点东西,然后送我们去河套。”说完就走了。月光灰冷。红鹰看了看表,时针已指向午夜两点。他按来人讲的,把车停在了中心旅社前,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叫鸡公、游七在解放街转了二圈,然后回到江市上街,在一家钟表店前停住了。两人鼠一样地来回张望,确实感到没人后,叫鸡公取出水管钳撬开了铁门。一刻钟过后,叫鸡公、游七背着编织袋,急冲冲朝吉普车走来。两人麻利地上了车,叫鸡公推了一把佯装睡着的红鹰:“师傅,开车了!”红鹰伸了伸懒腰:“东西取回来了?”“你他妈的只管开你的车!”叫鸡公恶狠狠地回道。红鹰无语,沿中心街环城新路驶去。车至江北市场,红鹰一脚把车刹住。“妈的,又玩什么花样!”游七学着叫鸡公吼道。红鹰装出生气的样子,也骂开了人:“你娘的眼睛长到屁眼上去了,这不要加油吗!”说完慢慢腾腾打开车门。他在磨蹭,尽量给部署拦截的战友留点集结的时间。红鹰拾起一根油管架住,对油料员讲:“可以开始了。”“咝咝”油料员往下一看,对红鹰说:“错了、错了,师傅你接错管子了。”“哦,真的挪错管子了。”红鹰卸下油管,将另一根管子接上。叫鸡公、游七干着急,只好耐着性子等加油。吉普车再次发动,向省道1801线驶去。游七忍不住,又嚷开了:“真撞他妈的邪,找这么辆破烂车!”“你跟我闭口,别影响你大爷的情绪,半夜三更有车坐算你的福气。”红鹰亮开了嗓门,“你们再罗嗦,趁早跟我滚下车去。”车内一下静了下来。吉普车翻过长湾防洪大堤,月光下,两旁林木隐约可见。一辆警车停在那里,警灯闪烁,格外引人注目。游七沉不住气,捅了捅叫鸡公:“咋办?”“看看再说。”叫鸡公知道,现在下车,必然会引起警方怀疑,那时想跑也跑不了了,不如以静制动。叫鸡公、游七的细微举动被红鹰看在眼里,红鹰突然将车打横,掉头,一气呵成。“妈的,我的营运费还没交,给他们逮住,我的生意就白做了。”叫鸡公、游七开始一怔,继尔窃喜,这师傅也害怕警察,倒省我们好多麻烦了。葛所长见吉普车转头,来不急细想,大喊抓黑车,急速率警员追去。吉普、警车一前一后,开始了长达5公里的车技较量。葛所长清楚,前几天公安局领导给红鹰交代任务时,他也在场。适当时机,适当场合,争取打入铁拐王团伙内部。今天这种场合,不知对老红是否是个机会。红鹰也明白,要抓获这两名犯罪嫌疑人易如反掌,况犯罪嫌疑人正在他车内。公安局领导指示,要他深入铁拐王团伙内部,显然不是一句话的生意。刚才在长湾突然改变主意,与战友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是想气氛逼真些,不知战友们能否体谅他的这种苦衷。吉普车开始爬坡,警车已紧紧地咬住。“前面是一片橘林,我会在那儿紧急制动刹车,你们如果不怕警察找麻烦的话,就呆在车内,我反正要跑了。”红鹰说。“那车呢?”叫鸡公追问。“骗来的。”红鹰回答直截了当。“师傅,原来您是前辈。”叫鸡公、游七异口同声地说。吉普车“嚓”的一声停住,“我走了。”红鹰声随人去,消失在橘林。游七欲提袋子,叫鸡公吼道:“还不快跑!”话音未落,游七已被民警堵在车厢内,逮了个正着。叫鸡公拔腿就跑,民警张峰、大王追入橘林。葛所长、民警小熊跃上左边土岗,大喊:“看你往哪儿跑!”冲进橘林。“我还跑得动吗?”红鹰笑着说。葛所长当胸一拳,被红鹰接着:“你老兄又在搞什么鬼?”“这样吧,先把我拷上,回去再审问。快!”红鹰催着说。10分钟后,叫鸡公被张峰、大王逮着,从橘林右侧押上警车。葛所长将收缴的赃物掂了掂:“货还不少嘛,还真网上几条大鱼,开车!”凌晨,江市派出所对抓获的嫌疑人分别突审。红鹰被请到了楼上办公室,江市派出所骨干都在这里。“老红呀,刚才你那疯劲儿真让人捉摸不透,还是小马提醒我,要疯就一起疯吧,你的掘劲连我都跟不上步伐了。”葛所长谦虚地说。“姜还是老的辣,你是这里的老所长,活地图,实现局领导的意图,还要靠大家集思广益呀。”红鹰喝了一口茶,习惯地拢了拢头发。“刚才我叫小马清点了下赃物,又找失主录了材料,被盗的是上街一家钟表修理店。盗走国内外各种名牌手表56块及部分零部件,价值3万余元。”葛所长说道。“这叫鸡公踩点作案,我曾尾随观察,的确是名快手。”红鹰说道。“这是一起撬门入室盗窃的典型案件,作案人手段干净利落,我想应该是去年学校彩电案漏网的大鱼。”陈副所长接着说。“不无道理。据我们调查,叫鸡公原来是跑单帮的,偶尔也合伙作案,去年下半年跟了铁拐王。前科嘛,因盗窃判过7年刑,属于老奸巨滑的那一种。至于游七,原是一名在校学生。因负赌债捅了赌友一刀,在监狱结识了铁拐王。他和叫鸡公流入江市城区作案,事情没那么简单。”王副所长燃起一支烟,判断说:“或许还有新的阴谋。”出身行伍的王副所长,分析案时,往往给你新的感觉。“我们现在要集中精力,对准主攻目标,尽快摸清铁拐王团伙的底细。当五指收拢的时候,就要形成拳头,坚决打击危害社会,危害人民生命财产的带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葛所长递给红鹰一支烟,“老红,你是本案的主案人,我们听听你的意见。”第七章假戏真唱 张峰一骨碌爬起来,望着叫鸡公的背影大喊:“犯人逃跑了!”听见喊声,早已潜伏留置室前巷道两侧的陈副所长及干警,让过红鹰和游七,当叫鸡公靠近的一瞬间,两支警棍同时扫中后腿,叫鸡公“哎哟!”一声栽了下去,被干警抓获。红鹰站起来:“我想今晚的戏还要唱下去,这个主角由我来唱。请陈、王二位所长配合行动,看守由张峰负责。现在是4点半,凌晨5点犯罪嫌疑人送回留置室。5点半我装肚痛,趁张峰开门将张击倒,与叫鸡公、游七一同逃去。注意,叫鸡公右脚有伤,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放虎归山。由陈副所长带2名干警在留置室前巷道转弯处潜伏,将其捕获收监。为防万一,王副所长带1名干警,5名联防队员在留置室外50米处监视,虚张声势,以为接应。我与游七逃走后,直接寻找铁拐王。案件的外围侦查,由葛所长负责调度,并向局领导报告我们的意图。大家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没有?”“不过你要小心,铁拐王手下尽是亡命之徒。”葛所长叮嘱红鹰说。“请放心,在铁拐王敲诈苦儿时,我与团伙的几个主要成员有过接触,而且有一番表现。哦,对了,我走后,请派人负责苦儿及其家人的安全。”红鹰望着战友,苦笑了一下,“今晚又要通宵不眠了。”叫鸡公先红鹰回到留置室,这是江市派出所案情分析会上定的部署。“妈的审什么审,我一没偷二没抢,害得老子觉也谁不成!”红鹰人未到声先到了。随着留置室乒的一声关门,红鹰抓住叫鸡公又让开了:“妈的你兔崽子,你偷什么金什么银,害得我成了你们的鸟团伙,还要没收老子的车子。”叫鸡公两眼圆睁,疑惑地望着红鹰。“吵什么,吵!”张峰押游七回留置室,“你们再吵我就对你不客气。”说着乒的一声关闭铁门。“黄毛小子,你不睁开眼看看你大爷是谁?”红鹰说着哗的一声把衬衣拉开,露出一条刀形伤疤:“有种的往这儿揍!”吓得游七连扯红鹰衣角,“把他们惹恼了,说不定真要挨家伙。”“怕个鸟哇!我看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一直闷坐不语的叫鸡公竟然吼了起来,红鹰要的就是这种情绪。张峰想笑,如果红所长扮土匪肯定是大款明星。一转念想到今晚的任务,不能出任何差错,马上沉下脸来:“活得不耐烦了!”“谁活得不耐烦了!”葛所长把话接了过来,他是检查今晚部署情况的。“就是这个姓红的。”张峰指着红鹰说。“姓红的,你好大胆!明天深圳警方来接你,好大的面子哦。”葛所长故意提高了嗓门,“走私汽车,倒卖电器,你好威风啊!”“你们别听他瞎扯,我还杀人放火呢!”红鹰一捅叫鸡公:“我们还杀人放火呢!”葛所长对张峰说:“今晚看紧点,可不能让嫌疑人给跑了。”这是传给红鹰的信号,外面已准备就绪。留置室暂时安静了下来,一刻钟后,游七居然打起鼾来。红鹰挪过身去,捅醒游七,又碰了碰叫鸡公,“你们想不想出去?”“龟儿子不想,只是叫哥的脚还不方便……”游七顿时来了精神。“这不要紧,等会我装肚子痛,看守进来我先掼倒他,接着我们冲出去。能走一个算一个,总比蹲黑屋强。”红鹰轻轻地按了下两人的肩。“我赞成红师傅的办法,不要担心我,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同公安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叫鸡公义无反顾地说。“哎哟、哎哟……”红鹰撕裂心肺地叫声倒也几分逼真,“这里痛死人了!”叫鸡公吼了起来,趁机占领有利位置。民警张峰开门进室,“怎么了?”话未落音,被红鹰一把惯倒在地,红鹰大喊:“快跑!”叫鸡公、游七双双逃出门去,红鹰三跳二奔跟上游七:“快点,往右!”张峰一骨碌爬起来,望着叫鸡公的背影大喊:“犯人逃跑了!”听见喊声,早已潜伏留置室前巷道两侧的陈副所长及干警,让过红鹰和游七,当叫鸡公靠近的一瞬间,两支警棍同时扫中后腿,叫鸡公“哎哟!”一声栽了下去,被干警再度抓获。游七犹豫了一下,被红鹰一把带过。“还不快跑,不然就一个都跑不成了!”右前方,王副所长带人向这边压过来:“别叫他们跑了!”红鹰拉着游七左拐,见一公共厕所,立即钻入女厕。(这是预案中的一着棋,女厕已由女警清理。)追捕的民警已至,王副所长虚张声势:“刚才还看见两个人影一晃,怎么就不见了。”“报告王副所长,男厕我们已经看了,没人。只是这女厕……”治安员小刘说。游七已缩成一团,抓住红鹰的手已冒出了冷汗。“上天入地,我想他们也不会借这小小的女厕藏身,走,到前面看去。快,别失去机会。”王副所长一行人走了。片刻,红鹰拉着游七去了右边一条巷道,在上河洲找了一条木船,起程去了和尚洲。且说大黄牙、蚂蝗从花雨街回来,心里窝着一肚子气。到这花雨街的当晚,他们找到了搞水运的刘老板,收了一笔货运保护费。当晚宿心雨发屋寻欢,正赶上全县集中扫黄行动,被当地联合执法队逮了个正着。传唤询问后,大黄牙、蚂蝗各被罚款2000元。收的1000元保护费没了不说,还倒贴了3000元,真是窝火又憋气,俩人心里狠得痒痒的。回到江市,听小混混讲,铁拐王们接连闹了几场祸事,把个江市搅得纷纷扬扬。先是铁拐王、响尾蛇、文四二等敲诈苦儿;接着有叫鸡公、游七夜盗钟表店;红师傅、叫鸡公、游七大闹留置室。“哪个红师傅?”大黄牙问。“听人讲,他在深圳搞走私,回到江市跑出租。那天因叫鸡公的案子发了,夜里揍到看守,和游七跑了。”“那叫哥呢?”蚂蝗问。“叫哥本来逃得脱的,因腿有伤,又被警察抓回去了。”“这么热闹轮不到咱,都怨他妈的扫什么黄?”大黄牙心里不平。“自己兄弟都进出了,你还幸灾乐祸!”蚂蝗一旁说。“老弟,那你就差了,咱哥儿们哪个不是三天两趟地进去玩玩,那可是出人才、出技术的好地方。”大黄牙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只是什么?”蚂蝗追问。“咱也闹闹,叫那些条子招架不住,给咱大哥脸上贴贴金。”大黄牙象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疯劲又上来了。“这一阵警察追得蛮紧,别人躲都躲不急。你们”刘三插话。“你算老几?常言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咱就来个警察眼皮底下唱大戏。”大黄牙手舞足蹈起来。蚂蝗最忌人前有人看不起,急着问:“怎么个演法?”大黄牙没有急着表态,上前在刘三肩上拍了拍:“你去掉线,目标党政头儿,看看他们怎么调戏小姐的。”刘三应声而去。蚂蝗嘻的一声笑出声来,“我以为你真的有什么高招,还说唱大戏,大黄哥,算了吧。”大黄牙白了蚂蝗一眼,一把拉过蚂蝗,附耳道:“花雨街一个弟兄递信,前晚抓我们的那个警察,要到江市农贸街看一个亲戚。你想不想出这口气,呵!”“妈的,给那狗日的一点颜色看看。”蚂蝗一甩烟蒂,跃跃欲试。“嘿嘿,有了!”蚂蝗把甩了的烟蒂捡起来。“什么有了?”大黄牙一转身,蚂蝗拿着燃着的烟头在大黄牙眼前晃了晃,一股灼热感使大黄牙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怎么样?这种武器不俗吧。”“算你妈的鬼点子多,这样吧,咱们先休息,下午4点钟过去。等会你传几个弟兄助阵,你就当你的法西斯吧。”说完,两人在刘三家歇息去了。农贸市场一角。左边一溜为鸡鸭小贩,右边为鲜鱼市场。随着商贩此起彼落的吆喝声,市民的嘈杂声,餐馆炒菜的咝咝声,融汇成一曲别致的交响乐。大黄牙、蚂蝗端坐在右侧一家茶馆,早有伙计筛上茶来。随蚂蝗来的几个弟兄散布在市民当中,已控制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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