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公守法(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1-08-03 20:45:02

点击下载

作者:方铭 许欣 胡宏哲编注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奉公守法

奉公守法试读:

前言

中国传统文化是以人为中心,构建为人服务的社会价值体系的文化。如果按照今天流行的西方学科体系,则往往会认为中国文化中各种观念性社会现象,诸如法律、道德、宗教等往往混淆融通,难以明确区分。这不能说是中国文化体系的缺陷,而应该看作是特点和优点。道德与法律的结合,正是这种优点的体现。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符合人道的道德总是体现在法律条文中,而善法也必然符合良俗和人道。道德和法律作为两大基本社会规范系统,他们仿佛同一根树干长出的两条分枝,不仅仅表现为内容上的趋同,更表现为内在导向上的统一,即朝向正义和善调整的基本倾向。因此,在探讨法律思想,尤其是道德化特征极为明显的中国传统法律思想与价值观的时候,道德是我们无法越过的一个重要概念。正如我们在探讨中华传统价值观时所论及的“奉公守法”,就绝不仅仅是一个法律命题,更是一个道德命题。“奉公守法”一词最早出现在《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以君之贵,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强,国强则赵固,而君为贵戚,岂轻于天下邪?”此处“如”作依照、遵守讲。仅就简单的词意而言,这个并列结构的词语,表达了两个层面的意思:奉行公事、遵守法令。但实际上“公”是儒家思想中一个极为重要的概念,具有丰富的内涵指涉,不仅仅指涉所谓公共事务,更指涉天下众生,与“私”相对,代表全体或最普遍的存在,成为社会行为规范合理化的依据所在,是天理与正义的体现。在儒家的视域中,道德与法律相一致的上德,所代表的就是“公”——这是一个裹挟着巨大道德强力的概念。由此,“奉公守法”所蕴含的价值观,提倡的是道德上的善与法律上的善兼而有之。将“奉公守法”置于传统文化价值体系之中考察,所体现的主要是儒家注重个人道德修养,并最终指向群体关怀的价值取向。道德是基本出发点,而法律作为一种超个人的、集体主义本位的意志存在,是将个人完善的道德修养由己及人,普及推广于社会治理和社会秩序的方式与途径。二者具有相同的目的意蕴。

中国法律文化深受中国传统儒家思想的影响,儒家重视道德教化的积极作用,因此中国法律文化从观念形态、价值体系到行为模式上均体现出明显的道德化倾向。此外先秦时期的墨家、道家、法家的法律思想也从不同侧面构成了中华法系的文化基因,溶入我国古代法律制度、法律思想、法律观念中。

本书共选取来自我国古代典籍中的一百四十余篇具体篇目,选目既有对法律思想、道德修养的抽象论述,亦有体现法律精神与严格道德自律的具体的人物事例,分为思想与人物两部分。我们希望能够通过所选篇目,体现出我国传统文化对于道德与法律二者关系的思辨与整体性考量,体现出我国传统法律思想的内在精神,从而帮助读者了解传统文化价值观中的相关内容。

在注重学习与传承优秀传统文化的当下,对于传统文化价值观进行系统的阐述与梳理,无疑是具有积极意义的。浩如烟海的典籍作为传统文化的载体,是我们正确理解传统文化价值观的重要工具。对其进行持之以恒的认真研读,细加琢磨,真正浸润其中,才能帮助我们由表及里地触摸到传统文化的核心,感悟传统文化真谛之所在。寄望此书能为舟楫,助力读者了解学习中华传统价值观。另附关键词6个,略加诠释,希望能够帮助读者把握和理解“奉公守法”这一命题。法律精神明刑弼教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尚书》又称《书》或《书经》,意为上古之书,是中国上古历史文献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迹著作的汇编。因秦代焚书之故,汉初出现今文、古文两种《尚书》传本,后又因战乱失传。东晋时豫章内史梅赜献《尚书》59篇,今古文夹杂,后世所传均以此为底本。明清以降,学者大多以其中的古文《尚书》为梅赜所伪造。近年来考古发现了新的简书,证明尚有未曾收入世传《尚书》的佚文存在。虽然《尚书》今古文之真伪一时难以定论,但无论今文古文,在今天都有其重要的文献价值。《大禹谟》是《尚书·虞书》的一篇,记载了帝舜与伯益、大禹、皋陶(yáo尧)等人谋划政事的言语。此处节选的是帝舜与皋陶的对话。皋陶,又作咎陶、咎繇,传说是上古虞舜时期掌管刑法的“理官”,他制定了刑法,被奉为中国司法的鼻祖。“明刑弼教”是指严明刑罚来辅佐教化,使用刑罚的目的是消灭刑罚,体现出“德治”为主,“法治”为辅的治国方略。“明刑弼教”影响了后世“德主刑辅”、“德体刑用”、“明德慎罚”等主张宽刑轻典的立法原则。本处选文所谈到的管理方式宽简、刑罚不牵连子嗣、区分过失犯罪与故意犯罪、疑罪从轻等观点是到今天仍有重要价值的法学观点。[1][2][3]

帝曰:“皋陶,惟兹臣庶,罔或干予正。汝作士,明于五[4][5][6][7]刑,以弼五教,期于予治,刑期于无刑,民协于中,时乃功[8][9][10][11],懋哉!”皋陶曰:“帝德罔愆,临下以简,御众以宽;罚[12][13][14]弗及嗣,赏延于世。宥过无大,刑故无小;罪疑惟轻,功疑

[15][16][17]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兹用[18][19]不犯于有司。”帝曰:“俾予从欲以治,四方风动,惟乃之休[20]。”——《尚书·大禹谟》[1] 惟:发语词。兹:这,此。臣庶:臣民。[2] 罔:无,没有。或:有。干:触犯,冒犯。正:同“政”,政事,政治。[3] 士:此处指掌管刑罚的官,司法官。[4] 明:明确,严明。五刑:指劓、墨、剕、宫、大辟五种肉刑。劓(yì忆):指割去鼻子的刑罚。墨:指在额头刻字并用墨涂黑的刑罚。剕(fèi费):指砍掉脚的刑罚。宫:指割掉男子生殖器、破坏女子生殖机能的刑罚。大辟:死刑。[5] 弼:辅佐。五教:五常之教,即人与人之间的五种法则,指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和子孝。[6] 期:当,合。治:政治安定。[7] 协:和,协调。中:平,公平。[8] 时:到那时。[9] 懋(mào冒):通“茂”,大,美好。[10] 愆:过失,过错。[11] “临下”二句:意为统治臣下简要,管理众人宽容。[12] 弗:不。嗣:子嗣。[13] 世:后代,后嗣。[14] “宥过”二句:意为对于过失,无论多大都可以原宥;对于明知故犯的,无论多小都要处以刑罚。[15] “罪疑”二句:意为对于罪行有疑问的,要从轻处理;对于功劳有疑问的,要从重奖励。[16] “与其”二句:意为与其杀无罪的人,宁可犯不合常法的过失。不经,不合常法。[17] 洽:融洽,和谐。[18] “兹用”句:意为这样施行民众就不会违犯法纪。[19] 俾(bǐ比):使。[20] 休:美好,美善。人代天工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皋陶谟》是《尚书·虞书》中的一篇,记录了皋陶、大禹及舜讨论政事的对话。此处选文体现了皋陶天人合一的法律思想,告诫人们要遵循天道、自然之理,反映了在中国早期司法实践中,“刑”与“礼”虽是法治的重要手段与依据,但皋陶认为人乃代天行事,依天理方为不悖之道。[1][2]

无教逸欲,有邦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无旷庶官,天工,[3][4]人其代之。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5][6][7]庸哉!同寅协恭和衷哉!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8][9]五刑五用哉!政事懋哉懋哉!——《尚书·皋陶谟》[1] “无教”三句:意为不要(贪图)安逸与(放纵)欲望,治国的诸侯要小心谨慎、敬畏踏实,每天处理各种细微之事。无教,不要。逸,安逸,安闲。欲,欲望,私欲。邦,封国。有邦即有封国的诸侯。兢兢,小心谨慎的样子。业业,危惧的样子,忧虑恐惧。一日二日,一天两天,即每天。几(jǐ挤),微,万几指各种细微之事。[2] 旷:空缺。庶官:百官。[3] “天工”二句:意为上天的职事,由人来代替完成。言下之意是人代天行事,不得有私心。[4] “天叙”二句:意为上天规定了人与人之间的法则,告诫人们要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并使这五种伦理日趋敦厚!叙,秩序,次序。典,法则,准则。敕,告诫,吩咐。五典,即“五常”,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和子孝。《尚书·舜典》:“慎徽五典,五典克从。”惇(dūn敦),敦厚,淳厚。五惇,使五典惇厚。[5] “天秩”二句:意为上天规定了人与人之间的等级,用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庶人五种礼制,并使其成为常法!秩,次第,等级。礼,礼节,礼制。自,用。五礼,指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庶人五等之礼,一说为公、侯、伯、子、男五等之礼;一说为古代的五种礼制,即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庸,常,经常。[6] “同寅”句:意为(上下之间)同敬、同恭、和善相处。寅,敬。衷,善。[7] “天命”二句:意为上天任命有德之人,用天子、诸侯、卿、大夫、士的礼服以及衣服上不同的花纹来显示尊卑。命,任命。五服,指天子、诸侯、卿、大夫、士的礼服。章,花纹,花饰。[8] “天讨”二句:意为上天惩罚有罪之人,用劓、墨、剕、宫、大辟五种刑罚处置不同的罪行。讨,惩罚。[9] 懋:勤勉,努力。伊尹制官刑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选自《尚书·伊训》,为古文《尚书》篇目。伊尹,名挚,商朝初年名臣,辅佐成汤灭夏,历事汤、外丙、仲壬、太甲、沃丁五代君主。太甲即位后,伊尹以成汤功业训导太甲,《尚书》录作《伊训》。伊尹在其中所提之“官刑”,历来被认为是商代的刑书。伊尹认为,三风十愆是丧家亡国的根源,因此制官刑,用刑罚来约束君臣,他要求执政者应从自身做起,树立仁爱之心,克明克忠;杜绝三风十愆,推行仁政。[1][2]

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于先王。奉嗣王祗见厥祖,侯、[3][4][5]甸群后咸在,百官总己以听冢宰。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德,以[6]训于王。曰:“呜呼!古有夏先后,方懋厥德,罔有天灾。山川鬼[7]神,亦莫不宁,暨鸟兽鱼鳖咸若。于其子孙弗率,皇天降灾,假手[8][9]于我有命,造攻自鸣条,朕哉自亳。惟我商王,布昭圣武,代虐[10]以宽,兆民允怀。今王嗣厥德,罔不在初,立爱惟亲,立敬惟[11][12]长,始于家邦,终于四海。呜呼!先王肇修人纪,从谏弗咈,先民时若。居上克明,为下克忠,与人不求备,检身若不及,以至于[13]有万邦,兹惟艰哉!敷求哲人,俾辅于尔后嗣,制官刑,儆于有[14]位。曰:‘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时谓巫风。敢有殉于货色,[15][16]恒于游畋,时谓淫风。敢有侮圣言,逆忠直,远耆德,比顽童[17][18],时谓乱风。惟兹三风十愆,卿士有一于身,家必丧;邦君有[19]一于身,国必亡。臣下不匡,其刑墨,具训于蒙士。’呜呼!嗣王[20]祗厥身,念哉!圣谟洋洋,嘉言孔彰。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尚书·伊训》[1] 元祀:元年。乙丑:用天干、地支计日。[2] 祗(zhī芝)见:敬见。祗,敬。[3] 侯甸:谓侯服、甸服。群后:诸侯。[4] 总己:总摄己职。冢宰:商代设置官名,即太宰,六卿之首。伊尹曾任此职。[5] 烈祖:对祖先的敬称。[6] 先后:先君。后,君。[7] 弗率:不循(祖道)。[8] 造:始。鸣条:古地名,今山西运城境内,相传商汤伐夏桀于此。[9] 哉:始,开始。亳:古地名,今河南商丘一带,汤始居于亳。[10] 允怀:信而怀之。[11] 人纪:人伦之道。纪,道。[12] 咈(fú服):违背。[13] 敷:广。[14] 儆:戒。[15] 游畋(tián田):游荡田猎。[16] 耆(qí奇)德:年高德劭之人。[17] 比:亲近,结党。顽童:愚钝无知之人。[18] 三风:即上文所说“巫风”、“淫风”、“乱风”。十愆(qiān遣):舞、歌、货、色、游、畋、侮圣言、逆忠直、远耆德、比顽童。愆,恶疾,过,罪。[19] 匡:正。[20] 圣谟:圣人之谋。谟:谋划,计策。惟圣时宪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选自《尚书·说命》。《说命》是古文《尚书》篇目,分为三篇,记录了商王武丁与傅说的故事。本处所选为中篇,是傅说对商王的进谏,他谏言商王要奉天道,依据天道来设立法令,臣民能听从法令,就能治理好国家了。[1]

惟说命总百官,乃进于王曰:“呜呼!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设[2][3]都,树后王君公,承以大夫师长,不惟逸豫,惟以乱民。惟天聪[4][5][6][7]明,惟圣时宪,惟臣钦若,惟民从乂。惟口起羞,惟甲胄起[8][9][10]戎,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王惟戒兹,允兹克明,乃罔[11]不休。惟治乱在庶官。官不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恶德,惟其[12]贤。虑善以动,动惟厥时。有其善,丧厥善;矜其能,丧厥功。[13][14][15]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无启宠纳侮,无耻过作非。[16]惟厥攸居,政事惟醇。黩于祭祀,时谓弗钦。礼烦则乱,事神则难。”[17]

王曰:“旨哉!说。乃言惟服。乃不良于言,予罔闻于行。”[18]说拜稽首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王忱不艰,允协于先王成德,惟说不言有厥咎。”——《尚书·说命中》[1] 说(yuè悦):指傅说,商王武丁时期的贤臣。传说武丁在梦中见到一个贤人,醒来后就画出贤人的形象在全国寻找,后来在傅岩这个地方找到一个名叫“说”的囚徒,武丁与他交谈,发现他果然很贤明,就以他为相。因在傅岩发现的他,称之为傅说。命:受命。总:统领,统管。[2] 后王:君主。君公:诸侯。[3] 乱民:治理人民。[4] 时:当时。宪:法律,法令。[5] 钦:敬。[6] 乂(yì义):治理。[7] 口起羞:口出令不善,则起羞辱。[8] 甲胄起戎:用兵若不得当,则易起兵戎之事。甲,铠甲;胄,头盔。[9] 衣裳在笥:谓衣裳在箧笥,观其足称职者赐之。笥(sì四),竹箱。[10] 干戈省厥躬:干戈之任,须省察身堪将帅者授之。厥,代词,其。躬,身体。[11] 罔:无,没有。休:吉庆,祥福。[12] 有:多,此处指夸耀。[13] 事事:第一个“事”作动词,从事。第二个“事”作名词,事情,特指戎事、战事。[14] 启宠纳侮:指开启宠幸之路从而承受侮辱。[15] 耻过作非:指以改过为耻从而形成大错误。[16] 黩:轻慢,亵渎。[17] 旨:好,美好。[18] 忱:果真,如果。永弼彝宪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选自《尚书·冏命》,为古文《尚书》篇目。周穆王元年,任命伯冏为太仆正,作此诰命。周穆王告诫伯冏,要尽心辅佐自己,同时也要选任贤人,杜绝行贿,而最后他再次强调要用常法来辅佐自己。从中可以看出周穆王重视法度,吏治严格,这也是其统治期间西周国力兴盛的原因。[1][2][3]

王若曰:“伯冏!惟予弗克于德,嗣先人宅丕后。怵惕惟[4][5]厉,中夜以兴,思免厥愆。昔在文、武,聪明齐圣,小大之臣,[6]咸怀忠良。其侍御仆从,罔匪正人,以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7]罔有不钦,发号施令,罔有不臧,下民祗若,万邦咸休。惟予一人[8]无良,实赖左右前后有位之士,匡其不及。绳愆纠谬,格其非心,[9]俾克绍先烈。今予命汝作大正,正于群仆侍御之臣,懋乃后德[10][11][12][13],交修不逮;慎简乃僚,无以巧言令色,便辟侧媚,其[14]惟吉士。仆臣正,厥后克正;仆臣谀,厥后自圣。后德惟臣,不[15][16]德惟臣。尔无昵于人,充耳目之官,迪上以非先王之典;非[17][18]人其吉,惟货其吉;若时瘝厥官;惟尔大弗克只厥辟,惟予汝[19]辜。”[20]

王曰:“呜呼!钦哉!永弼乃后于彝宪。”——《尚书·冏命》[1] 冏(jiǒnɡ炯):指伯冏,周穆王的大臣。[2] 克:能。[3] 嗣:承续。宅:居。丕:大。后:君主。[4] 怵:恐惧。惕:敬,惧。厉:危。[5] 齐圣:与圣人并列。[6] 弼:辅佐。辟(bì必):君主。[7] 臧(zānɡ脏):善,好。[8] 绳:按标准纠正。[9] 俾:使。绍:继承,接续。[10] 懋:盛大。[11] 交:彼此相合。修:整治。逮:及。[12] 简:选择,挑选。[13] 便辟(piánbì骈必):善于迎合他人。[14] 自圣:自以为圣人。[15](xiān先)人:奸险、邪佞之人。[16] 迪:引导。[17] 瘝(ɡuān官):旷,旷废。[18] 惟尔大弗克只厥辟:意为你大不能尊敬你的君主。[19] 辜:罪。[20] 彝宪:常法。宽法慎刑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本节录自《尚书·吕刑》。吕侯,《史记》称甫侯,是周穆王时大臣,因诸侯不睦,吕侯主持修订了当时的刑罚,被称为《吕刑》或《甫刑》。《尚书·吕刑》通常被认为是这次修订刑罚的记录,也被认为是中国第一篇刑法专论,其法律思想对后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尚书·吕刑》意在论述执政者执法者要勤政慎罚,在处理狱讼之时要秉持谨慎,疑罪惟轻的原则,要注重德政。其中讲到了法律与教化的关系,如提出“惟敬五刑,以成三德”、“折民惟刑”,可以理解为在尊重法律的基础上才能够使民众知理,形成道德教化;还提出“刑罚世轻世重”,意即不同的时代应该采取不同的法律措施。[1][2][3]

惟吕命,王享国百年,耄荒,度作刑,以诘四方。[4]

王曰:“若古有训,蚩尤惟始作乱,延及于平民,罔不寇贼,[5][6]鸱义奸宄,夺攘矫虔。苗民弗用灵,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7][8]杀戮无辜,爰始淫为劓、刵、椓、黥。越兹丽刑并制,罔差有辞。[9][10][11]民兴胥渐,泯泯棼棼,罔中于信,以覆诅盟。虐威庶戮,方告无辜于上。上帝监民,罔有馨香德,刑发闻惟腥。皇帝哀矜庶戮之[12]不辜,报虐以威,遏绝苗民,无世在下。乃命重、黎,绝地天通[13][14][15],罔有降格。群后之逮在下,明明棐常,鳏寡无盖。皇帝清[16][17]问下民鳏寡有辞于苗。德威惟畏,德明惟明。乃命三后,恤功[18]于民。伯夷降典,折民惟刑;禹平水土,主名山川;稷降播种,[19]农殖嘉谷。三后成功,惟殷于民。士制百姓于刑之中,以教祗德。穆穆在上,明明在下,灼于四方,罔不惟德之勤,故乃明于刑之[20][21]中,率乂于民棐彝。典狱非讫于威,惟讫于富。敬忌,罔有择言在身。惟克天德,自作元命,配享在下。”[22]

王曰:“嗟!四方司政典狱,非尔惟作天牧?今尔何监?非时[23]伯夷播刑之迪?其今尔何惩?惟时苗民匪察于狱之丽,罔择吉[24]人,观于五刑之中;惟时庶威夺货,断制五刑,以乱无辜,上帝

[25]不蠲,降咎于苗,苗民无辞于罚,乃绝厥世。”

王曰:“呜呼!念之哉。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孙,[26]皆听朕言,庶有格命。今尔罔不由慰曰勤,尔罔或戒不勤。天齐于民,俾我一日,非终惟终,在人。尔尚敬逆天命,以奉我一人!虽[27]畏勿畏,虽休勿休。惟敬五刑,以成三德。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其宁惟永。”

王曰:“吁!来,有邦有土,告尔祥刑。在今尔安百姓,何择,[28]非人?何敬,非刑?何度,非及?两造具备,师听五辞。五辞简[29][30][31][32]孚,正于五刑。五刑不简,正于五罚;五罚不服,正于[33]五过。五过之疵:惟官,惟反,惟内,惟货,惟来。其罪惟均,其审克之!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其审克之!简孚有众[34][35][36],惟貌有稽。无简不听,具严天威。墨辟疑赦,其罚百锾,[37]阅实其罪。劓辟疑赦,其罚惟倍,阅实其罪。剕辟疑赦,其罚倍[38][39]差,阅实其罪。宫辟疑赦,其罚六百锾,阅实其罪。大辟疑赦,其罚千锾,阅实其罪。墨罚之属千,劓罚之属千,剕罚之属五百,宫罚之属三百,大辟之罚其属二百。五刑之属三千。

上下比罪,无僭乱辞,勿用不行,惟察惟法,其审克之!上刑适[40][41]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轻重诸罚有权。刑罚世轻世重,惟齐非齐,有伦有要。罚惩非死,人极于病。非佞折狱,惟良折狱,罔非在中。察辞于差,非从惟从。哀敬折狱,明启刑书胥占,咸庶中正。其刑其罚,其审克之。狱成而孚,输而孚。其刑上备,有并两刑。”[42]

王曰:“呜呼!敬之哉!官伯族姓,朕言多惧。朕敬于刑,有[43]德惟刑。今天相民,作配在下。明清于单辞,民之乱,罔不中听[44]狱之两辞,无或私家于狱之两辞!狱货非宝,惟府辜功,报以庶[45]尤。永畏惟罚,非天不中,惟人在命。天罚不极,庶民罔有令政在于天下。”

王曰:“呜呼!嗣孙,今往何监,非德?于民之中,尚明听之哉!哲人惟刑,无疆之辞,属于五极,咸中有庆。受王嘉师,监于兹祥刑。”——《尚书·吕刑》[1] 吕命:吕侯受命。命,受命。[2] 耄:老而昏乱。荒:治。[3] 度:谋划。[4] 寇:攻击,侵占。贼:为害。[5] 鸱(chī吃):即鸱鸮。传说中一种无义的恶鸟。鸱义,即无义。奸宄(ɡuǐ鬼):犯法作乱的人。[6] 矫虔:矫,假传君命;虔,斩杀,劫掠。矫虔意即称诈强取,假传君命以强夺财物。[7] 淫:过度、滥用。劓:割鼻。刵(èr二):割耳。椓(zhuó灼):宫刑。黥:在脸部刺青,作为标记。此四者均在五刑之列。[8] 越兹:于是。丽:施行。[9] 胥:互相。渐(jiān尖):奸诈,欺诈。[10] 泯泯棼(fén坟)棼:纷乱貌。[11] 覆:反覆。诅盟:盟誓,誓约。[12] 重、黎:即羲、和,尧命其为掌天地四时之官。[13] 绝地天通:使民众无法直接与天沟通。[14] 棐常:辅行常法。棐(fěi翡),辅助。[15] 盖:遮盖,盖蔽。[16] 清问:虚心而问。有辞:有怨言。[17] 后:君主,此处三后即指后文所说的伯夷、禹、稷。[18] 折:通“哲”,明智。[19] 士:主刑狱之官。[20] 刑之中:用刑适度。[21] 乂:治理。彝:常,常理。[22] 牧:治理民众。[23] 播:散布。迪:道理。[24] 庶威:众暴虐之人。夺货:掠夺财物。[25] 蠲(juān娟):赦免。[26] 庶:庶几。格命:天命。[27] 一人:指君主。庆:善。[28] 两造:原告和被告。师:刑官。五辞:即五听,《周礼·秋官·小司寇》:“以五声听狱讼,求民情:一曰辞听,二曰色听,三曰气听,四曰耳听,五曰目听。”[29] 孚:信。[30] 正于五刑:按照五刑的律法来处理。[31] 五罚:五等罚金。[32] 五罚不服:没有达到五罚的程度。[33] 疵:弊端。官:倚仗权势之意。反:挟私报怨。内:不能秉公。货:收受财物。来:行贿贪赃。[34] 简孚有众:经过检验而有诚信于民。简,检查。[35] 墨辟疑赦:律犯墨刑者若有可疑,就减罪赦免。墨,墨刑,即上文所说黥。[36] 锾(huán环):古代重量单位,一锾等于六两。[37] 其罚惟倍:较之墨刑的罚金加倍。[38] 倍差:一倍半。[39] 大辟:死刑。[40] 上刑:重罪。下服:以下刑即较轻的刑罚处置。[41] 世轻世重:根据当时的社会情况来决定刑罚的轻重。[42] 官伯族姓:掌管政典的诸侯的同族之人。[43] 单辞:一面之辞。[44] 两辞:讼辩双方之辞。[45] 庶尤:众之过失。五戎之禁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逸周书》,本名《周书》,晋以后称今名,后世一般以为是先秦典籍,内容主要记载从周文王到景王年间的时事。本处所选,是周武王即位之后,对周公所申讲的治国方略,提出必须要禁止“五戎”,并强调以德为本,重视纪纲,从而可以不动用武力而怀柔四方。[1][2]

维王元祀一月,既生魄,王召周公旦曰:“呜呼,维在王考[3][4]之绪功,维周禁五戎,五戎不禁,厥民乃淫。一曰土观幸时,政[5]匮不疑;二曰狱雠刑蔽,奸吏济贷;三曰声乐□□,饰女灭德;四[6]曰维势是辅,维祷是怙;五曰盘游安居,枝叶维落。五者不距,自生戎旅。“故必以德为本,以义为术,以信为动,以成为新,以决为计,以节为胜。务在审时,纪纲为序。和均□里,以匡辛苦。见寇□戚,[7]靡适无□。胜国若化,不动金鼓。善战不斗,故曰柔武。四方无拂,[8]奄有天下。”——《逸周书·柔武解》[1] 既生魄:指月亮从上弦到满月之间这段时间。王国维认为是农历八九日至十四五日。魄,指月亮初生时的光亮部分。[2] 周公旦:姬旦,周文王第四子,武王同母弟。辅助武王灭商,后辅佐成王,平定“三监之乱”,制礼作乐,为儒家思想奠基人。[3] 考:死去的父亲。绪功:未完成的功业,遗业。[4] 土:从事土功,土建。观:游览。[5] 雠(chóu愁):仇人。蔽:蔽罪,判罪。[6] 怙(hù户):依靠,依仗。[7] 拂:违,逆。[8] 奄:覆盖,包括。[1]纳民于轨物

〔解题〕本篇内容选自《左传》,题目系选注者所拟。《左传》即《春秋左氏传》,儒家十三经之一;是中国第一部叙事详细的编年史著作,配合《春秋》编年史,记叙年代自鲁隐公元年至鲁哀公二十七年,主要记载了东周前期二百五十四年间各国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和文化方面的重要事件和重要人物。此处所选,是臧僖伯指出国君是将人民纳入法度行事的人,他劝诫鲁隐公不要做出有违法度的事,并在鲁隐公不听劝诫的情况下称疾不从。[2][3]

五年春,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4]行,所以败也。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5]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昭文章,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也。鸟兽之肉不登于俎,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则公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6]皂隶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将略地焉。”遂往,[7]陈鱼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书曰“公矢鱼于棠”,非礼也,且言远地也。——《左传·隐公五年》[1] 轨物:轨范;准则。[2] 公:指鲁隐公,名息姑,鲁国第十四代国君,前722—前711年在位,为其弟鲁桓公所杀。棠:鲁地名,在今山东济宁鱼台县。鱼:通“渔”,捕鱼。[3] 臧僖伯(?—前718):鲁国大夫,鲁孝公的儿子,名(kōu抠),封采邑于臧,因以为氏。[4] 蒐(sōu搜)、苗、狝(xiǎn显)、狩:古代对四季打猎的不同称谓。[5] 军实:战利品。[6] 略地:巡视边境。此处为隐公的托辞。[7] 书:指《春秋》。矢鱼:让渔民陈设渔具,观其捕鱼。[1]臧哀伯谏纳郜鼎

〔解题〕本节内容选自《左传》。本处所选,通过臧哀伯谏纳郜鼎一事,说明对于国家与官员而言,节俭有度方能彰显德行,若不以礼示民,则势必贿赂之风盛行。礼防未然,中国古代的礼一定程度上相当于现代意义上的法律规范。臧哀伯指出,君主应“昭德塞违”、“临照百官”,并列举“七昭”以为法度,若君主“灭德立违”,则“百官象之”以致“官邪”,如此则国家必败。由此可见,礼法是君主与官员都必须遵从的法度,守法才能守国。[2][3]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非礼也。[4][5]

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6][7]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8][9][10][11]粢食不凿,昭其俭也。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纮,[12][13][14]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火龙黼黻,昭[15][16]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钖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旂[17]旗,昭其明也。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太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18]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太庙,其若之何?”公不听。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左传·桓公二年》[1] 臧哀伯:春秋时期鲁国政治人物,臧僖伯之子,名达,谥哀。[2] 郜(ɡào告):周文王之子所封国,在今山东省成武县东南,春秋时为宋所灭。[3] 非礼也:宋以不义取郜国之鼎,鲁国再取之于宋,这不是有礼的行为。[4] 昭德:昭明德行。塞违:杜绝恶行。[5] 临照:示范,表率。[6] 大路:“路”通“辂”,天子祭天时所用的大车。越(huó活)席:蒲草席。[7] 大羹:肉汁。不致:不调味。[8] 粢(zī兹)食:以黍、稷做的祭祀用的食物。不凿:不使精细。[9] 衮:古代君主、公卿的礼服。冕:古代帝王、诸侯及卿大夫戴的礼帽。黻(fú服):通“韨”,古代贵族穿的一种形如围裙的礼服。珽:玉笏,公卿上朝所持玉制朝板。[10] 带:衣带。裳:古人的下衣,裙的一种。幅:绑腿布。舄(xì细):古代一种有木底的鞋。[11] 衡:使冠冕固定在头发上的簪。(dǎn胆):冠冕上用以悬瑱的带子。纮(hónɡ红):系在冠冕两侧的带子。(yán研):覆盖在冠冕上作为装饰的布。[12] 藻率(lǜ律):玉垫,木制,外包绘有水藻图形的熟牛皮。鞞鞛(bǐnɡ běnɡ秉绷):刀鞘上的装饰。[13] 鞶(pán盘):束腰的革带。厉:腰带下垂。游(liú刘):通“斿”,旌旗上悬垂的飘带类饰物。缨:马颈上的革带。[14] 火:火状花纹。龙:龙形花纹。黼(fǔ甫):古代贵族衣服上黑白相间的斧形花纹。黻:古代贵族衣服上黑青相间的“亚”形花纹。[15] 五色: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比象:比拟的万物形象。[16] 钖(yánɡ杨):马额上的金属装饰物。鸾:通“銮”,古代车驾上的铃。和:挂在车子前面横木上的铃铛。[17] 三辰:指日、月、星。旂旗:一种画有交龙图形、竿头系铃铛的旗子。[18] 章:通“彰”,彰显,显著。刑书之争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前536年,郑国执政子产将郑国法律铸在鼎上,向全体民众公布,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公布法律,此前人们认为“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唐代孔颖达疏《左传》),因此“议事以制,不为刑辟”。公布刑书的做法与传统相背离,引起了很大的争论,晋国的叔向写信给子产进行劝诫,而子产明确表示公布法律是救世之策,不会改变。[1][2]

三月,郑人铸刑书。叔向使诒子产书,曰:“始吾有虞于子[3][4],今则已矣。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犹[5][6]不可禁御,是故闲之以义,纠之以政,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7]之以仁,制为禄位以劝其从,严断刑罚以威其淫。惧其未也,故诲[8]之以忠,耸之以行,教之以务,使之以和,临之以敬,莅之以强,断之以刚。犹求圣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长,慈惠之师,民于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祸乱。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并有争心,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弗可为矣。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9][10]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三辟之兴,皆叔世也。[11]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立谤政,制参辟,铸刑书,将以靖民,[12]不亦难乎?《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仪[13]刑文王,万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14]于书。锥刀之末,将尽争之。乱狱滋丰,贿赂并行,终子之世,郑其败乎!肸闻之,国将亡,必多制,其此之谓乎!’”复书曰:“若吾子之言,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左传·昭公六年》[1] 铸刑书:将刑书铸在鼎上,使之成为成文法。[2] 诒(yí移):赠,送给。叔向:晋国大夫,公族,羊舌氏,名肸(xī西),字叔向。子产:郑国大夫,公族,名侨,字子产。叔向与子产都是当时有名望的政治家。[3] 有虞于子:寄希望于你。虞,望,盼望。[4] 议事以制,不为刑辟:言临事制刑,不豫设法。[5] 禁御:禁止。[6] 闲:防止。[7] 威:威胁。淫:滥。[8] 耸:动。[9] 辟:刑法。此指上文所提到的《禹刑》、《汤刑》、《九刑》。[10] 叔世:末世。[11] 封洫(xù序):区分田界的水沟。[12] “仪式刑文王之德”二句:见《诗·周颂·我将》,今本“德”作“典”。刑,通“型”,效法。此处,仪、式、刑均意为效法。二句意为效法文王的德行,每天都用它来安定天下四方。[13] “仪刑文王”二句:见《诗·大雅·文王》。二句意为效法文王,万国就会信服。孚,信服。[14] 锥刀之末:形容极为细小之事。晋人铸刑鼎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前513年,晋国在汝水之滨筑城时征收铁来铸刑鼎,孔子及蔡史墨对此加以批评,认为这是失度亡国的行为。虽然遭到很多人的反对,晋国在郑国之后再铸刑鼎,充分说明随着社会的发展,法律变革已经成为时代的必然。[1][2]

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3]着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4]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5]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

[6]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7]也,晋国之乱制也,若之何以为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为下卿,而干上令,擅作刑器,以为国法,是法奸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赵氏,赵孟与焉。然不得已,若德,可以免。”——《左传·昭公二十九年》[1] 赵鞅(?—前476):春秋时期晋国大夫,又名志父,亦称赵孟,谥号简,因又称赵简子。荀寅:晋国大夫,中行氏,谥号文,因又称中行寅、中行文子。帅:通“率”,率领。城:筑城。汝:汝水。[2] 赋:征收。鼓:计量单位,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四石为一鼓,合四百八十斤。[3] 范宣子(?——前547):春秋时期晋国政治人物,名匄,谥号宣。范文子士燮之子。本姓士,因祖父辈封于范地而改姓。[4] 唐叔:周成王之弟,名虞,因受封在唐国旧地,称为唐叔虞。[5] 被(pī披)庐:晋国地名。《左传·僖公二十七年》:“(晋文公)蒐于被庐,作三军。”“于是乎大蒐以示之礼,作执秩以正其官。民听不惑,而后用之。”现一般认为晋文公在被庐作执秩之法,是我国较早的成文法,该法强调尊卑秩序。[6] “民在”二句:鼎是国家重要的礼器,民在鼎则乱了尊卑秩序。[7] 蔡史墨:晋国太史。廉不蔽恶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管仲(约前723—前645),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谥敬,春秋时期齐国政治家、思想家,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五霸之首。《管子》一书记录了管仲及其后学的言行事迹,为子部道家类著作,大约成书于春秋战国(前475—前221)至秦汉时期。《管子》一书篇幅宏伟,内容复杂,思想丰富,通常认为是以黄老道家(推崇黄帝和老子的道家派别,盛行于春秋战国时期及西汉初期,主张虚无为本、因循为用、采百家之长以经世致用、治国安邦)为主,汇集道、法、儒、名、兵、农等各家思想。其特点是道法结合、王霸结合,从实际政治经验出发探讨政治、经济、军事等治国理政之术。本处所选,意在论述懂礼义、明廉耻对于一个国家及人民的健康发展的重要性,廉耻之心存,方能不逾矩而绝邪佞。[1]

国有四维,一维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灭。倾可正也,危可安也,覆可起也,灭不可复错也。何谓四维?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廉,四曰耻。礼不逾节,义不自进,廉不蔽恶,耻不从枉。故不逾节则上位安,不自进则民无巧诈,不蔽恶则行自全,不从枉则邪事不生。——《管子·牧民》[1] 维:系物的大绳,引申为对事物起重要维系作用的东西。法禁

〔解题〕本节系全篇录用《管子·法禁》。《法禁》是《管子》的重要篇章,充分体现了古代法家的重要思想。文章开篇即提出:法制、刑杀、爵禄这三者就是政府所掌握的法,法得到推行以后就会成为习俗,此时,即使其他方面不强,国家也能得到治理。这是强调法在治国中的重要作用。文章接着指出法不容私,私理立而国乱。而要杜绝私理,君主必须一则明制,明确法禁,使臣民“知所禁忌而不犯刑法”(明·邱濬《大学衍义补辑要》卷一〇二)。禁民为非,是中国古代立法的出发点。《管子·任法》一篇非常明确地指出:“尧之治,善明法禁之令而已矣。”而《管子·正世》中则说:“法禁不立,则奸邪繁。”文章由此提出十八条法禁,对臣民尤其是官员的各种行为加以限制。其中包括禁止以公权谋私利、禁止拉帮结伙、禁止沽名钓誉等行为,对官员的财产、消费、交际等都提出了限制。这些限制细致而具体,对今天该如何限制官员权力、预防官员职务犯罪有积极的借鉴参考意义。[1][2]

法制不议,则民不相私。刑杀毋赦,则民不偷于为善。爵禄

[3]毋假,则下不乱其上。三者藏于官则为法,施于国则成俗,其余不[4]强而治矣。[5][6]

君壹置则仪,则百官守其法。上明陈其制,则下皆会其度矣[7][8]。君之置其仪也不一,则下之倍法而立私理者必多矣。是以人用[9]其私,废上之制,而道其所闻,故下与官列法,而上与君分威[10][11]。国家之危,必自此始矣。昔者圣王之治其民也不然,废上之[12][13]法制者,必负以耻。财厚博惠,以私亲于民者,正经而自正矣。[14][15]乱国之道,易国之常,赐赏恣于己者,圣王之禁也。圣王既殁,[16]受之者衰,君人而不能知立君之道,以为国本,则大臣之赘下而[17]射人心者必多矣,君不能审立其法,以为下制。则百姓之立私理[18]而径于利者必众矣。

昔者圣王之治人也,不贵其人博学也,欲其人之和同以听令也[19][20]。《泰誓》曰,纣有臣亿万人,亦有亿万之心,武王有臣三千而一心,故纣以亿万之心亡,武王以一心存。故有国之君,苟不能同人心,一国威,齐士义,通上之治,以为下法,则虽有广地众民,犹不[21][22]能以为安也。君失其道,则大臣比权重,以相举于国,小臣必[23][24]循利以相就也。故举国之士,以为亡党,行公道以为私惠。进则相推于君,退则相誉于民,各便其身,而忘社稷。以广其居,聚徒[25]威群。上以蔽君,下以索民。此皆弱君乱国之道也,故国之危也。

乱国之道,易国之常,赐赏恣于己者,圣王之禁也。擅国权以深[26]索于民者,圣王之禁也。其身毋任于上者,圣王之禁也。[27]

进则受禄于君,退则藏禄于室,毋事治职,但力事属,私王[28][29]官,私君事,去非其人而人私行者,圣王之禁也。

修行则不以亲为本,治事则不以官为主,举毋能、进毋功者,圣王之禁也。[30]

交人则以为己赐,举人则以为己劳,仕人则与分其禄者,圣王之禁也。[31][32]

交于利通而获于贫穷,轻取于其民而重致于其君,削上以附下,枉法以求于民者,圣王之禁也。[33][34]

用不称其人,家富于其列,其禄甚寡而资财甚多者,圣王之禁也。[35][36][37]

拂世以为行,非上以为名,常反上之法制以成群于国者,圣王之禁也。[38][39][40]

饰于贫穷,而发于勤劳,权于贫贱,身无职事,家无常[41]姓,列上下之间,议言为民者,圣王之禁也。[42][43][44]

壶士以为亡资,修田以为亡本,则生之养私不死,然后[45][46]失矫以深,与上为市者。圣王之禁也。[47][48][49]

审饰小节以示民,时言大事以动上,远交以逾群,假爵[50]以临朝者,圣王之禁也。[51][52][53][54]

卑身杂处,隐行辟倚,侧入迎远,遁上而遁民者,圣王之禁也。[55][56][57]

诡俗异礼,大言法行,难其所为,而高自错者,圣王之禁也。[58][59][60][61]

守委闲居,博分以致众。勤身遂行,说人以货财,济人以买誉,其身甚静,而使人求者,圣王之禁也。[62][63]

行辟而坚,言诡而辩,术非而博,顺恶而泽者,圣王之禁也。[64]

以朋党为友,以蔽恶为仁,以数变为智,以重敛为忠,以遂忿为勇者,圣王之禁也。[65][66]

固国之本,其身务往于上,深附于诸侯者,圣王之禁也。[67]

圣王之身,治世之时,德行必有所是,道义必有所明;故士[68]莫敢诡俗异礼,以自见于国,莫敢布惠缓行,修上下之交,以和[69][70][71]亲于民。故莫敢超等逾官,渔利苏功,以取顺其君。圣王之治民也,进则使无由得其所利,退则使无由避其所害,必使反乎安其位,乐其群,务其职,荣其名,而后止矣。故逾其官而离其群者,必使有害。不能其事而失其职者,必使有耻;是故圣王之教民也,以仁[72][73]错之,以耻使之,修其能,致其所成而止。故曰:“绝而定[74][75],静而治,安而尊,举错而不变者,圣王之道也。”——《管子·法禁》[1] 议:私议。私:营私。[2] 偷:轻薄,薄情。[3] 假:借。[4] 藏:掌握。施:推行。强:费力。[5] 壹:通“一”。则:法度。仪:标准。[6] 陈:宣示,公布。[7] 会:理解,懂得。[8] 倍:通“背”,背叛。[9] 下:此处指民众、百姓。[10] 上:此处指大臣。[11] 然:这样。[12] 负:加。[13] 经:公法。[14] 易:改变。常:典章,法典。[15] 恣:肆意,放纵。[16] 受:后继者。[17] 赘:会,聚合。射:追求,谋取。[18] 径:直,直接。[19] 和同:和睦同心。[20] 《泰誓》:《尚书·周书》中的一篇,也作《太誓》,是武王伐纣大会诸侯于孟津时向诸侯所作的出师誓词。[21] 比(bì必):勾结。[22] 举:举荐,推举。[23] 循:顺着,沿着。就:接近,趋向。[24] 亡党:叛亡之党。[25] 索:求取,索取。[26] 任:担任,任职。[27] 事:从事。治职:治理政务。[28] 力:努力从事于。属:属官,下属。私:以……为私用。[29] “去非”句:意为私下行事,除去不该除去的人。去,除去。[30] 仕人:用人做官。[31] 交:交际,交往。利通:显达(的人)。[32] 致:获得,得到。[33] 用:所享用或使用之物。称:与……相称,符合。[34] 列:朝廷上的位次、地位。[35] 拂:违,逆。行:好品行。[36] 非:非议。名:名声,名誉。[37] 成群:聚成团伙。[38] 饰:装饰,粉饰。[39] 发:表现。《管子校正》:“内富而外饰于贫穷,内逸而外发于勤劳。”[40] 权:暂且,暂时。[41] 姓:生,生计。[42] 壶:盛饮食的器具,此处用作动词,指供养门客。亡资:叛亡的资本。[43] 亡本:叛亡的资本。[44] “生之”句:意为私下豢养不法门客和敢死之徒。[45] 失矫:对(君主的)过失加以矫正。[46] 市:交易。此处意为与君主讨价还价。[47] 审:详密,慎重。[48] 时:时常。动:打动,扰动。[49] 逾:越过。[50] 假:凭借,借助于。临朝:君主到朝廷处理政务。临,监督,统治。[51] 卑身:屈身,伏身。[52] 辟:通“避”,避开。倚:依靠,依赖。[53] 侧入:侧身进入(别国),指悄悄进入别国。迎远:迎接远来(的人),指与别国人勾结。[54] 遁:隐匿,隐瞒。[55] 大言:夸张的言辞。法行:值得效法的行为。[56] 难:以……为难。[57] 高:抬高。错:通“措”,安排,处置。[58] 委:积蓄,储备。[59] 致:招致,招来。[60] 遂:顺遂,成就。[61] 说:通“悦”,使高兴。[62] 辟:通“僻”,邪僻。坚:坚持,坚定。[63] 泽:滋润,光润。[64] 数(shuò硕):屡次,数次。[65] 固:闭塞。[66] 务:致力于,力求。往:往归。[67] 是:正确的标准。[68] 见(xiàn线):同“现”,显现。[69] 和:和顺,温和。亲:亲近。[70] 超等逾官:指超越自己等级的僭越行为。超、逾,越过。[71] 渔:(用不正当的手段)掠夺。苏:取。[72] 错:琢玉用的粗磨石,引申为琢磨。王符《潜夫论·赞学》:“不琢不错。”[73] 耻:惩罚。使:役使,驱使。[74] 绝:断绝,隔绝。此处指绝邪僻。[75] 错:通“措”,措施。重令为本

〔解题〕题目系选注者所拟。《管子·重令》篇强调法令的重要性:法令是治民的根本,法令威重,臣民才会恐惧而尊法,从而君尊国安。管子认为,朝廷要有经臣、国家要有经俗、人民要有经产。经臣就是朝廷所必需的奉公守法的官员,经臣必须遵从法令、诚实守信、不贪得、不畏死。只有贯彻了法令,人民才能够服从和使用,而法令的贯彻,依靠的是君主亲近之人也服从于法令。因为对象身份地位不同而变来变去的法令是不能够得到坚决执行的。因而,执法必严,才能够做到令行禁止,从而达到民用、兵胜、国重、霸诸侯、王天下。[1]

凡君国之重器,莫重于令。令重则君尊,君尊则国安;令轻则君卑,君卑则国危。故安国在乎尊君,尊君在乎行令,行令在乎严罚。罚严令行,则百吏皆恐;罚不严,令不行,则百吏皆喜。故明君察于[2][3][4]治民之本,本莫要于令。故曰:亏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5][6]者死,留令者死,不从令者死。五者死而无赦,唯令是视。故曰:令重而下恐。

……[7][8][9]

何谓朝之经臣?察身能而受官,不诬于上;谨于法令以治,[10][11][12]不阿党;竭能尽力而不尚得,犯难离患而不辞死;受禄不过

[13][14]其功,服位不侈其能,不以毋实虚受者,朝之经臣也。何谓国之经俗?所好恶不违于上,所贵贱不逆于令;毋上拂之事,毋下比之说,毋侈泰之养,毋逾等之服;谨于乡里之行,而不逆于本朝之事者,国之经俗也。何谓民之经产?畜长树艺,务时殖谷,力农垦草,禁止[15]末事者,民之经产也。故曰:朝不贵经臣,则便辟得进,毋功虚取;奸邪得行,毋能上通。国不服经俗,则臣下不顺,而上令难行。民不务经产,则仓廪空虚,财用不足。便辟得进,毋功虚取;奸邪得行,毋能上通,则大臣不和。臣下不顺,上令难行,则应难不捷。仓廪空虚,财用不足,则国毋以固守。三者见一焉,则敌国制之矣。[16]

故国不虚重,兵不虚胜,民不虚用,令不虚行。凡国之重[17]也,必待兵之胜也,而国乃重。凡兵之胜也,必待民之用也,而兵乃胜;凡民之用也,必待令之行也,而民乃用。凡令之行也,必待[18]近者之胜也,而令乃行。故禁不胜于亲贵,罚不行于便辟,法禁不诛于严重,而害于疏远,庆赏不施于卑贱,二三而求令之必行[19][20][21],不可得也。能不通于官受,禄赏不当于功,号令逆于民心,[22][23]动静诡于时变,有功不必赏,有罪不必诛,令焉不必行,禁焉不必止,在上位无以使下,而求民之必用,不可得也。将帅不严威,[24][25]民心不专一,阵士不死制,卒士不轻敌,而求兵之必胜,不可[26]得也。内守不能完,外攻不能服,野战不能制敌,侵伐不能威四邻,而求国之重,不可得也。德不加于弱小,威不信于强大,征伐不[27]能服天下,而求霸诸侯,不可得也。威有与两立,兵有与分争,[28][29]德不能怀远国,令不能一诸侯,而求王天下,不可得也。

……

凡先王治国之器三,攻而毁之者六。明王能胜其攻,故不益于三者,而自有国、正天下。乱王不能胜其攻,故亦不损于三者,而自有[30]天下而亡。三器者何也?曰:号令也,斧钺也,禄赏也。六攻者何也?曰:亲也,贵也,货也,色也,巧佞也,玩好也。三器之用何也?曰:非号令毋以使下,非斧钺毋以威众,非禄赏毋以劝民。六攻之败何也?曰:虽不听,而可以得存者;虽犯禁,而可以得免者;虽毋功,而可以得富者。凡国有不听而可以得存者,则号令不足以使下;有犯禁而可以得免者,则斧钺不足以威众;有毋功而可以得富者,则禄赏不足以劝民。号令不足以使下,斧钺不足以威众,禄赏不足以劝民,若此,则民毋为自用。民毋为自用,则战不胜;战不胜,而守不固;守不固,则敌国制之矣。然则先王将若之何?曰,不为六者变更于号令,不为六者疑错于斧钺,不为六者益损于禄赏。若此,则远近一心;远近一心,则众寡同力;众寡同力;则战可以必胜,而守可以必固。非以并兼攘夺也,以为天下政治也,此正天下之道也。——《管子·重令》[1] 器:贵重的宝器。本义指上古时期代表身份高低的青铜礼器,后来逐渐泛指贵重的珍宝。[2] 要:重要。[3] 亏:缺损,减少。[4] 益:增加。[5] 留:扣留。[6] 唯令是视:一切都只看法令行事。[7] 经:常,常式,法则。[8] 察:考察。身:自身。[9] 诬:欺瞒。[10] 阿(ē婀):曲从,迎合。[11] 尚:喜欢,爱好。[12] 离:通“罹”,遭遇。[13] 过:超过。[14] 侈:超过。[15] 便辟(pián bì翩必):同“便嬖”,指通过阿谀逢迎得到君主宠信的近臣。[16] 用:服从。[17] 待:依靠。[18] 近者:君主亲近的人。胜:克制,制服。[19] 二三:时二时三,反覆无定。《诗·卫风·氓》:“士也罔极,二三其德。”[20] 能:此处指有能力的人。受:同“授”。《韩非子·外储说左上》:“因能而受官。”[21] 当:适应。与……相称。[22] 诡:违法,违背。[23] 必:坚决,坚定不移地执行。[24] 阵士:临阵的战士。死:为……而死。制:君王的命令。[25] 轻:轻视,蔑视。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