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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8-02 21:5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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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春寿,邵顺新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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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残云

风卷残云试读:

前言

广西隆林万民国际有限公司

中国社会的每一个进步,都要经历艰难曲折的变革。中国人民的每一个胜利,都要经过艰苦卓绝的奋斗、乃至流血牺牲。

今天,中国人民的自由与解放,正是因了以无数烈士的宝贵生命作为代价,才换取得到。

一样的,今天我们社会经济得以如此迅猛的发展,我们的国家得以如此繁荣昌盛,也是经历了一次次震撼人心的、触及灵魂的、全社会性的、思想意识的、精神状态的,等等等等,包括方方面面的巨大变革,才争取得到。

生活在无比幸福的今天的我们,怎样也不能忘记,今天是怎么得来的,今天的安定团结、今天的和谐与国强民富,是怎样得来的。

如果有人还不受到启迪的话,那么就请读一读这本堪称有深刻教育意义的长篇剿匪小说《风卷残云》。

在这本书里,作者郑重地告诉我们:今天的胜利,是用先烈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为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烈士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这是一部为隆林的解放事业流血流汗的英雄们谱写的丰碑。

因为山高林密,石顽洞多,土匪是地头蛇又躲在暗处,解放大军是外来人,人生地不熟又处身明处,所以西隆的剿匪之役,就打得异常的艰苦、十分的激烈了。解放军几乎是以一命抵一命、一人换一人的昂贵代价,才换取了剿匪战役的最后胜利。

在这场可歌可泣的剿匪战斗中,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战士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跟敌人展开斗智斗勇。为了西隆人民的利益,作出无私的奉献,他们不怕牺牲,宁抛头颅、洒热血,也要把躲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土匪恶霸消灭光。

而此书,便清楚地回放了这场剿匪大战役的轰轰烈烈的全过程。

书作者告诉我们:这是一场无可比拟的、难以想象的、正义与非正义的、生与死的殊斗。它,就发生在西隆县境内。

作者凭借西隆大剿匪的战斗故事,和通过收集流传在民间中动人的历史斗争故事,经过修饰加工,终于汇集成了这部结构严谨,情节惊险,处处充满悬念,却又读来令人余香盈口的佳作。

作为一个企业家,一个既从事工业以及经济工作、把自己主要的精力都投放在了经济运作方面,很难分心分力分神的我们,在热爱和关注社会主义文化事业的基础上,虽然自己未能为这本书的面世帮助过什么,但我们愿意以微薄的力量,为这本书的面世也做一份添砖加瓦、增光溢彩的事情。

愿此书的出版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愿此书的问世给予长眠地下的英雄们一点安慰,愿烈士的英灵永垂不朽!于隆林鹤城万民大厦二〇一三年一月五日序一大山沟崛起的作家群落杨忠民(作家)

西隆县(今隆林各族自治县)因其历史的与社会的复杂性,加上山高林密,交通阻绝,云贵高原的东南缘,滇、桂、黔三省(区)结合部,滔滔红水河边,有一个高寒山区县,就使它成了广西最有名的天、地、人“三不管”地带。也由于这样,恶霸、梅毒与大烟便得以成为这里的三大“土特产”,党派之争更是对此鞭长莫及。自古以来,这里匪患频仍,猴子称王,作威作福,各民族劳苦大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全国解放前夕,我人民解放军横扫国民党军队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国民党宿将白崇禧欲以广西为立足之点,负隅顽抗,在百色成立“黔桂边区绥靖司令部”。任命国民党中将张光炜为司令长官,中将胡栋臣、少将万式炯为副司令长官,企图最后挣扎。张光炜率领以从南京溃退出来的国民党总统府警卫团为基础而新编成的所谓“四十八军”千余人,张皇撤退到西隆县城。岂知我人民解放军步步逼近,逼张光炜在西隆通电起义。之后不久,胡栋臣策动兵变,反叛为匪,并重组匪“黔桂边区绥靖司令部”,自任司令,并与西隆苗王杨登鹏竞相勾结,狼狈为奸,妄图凭借西隆险峻的山林继续与人民为敌。杨登鹏又接受匪“中国解放人民建国剿共军”第七集团军总司令吴中坚的委托,出任所属第二十七军军长。杨登鹏以军长名义委派西隆另一匪首陆尔福为所属六十二师师长兼西隆县县长,实施强权政治。弄的西隆县广大人民群众民不聊生,如泡苦海。为彻底解放全中国,我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六五七团、第二野战军一四五、一四七团兵分三路,从云南、贵州和广西(百色)采取分进合击战略,同步进军西隆剿匪。彼时,广西剿匪已是整个中国大陆境内剿匪战斗的最后一役,而西隆剿匪则又属于广西全境剿匪战斗的最后一战。

可是,基于种种原因,西隆的剿匪反霸斗争几经反复,我人民解放军二度进军西隆,浴血奋战,创下可歌可泣的功业。而我军在西隆剿匪战役成了中国剿匪战史上的最后一场恶战。这场战斗,也宣布结束了西隆县长达数百年的匪治,从此各族人民开始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新生活。西隆全境累计歼敌八千余人,缴获各类枪炮九千余件,弹药无数,金银珠宝和鸦片烟土无数。

杨春寿、邵顺新根据这个史实,创作了《风卷残云》这部以此为主线,极富纪实性的剿匪题材小说。这是一部大书特书西隆剿匪全貌、再现剿匪宏大场面、故事波澜壮阔、情节起伏跌宕、充满惊险悬念的长篇巨著。

在创作手法上,一方面他们在严格遵循据实的基础上大胆发挥,敢于创造,进行写实与虚构加技巧三结合的艺术创作;另一方面既尊重史实,又不囿于框套,既有据可考,又不失浪漫情趣,诚所谓革命的现实主义与革命的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手法。“任何杰出的文学作品没有一部不是讲究艺术构思的。”(刘锡诚:小说创作漫谈)精细而周密的构思,是杨春寿和邵顺新创作手法的见长,因此才深化了作品的主题。而作品中的主人公们读来让人感到栩栩如生,闻声如人,人物显得活灵活现。这也是传统创作手法的重要一环。艺术构思一直都是创作实践中较根本的问题。主题思想固然重要,但也必须得要典型化人物,由真实完美的艺术形式来烘托。显然这一点他们是想到了,也给予了关注。所以,书中正反派人物都刻画得入木三分,人物形象丰满,实在没有苍白感。长篇小说是写人的,人物站不起来,就是败笔。就有人物,但显得苍白,也并非好作品。两位作者已经比较完整地掌握了对人物的塑造,通篇读起来并不索味,也没有矫揉造作,语言使用生动,有较强的可读性。中国传统的创作手法,十分注重对人物的刻画。这包括对人物性格、心灵,人物所处的环境,人物间的矛盾冲突,人物的精神状态等等的发掘。一句话,即致力于表现人物的全貌。而所有这些,则又必须通过细节、情节、语言和场景等等来凸现,让人物具有鲜明的个性和强烈的时代特征。所有这些,可说这部作品都具备了。

一部文学作品的主题,尤其作家对人物、事件、情节的创造成功与否,跟作家的阅历,跟作家的生活体验、观察、思考并由此所乔生出来的种种感受,都有着至深的关系,也唯此才可望撞击出来明晰的灵感火花,不妨称为创作冲动。可是,单有这点还远远不够,作家还必须要有一定的艺术创作积累,文笔功底,和严谨周密的逻辑思维。也即创作理论与实践基础的扎实,才可望驾驭得洋洋数十万言的长篇巨著来。这方面,杨春寿和邵顺新都也下大力地做到了。

隆林各族自治县境内有一座巍峨的金钟山。金钟山下的红河滩,是一片肥沃的旷野。这里,滋长着茂密的林木,无时不在滋润着这片黑土地上的人们。这里又是一片文学芳草地,近十余年来涌现出了杨春寿、邵顺新、杨文升、黄恩瑞等一批以专写小说见长的土生土长的小说作家群,以及相当数量的、有一定文学造诣的青年文学爱好者们,我不妨谓之山地作家群落。他们今天已经形成了自己创作的风格,如杨春寿多以厚重、质朴、深刻的农村题材小说见长,邵顺新则先以民风浓郁的山地民歌和民间文学见长,后又致力于中长篇小说的创作,累获丰收,颇具影响。他们写作的手法各异,各有风格和特色,却又也有一些共同的创作特征,这就是他们的笔触都离不开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离不开他们的乡土大山情缘,离不开高山流水,离不开土壤石块。所以,他们是一些地地道道的山地作家。读他们的作品会给人某种耳目一新之感。同类的题材并不少见,但并不觉得有雷同之感。因为他们的每一个故事都是新颖的,深刻的,又都各自不同的,则又都是乡情土缘,都小中显大,都在叙说社会的某个问题或一个侧面,一个断层……虽然笔法多属乡土性质,读起来却并不感生涩。《风卷残云》堪称这群土生土长的作家群落的优秀代表作,并因此将很有希望地在金钟山脚下,在红河畔拓展开去,带动或引发一次乡土气息的创作高潮。在西部这个边远的民族县份来说,也是推动文化艺术的一峰激浪。促进隆林两个文明建设的蓬勃发展。

杨春寿在文学上的起步比我早得多。七十年代中期,当我还是学生时,他就已经有作品在省内外刊物发表了。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创作激情高涨,精力充沛,后来的若干年里他创作可谓益发不可收势。他遣词造句的功夫深,艺术创作功底厚,笔调诙谐,笔锋老辣。当然,却又不离正统。他多写短篇小说,笔触几乎伸向农村伸向所谓的小人物,很适合广大群众的口味。无可讳言地他是一个带有浓烈乡土气息和运用传统创作手法的作家。他作品提出的问题不乏令人深思的,字里行间所流现出来的观点明晰,就有蒙络也绝不含糊,作家对正派人物几乎都从正面褒扬,对反派人物多角度痛施鞭笞,毫不留情,泾渭分明。杨春寿作品中的人物,总是力求具有一定的感动性。但不论他从任何角度入手,起点怎样,他都力求反映出当时社会的那种深一层次。其实,这也就是作品的力度所在。在文学创作上,他已经取得可喜的成就。只是随着时序渐进,他人生长河中一些不可避免的急流险滩曾经逼他一度搁笔,辗转于生活底层。这一搁几达漫漫二十年之久。对他来说,这不能不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只有到了最近几年他诸方面准备就绪,也恢复了元气,才又重新笔耕。也就是呈献在读者面前的这部长篇。关于此书的创作,他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了创意,积累了大量的素材,并曾以电视剧的形式创作了初稿,但总觉得电视剧的形式束缚了题材的发展,发挥不了自己写小说的特长,最后终得下决心改写为长篇小说。

邵顺新是我童年与青年时代的同班同学,基于众所周知的那场“文化大革命”运动,他被剥夺了执笔的权利,但并不因此泯灭他对文学的追求。不管生活的环境如何艰难,他仍一手拿锄头一手顽强地捏笔锲而不舍,奋耕不息。终使他得以打出樊笼,用笔尖翻犁出来自己的文学田园。

邵顺新与杨春寿以文相交始于八十年代,用邵顺新自己的话说:“杨春寿是我的文学创作启蒙老师!”他从杨春寿那里从学写民间文学到中短篇小说,由于他勤奋好学,创作硕果累累。这次“师生”合作写这部长篇,也是他迈向创作长篇小说殿堂的第一步。在创作这部长篇期间,他将多年创作的作品汇集出版了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军侣恋》。尔后又创作了一部民族气息浓郁的长篇小说《神秘的野猪岭》(待出版)。如果说,杨春寿是只按传统的写作方式延续自己的文学创作的话,那邵顺新则是在作品中揉进了一点点现代的东西。隆林人许多喜欢吃全羊和狗肉的,而这两样荤味,在烹饪时离不开浓烈鲜香的佐料,在众多佐料中第一味佐料当推生薄荷菜(隆林人称之狗肉菜),放一抓进去,其味道便佳。在《风卷残云》这部长篇的创作上,杨春寿、邵顺新两人几经斟酌,最后以传统的写作方式泼墨。由杨春寿编写创作提纲,把好全书主轴,为每章节的内容划出了规范。他除了担当大部分章节的创作外,还负责最后的修改和统稿。邵顺新则根据提纲的脉络去写“作文”,他在描写情节时不经意地揉进一点类似现代派的东西,使这一传统的坩埚得以增添了些许令人见爱的“准现代”味,成了一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传统手法与现代手法相结合的剿匪长篇。读起来,使人既感受到当年那个硝烟弥漫、弹痕遍地的恐怖场面,又感受到一点人性的熏陶。就像口含一颗金黄的牛柑,在一份清辛中隐隐散溢着甜味那样。文坛上,新旧剿匪小说何其多多,如果《风卷残云》这新篇没有渗入这些佐料的话,我想这部剿匪巨著就跟别的剿匪题材小说没有什么两样了。总体上来说创作这部小说时,杨春寿、邵顺新他们首先是遵循了写实的规范,努力再现当年那艰苦卓绝的战争场面,那个充满恐怖、残酷、兽性的匪霸行径,和对人民赤胆忠心、敢于牺牲、大勇大智的人民解放军战士的英雄形象。不管正派或者反派人物,他们都没有在外观上做太刻意的粉饰,而侧重于人物魂灵的剖析,通过对人物内在的揭示,毫不保留地向读者亮出作家那份鲜明的爱憎倾向、作家坚贞的立场。我们注意到,在描写土匪的野性生活时,杨春寿、邵顺新并不枯燥或机械地做典型的脸谱化描绘,去刻意丑化众匪形态,或是不加选择、不加剪裁、不加提炼地去做粗放再现,而是一反照搬生活的做法,赋予作品某种理性的艺术光芒。也因为如此,才为这部长篇的成功奠定了扎实的基础。我说他们的创作基础是相当扎实的,艺术态度是非常严谨的,写实的手法是十分老到的,虚拟的构思也是新颖的。由于这样,这部作品拥有着极大的可读性。

在这里,我无意也不必对这部长篇抒一己之见,因为不同的读者层次,有各自不同的洞察目光,诚所谓见仁见智。太多文学作品已从神圣的书架上撤下,无奈地屈身于地摊。这肯定是一些作家的个人因素造成,但无论如何文艺作品的社会功能是无可替代的。作为人类必需的精神食粮,记录人类文明见证的艺术载体,文学艺术作为人类进步与社会进步的见证永远不会退出历史舞台。基于她的不可替代性和必需性,它的知识性和承载性等等,我敢说只要有人类存在,书籍的这种特定的文化娱乐品味就不会被任何别的东西所排斥所替代所湮灭。她也一定能成为一种特殊的艺术珍品而永远受到欢迎。时下,面对社会的种种无奈,许多曾有成就的作家在经了一阵坚忍与彷徨、困惑、惘然之后相继金盆洗手了,有的即使不金盆洗手也欣然转行,只好去担当时代的枪手。因为这样,严肃的纯文学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文学在社会的崇高品位一落千丈,成了冷嘲热讽甚或漠视对象。正是在此种逆流的冲击下,这部引人入胜的剿匪大作却欣然问世,实在是可喜可贺。

对当前的文坛动态说了许多的泄气话,应该住口了。我这个人从来乐观处世,诚宽待人。见到朋友们取得了成绩,我感到由衷高兴。朋友比自己进步,替朋友欢呼。一个人活在世上,难免受到一些从背后射来的箭伤,但只要还能站立,又何尝不是一种庆幸?我这个人又天生憨愚,从不在意别人的诽谤,因为我觉得人生苦短,就首先要明了自己为什么而活着,至少不是活在别人的眼里。一部著作的面世,也一样道理,造物既然给了每个人一张嘴,吐香吐臭还不由他?上帝给谁的舌头长些,谁的话当然就多些了,此为常理,说长道短便也在所难免,想计较也计较不得许多,只好充耳背罢!“谦三让九,避岭北狼嗥、河东狮吼。直为友,墨书昌茂,蔽荫垂柳。”借拙诗与春寿、顺新二友共勉。于百色公元二〇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序二隆林企业家 万仁强

解放前,老百姓说,西隆是个有名的“三不管”:——老天爷不管,皇帝老子不管,官府不管。老百姓又说,西隆有“三多”:——匪多,盗多,大烟多。还有人说,西隆“三不过”:——山高老鸹飞不过,林密风吹不过,人穷屁眼遮不过。所以,这里成了吸引苍蝇蚊子、虎豹豺狼和兵痞瘪三的地方。

全国解放前夕,西隆也因此变成了国民党残余匪帮跑来窝藏、避难的角落。例如前国民党总统府警卫部队的中将张光炜、胡栋臣,少将万式炯等,率了国民党的残兵败将,老远从南京跑来西隆,跟这里的地方势力杨登鹏、陆尔福相互勾结,组织所谓的“黔桂边区绥靖司令部”、“中国解放人民建国剿共军”,等等等等,不惜勾结当地的匪首恶霸、土豪劣绅,搜罗、网集社会上的散兵游勇,笼络大山沟里的地痞流氓,组成了一支有近万人的乌合之众,妄图倚山为势,负隅顽抗,继续与人民为敌。幻想第三次世界大战暴发,便卷土重来,复兴他们已经失去的蒋家王朝。

于是,西隆县境顿时一派乌烟瘴气,鬼哭狼嚎,炮声轰隆,弹痕遍地,各族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在这种局势下,毛主席、朱总司令发出了“向广西进军,彻底消灭匪患,救人民于水火,解放全中国!”的伟大进军令。

就这样,我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六五七团、第二野战军一四五团、一四七团便兵分三路,从云南、贵州和广西三地,采取“分进合击”的战略战术,浩浩荡荡,同步杀进西隆,执行剿匪战斗。

而此时,全国大陆的剿匪工作已经进入尾声,也即进入了最后的扫尾阶段,广西便成为全国清匪的最后一个战场,而西隆境内的清匪战斗,则又成了打响广西最后一枪的最后一场清匪战役。《风卷残云》这部长篇历史剿匪小说,便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产生了。

但是,由于西隆特殊的地理地貌,加上特殊的社会环境,以及各族民众在严重的匪患下苦难生活所造成的某种惰性,就给解放军的剿匪工作带来了许多不便和阻力。所以,跟全广西的剿匪战斗一样,我人民解放军战士在西隆剿匪战斗中所付出的牺牲,就比跟国民党正规军队的正面作战时所流洒的血汗还要多得多。这,也正是西隆的剿匪工程艰苦卓绝之处,伟大之处。

写《风卷残云》这部剿匪历史长篇小说的杨春寿、邵顺新两位作家,是我的好朋友。他们在文学上的成就,很值得我敬佩。

在这里,我也无须再来重复这部长篇剿匪小说的伟大和可读性,因为该说的杨忠民先生在《序》中,都已经说了,并且说得很透彻了。

但是,基于对文学的追求和崇敬,基于对两位作家朋友的友谊和支持,我仍然要在这里说几句。诚如杨忠民先生所说的,随着社会的进程,正统文学正在遭遇最严峻的挑战,市场对文学的冲击也发展到了传统派作家不得不面对此种局面而进行深深的反思。而传统的书籍也被无孔不入的电子书籍所取代,纸质载体撤下书架,流入地摊。这些,都这无疑地是对传统派作家的一个巨大的挑战,也就使得我们太多的作家因此金盆洗手,搁笔下海,另谋出路。

但是,纸质文艺作品的社会功能是无可替代的,作为数千年沿革下来的人类生活的精神食粮,记录人类文明见证的艺术载体,以及文学艺术作为人类进步与社会进步的见证,永远也不会退出历史舞台。

杨春寿和邵顺新这两位作家,却选择了这条艰辛曲折的小道继续向前跋涉,大步行进,并且义无反顾地一走到底。他们创作不谋求回报,一心甘为大众的孺子牛,为隆林故乡讴歌,为建设隆林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这个精神,是那么的激励着我,那么的值得颂扬。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是很需要有一点精神的。这种精神,就是给世人给后人留下一点好的东西,有价值的东西,有益的东西。

有人选择高官,有人选择厚碌,有人选择出人头地,有人选择安逸享受。可他们两个,却选择写书,选择写书,为家乡做默默奉献。

所以,在这里,我要为他们高声叫好:朋友,加油!于隆林鹤城 万民国际大酒店二〇一三年一月五日(小寒)《风卷残云》内容介绍

西隆(今隆林各族自治县)位于广西西北边陲,是滇、黔、桂三省结合部。这里山高水恶,交通闭塞,被人称之为“广西盲肠”,是历代统治阶级“三不管”之地。解放前这里匪盗横行,大烟泛滥,民不聊生。全国解放前夕,西隆也因此变成了国民党残余匪帮跑来窝藏、避难的角落。前国民党总统府警卫部队的中将张光炜、胡栋臣,少将万式炯等,率领国民党残兵败将,败退西隆,跟西隆的地方势力杨登鹏、陆尔福相互勾结,组织所谓的“黔桂边区绥靖司令部”、“中国解放人民建国剿共军”,等等,网络当地和周边省、县的匪首恶霸、土豪劣绅、散兵游勇,组成了一支有近两万人的乌合之众,妄图倚山为势,负隅顽抗,继续与人民为敌。于是,西隆县境顿时一派乌烟瘴气,各族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1950年3月及1951年4月,中国人民解放军两次进兵西隆,经过反复的、艰苦的斗争,终于结束了西隆几百年的匪患。

本书以小说的形式描述了西隆县各族人民积极配合人民解放军清剿顽匪,历经两次反复,最终获得解放的斗争故事。讴歌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农会、民兵和各族人民为解放西隆而不怕苦、不怕死、英勇战斗、流血牺牲的革命精神。第一章大势所趋一

西隆县城。这是一个满目疮痍、萧条简陋的山区小镇。

这座县城并不大,面积不到两平方公里,是一个自西向东、四面环山的狭长谷地,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丹顶白鹤,故又称为“鹤城”。城内,有三条陈旧的老街,设东、西两个城门。

一九四九年隆冬。街道两旁低矮陈旧的民房、铺店以至牲口棚的门前,挂满了:“戡乱建国军司令部”、“总统府警卫总队”、“中国人民反共救国军黔桂边区游击司令部”、“滇桂黔边区军政公署”、“黔桂边区反共救国军挺进指挥部”、“伊伊军军部”、“伊伊司令部政训处”等等五花八门的牌子。有的画有青天白日的木牌,有的是用白纸、草纸临时写了贴在门板上的。

街道上,小巷里,头戴青天白日钢盔的正规国民党兵、穿黄衣戴船形帽的杂牌兵、穿蓝衣的地方民团、穿奇装异服的土匪,一个个荷枪实弹,满街乱窜。喧闹声、争吵声连成一片,偶尔还响起一两声枪声。

这天,是小镇圩日。虽然是兵荒马乱,但那些为养家糊口的群众、小商小贩还是一大清早就冒着风险来赶圩。卖鸡鸭、卖小吃、卖柴火的陆陆续续来到圩场。八、九点钟左右,已是人声熙攘,炊烟弥漫。

那些国民党兵痞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肆意在圩场上横冲直撞,白吃白拿。几个匪兵来到一个煎糯米粑摊前,每人抓起一个煎得冒油的糯米粑转身就走,卖糯米粑的老头拉住一个匪兵的衣角,乞求地说:“老总,小本生意,给几个钱吧。”

匪兵反手甩了老头一巴掌,骂道:“妈的,老子当兵吃四方,吃你两个粑粑,要什么钱?”

卖粑粑的老头捂着被打肿的腮帮,出不得声,眼巴巴地望着扬长而去的匪兵。

一个头戴大盖帽、身穿油腻皮大衣的匪军官从一个群众的鸡笼里挑起几只肥鸡,递给身后的勤务兵,顺手扯一张字条递给卖鸡的群众说道:“喏,拿这张条子到司令部后勤处要钱去。”

卖鸡群众着急地说:“老总,我要的是现钱。”

匪军官瞪着眼说:“老子上街从来不带现钱,不要拉倒!”说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卖鸡群众怔怔地望着手中的条子,喃喃地说:“满街都挂着司令部的招魂幡子,谁知道你是哪个鸡巴司令部的。我这几只鸡算是白喂狗了。”

十字街口,两伙服装不同的匪兵扭打成一团,不知是谁开了一枪,顿时街上大乱。

西隆国民党县府大门前,新挂上一块“黔桂边区绥靖司令部”的牌子,大门两边,各站着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卫兵,盘查着进出的人员,戒备森严。

国民党黔桂边区绥靖司令部的前身是国民党第六绥靖司令部,原设在湖北省孝感县。当国民党在淮海战役中遭到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攻势,南京即将解放,解放军准备渡江解放全中国之际,“华中军政长官”白崇禧为了做垂死挣扎,企图利用其后方老巢广西作为据点,负隅顽抗,就于一九四九年上旬,向国民党中央行政院建议成立滇黔桂三省边区绥靖司令部。蒋介石同意了白崇禧的建议,委任原第六绥靖区副司令官张光玮为绥靖区中将司令官,蒋嫡系胡栋臣为中将副司令,并由国防部委派当时任第十三绥靖区副司令官的万式炯为少将副司令,又调华中第五督导团团长刘清凡任司令部督导团团长,刘铁武任副团长,组建了“黔桂边区绥靖司令部”,并于一九四九年六月底由孝感县迁至广西百色。

一九四九年十月,人民解放军在华中南战场上,相继取得了衡宝战役、广东战役的重大胜利,迫使白崇禧集团退入广西,成为国民党军最后残余在华中南大陆上的一支孤军。十一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兵分几路,进军广西。十一月三十日,张光玮在百色召开了所属民团司令、保安团长、专员、县长及司令部处以上军官的紧急军政会议,传达白崇禧制定的“总体战”战略措施。会议开了三天,十二月二日刚告结束,与会人员正在会餐,忽闻从湖南方向败退下来的十七兵团司令官刘嘉树已到田阳,刘嘉树又来电说,共军兰州支队已步步进逼,要求张光玮赶紧派车接应撤退。闻此噩耗,张部顿时乱成一团,晚宴也吃不成了,那些地方民团头头和官员匆匆赶回去,准备后路。张光玮连夜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讨论退路问题。会上,大家认为退路只有两条:一是按白长官原定逃往安南的计划,往靖西方向撤退;二是退到广西西部边陲即西隆西林一带。由于解放军已逼近,往靖西方向已不安全,最后只好决定走第二条路,向西隆撤退。三日凌晨,张光玮、胡栋臣率领一千多残兵败将,沿着西部公路,向田西、西隆方向狼狈逃窜。张光玮、胡栋臣除将少部分部队留驻田西外,司令部全撤进山高水恶、交通闭塞的西隆县城。

这天早上,原西隆县衙的会议室、现已改为司令部里烟雾腾腾,十多个高级军官在听副司令胡栋臣的训示。

胡栋臣长得身材高大,面色红润,高鼻阔嘴,可惜的是他的两个眼球大如牛卵,白多黑少,上面布满血丝,要不然,可算得上标准的美男子。

胡栋臣生于一九茵一年,又名栋成,别名东臣,父从农商,家有田产百亩。先是广西省立第二师范学校本科毕业生,接着进入陆军大学特别班第四期毕业。曾任修仁县高等小学算术及体育教员,广西抚河招抚使第二路司令部副官。二十岁时由国民党桂林筹备委员李铭勋介绍加入国民党。一九二四年春由广西省出席国民党一大代表苏无涯保荐投考黄埔军校,同年五月入黄埔军校第一期第三队学习。毕业后任黄埔军校教导第二团排长,入伍生部教育副官,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二师连长、营副,中央教导二师营党代表、团政训主任,第二十三师补充团团副、团长,独立第三十旅副旅长,九十三军补充旅少将旅长、军部参谋长、副军长。一九四五年三月授陆军少将,后任新编第八师师长,第六绥靖区副司令官,黔桂边绥靖区中将副司令。由于他反共旗帜鲜明,深得蒋介石的赏识。蒋介石临逃往台湾时,任命他为“总统府大陆留守部”的“总统府警卫总队”司令,由李宗仁统领。一九四九年四月,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横渡长江,占领了南京,胡栋臣败退武汉,投靠了白崇禧。

早在人民解放军在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取得胜利后,蒋介石已一面策动将政府和军队撤逃台湾,一面部署大批的国民党特务、军、政的骨干分子潜留在大陆解放区,收容国民党残余部队,收编土匪武装,推行所谓在“大陆游击根据地”的计划。在人民解放军南下进军后,蒋介石又亲自飞往重庆,制定了“关于大陆失陷后组织全国性游击武装的应变计划”。为实施这一计划,国民党先后在武汉、成都、贵阳等地创办了“游击干部研究班”。胡栋臣到武汉后,就在武汉“游击干部研究班”干了几个月的教官。当时,白崇禧在中南地区普遍成立“绥靖司令部”,广泛收罗地方团队、反动地主武装、帮会骨干和惯匪,拼凑所谓“反共自卫军”。原国民党绥靖中将副司令官张光玮被委任为“黔桂边区绥靖司令部”司令官,胡栋臣也被任命为中将副司令官。该司令部刚在百色组建完毕,解放军已全面进军广西,白崇禧逃窜海南岛,解放军兰州支队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迫近百色,张光玮遂率部狼狈逃进西隆。

胡栋臣说:“各位同仁,各位官长,自本部退守西隆以来,连连接到白长官电示,要我部官兵精诚团结,组建精干团,不惜坛坛罐罐,以最勇猛的战斗姿态,以最快的行军速度向越南方向突围。据可靠情报,目前驻百色的共军已分散到各县追剿我各路友军,我部正好趁这个时机突围出去。刚才张司令已亲自电请靖西的赖专员出兵接应,诸位稍为耐心等待一下,相信几分钟后就会有好消息了。”

几个月来疲于奔命,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军官们都松了一口气。室内的空气一下子活跃起来,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了:“妈的,到了越南,老子重整旗鼓,再回来跟共军干,杀他个人仰马翻。”“丢那妈,只要拣得一条命到那边,老子非找个越南妹睡他个十天半月不出门不可!”“哈哈,刚两三个月不开荤,老兄你就憋急啦?”

胡栋臣摆摆手说:“弟兄们,不忙高兴得太早,这一路突围,说不定要有多少恶仗要打呢。”“副司令放心,战死总比躲在穷山沟强。只要司令一声令下,兄弟我保证率队冲在前。”“好,李老弟不愧党国的忠臣……”“立正,张司令长官到!”门口的卫兵一声喊,室内的军官们忙煞住话头,整装肃立。

张光玮和参谋长林科连、副参谋长朱丽泉走进会议室。张光玮一脸愁容。

张光玮打手势让众军官坐下,沉默良久才说道:“诸位,目前的形势更严重了。靖德专员赖慧鹏已率队起义,投向共军。共军已占领靖西全境,通往越南的路堵死了。”

张光玮的几句话,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惊得众军官一个个呆若木鸡。

张光玮继续说道:“赖慧鹏还电告我部,要我部认清形势,为保障几千弟兄的生命,赶紧宣布起义。形势如此,本司令想听听诸位的高见。”

胡栋臣第一个跳起来,骂道:“叛徒、叛徒,党国的叛徒。他赖慧鹏怕死,我胡栋臣可不怕死。”

张光玮毫无表情地说:“胡兄,谈谈你的高见。”

胡栋臣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既然南路已经被堵死,我们就西向贵州、云南,突向缅甸。我建议,马上收缩驻防田州的部队,再电令册亨的万副司令,火速率部向我靠拢,集中兵力,寻找共军的薄弱点出其不意地突出去。”

参谋长林科连冷不丁地打断胡栋臣的话说:“副司令,向西突围恐怕也突不出去了。”

胡栋臣两眼瞪得像两个胡桃,惊问道:“你说什么?”

林科连忧心忡忡地说:“据可靠情报,共军二野、四野占领云南后,四野的五十三军已回师滇黔桂边界,配合滇桂黔边区纵队形成扇形向广南、西林、西隆、兴义压来,我军再向西突围,无异飞蛾扑火。”

胡栋臣怔了一下,像赌桌上输得精光的赌棍,歇斯底里地吼道:“他妈的,共产党真是赶尽杀绝了,走不了,老子就在西隆打游击,藏在他的肚子里。搅他个天翻地覆,叫他吃不香,睡不宁。”“打游击?哈哈!”一个上了年纪的军官发疯似的仰天大笑,“当山大王?哈哈哈?”

胡栋臣强咽了一口气,向在座的人扫了一眼,只见部下一个个面如死灰,精神萎靡,司令长官张光玮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胡栋臣强忍怒火,接着说:“诸位,我们都是党国军人,哪个不是提着脑袋走南闯北才混到今日这个位子?蒋委员长常训示,党国军人不成功便成仁。何况,现在刀离脖子还远着呢。昔日汉高祖刘邦创业时,也曾面临绝境,结果他背水一战而绝处逢生,开创了八百年的基业。”

参谋吴福陵满面犹疑地问道:“副座,你说这游击能打下去吗?”

胡栋臣气壮如牛地说:“怎么不能打?其一、打游击正是符合白长官的总体计划。前几天白长官来电,要我部修建临时机场。随时可空运弹药物资支援;其二、西隆山高林密,地势险要,共军大炮拖不来,飞机飞不进,大部队进来也无用武之地,利我弊敌,确实是很理想的战略要地;其三、西隆原来就蕴藏着强大的反共力量,其中南面苗冲的杨登鹏,北面南盘江边的陆尔福,历来就南北割据,势力很大,可为我所用。加上最近诸如钟日山、张十二、黎九等多股散兵游勇都云聚西隆,只要我们振臂高呼,十万雄兵也不难召集也!”

在座的一部分军官也为胡栋臣的这番“高论”有所动,纷纷附和:“副座,高见!”“干吧,副司令!”“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死里求生。”

口干舌燥的胡栋臣一口气灌了半杯凉茶,转向张光玮问道:“司令,你看……”

张光玮还是面色阴沉,站起来说:“事关几千个弟兄的前途和生命,待我再斟酌斟酌。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休会。”

胡栋臣望着走出去的张光玮怔了怔,先是感到茫然,尔后眼中露出一丝敌意。二

黑沉沉的夜幕,像一块铁板似的笼罩着西隆县城的夜空,沉闷的空气使人感到难以透过气来。

后龙山顶有一个钟鼓楼,此刻,钟鼓楼上一盏桐油灯散发出暗淡的光芒。张光玮、林科连、朱丽泉靠在腐朽的木栏杆向下俯瞰。

这里是全城居高点。从这里可以俯瞰全城。但此时眼前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些景物黑糊糊的轮廓。黑暗中,偶尔有几点烛光闪烁。从黑洞洞的夜幕里,传来一阵阵猜拳行令和哨兵问口令的嚎叫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三人俯视良久,张光玮点上一支烟,对二人说:“科连,丽泉,你们对目前的局势、我们的出路看法如何。在这里,不妨说说你们的心里话。”

林科连、朱丽泉俩人是张光玮的老部下,也是张光玮得力的心腹助手,张光玮很信任他们,所以平时三人都坦诚相照,毫无避讳。

朱丽泉考虑了一下,说:“既然司令给我说心里话,我就直说了吧,一句话:失败已经注定,决无挽回的可能。”

林科连说:“司令,你是否还记得十月份你和我在桂林和李任仁委员见面时,李委员的几句话了吗?”

张光玮说:“当然记得,他要我们自找出路,学习傅作义将军。”

林科连接着说:“李任仁先生作为国民党的中央委员,早几个月就对局势失掉了信心,据二处文处长监听共方广播记录,李委员、国防部次长刘斐、黄绍宏等一批党国要员起义后,已为共产党所用。刘、黄还在邯郸解放军前线广播电台发表了《告广西包泽书》呢!”

张光玮说:“是吗!今天下午太忙,我还未到文处长那里看监听记录呢。”

自败退西隆后,张光玮更是百倍关注整个战局和政局变化,因此他命令通讯处通过无线电台日夜收听国、共两方的广播信息,并指令文处长负责将记录整理供他参阅。

林科连低声说:“司令,出路已断,抵抗只能枉送几千条士兵的性命和给西隆老百姓带来灾难,只有起义才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张光玮在黑暗中长叹一声:“这些我何尝不考虑过。我也知道,抵抗没有出路,打游击没有力量,但是,起义问题也很多呀。”

朱丽泉问道:“司令,你担心哪方面?”

张光玮说:“第一,解放军对起义人员的政策如何,我们还不太了解。第二,部队,特别是各级军官的态度如何?从今天的会议来看,胡副司令等几个人的态度就令人担心."

林科连说:“据我的接触和观察,肖若夫师长、邓兴师长、司令部各处的处长都有厌战的情绪,像胡副司令这样主张打游击顽抗到底的恐怕没有多少人。”

朱丽泉说:“西隆县长朱敬文也倾向起义投诚。他还向我透露,西隆是中共罗盘地委的活动范围,罗盘支队主力二十四团经常在南盘江沿河的革步、央索一带活动。上个月,该团还派人来做朱的工作。朱县长说,如我们需要,他可以想办法跟那边联系呢!”“哦,是吗?”张光玮似乎眼前闪过一丝光亮,他沉思了一下,对林科连说:“科连,以你的名誉去电向赖慧鹏询问中共有关起义的政策和具体做法。”

林科连点头应道:“是,司令。”“丽泉,等一下你立即找朱敬文,叫他想办法跟云南方面的解放军联系,叫他们派个人来。总之,起义是关系到我部几千名关兵的生命前途大事,要多联系,多了解,不能草率从事。”

朱丽泉应道:“是,司令,回去我马上办。”

张光玮又慎重地吩咐:“科连,丽泉,凡是有关起义的事宜都要注意保密,我不想在这危急时刻先起内讧。我担心的就是胡栋臣这个人……”

就在张光玮等三人在钟鼓楼密谈的同时,在胡栋臣的下榻处,胡栋臣也在召集属下的张秉忠、吴福陵、古振忠等几个亲信军官举行秘密会议。

胡栋臣说:“从种种迹象、特别是今天的军事会议来看,张光玮这个司令是靠不住了。诸位都是党国忠臣良将,与共产党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胡某今晚召集大家来,共商今后的出路问题,看看诸位有何高见。”

吴福陵首先开口:“他张光玮要想投共产党,我吴福陵决不奉陪。干脆,来他个兵变,把张光玮搞掉,由副司令统率全军,跟共产党干到底。”

古振忠附和道:“对,我赞成吴兄的意见。他张光玮算个什么鸟?一个地方杂牌军的长官,就凭白长官的撑腰。哪比得我们的副座,是委员长的得意门生,跟委员长南征北战,为党国立下汗马功劳,才有资格统领全军。”

张秉忠微微一笑,说:“吴兄古兄的意见不失为一高见,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不能走这步棋。”

胡栋臣眯着眼说:“哦,张参谋有何高见?”他尚来很佩服张秉忠足智多谋。

张秉忠胸有成竹地说:“就目前而论,张光玮只是有投共的倾向,但还没有具体行动。如果我们这时候贸然行动,恐怕难以服众,得不到广大官兵的支持,反之我们倒会受到群起而攻之。我的意见是,一方面尽力阻止张光玮的起义投降行动,一方面联络各部官兵,给张制造强大的阻力和压力,主要我们策动众官兵反对投降,光他一个张光玮就投不了共产党。”

胡栋臣点点头:“高见!张参谋的意见正合我意。”

吴福陵说:“张光玮要与共军联系,唯一是靠无线电台,不如派人悄悄把电台毁了,岂不断绝了他的退路。”

张秉忠摇摇头:“这个主意恐怕办不到。电台归二处管,二处处长文月夫是张的亲信,并且电信室配有一个班的警卫日夜守护。再说,电台也不能毁,今后我们在这深山野岭里打游击,还要靠它和台湾联系。”

胡栋臣赞道:“对对,电台不能毁,否则我们就变成瞎子聋子,变成没爹没娘的孩子,就孤立无援。张参谋,万一我们和张光玮分道扬镳,首先就要抢电台。”

张秉忠应道:“是,副座。”

胡栋臣对在座军官说:“这样吧,大家分头到各部秘密联络,部下的,老乡的,联络越多我们的力量越大。而且,每个人都要睁大眼睛,密切关注事态的变化。”三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一个头戴礼帽、身穿青布长衫、肩挂着一个布褡裢的老板和两个当地壮族打扮的马夫赶着五、六匹背驮青麻的马帮,叮当叮当地出现在西门街头。那老板打扮的人是中共罗盘支队副政委高源,两个赶马的伙计中,一个是高源的警卫员小周,另一个长得虎彪彪的是西隆的地下交通员林剑。

马帮来到街头的哨卡,两名哨兵横枪挡住喝问:“站住,干什么的?从哪儿来?”

高源上前,掏出香烟递上两支,满面堆笑地说:“小人是做生意的,刚从岩场街收了几驮青麻回城。”

哨兵甲:“青麻?老七,去看看!”

被称作老七的哨兵走过去将几个驮子摸摸捏捏,对哨兵甲:“三哥,都是青麻。”

哨兵甲似乎犹自不甘心,盯着高源:“你说你是岩场那边来?据说红河一带是共军的地盘,你莫不是共军的探子?”

高源明白匪兵的心思,从衣袋里掏出两块光洋塞进哨兵甲的手里,说:“老总莫开这掉脑壳的玩笑,你看我这副模样,像个共军的样子吗?”

哨兵甲边吹着光洋边乜斜着高源,奸笑道:“兄弟这也是公事公办,没事了,走吧走吧!”

高源说:“谢谢老总!”招呼小周和林剑赶着马帮向镇里走去。

通向后街的十字街口有一间“鸿记”茶馆,老板姓龙,约有五十多岁年纪,据说是广东人,年轻时是个大烟老板,有一次从云南收购了一批大烟准备运往广东,走到半路,被土匪拦路抢劫,抢走了全部大烟,并砍断了他的一条大腿,差点要了他的小命。从此他拖着一条腿,沦落异乡,靠讨饭度日。后来辗转到新州,一个孤老太婆见他可怜,就收留他,做些家务。不几年,老太婆死了,他继承了老太婆的那间瓦房。广东人最喜欢喝茶,当时西隆有很多广东老板,姓龙的就将那间瓦房改成茶馆,卖茶水,点心。那些做生意的人一有空闲,都爱往茶馆里来坐坐,边喝茶边聊生意,互通讯息。加上茶馆离县衙不远,那些科室办事员闲下无事,也常来茶馆品茶闲聊,发布一些马路消息。因此,龙老板的茶馆越办越红火。这天傍晚,后街的马家恶少马品才戴着一副墨镜,跷起二郎腿,坐在茶馆里一边饮茶一边观赏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

街上,过往的群众一个个缩头拢袖,匆匆而过,而那些散兵游勇,三五成群,拉拉扯扯,高声吵嚷,呼啸而来。

一个瘦猴般的汉子打茶馆门前经过,无意间瞅见马品才,忙刹住脚走进茶馆,嘴里嚷道:“马少爷,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马品才一付冷淡的表情,哂道:“猫猴,今天一大早你不是到东门掷骰子吗?怎么样,手气不错吧?”

猫猴吐了一包口水,愤愤地说:“妈的,别提了,昨天帮国军那个什么鸟司令部刷洗马匹赚得的几块光洋,全给几个挨刀的广勇黑去了。”

马品才笑道:“你也被广勇抢了?怎么回事?”

猫猴说:“今早一上赌桌,我的手气还挺顺,几注就赢了二十多块。谁知后来进来几个广佬兵崽,也跟着下注,不管是输是赢,他们都把钱刮去。我们几个赌友气愤不过,跟他们吵起来,他们就动武,把大个子猪头李打得鼻青脸肿,幸得我机灵跑得快,没挨打,只是白丢了几十块大洋。”

马品才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嘿嘿,哪个跟广勇打交道,都要倒大霉。这些烂兵痞,随时拿命来跟你博的。这么说,你来找我就是想再借点赌本喽?”

猫猴一脸腴笑:“这回不是借,是来向少爷讨几个赏钱。”

马品才诧异地:“讨赏钱?你几时为本少爷立过功啦?”

猫猴笑嘻嘻地说:“现在我就特地来给少爷报个喜讯。”

马品才眯起眼问道:“什么喜讯?”“少爷……”猫猴凑过去在马品才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阵,马品才越听越兴奋,双眼露出难以抑制的淫光。可他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地:“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那么美?”

猫猴说:“我这双猴眼看人绝不会错。只是那娘们仗着她的孤佬都是有头有脸的军官,一般的嫖客她都不放在眼里。不过,少爷你一表人才,老爹又在县府做事……”猫猴正说到这里,一队马帮叮当叮当走过门前,他无意地瞟了那个穿长衫戴礼帽的马帮老板一眼,转脸刚要接刚才的话头,猛地打了个愣怔,喃喃自语:“难道真是他?”

马品才莫名其妙地:“猫猴,你说是谁,怎么啦?”

猫猴猛地一醒,对马品才说:“少爷,你等一等!”说着蹿出门去。少倾,又走了回来,兴奋地说:“少爷,这回我可要发大财啦!”

马品才笑道:“神经病,刚出去一会就捡到金砖银锭啦,还是说说那娘们。”

猫猴兴奋得发抖:“那娘……娘们稍后再、再说,现在有、有件大事要办。”

马品才:“什么事比我的事还急?”

猫猴伸手将马品才那盅残茶喝下去,镇定了一下,小声地:“少爷,刚才走过去的那个马帮老板你道是谁?”

马品才不俏地说:“一个马帮老板,我管他是谁?”

猫猴四顾环视了一眼,神秘地:“是共军的一个大官。”

马品才吓了一大跳:“共军大官?你莫看花了眼吧?”

猫猴焦急地:“我保证我这双猫眼不会看错,我不但认得他,还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云南罗盘支队的副政委,名字叫高源,还是我们广西人呢。”

马品才问道:“你怎么晓得那么清楚?”

猫猴说:“少爷你也知道,原来我在革步马街唐老五手下混过,就是上两个月,这个高源领着共军在马街一带活动,硬是说动了唐老五投了共产党,受了改编。改编时是高源给我们上的课。我受不了那严格纪律的窝囊气,就开小差回来了。你说,我们一起混了五、六天,我还认不得他吗?”

马品才也紧张起来:“共军的大官化装进这里来干什么?哎呀我的妈呀,是不是大股共军也化装进来了呀?”

猫猴安慰道:“少爷莫慌,大股共军要进来,就不用化装了。这个高源化装进城,八成是先来侦察国军的兵力部署,然后才发兵来打。”

马品才吓得脸色发白:“猫猴,你说该怎么办?我爹说共产党要是打进来,就要把我们的家产钱财分给穷人,人人都要拿锄头下地劳动。”

猫猴得意地:“国军的布告不是说抓共匪有赏吗,我们马上报告国军,这样的大官赏钱更多哩!”“对对对,马上报告国军把他抓起来。”马品才此刻并不贪那点赏金,而是怕解放军打进来了挨拿锄头下地劳动。

猫猴和马品才一溜小跑来到县府大门前。马品才慌慌张张地向门卫说道:“报告老总,共军来了。”

马品才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像一颗炮弹将门口的众警卫炸开了,一齐拉开枪栓,躲闪在两根门柱的后面,作准备开火的姿势。

猫猴忙向前解释:“不是不是!共军大队没来,是共军的探子进城来了。”

众警卫松了一口气,纷纷现身,为首一个带队模样的小官掴了马品才一巴掌,骂道:“丢那妈,谎报军情,老子毙了你!”

警卫甲:“他妈的,个把共军探子算什么鸟,看见了抓来领赏就是,值得来老子面前大惊小怪。”

警卫乙:“这两个小子存心来捣乱,吓得老子出了一身虚汗,揍扁他们。”

众警卫一齐向前,将猫猴和马品才围在中间,你一拳我一脚将俩人揍得满地乱滚。

恰巧这时张秉忠挎着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从街上回来,见状喝问:“你们干什么?”

众警卫忙各就其位,整装立正。带班的小军官向张秉忠报告:“报告长官,这两个小子谎报军情,说有共军进城。”

猫猴见张秉忠是个大官,慌忙爬起来,向张秉忠说:“报告长官,是小人亲眼看见共军一个大官化装进城来了。”

张秉忠警觉起来,盯着猫猴盘问:“共军大官?你敢肯定?”“千真万确,小人若说假话,天打雷劈。”猫猴发起誓来。“谎报军情,不是天打雷劈,而是要枪毙的,知道吗?”带班的小官说。

猫猴连连点头说:“是是,要是小人撒谎,愿挨枪子儿。”

张秉忠不愧老奸巨猾,马上联系到张光玮的身上,于是便对猫猴说:“你们俩跟我进来!”

猫猴、马品才提心吊胆地跟着张秉忠走进县府。四

林剑将高源带到较偏僻的平安马站落了脚,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回来向高源报告:“我舅约我们八点钟先到他那里,然后由他带我们到朱敬文家里,说是张光玮将在朱敬文家里跟我们会面。”

高源看了看怀表:“还有两个多钟头。”

突然,街上传来了阵阵的跑步声和嘈杂声:“闪开闪开,我们是来抓共军探子的。”“仔细搜查,莫叫那个穿长衫戴礼帽的共军大头目跑了。”

“……”

林剑一惊:“糟了,走漏风声了。”

高源说:“我们此行极秘密,敌人怎么知道这么快?是不是进城时有人认得我?”

林剑一拳擂着自己的脑袋,说:“啊,都怪我警惕性不高。”

高源惊问:“小林,怎么回事?”

林剑说:“刚才我们走过鸿记茶馆前面时,猫猴这小子从里面看了你一眼,随后又跟我们走了一小截路。八成是这个小子走的风。”

高源说:“哪个猫猴,他怎么认得我?”

林剑说:“这个小子名叫黄平,原是唐云贵的部下,唐云贵投向我党接受改编后,这小子吃不得苦就开溜回来了。高政委你常去唐部,又给受编人员上课,他哪认不出你?刚才我就想不到这一层,真该死!”

高源道:“原来是这个小子。小林,这城里有多少客栈马店?”

林剑说:“客栈大大小小也有十五六家,马店嘛,也有七、八家。”

高源说:“如果是这样,还来得及突出去。”

一队匪兵闯进马店,打砸家具、喝问店主的声音清晰可闻:“有住店的没有?”“有、有七、八位客人。”“有贩青麻的没有?”“有、有三、四个贩麻老板。”“有穿长衫、戴礼帽的没有。”“这、这就难了,当老板的都时兴这样的穿戴。”

“……”

小周快步走到高源身边,说:“政委,快将长衫脱给我,看样子黄平那小子没跟到这店来,我穿你的长衫跟他们周旋一下,你跟老林先走。”

高源犹豫不定。

小周焦急地说:“首长,大事要紧,我会没事的。”

林剑也说:“首长,情况紧急,只有这样了。”说着动手将高源的衣衫脱下。

小周边穿边催道:“老林,政委,快从后窗出去."

高源和林剑越窗而出。

几个匪兵闯进房间,用枪指着小周:“穿长衫的,跟我们走。”

小周镇定自若:“老总,这是干什么?小人可是守本分的买卖人啊!”

匪兵说:“本分不本分去司令部再说,我们是奉命来抓人的。谁叫你戴礼帽穿长衫呢?”

小周装作不满的样子嘟哝着:“这是什么世道啊,连穿长衫戴礼帽的都犯法啦?”“少废话,犯不犯法问我们长官去。”匪兵说着,将小周和两三个穿长衫戴礼帽的老板押出马店……

夜。西隆国民党县长朱敬文的官邸。布置幽雅的会客厅里,县长朱敬文独自焦急不安地来回踱蹀,时钟当当地敲着八点,更增加了他的不安。八点一刻,厅门微微响动,朱敬文的贴身秘书领着县参议员班祚昌、高源、林剑悄然走进来。

朱敬文急忙迎上去说:“哎呀,总算把你们盼来了,真急死人了。各位请、请。”

班祚昌忙介绍:“这位是罗盘支队副政委高先生。这位是西隆县长朱敬文先生。”

朱敬文向高源抱拳:“久仰,久仰!”

高源回礼:“幸会!幸会!”

班祚昌指着林剑:“这位是我的外孙……”

朱敬文看着林剑,吃了一惊:“你不是常帮我们县府食堂驮柴送米的马帮老板老林吗?怎么……”

班祚昌笑着道:“他是西隆共产党方面的地下交通员。你托我找人跟解放军联系,我就是找到他。他果然不负台爷的重托。”

朱敬文叹道:“共产党真是神通广大,这么多年林老板常在我们眼皮底下走来走去,我们都不发觉。”

林剑笑道:“县长大人,要是早些年发觉我是共产党,恐怕我有十个脑袋也剩不到今天了。”

朱敬文尴尬地:“那是、那是!嘿嘿……”转身忙招呼秘书给高源敬烟倒茶。

林剑警惕地环视了一下房间,问道:“张司令他们……”

朱敬文忙接过话茬说:“张司令还有些事处理,请高先生稍稍休息等一下。”

此刻,胡栋臣的房间里烟气腾腾,猫猴、马品才跪在地上。胡栋臣阴沉沉地问道:“黄平,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认识那个共军头子?”

猫猴着急地说:“小人敢对天发誓,就是把他烧成灰小人也能认得出来。”

张秉忠问道:“那抓来二十几个穿长衫戴礼帽的怎么没有他?”

猫猴说:“这小人就不晓得了。也许,他根本不住客栈马店。”

张秉忠又问:“跟姓高的那两个同伙你见过吗?”

猫猴答道:“小人一看到那姓高的,就一个心思紧盯着他,其他两个嘛,他们都戴着草帽……咦,对了,其中一个好像是东门的林剑,对对,是林剑。”

胡栋臣问:“这个林剑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猫猴说:“林剑是县参议议长班祚昌的外甥,是个专门赶马帮的老板。”

张秉忠说:“另一个呢?好好回忆。”

猫猴说:“另一个嘛,实在没法认。草帽把整个脸儿给遮住了。他是长脸圆脸,有胡须没胡须也看不到呢。”

看样子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张秉忠看了看胡栋臣,胡栋臣对张点了点头。

张秉忠对猫猴和马品才:“你们俩听着,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今晚你们要到处窜窜,如发现那个姓高的,一个紧盯不放,一个来向我们报告。滚吧!”

猫猴和马品才慌忙爬起来。猫猴涎着脸问道:“长官,抓得着有赏吗?”

胡栋臣板着脸:“抓着赏一千大洋,抓不着赏给你们两颗花生米。”

马品才吓得脸色大变,对猫猴说:“这个赏你自己领吧,我可要回家了。”说着跑了出去,猫猴也急忙跟着溜了。

胡栋臣在屋里转了几圈,说道:“妈的,如果真有其事的话,这个姓高的也够大胆的了,光天化日竟敢混进来搞侦察。”

张秉忠摇摇头说:“副座,一个高级军官不可能亲自冒险来搞侦察,依我看,姓高的出现,说不定与张光玮要反叛的事有关。”

胡栋臣一愣,拍着脑袋连声说:“对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既然张光玮能和靖西的老赖联系,为何不可以和云南贵州的共军联系呢?这个姓高的,说不定是云南方面共军的代表。”

张秉忠说:“副座分析极是,如此看来,张光玮的反叛为期不远了。”

胡栋臣坐在椅子上,瞪着眼问道:“秉忠,你说怎么办?”

张秉忠阴恻恻地说:“如果我们先抓着这个姓高的,毙了他,再嫁祸于张光玮,共军一定不放过张光玮,到那时,他想投共也投不成了。”

胡栋臣一拍桌说:“一石二鸟,好主意!好主意。秉忠,你马上运动你的警卫总队,把县城翻它个底朝天,我不相信他姓高的躲上天去。”

张秉忠平淡地说:“副座,现在出动部队搜查,恐怕已经迟了。”

胡栋臣:“迟了?为什么?”

张秉忠:“他既然是应邀而来,必有内应……哦!对了,我估计他现在可能在一个地方。”

胡栋臣:“你估计他在哪?”

张秉忠:“副座,刚才黄平不是说,姓高的一个同伙姓林,是县参议员班什么的外甥吗?”

胡栋臣:“那猴崽子是这么说。你认为姓高的现在藏在那班议员的家里?”

张秉忠微微一笑,说:“不,如果我的估计不错的话,姓高的现在应该在县长朱敬文那里。”

胡栋臣惊异地:“在朱敬文那里?怎么会?”

张秉忠:“副座你也知道,朱敬文也是极力倾向共军投诚的。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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