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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8-02 22: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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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敏俐,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

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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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歌研究(第14辑)

中国诗歌研究(第14辑)试读:

·本刊特稿·

[1]

清华简《芮良夫毖》疏证(上)

[2]高中华 姚小鸥导言《芮良夫毖》系战国中晚期之际的《诗经》类文献写本,原刊于《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第三辑,现存简28支,不计缺文,共820字。

该篇为厉王时期执政卿士芮良夫对邦君诸侯和王朝治事之臣的诰教之辞,文势与《诗经·大雅》相类。除其本身所含内容外,对《芮良夫毖》的解读,还有助于对《诗经》,尤其《大雅》诸篇的正确理解。《大雅》的《民劳》《板》等篇,清儒多据《郑笺》,以为系进谏天子之作,然朱熹《诗集传》已指出其为“同列相戒之辞”(朱熹《诗集传》,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第199~200页)。由《芮良夫毖》考察,朱熹所断确当。《毛诗序》谓《民劳》诸篇“刺王”,乃是汉儒基于特定理念所立《诗》说。若据此将诗篇坐实为进谏天子,则属误解。

对《芮良夫毖》的研究,有助于解决《诗》学史上的一系列重要问题,如《诗经》的编订过程与《诗序》的形成等。《芮良夫毖》包含诗歌两启,分别以“曰”“二启曰”标示起讫。两启诗歌,出一人之手,为一时之作,文意互相关联而有别。《诗经·大雅》的《桑柔》与《卷阿》,前后文义不甚贯通,前辈学者曾指出或系两篇组合而成。由《芮良夫毖》之文本结构可以推测,两篇之间,亦或有前述“曰”“二启曰”等标记语,而于传抄中删落,因其文意相关,遂合为一篇。《芮良夫毖》开篇39字,为先秦《诗序》之遗存,我们称之为《芮良夫毖·小序》。《芮良夫毖·小序》交代创作背景,括诗篇大意。这一说《诗》方法,又见于清华简其他《诗经》类文献及上博简《孔子诗论》,当为战国经师《诗》学传述之常例。今传《毛诗序》的书法体例与《芮良夫毖·小序》多有相类之处。显系秉承先师经说,累积而成。《芮良夫毖》的作者芮良夫,为西周晚期的重要政治家,一度出任厉王朝最高执政大臣。其政治言论,见于《国语·周语》与《逸周书·芮良夫》等先秦历史文献。《诗经·大雅·桑柔》为其传世之作。《左传·文公元年》载秦穆公称引《桑柔》篇“大风有隧,贪人败类”之句。足见其作品在春秋时期广为传诵。《芮良夫毖》流传于战国,与周公、成王所作《周公之琴舞》诸篇同出,绝非偶然。

自王国维先生提出二重证据法以来,出土文献成为学术研究的重要对象。李学勤先生指出,简帛研究已成为古代文史研究的新的增长点,成为当代显学(李学勤、刘国忠:《简帛学:古代文史研究的新增长点》,《光明日报》2016年6月29日第9版)。以《诗经》研究而言,1977年安徽阜阳双古堆一号汉墓出土西汉早期《诗经》写本,断简残编,而弥足珍贵。2001年《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第一册出版,其中《孔子诗论》一种,轰动海内外。2004年出版的《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第四册所收《逸诗》与《采风曲目》,其学术价值尚未为学界完全认知。即将公布的安徽大学藏战国竹简,含《诗经》60篇(《“安大简”:先秦文献又一重大发现》,《光明日报》2016年5月16日第1版)。凡此,必将进一步推动《诗经》学的研究。“清华简”是近年发现的重要出土文献,于2008年7月入藏清华大学。竹简的年代,经碳十四测定,为公元前305±30年,相当战国中晚期[李学勤《清华简整理工作的第一年》,《清华大学学报》(哲社版)2009年第5期]。这批竹简总计约2500枚,其考释成果以《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为名由中西书局分辑出版。自2010年至2016年,已出版六辑,其中多篇与《诗经》有关。第一辑的《耆夜》,第三辑的《周公之琴舞》和《芮良夫毖》,以及第六辑的《子仪》篇等四种,所载诗篇或不见于今本《诗经》,或与今本《诗经》形态互有异同,皆系前所未闻的新知。《诗》学史上诸多长期争讼不决的问题,因之出现转机。上文列举,只笔者一得之见,为其学术价值之一端而已。

文本整理是深入研究的基础。《芮良夫毖》内容古奥,文意宏深。本《疏证》依托《整理报告》(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李学勤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叁),中西书局,2012,第144~155页),参考学界相关研究成果,对全篇文字进行释读。依《毛诗》体例试分章句,残阙者或试为补缀。虽力求诂训无牾、文义妥贴,然必非尽善尽美,恳请读者不吝赐教。凡例

1.释文底本,据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李学勤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叁),中西书局,2012。本《疏证》称之为《整理报告》。

2.《疏证》分上、下两篇。上篇包括《芮良夫毖·小序》及《第一启》。下篇为《第二启》。[1]

3.释文中,阿拉伯数字上标“”为本《疏证》注释编号,下

【一】标“”为《整理报告》竹简编号。引用文献及说明性文字用脚注。

4.《芮良夫毖》为《诗经》类文献。本《疏证》依《毛诗》体例试分章句。

5.各章韵部划分主要依据王力《诗经韵读》,参考郭锡良《汉字古音手册》。

6.为便于论述,本《疏证》使用了部分繁体字。小序[1][2]

周邦聚(骤)又(有)(祸),(寇)戎方晋。氒[3](厥)辟(御)事,各萦(营)亓(其)身。(恒)静(争)[4]【一】于(富),莫(治)庶戁(难),莫卹邦之不(宁)[5][6]。内(芮)良夫乃(作)(毖)再夊(终)。

以上39字括诗篇大意,交待创作背景,为篇前“小序”。我们[3]将之命名为《芮良夫毖·小序》。[1]周邦聚(骤)又(有)(祸)《左传·文公十四年》“公子商人骤施于国”,杜预注:“骤,数[4]也。”《说文·马部》:“骤,马疾步也。”段玉裁注:“今字骤为暴疾[5]之词,古则为屡然之词。”“周邦骤有祸”,言周邦屡被祸难。据下文可知,所谓“祸”,指兵祸。[2](寇)戎方晋“晋”,整理者引《周易·晋卦·彖传》“晋,进也,明出地上,顺而丽乎大明,柔进而上行”,训为“进长”。《说文》:“晋,进也。日[6]出而万物进。”有炽盛之意。上博简《容成氏》简16“卉木晋长”,[7]“晋长”,即盛长。所谓“暮春三月,江南草长”。《容成氏》的整理者读“晋”为“蓁”。“蓁长”似不词,不若读“晋”字恰切。《周[8]易·晋卦·初六》:“晋如摧如”。此爻指战事。“摧”意为摧逼,“晋”言炽盛,故可并举。“晋如摧如”,言战事炽盛。“寇戎方晋”,犹《小[9]雅·采薇》“玁狁孔棘”、《小雅·六月》“玁狁孔炽”。言寇戎之侵逼势盛。

传世及出土文献载厉王时期多战事。古本《竹书纪年》:“厉王[10]无道,戎狄寇掠,乃入犬丘,杀秦仲之族,王命伐戎,不克。”《后汉书·东夷传》:“厉王无道,淮夷入寇,王命虢仲征之,不克。”[11][12]《翏生盨铭》“王征南淮夷”(《集成》4459~4461),《鄂侯驭[13]方鼎铭》“王南征”(《集成》2810)。两铭皆述及厉王南征。厉王[14][15]时祸乱频仍,以至“靡国不泯”。清儒或谓“厉王时征伐甚罕”,恐非的论。[3]氒(厥)辟(御)事,各萦(营)亓(其)身[16]“厥”训“其”,为泛指。《尚书·尧典》“厥民析”“厥民夷”,[17]“厥”字用法相同。“辟”,君。“厥辟”,指邦君诸侯。或谓“厥辟”指“厉王”,非是。《小序》“厥辟”“御事”连言,与《尚书》多篇之“邦君”“御事”连言者相类。《梓材》“其效邦君越御事”,《大诰》“尔庶邦君,越尔御事”,《酒诰》“邦君御事小子”。又《大诰》“肆予告我友邦君,越尹士庶士御事”“尔庶邦君,越庶士御事”“义尔邦君,越尔多士尹氏御事”。上引文皆“邦君”“御事”连言或并举。[18]“御事”为“治事之臣”,“邦君”指诸侯国君。《小序》“厥辟御事”连言,则“厥辟”指“诸侯”无疑。《尚书·酒诰》:“越在外服,侯甸男卫邦伯。越在内服,百僚庶尹,惟亚惟服,宗工,越百姓里居。”“外服”指侯甸男等王畿以外之邦君,“内服”指王畿以内百僚[19]庶尹诸执事。《小雅·雨无正》:“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诸侯,莫肯朝夕。”胡承珙《毛诗后笺》:“三事大夫”乃“在内卿大夫之总[20]称,对下‘邦君’句为在外诸侯之统称。”《大雅·假乐》:“百辟卿士,媚于天子。”陈奂《诗毛氏传疏》:“‘百辟’,谓外诸侯也。‘卿[21][22]士’,谓内诸侯也。”凡此可证《小序》“厥辟”指诸侯无疑。《小序》作者熟习《诗》《书》及古人典制,故据之括诗意如此。“厥辟御事,各营其身”,言邦君御事各营己身,而不恤“王身”。周初“封建亲戚以蕃屏周”,诸侯藩卫天子,王臣营恤王身,乃周人大伦。《大雅·烝民》“王命仲山甫,式是百辟,缵戎祖考,王躬是保”,《尚书·文侯之命》“曰惟祖惟父,其伊恤朕躬”,《毛公鼎铭》王命毛公以其族“干吾(扞御)王身”(《集成》2841),皆为明证。“王身”为营保之对象。若以“厥辟”为“厉王”,而斥王自营其身,[23]与古人观念相违。[4](恒)争于(富)“”,整理者括注为“恒”,无说。按:“恒”训为“遍”。《大[24]雅·生民》“恒之秬秠”,《毛传》:“恒,遍也。”遍者,周遍之辞,犹言“皆”也、“并”也。《左传·昭公六年》“民并有争心”,言民皆[25]有争心。“富”为丰备之名,详见第二章注[21]。“恒争于富”,言众人皆争于富。本篇简13“恒争献其力”,言群臣皆争相献力,“恒”字用法相同。[5]莫卹邦之不(宁)“卹”,即“恤”字。《说文·血部》:“卹,忧也。”段玉裁注:“‘卹’与《心部》‘恤’音义皆同。古书多用‘卹’字,后人多改为‘恤’。如《比部》引《周书》‘無毖于卹’,潘岳《藉田赋》‘惟谷之卹’[26]李注引《书》‘惟刑之卹’,今《尚书》‘卹’皆作‘恤’是也。”“莫卹邦之不宁”,言邦君诸侯无人忧恤王室。[6](作)(毖)再夊(终)“”,整理者指出,“相当于文献中的‘毖’”。“作毖再终”与《尚书·酒诰》“典听朕毖”的毖字用法相类,当从王国维先生训为“诰教”。按《酒诰》“毖”字三见:“厥诰毖庶邦庶士”“汝劼毖殷献臣”“汝典听朕毖”。王国维认为“劼毖”系“诰毖”之讹。王国维说:“‘汝典听朕毖’,亦与上‘其尔典听朕教’文例正同。则‘毖’[27]与‘诰教’同义。”整理者谓《芮良夫毖》为“训诫之辞”,符合王氏论断。《大雅·桑柔》“为谋为毖”,马瑞辰谓“毖或省借作必”,[28]“必”训为“敕”,义近“诰教”。王引之《经义述闻》训《酒诰》[29]“毖”字为“告”,不若王国维训“诰教”确当。“毖”,出土文献或作“怭”。清华简《周公之琴舞》“周公作多士敬怭”“成王作敬怭”,整理者注:“‘怭’,同清华简《芮良夫毖》之‘’,读为[30]‘毖’。”“终”。整理者注:“古代诗可入乐,演奏一次叫作‘一终’。”按:“终”为周代礼乐制度术语之一。经学文献表明,周代礼乐制度操作系统中,“终”表示“成”即“备乐”中较小的音乐单位(一般指某一支歌曲或乐曲)的演唱或演奏完毕。《仪礼·燕礼》:“工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笙入,立于县(悬)中。奏《南陔》《白华》《华黍》。……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遂歌乡乐。《周南》:《关雎》《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蘩》《采蘋》。大师告于乐正曰:‘正歌备。’”郑玄注:“正歌者,声歌及笙各三终,间歌三终,合乐三[31]终,为一备。备亦成也。”明确区分出“终”与“成”之间的联系[32]与区别。“一终”乐的文学文本呈现,为汉人所言《诗》之一篇。清华简第一辑《耆夜》记述周武王八年戡黎归来,于文大室行饮至礼,君臣饮酒作歌:(武)王夜(舍)爵酬毕公,作歌一终,曰《乐乐旨酒》:“乐乐旨酒,宴以二公。任仁兄弟,庶民和同。方壮方武,穆穆克邦。嘉爵速饮,后爵乃从。”

王夜(舍)爵酬周公,作歌一终,曰《輶乘》:“輶乘既饬,人服余不胄。士奋甲,繄民之秀。方壮方武,克燮仇雠。嘉爵速饮,后爵乃复。”

周公夜(舍)爵酬毕公,作歌一终,曰《央央》:“央央戎服,壮武赳赳。毖静谋猷,裕德乃救。王有旨酒,我忧以浮。既醉有侑,明日勿慆。”

周公或(又)夜(舍)爵酬王,作祝诵一终,曰《明明上帝》:[33]“明明上帝,临下之光。不显来格,歆厥禋明。于(原简残断)。月有盈缺,岁有歇行。作兹祝诵,万寿无疆。”

周公秉爵未饮,蟋蟀降于堂,公作歌一终,曰《蟋蟀》:“蟋蟀在堂,役车其行。今夫君子,不喜不乐。夫日□□,□□□荒。毋已大乐,则终以康。康乐而毋荒,是惟良士之方方。蟋蟀在席,岁遹云莫。今夫君子,不喜不乐。日月其迈,从朝及夕。毋已大康,则终以祚。康乐而毋[荒],是惟良士之瞿瞿。蟋蟀在舒,岁遹[云]□,□□□□,□□□□,□□□□□□,□□□□。毋已大康,则终以瞿。康乐而毋[34]荒,是惟良士之瞿瞿。”

上引“作歌一终”凡三见,“作祝诵一终”一见,皆述歌诗一篇。由上所述,可知“一终”乐的文学文本对应诗之一篇,而非学者所说一组诗,或某篇诗中之一章。《芮良夫毖》“作歌再终”,录诗两篇,分别冠以“曰”与“二启曰”字样。“启”为乐歌术语,其在本篇中的意义,容后讨论。第一启【第一章】[7]

曰:[8][9]

敬之(哉)君子!天猷(犹)畏(威)矣。[10]【二】

敬(哉)君子!(悟)贁(败)改(由)。[11]

龏(恭)天之畏(威),载聖(听)民之(谣)。[12][13](悬)鬲(隔)(若)否,以自訿。[14][15]

由求圣人,以(申)尔(谋)猷。

以上为第一启第一章,10句。戒君子敬天威,定谋猷。威、,微部韵;由、谣、猷,宵幽合韵。[7]曰“曰”字以下至第九章末句“邦用昌炽”,为第一启。按:此处单冠一“曰”字,而无“第一启”字样。清华简《周公之琴舞》成王所作敬毖之第一启前冠“元内启曰”四字。本篇第二启前亦有“二启曰”字样。疑此处“曰”字前有阙文,或为传抄中删落。[8]敬之(哉)君子“敬”,整理者无注。或读“敬”为“儆”“警”,谓本句意为“要[35]君子自我警惕”。按:“敬”当如字读。“儆”“警”意为戒备、戒敕,乃对外言。“敬”言敬惧、敬慎,乃对己言。《说文·茍部》“敬,[36][37]肃也。”《玉篇》:“敬,恭也,慎也,肃也。”《说文·人部》:“儆,戒也。”段玉裁注:“儆,与‘警’音义同。《孟子》引《书》‘洚水儆予’,用‘儆’字。《左传》《国语》亦用‘儆’。《毛诗》‘徒御[38]不警’,《周礼》‘警戒群吏’,皆用‘警’。郑注《周礼》曰:[39]‘警,敕戒之言也。’韦注《国语》曰:‘儆,戒也。’”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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